只是奇怪,台湾哪来那麽多流离失所的巴西黑巨腹蛇?那时宠物蛇尚未盛行。这个问题她一直得不到解答。
而时间一长,蛇家族自然繁衍,说也诡异,这对蛇夫妻两年才生育一次,一次两到四胎,从未失了准头!因此特受附近生物学科的教授注意。
不过就算生育力不彰,于子孙孙陆续来报到,务农的家人不堪其扰,她遂将一些小蛇送给教授去研究,然後带著蛇夫妻和二、三代蛇子、蛇孙租屋外居。
而她的落脚地就是恶人公寓。
「妮儿,蛇不会说话。」话虽如此,楚天狂仍用眼神警告它们。
「阿大、阿二不是普通蛇,你少瞧不起它们的智商。」蓝中妮眼波一溜,询问两条蛇。
在恶势力的瞪视下,两条蛇纵有万般委屈也得含泪摇动蛇头,蛇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楚天狂很得意的笑道:「你看吧—。它们诚实的以行动表现。」真乖,前仇旧恨可以抵销。
听到他这麽说,两条蛇温驯的眼睛迸出强烈的了满,朝他吐著蛇信抗议。
「诚实?它们好像不太赞同。」她摇摇头,窝囊蛇,居然向恶势力臣服。
他忙朝两条蛇露出奸好的讪笑。「厨房里的生鸡蛋大又新鲜,它们一定喜欢。」
可耻哦!人向蛇威胁已经很没品了,竟进而贿赂更丢身为人类的面子。
蓝中妮怒吼,「楚狂人,卑鄙两字学过没?你竟以食物引诱它们作伪证。」
啧,人没品,蛇也跟著降低格调。
「妮儿……」楚天狂讨好地在她唇上烙下一吻。「人不卑鄙非人也,我是有样学样。」
行善难,否恶易。最佳范本即是枕边人,他不好意思兼善天下,只好同流合污。
蓝中妮以威胁的口气问:「你说我卑鄙?」事实是搁在心里,用不着口传。
她坏事做得不多,只不过透过媒体说贼葵是她的发言人,欲知详情请排队采访。
接著将以往列人拒绝往来户的商家订单给包了,大肆订购国内季节性的鲜花,招来荷兰当地高价进口花卉,免得员工太闲话就多。
顶多要叮当忍受客户的无理要求,让大老板吃点小豆腐,流点猪哥唾液;教菊花日夜面对成仓的鲜花,一数如山的快乐,她爱花成痴嘛!
至於咱们可爱的小工读生花子呀!反正她学校有念好像没念似的一天到晚自我放假,为防她来台变成小太妹,就让她包花、找钱做店长,忙到手断掉好了。
希鉴他的苦心没白费,几位员工能懂得向心力的「重要」,不再嫌舌长过颚。
卑*事她绝对不做,优秀得足以须善心奖!她真的真的不坏,只是不够圣人罢 了。
人不能完美,即使完美也要掩饰,因天会嫉妒。
「妮儿,你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宝贝,怎么有人敢污蔑你呢?你太多心了。」唉!他变得愈来愈家居男人。
没个性、怕老婆,主权在妻,此乃家居男人。
蓝中妮打了个冷颤。「哎哟!你是楚狂人吗中。说这麽肉麻的话不像你。」可爱?嗯——「你冷吗?」楚天狂放意曲解她的讽语,用力地抱紧她暖玉般的娇躯。「我来温暖你。」
肌肤相贴,他手抬不安份地抚摸被下的双宰,用另一种他最爱的运动来温暖她。
「你吃威而钢呀!精力旺盛。」他又不是贪吃糖的小孩,要个没完。
推开黏人的水蛙男,蓝中妮光著脚丫子踩在地毯上,弯下腰拾起置於小矮凳上的男性睡袍,光裸的恻身美不胜收,楚天狂一双毛手从背後绕向前举。
「妮儿宝贝,你不想玩了吗?」楚天狂在她耳边哈气,如雨的吻点直往她曲线玲珑的玉背上落下。
「节制。精尽弹亡,你想提早败肾呀!」他玩了一夜不累吗?
吻了背还不知足,他用牙齿轻啃她温润的耳垂。「放心,库存了三十年,弹丰精强,包管你一生取之不尽。」
女人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动物,柔软的胸部、丰挺的尖俏臀、盈不可握的小蜜腰、圆润修长的性感玉扬,简直是男人天堂的归处。
尤其是包围他坚挺的小天堂,火热、温暖的湿液让他在窄道中畅行无阻,他爱死了两人融为一体的喜悦,片刻都不想分离。
噢!光是用想的,他的男性雄风又昂然而立。
弹丰精强?一道精光倏地打醒正打算和他再温存一回的蓝中妮。「等一下。」
等一下?「妮儿,有些事是不能让男人等,譬如现在。」他的手继续地揉捏她胸前的蓓蕾,卸下她的袍衣。
如果她让他如愿,那她就不是以暴力著称的蓝中妮,一记准又狠的快拳教他不等不行。
「嘱——」楚天狂发出一声闷叫。「有……有一种学……学术名词叫沟通,文明人的专用词。」
这次她不用推扯,直接由抱肚惨痛哀叫的楚天狂身侧跃下地板,不疾不徐地穿上过大的睡袍,拿起橡胶齿尖的梳子梳理一头凌乱的发。
「我用拳头沟通,这是台湾文化的一种。」
唉!最近他叹息的次数是过去三十年总和的N倍。「有什麽事,说吧—。」他认命了。
她放下梳子拢拢衣须正视他。「我要重申主权所有权利,你不得有异议。」
「主权所有权利?」楚天狂疑惑地微拢眉头。「妮儿,请用我所能理解的中国字。」
「你没有戴保险套。」她精要一说。
楚天狂不通气,脸上透著大大的「笑」宇,以为她在吃醋,自作多情地裹著羽毛被下床撒娇。
「妮儿宝贝,我已经是你的人,使用权利是你专属所有,我哪敢有异议。」他爱死了她的占有欲。
他的手尚未搭上她的腰,手背就先被狠狠的一捏,蓝中妮凶狠地瞪著他。
「鲜花牛粪。」
「嘎?!什麽意思?」她干麽又动手?他说错了?
「糟蹋。」
「咦?」
蓝中妮暗昨,笨!「明明长得一副聪明相,为何有这种白痴的表现,简直糟蹋父母遗传的好基因。」
楚天狂好笑地搂搂她,轻轻摇摆著。「我对不起父母天恩,你就好心点解释给我听。」
和她相处不能硬碰硬,大理石和金刚钻谁的硬度比较强,不用言喻即可了然。
柔能克刚的道理亦可转用在她身上,妮儿不是无心,只是不常用而已。
蓝中妮难为的一慨,「精子和卵子结合,医学上的名词叫受精卵,受精卵一日一著床就是一条小生命,所以……」她口气一转「我可是警告你,如果我怀孕了,孩子是我蓝中妮的,你不许跟我抢。」
楚天狂征了一下,半晌不说话。
第七章
怀孕?
好强烈的字眼,震得楚天狂暂时失去正常能力,大脑运作几近麻痹阶段。
怀孕代表新生命的来临,延续他血脉的骨肉。
孩子,多令人向往的小天使一个融合父母美貌、智慧的小贝比,他露出一丝痴呆的傻笑,幻想两人抱著孩子的画面。
骤然「你刚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楚。孩子是你一个人的?」脸色一沉,他的表情阴得骇人。
蓝中妮没见过他这一面,紧张的吞咽口水。「我:「…呃!怀孕的人最大,主权当然在我。」
「孩子是你一个人的?」他的口气更加阴沉,一张脸因怒气而泛青。
「我是孩子的母亲,他当然是我的。」他干麽变脸,她又没说错。
忍著不去描死她,楚天狂的怒气从牙缝迸出。「你一个人生得出来?」
精子卵子,卵子精子,她以为无性生殖吗?置地这位「功臣」於何地?他是父亲呐!
「所以我先宣布主权所有,就是怕你跟我抢嘛!」心虚气就弱,人之弱点。
「我不会跟你抢。」这个女人,太太太……欠揍。
蓝中妮松了一口气。「噢!谢谢你,你真好。」孩子应该和蛇一样好照顾吧!
瞧她吁气的模样,楚天狂气得脸结霜,铁臂紧紧地箝住她放松的身子,不带笑意地挑动嘴角。
「不用谢我,那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会去抢自己的孩子呢?你说是不是,孩子的妈?」
「你……小人。」蓝中妮松弛的神经再度紧绷。
「怎麽会呢?我比你高二十几公分,你才符合小人的资格。」要他放弃孩子, 甭想。
她抬头挺胸道:「喂!楚狂人,你不要仗*高*欺人,你没有听过母爱最伟大吗?」她人虽矮但志气高。
他故意在她腰际加压。「你不觉得同时拥有父爱、母爱的孩子最幸福?」
这麽说好像没错,不过最近单亲妈妈那麽多,少了父爱应该没有关怀吧!
看他满坚持,大概也喜欢小孩子,就让他有点参与感。蓝中妮退一步说:「造样吧!孩子跟我住,你有探视权。」
「孩子跟你住……」他发誓一定要把她锁在阁楼里,半步都不准她下褛。
一想到她有打算离开他的念头,莫名惊慌的恐惧笼罩全然为她开放的心,揪得他心发疼、发寒,冰冷得如置身茫茫雪地。
不管是孩子或她,他一个都不放手,他们只能待在有他的地方。
她没察觉他的怒气和决心,继续往下说狂语。
「嗯,他不仅是跟我住,还要冠我姓,毕竟生孩子是件危险又困难的事,不知要痛上多久,你能理解吧?」
理解?!他还想杀人呢!「你不想和我住吗?」
嘎?她没想那么远。蓝中妮理官气壮的说:「我又不是没房子住,干麽要和你住?何况你将来娶了老婆不是很尴尬吗?我是为你著想咧!」
「你嫁给我不就成了?」
一出口,楚天狂的脸跟著笑开,这主意真不错,同时拥有老婆和孩子,他早该想到这一劳永 逸的办法。
老婆、老婆,嗯!他喜欢叫她老婆,而且不必锁著她,担心自己一个转身就找不到人。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忘了自己的不婚宣言。
只是他的如意算盘缺了个如意。
「你疯了!为了个孩子就要我嫁给你?」蓝中妮一脸诧异的大喊。
「嫁给我有什么不好?不愁吃、不愁穿、出人有司机接送、刷卡不用付帐单,还有我这个大暖炉随你应召不用钱。」
吹嘘著自己的万般好处,高高在上的大明星放下身段促销婚姻,细数嫁给他的种种便利,丝毫不见从前狂气,如一名平凡的「推销员」。
俊逸的脸庞洋溢为爱执著的光彩,此刻的楚天狂没有绚烂的舞台,单纯得令人心动。
「听起来很美好,可是你不觉得太美好的事物容易破碎?」她不作白日梦。
以她现在的收人一样不愁吃穿,手一招,满街都是自愿当呆子的司机,而且她不刷卡,帐单和她无缘。
惟一教人不舍的是他温暖的胸膛。
「美好?」他很不屑地冷哼一声。「有个老是挨你拳头的沙袋老公,你当然认为美好。」受累的是他。
「这……嘿嘿—。」她难得不好意思的讪笑。
「嘿什麽嘿,任打、任劳、任怨的好男人哪里找?你是赚到了。」
他说得连自己都深觉不值,偏偏爱上了就没处逃,只好死缠活赖地连骗带拐。楚天狂实在同情自己的「遇人不淑」。
蓝中妮正经的回答,「婚姻是很神圣的事,这麽草率太亵渎造物者的伟大。」婚姻虽美好,自由更可贵。
紫若和咪咪都矢志不嫁,她怎好身先士卒,当起众人的笑柄,变节不忠呢?
不成、不成,她要努力维持恶人公寓的传统美德。
楚天狂眯著眼睛冷言,「要不要鲜花、烛光和钻戒?我还可以更诚恳地单膝下跪求婚,你意下如何?」
「呃!这……」等等!她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拜托,我们好像扯太远了,我还不一定怀孕呢!」
她的经期向来不稳,常常两、三个月才来一次,哪那么容易受孕,他们太杞人忧天了。
「噢?与其让你怀疑我的能力,多练习总会有成功的一次。」练习是新手必修课程。
不待蓝中妮说出反驳话语,楚天狂头一低,堵住她爱吓人的唇瓣,顺势往床上一倒,充满欲望的手爬上她的大腿内侧。
「咻——」
两人停了一下聆听。
「好像有什麽东西从头顶飞过?」速度太疾,蓝中妮只闻呼啸声。
「是风声。」楚天狂肯定是错觉,将头埋在她的胸脯中舔吻轻啮,直到脚底传来一阵冰凉,他才没好气地支起上半身怒斥,「死阿大!你想提供骨头熬汤吗?」
真是不识时务,怎麽还没走。。比他还厚颜无耻。
蓝中妮阻止他,「狂人,阿大有话要说。」自小养著它,彼此心意早已相通。
阿大直点蛇头。
「它能说吗?」楚天狂火气很大,轻蔑地瞥了它一眼。
人有脾气,蛇也有三分火气,不甘被看轻的阿大往墙上猛爬,即使无法垂直爬行,至少达到目的,让主人看到那枝刻著蝴蝶的羽箭。
「箭?!」
这年代还有暗箭伤人这一套?两人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在蓝中妮的催促下,楚天狂不情愿地披上外衣下床,使劲拔下深嵌在墙中的箭。
「箭上有纸条耶!好好玩哦!你快拿来给我看。」蓝中妮兴奋地直嚷嚷。
搞什麽鬼,有事按电针不就成了?干麽学古人飞箭传书,这人有毛病呀!
万一不小心射到人,责任找谁负?楚天狂是两火齐烧——怒火和欲火。
「哪个白痴没进化,要这要命的噱头?」
大致看了一下箭上刻痕,篮中妮微笑地拆开纸条。「疯子亚啦!她大概没时间走正门。」
「的确是疯子。」楚天狂重新脱衣上床。「纸条上写些什麽?」
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柠拧鼻头、耸动左肩,将纸条递给他。
他看完後也跟著擦鼻头。「她在说笑话吧?」
「她从不用这种方式说笑话,你不如打个电话回去问一下。」她通常自己下手。篮中妮保留这句话。
半信半疑的楚天狂心想拨个电话回去也好,他好久没回家了,该报个平安。
当电话响了近二十声仍没被接起,他开始有些忧虑,眉宇出现淡愁,一头长发抓掉了数根。
「电话不通?」看情形天亚说对了。蓝中妮看向他,「与其在这里担心,不如去医院走一趟吧!」
於是两人著装完毕出了门!纸条飘落在一角,阿大、阿二睁著可怜的大眼,望著空无一人的床,悲怜身为蛇类的无奈,轻易被主人遗忘。
还是自己去庭院我看看有没有筑巢的小鸟可食。
此时忽来一阵风翻动纸条,上头写著——楚风集团代理总裁车祸重伤送至白氏附属要院,伤重危急,恐有性命之虞。同行者有其母林秀女,世交之女田温柔,司机当场死亡。
白氏附属医院原本闹烘烘的病房在医师的要求下,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只剩下病人和家属。
应该伤重不治的病人为难地吊高左腿,安慰全身无恙却哭哭啼啼的母亲,连手绑著绷带的恬静女子也在一旁哭笑不得,不知该安抚哪位才是。
「那个没心肝的货车司机真可恶,大马路上有那麽多辆车不去撞,干麽专挑我们的座车撞?你看看一个手脱臼、一个腿骨折。呜……他居然敢给我畏罪潜逃。」
人家能不逃吗?楚天默苦笑著。「妈,你骂了快一天了,要不要歇一下喘口气?开水不用付钱。」
「不孝子、死小孩,也不想想我为谁心疼、为谁不舍?呜……老公,你儿子真不孝……」
「妈,爸在美国和田伯伯讨论合作事宜。」等他死了再哭诉还不迟。
林秀女抽嘻地瞪著楚天默。「你们兄弟没有一个听话,天生来磨我,早知道一出生就捏死你们。」
「妈」她哭得他头快裂了,他是病人呐!
「不要叫我,我不是你妈。」她耍著小孩子脾气,哭著将脸转向一边。
他无奈的说:「是,林秀女女士、楚夫人,你打算学孟姜女把医院给哭垮吗?」她怎么哭不累?
人家说女人是水做的,这点可以由母亲身上得到印证,除了车辆翻覆时吓呆了,她的眼泪几乎没有停过。
真希望她继续再呆滞下去,不是他不孝,而是快被母亲的哭声给逼疯,到时他得转病房,成为精神病房的一员。
「你……你……枉费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呜……前辈子欠你债呀!这样子杵逆我。」
楚天默忍住不用手捂耳,伯母亲又找藉口指责他如何如何不孝、如何如何件道她,连护士都被她惊人的毅力给吓得药一丢就走,不敢多看住院帅哥一眼。
曾几何时资金单身汉沦为蟑螂、跳蚤,让人避之惟恐不及?这全赖母亲哭功的厉害。
即使他刻意隐瞒身分,但现在医院上下包括清洁妇,大概无人不知独立病房住了哪号人物。
「楚妈妈,喝口水吧!哭太久对身体不好。」虽然手不方便,由温柔仍温柔地单手端了杯水过来。
接过白开水,林秀女心疼地扶她坐下。「别招呼我了,手都受伤还乱动,万一废了怎麽办?」
「妈,没那麽严重,温柔的手只是脱臼而已,医院用弹性绷带固定,是以防碰撞再次脱臼罢了。」
有没有搞错?到底谁的伤势比较严重?楚天默感慨亲生儿子不如世交之女。
「小兔崽子,你给我闭嘴,你要是有温柔一半的体贴,我给你做牛做马都甘心。」
林秀女忍不住大叹,亲不如疏,黍不如秣。
「做牛做马?!少念两句我就阿弥陀佛了。」楚天默小声的嘀咕著。
「你说什麽?」林秀女耳朵特尖,一点风吹草动都难逃耳目。
「没什麽。」他哪敢说什么。「妈,你要不要回家休息?医院细菌多,不适合老人家待太久。」
老母鸡性格的林秀女不顾儿子一只脚不方便,两根筷子一戳。「我哪里老?还不是给你们兄弟气的。」
人家是养儿防老,她是养儿做孝母,当儿子的老奴才。
别人的孩子乖乖巧巧不用父母担心,她的一双儿子是来讨债,稍微说一句重话就摆脸色给她瞧,关心他当驴肝肺,根本不识当母亲的难处。
富贵出身的林秀女自幼好命,可是人总是不知足、不满现况,贪心的要拥有全世界。
「是啦!楚妈妈不老,永远青春年少,就像温柔的小姊姊。」田温柔轻声地哄著。
老人囡仔性,个性就像小孩子,哄哄就没事。
林秀女泪中带笑地说:「温柔的嘴真甜,楚妈妈没有白疼你。」
「温柔知道楚妈妈疼我,楚妈妈是世上最好的母亲。」她挑老人家爱听的话语奉承。
田温柔哄得林秀女心花怒放,泪止了,笑得咯咯咯,一张嘴老是阖不拢。
「温柔呀!上回楚妈妈提议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麽样了?」
「啊?什麽事?」
回国快十来天了,她忙著适应新环境的变迁,准备找个固定的工作,有空就陪楚妈妈逛街、聊天,当真不知所问为何。
林秀女笑嘻嘻地提起,「就是做楚妈妈媳妇那件事。」这麽贴心的娃儿,岂能不藏私?
所谓肥水不落外人田,这个媳妇她要定了。
「楚妈妈……」田温柔不好意思地红了双腮,低垂著头叹唤著。
楚天默可是神经一绷,竖起耳朵,担心被母亲给卖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自己决定,看要老大还是老二,赶明儿我亲自上美国提亲。」
攸关终身大事,楚天默不能再沉默。「妈,你当我们兄弟是廉价货呀!乾脆买一送一就不用挑了。」
「你们比廉价货还不值,要是温柔点头,我连夜将你们兄弟打包,送给她当大、小丈夫。」
两个儿子比不上一个温柔,什麽三妻四妾,一妻两夫才新潮。林秀女不管儿子的意愿,认为媳妇比较重要,还会帮她生金孙。
「妈,重婚在台湾是有罪的,何况人家温柔才瞧不上我呢!」楚天默话中隐含暗喻。
「是吗?」林秀女心焦地转头一问:「温柔呀!你真的不喜欢我儿子?」
这……这教她怎么回答?「楚妈妈,我怎麽会不喜欢默哥?他就像是我的亲哥哥一样。」
「亲哥哥干。哎呀!小丫头,亲兄妹能结婚吗?我要的是像女儿一般贴心的媳妇,不是早晚都得嫁人的女儿。」
女儿是别人的,迟早要离开她身边,而媳妇才能长长久久陪在她身边,这一点小希望眼看要落空了。
看到母亲失望的表情,楚天默坏心地推兄长一把[
妈,你还有一个儿子,不要太早失望,说不定温柔会有不一样的回答。」他提醒著。谁教大哥不守信用,五年之期已到还赖皮不接手,妨碍他接近心仪女子的机会。
林秀女不抱希望的摇头。「你们兄弟一个样,她都不喜欢你了,怎会要那个死倔脾气的野马?」
在她心目中,他们两个都差不多,弟弟像哥哥,哥哥不就更像哥哥,温柔怎会喜欢他?
「问问又花不了多少时间,反正还有一丝生机嘛—。」看母亲犹豫了,他猛下重药,「你要温柔这个媳妇吧?」
林秀女倏地眼睛一亮,死马当活马医。「温柔呀!那狂儿呢?」
「我……我……」田温柔的脸一下子充血,红得像热番茄。
林秀女心急的催促,「不要一直我个没完,喜欢就点头,楚妈妈马上把他找到你跟前。」咦!有希望哦!
会脸红表示心里有点意思,加上她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娇羞状,嗯!八九不离十,她一定看上我家的狂小子。
要媳妇就得加把劲。
「我那个儿子行事特怪,你不喜欢他也是很正常,连我这个妈都很汗颜怎会教出这样的儿子。」
「不会啦!楚妈妈,狂哥有他独特的风格,不是一般人能望其项背,我怎会……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