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哦!难得想开……苏老,有事吗?”冷玉邪一顿,眼神注视着苏易,右手搂着佳人的腰。
“对不起!二少爷,打扰了。”苏易拱着手,脸上没有半丝打扰之意。“属下是为了小女而来。”
“吟吟?!”他不知她又在搞什么把戏。
“日前小女脚扭了伤,却执意不肯上药,非要二少爷去一趟,她才肯让大夫医治。”
女儿的心思他最清楚,当父亲的难免有私心,为了替女儿找个好归宿,他是用尽脑汁。难得她爱上自家的主子,他当然乐观其成的在一旁扶以助力,就算当不了正室,做偏房也不错。
“苏老,今千金是什么身份,居然要我纤贵降尊去讨她欢心?”这对父女太得寸进尺,主仆不分,让冷玉邪有些微愠。
“二少爷,你千万别发火,小的只是爱女心切,不想害她伤心而已,你只要去一下就好。”
他冷淡的轻斥。“据我所知,令媛的脚只是轻微扭伤,就算木上药,疼个两三天就没事了。”
“可是她哭得让人心酸呀!看在她爱你的份上,恳请二少爷发发善心,去安慰安慰她。”苏易就那么一个女儿。
冷玉邪冷笑的摇了下头。“她爱我是她的事,我可没要求她来爱我,要是每个宣称爱我的女人都需要安慰,那我屺不是分身乏术。”
可笑,一个小扭伤,居然还敢要求他去安慰她?邪剑郎君的冷酷无情可不是手空杜撰的。
“那不同,她是我女儿。”苏易说道在父母眼中,孩子是自己的最好。
“苏老,我敬重你为叙剑山庄效力多年,不要再做无理的要求,就算她是当今公主,我也没空理她。”
“但是……”他就是不死心。
冷玉邪伸手制止他。“别说了,你也看到我和雾儿正在相恋,至于吟吟的感情,我无福消受。”
他们一进庄,苏易就明白了,但是以二少爷的风流多情,相信不会只娶一名女子为妻,所以他才想为女儿铺路,一旦入主斜剑山庄,不但女儿可享尽荣宠,他也可以父凭女贵。
龙大总管的容貌是不差,但为人冷做孤僻,就算日后当了正室,也会很快因不擅讨丈夫欢心而失宠,到时候妾室就可扬眉吞气,捉住丈夫的心。
“男儿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相信大总管有雅量接纳小女为妾,是吧!龙大总管。”
他认为为丈夫觅妾是妻子的美德。
啊——干她屁事,怎么扯到她身上了,“苏管事,二少爷想娶几门妻妾我管不着,但‘我’的丈夫是不准养妾。”
与人共夫?门儿都没有,她宁可忍痛割舍,也不愿长痛一生,这是身为二十世纪女性的尊严。
“你也听到了,我的雾儿木许我纳妾。”冷玉邪真是爱死她了,一句话解决所有的问题。
当她说不管自己娶几房妻妾时,他简直像是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一般难受,生怕她又退怯了。但她话锋一转,他那颗坠入地狱深处的心马上飞到西天殿上,个中喜悦,笔墨无法形容。
“二少爷,你应试着接纳小女,她真的很爱你,而且不会阻止你纳妾,你考虑一下,她比大总管更适合当你的妻子。”苏易厌恶的看着龙雾。
“我已经再三……”冷玉邪感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拉扯,除了她,谁敢放肆。“雾儿?”他以眼神询问。
龙雾回以销安勿躁的眼神。“苏管事,你为庄里管理至阳山庄多少年了?”
“我在至阳山庄出生,我家三代都是至阳山庄的管事,而我接续父亲职位已有二十余年。”苏易很骄傲的说道。
“你想继续再管个二。三十年吧!”
“当然。”他早把至阳山庄当成自己的家。
龙雾满意的点点下颚。“很好。你知道我是庄主夫人的人吧!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她非常的护短。”
这是龙门上下皆知的事实,如今斜剑山庄的人也得知这件事。明明错的是庄主夫人的人,她也会脸色不改的说错在别人。
“那又如何?”苏易不解这跟娶妻纳妾扯得上什么关系?
“全江湖上的人都知道庄主宠妻,只要她开口的事,庄主从不摇头。”龙雾知道庄主是标准的妻奴。
“请你明白的讲清楚,不要拖泥带水。”他老人家是没什么耐心的。
“如果我开口要了至阳山庄,相信夫人一定会点头,到时我可容不下反对我,甚至想抢我位置的人。”这样够明白扼要了。
苏易脸色一青,立刻明了她的意思,也就是他再敢多言,她就要将他扫地出门。
“我……我先告退了。”他匆匆离去,不敢停留。
冷玉邪宠溺的轻吻龙雾的鼻尖。“硬是了得,为夫自叹不如呀!”难怪江湖上都避四冰美人,即使她们美如天仙。
“少夫呀夫的乱冠,全是你意的麻烦。”苏易是败在胆怯,她是不可能以权势压人,只怪他未能了解敌情。
“是,我的错。”咦?怎么最近他老是在道歉悔过,而且还是对同一个人?“没事了,咱们去逛街。”
“嗯——”
“这花色太过俗艳,还是咱们绸缎庄的料于较适合你的肤色。”冷玉邪摸摸布质,不甚满意的放下。
“这些珠银饰品粗鄙不堪,还是咱们玉石居的上等温玉较搭你的细腕。”他摇着头批评造质木佳。
“什么古董嘛!花色低沉烂制,还是咱们的古玩店货色较实在。”又是一次让人瞪眼的话题。
然后……“这个小摊子不干净,还是……”
“还是咱们酒楼的菜色较出色,是吧?”龙雾受不住的打断他的聒噪。
“知我者雾儿也。”冷玉邪得意洋洋的晃着脑袋。
她用手掌捂着脸,有些狼狈。“算了吧!你已经得罪整条街的小贩了,再多置言,咱们恐怕难以脱身。”
“有吗?”他好像没说什么不当的言词。
“没有吗?你看看身后人的眼光。”龙雾不敢置信他居然无觉到近乎木石。
冷玉邪狐疑的回头望,倏然瞠大眼睛,怎么整条街的小贩都用恶毒的眼光怒视他。
如果眼光能伤人,他早就等着人来捡拾尸块……不,是碎肉片。
“我……我说错什么I吗?”微一侧问,他不好意思的向众人点头。
“有没说错,只是你的眼界过高,忘了小生意人也要过活。”谁能容许外人批评自己的东西。
龙雾几乎是不敢在摊贩前稍作停留,担心他又会说出不得体的话来。
城镇小贩是靠天吃饭,贩卖的东西当然不可能像大商号一样的贵重华美,他们全都着重于廉价物品,好让市井小民也买得起一两样。
东西好不好尚在次要,喜欢便掏银两买,不顺眼就摘着往下逛,谁像他一再批评,难怪引起公愤。
若是小声批评倒也罢,偏偏练过功夫的人内力深厚,一出口便几乎全街皆知,害她想找油纸遮脸避羞。
下次绝对、肯定不会再和他逛街。龙雾暗自发誓。
“晤——我的确是太过鲁莽,未经细量就出口得罪了人。”冷玉邪拱起手向众人陪礼。“抱歉,各位,请恕在下四拙。”
大伙看他挺有诚意的,也就不再计较。生意人嘛!和气生财,犯不着为了一点小口角交恶,生意还是得做下去。
“不错嘛!知道自己长了一张笨嘴。”龙雾无关己事的把玩着西域少数民族的银镯冷玉邪促狭的扯扯她的发带。“就会挑我语病,这个镊子太……”他察觉失言,老毛病又起,连忙改口。“喜欢就买。”
“这镯子手工甚巧,一点也看不出接合处,显示冶工师傅是用了心思去雕磨。”她见此镯颇有大漠儿女的豪放风味。
“姑娘好眼力,这是来自天竺的上等银镯,高僧曾为它诵过法,戴上可趋凶避恶,永保平安。”
一位身着胡服的老妪满脸风干的皱纹,双手嶙峋见骨,历经风霜的眼有着一丝超乎常人的智慧,用着苍老的声音兜售着。
“无稽之谈,得道高僧会……又怎么了?”冷玉邪根本不相信一个不起眼的镯子可以越凶避恶。
“我要它,付帐。”现在她得知男人有多饶舌。
“可是……好吧!你喜欢就好。”虽然他还是觉得不值,但十两银子已落入老妪手中。“我替你戴上。”
他手握柔美,轻轻的将绘满奇珍异兽的银镯套入她纤致的玉腕中,银光粼粼,煞是美丽。
唐威和一群酒肉朋友行经扬州,听说扬州的醉月楼来了个艳绝四方的名被花笑媚,特别抛掷千金包了她一夜,果真令他销魂不已,几番云雨。
一直玩到日上竿头,他才无限春风的走出醉月楼,正打算到专出美女的苏杭一逛。
一道银光扎了眼,唐成两眉一皱,身旁的人马上循光影而去,恶气恶声的想找人理论。
当他们穿过人潮之后,一入目竟是容貌出尘的绝色佳丽,他们当场愣住了。
唐威久等不见人影归,也跟着走上前。
“哇——好出色的美人儿,那一身雪白的肌肤嫩得快滴出水了。”美,太美了,人间绝色。他不禁赞叹不已。
原以为花笑媚的容貌已是扬州之首,没想到还暗藏着绝世天仙在此,教他心痒难捺,浑身发热。
诞着笑,唐威故作风雅的手持折扇挡住佳人的去路。“姑娘可是瑶池仙子下凡,特来寻觅郎君?”
她走得正顺畅着,怎么有恶狗挡路?“吾乃九天玄女转世,特来扫除人间恶障。”
他就是大恶障。龙雾暗自补上一句。
“美人说话就是好听,如黄驾出谷,丝雀曲歌。”愈看愈美,愈看愈合他意。
一道不悦的阴沉声插了进来。“黄莺被猎人烤成小鸟干,麻雀全吊在农夫的网上待宰。”
哪个混帐敢跟他作对?“我在和美人儿互诉情衷,没有你开口的余地,快给老子滚。”唐威怒道。
“我老子升天了。”冷玉邪阴冷的戾气正蓄势待发。
“还有这个美人儿是我娘子,她对你没有情可诉。”
可恶的纨跨子弟,趁他一个分心低头付帐时,无耻的调戏他的雾儿,说些令人想啐一口气的胡话。
“娘子?!”原来罗敷有夫,不打紧。“小娘子如牡丹正盛,。可妨多个赏花人。”
“这朵私人牡丹太娇艳,美丽不足以外人观。”冷玉邪说完揽着佳人的香眉欲离去。
唐威娜容得艳妹从他面前而过。“兄台,好花大家赏,何必心狭藏美呢!”这朵牡州花,他是誓在必摘,好供养在他的鸳鸯被里,日夜品赏。
“凭你也配?”冷玉邪眼底有簇怒火。“让开,否则休怪我剑下不留情。”
“哼,你知道我是谁吗?说出来包管你屁滚尿流。”敢瞧不起他?这人是什么东西。
“谁?一个不学无术的地方小蛇。”永远成不了气候的小角色。冷上邪不屑道。
“你你你……你敢侮辱本少爷。”唐威手一挥。“小尚,你告诉他我是谁?”他下颚嚣张的抬高。
“他可是四川唐门的少爷唐威。”小尚马上狗腿的哈气。
冷玉邪据傲的眼明他一眼。“几时唐门出了你这等不肖子孙,真教人替后继无人的唐家叫屈。”
“你又是哪号人物,快报上名来受死,本少门主会留你一个全尸。”见此人污蔑唐门,他将之手杀万别也不足惜。
“少门主?!”龙雾浅眉低笑说,“我还以为唐门的少门主是唐飞!几时改了名儿也不通知一下。”
唐威一下子被掀了底,面子挂不住,仍逞强道:“妇道人家哪懂得江湖事,少在那嚼舌生事”
“唐门的当家主母柳燕和龙门交情颇深,而龙门和我家小姐又有血脉之亲,就算是妇道人家也很难不知。”龙雾一副很抱歉的模样,眨着无辜的盈盈大眼,为她的为难之处表现愧意。
他一慌,忙问:“你家小姐是谁?”
“我家姑爷的娘子。”她幽然的说道。
“你家姑爷又是何方神圣?”到底是谁,急死他了。
“刚刚你想留全尸那个人的大哥。”唉!她怎么愈来愈坏心,学着了大小姐那一套迂回整人法。
“你这个贱女人,老子是瞧你有几分姿色才与以礼遇,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找……
啊——“
一阵剑风扫过,削落他顶上黑丝,使之散如疯者。
唐威冷汗直流,手脚发寒。“你是……邪……邪剑郎君……冷……冷玉……耶?”
“而我的娘子是江湖盛传四冰美人之首的龙雾,你还想赏这朵牡丹花吗?”冷玉邪剑背一压,淡丝血痕出现在唐威耳下。
四冰美人之首?!“冷大侠剑下留情,找不知道你们是斜剑山庄的人,冒犯之处,还请勿怪。”大呀!他怎么惹到斜剑山庄的冰山美人。
“你的意思是我们若不是斜剑山庄的人,那多多得罪就没关系噗!”柿子挑软的较易口,乃是人之常情。龙雾深知这个道理。
“女侠,在下知错了,请你念在唐门和龙家交情上,放过我这一次吧?”唐威命在人家手上,不得不低头。
打狗是得看看主人。“春大野狗多,赶都赶不完。”她拎着衣袖假意拭汗。“别让剑溅到污血。”
唐威心凉胆跳的看着剑刃从自己颈旁移开,连忙大口呼气,心里却怨恨逮牛,他发誓今日之仇必报。“走吧!大英雄,咱们该回庄了。”龙雾的玩兴全被破坏了,提不起劲再逛。
“小心点走,娘子。”冷玉邪忍住笑意呵护着这朵牡丹花,免得又遭遇春猫挡道。
等到两人走远后,唐威才把怒气发泄在旁人身上。
“唐少爷,就这么放过他们不成?”
他一抹阴狠之色闪过。“我要让他们后悔今日之辱。”
第六章
更大报时,三更夜深早该入眠。但在至阳山庄的言房内,有道勤奋的人影正挑灯夜战,打算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手边的一切商务处理完,好离开这个令人气结的地方。
在经过上次一番谈话后,苏易意欲攀附高贵,强销爱女为妾的作风大有收敛,不再妄想当冷家少爷的泰山。
但他的女儿苏香吟却不放手,木仅处处排挤情敌,还联合庄内下人暗地里使阴,让龙雾常吃到冷饭剩菜,甚至冰水入浴。
开除了几名庄内老奴,他们才心生戒慎,不敢为业只是少了屏障依靠的苏鲁吟仍不知悔意,明着来暗着去的使手段、耍心机,非达到目的不可。所以冷玉邪命苦的当起夜枭,盼能早日脱离苦海。
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佳人太过劳累,只好一肩挑起所有责任。因此,他在这里“闭关”。
不知过了多久,更夫敲起五更鼓,他也终于把手边的事全处理妥当。
伸伸懒腰,他揉揉酸涩的眼皮,把一切收拾整齐走出书房,准备回房小想一会。刚推开房门,冷玉邪就闻到一丝女性香粉味,心想自己是错把花香当成胭脂味,没多细察就宽农解带,往床上一躺。
“啊——”尖细的阴柔叫声墓然从身侧响起,直穿屋檐而去。
他立即翻身下床,点起油灯,只见一条赤裸裸的女性胴体横陈在床上,只用小小的红兜衣遮盖着引人遐思的三角地带。
冷玉邪还没来得及开口怒斥她的放浪,房门便被外力撞开。
“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像听见尖……啊!吟吟,你怎么在这里?二少爷,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苏易是第一个冲进来的人。
“可怜的吟吟,你还没许人就发生这种事,将来怎么嫁得掉。二少爷,你太糊涂了。”跟着进来的下人咳声道。
“笨吟吟,就算你再怎么喜欢二少爷,也不可在成亲前发生苟合之事。二少爷,你毁了吟吟的清白了。”另一个下人也加人“讨伐”行列。
“二少爷,发生这等事,你要负起责任,吟吟可是未嫁的黄花大闺女呀?”
“是呀!二少爷,吟吟是我们庄内下人们的宝,你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呀……”
“什么交代?大红轿子抬进门吗?”慵懒的乳燕声在门儿回响起。
众人齐心伐“淫贼”没注意其他人,而被声浪淹没的男主角表情不耐的抱着胸,看着一场闹剧。
“龙大总管。”众人恭敬的退到一边。
“雾儿,你信不信我?”冷玉邪走向她,态度坦然。
龙雾理理左胸未扣的素带,撩撩滑落的长发夹在耳后,打了个优雅的哈欠坐下托着腮。
“发牛什么事了?吵得我都不能睡。”想吓人也挑个好时机,一大清早扰人好梦。
下人们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相信她没有看到眼前暧昧不明的一幕。
苏易嗫嚅的说道:“二少爷他……占了小女的便宜,毁了她的贞操。总管,你……
你要做什么。“
“喔——这事呀!”龙雾服波一转,注视着正拥被而泣的女子。“二少爷真的占了你的清白身子?”
苏香吟啜泣声令人鼻一紧。“他……他说要找……来……来陪练剑的!谁知……一进来……他就抱着……我上……”
“上床是吧!老调新谱,没个新鲜。”“那好吧!叫他八人大轿抬你入门。”龙雾真不知她年纪轻轻的,于么学人发痴。
“雾儿,我不同意。”她居然不相信他?!“我没有碰过她。”冷玉邪坚定的道。
他是欲求不满,但还没落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这样呀!”龙雾搔搔耳朵,一副很烦恼的样子。“吟吟呀!人家说没碰过你耶!
你可别糊里糊涂被人睡错了,那可难办。“
啊?!怎么会这样?众人一阵哗然。
苏香吟原本以为党计得这,正抖动肩膀掩面窃笑时,被她突来一语给震住,忘了伪装哭腔。
“明明就是他强占了我的身子,我一定要他负责娶我过门,休想一把抹净不承认。”
龙雾换个手托住下巴。“你们一个硬不承认偷吃,一个坚持被他强行好淫。”她思吟了片刻。“王嬷嬷,你去庄外找个接生婆来。”
她给过苏香吟认错的机会,可是她执迷不悟偏要错下去,不能怪她使出狠手段,毁掉小娃儿一生清誉。
“找接生婆做什么?”王嬷嬷十分不解。
“这里我才是主子,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来质问。”龙雾架子一摆,冷眼一凝,吓得她赶紧跑出去找接生婆。
下人比主子大牌?!全都乱了规矩。
庄内长期无主当家,自然以苏管事为大,所以养成他们认错了主子,跟错了人,忠心错了对象。
一会儿,王嬷嬷拉着巷子口的陈大娘来。
“总管,接生婆来了。”
龙雾眼皮看似无力的一掀。‘你是接生婆?’“是的,这附近的孩子都是我接生的。”陈大娘抚着胸口喘气,不知庄内谁要生产。
“那好,有件事要麻烦你验证一下。”龙雾说道。二十世纪的法律是讲究证据的,不采纳妄言。
“什么事会用到我陈大娘?”她看看一屋子的人,没有半个大肚婆呀!
“事情是这样的,一早我被尖叫声吵醒,接着有人大喊无辜,有人掩面哭诉。”
“雾儿,说重点。”冷玉邪大概了解她的意思,只是不知下一步她会怎么下棋子。
破坏气氛。龙雾瞪了他一眼。“陈大娘,麻烦你检查一下床上那个姑娘的下体,是否有血迹或已非处子之身。”
“”啊——“众人惊掉了下巴,讶异她竟会用这种方式来检查吟吟是否完壁。就算此时民风再开放,能碰触女子私处的人,除了丈夫就是产婆,连大夫都不可窥。
“不要,你不能用这种方式对我。”苏香吟紧裹着锦被,缩到床角最深处,“爹,你快把接个婆赶出去。”
“大总管,我女儿已受到二少爷的摧残,你怎么忍心让她再受一次难堪。”苏易好心疼女儿的无助。
“难堪是自找的,苏管事,若不让接生姿证明她的确受迫而失去贞操,怎么让二少爷负起责任呢?”
“可是,她在二少爷床上是事实,男女同床共寝一室,再怎么样吃亏的总是女孩家。”做父母的总是偏坦儿女。
解释得真合情理,吃亏的是女孩子。“如果没吃到羊肉却惹得一身腥,好像也挺不公平的。”龙雾公正的说道。
冷玉邪在一旁猛点头,表示他被冤枉得莫名其妙。
“但是……”苏易还想说些什么来换救女儿被逼验身的窘状。
“不用但是了。陈大娘,女子初夜是否会落红?”
“是的,如果她不骑马或做激烈的运动。”
“请你上前观看,床上可有殷红血迹?”人必自悔而后人悔,怨不得她。
陈大娘翻看了下回道:“没有。”
“苏管事,为了证明你女儿不是先前就失了身而随便乱诬赖,我劝你还是同意让陈大娘验验,免得传出去难听。毕竟女子不贞这个大帽子呵戴不得,说不定她肚子早有别人的种,还苦兮兮的大喊自己是黄花闺女,坏了二少爷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