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玉邪,你要再不收敛一下放肆的言行,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扔下你,自个巡视山庄的商号。”
“冷哥哥或是玉邪,你自己选。”总不能成亲后,还连名带姓的唤吧!他暗忖着。
威胁她?!可恶的男人。“冷……玉邪。”哥哥太肉麻,她是不可能开得出口的。
“满意了吧?”
“是有一点点遗……”瞧她手心紧握,气得指肉泛白,冷玉邪只得赶紧陪笑。“满意满意,非常满意。”他哪敢不满意,又不是想拿箭戳心窝,虽然他觉得哥哥听在耳里窝心多了。
官道旁有座占地不大的小茶楼,来往商贾、贩夫走卒在进城前,总会先在这里歇歇脚、喘口气,稍作休息再进城。
黄沙漫起,两道人影从各自的马背上跃下,年少的小厮连忙端着诌媚的笑脸,—一系上了马招呼。
“客官,喝点什么茶?”小厮眼睛直溜溜的盯着美女瞧,口水都差点掉下来。
这一举动引起“某人”的不悦。“泡壶龙井。”
“喔——”小厮嘴巴应和着,身子却不听使唤的长了根,定住了。
“伙计,想少个眼珠子见人吗?本少爷正想挖颗眼珠子配茶喝。”太不把他放在眼里。
小厮被冷玉邪重拍了一下,讪讪然一惊,不好意思的把抹巾往肩上一抛,傻呼呼的倒着走,不时偷瞄冷著秋霜的绝尘仙子。
“真是不像话,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也用不着瞅着人家娘子看,他娘应该把他眼睛蒙住再出来见人。”
至少也该尊重一下她身边的他。他在心里补上一句。冷玉邪很不是味道的想把龙雾的美丽给藏起来,不让外人有机会一见佳人颜。
“冷玉邪,你……”
“玉邪,雾儿娘子怎么又忘了。劳烦他三不五时的提点。”
“好吧!玉邪。”龙雾拗不过他的粲舌。“咱们打个商量,你不要再娘子长娘子短的唤个不停好不好?快烦死了。”
“有商当然有量,代价呢?”原则上,他相当好商量,不过总不能吃太多亏。
代价?!他的胃口被养刁了,这是她的错。“原来我龙雾在你二少爷的眼中,是有价的妓女?”
“不……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怎么会……唉!自己又惹祸了。“你是我心目中最美的天上仙女。”
“天仙天仙,不就暗讽我是神女吗?看来人尽可夫的行业挺适合我的。”龙雾自若的玩弄纤白十指。
“我错了,对不起。你不要再贬低自己来嘲讽我。”苦呀!她的反应未免太直接了。
冷玉邪暗自叫惨。
“不再唤我娘子了?”谈判技巧的小手腕她算是小有成就。
他能说不吗?“那改一个字可好?”不好一下子退太急吧!
“什么字?”她看他还能玩什么把戏。
“不唤娘子唤妹子,可好?我的雾儿妹子。”妹妹呀妹妹,他的好妹子。
“去掉‘我的’,可以考虑看看,不过,别太勉强。”龙雾也不强人所难,让他自个看着办。
不勉强——才怪!她饱含着威胁的意味,根本非要他低头不可。也罢,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在小事上计较。
“怎么会勉强呢?雾儿妹子。”冷玉邪嘴唇湾成下弦月的弧度,装满了苦笑。“茶来了,咱们快喝完好上路。”
他眼尖的瞥见端着热茶的伙计身后,跟着位风姿绰约的老板娘,摇着小蛮腰煽着巴掌大的团扇,轻浮的勾看桃花眼。
他的反常举动自然落入龙雾眼中。“是老情人还是旧相好?”
“井河不犯,母苍蝇一只。”俊逸的长相害惨了他,这下又有得解释了。
“哟——谁家的俊公于,来喝茶呀?小冬,快给公子倒茶。”这公子长得可真俊俏,让她心头小鹿蹦蹦跳。
五娘打从年轻在城外卖茶开始,就从没见过相貌如此出众的男子,不像她家那个死老鬼,人黑个小又早衰,该是四十来岁的壮汉却像六十岁的老者。
瞧这公子面如冠玉,气宇非凡,浑身散发贵气,结实体格……。。哎呀呀!包准让女人销魂终宵,乐不思蜀。
冷玉邪没理会她的调情,避开她有意的挑逗,接过小冬手中的茶壶,体贴的为龙雾斟满茶。
“雾儿妹子,小心烫口,我替你吹吹。”他深情款款的对待,让皮薄之人都不禁脸红。
遭漠视的五娘脸一僵,笑容顿在脸上。不过,她毕竟是看过世面的生意人,很快的回过神。“两位是兄妹?”她载满玉戒。金戒的手指靠近他的脸。
头一偏,冷玉邪站起身,换个位子坐。“你管太多了。”他神情冷峻不苟言笑。
龙雾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他挺会装的嘛!“老板娘,请再沏壶茶来。”看他能装多久。
“雾儿,你这么渴呀?”明知道她借故整人,可他又不敢反对,见老板娘热切的眼光,他不悦道:“看什么,我娘子……妹子叫你沏壶茶。”
肥肉送上口,她岂能放过。五娘吩咐小冬再沏壶茶,整个丰盈的乳胸在半曲着身时,故意在他面前晃动。
在五娘眼里,那个瘦不拉叽的女人有什么看头,根本及不上她的三分风骚七分媚,服侍男人的功夫她最行。
“奴家小名叫五娘,公子贵姓呀?”无视他的推拒她媚眼频传,横波送春意。
“滚——”冷玉邪冷然的一声。
“原来是滚公子,五……”五娘无知的卖弄色相被一阵大笑声打断。
“雾儿妹子,你笑得太张狂了。”龙雾不笑则已,一笑令人尴尬,他把气出在老板娘身上。“你男人死了吗?”没人管教的骚蹄子。冷玉邪暗骂道。
五娘误会他的意思,以为他对她有意思,连忙装作羞怯。“早死了,公子若不嫌弃,五娘愿一辈子伺候公子。”
龙雾笑得更厉害,气都笑岔了猛咳嗽。冷玉邪翻着白眼轻拍她的背,为她顺顺气。
“眉挑不胜情,似语更销魂,公子好福气。”她用一杯茶挡住了嘴角笑意。
“雾儿妹子,别忘了我们的‘商量’。”意思是指她要是再落井下石,他就要违反协议,改口唤她娘子。
龙雾看看时候不早了,再玩一下就该进城了。“呼娘嫂子。”她唤道。
五娘一听到她唤嫂子,马上眉飞色舞的摸摸细眉“妹妹有何贵事呀?”
“请问你开的可是茶楼?”
“当然!我五娘的茶远近驰名,喝过的人都舍不得走。”话正说着,五娘眼尾不忘挑呀挑的,想勾引俊公子“卖的可是茶?”
“茶楼不卖茶,那妹妹喝的是啥?”五娘一颗心全系在冷玉邪身上,随口的回答。
“喔!原来是卖茶呀,我还以为是卖肉呢!”
龙雾的话引起冷玉邪知情的眉一扬。
“卖肉?!”五娘没听出她的奚落,一味的频频送秋波。“妹妹真是爱开玩笑。”
“是吗?我还以为这里是秦淮河畔的烟花之地,嫂子是倚门卖笑,拉不到恩客的迟暮老婊呢!”
“你……你……”五娘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得全身发抖。“你才是臭婊子,不要脸的死缠着男人。”
“道歉,木然后果自负。”一拍掌,桌面陷入五掌印,冷玉邪不准她侮辱龙雾。
“她……”五娘马上泪眼纵横的泣诉着,“是她先开骂人。公子,你要为奴家作主。”她自以为梨花带雨的媚态会引起郎君的疼惜。
“凭什么作主,你是什么人?一个没有廉耻心的荡妇而已,回去照照镜子,母猪都比你美上三分。”他不屑道。
哭得脸都化了,还以为她是江南四大美女吗?简直不知粪土一斤值多少,做作!
“公子呀——你……”五娘哭得气都喘不上来。“我有什么不好,至少比那个没长肉的臭女人好太多了。”荡妇又怎么样,能跟他风流一夜,她妓女都肯当。
“她是龙雾,斜剑山庄的四大总管之一,如果你想得罪斜剑山庄,尽管再口出恶言。”
“斜剑山庄的四冰美人?”五娘惊讶的止住泪,瞠目结舌口大张。
斜剑山在原本在江湖上就是首屈一指的大庄,几乎涉猎了各行各业,名声响彻云霄。
三年前,庄内出现四位堪称绝色的美女,个个武艺高超,聪明才智更在男人之上,很快的成为斜剑山庄的四根大柱。
由于她们面容胜雪却冷若秋霜,处事明快无情,个个寒酷冻人,所以江湖上给了她们一个四冰美人的封号。
“好无聊,这么快就掀底牌,斜剑山庄的二少爷。”要比名气,他可不逊她,龙雾总要拉个垫背。
“你是邪剑郎君冷玉邪?”五娘又是一惊。
这些年来,江湖不少败类就是惨死在他剑下。虽然五娘是一个妇道人家,但在未来去去的龙蛇杂处地,多少会听到一些传闻。
听说他冷酷无情不近女色,怎么今几个带着女人。唉!这两位她都惹不起。
“邪剑郎君?!挺新鲜的词。”龙雾还是第一次听闻这个词,看来她不甚了解他。
“待会再解释。老板娘,你忘了什么事?”冷玉邪怒目横扫,扫得五娘双脚一软。
“两位少爷、小姐,请原谅五娘有口无心,如有得罪,请多多海涵,一切都是五娘的臭嘴惹的祸,该罚。”她自掌嘴巴,表示犯口戒。
“算了,你起来吧!好歹你也演了一出好戏愉悦了我。”龙雾觉得电影上的狐媚比起她来是逊色了点。
“啊——演戏?!我有吗?”五娘拉着裙角,没由来得搓着手指。
龙雾但笑不语。
冷玉邪绝傲的付了帐,不愿在此多逗留。
龙雾在跨出茶楼大门时,突然翻然回首。“有件事我必须澄清,是他跟着我,而不是我死缠他,OK.”
欧什么?众人傻眼。
“邪剑郎君?!”
“喔!这个呀!”冷玉邪笑得有些扭捏。“你也知道的,在江湖行走,总难免会被冠东冠西的。”
“为什么是邪剑郎君?”龙雾十分怀疑,这个封号和她所认识的他搭不上边。
“没什么,就和四冰美人是一样的。”他不习惯渲染自身的传奇。
两个人骑着两匹马在人少的街道上对话。
“剑邪还是人邪?”她很好奇。四冰美人是因为冰冷拒人而得名,那他呢?
都邪,只是一遇到她,邪气全散光了。“雾儿,我们一定要讨论这个问题吗?”他真的难以启齿。
“你也可以不说,本来我打算给你一个机会,接纳你的感情的,现在……”
“咦?!你……”真够诈,用他的爱来当筹码。“好吧!你想听,我就顺从佳人意。”冷玉邪只得淡淡的说起这些年来的过往。
第五章
翠鸟啼晓,紫阳花在棚架下悄然盛开,一团锦绣中的紫花小蕊像极了可爱的小紫人,一个紧连一个巧笑着,向彩蝶儿挥舞着小手儿。
浓郁的香味从房外的小园林里,随风飘进半开的木窗,慢慢的在房内轻绕,唤醒忙了好几天的大总管。
扬州分堂的庄院比斜剑山庄小上一半,但景致幽美,泉水流经庄内,形成一片山光水色并存的人间仙境。
在樱草遍布的后山,有道早起的白影正舞动着凌厉的剑式,四周扬起一阵狂风怒吼。
攀然,他剑光一扫,指向油桐树下的鹅黄身影。
“是你?!”冷玉邪剑尖一移,反手一收。“你在这里干什么?”他不耐烦的头一扭,拾起放在地上的外衫。
一句怯生生的娇柔嗓音在空灵的山涧旁响起,“冷大哥,你练完剑了?”
“女孩子家没事别往后山跑,不安全,快回房去。”后山野兽虽不多,但还是有危险。
苏香吟脸色微红的眨眨水盈盈的凤眼。“我是来找冷大哥的,你这些天不常在庄里,我都见不到你。”
“我有事要办,不是来陪你玩耍的。”她的心意明白的写在脸上,冷玉邪岂会瞧不见。
犹记得她还是扎个小冲天炮的小丫头,如今转眼之间已长成二八佳人,美貌已成了她任性骄纵的武器,动不动就要耍小性子,令人头痛至极。
“人家只是想见你嘛!你好久都没到至阳山庄来看人家,我好想你哦!”她真的好想念他。
当苏香吟还是个孩子时,就深深的迷恋上冷玉邪开朗的笑容、潇洒风趣的玩笑话。
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早已深刻在她脑海里。
从小她就是个小美人,长大了更加懂得用胭脂水粉装扮自己,庄里的男人都为她神魂颠倒,直道她是扬州城最美的女子。
“现在你见到了,可以离开了吧!我还要练剑。”他可没空当小姑娘的谈情对象。
这几天来的表现终于让雾儿正视他这个人不是如外传般风流。不学无术,渐渐放开胸怀来接受他的感情,他可不想被这个小丫头坏了他的努力。
苏香吟赶紧跑到他跟前说:“我陪你练剑。”好歹她也习了数年剑法,现在可以派上用场。
“你?!”冷玉邪不屑的轻摇着头。“你再练上十年剑法,也挡不住我三招。”他觉得她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那我在旁边看你练剑,我不会吵你的。”她状似委屈的嘟高小嘴,眼中满是企求。
“我练剑时木喜欢有人在身边,你还是先回去。”他不会被她可怜的语调打动。
苏香吟性子一起,耍赖的跺一下脚。“不要!我要陪你,我不要回房去,不要不要,就是不要。”
“吟吟,木要在我面前发大小姐脾气,你不过是苏管事的女儿,我看在苏老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
被宠坏的小女孩,以致忘了自个是下人的身份,胆敢在主子面前耍脾气。冷玉邪忍着气木发作。
“那又怎么样,平常庄里就数我爹最大,谁敢凶找?冷大哥,你也不许凶我。”她可是家人捧在手心上的宝。
不许?!好霸道的口吻。“女孩子家太骄纵,将来吃亏的是你自己,你爹护不了你一辈子。”
“没关系,我会找个武功高强,家世又好的相公,这样就没人敢欺负我。”而这个人是他。苏香吟在心里念着。
冷玉邪重哼了一声。“以你这种刁蛮的个性,我看是很难找到好婆家,我同情作未来的相公。”娶到这种自恃美貌不重内在的妻子,势必比一般人辛苦十倍。
“我的未来相公就是你呀!你不必同情自己。”苏香吟一副娶到她是他的荣幸,鼻子扬得高高的。
“放心,我绝对不会自寻死路,你把目标转移到比较盲目的傻子身上吧!”被她一搅和,他练剑的心情陡失。
不高兴的指着他。“喂——我肯嫁给你是你是福气哪!别人求都求不到。”敢不要?!她非嫁定他不可。
“拱手让贤。”冷玉邪披上外衫,不再留恋已然不平静的地方。“我不练剑了,告辞。”
“等一下,冷大哥,你不要走那么快嘛!等等我。”麻香吟迈开小碎步,急急的追赶。
冷玉邪根本无意等她,但念在她是苏易的独生女,步伐稍微放慢,免得出了意外。
被远远抛在后面的苏香吟心有不甘,从没有男人敢给她脸色看,所以故意扭伤了脚,痛苦的大声哀叫,看他心不心疼?
“好疼呀!冷大哥,我脚扭到了。”她强揉红眼眶,在眼角处挂着令人怜惜的泪滴。
冷玉邪回过头,蹲下来细察她扭伤的程度。
就在苏香吟自鸣得意,以为冷玉邪会怜香惜玉的抱着她走回庄之际,一抹冷笑浮上他的嘴角。
“小事一件,自己走回去。”
“啊?!”怔了片刻,她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冷大哥,你大无情了吧!我脚扭伤耶!怎么走得回去。”
“我本就无情,何况你是习武之人,一点小扭伤又算得了什么,有本事上山,就有本事下山。”
多情之人总无情,因为他的多情只为一人而专注。一旦专情,他就无余清分给其他人,所以有情之人最无情。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是为了见你才到后山耶!我受伤了,你要负全部责任。”
苏香吟认为这一切全都是他的错。
“我是捆了你的脚,还是绑了你的手,如果你在脸上自划一刀,我是不是该回你一刀?”
“不许你在脸上乱划,你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她高傲的向他宣誓。
冷玉邪衣袖一甩,怒不可言。“胡闹!你要赖在地上尽管赖,我不奉陪。”一转身,他快步离去。
“喂——你不可以丢我一个人在这里!”苏香吟拐着脚,勉强要跟上。“人家会害怕啦!”她是真的被他的举动吓哭了。
第一次有人不因她的美色而动摇,受创的不只是脚,还有她从不曾受过挫折的自尊心,所以她边用单脚跳,边流着眼泪呜咽。
书房里堆满扬州商号的帐本和营收记本,龙雾坐在一堆书纸中,有些烦躁的揉揉僵硬的颈背。
“累了吗?雾儿。”冷玉邪自动的接过手,力道适中的按摩她发硬的肌肉。“休息一下,不必急于一时,弄坏了身子我可是会心疼。”
此刻他不禁埋怨起大哥,把这些庄务全扔给他的雾儿去处理,自己带着老婆、手下逍遥自在。
“早也要做、晚也要做,不如早一点做完才可以好好的休息。左边靠近锁骨那边再使点劲,嗯——很舒服。”
真是舒畅,他的手指像是魔法师的仙棒,揉得她浑身一阵舒坦,酸硬的感觉正在逐消退中。
“看你拼命的模样,还以为大哥给你多少好处似的,偶尔也心疼心疼自己好吗?”
没好处的事还拼命干。冷玉邪为她感到不值。
龙雾手指轻拍他的手背,静静的轻搁在他手臂上。“找有你心疼就好了,何况我只是做份内的事。”
以往在二十世纪,这些都是小事,身为四大坛主之一,她有为数不少的手下可以听令差遣。来到这里,凡事她得身躬亲为,难免有些吃力。
冷玉邪顺着她手心滑到胸前拥着她。“你是我的雾儿,我不要你这么辛苦。”
“这是暂时的,等到烟、霞她们回庄以后,你会嫌我太闲,一天到晚出现在你面前。”但基本上,她是闲不下来的人。
他忙摇着头撇清。“不会、不会,我巴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和你绑在一起。”十二个时辰似乎也不够。他暗忖着。
“话别说得太满,小心咬到舌头。”她是实际的过生活,从不担保未发生的事。
疲惫的憔容使她看起来有些苍白,冷玉邪于心不忍。“不看了,帐本先搁着。晚上我再处理,我们出去透透气。”
“你?!行吗?”龙雾口中说着怀疑词,其实心中早就认定他的能力。
游龙泅水不肯上岸,猛虎纵情山野故作昏睡态,全是他推卸责任的作法,论起实力,他绝对不输给他大哥冷天寒。
“你说呢?”冷玉邪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小口。“真想现在就娶你过门。”他不知自己忍不忍得到洞房之夜。
龙雾听到这话就想起另一件悬念欲问的事。“你真的三年都没碰过女人?”对一个正常男人而言,这似乎过于神话,尤其是一个身经百战,终日流连在花丛中的浪子。
“感动吧!娘子。为夫为了你守身三年,还不快点头允婚,像我这般‘高风亮节’的男人可不多见。”
“竹有实心吗?多学着虚心。三年前的你可不是为了我而心碎离家,所以还有待考验。”
“我爱错了嘛!现在更正还未得及。”他还不够虚心吗?自己一句重话都不敢对她发作。
“那是我们家三小姐慧质兰心,早一步看清你的真面目,选对了男人。你不是爱错,是人家根本不甩你。”
“过去我曾迷恋过大嫂,但现在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我只爱龙雾一人,绝不会变心再爱上别人,你是我的惟一。”
深情的告白令人动容,让她原本不安的心找到避风港。冰美人龙雾的心融化在他的深情里,那种感动无法
言语,“我……”她想回复他的深情,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不用说,我了解。”冷玉邪从她眼中看到爱。“情话本来就该由男人来说,我爱你,雾儿。”
习惯冷漠,她一下子无法适应狂奔的情感。“我……我接受你的……爱。”只是她还不习惯说爱。
“够了,有你这句话,我已经很满足了。”他的心溢得满满的,好想向全天下的人宣告雾儿是他的。
让一个无爱的人接受他的爱,是多么不容易,冷玉邪很庆幸真心付出的爱没有落空,吃“素”真的会带来好运。
“你还真是不贪心。”龙雾摸着他的脸,取笑他的心小。
“不是不贪心,而是要得太多会遭天妒。”他深情的抚梳着她的细发。咱们到街上逛逛吧!
“随便喽!反正它们是你们姓冷的产业,与我无关。”人家都不在意,她干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