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雾?!”现在司徒雪知道玉邪哥哥为什么会爱上她。
她和云的风格十分相似,一样冷得令人生惧,可是却又美得惊人,和自己病态的美貌相比,她耀眼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显然有人在你面前提过我。”赢弱的女子总是不懂疼惜自己。“不介意请我喝杯茶吧?”
“不会。”司徒雪啊娜的挪着身子,替她倒了杯茶。
“请用。”
龙雾接过白玉林轻啜了一口。“住在这里还习惯吧!如果有任何不适尽管提出来,我会交代手底下的人多长点眼。”
“我很好。”她替自己倒了杯茶,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玉邪哥哥他……回来了吧?”
“回来了。”叶怜的女孩,吓坏了。“你不要心焦,安心的待下来,就当这里是你的家好了。”
“你们……都……都知道了?”司徒雪心想,玉邪哥哥一定很生气。
“知道什么事?”龙雾自在的斜着头看她。
“五邪哥哥没说吗?”她一颗心急促的跳动。
非常淡,淡得几乎无法察觉她的笑纹微勾。“你认为他该说些什么呢?”龙雾觉得这女孩很单纯。
跟琉璃一样单纯,只是琉璃的一生平顺幸福,不像她命运乖张,渴望捉住一丝依慰。
“他……他有没有说……说起婚礼的事?”司徒雪低垂着首,不敢直机她。
“本来就有婚礼,当然如期举行。”龙雾回道。那个男人一刻也不肯等,连他大哥大嫂能不能赶不赶得及都不在乎。
司徒雪惊喜的一抬头。“你说玉邪哥哥还愿意……愿意……”她激动的捏紧手绢。
“他当然愿意娶我喽!到时还要请你喝杯水酒,可别推辞哦!”
她脸色一下子惨白,手中的杯子掉落也不自知。
“玉邪哥哥要……要和你成亲?”
“是呀!没办法,谁教他占了我的清白身子,害我得委屈的嫁给他。”人生一大悲剧的开始。是他?还是她?
“你们……已经……已经……”司徒雪惊讶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脸由白变成红樱桃。
“这个男人是贱骨头,一路上拈花意草不说,还骗了不少女人芳心,简直就是发情的公狗。而我就是那个可怜的女人,得替他收拾残局擦屁股,要不是我已经是他的人,可能怀了他的种,就是拿把刀架在我脖上也休想我点头嫁他。”
“他没那么坏吧?”司徒雪替冷工耶说话。他是风流点,但……
龙雾暗笑的抿抿嘴。“他是不坏,只是想找他的人,得到不同的女人床上逮他,有时床上还不止一个女人呢!”
瞧她吓得嘴都阖不拢,龙雾掰得也真有成就,至少捧场的人很贫脸,完全照自己的意思发挥。
“你是说他和好几个女人在……”司徒雪羞得说木出口毕竟她是个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
“说好听点是行周公之礼,说难听的话像野兽一样四处交姘,没有半点羞耻之心。”
“啊——”司徒雪脸红得更彻底。
她更满意的下重药。“你喜欢那匹种马吧?不如你和我一同嫁他为妻,两人不分大小,反正有你陪我一起守着空床才不会孤独。”
“我不……我是说我一向当他是哥哥,没有男女情分在。”玉邪哥哥变得好可怕,司徒雪不敢再妄想嫁给他。
雾真的好可怜,要被逼嫁给予邪哥哥,以后一定会被冷落。像她那么漂亮都留不住时邪哥哥的人,那自己更加不可能。
司徒雪一直以为白己会心碎不堪,痛苦得活不下去,现在才知她很幸运,及时回头。
“可是我听说你和他定有婚约,如果不履行婚约,两方的面子会挂不住。”快功成身退了。龙雾暗忖着。
司徒雪吞了吞口水。“没有那回事,那是我爹生病时开的玩笑话。”她可不敢承认,其中有谎言成分。
“是吗?真可惜,本来我想找个伴,晚上空闺寂寞时有人可以聊聊同样的话题。”
她尴尬的笑笑。“我想玉邪哥哥成亲以后,一定会对你很体贴,你不用担心。”
“你这么善心的好姑娘没落入地的魔掌也好,以后再看到他要避远点,我可不敢担保他会不会扑向你。”
“谢谢你,雾,我会小心的。”待会要向琉璃姊姊提一下,她要搬离香园,离他远一点。
“不用客气。啊——我该去看看其他姊妹,免得又被大坏蛋给吃了。”龙雾故作失算的惊呼。
“那你有事先去忙吧!”
“我走了,你门户要关紧点,小心不要被他看到。”她觉得整弄人的过程真愉快。
“是。”司徒雪如释重负的吐一日气。
戏——落幕了。
走出香园,龙雾故作姿态的拢拢发鬓,跟到油桐树下,突然清清喉咙的朝树上喊。
“好大的树鼠,你打算在上面盖屋筑巢木成,我想这棵树不太欢迎你来当‘室友’。”
冷玉邪臭着一张脸跃下。“娘子,我有那么坏吗?”
只差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她没加进去,他简直是坏到人神共愤,天地可诛的地步。
“你很完美吗?小相公。”敢偷听就休想听到好话。设计她来帮他摆平麻烦事,不好好低毁一番,有违她“善良”天性。
打龙雾一进门,就知道身后多万个壁鼠,所以她才极力的戳他伤疤,制造更多不堪的伤口,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来。没想到他忍耐力木错,可以一直窝在树上不发作。
小相公?!嘴下功夫可真不饶人。“我被你说得一点形象都没有,人格低落到猪狗不如。”冷玉邪忍不住发泄道。
“形象?人格?请问你要无谓的虚名何用?猪狗皆只有命一条,难道你就比它们尊贵到多一条命。”
狗会看家护主,猪将它全身都奉献给人类食用。人,可做不到如此“无私”。龙雾不觉得高贵到哪里去。
“最少也留张皮让我做人。”他想保留一点尊严。就算以后和司徒雪少碰面,也有可能擦身而过。
“哼!想做人,那你何必拜托我去打圆场呢?靠你那张脸皮不就吃得开。”只会隔岸放炮,她有些微温。
冷玉邪在她面前用不着“做人”。“我的好雾儿,千错万错都是为夫的错,你不要生气嘛!”
谁都可以得罪,惟独他的雾儿不行。如果放下身段能软化她的防护网,他宁可当个没格调的小相公。
“什么叫生气我没学过,就是气血不太顺,想找个人练练身子而已。”就你让我捧几拳吧!她的眼神如是说。
“好呀!”他很大方的接着她,在她耳旁低语。“咱们回房里练身子,互相切磋床上‘武艺’如何?”
一道疾光朝他胸口打去。“你还真是不折不扣的投机分子,满脑子龌龊思想。”
冷玉邪迅连一个后退避开掌风,心想宁叮得罪小人匆得罪女人,瞧她下手多快多狠,一点也不留情。
“雾地娘子,谋杀亲夫也得等到成亲以后,不然咱们的宝宝没名分,当私生子很可怜的。”
“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的舌头割下来研究,看看它的构造成分。”龙雾见他油嘴滑舌满口蜜,真有些受不了。
他头一伏。“我们可以用其他方法研究。”
冷玉邪左手揽着她的腰,右手探入她的发,湿热的舌滑向她的粉红舌尖,与之交缠吮舔,久久不能自己。
“光天化日之下,竟在此行苟旦之事,真是世民日下人心不古,败落呀!”一道讥消语从石后发出。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人若不行阴阳交合之道会绝子绝孙的。”另一道嘲讽声随即响起。
“向景天——龙云——”冷玉邪脸一况,从丹田发出局促的怒吼声。“你们没事做吗?”
这两个人倒连成一气,专门找他的晦气。
“是没事做呀!所以才到处闲逛,看到狗打架。”向是天非常自得的摇着折扇。
龙云是佯装抹汗。“好忙呀!忙得快喘不过气,所以才偷个空呼吸新鲜空气,没想到空气品质太坏了。”
“两位来很久了吧!真是辛苦了,我还以为只有玉邪一只‘壁鼠’呢!”龙雾眼看这些人的道德已经完全沦丧。
“雾,我是基于姊妹情谊,特来关心。”雾骂的那一套,真是大快人心。
龙云和向景天都想看场好戏,所以尾随螳螂身后,当两只小黄雀,忘了猎人拿了弓在树下等候。
本来冷琉璃也想来凑一脚,可惜她没有武功底子,容易被发觉而作罢。
“大家朋友一场,好歹来探望探望。”向景天的表情是怜悯,见冷玉邪一个大男人被未来娘子贬得一毛不值。
“你们到底来多久了?是只看到后面那一段,还是连前面香园里那段都听得一清二楚?”冷玉邪一脸阴沉。
“不久不久,我和景天只听到一点点,一点而已。”
“一点点又是多少?”光看他们难掩的狡色,冷玉邪就很难相信他们没听多少。
“什么发情公狗啦!大家一起来玩亲亲啦!兽性交姘啦!真的,冷二少,我们听的的确不多呀!刚刚好从头到尾而已。”
向景天在一旁点头附和,表示他们“真的”没听多少,只是肚皮被笑气给涨大了些。
这叫没听多少?!“很感谢各位的‘慷慨相助’,冷某没齿难忘。”
“哪里哪里!顺便顺便。”他们两个僵着脸可得意着。
冷玉邪拿他们两个的厚额没辙,只好求救的看向他的亲亲小娘子。
龙雾莫可奈何的眼珠子一转。“听过一句话吧!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末到。
某人的报应好像应了。“
只见向景天得意的脸变成沮丧的脸。
“跟铁算盘玩心机是愚蠢人才做的事,偏偏有人垂不知悔改,捧着银两求人家收下。”龙雾摇着头略表遗“我不是愚蠢,是云大狡诈了,明明赢家是我,她却坚持不吐出吞下去的银两。”
小女人小家子气。
他又不能硬逼着她吐出来,打女人是小人的行为,而且打一个同时得罪四个人,他还想多活几年替儿子娶媳妇呢!只好做个“气短”英雄。
“是你太笨。我赌雾赢了这一场请战,你看,咱们二少爷不是服服帖帖的任雾差遣。
糟蹋。折磨、揉躏,不敢吹一声的任凭摧残。“
龙云早就打好双赢的念头,不管谁赢谁输,她都是惟一的胜利者。
谁教他订下输赢的赌局,却忘了订定输赢内容为何,而且感情一事,不是双赢就是单输,是他脑筋一时转不过来,输了家当也是一种教训。
“你在狡辩。”向景天不甘心被耍。
龙云一跃坐在石头上。“好吧!别说我欺负你这个‘古人’,我给你机会申诉。”
“哦……”向景天一时词究,也还真找不出反驳的字眼。
“大家看到了,我有诚意接受他的上诉,是他自动弃权。”没办法,自己是二十世纪的智慧结晶。
聪明人真寂寞,找不到好对手。龙云暗自感叹。
“云,记得刚才的最后一句话吗?”龙雾很不想戳破她的志满。
“什么话?”
“不是不报是时机未到,提防点。”好心的来个预告,龙雾是绝对有仇必报。
太纵容她了,但纵容绝不是姑息,自己会好好的送给云一个意外的大礼物。
龙云看到她眼底的精光一闪,莫名的打个冷颤。
愈接近婚期,众人的心里愈不安,好像有什么不详的事即将发生,而且将惨绝入衰,教人悲不可及。
“为什么我的心老是不安定,七上八下的猛跳。”向景天这些日子眼皮直跳,是“大难”之兆。
“八成是亏心事做太多,一点风吹草动都当是狼来了。”龙云认命的用毛笔写着喜帖。
庄内的人识字不多,而识字的稀有人类最快在明天才起得回庄,她总不能要新娘子不用量身做嫁裳吧!
向景天拟着宾客名单,那种“要命”的感觉愈来愈强烈。“相信我的直觉,待会一定有事发生。”
“收起你的直觉,快把手边的宾客名单给拟好,我手写得快酸死了。”长这么大还要写功课——歹命。龙云不禁暗自叹息。
“女人,你有点志气好不好,写两个字就不耐烦,小心打雷第一个打死你这个懒人。”
“我懒?不要输不起迁怒,用毛笔写字是你们古代人的专利,我会用就很了不起了。”嫌她懒?原子笔多好用,要不是。怕引起非议,她哪会弃简就繁。
“是,你们二十世纪的人不屑用‘吉物’,但请记住一件事,你身处在大唐时代里。”
动不动就古人古人的喊,“未来”的人就很神气吗?老是用这一句压人,说了三年还说不腻,向景天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
“发们两个又在逗嘴,是不是太闲没事做,练练口舌消磨时间。”龙雾看着这两只“斗犬”。
“我看他们是天生相克。雾儿,咱们不要理这两只蛐蛐。”一天三餐不忘取笑他们那天在香园的对话,够卑鄙。他绝对记帐。
“雾,你来了,自己的喜帖自己写,小妹我的手断了。”没事成什么亲,拖累别人像工蜂一样的忙。
爱妻心切的冷玉邪开了日。“龙云,你的态度很恶劣哦!相当不讨喜,难怪没男人敢要。”
“多谢你的赞美,这是我的荣幸,没有一点本事想恶劣也恶劣不起来,不过我同情雾,一辈子得和野兽般的公狗过一生。”
龙云脸色依旧冷如冰,淡如轻风的说道,令人恨到牙根咬紧都气难消。
“你想用这句话欺压我多久?可恶的女人。”“雾儿,你的姊妹真不可爱。”
“我同意,她是不可爱,因为她漂亮得连可爱都不敢爬上她的睑。对吧!漂亮妹妹——”
愠色浮上龙云的艳桃脸。“不许再叫我漂亮妹妹,我讨厌漂亮。”
她厌恶“漂亮”两字,从小因为容貌出众,所以她交不到女性朋友。男人和她在一起的原因是——她漂亮,可以带出去炫耀。所以她不要漂亮,只要有很平凡的脸。
幸好龙门多的是俊男美女,她才不会“自卑”。
“喔——我懂了,原来龙云有心结呀!”这下向景天不用怕她的辣舌了。“咦?你们会不会觉得天气很诡异?”
“拜托,姓向的,不要再来那套直觉说,天塌下来会先压到屋顶。”讨厌的雾,泄漏她的秘密。
“可是那种感觉很猛,就像……”他不敢直言,怕被两位护主的女人夹攻。
大灾神来临前,他就开始有心惊胆跳。坐立不安的症状出现。
“烟、霞、云、雾、不肖妹子、傻妹婿、可爱沅沅,超级绝世大美人来也。快来见客。”
话语一休,向景天立刻掩面哀号。
龙云。龙雾悦色一上,立刻迎向前去。“大小姐。”
“怎么只有云、雾?烟、霞和我那无耻妹子及妻奴妹婿呢?哎呀!向大虫,你也在呀?我还以为你早超生去了。”
这个开口没遮拦的女人,正是从二十世纪乘时光机来“玩”的龙家大小姐龙青妮,也就是龙门现任门主。
这三年来她用时光机“玩”得斜剑山庄上下的人都尊奉她为“大灾神”,避之惟恐不及。
其实她也不是灾难制造者,只是爱玩点,而玩对象是“人”而已。
“三小姐和三姑爷带沉沉到湖南去了,烟。霞随待护卫。”龙雾恭敬的双手平放两侧。
“龙大小姐,你又来了,你家那口蛮子夫婿呢?”向景天嘲讽道。说别人妻奴,她那个绿眼的外域丈夫也是宠妻一族的。
“可爱的琉璃妹妹好吧?生宝宝还是生垃圾呀?”少双眼盯着才自在,至于他的问题不值得回答。
“生垃圾。”龙云好笑的回答。他们称男孩为垃圾,标准重女轻男主义者。
“果然是垃圾生垃圾,没种生个宝。”龙青妮觉得斜剑山庄的人就数他最滑溜,玩起来最费神。
“是,我没种,没脸见人,对不起祖先。”向景天先自我口伐一番,省得她口中吐出更恶毒的字眼。
嘴一撇,龙青妮不太甘心的说道:“本来打算送个上古水晶给你女儿添福气的,既然是儿子,喏!金锁链一条”
此上占水晶是集日月精华所成,具有无上灵力,若能从出生起开始配带,即可保平安渡灾厄,一生顺顺畅畅,但因它是阴水晶,所以只适合女孩子配带。
而金锁链是顺便携带,以防万一用。
接过金锁链,向景天是千谢万谢,以报“厚”恩。那条链子是纯金的,而且有三、四两重,手工极巧,看得出用了不少心血。
但这不是他道谢的原因,而是怕被冠上“失礼”之罪名,又被某人找麻烦。
“你家小魔女呢?”没见到她随身携带的小魔女,向景天问道。
龙青妮佯装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小孩子喜爱小玩伴嘛!我家小雀子带她到换花阁找小朋友玩。”小雀子正是朱雀堂堂主。
玩?!向景天的脸上立刻变色,没有时间留下来寒暄,马上往挽花阁跑,以解救他可怜又无助的儿子。
“见鬼了不成,我女儿肯陪他儿子玩就该捻香偷笑了,还一侧迟了就得收尸的惊恐模样。”
啧啧啧,她女儿才多大呀!只是顽皮了一点,又不是什么毒蛇猛兽,瞧他像见了阎王勾魂似的,连脚都不沾尘的“飞”回去救子。
冷玉邪则是完全呆愣在一边,搞不清楚这位穿着怪异的美人是谁,怎么云、雾儿是一脸恭敬,而景天是天地变色的模样,害怕、畏惧、惊吓全集在一起。
他轻轻的碰龙雾一下。“她是准?”
“大小姐,你大嫂的亲姊姊。”她小声的回他。
少了个向景天,龙青妮的目标转向和龙雾低首窃语的冷玉邪。“这位白面小子是谁呀?”
“启禀大小姐,他是冷天寒的么弟冷玉邪,准备和咱们家雾成亲。”龙云恭敬的回答,心想大小姐来得正巧,有她绝不冷场。
“雾?!”这下她可得好好打量一下。“你想娶我们家的雾?冰山也有动情的一大嘛!”龙青妮暗忖着。
“是的。”光看景天的“前鉴”,冷玉邪可不敢马虎。
“嗯——有五官,四肢健全,长得像个人。”雾的眼光是差了点,不过还算及格。
龙青妮打量着他。
谁没五官四肢?有哪个“人”长得不像人吗!他是抱怨在心口难开。
“雾是我那不肖妹的人,说理不该由我作主,但是身为她的主子之一,不介意找帮忙发落发落她的婚礼吧?”
门里好久没人婚嫁了,总算又有冤大头可玩。龙青妮窃喜着。
“我当然不介……”冷玉邪才要应允就被打断了话。
龙雾手心冒汗的急忙插嘴。“大小姐远道而来一定很辛苦,请到内室休息一下。”
“雾,你太紧张了。”龙青妮觉得能看到冰山变睑是人间一大乐事,她们都被贝儿带坏了。
“大小姐身份尊贵,小的怕折损您的玉颜无法向门人交代,请保重。”龙雾曲着身,神情冷肃。
“你跟你家主子一样不可爱,就会拿我的身份压我。”龙青妮心想什么主子养什么样手下。“好吧!暂时放你一马。”
“属下奉送大小姐回房。”龙雾得谨防她使小手段。
“不用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到‘破’剑出庄,路熟得很。”唉!气氛拘谨得教人想打哈欠。龙青妮头一甩,非常倡傲的扬起下巴,气恼的跺着步离开。
“你们好像很‘尊敬’这位大小姐。”
“不是尊敬是怕,不过还好,她这次的目标不是我。”龙云幸灾乐祸的斜眼瞧他。
脸上一阵忧色的龙雾锁着眉说:“我看咱们的婚礼延后好了。”至少在大小姐回去以前不宜举办。她认为这样较保险。
“我不同意。”这个婚礼已是一波三折,冷玉邪不想再徒生意外。
“我赞成冷玉邪的话。而且大小姐的为人你也深知,她决定的事是不容许有第二个声音。”
说她霸道嘛!她又十分开通,就是喜欢把他人当棋子摆,困难度愈高她愈有兴致。
“三小姐几时才会到庄?”龙雾问道。三小姐是三个姊妹中,比较制得住大小姐的人。
“别指望贝儿小姐了,你还是先求自保吧!”龙云会献上十二万分的同情与祝福,祝福雾能逃过魔掌,只是可能性等于零。
“你们两个大悲观了,这是我和雾地的婚礼,她能怎么搞?冷玉邪不相信一个女人可以颠覆整个山庄。”
大小姐的把戏多得很呢,这是龙云姊妹两人的心声。
接着龙云和龙雾两人互祝一眼,叹了一口重重的气,异口同声的说:“是你太乐观了。”
苍蝇遍到蜘蛛,蜘蛛好心的端起笑脸说:“欢迎来我家玩。”
而苍蝇到死亡的那一刻,还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
他,就是那只不知死活的苍蝇。
第十章
距离婚礼只剩下三天光景,一行人风尘仆仆的从湖南赶回杭州,只为参加冷玉邪的成亲大典。
一踏入庄院,他们很明显的察觉到每个人都神色紧张,不时的四下张望,仿佛有什么灾难要降临。
“贝儿,是不是你大姊又来了。”冷天寒无奈的叹息着,对这位大嫂子是又敬又怕。
小小的个子就妄想撑起一片天,偏偏又让她办到了。
“这是问题吗?大家心知肚明。”“烟、霞,先带沉沉到换花阁,小魔女大概在那欺压良善,”龙贝妮嘱咐道。向景天的儿子真可怜,注定要给两个小女娃当玩具。
“是。”龙烟。龙霞抱着快睡着的小娃儿往挽花阁去。
风千屈讪讪然的开口道:“庄主、夫人,我想带纤云回江陵省亲。”
“我负责保护他们一路上的安危。”冷刚很有义气的拍拍胸脯。
“两位还是男人吧?有福同享,有难一起当才是,怎么可以弃兄弟子不顾。”冷天寒怎会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算盘。早知道就不用这么赶,在外逍遥一番再归。
“庄主,此言不可用于此处,这个难是你自招来的,和我们无关。”风干屈可撇得一千二净。只要能远离灾神,兄弟情谊算什么。
“是呀!我冷刚都一把年纪了,实在难以负荷年轻人的游戏。”他是被吓白了发。
龙贝妮好笑的摇摇头。“冷刚。千屈,我大姊是凡身肉体,不是吃人妖怪。”
都三年了,这些人还怕她如妖魁,能避则避、能逃则逃,逃不了避不去才缩着脖子当乌龟,没点到他的名就尽量窝着不探头,等暴风雨过去才敢呼吸。
“夫人言轻了,令姊比吃人妖怪还恐怖,明明错的人是她,到头来赔罪磕头的是我。”冷刚可不敢领教她的个性。
刚刚我好像听到吃人妖怪四个字,是哪个不怕死的可爱宝宝说的呀?龙青妮像背后灵一样冒出来。
冷刚僵着笑脸猛打衣摆。“龙大小姐,好,你几时来的?玩得还愉快吧?倒霉,他忘了烧香拜佛了。”
“原来是‘刚刚’呀!你老实憨厚,应该没向天借胆在背后数落找吧?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脾气很和善。”
“是……是……大小姐是天下最善良的人。”善于欺压忠良。他只得唯唯诺诺的奉承。
“是吗?那你一定非常乐于帮我把梁子上的燕巢摘下来喽?”龙青妮眨着无邪的眸光“恳求”他。
“啊——我……我非常……,乐意。”冷刚苦哈哈的垂着肩膀,爬着楼梯摘令他起疹子的燕巢。
“对了,千屈,你好像要带纤云妹妹回娘家哦?这帮死小子,见着她就想跑。”
哇——她是不是派了大内密探窃听。“你听错了,我是说大家有空到江陵坐坐。”
风千屈连忙澄清。
坐?!坐你的头啦!“原来是我耳背听错了,我还想陪你们回娘家省亲呢?”
“大小姐若想到江陵玩,我和拙荆一定以上礼待之。啊——我得先把礼物带进去,失陪了。”又一个人蛇藉机脱逃了。
“大姊,你就收收小孩子玩性,不要吓着了他们。”冷天寒轨道。心想幸好她不常来,不然斜剑山庄会真成了她口中的破剑山庄。
“哎哟,贝儿,瞧瞧你老公说的,好像我百般凌辱他们似的。”她是在锻练他们的临场反应耶!
龙贝妮无聊的弹弹指甲,拨弄落在衣领上的落叶。“姊夫呢?”
“嘎?!”死小孩,总是天外飞来一笔,教她应接不暇。“他……有事。”龙青妮含糊的说。
“有什么事?”
“办公事。”
“天下的公事再大,怎么也比不上亲亲老婆的‘逃家’。”可怜的男人。龙贝妮替姊夫叹息。
哇!太神了,她用哪只眼睛猜到的。“可爱的小贝儿,姊姊我怎么可能会逃家呢?
你多心了。“
“心多不多我不知情,但有一件事我很确定。”二十几年的姊妹,自己还会不了解她?
“确定什么事?”龙青妮问道。听听比较不伤身。
“姊夫很生气。”被丢下的人,火气一定不小。
大姊自从结婚后,就和老公寸步不离,当然也是她丈夫看得紧,不然以她爱玩的天性,只怕姊夫得一天到晚找老婆,生怕她玩出个意外。
龙贝妮就是被她大姊意外的给玩到唐朝。
“嘿嘿……这个嘛!你也知道他那个人脾气不好,生生气有助于血液循环。”龙青妮皮皮的说道。
“脾气不好?!大姊的说法还真含蓄,小妹佩服。”龙贝妮想到冰人被她激成火山,姊夫脾气想不大都难。
冷天寒忍不住的替“同施”打抱不平。“如果我是你丈夫,一定会好好打你一顿。”
龙青妮手叉腰,怒目直视。“你太目无尊长了吧?好歹我是你大姊耶!没分没寸的男人。”
“大——姊——你还真德高望重呀!”少点玩兴才有大姊的样子。他暗忖着。
“冷天寒,别以为有贝儿当你的靠山,我就不敢动你。如果逃家的是贝儿,我看你哭都来不及,哪舍得动手打她。”
向景天很有自信的一笑。“贝儿不会,她没你那么幼稚。姊夫娶了你,日子一定过得很辛苦。”
“他辛苦得很快乐,你有意见吗?”死小子,吃贝儿的口水太多,变得和她一样讨人厌。龙青妮气得牙痒痒的。
“不敢。我只是庆幸自己娶了个好妻子。”
眼看大姊怒气上冲,龙贝妮怕丈夫被当成棋子玩,无可奈何的劝他先回房,自己陪大姊兜圈子。
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是看见搞出大场面,她还是为之咋舌。
“可以请问一下吗?你打算来个古今中外大合并?”龙贝妮的眼睛都快看花了。
龙青妮一副没什么的招招手。“怎么样,不错吧?看我对你的雾多好。”不要太感激,她的脸上是这么写的。
好,好得惊世骇俗,这些古人的心脏不知捺不捺得住,龙贝妮着实为他们担忧。
“你该知道我们所处的年代是唐朝吧!不是二十世纪的化装舞会。”她开始为某些人祈祷。
“人不痴狂枉少年,我这是机会教育,千百年的智慧结晶而成,他们这辈子大概也只能享受一次。”
龙贝妮心想,一次就够他们“终身难忘”。“他们是有点白痴,才会任由你狂妄的操控局面。”除了自己,庄内还没人敢挡大姊的路。
“好说好说,我人缘好嘛!大家都非常的热心,生怕怠慢了我这个贵客。”
龙青妮一声令下,向景天立刻调来百来位江南有名的绣工,连夜赶工缝制新嫁衣。
风千屈则奔走于各大布行绸缎庄,找出她要的料子款式,用十数辆马车装运回庄。
冷刚的工作是负责搜寻各种她指定的首饰配件,有时找不到她草图所要的饰品,还得请求帅傅照图打造,既耗时又费力,可他们不敢有怨言。
“大姊,你人缘好不好,大家心里都有数,不要自我吹捧,听得妹妹我怪难为情的。”龙青妮忍不住戳破她编织的梦幻。
“你这个死小孩,老是要扯我后腿,偶尔称赞一下你劳苦功高的姊姊,会害你嘴巴烂掉吗?”
宝儿不可爱,她也不可爱,两个妹妹都不可爱的嫁了个讨人厌的丈夫,真是太不可爱了。
“你劳苦功高?!大姊的笑话讲得真好笑,我看劳苦功高是四大堂主和四大护法吧!”
龙贝妮心想,少了她和烟、霞、云、雾掌控亚洲局势,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的责任必定加重,而二姊又慵懒成性,连带着风、雨、雷、电也难逃恶运。这两位姊姊的骨血里压根没有安分两字。
这个妹妹就会拆她的台阶,让她下不了台。“烟。霞、云、雾,你们来了,快来试试礼服。”还好她们来了。龙青妮藉机转移目标。
“姻、霞、云,那三套酒红色的旗袍是你们的,我特别仿时下流行的改良式旗袍,特别为你们量身缝制的。”
三人拿起旗袍看了一眼,下摆的高叉几乎开到大腿根部,背部全裸到臀线,的确是“改良式”的旗袍。
还好她们来自开放的二十世纪,这类型衣服早已司空见惯,没什么需要腼腆,而且更能衬托她们凹凸有致的丰盈身段。
“雾,你的白纱礼服最典雅,保证你二十世纪的家人看到,也会感动得涕零泪下。”
龙雾抚着纯白婚纱,想象她处在二十世纪的教堂里,周围是亲朋好友的祝福。不过她很难想象家人会因她看婚纱而感动,顶多说点体己话而已,西式礼服是比凤冠霞被轻松多了。
她用条件交换,如果不穿上露小腿的伴娘礼服,就只好换上改良式旗袍,两相比较下,她们立刻作了最“明智”的选择。
“访问庄里还有谁你没设计到?”一干女誉全让她给……包了。
龙青妮想了一下,很懊恼的拉拉耳垂。“就那个死性子的雪儿,我怎么煽风就是煽不动她。”失败,一大失败。
看起来才十来岁的女孩,个性倔得打死不肯换上有点露的削肩泰式服饰,才露一点点而已,何必固执呢?
“你……”唉!大姊才是说不通呢!
烟、霞。云。雾认命的随大小姐摆布,反正也只在唐朝做二十世纪的装扮,对她们而言不算什么,而且至少服从可以少受点罪。
六日子终于到来了,喜气洋烊漫满斜剑山庄,大伙儿个个脸上都带着笑——非常虚弱的笑。
穿着露大腿裸后背的三名姝丽,正穿梭在人群中当招待,惹得男人们心猿意马,见几控制不住欲念,而女宾客羞红脸低垂头,又忍不住好奇心的用手绢掩饰,偷瞧一分。
“为什么我得穿这怪模怪样的衣服去拜堂?”冷玉邪扯着绷紧的布料,非常的不舒服。
“因为你想娶妻迎亲。”好在只有他受害,冷天寒庆幸逃过一灾。
根据她们的说法,这套怪模怪样的衣服是她们那个时代的结婚礼服,叫做什么西装的。
“讨个老婆需要当丑角吗?穿成这样去拜堂,会笑掉全杭州城人的大门牙。”冷玉邪不解这种穿法算什么?
冷天寒颇为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他们的注意力不会在你身上,过了今天之后,咱们斜剑山庄会出名。”而且是因为一群娇媚千姿的女红妆而闻名江湖。
“说得也是,那群女人还真敢穿。”他是没亲眼目睹,但由下人们口中得知,多少有个底。
时辰差不多了,向是天进来提醒他们勿耽误。“大哥。二……哈……你……你怎么……穿得这么……好笑。”
冷玉邪一身的白,脚下是尼龙锦鞋,未戴帽将发束手后背,不中不西、不古木今的逗人发噱。
“你住口,再笑我就割了你的舌头泡酒。”冷玉邪恼怒的猛捉头发,恨不得把一身束缚除掉。
“好好,不……不笑就……不笑。”向景天隐忍着笑声。“该拜、拜堂了。”
“说吧!那个大魔女又想怎么整我?”她比天还可恨,专来折磨他。
“你想她会告诉我,让你多了层防备?”就算她有意透露,向景天也不敢多言。
“走吧!玉邪。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冷天寒安慰着推他出门“见客”。
没有叩拜天地。夫妻交拜就直接走上一条长长的红布,“根据”龙青妮的说法叫做共步红毯的另一端,婚姻才会长长久久。
看他们这一对新人走完红毯,观礼者喷鼻血的不在少数,因为有某些人穿得太清凉,致使失血过多的人被抬了出去,不久又在鼻内塞了两管布来观礼,不想错过这场“异”
礼。
而且斜剑山庄的美女、四冰美人加上前江南四大美女之二的冷琉璃和柳纤云,还有美若天仙的庄主夫人,及她的两位娇妍多姿的姊妹,现在又多了似水柔情的雪儿姑娘。
“……得赦免其过,遮盖其罪的,这人是有……有福的……犯法的人,必一同灭绝,恶人终必剪除……”
众人猛打哈欠,提起精神,注视着几不蔽身的娇媚女子。
龙贝妮算算时间,等大姊把她手上的新约圣经给念完,恐怕天也黑了。
她走上前把龙青妮的圣经给扔在一旁,对着新人说:“冷玉邪,你愿意娶龙雾为妻,一生爱护她不二心?”
“我愿意。”老天终于睁开眼了。冷王邪坚定的答道。
“尤雾,你愿意嫁冷玉邪为妻,一生陪他终老?”
“我……勉强同意。”一生很长,龙雾可不敢保证无灾无难。
不顾众人的爆哄声,龙贝妮为婚礼划下一个句点。“新郎,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冷玉邪是个随性的人,龙雾更是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两人在众人面前吻得如痴如醉、吻得没有日月星辰、吻得众人受不住,纷纷远离如火的喜堂。
“贝儿,你不公平,我还没……”龙青妮不服气的发出抗议声。
“闭嘴,大姊。我好像看到姊夫铁着一张青脸在人群中看你。”
“真的吗?”她果真看到丈夫两道冒火的目光,非常惭愧的想畏罪潜逃,不料却立刻被拨开人潮的丈夫逮到,消失在众人眼前。
当一对新人回房后,冷玉邪二话不说的忙打包,准备逃难去。
“想逃?!”
“不,是度蜜月。”蜜月他不懂,只知别人嘱咐他小心,千万别待在庄内受整。
龙雾知情的随他离开,至城外的别院。
“娘子,你今天好美哦!美得我想掐死那个大灾神。”害他娘子雪白的肌肤全教外人给瞧了去。
“只要你有本事,我绝对不阻止。”
酡红的烛火、大红的纱幕。粉红的鸳鸯被和难耐着宵的寂寞,使他涌上一波波的欲潮。
“雾儿,你终于成为我名副其实的妻子。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冷玉邪低头细啄那张粉雕的玉容。
“我也爱你。”
两具渴求已久的身躯重叠的倒向身后的鸳鸯被上,互相温柔爱抚彼此的身体,一件件衣衫飘落在床底。
冷玉邪气息不紊的急着想扯下她身上惟一的衣,准备和她共赴巫山之颠时,门上传来敲门声,他还来不及起身,门便被拿风击碎。
“是谁这么大胆?”冷五邪连忙拉起锦被,盖住两人赤裸的身子。“胭——霞——你们太过分了。”
龙烟面无表情的递给他一叠书册,无惧他脸上杀人的目光。
“奉大小姐之命,送春富图十卷以为贺礼,增进夫妻闺房情趣。我想,以冷二少的功力是用不着,不过可以参观比较一番。”
接着龙霞冷脸一迎。“奉大小姐之命,此后三天我俩必寸步不离的跟随。所以,你们请继续,不用顾忌我和烟。”
不用顾忌?!她在说哪话,要他在她们面前行房?“给我滚出去。”冷玉邪大吼道。
“办不到。”两人冷冷的说道。
“你们……”衣服全搁在地,他无法起身赤裸的赶人。
龙雾浅笑的在他耳旁说了些话,他怒气全消的放下帐幕,继续度他们的春宵夜,不受任何人影响。
轻柔的呻吟声和粗嘎的喘息声在房内混杂着。龙霞神情自若的在房内的花厅里,玩着自制的扑克牌。
而夜,是甜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