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债鬼欠靠山 作者:寄秋
人家家的情妇只要专心以色侍人,享清福即可,
怎么她就这么与众不同,得打著情妇名号行女佣之实?
要不是为了借钥匙开宝盒拯救她家摇摇欲坠的地下钱庄,
她才不愿意受这个人耸又鼠肚鸡肠的阿土伯使唤咧!
瞧她天天得因为看不下去他家耸搁有力的摆设而暂时眼瞎,
三不五时还得陪他唇枪舌剑的练口才就知道她有多悲情了,
可这男人不是看她很不爽吗?为啥见她吓傻又飞车送她去收惊,
还破天荒的为求她原谅而提议去钓虾?
虽然招数颇诡异,但他的确是在示爱没错吧?
好呗,虽然他造型特异,但经过重新改造也算非常有个性,
她就凑和著用吧!只是本以为自己终于拐到个暴发户靠山,
没想到他竟然半途来个大逆转,
让她看清能飞上枝头的从来就不是她……
天凉好个秋 寄秋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呀!
淡淡的风吹拂着,防风林的沙沙声由远处传来,带来秋天凉爽的气息。
那一天,很闲,跟着妈像疯子一样乱逛,想去浊水溪的出海口瞧瞧,看海是不是离我住的地方很近,想去寻幽访胜一番。
不骗各位,海真的离我住的地方很近,可是买下新房子近四年的时间,竟然一次也没去过,甚至不晓得该怎么去,很瞎吧!
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在地人,难免下了在地的地理环境,想去逛怕迷路,不去走走看看又觉得不甘心,犹豫再三后终于不定决心。
结果……
唉!说了伤心,不说郁闷呀!
因为不知道路嘛!所以就远看是林,顺着那方向走准没错,至少笨蛋秋是这么认为的,以为乡间的产业道路本来就是路通路,一定走得到。
可是人要是会掐指一算就太好了,我呢,开着红色台塑二号往乡间去,然后越开越偏僻,树是看到了,还有出海的大圳,甚至是一片白鹭鸶和水鸟栖息的小水塘,信不信,平地上居然也有大老鹰耶!
哈!各位亲爱的读友们,这便是我晒了半小时大太阳的唯一收获。
海?!
海在哪里,没看到。
不过海浪声很大,虽然我妈说是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但我坚持是浪涛声,因为只有一处有波浪声,前进十公尺或后退十公尺皆无声响。
哼!告诉你们,天蝎座的人可是很固执的,跟石头一样未开化,哪天我太闲了,一定要一个人开车去试上一回,看看到底是树叶的沙沙声,或是浊水溪与海水互拍的冲击声,否则我不甘心呀!
咳!咳!看到这里,不用拿起地图也该晓得美女秋住哪里吧?真要不知情就太混了,本土地理肯定不及格,该回去重修。
最近天气异常,花季也跟苦变动,秋天赏樱够诗情画意了,我家的李花白、桃花红居然也冒出一粒粒小花苞,若无意外,大概再过一、两个月就会花满枝哑,早绽上二个月。
这季节喔!越来越怪,春天没动静的紫藤却在十月初发芽,由原本丧气的小藤蔓慢慢往上攀爬,让苦等多时的我为之傻眼,都快冬天了呐!它现在抽芽发叶算早还是迟?
算了,它肯“长大”就该偷笑了,之前一度以为它活不长,正等着枯死好换新的花种重栽,反正盆栽比鲜花便宜又耐放,至少开个近月,比起同样价格却放不到三天,连开都不开就枯萎的冷冻花卉,它们让人更有成就感。
心情不好时,看花,心情不好时,看云,心情不好时,吹风,心情不好时,发呆,你们心情不好时会做什么呢?
希望秋仔的书可以成为你们心情不好时的调剂品。说到这里先打个广告,咱家新月推出新书系——甜柠檬,首波主打就是“完全型男攻略”,还请大家多多支持,感谢感激呀!
好,继续刚才的话题。
哭,也是一种发泄,但对我来说好像没用,哭得越多心情越烦闷,想远走高飞,抛下所有的责任一人独行,最好一个人住在无人的深山,与鸟兽为伍,不再和人有任何交集。
很孤僻的想法是吧!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一个人生活的感觉,听水流潺潺,看风生云起,赤足踩着泥地,过着用木柴烧水煮饭的原始日子。
我是野孩子,一直都是,即使由外表看来,我是被城市娇惯成惰的饲料鸡,少了一丝孩稚时期的朝气和活力。
好想爬树喔!谁家的老树借我爬一爬,我盖过树屋,虽然不成样,可是能在上头睡午觉,清风徐徐……
啊!好怀念的过去。
楔子 从小学三年级,当社会课老师叫他们回家问大人家族史开始,应虔儿就知道自己有个伟大的祖先。
不不,不是那个男祖先应嘲风,虽然祖谱里记载的他也很帅、很Man啦,身为北方霸主的他富可敌国,不过她崇拜的可是他的妻子莫迎欢,传说她是当时的扬州名胜呢,名胜的意思就是给人参观膜拜啦,可见她有多伟大就好。
她爱财有道、敛财有理,左系铁算盘、右佩收银袋,两手掌心永远往上翻,收回来的时候总是满载而归。
她的聪明才智不输现代的经营之神,家族事业莫家当铺懂得开连锁店,完全垄断高利贷的市场,有钱自己赚就好,当时扬州家乡的人都叫她小气财神,名利双收,实在是屌到一个不行,厉害得吱吱叫。
迎欢祖奶奶奶奶奶有三个好朋友,可是,只要应虔儿每回问爷爷她的好朋友的事时,爷爷都会吹胡子然后开始在客厅里暴走。
“不要提尉家、凌家那两个不是东西的东西,哼,这是国仇家恨呀虔儿,国仇家恨你懂不懂。”
她当然不懂。长大一点后,她看了很多高来高去的武侠剧,某天听到戏里面的男主角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帅帅的男主角咬牙切齿的样子很像爷爷提到尉、凌两家人的模样,她于是有一点点的了解了。
“爷爷,姓尉的和姓凌的杀了你爸拔吗?”
应爷爷一口茶当场喷出来,他老爸是早上去公园做运动过马路没走斑马线,被车撞死的,跟那两个不是东西的东西没关系。
看了看孙女一脸企盼、渴望得知真相的模样,他缓缓的吐出一口长气,“虔儿呀,既然你已经了解仇限的兹味了,那爷爷就把真相告诉你吧!”
虔儿不敢告诉爷爷其实她还不太懂仇恨,可为了听故事,她抿抿嘴,再模仿爷爷的样子磨牙霍霍、大声地说;“嗯!”
然后爷爷开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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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同治年间,鸦片战争后,根据南京条约上海开放成通商港口,一时间各国商人全涌进这淘金地来啦,各式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有些脑筋动得快一点的生意人还印制传单散发,加上不时鸣起的汽笛,让这港岸边热闹非凡,繁荣非凡。
这个时候年轻的尉天佑就像只没了脑袋的苍蝇,栽进了骗子满布的蜘蛛网里还不自知,捧着白花花的银两,要买一样绝世珍宝。
这里看看,那里瞧瞧,他始终见不着中意的。唉,宝物果然难寻,方才看到一把据说是上古、刚出土的宝刀,还是再回头去询询价好了,虽然他觉得凌良那家伙就算舞把快生锈的大刀也不会增加多少男子气概。
举不举得起来都还是个问题呢。唉。
过几天就是那家伙的生辰,应多鑫说要上北京去谈笔生意,所以采买贺礼之事就落到他头上来啦,真衰,他混街头管一帮乞丐、混混不代表他很闲咩,不过算了,多鑫说这回他要出钱,自己就出力,倒也公平。
他们尉、应、凌三家不知是第几代的世交了,三人打小一起长大,就算彼此脾性不怎么合意,但日久也生情,勉勉强强还能构得上是好朋友。
晃了半天,还是没看到什么稀奇的玩意,尉天佑摸摸鼻子正打算回头买刀时,忽然,一道身影吸引住他的注意力。
卷而微乱的黑长发上绑着红头巾,轮廓深邃的脸上蓄着两撇胡子,一边耳朵上挂着个耳环,身着件脏一行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皮革背心,腰间系了把短刀,肩膀上还站苦只花花绿绿的鸟,这鸟的叫声很特别,一直法克法克的叫。
应多鑫交代要买的新奇好玩意这人一定有。
“兄台请留步。”
这外邦人瞅了他一眼,操着生硬的中文问;“朋友,叫住我要做什么呢?”
“是这样的……” 尉天佑马上装熟的跟人家勾肩搭背起来。“我有个好兄弟最近要过大寿了,我想为他准备份贺礼,看兄台似乎不是本国人的样子,想来必定周游列国,身边可能会有我要找的东西……说了这么多,还没请教兄台贵姓?敝姓尉。”
“杰克。史派罗。”他捻捻胡子,一副自命下凡的样子,“The King of pirate ”
“嗯嗄?”干么突然讲番话啊?
彩色的鸟兴奋的拍扑着翅膀,聒噪刺耳的叫着,“Pirate!Pirate!”
“朋友,你想找什么样新奇的东西?”
“是这样的,我那兄弟呢,做人没什么不好,就是,嗯,不够男子气概,老像个娘们,我们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东西,让他像个男人点。”
“你们要找……男人的典范是吗?”史派罗停下脚步,略微思索了一下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我应该有。不知你们愿意出多少钱?”
心喜的尉天佑从怀里一把掏出应多鑫给他的银票,“一百两!够不够。”
“一百两呀……”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还不算赔本。“你们中国有句话说:浮水相逢就是有缘,冲着这点缘份,我就割爱卖给你啦!”
“真的吗?太好了!”尉天佑高兴得快跳起来了。哼哼,真没想到如此简单就办好买贺礼这件事。
跟着史派罗来到一艘船前,他登船取宝物,尉天佑在岸边等待的时候,百无聊赖的还发挥地痞本性,调戏一个发传单的小姑娘,弄得人家小姑娘传单散了一地也不要,赶紧了逃命去。
“真是的,窑子里的姐儿都说我长得俏呢,跑什么跑,给爷儿我看上了带你回家做小妾,好过你风吹日晒的发这没人看的东西……”嘟哝了几句,他弯腰捡起一张传单,“什么女娲石能除一切病痛啊?!骗人的吧!”
“尉大爷,宝贝来了!”
瞪着史派罗手中一方黑黝黝的东西,尉天佑的双眼发亮,猛咽口水,这就是这位史派罗船长说的,“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的典范秘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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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家这个蠢蛋,花了一百两买了个没有用的东西,那本所谓的秘笈里写的东西根本没人看得懂,咱的祖爷爷气死了,当场宣布要跟他绝交。爷爷我五岁的时候祖爷爷才过世,我打小他就老在我耳边说这个可恨的故事。”
“嗯,真的有够白痴的。”应虔儿点头附和,让老人家非常开心。“就这样随便给阿督仔骗走一百两,丧权辱国嘛他。”
“没错、没错。”应爷爷非常开心孙女儿如此懂事明理。
“不过……那凌家爷爷呢?为什么祖爷爷也要跟人家切。”
应爷爷愣了一下,有片刻的恍神困惑,然后边走边摸头的来到书房里东翻西掏的找出一本灰扑扑的册子,上头大大写了四个字,应虔儿认得出来,那是应氏族谱。
这祖谱爷爷可宝贝了,他老说“我以应家人为荣”,去年她以要做作业为由才有机会翻了一下,可是那时还有好多字不会认,真想再看一遍。
“……来,我看看祖爷爷记载的那段……喔,他说凌良两面讨好,没有义气,不值深交……唉,我是不是快得了老人痴呆症呀,事情越来越记不住……”
应虔儿怔怔的看着族谱,然后抬起头对爷爷甜甜的一笑,“爷爷,祖谱借我研究一不好不好?我要写作业。”四年级的社会作业没有要她们调查祖宗八代啦,不过反正爷爷又不知道。
应爷爷考虑了一下,似乎觉得她应该够大了,不用担心她会拿祖谱涂鸦。“没问题,用完记得还爷爷喔。”
“好!”
然而一个月后,应爷爷果然得了老人痴呆症,压根忘了族谱在孙女儿那,而因为一时好奇借来祖谱的应虔儿也完全忘了自己有这家族古董,一直到十几年后,因为一个“梦”才让她想起……
第一章 “一张、两张、三张……嘻嘻,五张、六张……呵呵……可爱的钞票,快到为娘的身边来,让我摸摸你们,疼疼你们,快过来呵……九张、十张……嗯,再算一遍感情才不会散……”
很阔气……不,是很残破的办公室才是,在十年前它的确非常富丽堂皇,占地百来坪,又是位于人来车住的黄金地段,当时有财团开价一坪五十多万还不肯卖。
因为钱太多没处放了嘛!谁还会在乎那一点点小钱,靠着祖荫,这间公司的老板可是镶金嵌银的大财主,要比口袋的钞票有谁能比他多。
人家是富不过三代,但是他们祖先的某一代可贤慧了,留下传家宝典教育子子孙孙,使其为富不仁……啊!失言、失言,是累积财富的方式,因此世世代代都是有钱人,把攒钱当人生目的。
曾几何时,某代的基因出了问题,不小心把祖先的优秀面给磨掉,变得不……那么风光。
看看这缺了脚的椅子,还有油漆剥落的墙,以及用到破还舍不得丢弃的大铁柜,这份欷吁足以令当年的扬州名胜、应家的祖妈莫迎欢气得从坟墓跳出来,指着曾孙孙……孙女骂不孝。
“……再一张、又一张、倒数一张……叫人爱不释手呵!这么可爱的东西,废寝忘食都要得到它,抱在怀里能取暖,枕在枕头底下美梦连连,笑着入睡……”
应虔儿,耗子头应嘲风和小气财神莫迎欢的摘嫡子孙,遗传了他们视钱如命的天性,却忘了把生财有道这项才能也学个三成像,所以……
“虔儿呀!你不觉得我们这台阿祖牌计算机该换新了吗?它的屏幕会跑出裸体跳舞的小豆子,早该淘汰了。”
如果有个超眩的液晶屏幕,再加上新推出的游戏软体、新的主机、呵呵……人生还有什么遗憾?美好得直升西方极乐都甘心。
“八卦妹,你在思春是不是,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真脏,赶紧用……一张面纸擦一擦。
唉!果然天还没黑,不适合做梦。“老板,本人比你大上八岁,你叫我八卦妹不太对吧!”
“钦!有什么关系嘛!表示你年轻,正值青春活泼的年纪,十八一朵花,最抢手的妹妹。”大家都这么喊着,她不习惯成吗?
连看旁人一眼也下看的应虔儿忙着数薄得可怜的钞票,脸上毫无心虚的表情,除了和钱有关的事物,她的记忆可谓是糟到一塌糊涂,让人忍不住想在她身上挂着牌子,时时提醒。
虔儿的童年过得还算幸福,有父母疼,爷爷奶奶爱,出入名车,仆佣成群,十岁以前连鞋带都不会绑,有专属保母为她效劳。
可是人太好命会遭天妒,她那原本精明、最会赚钱的爷爷因老人痴呆不小心把自己电死后,应家的运势就有走下坡的趋势,但还是有钱到爆啦,她仍是人人捧在手掌心呵护的小公主。
直到十五岁那年,因家族企业“开心来作伙救急中心”,也就是一般所谓的地下钱庄去讨债,结果把狗……把人逼得跳墙,让还不出钱的人火了,一个脑子忽然打结,扛了桶汽油就到她家想同归于尽。
结果开地下钱庄的报应就这么迟了十几代才来,想必他们的祖公祖妈也不灵了,忘了保佑这一家,让她的爸妈不幸烧死在大火中,连同放在保险柜的有价债券、股票、地契和没法计数的钞票也一并烧光了。
至于铁制的保险柜为什么会不保险?
凶手就是应虔儿。
某天忘性大的她把保险柜的门打开,放进她心爱的珍珠弹珠,然后同学一通电话邀她出去玩她便三步并两步地往外冲,根本不记得要顺手关门。
大概太有钱了,保险柜放着三天没关居然也没人注意,直至一场大火夺走了数条人命,她处理完丧事想拿些钱出来应急,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堆黑色灰烬。
“哟,小虔儿还真会说话,听得我心花朵朵开,十年前我的确是十八一朵花,不过……”八卦妹的嘴角一阵抽动。“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数钱了,我心痛。”
“不行。”不数她心更痛。
“虔儿,你正在抢我的工作。”她是会计耶!收钱、数钱的人应该是她。
食指轻轻地往她鼻头一摇,“No,凡是钞票都是我的宝贝,我有优先爱护它们的权利,你扫把拿去把角落的灰尘扫一扫。”
“我不是打杂的小妹。”八卦妹也很大牌地拿起指甲油,涂涂抹抹地当没听见老板在说什么。
“咦?对了,大家好像都出去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你以为讨债是件简单的事呀!没点手段,连本都甭想拿得回来。”他们的薪水岌岌可危。
“手段……”她的眉头顿时一颦,“其实也不要太过份,人家是有困难才向我们借贷,所以要债的时候口气可别太凶恶……”
还没说完,就听见八卦妹掐着鸡脖子高吼的尖声直冲门面而来。
“你说什么鬼话,你这不知疾苦的大小姐,我们开的是地下钱庄不是慈善事业,瞧你借钱借得多洒脱呀!一点也不晓得我们要钱要得多辛苦!”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掐死老板就失业了。
“可是……”她不想再有人被逼死了。
翻开报纸的社会版,每天都有人因为欠债而跳楼、烧炭,带着一家老小去死,还有人因此想不开抱着瓦斯桶自杀,连累更多人跟着遭殃。
她每看一回就心惊一整天,感觉她就是害人妻离子散、走上绝路的刽子手,夜里老怕人家来敲门,总要翻来覆个去大半天才睡得着。
她还是学生啊!不需要承担这么大的道德责任吧!何况把人逼死了不是更要不到钱吗?那她数钞票的乐趣肯定又要被剥夺了。
“你还可是什么?”二十八岁的八卦妹恶狠狠的往桌上一拍,裙子一掀便将左脚跨在椅子上咆哮。“你以为你能抱着钞票是谁的功劳?要不是我们泼粪又洒尿,在人家门口要命还钱,要钱不要命,这几张不起眼的钞票会跑到你口袋吗?”
应虔儿的身子越缩越小、越缩越小,小到不敢反驳她半句话。
一只手拍向口水乱喷的英雌肩头,却被她当蚊子拍开。
“辛苦了,八卦妹,你可以歇口气休息一下。”伙计吼老板,这天要反了吗?
八卦妹根本不管身后是谁,照样朝缩小版的人儿开骂。“善良也要有个分寸,我们是讨债公司耶!有谁像你一样反把钱送到人家手上,叫人家不还钱没关系,反正你钱很多……”
抱个有心脏病的小孩叫可怜,一家五口窝在猪舍合吃一个发臭的便当也心生同情,妇人拉着五个面黄肌瘦的小鬼捡破烂她哭得比人家伤心,这还像话吗?
她这个老板毫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自觉,债务人只要摆出一副我很穷,快活不下去的模样,她马上自掏腰包叫人家赶快去吃一碗阳春面止饥。
如果是这样还算好,只能说她笨,骂她蠢,他们这些手下顶多白眼一翻不去看小菩萨的善举,反正眼不见心不烦。
偏偏老板又遗传祖先留下的小气性格,视钱如命,当发现自己手上的钞票又少了几张时,脸色惨白得好像世界末日,连下十道金牌要大家赶快去收债,好补缺洞,遇到这种半吊子老板,苦水满腹呀!讲不完、道不尽多少辛酸。
“许静茹,把脚放下。”太难看了。
“你谁呀你,竟敢叫我把脚放……放下来了,呵呵……钟先生,你回来了呀!渴不渴,要不要喝水?累不累,我帮你抓龙……”
骂得正顺口的八卦妹一时忘了自己的身份,回头打算把不知死活的家伙也一并骂进去,谁知一见来者,她态度立即一百八十度大回转,眼泛桃花地轻声细语,羞答答的连忙送茶装贤慧,还不忘眨眨眼,横送秋波。
“钟叔,你要到钱了没?”快拿出来让她数一数,她求财若渴呀!
一道小小的人影一把将八卦妹推开,熠熠发亮的水漾眸子充满一饥渴”,像只渴望主人拍拍头、搔耳朵的小狗,十分谄媚的往前一跳。
“虔儿,你要把钱收好,财不露白。”看看粉雕玉琢的女孩,年过四十的钟中齐是无奈多过苦笑。
“安啦!安啦!在我们地盘上谁敢抢我的钱,阿大和小二一站出来就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了。”她完全不必担心有谁会走错路,然后被揍成猪头丢出去。
记性差的应虔儿忘性更大,明明是看着她长大的叔叔伯伯、大哥大姐们,那偏小的脑容量却总是记不住他们的名字,非要以数字来编号才记得住。
什么阿大、小二、三蒲、呆头四……从一排到十还能往上添,连十三姨和风骚十七都榜上有名,只因绰号比人名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