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咦?那边好橡有个人倒在那里。”寻鼠儿那一灭一起的火光中,隐约有个人形。
“你小心一点,我过去看一下。”维丝娜将她扶到安全地带站立,自己冲过火里救人。
“是你?!醒一醒。不能闭眼。快点,我背你。”维丝娜背上的重量减缓了她的速度。
“是她?!你干么要救她,这场火就是她放的。”寻鼠不高兴地看着半昏迷的杨青庭。
“能救一人是一人,快走吧!火越烧越旺了。”维丝娜背上背了无意识的杨喜庭,肩上搭着寻鼠。
三人越往上走,空气越稀薄,但火焰明显小了许多。突然一个粮跄,维丝娜差点摔倒,这时一双大手及时的接着她。
“你总是不听话,非要我担心到头发白了才甘心吗?”周恩杰庆幸自己总算找到这个任性的女人。
“你来干什么?这里很危险。”维丝娜讶然见着不该出现的人,她是喜怒兼具。
“你也知道很危险,这笔债咱们回去再算。我来背她,你扶着寻鼠。啊!音庭?怎么是她?”他感到讶异。
“别叙旧,我这个伤患可等待救援。”寻鼠有气地力的寻他们开心。
“走吧!”
周恩杰背着杨音庭走在后面,维丝娜扶着寻鼠在前头开路,艰难地爬上顶楼。
“那边有人,快过去救援。”救难人员一发现屋顶有人迹,立刻派员上前。
“第一次被人拯救的感觉真好。”这是寻鼠见到救难人员的第一句话,也是昏迷前的最后一句。
第十章
医院里,长长的花束从门口排到三①二病房前,慰问卡片和感谢函堆成山,镁光灯不住地在三楼楼梯口闪烁。由员警组成的肉墙外,不停地有记者发言询问。
在“应该”只有一张床的病房内,躺了三个人。这么安排的好处,一来省麻烦,二来方便探病,三来嘛!大家好作伴。
这个主意是出自想揍人的维丝娜,因为她想一次解决二人,可惜三人目前都带伤打不得,可是等到他们伤好……嘻嘻嘻!有得好受。她暗自窃喜。
维丝娜奋力的“踩”过记者群,“攀”过人肉墙,手上一束原本包装华美的鲜花,最后只剩下寥寥数朵可看而且完整的玫瑰,香水百合及白色海芋早已成残花败瓣。
“阴魂不散的记者,可怕的群众力量,还有无坚不摧的媒体,恭喜各位成为台湾最新出炉的英雄。”维丝娜“恭喜”着她的三位伙伴。
“我!不。他们这样大肆宣传,以后咱们在国际怎么行步?”躺在床上的三人不禁哀号起来,这下子全世界的恐怖分子都认识他们的真面目。
维丝娜一进病房,立刻把当天的报纸一场,随他们去看去找,反正不管哪一版哪一刊,篇篇都是大幅报导他们英勇的事迹,及如何指引人员疏散和逃难,以至于身受重伤,只差没写命在旦夕。
就算不懂中文的蓝蛇也看得出三张占出四分之一版面的排排照。
幸好及时利用政府的力量,随意编出三人的家世及姓名,让台湾媒体不至于挖出他们的背景资料。
“是你们寸步难行,我和乌鸦跟你们可不是同一国的。”维丝娜心想,笑话,她可不想受“名人”之累。
“狐狸,你的玫瑰是要送人的吗?”花痴蓝蛇贪恋的看着她手中的“残花”——残留下来的花。
“哈!刚好一人一朵,很公平。”维丝娜看着这束用两千块台币买的花只剩下三朵,还真是——贵呀!外面虽然花成行,可是通不过死守楼梯口的记者群,这三朵玫瑰可谓是劫后余生。
“外面的情况如何?没太大损失吧!”隐狼略表关心地问着。
“这次火灾有三人死亡,十多人受伤。大楼半毁,不过有火险,损失不大。”
“那个杨音庭呢?”寻鼠可没忘了纵火者。
“清醒之后,她向警方坦诚纵火,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因暂时缺氧而胎死腹中流掉了。”
“活该,这就是你们中国人挂在口中的报应,没让她赔命算是好狗运了。”寻鼠真的很生气。
“她这一辈子注定在牢里度过,纵火和过失杀人罪在台湾判得很重。”爱得太深也是一种错,维丝娜十分同情。
“哼!她该上电椅。”蓝蛇咒骂道。火焰差点就伤着她引以为傲的花容月貌,以后怎么施展狐嵋之术。
“台湾没有电椅制度,死刑是执行枪决。蓝蛇,你的肺无碍了吧,医师怎么说?”
维丝娜关心地问。
“那个大头医生故意整我,嫉妒我的美貌,所以要我留在医院接受她的茶毒一个月。”蓝蛇觉得生理机能正常。
“是住院观察,你的肺吸了一堆‘垃圾’,而且那个女医生很正点,所以你瞧人家不顺眼。”美女是遭忌的。寻鼠说中她的痛处。
至于寻鼠她那位内科医生,比蓝蛇的主治大夫可爱多了,不过老是一脸权威,以至尊的表情,不断地提醒她连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譬如照三餐吃药,伤口不要沾水等“专业”问题。
“是哦!不过我更同情你,骨折就骨折嘛,还伤到什么阿斯里髓,人家隐狼明天就可以出院,你呢!复健半年。”蓝蛇也不甘示弱地奚落她。
“所以你比较幸福遇到个好医生,我就倒霉碰到个蒙古大夫。复健?!他居然说得出这么可怕的字眼。”寻鼠为自己感到悲哀。同样的脚骨骨折,隐粮的右脚打上石膏,只要时候到了再回医院拆除即可,而她却被强令住院,难免心理有些不平衡。
维丝娜好笑的看着躺在两女中央的隐狼,完全不介入两女“恩怨”之间,优闲地啃着大苹果。咦?!等一下,一个左脚,一个右脚,那不是……“喂!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很可笑的画面,躺在左边的寻鼠和右边的隐狼,全举白脚投降。”
“是哦!你没说我还真没注意。哈……太好笑了,你们的样子真蠢,活像残废家族。”蓝蛇好笑的看着两人一脚大一脚小,左右大脚合成一双。
“闭嘴,花痴。”两人怒目横视。
“花痴就花痴,总比你们两个蠢蛋好。”蓝蛇庆靠自己伤的是肺不是脚,不然画面就更滑稽了。
“你们在说什么花、什么蛋的,奴才替你们偷运‘贡品’上供了。”伯爵鸦拎着香喷喷的小吃。
“少呷咦,快拿过来。”寻鼠吩咐道。否则被巡房的“晚娘”护土速到,只有望食兴叹的份。
“是。女王陛土,请容小的服务。你的臭豆腐和鲍鱼羹,隐狼的肉圆和贡九汤,然后蓝蛇的永和豆浆。”伯爵鸦—一分配好每人的小吃。
“为什么我只有豆浆?当我老的没牙嚼吗?”蓝蛇虎视眈眈地瞅着他手上的一包油炸食物。
“想都别想,你的肺还不能适应油炸食品。”维丝娜抢过食物吊她胃口,一根食指在她眼前左右晃动。
“他们呢?医生也嘱咐少吃油炸品。”蓝蛇吸着嘴,不满地控诉。
“攸呀!你不用管他们,反正一点小外伤死不了人,想残废还挺难的。”维丝娜暗忖着他们敲掉石膏再复健,马上就如粮似鼠。
“讲得真逆耳。”隐浪拍抬大脚坐直,享用点心,暗叹医院的伙食真不是人吃的。
“一点小伤?做人至少要有点良心,复健半年耶!你当跳上风舞呀!”寻鼠暗骂,冷血的臭狐狸。
“想比伤痕吗?子弹孔还在哦!”维丝娜左眼挑高,俏皮地想掀衣服。
“去你的,只有那个笨蛋男敢要你。”寻鼠想着,一个锅子一个盖,还真跑木了。
这时伯爵鸦贼贼地笑着,从后面口袋掏出一枝红色的签字笔,“伙伴们,容我为你们伟大的石膏作品签个名。”他打算趁他们无法动弹时,快速签下自己的代号和名字的缩写。
“哇——要得。这一套值得效法,我要签在脚指头。”蓝蛇兴致一起,跳下病床接过笔,依样画葫芦。
“你们真缺德,欺负行动不便的同伴会道天谴。”寻鼠忿然的想用完整的另只脚攻击,可惜残废就是残废,她只有叹息。
“狐狸,理智点。”隐狼看到维丝娜眼中捉弄的光芒,心头是一阵发寒。
她捂着胸口佯装痛心。“相信我,理智是我的第二生命,而第一生命是——哈!疯狂。”说完,脸色立刻变成嘻皮面。
“请努力。”这是伯爵鸦好不容易忍着笑说出的一句话。
瞬;司,一枝红色的签字笔化身成彩笔,很快地描绘出一幅图画——荒野中有狼想息,乌鸦停在树梢上,树干枝节盘着酣睡快掉下去的蛇。远处的狐狸露出角偿的笑意,直视着挖土的老鼠。
同样的图样在欲逃却逃不掉的寻鼠脚上,维丝娜留下流芳万古的巨作。
“想开画展吗了别让你的艺术天分失落,这个世界需要天才的诞生。”伯爵鸦夸张地展现演技。
“我!终于有人懂得赏识真正的美感,太感谢你了。”维丝娜双手紧握着他的手摇晃,配合着露出感动的表情。
“拜托,我在吃东西,别害我反胃。”蓝蛇觉得恶心,暗骂,两个神经病。
“我的病情好像加重了,快叫医生急救。”寻鼠受不了的两眼翻白,只差没口吐白沫。
隐狼更酷地说:“精神科在东边大楼。”
“艺术是精神食粮,我们木能怪他们没有欣赏的眼光,毕竟没有灵魂的人是感受不到。”伯爵鸦一副“请原谅他们无知”的救世主模样。
寻鼠用她不上石膏的脚踢了他一下。“去你的,死乌鸦,当我们是吸血克还是中国僵尸。”
伯爵鸦装出痛苦的表情。“暴力家,你真的符合身残心不残的精神,下腿这么狠。”
五人嘻嘻闹闹地开玩笑,以打发无聊的住院时间。
伯爵鸦突然冒出一句,“听说你打算辞掉工作外游戏的时间已结束,他觉得该谈点严肃话题。”
“稍息真灵通,前脚才递上辞呈,后脚就得到线报。”维丝娜的笑容中有抹涩意。
“慎的打算放弃,不心疼?我们都知道你很爱这种工作。”就是因为有相同爱好,五人才聚集在一起。
“谁说不心疼,疼得骨头都在大吼着不要,可是这次的意外叫我放弃,放弃自己的不舍。”她感到一阵感伤。也许有人说爱情是她放弃的主因,其实不然。这次疏于防范的大火,让一向自视甚高的血狐狸失去平日的水准,险些令同伴葬身火海,她自责的无法再领导他们,所以自愿引退。
“我会舍不得你。”蓝蛇眼底有着滚滚泪光。
维丝娜搂着她的肩膀轻靠着。“傻瓜,台湾只是地球上的一个小点,想我时就转动地球仪,我就会在你面前出现。”
维丝娜舍不得这群出生入死的同伴。多少年了,大伙儿鲜少分开过,如今分别,再见之期实难预料。
“谁来代替你?”他们的分别教隐狼怎能不难过,尤其在他终于认同这个小不点的中国娃娃时。
“哈维,你在哭吗?给我酷一点,你是只狼耶!”他们惹得她也想掉泪。
“干脆咱们一起退出算了,少了个出点子的狡猾狐狸,这行饭还咽得下去吗?”伯爵鸦天真的突发奇想。
维丝娜笑着看这只可爱的乌鸦。“据我所知,你们会有一个新领导者,你们猜是谁?”连她刚知道时都有些意外。
“谁?哪个痞子敢接下这个烂摊子。”他们意兴阑珊地问,不在乎谁来接手。
“再野正次,代号火鹰。”
“他?!哎哟喂!有没有槁错,那个温吞谦和的完美先生?火鹰这个代号实在不适合他。”怎会是他?大怪异了。四人简直不敢相信。
维丝娜不以为然地说:“我讨厌他,但不可否认他有点料,所谓会咬人的狗不会吹。”她知道若是没有实力,他在联合国的地位不会与她相等。
“我无法想像平野正次当我们头头的样子。”光想就发抖,到时得拿着尺做人。寻鼠畏缩地想着。
“我们一定会被他闷死。”他无趣得像白开水。蓝蛇不敢想像以后的日子有多枯燥。
“他比较像动物管理员。”伯爵鸦傻傻地说出实话,引来一堆大眼瞪。
他们全部以动物之名为代号,他这么一说不就摆明的平野正次是来管理他们这群动物的?难怪招来怨总。
“我只能说……日子还是得过,大家就各自珍重吧!反正轮不到我糖浑水。”维丝娜是准备拿着板凳看猴戏。
“哎——”四人齐叹。
“好好事受你们仅剩的美好时代。”她会在精神上予以支持。维丝娜在心中这么说。
“你来了,坐呀?”周夫人烟雅地泡着茶,细语柔声的招呼维丝娜。
“夫人,你特别请人找我来有事吗?”自从她的真实身份被揭露后,周夫人对她的态度一直不甚热络,所以她感到质疑。
周夫人美尔一笑。“你不是已经答应恩杰的求婚了,应该改口了吧!”
“唱片?”她不情愿地应一声。想起这事她就有气,她根本就是被逼婚的嘛!在顶楼等待消防人员救助时,周恩杰突然疯性大发的求婚,坚持她不点头允婚就不上云梯,四周一阵鼓噪声不断的催促,逼得她不得不点头。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请你到这里吧!说来很惭愧,我是想向你忏悔的。”
“忏悔?!”维丝娜觉得太夸张了。“我们之间好像没有结怨。”她心想,除了当年一事,周夫人没有勇气挺身仗言之外,她们应该没有过节。
“我是希望你能代替芬雅接受我的道歉,当年是我对不起她。”周夫人神情上一片内疚之色。
维丝……应该说坦子慧,卸任的前联合国探员,现在她已经不是血狐狸维丝娜。坦。
“不。是我个性大冲动了,硬是要母亲和我一向离开周家。”坦子慧以为周夫人愧疚的是这件事。
周夫人慈蔼地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一件事,是更久的过去。”每每想起,她就呼嘘不已。
“过去的事?你曾做出什么对不起我妈的事?”可能吗?坦子慧觉得很怀疑。
“用的是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们在一起求学时代的事了,日子过得真快。”周老夫人心想,一晃眼就是三十几个年头。
“夫……周妈妈,那么久的事何必再耿耿于怀,我想我母亲不会怪罪于你。”天啊!
连古早的老古董都值得搬出来?坦子慧有点受不了。
“芬雅一直是个善良开朗的好女孩,更是一位值得深交的好朋友,若不是我的介入,她会和仲言幸福的生活。”更不会早逝。周夫人暗道。
“这事呀!其实没什么。母亲在世的时候常称赞你是多么不可多得的温柔好友,常常帮助她很多事情。”坦子慧对过去的事已不想再计较。
周夫人激动地说:“她错了,我是个寡廉鲜耻的恶心人,我嫉妒她的美貌、功课和人缘,她总是活在阳光欢笑之下。相反的,我老是戴上羞怯矜持的假面具,因为我想利用她的同情博取更多的注意。”
周夫人想起当年的她真的很嫉妒罗芬雅,集合上天的一切恩宠,所以假意与之结交,目的是想掠夺所有的好运。“没什么嘛,人之常情呀!在你们那个年代的女人是没什么自由可言,想让自己在人群中发光是十分正常的。”坦子慧安慰道。但她没想到外表温婉贤良的女人,内心却是自私的算计别人。女人,不管在哪一个时代,都是自己的奴隶,局限在小小空间里,找不到出路。
“老不是我有心的设计,她和仲言就不会因此分手,现在周夫人的位置非她莫属,而她的生活也会舒适无虑。”
周夫人回忆当年聚会结束后,他们两人都有七。八分醉意。她假意先送罗芬雅回去,故意留下周仲言的东西在她那儿,等她一清醒之后,一定会立刻送来还他。
然后脱掉周仲言和自己的衣物勾引他,在幽暗的房间内,周仲言错把她当成罗芬雅而发生关系,以致造成不可收拾的结果。更甚者,她因那次的肌肤相亲而受孕。
周家一向单传,人丁单薄,周老夫人一得她怀孕之事,不顾周仲言的反对而迎娶她入门。虽然周仲言对她没有感情,但酒后放恣纵情毁了一个纯洁女孩的贞操,甚至还让她怀了孕,在自以为的愧疚中,对她虽无浓情厚爱,基本上倒还谦恭有礼,不失为一个好丈夫。
原来是这样。明了真相后,坦子慧恍悟的安慰她。
“你不用自责了,母亲从没怪过你,反而很感谢你。”
“感谢我?我抢了她的男朋友,她会感谢我吗?”周夫人相信换成是她,她一定会有所怨恨。
“母亲曾说过,她对周伯父只是兄妹情谊而已,若不是遇到我父亲,她永远也搞不清楚这一点。所以她感谢你代替她爱周伯父,不至于让自己成为负心之八,她真的很爱很爱我父亲。”
真是这样吗?周夫人释怀地一笑。“原来钻牛角尖的人是我。”
她从婆婆口中得知,丈夫是因旧情人拒爱而失意,接着因爱人的死亡而心碎魂散时,她有些无法接受自己的深情如落花水流,所以不敢正视故友之女。
但经过反复思索之后,她发现自己也算幸福的,至少她拥有所爱之人和出色的儿子,人生所要不就是如此?所以她才有勇气坦承一切。
“你和你母亲很像,难怪他们父子都坚持所爱,至死不渝。”周夫人心想,两人的结合,也算是结了上一代恩怨。
“哪有像,人家都说我比较像父亲,固执倔强又不服输。”坦子慧连忙辩白,她哪有母亲的温柔和善良。
“你们笑起来都很像,好像阳光都只照在你们身上一般耀眼。”周夫人心想,大概就是因此而受到她们吸引吧!
两人化解多年的心结,开怀的一起畅意茗茶聊天,时光仿佛回到纯真年代。
周恩杰正小心翼翼地浇溉从枯木牛出的小绿茵,眼角唇畔带着傻傻地笑意,专注地呵护脆弱的小树苗,生怕有鸟儿啄了它。
“你在干什么?做……篱笆”坦子慧睁大了眼,太……太可笑了,他居然在替巴拿高的小苗做篱笆?受了刺激不成。
“你看看这棵树,记不记得当年我们在这甲订情?”他兴奋的指着枯树。
她不以意地瞄了几眼,完全没有记忆。“我想枯木逢春这句成语是在形容……它吧!”她暗想,又不是小孩子,还玩纳爱的蠢游戏。
“我想你忘了。”他看到她的表情,不难猜出她的想法。“以前它是一棵绿意盎然的大树,因为我没保护好你,所以天罚它受累。现在我履行誓约,它又长出新生命。”
喔!这下子她有点印象了,原来是“那棵”大树呀!现在枯黑成蛀蚁的巢穴,居然还顽强的长出小茵,可谓是奇迹。“你不觉得你太大惊小怪了吗?自然界的生命力不是人力可控制的,围上篱墙等于违反天择论,相当愚蠢。”
“愚蠢也好,我只想守着它成长,如同守候我们的爱。”周恩杰反身搂吻着她,倒在一片绿茵地。
“笨蛋。”唇一偷个空,她娇嘻地轻斥一声。
“我这笨蛋还做了一个更笨的驴事。”为了让她高兴,他情愿做个傻子。
“什么事?”
“我和史洛先生通过电话,他……”
担子慧举起手指打个叉,要他闭嘴,用着非常困惑的语气问:“史洛先生?为什么我觉得这个人名很熟?”
“我!他说你一向只唤他老头。”没个敬意,是她的标准行事风格。
“老头?你没事找他干么?”她疑惑地想,他们怎么连得上线?是谁出卖的?
“你不甘于平凡的生活,酷爱冒险,所以我和他打个商量,一年让你接一两个任务。”
“你……你真的……”她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是的。不过有一个条件,必须让我跟。”不然他放不下心。
“耶!太棒了,恩杰。我爱你,我爱死你了。”她激动地抱着他又吻又亲地说着爱语。
“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嫁我?”现实的女人,不过他也懂得利用机会。
她可没兴奋过了头,调皮地朝他眨眼抿抿嘴。“好吧!就明牛的二月二十九吧!”
“真的?你真的打算在明年嫁给我?不后悔?”一时的怔忡让周恩杰忘了正常的判断。
“真的,我绝对不会反悔,你准备在二月二十九迎娶我吧!”有得等了。她邪恶地想。
“万岁,我终于可以娶到你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中式还是西式,隆重还是简单,还……”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婚礼,丝毫不曾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一直到许久之后……
“该死的坦子慧,明年的二月根本没有二十九日。”
笑声在咆哮声后响起,两人追逐的身影在夕阳中拉长,小树苗正悄然滋长着,如同两人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