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一具洁白无瑕的半裸雪躯也张显在光线下,纯白的洋装己褪到足躁,美得不可思议的一双嫩白长腿恍若透明,肌肤嫩白莹亮诱人的光泽。

但仅是一刹那,一块深蓝的厚布立刻迎头罩住她,而后初日辉便上前将她一层层包得紧实,就算她想挣开也困难,一条系绳还从她腰下往上绑,打了死结。

不过光是儿秒钟的抬眸一视,夏语缓随即认出她是谁,除了更显娇艳妩媚外,她美丽的五官和轮廊未有太多变化,一如从前——

她是当年陪他练琴的漂亮学妹。

“原来你喜欢玩更高级的,口味稍微变重了些没关系,我是你身休里面取出的一根肋骨,自然要配合你。”高洁儿无所谓的表示,反正迎合他是她活着的目标。

夏语绫错愕地张大嘴。不敢相信在层层窗帘布的细绑下,这女人居然还能从两腿间丢出薄薄的粉色蕾丝底裤?!

“喔……日辉学弟,你们要不要移驾客厅好好谈一谈,不要再做出对心脏不好的惊人之举了。”她承认向己老了,禁不起惊吓。

“你叫我学弟?”他不悦地冷哼一声。

她干笑地愉拉被子,遮住胸前春光。“她自称未婚妻,我总不好掠美,只能占着学姊身分捞个便宜。”

他一听,更加不满。“若有人能称为我的未婚妻,那人非你莫属,你别想把我推给别人。”

听到初日辉把自己千方百计想得到的头衔给了男一个女人,高洁儿眸光一闪,又有了动作。

见到胸罩滑落地板,夏语绫直想抱头哀嚎,简直哭笑不得。末了,她无奈地叹了口何一气。

“去和她谈谈吧。你不怕被人看光,我可不想光着身子见人,我还有廉耻心好吗?”非要她吼一吼,他才明白她也是有脾气的人吗?

他看了看她,大眼瞪小眼,眠着唇退让了。“不许胡思乱想,我和她早断得干干净净,绝对没有不清不楚的牵扯。”

“嗯,我听见了,你可以把衣服穿戴整齐了,袒胸露背的未免太养眼。”她忍不住说多了一句,口气有点酸。

闻言,他绷得死紧的俊颜总算露出一抹戏谑的笑意。“吃味了?”

“是打翻一桶醋。我现在看你越看越不顺眼,你最好有多远滚多远,别来碍我的眼。”她故意骂道,一副他有多讨人厌的样子。即使多了个外人在场,初日辉还是大笑,低头吻了吻最爱的女人。

俄喜欢你为我吃醋,吃越多越好。”表示越在意。

夏语绫不以为然地轻哼,“女人醋吃多了就代表她的男人不够好,才让她没有安全感。”

“有点道理,那你以后少吃点醋好了。”他边穿衣服边注意她的表情,唯恐高洁儿的出现让她心里不舒服。

“你做不到让我不吃醋吗?你……”她顿了一下,神色复杂地看了正在用眼神杀她的女子一眼。“你先把她绳子解开好了,文明人有文明人的作法,裸休相见好像退化成野兽。”

 

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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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话中之意也是说给高洁儿听,感情的事不宜太激进,好好地说并不难,用不着使出最激烈的招式,损人不利己。

也许高洁儿常用这一招逼退其他女人,一见正牌女主角来了,少有人还会厚着脸皮留下来,更别说想来个水乳交浓的三人行。

可惜这一回,高洁儿搞错对象了,学美术的夏语绫根本不介意谁裸休,而且以素描的角度来看,一丝不挂的身休曲线才是最美。

她是替她难为情、替她感到不值,也不希望自己布满吻痕的身躯刺激到她,毕竟同为女人,她知道那种受伤的感觉,因此不想以自己的“战绩”去伤害别人。

夏语绫的心真的是柔软的,像豆腐一样,会设身处地的为人设想。但是她的一番好意,高洁儿听不出来,反而对她更妒很有加。

“我肯和平对谈,那也要看她肯不肯放下成见,并不是每个人都拥有所谓的理性。”初日辉看也不看身后的女人一眼,兀自拿了自己的衬衫和短裤让他亲爱的小夏学姊换上。

至于她原本的衣服嘛……惨不忍睹,没有吐满秽物的也被揉成梅菜干,堆放在洗衣篮里。

“小学妹,自重人重,你要选择用人的方式,还是他直接把你当垃圾丢出去?我相信有自尊的人,都不会愿意像个初生的婴儿,光溜溜地走在一群人面前。”夏语绫口气不卑不亢的说,不带半点说教意味。

“你喊我“小学妹”?”高洁儿这才注意到她有些面熟,目光隐含探素。

虽然不是很合身,可有了衣物蔽休,夏语绫终于能大方掀被下床。只是两腿还有些无力,若非某人扶着,只怕她真要腿软,跌得难看。

“我是南陵高中的小夏,你应该听过。”

“小夏……你是小夏学姊?!”高洁儿蓦地眼神一突,嫉妒多过于惊讶。

会知道她,并不是因为她是学姊,而是她和初日辉走得太近,近到让人无法忽视。

那时他大部分时间几乎都留给她了,根本无暇分给别人,而国中部的她虽听过“小夏学姊”的辉煌事迹,却是从没见过本尊,直到毕业典礼那一天,也正是她最感屈辱的一天。

她以为,她最喜欢的日辉哥哥找上她练合奏,是为了代表在校生欢送毕业生,因此她非常兴奋地练琴,把手指磨破了也不在意。

可是,当她穿着从欧洲空运来台的水蓝色小礼服等着上台时,他却目光直视着前方,看也不看她一眼地从她面前走过,站在她出借的白色钢琴旁,邀请毕业生代表……

真的很难听,非常难听,简直糟蹋了世上最美丽的曲子,弹出不及格的琴音。

这时她才晓得,毕业生代表就是日辉哥哥口中常说、让他气得牙痒痒又拿她没辙的小夏学姊。

当时,她真的恨极了,在每个人都哭得泪眼汪汪时,只有她哭不出来,因为她被遗忘了,没人看见她无声的哭泣。

“崛,有什么不对吗?难道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莫非她弄错了?夏语绫有些困惑,却仍是走过去替高洁儿解开她身上的系绳,在窗帘布落地前又赶紧递了衣服给她,让她不致光裸着身子。

只是初日辉不放心,随即也上前拉开她,不让两人靠太近,保持安全距离。

高洁儿看到他们的互动,气得红了眼,“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是早和他一刀两断了,从此再无联络?为什么还不要脸地缠上他,想把他从我身边抢走?你配不上他、配不上他……”她不许这女人又回到他的生命,他是她的。

“哪有断?只是没碰面而己……”夏语缓吓一跳。学妹好像有点澈动……不,是太激动了。

她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吗?为何学妹的及应会这么大?

“你住口,谁说我和她一刀两断了?是我找上她,决定跟她在一起,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你介入的余地,你才是那个多余的人。”初日辉很不客气的反击。他晓得他的小夏不会用恶毒言语攻击人,只会怜悯对手。

“没有我介入的余地……我是多余的人……”高洁儿哺哺自语。她多年来的恐俱终于成真了呜?不管用了多少下流手段分开他们,还是徙劳无功。

可她不相信她的努力收不到成效,她的自那么用心地破坏,也得到过他,不可能又回到原点,败在同一个人手中。

“少了她就没有“你们”,她哪能和出身世家的我相提并论?你别傻了,真正配得上你的人是我,我们才是天作之合。”

高洁儿表现得像一点也不担心,好似他终究会是她的男人。其实她很害怕,更缺少信心,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就像光和影的互补十分和谐,也刺着她的眼。

她从以前就觉得他们之间有扯不开的无形牵绊,好似无光不成影。

但是,她偏不信自己拆散不了他们,她认识他比小夏学姊还早,也比学姊更爱他,门户相当、家世匹配,何况还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小夏学姊算什么?绝对抢不走她自幼为自己定下的新郎。

而她也成功了不是吗?后来他们一个在台湾,一个在美国,相隔千万里见不到面,感情自然就淡了……

“傻的人是你,我有什么好,值得你执着不悔?我不爱你,从没爱过,你只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追逐一个心里早有所爱的男人。”初日辉望着怀里人儿,眼里布满浓得化不开的爱恋。

他的专注、他的深情、他的为伊情长,高洁儿看得好恨。

“那是因为她是魔女,她迷惑你、对你下咒,让你不论走得多远都想回到她的身边。她是邪恶的女人,你入魔了。”她才不傻,她是太聪明了。

“那又如何?她下了情咒,我心甘情愿着魔。爱她是我唯一的选择,这是你一辈子也做不到的事。”他残忍直接的说。

高洁儿倏地握紧拳头,指尖刺入掌心,面无表情地白了一张脸,一摘、两摘的血滴从她指缝间摘落。

“你是我的未婚夫,我们会在年底结婚。”正如《微笑佳人》杂志里的报导,他们的婚讯早已公布全球,举世皆知两人将举行婚礼。

“只有你一个人的婚礼吗?请怒我无法前往观礼”初日辉说到一半,怀中的女人用力扯了他的手臂一下。

“别说了,她在流血。”夏语绫肇起眉。学妹这样不痛吗?

 

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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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日辉一把扯住欲走过去察看的她。“别过去,她自找的,你的好意在她看来只是炫耀。”

“可是不上药不行,万一感染变蜂窝性组织炎……”见他过去拖拉着不肯离开的高洁儿,夏语绫吃惊地瞪大眼。

“喂喂喂!你干什么?她没穿鞋子……”他一定要这么粗暴吗?对我见犹怜的娇弱女子动手动脚?

他绝然地说:“一劳永逸的方式就是将她丢出去,没有绝对的残忍,她永远也不会死心。”

砰的一声,高洁儿被阻隔在门外,纵使她不肯离开,还是难敌男人的气力,整个人像破布娃娃被扔向门口。

好笑的是,送走她后,初日辉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搬来沉重的柜子挡住门,又用笨重的沙发在前方增加阻力。

他太了解高洁儿的行事作风,她能登堂入室肯定是以弱女子之姿,向楼下管理员谎称两人是情侣关系,管理员一时不察听信她的谎言,或许自告奋勇送她上楼,顺便用备用钥匙替她开门。

而她的下一步,大概就是请人来拆门吧。那他就没办法了,只能任由她通行无阻。

夏语绫一脸的狐疑不解。“那一年我明明看见你吻她,而且你们还吻得难分难离,现在你怎么狠得下心对她这么无情……喝!”

他不是正在推东西挡门,怎么会一下子就飞到她面前?

一张男性脸孔突然放大近在眼前,任谁看了都会吓一跳,惊俱不己。

“你什么时候看过我吻她?”初日辉的表情非常难看。

见他像是要来讨债的臭脸,夏语绫顿时语塞,支吾两句,“不就崛,那一年……”

“哪一年?”

“就你高开台湾的那一年,你们在你家门口拥吻……”想到那三幕,她心口还是有点发酸。

“你为什么不救我?”他忿忿地哑着嗓音指控。

“啊?”救他?她不禁怔愕。

“毕业典礼过后,我们约好了隔日要约会,可是当晚我……琳了雨,昏倒在阳台上,一早佣人发现我时,已高烧到三十九度半,之后就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三天。”他惦记着要赴约却起不了身,身边来来去去的只有家里的佣人,想见的她却没出现。

“咦?你生病了?”那他的失约果然是情有可原。

“然后我的身休才一好转,可以稍微下床,我父亲就急着送我出国,根本不顾我的意愿。我一直想着谁会来教我,却等不到半个人。”也是那时他才惊觉自己没有半个朋友,除了她。

所以到美国后,他才值强自己多了霍子和四非这两个朋友,至少他有危难时,不再怕找不到朋友帮忙。

“可你的确是抱着她……”她看得一清二楚,不像被强迫。

他气得咬牙,亲身示范什么叫“身不由己”,猛地大力抱住她。“因为我那时还虚弱得站不住脚,她把嘴揍上来的时候我根本推不开。她抱着我的力道,用力到连我的骨头都在痛。”

可可怜,真可怜,她现在知道被强吻的滋味,他可以放开她了。她不只骨头痛,整个骨架都好像快被他捏碎了,痛到眼泛泪花。

“太过分,太过分了!他们怎么可以叫我拍那种广告?我不拍了,我要解约,谁敢叫我拍,我跟谁翻脸……”汪雪一脸愤然地闯进生父家中,不管父亲元配的脸色有多铁青,她一把抢走对方手中的茶一饮而尽,继续自己疯婆子似的叫骂。

身为新一代偶像,她一入行就得到许多关注,没多久便红透半片天,一下子成了公司的摇钱树,自然备受礼遇。从小没受过挫折的她,自认为是一代巨星,用要用最好的,穿要穿最美的,什么东西都要比人好,骄纵不可一世。

目前为止她人生唯一的受挫,是被个小咖广告人换角,说她表现得不够好,这个仇她至今记恨在心。

没想到,刚签下一个广告合约她竟又遇到那个人,一口气咽不下,只好处处唱反调,但人家反而整得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身白里透红的雪肌玉肤也因拍摄工作被太阳晒成黑炭。

康金宝不悦地低斤,“小声点,雪儿,没瞧见你姑姑在场吗?还不喊人?”真是的,她那个妈怎么教的?没大没小,目无尊长。

汪雪嘟着嘴,不情不愿地喊了声,“姑姑。”有看到就好,干么要礼数周全?

她咕嗽地埋怨着,却无损天生的明星气质,花一般的容貌美得教人看傻眼。

“小雪儿越大越漂亮了,到姑姑这儿来,让我好好地瞧瞧你。”康月虹慈爱地招着手,对于五官有几分神似她的小侄女特别疼爱。

由于没有孩子,她把兄长外头的私生女当自己女儿一般,反倒是晓岚、晓晴和她不亲,因为她们的家庭深受第三者介入之苦,所以对她这个曾为情妇的姑姑无法谅解,认为她就是破坏别人家庭的资深小三。

“姑姑,你要帮我出气,不能任由我被别人欺负。我帮自家人拍广告还得受气实在太没天理了,打小到大我还没受过这种委屈。”

她可是大明星耶,用得着看人脸色吗?汪雪不满地嚷道。

“说说看,别人怎么欺负你?有姑姑在,我给你撑腰。”康月虹微微一笑,看娃女气呼呼的,准是旁人不懂得伺候她。

一听有人可当靠山,汪雪立刻畦啦畦啦地诉苦,“你看我的手脚都磨破皮了,他们还不准我上妆,叫我素颜上镜。一个镜头拍了又拍仍不满意,居然还叫我扑倒在地用爬的……”

 

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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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么超过?你没说你是我康月虹的侄女吗?瞧你这手脚都肿成一片了……谁敢这般狠心欺凌我家雪儿?”康月虹这下也直怒了。她没出面晃两圈,就连她的侄女也敢亏待了。

“我说了,可是那个人说是上头同意的,要我只管拍,有怨言尽管找人说去。如果我是不中用的花瓶,他们倒可以安排跑龙套的角色让我露露脸。”她汪雪耶!非主角不当的大牌,竟敢要她沦为陪衬的布景!

“谁的胆子这么大?是陶经理吗?他算哪根葱哪根蒜,风华集团是我家的,哪天叫他走路,他想待也待不住。”因为她会先开除他。

一听“我家的”三个字,汪雪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姑姑有权力作主吗?我以为风华集团的主事者姓初。老头子快不行了,由儿子接手,不过你的继子好像不怎么买你的帐。”

当面被吐槽,康月虹面子有些挂不住。“谁……谁说我制不住他?回头我就说说他,要他跟你赔罪,让你漂漂亮亮地上镜头。”

“可是他理都不理我,我上前找他攀谈,他词严厉色的叫我滚开!我想多开口说一句话,他冷厉地一瞪眼,我就忘了要说什么。”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教她气上半天了。

她可是个大明星,主动找上他竟然还被推开,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好似当她是挡路的障碍物,更不配碰他一根寒毛。

“那是呃,工作,他在上班时间比较严肃。”康月虹找了个借口安慰道。

“才不是,他对另一个工作人员可好得很,一下子送蛋糕,一下子递热茶,一下子又拿椅子给那人坐,两人旁若无人的谈笑,简直是令人气恼的差别待遇。”结果她就像没人理会的小媳妇,只能自己窝在一个小角落。

“咦?是这样吗?”康月虹狐疑的干笑。

那个当她是仇人、终年冷冰冰的继子会笑?

“我不管啦!姑姑你一定要替我作主,大不了我不拍了,也绝不让人踩在我头上。”汪雪说的是气话,其实她巴不得嫁入豪门,和她姑姑一样成为穿金戴银的贵妇。

“怎么可以不拍?太任性了,你知道这要赔偿多少违约金吗?”康金宝责备女儿道。看了合约之后他大吃一惊,下面一行小字吓得他差点从椅子跌下来。

片酬高得离谱,相对的,违约金也不低,是它的十倍,一笔天价。也就是说,她非拍不可。

汪雪露出一副漫不在乎的样子说:“反正你又不是付不起,给了就算了,省得活受罪。”

“什么叫给了就算了?你晓得那要多少钱吗?足足有两亿。”以前他由公司回扣东挖西挖,还能挖出个数目,现在那小子看得紧,他连三、五十万都难到手。

“有两亿呀?”汪雪仅只眉头一肇,态度仍是不以为然。

“花钱容易赚钱难,要省点用,外面那种女人养出来的女人就是不知惜福、浪费成性,她要是有钱叫她自己付,休想再从我口袋里拿半毛钱。”王美珠语气尖酸的嘲讽,看不起丈夫外面的私生女如此盛气凌人。

货烂还想充好瓜,戴上皇冠也成不了公主。

“你说哪种女人呀?我妈是你能批评的吗?要不是我妈把老公让给你,你今天能当上康夫人?”不就有几个钱,神气什么?

“穷酸人家的孩子就是上不了台面,就算表面光鲜亮丽,私下也低残。有本事你叫她来抢呀,我用钱砸死她。”王美珠摆出阔太太嘴脸道。

“你……”

“够了,两人都给我少说一句,我这会没空处理你们的事,你们一个回房、一个回家去,不要再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嫌他烦心的事还不够多吗?

康金宝发怒的一喝,妻子和女儿互瞪一眼,才不太高兴地分头高去。

“哎呀,你也别对雪儿太凶,她还是个孩子。”见大嫂回房后,康月虹又为侄女说话。

“都二十四岁了还小?这习蛮个性也不知谁受得了?叫她办点事还搞砸了,存心让我过不下去。”本来他巴望着她能成气候,谁知她连边也摸不着。

康月虹皱起柳眉。“真有那么糟吗?他不是才回来半年,有办法压制你们这班老臣?”

他冷哼。“我们都小看他了,以为他是不成材的败家子,其实他先前的不动声色只是让我们疏于防备,暗中再——拔桩。”

“看来是棘手了些,你有什么好主意对付?”初家财产不能尽落那小子手中,她委曲求全多年不是要看人吃肉,结果自己连喝汤的分也没有。“所以我才找你来商量,看看那事成了没有,有了筹码在手上,我们就多一份胜算。”他不能再输了,否则真的会没有退路。

她似优又似喜,下意识抚摸着自己平坦的肚子。“医生说两个月了,可是着胎不稳,加上我又是高龄产妇,恐怕容易流产,或是生了个唐氏症小孩。”

 

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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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唐氏症、李氏症,平安把孩子生下来就对了,再怎么说也是初京华的小孩,他敢说不要吗?”说不定孩子有病还分得更多,以补偿孩于异于常人的需求。

“可是我怕他不高兴,我偷偷地瞒着他做试管婴儿,他知情后肯定会对我有微词。”康月虹并不想得罪丈夫,毕竟夫妻多年,她对他还是有感情。

“你在担心个什么劲?这些年来,他有对你好过吗?你何必在乎他的感受。反正是半条腿进棺材的人了,你要多为自己想想,攒点钱在身边才实在。”人有钱,走路才有风,人人争着吹捧。

她想了一下,眉间的皱折为之松开。“不过那小子怎么办?他总是个麻烦。”

康金宝阴沉地冷笑。“还用得着说,等确保你肚子里的胎儿能活到顺产,咱们就……”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笑得挥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