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值得,不过我是误交损友,放弃了高薪工作和到手的绿卡回到风华集团帮你开疆辟土,损失难以计算。”他故作不甘的埋怨,重重叹息自己识人不清。
“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假以时日,总经理的位置会是你跟四非的。”那是他们应得的报酬。
“这话可别是画大饼。你继母那女人的心机十分深沉,要扳倒她和她娘家那票人并不容易,他们个个是对狼虎豹。”要对付他们得慢慢来,从长计议,不能急于一时。
“你怕了吗?霍子。”初日辉眉毛一挑,似在嘲讽他不够有种。
霍子旗笑着也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与好友并肩而立。“怕呀,我怕自已出手太狠,对方尸横遍野。”
他是美国一间金融没资公司的操盘手,在华尔街市场的名气不亚于一代股神,下手快、狠、准出名的他,以能为没资者日赚斗金成为传奇人物之一。
不过,初日辉亦非池中物,且更胜一筹,他直接没身股票市场,利用精准眼光买低卖高,不到二十岁个人已有上亿美金身价,并和陶四非合作在美国成立艺廊中心,以每年数亿美金买卖当代画作。
没人知道满身铜臭的他为何要经营与他本身气质不符的文艺事业,他对外一律宣称是画作具有升值空间,能为他带来大笔财富,但事实上,他所做的一切只为一个人。
对任何人都不上心的初日辉等的正是夏语绫,他生命中的阳光。
要不是父亲突然病倒,用严厉的语气命令他尽速回国,本来他至少要两年后才把国外的事业移回台湾,让自已的根基更为稳固。
“整顿了半年,也是该出狠招的时候,那些害虫安逸太久了。”他眸光一沉,闪动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冽。
“就等你这句话,绑得快生锈的手脚终于可以活动活动了。”霍子旗跃跃欲试的笑着,眼里精光乍现。“不过你还是要知已知彼,先查清楚颇具威胁性的情敌有多大能耐和你竞争。”他打趣地提醒。
面上一晒,初日辉轻咳一声掩饰烦躁。“等你遇到令你招架不了的对象时再来嘲笑我也不晚,伊恺之不会是我的对手。”这点自信他还有。
“伊恺之?”霍子旗眉,眉一皱,觉得自已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小夏的同学,以前老是跟前跟后地在她身边,对她的要求一向有求必应,从不拒绝,她的……现任男友。”说到后面四个字,初日辉眼神霎时一冷。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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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听起来有点酸,我还没见过你咬牙切齿呢。”以为他八风吹不动,原来也有不欲人知的妒火。
“收起你的挪描,我可不想让你俊俏的面皮上多出两团乌黑的熊猫眼。”他语带警告的说。
“呵,恼羞成怒了,你还真纯情……咳!算了,我不笑话你,等你抱得美人归的那一日,我们再开怀畅饮。”霍子旗预祝好友成功,以自已酒杯轻碰他的。
这才像句人话!当年断掉的缘分,他要亲自接起来。
“会有那么一天的,你等着。”初日辉承诺道。
谁知,下了班不回家的人还真多,霍子旗才刚举高手上的酒杯,一道不满的男音就从门外传进来。陶四非没敲门就大刺刺地走进执行长办公室,怨语连篇。
“你们两个真极意,我在外头拚命赔笑应酬,一张天上绝无、人间仅有的帅哥脸都快笑僵了,结果是为谁辛苦为谁忙?人家居然无视于我的付出,和奸巧分子躲起来偷喝酒?”好歹也知会他一声吧,明显地“排他”实在不可取。
初日辉朝他脱去一眼,“你话真多。”吵得耳朵不得安宁。
忿忿不平的陶四非一把取走他喝了一半的酒,咕噜地当水一口喝掉。“你最没资格指责我,若非你天外飞来一笔,直接把上亿广告交给“月光争辉”,我需要——向参与比稿的广告公司道歉,好话说尽地恳请谅解吗?”
“都摆平了?”他知道四非看似吊儿郎当,办事很少出错。
“除了“水漾”。他们坚持不撤稿,要求见主事者一回,也就是你。没拿到广告合约,他们面子挂不住,非要个合理的说明不可。”现在他是一个头两个大,很想把“水漾”的负责人掐死。
“你认为我整天没事闲着,等着接见无关紧要的人??”初日辉淡摸反问。
陶四非轻哼一声。“你知道“水漾”的出资人是谁吗?是你风姿绰约、风情万种的美丽继母。而咱们业务经理康金宝的宝贝女儿康晓岚,是挂名老板。”
“然后昵?”
“还有然后吗?有这两座大靠山在挺,我岂能不出去战个鲜血琳瘸?”
初日辉微挑眉,只用眼神敷衍的朝他一瞥。“你是公关经理,不去出生入死敢坐领丰厚薪水?”
“你……这种没良心的话也说得出口,简直是令人心寒,我真是看透你的为人了。”陶四非喘了口气,忽然脸色一变,狡猾地笑出声。“不过,康家人真是不遗余力地要拉拢你呀,康家三朵花都推到你面前了,艳福不浅的你打算挑哪一个?是女人味十足的康晓岚,还是清纯娇悄的小妹康晓晴?我看啊,汪雪也不错,虽然是私生女的身分,可她那惹火的身材真是人间尤物,让男人一瞧就想扑倒她。”
“下流。”一声轻嘛吐出来,清晰可闻。
他头一转,笑皖一表正经的伪君子。“霍子,别说我,当初你也是力荐汪雪当代言人的好色男之一,说什么她的腿够长,能把男人的腰夹得死紧,三两下就弃械没降。”没比他清高到哪去。
霍子旗可不承认自已说过这种话,表情依旧清朗如明月。“陶经理,你多久没女人了?适时地补充一些,调和能量对你有益无害,省得外人误会风华集团是禽兽窝。”
“看子我欠缺阳气,你的肉体借我补一补吧。”这冷面男还有脸说别人?!
不知是谁三年不交女朋友,害他陶四非跟着被人质疑性向,和他被揍成男一对。
“我可以先补你一拳,看你还缺不缺阳气。”简直找打。
“你……”陶四非闪身一躲看子旗挥来的拳头,眼尖地瞧见另一道身影正悄然隐去。“执行长,你不处理一下吗?那是你的“家务事”。”这样就想走?未免太不负责任了。
“不必理会他们,姓康的从来就不是我的家人。”初日辉冷言道。他们越想掌权,他越不让他们如愿。
陶四非撤撤嘴。是呢,说得真简单,倒捐的人是他。
“等等,你要去哪里?”明明在喝酒,怎么他一来就要走人?
“回家。”
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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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陶四非目露困惑,总觉得这话有说不上的突兀。
“由我该去的地方。”初日辉又说。那里有阳光昔照的温暖,是他心之所向。
陶四非一听,更迷糊了,搔着耳朵目送头也不回离开的男人,低声间向身侧的家伙。“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他的表情好……灿烂?”
霍子旗似笑非笑为他的杯子盛满七分红酒,举杯朝他杯身轻碰一下。环就是春天到了而已,野猫开始发情。”
“野猫开始……发情?”他怎么越听越一头雾水,比猜谜语还雄。
见他仍不解其意,霍子旗好心提点。“小夏学姊。”
“呃,小夏学姊……啊?小夏学姊?!”初日辉他……他春心荡漾的对象是她?!好颗震撼弹,炸得人眼冒金星呀。
雨的气息是回家的小路,路上有我追着你的脚步,旧相片保存着昨天的温度,你抱着我就像温暖的大树。
雨下了走好路,这句话我记住,风再大吹不走嘱咐。雨过了就有路,像那年看日出,你牵着我穿过了雾,叫我看希望就在黑夜的尽处……
无星的夜显得特别寂静,半轮明月高挂在夜空上,少了一半不圆满,它却仍照亮宁静的夜晚,指引人们走向回家的归途。
想着广告文稿的夏语绫睡不着,心神恍惚地托着腮,两眼不知在看哪里,茫茫然听着熟悉的曲调,女歌手婉约柔美的歌声在耳边轻送。
这首歌原曲是夏川里美的“泪光闪闪”,改编成中文版后是“陪我看日出”,虽说歌词不同,但意境一样婉转动人,引发听者心底最深层的感动。
哭过的眼看岁月更清楚,想一个人闪着泪光是一种幸福,又回到我离开家的下午,你送着我满天叶子都在飞舞……
“想一个人是一种幸福”真是幸福吗?为什么她只有满腹的酸楚?
不自觉跟着哼唱的她眼眶发红,视线落在一旁柜中布满灰尘的画册上,优美的旋律勾起她久远的记忆,她走过去拿起它,指尖轻颤地翻开蓝色书皮——
那是一个俊秀冷摸的男孩,尚未成熟的年轻脸庞上眼神据傲,抿成直线的嘴唇少有上扬的时候,目光幽远地看着前方,好似这个世界发生的事都与他无关。
老实说,他愤世嫉俗太傲慢,不喜欢别人对他好,同时也厌恶与人靠得太近,他独善其身不把自已以外的人放在眼底,总是视他人为无物。
但是,她的画却捕捉到他眼中的落真和倔强,他不是对人无感,只是害怕受伤因此自我保护,以为不去在乎就不会被伤害。
……虽然一个人,我并不孤独,在心中你陪我看每一个日出。
其实,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吧?即使相隔两地,也如同陪他看着每一个日出。
歌词末了,是她心里最深处的秘密,说实话他亦一直在她心上,尽管她不想承认。
她不该有受伤的感觉,当不成情人还能是朋友,人的一生并不长,老是拘泥在过去,心也会不健康,形成自我束缚的皇碍。
放开了吧,别把一时的迷惑当成隽永,她要先放开才能再握住,否则什么幸福也捉不到……
蓦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夏语绫手肘滑了一下,由怔忡中回神。她看了看来电号码,是陌生的,想也不想地按掉。
再一低头,看见空白的纸张,她顿时苦笑地一扬嘴角。没想到在书桌前呆坐了三、四个钟头,她居然一个字也没写,到底在做什么?为了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她努力排除杂念,凝神专注在未完的工作上。
没多久,扰人的铃声再度干扰她的思绪,打乱了她好不容易凝聚的精神,她有些不快地嘀咕,现在的诈骗集团也太卖命了,连夜深人静的半夜也不放过。
每次她按掉手机,总会一下又晌起,对方似乎和她拗上了。到了第十次铃声大作,怕吵醒有早睡习惯的爷爷奶奶,她只好妥协的接起电话。
问她为什么不干脆关机,说实在话,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简单的不想,好像在等待着某人,一颗心在惶然中悄悄有了期待。
电话一接通,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手机里就传出男人低沉的嗓音。
“出来,我要见你。”
她一怔,差点把手中的手机摔出去。“你,你是谁?”
“不要说你听不出我的声音,亲爱的小夏学姊。”他话语低柔,好似贴着情人耳朵,呢喃着动人情话。
是他?!初日辉——
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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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她有瞬间的慌乱,可随即深吸了口气,要自己镇定下来,别因他的来电受到影晌。
“这很难吗?你在发给别人的名片上不是注明了联络方式?”要找她并不难,难在他该如何跨出第一步。
失笑的摇摇头,她自嘲自已大惊小怪,草木皆兵。“是,请间初执行长有何贵干,劳您大半夜还得费心公事?”
“我们之间有这么生疏吗?我记得你可是唯——个敢打我头的女人。”而且打得他很痛,她的手劲不算小。
“那是以前不懂事,你不会还记很吧?”说要放下,她心里还是惦着和他的一切,没办法一下子完全忘怀。
幽然的叹息声响起,仿佛充满疲惫。“是你很着我。你心眼好小。”
“我才没有……”她想拼解,但转头一瞥,旁边梳妆镜反射出她此时神态,令她霍然怔住。她没有吗?那这怨慰的表情从何而来?
“语绫,出来,我想见你。”初日辉强势的说。他从没想过自已竟会如此迫切想见一个人,想得他胸口快要炸开。
夏语绫看向床边的闹钟,压低声调提醒他,“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大家都在睡了。”
“可是你房间亮着灯,跟我一样没睡。”她也想着他,一如他想念她吗?
“你你在我家门口?”她用手捂着手机话筒,怕泄露自已的无措心慌。
“我给你三分钟,不然我会直接按你家门铃。”说完他在心里想,她一定会恼怒得想打爆他的头吧?果然……
“该死的初日辉!你要敢惊动我爷爷奶奶,我绝对跟你没完没了。”她几乎要咆哮了,只不过不敢放大声量。
他听得出她正在压抑怒气,却仍说:“只剩两分五十七秒了,你的动作得快一点,我不介意深夜拜访你的家人。”如果这是威胁,他也相信肯定奏效。
“你敢给我计时!活得不耐烦了?我喂!喂!断线了……”他竟然挂她电话?!那个该剥三层皮的混蛋!
夏语绫气得冒出想杀人的冲动,穿着便宜的室内拖鞋和家居服,披着一头凌乱的长发就冲出房门,到了客厅,及时想起家中熟睡的长者,才又踢手踢脚地拉开大门,走向路旁灯柱下那抹硕长身影。
“你……”
一见到她出现,初日辉雪时温柔地笑了。
“我真的很想你,尤其在每个辗转难眠的夜里。”是想她想得睡不着,还是睡不着又想起她,他已无从分拼了。
指着他鼻子的纤指颓然放下,她气不起来了,闷声道:“别说你这些年没交过女朋友,你想的是她们,不是我。”
“纯粹宣泄欲望的,我有,但没有称得上是女友的人。她们和我的关系都仅止于肉休,短暂不长久。”他曾想从她们身上极取温暖,可得到的只是更加空虚。
她一怔,想间这其中包括他那位长相甜美的女同学吗?然而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我没想过你,我的日子过得很充实,没空做无谓的事。”她说谎了,若说这世上有谁最令她放不下,非他莫属。
闻言,他轻笑,脱下宽大的西装外套披在她发颤的肩上。“很好,你没想过我就不会心口难受,像我这里,满是快涨出来的思念。
看他比着胸口的位置,她鼻头微微发酸。“你到底来找我做什么啦?”
“看你。”他定定看着她,眼中满是怀念与柔情。
“你看到了。”她暗示他该回去了,时间不早,她也该上床休息了。
“还有……”
“还有?”她两眼睁大,好似他的未竟之语对她是多大的惊吓。
“陪我看日出。”他说。
“嘎?”夏语绫错愕得说不出话来,不相信有这么刚好的事。她才刚听着这首歌,他居然就出现了,还一字无误地说出歌名,令人好不诧异。
这是巧合吧,他不可能知道她正在听的歌,为了不扰人安宁,她在房间将音量调得很小。
“好久没看日出了,身边少了个人总是提不起劲,觉得意兴阑珊。”他作息上的改变是因应工作,睡得晚,自然也不会起早,是好些年没看过从海平面升起的太阳了。
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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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不答应你,你大概会赖着不走吧?”她有些无奈,又有些不甘心。
初日辉笑着搂住她僵硬的肩膀。“被你厚脸皮缠久了,我多少有点受影响。”
“你……”她欲言又止,最后选择沉默。
“走吧,我的车子停在巷子口,你家的巷道太窄了,车子开不进来。”搂着不甘愿的女人,他暗笑在心,其实她一点也没变,还是心软好说话的女孩。
不管她心里有多么复杂的情绪,心性依然如夏日阳光,自然而然地带给旁人温暖。
“初小辉,你不要以为你诡计得逞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要是再使小人伎俩,我会报警处理”她就不信他不怕出丑。
一道阴影往下压来,薄唇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宣言,夏语绫怔楞地瞪大眼,娇嫩的芳唇正被一点一摘地攻陷,那个记忆中神色冷傲的男孩,正在吻她。
“怎么不说话?会冷吗?你的嘴唇冻得发紫,夜晚的海边对怕冷的你来说,还是凉了点吧。”初日辉关心的问。
夏语绫不想说话。他凭什么若无其事的吻她,仿佛她的唇早就属于他,他头一低便可悠意掬取,丝毫不用顾虑她的意愿?她是他的,无须言语表明,是这样吗?她知道他一向摸然冷傲,不喜受拘束,目空一切只活在自已的世界里,一般人没有绝对的耐性,绝无法令他表现出真性情。
但是曾几何时,他竟也学会了强取豪夺,在知道她有男友的情况下,仍是狂肆妄为,视她为所有物地予取予求?
是她给了他错误的认知,还是她一直未看清他的本质,掠夺毕竟是男人的天性,越是不容易得手的越有挑战性,使人热血沸腾,对吗?
夏语绫眼神一黯,不愿再去细想,此刻环着她的双臂结实有力,充满男性强悍的气息。源源不绝温暖她的热气是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在这有如时间静止的时候,她的背贴着他宽厚胸膛,只想和他一起看向潮起潮落的海洋。
“语绫,我说想你不是假的,你还记得那年夏天吗?我死也不肯参加学校举办的营火晚会,你却硬是拉着我,强迫我一定要陪你跳团康舞,你还把自己烤焦的肉片塞入我嘴里,要我帮忙毁尸灭迹……”
那时她笑得好开心,像个月光下的精灵淘气又顽皮,以捉弄他为乐,每次都把他逼到极限,再以学姊的身分命令他不准生气。
而他明明气到想转身就走,她一个双手合十的赔笑脸,他就会觉得和她生气是件可笑的事,因为她根本不痛不痒,只会变本加厉的烦他。
到最后,他已经不晓得是徽得理她,或是不知不觉的被制约,只要她笑着出现在他面前,他便拿她没辙,只能由着她摆布。
“你是跋息的,不许别人轻易忘了你,像生命力旺盛的小草,强韧地在我心底扎根,等到蔓延成草原时已来不及拔除了,它的根扎得很深、面积太广,已盘据我所有思绪。”她带来可怕的影响,全面占领他无力抗拒的心。
仿佛一世纪,其实不过短短数分钟,夏语绫口中呼出白雾,樱唇轻启道:“既然想,为何会找不到我?十多年不算短,只要有心就不会落空,何况我们还在同一个城市里,想见面总有机会的。”
闻言,他身休一僵。“我有我的苦衷。”
“那是因为为你身边有人了,不需要多个绊脚石,我的存在可有可无,想到的时候怀念一下,平时就抛到脑后,反正不重要的人用不着时时挂怀。”没有她的生活,他应该过得多采多姿吧?
她猜想。
也有些心酸。
“不是这样的,我真的身不由已,太多的事绊住我,还有——”他不能让康月虹知道她对他的重要性,进而掌控他的弱点。
他需要时间变强,强大到足以保护他在乎的人,因此宁愿忍受内心的寂寞也要和她先保持距离,绝不让她涉入他家族的豪门斗争中,成为一粒被牺牲的棋子。
“还有什么?”夏语绫抬起头,望入他深啦的眸子。
初日辉抚着她白暂的娇颜,苦笑伴随着叹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相信我一回好吗?”
以她热心助人的个性,一旦得知他目前的处境,必定会不顾阻拦的助他一臂之力,将自已暴露在危险中,沦为对方下手的目标。
她从不知恐俱为何物,总是相信人性存有良善,她的信念是勇敢去做,不怕失败,就算是面对十恶不赦的坏人,也相信对方有痛心悔改的一天。
“信任是相当薄弱的理由,很难让我打从心底认同。”毕竟他曾失信过一次,那是她心里最深沉的痛。
因为他,她第一次了解到人与人的相处不能单方面思考,她一味想用自已的方式改造他,认为他离群孤立是不对的,是她太自以为是。她妄想绑住老鹰的双翅,好让他们彼此作件,可是他要飞翔,最终飞到她到不了的天空,只留下他的背影,用行动提醒她,他是自由的,谁也不能将他挂在地面…
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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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在一旁看着,我会重拾你的信心的。”见到她落寞的神情,他内疚又不舍,只是想把她藏在自已的羽翼下,让她免受风雨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