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吧,我的怀抱只留给你一人。」她让他体会到什么是爱,而他会永远珍惜,即使她容颜不再年轻。
想起安娜的索魂剪、穷追不舍的涛天恨意,夏春秋终于后怕的有了泪意,若不是她有十字剑又刚好发挥效用,安娜就得逞了。「赛巴斯克,我好怕,她是真的想杀了我。」
原本只是抽抽噎噎,她越想越怕的哭了起来,手上的伤也好像越来越痛了。
「我在,别怕。」脸色很冷的赛巴斯克右手轻拍她的背,左手隐忍什么似的一握拳,一条街以外的电器行发出电器爆开的声响。
「赛巴斯克,可以开灯吗?」好暗。
……灯坏了。「好。」
死神的手一收一放,所有的灯又亮了,包括街上的路灯、霓虹灯、红绿灯。
碎掉的灯泡,灯管重新粘合回去,像从未碎了一地似的,人们松了一口气,打怪的打怪,上网的上网,洗澡洗到一半的继续洗澡,一切的事仿佛没发生过。
「手痛。」她带了点撒娇泣诉。
「我看看。」赛巴斯克温柔地将她的手拉到面前,看到伤口四周冒出的黑气时,眼底的怒意更炽。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你的脸色很难看。」几道小割伤而已,擦点药膏就好了。
「你这是被死神的利器伤到,我们各有各自用惯的收魂工具,安娜的索魂剪具有魔性,它在伤你的同时,将剪子上的死气经由伤口融入你的血液中。」以人类的说法像是中毒了。
「很严重吗?」她不安的问。
「有点麻烦。」不好处理。
赛巴斯克尝试着把黑气吸出,但才一吸出,那又化为薄薄的黑雾从伤口处钻入。
这时,有个不长眼的不速之客自寻死路上门来了。
「赛巴斯克,你气消了吧,来,我准备好了,你踹我几脚……」别太重呀!他还要留着脚走路。
「你还敢来——」一团火球飞了出去。
前来负荆请罪的朗尼刚现身,乍见大火球朝他飞来,顺势地挥出去。「一定要来的,不然朋友没得做。」数百年交情到此为止。
「来了一样做不成,你是怎么跟我拍胸脯保证的,可是你却没有做到。」他对他太放心了,浑然忘却他凡事不上心的德性。
这几日赛巴斯克忙着工作,一台七四七班机起飞不到一个小时,便坠机在越南北边的丛林,机上一百零七条生命,只有九人存活。
他们不是一落地就全部丧命,那还比较好收拾,看到灵体就收割,不用一上午便能解决,而是机身前段一落地便起火燃烧,前面四十七个人当场殒命,无一生还,而后半机身则微沉入浅潭底,还有人爬出。
有人重伤,不会马上死去,但救援不及时,有的死于失血过多,有的受病毒感染,有的失温致死,有的是活活饿死,在那种情况下人人自危,谁都想活下去,而食物只有一点点,所以有人被牺牲了。
赛巴斯克花了五天四夜等待,终于等到航空公司派来的空中救援,他的工作才算结束。
有五男四女活下来,其余全死于空难,史称七四七惊魂,无数人为亡者悼念。
但在他接下工作前,事先就防着蠢蠢欲动的安娜,并特意交代身在台湾的朗尼多注意,他将自己的女人交付给朗尼,并不是要她遭遇危险,而是平平安安等他回来。
可是朗尼没做到,他搞砸了。
「艾玛特地从义大利来看我,还带来她自制的苹果派,我们聊得很愉快,所以就……接下来的发展你应该清楚。」义大利人一向很热情,腰细胸大的艾玛一朝他勾手,他就随她走进卧室。
那时他想只是一下子功夫,不会耽搁太久,最多一两小时就结束了,谁知艾玛这只疯狂的野猫紧缠着他不放,白晰的长腿一直夹着他的腰,又浪又媚的要求再来一回。
他们彻夜纵欲,弄得彼此都精疲力竭,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等察觉不对劲时已经迟了。
「你不知道艾玛是安娜最好的朋友?」她们同样出身古老家族,一样对活人生祭有极大的兴趣。
「我当时没想到……」艾玛太迷人了,她一双充满诱惑的地中海蓝眸子对着他时,他就整个沉溺了。
「没想到她们会联手?」赛巴斯克由鼻孔喷出嗤声。
朗尼羞愧的低下头,「艾玛向来开朗又大方,是我们死神界的甜姐儿,虽然在工作上有点小迷糊常常收错魂,但本质上还是不错,她是索明尼亚的堂妹,我没有理由怀疑她。」
索明尼亚是另一名死神,他们的好友之一。
「现在呢?你要怎么收场,让索明尼亚与我交恶,还是将艾玛除籍?」因为朗尼的疏忽,他将失去一份友谊。
「除籍?」朗尼惊呼,没那么严重吧!只不过伤了一名人类女子而已。
「你看看她的伤,你会明白我为何如此震怒。」他多细心的呵护着的人儿,谁知他一离开就出了纰漏。
「不就一个伤口,有什么好看……啊!这是……」朗尼先是不以为然的咕哝,认为赛巴斯克太小题大作,可瞄到那冒着黑气的伤口,顿然大惊失色,震惊不已。
「安娜入魔了。」她的心性已被魔性控制。
「我还放她走……」这下麻烦了,他的一时大意造就了魔鬼。
【第十一章】
「两位谈完了吧,如果你们结束了,请把小夏还给我们,我们的会议正要开始。」
个子矮小的海丽像一尊吃立不摇的雕像,面容严肃,言语冷淡,眼里迸出令人打心底发寒的精光,她一手拿着拆信刀,一手端着热腾腾的咖啡站在门口。
她身后是一字排开的灵异事务所员工,拿着水晶球一脸愤怒的吉卜赛,紧抿着嘴散发一身冷气的弓藏一级生,只差没杀人暴走中的钟璧,以及坐在钟璧肩头,龇牙咧嘴想揍人的小妖精安姬,她身后的透明羽翅直拍。
他们都因夏春秋差点遇害而怒不可遏,她遭受攻击的主因源自于女人的嫉妒心,争风吃醋,问题的源头来自另一位借宿的房客,他们真的怒了,怒火涛天,认定赛巴斯克正是祸首。
在他没出现之前,灵异事务所风平浪静,全体员工和睦的像个小家庭,没有争执和吵架,少了狂风暴雨,你好,我好,大家好,欢乐的笑声时时回荡。
可是他来了之后简直是灾难一场,对夏春秋的生活限制东限制西的,还不许他们太靠近她,只要他一有时间便将人霸占住,将事务所内的男性员工全看成假想敌。
钟璧是首当其冲被隔离的,他一口一个妹妹喊得太亲热,引起某个死神的妒意,所以他的眼窝多了一记拳头印,舌头长了一颗花椰菜,足足三天不能开口说话,直到他愿意改口为止。
至于弓藏一级生是隐性威胁,他脾气太好了,又像个大哥哥似的默默照顾大家,他的温柔发自骨子里,让人觉得安心足以依赖,赛巴斯克倒是没对他做什么。
但对待吉卜赛就有点过分了,她和夏春秋是住在同一层楼的室友,占有欲强的赛巴斯克居然连客厅这公共区域也不许她使用,还封锁了她水晶球的力量足足七天,逼她让步。
对于赛巴斯克的跋扈行径,灵异事务所的员工早有怒气,一致认为他鸠占鹊巢。
「她是我的。」目光一冷的赛巴斯克用凌厉的眼神看向众人,他感觉到一股风暴朝他靠近。
「如果她成了一具尸体,你还有机会说这句话吗?」人不是后悔了才来反省,心安理得的消去错误。
一听到「尸体」两个字,银眸沉了两分。「即使上天下海,我也会把她破碎的灵魂拼凑还原,找一具新躯壳复生。」她不会死,他不允许。
「若找不到呢?」凡事要以防万一,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他霸气护爱。
「有些事不是你说不就能阻止,像这一回小夏就差点失去生命,这是我们无法谅解的。」
她不想少掉一个员工,在她心目中,他们一个个都很可爱,虽然有点吵。
海丽的员工都是她精心挑选出来的,去芜存精,她看过面相,请人排过命盘,确定个个都是长命相才肯让他们留下,她这人太感性了,不喜欢面对死别的那一刻。
因此吉卜赛、钟璧、弓藏一级生等人皆是长寿之人,她非常满意,唯独小夏的命数她看不清,生命线很长却出现不少岔路,纹路很深,福厚,可是又有刀光剑影。
总而言之,每一个员工对她而言都很重要,她会尽一切心力保护他们,绝不容有心人的刻意伤害。
「同样地,我也接受不了。」他的立场和他们相同。
海丽闻言像听了一则笑话轻轻扬眉。「那是你的同类,你说这话不是存心膈应我们吗?」
「同类也不一定站在同一边,人类也有优劣好坏,我们这边出一、两个败类有什么好意外。」被归类为败类的安娜已从云层中跌落,狼狈不堪。
「这事略过不提,赛巴斯克先生,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代?」此时气势不亚于他的海丽冷静地与他对峙。
他抿嘴,身后的黑影凝实。「我的女人还由不得你们出手。」想要把她从他身边带走,办不到。
「赛巴斯克……」不要太逞强了。
「咳!老女……呃,海丽女士,你别怪赛巴斯克讲话不中听,其实我们死神界已对安娜的恶劣行径做出惩罚,除了她的死神资格被剥夺外,还下了禁令,十年内不得出家门一步。」
同样借住的朗尼开口圆场。
那对安娜来说才是生不如死,她太骄傲了,骄傲得容不得一丝瑕疵,她对于完美的追求不遗余力,自傲于自己无人能及的地位,如今从云端跌入泥里,跌得这么重,跌得这般不堪,她引以为傲的自尊已经瓦解,不可一世的张狂也碎如粉末,手中的一切权力全部消失了。
安娜这一生活得太顺遂,让她看不见自己的缺点,以为能永远高高在上,用她的美貌智慧去征服所有人,理所当然的享受别人奉献的甜美果实。
说实在的,他不同情她,但怜悯她,她的失败在于看不清局势,太把自己当回事。
「那对她而言是很严重的惩罚吗?」海丽问出重点。
朗尼顿了一下,有些迟疑。「非常严重,没有死神权杖,她便不能随意进出任一道界门。」
但安娜从不是谨守规矩的人,要不然她也不会违反戒条在伦敦街头虐杀三名妓女,甚至还放下工作专程跑到台湾来杀人,她这是越界,犯了死神禁忌。
明面上她是受了处罚,可是以她不认输的个性,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要她忏悔自身行径更是无稽之谈,她只会怪别人压制她,没有伸出援手。
「你犹豫了。」海丽摇头感慨,露出遗憾表情。
她什么也没做就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堪称小巨人的爆发。
朗尼干笑。「不是犹豫,是对自身防护不力的自责,若非我太漫不经心,你也没必要生气。」
「你看得出我在生气?」海丽嘴角微扬,笑得有几分意味不明的诡异。
谁看不出来,她快气炸了。「显而易见。」
有什么好气的,不就一个员工,她还好手好脚的被护着,受了一点点伤,能自死神手中逃脱是多么幸运的事。
「说实话是一种美德,我的确很生气,我对每一位员工都很宝贝,我不希望因为你或是你某个朋友的牵连而失去他们,你听懂了吗?」她说此话时,眼睛是看着赛巴斯克。
一脸悲叹的朗尼点点头,再不懂就要撞墙了,不就威胁他们嘛!
不过这些话不该对他说,那个阴沉着脸,怀里抱着女人的霸主才是主角,而自己是跑龙套的。
「烧肉便当,你绷得太紧了。」她看了都累。
夏春秋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她身上。
「我也想放松,到地中海渡个假,可是碰到不省心的事,想走也走不了,只好继续当个爱操心的老太婆。
「我怕鬼,可是我还是接下通灵师的工作,因为我想面对它,藉此磨练我自己,但干我们这一行也是有风险的。」她的意思是不要怪罪别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也就是说凡事都有可能发生,今天不是安娜,也许明天她会被掉落的钢筋砸到,意外发生是无预警的。
「但今日的风险是没必要的,瞧瞧你一身的伤,我看了都心疼,如果能及时避免,你就免受这一次罪。」海丽十分护犊。
伤口隐隐抽痛,想着朝她飞来的索魂剪,夏春秋心口还闹得慌。「可能上辈子做错事,遭报应了。」她如此自我安慰,人不可能一生平顺,总会遇到几件倒霉事。
「是你想得开,换成别人怕是吓破胆或哭闹不休,咱们就是脾气好,人家都踩在头上了,还能心胸宽大的请人略微抬抬脚。」面色不悦的吉卜赛很不痛快的语出讥诮,影射某个死神得寸进尺,没事招惹烂桃花,牵连自己的好姊妹。
「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今天会遭遇这飞来横祸还不是拜某只所赐,他自个儿倒好,无风无浪的出海去,你却成了鲨鱼嘴边的钓饵,妹妹呀!你真不憋屈?」他部替她叫屈呀!
夏春秋偷瞄了为她说话的钟璧一眼,心里泪奔。
当然憋屈呀!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哪能只找她一个人出气?
可是女人偏要为难女人,安娜不敢直接找上让她受气的男人,因为不说开还能顾及三分情分,日后仍有转寰余地,一旦撕破脸面,那就真的是无力回天了。
「你们两个少说一句,要不他收了你们的魂,你们想哭都没地方投诉。」局势比人强,要认清。
「海丽,你也该拿出你的实力了,看看有什么治死神的法宝,让他们得到教训。」安姬忿然地挥动小拳头。
还治死神咧,这些弱小的物种想翻天不成,死神是那么容易动得了吗?朗尼同情兼嘲笑的看着这群弱势族群,心里为他们的「弱小不自知症」而慨叹,真要掐死他们毫不费力。
不过海丽的下一句话让他大开了眼界,很感兴趣的睁大眼。
「有是有,可是还在实验阶段,我们是文明人,不好捉一只来试试。」海丽的双眼在赛巴斯克和朗尼之间来回游移,眼神异常柔和,似在决定用谁来实验。
吓!她看他干什么?
朗尼身体不自觉往后倾避开海丽的注视,他心慌慌的感觉脖子上凉凉的,似有把刀架住。
死神居然畏惧一个又矮又丑的人类妇人——
「真的?」安姬兴奋的拍手,倏地从六公分长至正常的人类身长,身上的花瓣裙变成尼龙格子裙。
「不知哪一位想试试?」
朗尼往后退了一步,面对海丽的邀请,他还真有点心惊胆颤,真怕她弄出什么灭神大利器。
「海丽·约瑟芬,中文名字朱海丽,中德混血,还要我说更多吗??」赛巴斯克开口。
她长相东方,但国籍是德国。
倏地,灵异事务所所有成员有志一同看向身高不足一百四十公分的矮小妇人,讶异的发现海丽露出一闪而过的慌乱,但她很快就恢复以往的平静,IQ与EQ并齐。
夏春秋、吉卜赛、钟璧等人都不知道海丽的全名,只晓得她叫海丽,情商很高,善于处理灵异事件,有很多秘密情报管道能探查灵异消息,解决令人头痛的问题。
「呵呵,赛巴斯克先生辛苦了,为了查出我的身分劳心劳力。」果然不能太出挑,人一太杰出就会引人注目,她自个儿也很苦恼。
「不辛苦,翻看你的死亡时间便一清二楚。」她的身分神秘,让他颇为好奇,所以查了一下。
海丽脸色微变,用笑声来掩饰不自在。「我的寿命很长,不用看了,倒是对小夏我很忧心,因为阁下你的缘故,她的处境变得非常危险,几乎在生死边缘徘徊。」
她言下之意是不相信安娜会就此罢手,她是女人,所以了解女人,女人的心思很纯粹,只要拔除多余的那一个,男人的心就会回转,因为二选一的抉择只剩下一个。
所以女人的想法很傻,怎么确定男人只要自己呢?世上的美女何其多,旧的不在还有新的补上,男人可以两个都不要,外面是一片汪洋大海,还怕没有鱼儿吗?
而安娜是典型的偏执狂兼傻子,脑内的认定程式一启动便更改不了,把情敌当成诛杀对象,不死不休。
「你现在该关心的不是安娜会不会出现,而是她身上的伤。」他都觉得棘手,看她也是一筹莫展。
「什么意思?」海丽脸上的轻松一收。
「死气。」
她面上一凛。「死气?」
「她被安翅的索魂剪伤到,剪子上头聚合了数百年的死气,一见血便兴奋地往里钻。」
一活人承受不了那股阴寒气息,它会慢慢腐蚀人的精神,使人疲倦,最后枯竭。
「怎么会这样?」海丽语气出现一丝慌乱,显然她也晓得死气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我正在想办法。」他得回去一趟。
「还在想?」海丽气得一蹦,把其他人吓了一跳,以为她终于崩溃了,要现出鲶鱼原形。
反常即为妖,她太聪明了,什么都懂,还能把几个反骨员工一手掌握。
在众人的眼中,她不是个正常人,每个人都在猜测她是什么变的,狗妖、白兔精、山魈、蛇婆、穿山甲……
最后决定她最像鲶鱼,虽然她水性不好,但有可能是装的。
「海丽,死气是什么?」弓藏一级生冷静的问,直觉不是好东西。
海丽看了他一眼,神情像老了十岁。「将死之人才有的气息,印堂,也就是两眉之间有一抹黑透出,等到眉宇两指都布满黑气,那么离死也不远了。」
「什么?」一阵抽气声。
夏春秋要死了?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有震惊、有不信、有错愕、有茫然,有黯然和悲痛,没人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一定有什么方法可以救她,海丽不是无所不能吗?
面对一道道期盼的目光,海丽的心情特别沉重,她视线落在夏春秋眉心那抹黑气,深深一叹。「我那里有不少宝贝,可是没一样能拔除死气,我没想过有一天会用上。」养了一群长寿的员工,要那些做什么?反正再过个三、五十年后再来弄也不迟,他们等得起,谁知世事无绝对,有人等不及了。
「我知道哪里有。」但他得亲自去取。
赛巴斯克口一开,其他人绝望的目光又亮起来。
「天使灯!」朗尼一脸难以置信。
「或净灵琴。」那是一把竖琴,也有净灵功能。
「不好取吧!」那群老头子像眼珠子一般的守着,唯恐人家多碰一下会玷污了圣物的圣洁。
「我找大约翰商量商量。」也许能通融。
「老好人大约翰?」嗯,说不定可行,他最好说话了。
两个死神说什么没人知晓,但听其内容是有破解之法。
「等一下,你要离开吗?」眼神不安的夏春秋捉住赛巴斯克的手,身体不自觉一颤。
赛巴斯克反握她的手,眼神有安抚。「我必须亲自去和大长老谈,请他同意出借宝物。」
「那安娜来了怎么办?」坐以待毙?
「我很快就会回来了,莫慌。」他快去快回。
「可是她比你狡猾。」专挑他不在的时候出现。
「女人……」她想太多了。
「这次放心交给我,我不会再犯上次那样的错,我朗尼再无能也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栽两次。赛巴斯克,我是你能信任的兄弟。」有心补过的朗尼拍着胸膛打包票。
赛巴斯克漠然的看了他一眼,并不作声。「我不在的时间你不可外出,尽量留在事务所内。」
他又加强了结界,外面的人鬼妖神想强行进入是行不通的。
「那你要快点回来,不要一走又是好几天。」一想起安娜,她还是怕得要命。
「嗯!」他低下头,轻吻她香甜的唇。
「绑票?!」
是出去,还是不出去?
夏春秋举棋不定,左右为难。
看着秒针走了三圈,度日如年的她感觉过了三年,做不到见死不救她心里仿徨,明知这件事与她无关,但一股抹不去的罪恶感在心口徘徊,叫她心脏发疼。
赛巴斯克前脚刚离开不到半小时,后脚她的手机铃声便响起,来电显示是好一段时间没联络的段天军。
原本她是想挂掉不接的,但是想想又没什么深仇大恨,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的他声音很急促,惊慌中带着一丝恳求,人命关天,她不得不心软,总不能误了一个孩子。
「怎么回事?你在手机里说得很乱,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大概情形她了解,但细节就有些模糊。
急忙迎客的段天军走得很快,看得出他的情况很糟,一向注重形象的他顶着一头乱发,身上的衣服也皱了,嘴上有刚长出来的胡子,眼眶四周出现一夜未睡的黑眼圈。
「真不好意思,遇到这种事还要你帮忙,可是我是真的没办法了,那人口气强硬非要你出面,不肯跟我谈。」他一直想跟对方周旋,但那人冷笑的说他不够资格。
堂堂断天集团的负责人,公司的资本额上百亿,名列百大企业的排名内,他怎会没资格和一个见声不见人的绑匪商讨赎金?
可是对方理都不理他,只让他听孩子抽噎的哭声,小明边哭边说他在一个很暗的地方,看不到半个人很害怕,一个声音叫他不许哭出声,否则要剁了他的手脚。
段天军一听急了,姊姊、姊夫因意外过世,只留下一个外甥让他照顾,他却照顾不好把一人弄丢了,姊姊、姊夫在天之灵肯定会怨他没尽心。
「别慌,你先坐下喝杯水冷静冷静,等你静下心来我们再说。」他显然吓坏了,没想到会有人潜入屋里带走小孩。
话一说完,一杯水送到段天军面前,他感激得一口喝光,没注意看递水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