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是他杀了战将军呢?」
他知道了?乔立春表情一讶,随即隐没。「不是说女将军中了敌人的暗算,回营没多久就死了?」
秦修武是和她并肩作战多年的同泽,她相信他,也愿意将后背交给他守护,他们共同经历无数次战役,相互扶持,没想到最后是他背叛了她。
原本她是可以揭穿秦修武的恶行,可是看到上万将土仓皇的眼神,听见万千慌乱的哀嚎声,她心软了,在最后一刻选择将这秘密带到墓里。
战家铁军不能没人带领,那是她爹的心血,她爹带出来的兵,她必须让他们继续走下去,虽然有恨也要和血吞服,那是她唯一能为她爹做的事,战铁兰不能辜负战家军。
岂料她的妥协竟出现峰回路转,原本该要升官的秦修武无法上位,反而被朝廷派来的王爷接收,百般的算计一场空,好大的讽刺。
「是这样没错,别听慕容军师胡说,他又不在场哪晓得发生什么事。」适时开口的赵琳琅打着圆场。
人不在就没耳朵听、眼睛看吗?这些只想粉饰太平的人虚伪得可笑。慕容春秋鄙夷的一撇嘴,端起酒杯一饮。
「呸!这是什么酒,淡得一点酒味也没有。」这根本不叫酒,而是甜水。
他一口吐出口中酒液,不留口德的嫌弃,其它人见状尝了口,认为还好,能入口,酒香很淡但有余韵。
「枣子酒,本来就不是喝它的时机,是你吵着要上酒才拎了一坛子出来,这种水果酒要再窖藏一个月才会好喝。」不烈,很醇,余韵绵长,有种果子的清香,喝再多也不醉。
成亲时她想搬几坛子宴客,对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周家村村民来说,枣子酒已经是珍酿了,比外头卖的水酒醇香!
「韩铁头,你这婆娘要好好管教,男人说话哪有女人插嘴的余地,客人来访要尽心招待,而不是连坛好酒也拿不出来。」
马尿都比烂枣子酒好喝,这东西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你可以不喝。」他还舍不得老婆亲手酿的酒被瓜分。
「去,去买坛好酒来,老子请客。」
慕容春秋豪气的抽出千两银票,用力往桌上一拍。
「慕容……」你别太过分了,那是我的女人。
「好,我去,你等着喝死。」乔立春飞快的抽走银票倏地往外走,她打算买一斤五两银子的熙春酒,打个十斤酒就够他们喝到眼茫了,剩下的就成了她的跑腿费当她一离开,桌边的几个男人像是忽地得了哑病一样,一下子静了下来,没人开口说话。
嫌枣子酒难喝的慕容春秋反而倒了一大碗枣子酒,连喝了三碗,他咂了咂嘴巴,用手背狠狠一抹嘴。
「一模一样。」
「什么一模一样?」
「和战铁兰酿的果子酒手法一模一样,差别在于一个用桃子,一个是枣子。」
东北的雁荡山附近有一座桃林,每年会结不少桃子,她……总会酿上一百坛桃子酒埋在桃花树下,来年再喝个痛快。
「人有相像,物有相似,本村的枣子酒就是这味。」韩重华小口的啜饮,面上表情平静无波。
「你们不觉得她有古怪吗?」他就不信他们都没感觉。
「再古怪也是我的女人,我乐意就成。」他当然也看出不寻常,伹他选择忽略,不痴不声不做家翁。
「你不怕她是……」这事太玄奇,简直匪夷所思。
韩重华仰首一饮。「慕容,她会是我的妻子,你想喝杯喜酒我勉强接受,可是不许给我闹事。」
他一哼,「若她真是那人,这种小地方留得住她?」
龙翔天际,凤飞九霄。
「她会留,她还有两个孩子。」目光一柔,他嘴角浮现一抹令人又妒又羡的温柔。
慕容春秋故意将乔立春调开,用意便是想解开心底的疑云,但韩重华的不配合让他非常火大,明摆的事实为何没人肯去追根究底,难道只有他一个人关心那个人的死话?
「咳!对了,重华,本王来的目的是要麻沸散的方子,原来的方子被大雨打湿了,看不清字迹,你再写一张。」军医营里没有麻沸散,士兵会活活痛死,赵琳琅向来心善。
「好。」他改良过的药方更具疗效。
「还有,本王代表西南军和东北军向你订购金疮药,我们营里军医做出的金疮药没你的好,而且常青黄不接供应不上来。」主要是药材不够,军医们只能减少药量凑数。
「你要多少?」他得衡量衡量。
「一年最少要五十万瓶,多时到九十、一百万,你能接吗?」他有近百万名将士,目前的存量远远不够用。
「能。」他的医馆正好开张,接第一笔单子。
【第九章 乔家娘子二嫁了】
「哎呀!我们立春娘子也是俏佳人,瞧瞧这眉一画、唇一点,再打上细粉,活脱脱是天上下凡的仙子,美得让人都不敢瞧太久,怕自惭形秽>决盖起来,快盖上喜帕,别被路过的神仙瞧见了,抢着当神仙妻……」
也没做什么,时间就这么飞逝而过,不久前还在摘玉米、挖土豆、剥豆子呢!谁知一眨眼间年关近了,家家户户忙着买年货,置办过年的东西。
被红盖头盖着的乔立春有些坐立难安,这和她想象中的成亲不一样,不用拜别爹娘、不用跨火盆,没有一连串搞得人头晕脑胀的繁文缛节,有的只是简单却热闹的迎娶。
她的心跳得很快,脸颊发热,临要出门了,她才想到真要嫁了吗?嫁给那个承诺会对她好,一辈子只守着她一人的男人,她会幸福吧! 一生和和顺顺的直到白发苍苍。
不过她虽是二嫁,还有两个孩子,可是夫妻敦伦却是头一遭,她要是没做好怎么办,会不会紧绷得全身僵硬?
不想则已,她越想越心慌,有种想逃的冲动。
干么要嫁人,她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春天播种,釆菜野菜和菌菇,夏、秋两季上山打猎,到了冬天就哂哂菜干,待在屋里烤火,温一壶小酒切盘肉干,日子也惬意。
可她此时在干什么,自找苦吃吗?女人没有男人也活得下去,她不嫁人了,她要……「娘,你好漂亮……」
软糯的嗓音一扬起,拉回乔立春飘远的思绪,她微微掀开喜帕的一角,低视仰头看她的小脸。
「你怎么在这里,没跟着哥哥?」她最不放心这两个小的,还特意叮嘱菊芳姊妹要看好他俩。
唉!肯定是外头太热闹了,那两丫头坐不住跑出去和人凑成堆,闲话家常聊上瘾了。
「我想找娘。」乔雅音眼露不安的拉住娘亲的嫁衣。
「娘在呀!别怕别怕,一会儿有人会带你和哥哥到隔壁的韩叔叔家,你在里面等娘,娘很快就去陪你。」韩重华已事先带孩子们去看过,让他们自个儿挑屋住,应该不陌生。
乔家和韩家中间那道围墙给拆了,几桌席面就摆在院子的正中央,从外面看来是两户人家,但里面已连成一家。
「好。」她怯怯一应。
「乖。」乔立春揉揉女儿的头。
「娘,你要嫁给爹吗?」
她一怔,而后失笑。「是呀,你有新爹了,比以前那个还要好,会疼你、宠你、陪你玩。」
「嗯!我喜欢这个爹,他会抱着我、对我笑、给我糖吃。」以前那个爹总是推开她,说她很烦人。
我也喜欢,他没家财万贯也无良田千顷,但他有一颗疼惜她的心。「糖不能吃太多,会长虫虫。」
「爹有给我洗牙牙。」她露出一口粉白小米牙。
是呀!她还想什么,有这么好的夫婿还逃什么婚,要赶紧牢牢捉住,别让人觊觎了。
心头一松的乔立春抱抱女儿,不再多想的等着吉时到,今日她便是韩家媳妇,要和丈夫睡一张床……「哎呀!我的小祖奈,原来你在这儿呀!你菊芳姊姊急得到处找你,担心你被人偷抱走。」老无保佑唷!找到人就好,不然上哪找个画人儿似的小娃儿赔给人家。
「周婶,让你费心了,孩子淘气,叫你担着心。」乔立春取了一只荷包当喜钱的塞入周婶手中。
这是礼数,不能不收,于是周婶顺手一收。
「没事、没事,让那丫头急一急,看她还敢不敢丢下孩子去看热闹。」她走到门口去喊人,让人来带走乔雅音,省得小孩子不懂事冲撞到。「时辰差不多了,韩家小子该过来了……」
才说着呢,穿着一身红的韩重华便走进屋子,他脸上的笑意没停过,背起新娘子来到正堂,两人对着乔家祖先牌位三叩首当是拜别爹娘,他再背着她坐进停放在门口的花轿。
由于两家近到只有几步路而已,直接背过去也就到了,可是新郎官舍不得委屈新娘子,特意准备了八人抬大轿,一路吹吹打打的绕走村子两圈,意喻好事成双,然后再由村口进村,揺呀晃地抬到韩家门口,新郎亲自迎新娘下轿。
媒人说着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吉祥话,引着人来到正厅堂内,大红喜幛挂两侧,周遭满是祝福声不断。
「还害羞什么,要拜堂了。」见一双新人僵直站着不动,挥着红帕子的媒婆咯咯直笑。
观礼的众人一阵哄笑,催促着两人快快行礼。
第一拜是拜天地,朝外跪地一拜,再拜是拜爹娘,韩家两老已不在了,因此一对新人是朝内跪拜先人牌位,而后才是夫妻交拜、不过太过顺利反而是不祥的预兆,当韩重华、乔立春的准备完成最后一个步骤时,忽有一名抱着孩子的妇人闯进喜堂闹场,声音尖锐得让人快承受不住。
「你怎么可以娶她为妻!你不知道她是二嫁娘,别人不要的下堂妇吗?娶了她会脏了韩家的地,污了韩家的祖宗八代,让祖先蒙羞,韩家后人会抬不起头做人,你太不应该了,对不起父母、对不起自己、对不起……」
「够了,出去。」下颚一绷紧的韩重华冷着声,手指向门口。
「你、你怎么赶我走……这也是我的家,我回自个儿家天经地义,谁也不能赶我走,虽然我说的话不中听,可是全是为了韩家好,你不能一意孤行坏了门风,娶了个带拖油瓶的女人入门,我们还替别人养孩子不成……」有银子不如给她,至少她还是亲的。
「重阳,把她拉出去,不许她再进门。」铁青着脸的韩重华冷冷地望着来闹场的女人,眼中没有半丝温情。
底下一片窃窃私语,猜想着这个抱着小孩的女人是谁,该不会是韩大夫养在外头的,如今人家找上门了?
而苦着脸的韩重阳实在笑不出来,以不伤妇人的力道拉住她手臂,想将她往屋外带。
「大姊别闹了,今天是大哥的好日子,你就歇歇吧!别把手足的情分给闹没了,真想日后没娘家好回吗?」有大哥在,起码能帮衬她一二,日子不会太难过。
喔!原来是韩家大女儿呀!才几年不见怎么老得这么快,都快认不得了。
听着弟弟的相劝,韩金桂犹豫了一下,她也不想得罪大哥太狠,以后缺银子的时候还能向大哥伸手,可是一想到怀中的银票,她牙一咬,置之不理。
「你才胡涂,大哥做的是大逆不道的事,你不阻止还乐见其成,你有没有想过等你成亲的时候,人家说家里有个再嫁的下堂妇,你的面子挂得上吗?还不丢人现眼……」
几时娶二嫁妇是大逆不道的事?在场的宾客就有娶寡妇为妻的男人,听了她的话后都有些气愤,没娶黄花大闺女就很丢脸吗? 土里刨食的泥腿子要娶一个老婆多难呀!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尽说风凉话。
「……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一个贱妇进我韩家门,你们不要做人我还要,爹呀!娘呀!快看大哥做了什么胡涂事,你们赶紧显显灵,让他清醒清醒,别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家里拉……」韩金桂亩嘶力竭的哭嘁看,但眼里没有一滴泪。
「还愣着干什么,把人弄走,不要让我动手。」韩重华怕他会忍不住掐死她。
白眼狼,枉他周济了她不少银子。
被大哥一吼,韩重阳如梦初醒地拉着大姊。「你走吧,真让大哥发火了,没你好果子吃。」
打了个哆嗦的韩金桂瑟缩了一下,她还真怕大哥,但是……银子买胆大。「不许拉我,再拉我就死给你们看,爹娘死得早,大哥就是这样照顾弟弟妹妹的吗,你让我们都活不下去……」
「活不下去就去死 」
啪!
一个大巴掌把耍泼中的韩金桂给打懵了,她左脸频像泡水的膜膜般迅速地肿大,牙也掉了一颗。
啊!她刚刚被打了,她的牙……哎呀!好痛,辣烫烫的脸不会被打坏了吧?!
「不是想死?快死呀!我不介意在死人尸体上喝喜酒。」她要不知怎么死他可以帮她,助人行善是乐事一件。
「你、你是谁呀!真是太可怕了,居然让人去死,我……我不怕你,这里是我大哥家,你敢动我一根寒毛我大哥不会放过你。」心里怕得要命的韩金桂一直往后退。
「是你自个儿说活不下去的,我助你一臂之力有什么不对,而且你闹成这样,你大哥还会认你吗?」慕容春秋阴恻恻的笑着,他虽然也想破坏这粧婚事,但是他不许任何人侮辱盖着喜帕的新娘。
「大哥,这是你朋友吗?快把他赶出去,我才是你亲妹子,他是外人。」她就不信亲大哥不护着她。
「该走的人是你,以后也别回来了,韩家不是你的娘家了。」她的所做所为太令人失望了。
「你……你不认我?」她一惊。
「你都不当我是你大哥了,我为何要当你是妹妹,你真当我会无止尽的纵容你吗?」韩重华寒彻心了。
「大哥……」他怎能不理她,她是他亲妹子呀!他再生气也不能不照顾她,她还打算赖着大哥吃喝一辈子。
「出去。」他目光冷如霜。
怕大哥真的不认大姊,韩重阳不敢再手轻了,他使出吃奶的气力要将大姊拉出韩家,让大哥先消消气。
「等一下!」
不想走的韩金桂挣扎得很厉害,她还想继续闹下去,闹得大家都颜面无光,谁知拉呀扯的,腰带有点松了,衣襟里露出一小截盖了大章的纸,眼尖的慕容春秋风一般的掠过,指尖夹了一张崭新的银票。
「你给她的?」真是大手笔,疼妹妹的好哥哥。
韩重华脸色阴郁的取过一瞧,随即往妹妹右脸打一巴掌。
「这一百两谁给你的?」
「我、我的……我的银票……」见怀里的银票在大哥手中,忍着痛的韩金桂冲过去要抢。
「说了我就给你。」她不可能有这么多银子,她前两天才跟他拿了五两银子说要买粮、送孩子上学。
「不行、不行,不能说,说了就没有后给的一百两。」她捂着嘴,怕说出实情就拿不到剩下的一百两,殊不知这样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韩金桂抱着的男童大约三岁,也许见惯了他爹一喝醉就打老婆,因此看见亲娘被连赏了两巴掌仍一脸木然,不太在意。
「还有后给的一百两??」她居然拿了别人的银子让亲大哥难看,这是亲妹子吗?根本是仇人。
「我……呃!不是不是,没有一百两……」她揺头揺得急,半句也不敢透露,心心念念没有拿到手的尾款。
「你不说我就把这张银票撕了。」韩重华作势要将银票撕毁,让她一两银子也拿不到。
「不要呀!女哥,那是我的,撕不得。」她的命根子呀!她要用这些银子翻新屋子,再买几件新衣服和首饰,她从来没戴过玉镯子、金钗银簪,她想打扮得漂漂壳壳。
韩金桂只想拿到银子后先装扮自己,过几天好日子,吃香喝辣充当富家少奶奶,全没想过用在几个儿女上,送他们上学堂或裁几块布做衣缝鞋。

  「说不说。」他撕开了一道口儿以做威胁。
「我说、我说,你别再撕了,是一位穿戴十分富气的少奶奶叫我来闹场,她说只要让你们拜不了堂,她再给我一百两,我想想也不难……」她就见钱眼开的点头。
「不难?」韩重华气到已经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他一心要弥补对弟、妹的亏欠,她却以从背后捅他一刀作为回报。「为了银子你就不顾亲情了吗?连大哥都可以不要。」
「不是的,大哥,反正只是一个人家不要的下堂妇,娶不成还是好事一件,以大哥的样貌不怕娶不到更好的,我家小姑今年才十八,要不你娶了她……」她婆婆催着她来撮合这件事,因为她家小姑说了五回亲事都告吹。
没等她说完,韩重华已经当她的面将一百两银票撕成碎片。
「滚——」
「我的银票!我的银票!呜呜——你是要我的命……」她扑过去要拾起碎片,哭得如丧考妣。
看不下去的韩重阳终于和隔壁的周家老大一人一边将她给架出去,直接往村口扔。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好好的亲戚不当,偏要贪那点银子,她后还有脸回娘家哭穷吗?
「夫妻对拜——」
好不容易,最后一礼完成,便是送入洞房。
即使被耗金桂闹了一场,外面的席面还是热热闹闹的展开了,七张席面全坐满,热火朝天的开桌上菜,一道道酒楼才吃得到的热菜堵得乡里乡亲说不出闲话来,埋头苦干大啖佳肴。
且每桌送上一坛子酒,让人冷飕飕的大冬天都吃出一身汗了,每个人都动筷动得快,唯恐少吃一口,谁也没注意邻位少了谁,反而人少了才能多吃一些,吃到肚胀。
「春儿,饿了吧!我给你端来一些饭菜,先吃点填填肚子。」担心妻子挨饿的韩重华端着盛满饭菜的大碗进屋,他先掀开妻子的盖头,再将大碗往她手上一放,两眼盯着她柔美面容,久久移不开视线。
春儿真差,差得有如娇花盛开。
「看傻了呀!还不出去敬酒。」乔立春真饿了,吃了几口瞧见人还在,不免娇嗔的了一声,低头轻笑。
「不去了,我陪你。」他当真把新郎的大红袍一脱,扔向床尾,不管不顾地坐在妻子身侧。
「不去行吗?人家还不笑话你猴急。」他不怕丢脸她怕人取笑呢!天还没全黑就急着办那事。
他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模样,笑呵呵的揽住她细腰。「笑就笑吧,我老大不小才娶老婆,还不让我热火上灶。」
她脸一红,羞赧地笑推他。「胡说什么,真不害臊。」
韩重华不羞不臊的握住妻子的手往胸口一放。「摸摸,这不是正热着吗? 一把火填你一口灶。」
他隐喻的话语让乔古春一下子双颊爆红,红得快滴出血来。「你存心不让人吃饱是不是?」
他笑着。「快吃、快吃,吃饱了才有体力干活。」
「你这是……」男人全是急色鬼,不管外表装得多么道貌岸然。她夹了一口饭菜往他嘴里塞,用意是堵他嘴巴,省得他说些不三不四令人脸红的话。
「好吃,春儿夹的饭菜特别香,你怎么知道我饿了。」还是她体贴他,没忘了夫妻是有福共享。
「你还没吃?」她讶然地又喂了他一口。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分着吃,一碗饭菜很快就见底。
吃饭间,他也顺道提了方才韩金桂闹场的事。
「气都气饱哪吃得下,你说那是我亲妹吗?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也做得出来。」
坏了他的事还敢把她名声不佳的小姑推给他,她到底在想什么!
韩重华打探牛二那个人时,也把他家人的底都摸清楚了,牛家小姑说是十八,实则已经二十一了,她因与一男子有了身孕而被夫家退亲,孩子打掉又勾搭另一名男子,在大牛庄已是声名狼籍,牛二家的人才急得帮她找个冤大头嫁了。
怕是又有孩子了,不嫁瞒不住。
「气什么,亲者痛仇者快,我琢磨着这么缺德撺掇人的也就那一位了。」还能有谁这般恨她入骨。
「钱少奶奶?」那日的羞辱,她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乔立春好笑的叹了 口气。「见我过得好不甘心吧!如果我穷困潦倒的话,说不定她还会施舍我几两银子呢。」
「要收拾她吗?」
她想了一下,揺头。「何必呢,积点阴德,她那肚子都那么大了,让她平安生下孩子算了。」
「你呀,你是我韩重华的心头肉,我们来生个孩子吧!」他一拿开她手上的碗,随即身子一压。
「天还没黑……」她才说完,忽地,一只大手盖住她双眼。
「天黑了。」他轻笑地咬开嫁衣上的盘扣,舌头如小蛇般滑过玉雪颈窝,往下落无数细吻。
「真有那么急……啊!你咬我……」
她「吗」字还没落下,浑圆胸脯就被啃咬了一口,微疼,但气氛顿时很是旖旎。
韩重华笑得邪气的剥光妻子衣裤。「你不知道我很急吗?憋了二十五年了,今晚要大开杀戒。」
「轻点,会疼……」唔!好羞人,他把她的脚掰得太开了。
「好,为夫的会轻轻地疼你……」他对准了穴口,正要进入……「娘,你在不在?」
听着女儿甜软的声音,两个正要进入关键的大人霍地僵住,不敢乱动地互视一眼,苦笑。
「贝姐儿找娘什么事?」她将压在身上的大腿搬开,引起某人不满的轻哼。
「外面暗,贝姐儿怕,我可以跟娘睡吗?」不待娘亲点头,小短腿已咚咚咚地开了门进来,只给了两个大人一点穿衣时间……已穿戴好衣裳,很想说不的韩重华看到乔雅音湿漉漉的眼儿,顿时无奈的翻个身,躺在妻子身侧。
「好,但你不能吵喔。」乔立春向丈夫投以抱歉的眼神。
「嗯!」乔雅音很乖巧的带着自己的小棉被,爬上床睡在娘的另一侧,眼儿眯眯地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