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云家的财富比还是不够看,但她也是攒了几个小金库的小富婆,药铺的生意蒸蒸日上。

“是,药娘子的药岂敢不用,我没事就含两片人参片补补元气,绝不辜负你的用心。”谁知她竟成了小有名气的药师,还能诊脉开药,用精准的药方助病患早日康复。

说到“药娘子”这称号,她立即脸红,满脸羞色,“那是别人胡乱喊的,你怎么也跟着喊上。”

“那是我家小月儿有本事,连药行都推崇你的药,『药娘子』这名头,你当之无愧。”她在制药方面相当有天分,原本对她大为不满的药铺行会成员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药具有极高疗效。

有钱人最怕人家说他“为富不仁”,自从云傲月的药铺开始赚钱后,她每隔三个月就免费赠药一次,以当时的季节来准备当季的药,一种药只能取一瓶,不可多取。

如此做了几回后,用过她药的人都大为惊喜,赞扬她是活菩萨转世,口耳相传,她便多了“药娘子”的称号。

虽然她总说受之有愧,但百姓照叫不误,“药娘子”成了成药的代表人物,安康城内无人不识云大小姐。

“别捧我了,再捧就要飘上天了,我这么缠着你不会耽误你上京的时辰吧?”她转头看看天色,发现时候不早了。

他飞快地在她殷红的樱唇上一啄,“你爱缠我多久都行,我是你的,你不缠我才叫人伤心。”

“齐家哥哥……”坏人。

“又叫我齐家哥哥,该罚。”他又低头吻了她。

此时的李新、青玉和绿腰都十分识相的退得老远,有人望天,有人蹲在地上数蚂蚁。

“不叫齐家哥哥要叫什么?我不会。”她耍赖地嘟起嘴。

“改亚林哥哥或是夫君,反正你早晚要改口。”等春闱过后便是他们的婚期,她不改也得改。

“亚……亚林哥哥。”跟齐家哥哥有什么不同?她有些茫然。

“嗯,傲月妹妹.你、你打什么冷颤,没那么难以接受吧!”他哭笑不得,轻抚她细嫩皓腕上冒出的一粒粒小疙瘩。

“我觉得冷嘛!”恶寒呀!

笑得很无力的齐亚林轻拥她入怀,“要不你随我上京?”

她一怔,继而狂喜,“我也能去?”

“当然。”她是他的未婚妻,跟着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再妥当不过。

“可是这会不会造成你的不便?”他要读书,她不想打扰到他。

“你不是在京城买了五进的大宅子,我们不去住是不是太可惜了。”少了这些把他当贼防着的云家人,他对她能为所欲为,不会再有人跳出来指手划脚,要两人离远些。

很是惊讶的云傲月睁大眼,“你怎么晓得?”她当时只是手上刚好有钱就买了。

你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他颇为自得的噙着笑,“就当我们成亲后的居处,你那地方选得不错。”

“你……吃软饭的。”她脱口而出。

他笑了笑,毫不在意地道:“能吃妻子的软饭是我的福气。”

无耻、很无耻、非常无耻!果然只有更无耻,没有“最”无耻,他怎么好意思靠女人养。

说不出话的云傲月嘴巴被温软的唇堵住,她心中的无耻之徒正一脸宠溺的吻着她,眼底有浓得化不开的笑意。

“为什么她可以去京城?为什么?为什么?我也要去,你们不能厚此薄彼,只要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而我只能捡她不要的,同是云家的嫡女,我要求公平!”满地打滚的云惜月从就让傲月的光华遮去她的小小萤光芒,在隐忍多年后,她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她羡慕姊姊能为所欲为的做她想做事,因为生母早逝的缘故,祖母、爹、二叔、三叔、大堂哥、二堂哥、三堂弟,包括才情洋溢的齐亚林,每个人都因姊姊无娘而宠着姊姊,娇惯出刁蛮的性子也无所谓,长姊有太多人护着。

因此她嫉妒姊,嫉妒姊姊才早生四年就拥有她这当妹妹所没有的,什么好的都先给姊姊,轮到她时,她就像被施舍的乞丐,只能捡大姊剩下的。

呵!她为什么不能恨姊姊?就因为长姊的生母是元配,而她娘只是继室,大家对待她们母女俩就有差别待遇吗?

云惜月羡慕云傲月是府中宠儿,是众人捧在手心上的明珠,嫉妒她活得洒脱,不受拘束,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恨她太出色,夺走所有人的目光,以致于自己的光芒无法发亮。

不过这也是贺氏的现世报吧!

贺氏长年在云傲月耳边说着当官的有多好多好,做个官夫人有多么威风,为妻为妾不打紧,只要捉住男人的心,贵妾也能扶正,把正室赶下堂,还灌输云傲月许多似是而非的观念。

当贺氏说这话时,云惜月也坐在边上。她虽早慧,但不表示她不会把这些听进耳里,长期耳濡目染下,她也渐渐觉得商家女为何不能高嫁,以安康首富的财产来说,嫁个七品官、六品官不难吧!

尤其是有个进京赶考的齐亚林做比较,她想着自己有娘在背后推她一把,肯定不会嫁得比长姊差,若齐亚林真考进三甲,入朝为官,那她日后的丈夫起码官位要比他高一点她才有面子,然后得空就要踩她长姊两脚,像娘一样不时算计别人,她的心已经长歪了,不像云傲月如今重生,早已看清,因此她要吵闹不休,吵到大家都

注意她为止,一心要取代云傲月成为云家最受宠爱的人。

这一闹,贺氏急了,想和女儿说道理,可是迟了,为时已晚,年满十二岁的云惜月有了自己的想法,她也在议亲阶段,为了不想再被云傲月比下去,她决定到京城去看一看,那里的官儿最多,也方便她挑人。

安康城被公认为最佳女婿的是最年轻的解元老爷齐亚林,不论人品和才识,无人能出其右,但他和长姊已有白头之约,所以她想赢过长姊就只有往京城找。

“想去就去吧,反正你外祖家就在京城,你去了就住临川侯府,在春闱放榜前不许你去打扰齐家哥儿……”

咦,这样就成了?祖母竟然答应了?

眼泪还挂在脸上的云惜月怔楞许久,直到贺氏在她耳边干嚎,我的儿呀!她才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慢慢咧开嘴,一抹惊喜的笑绽放,她扬高半张小脸。

果然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她是这么想着。

因为多了云惜月随行,原本要提前半个月前往京城应试的齐亚林只好往后延三天,好带她上路。

为什么是三天呢?云傲月只用半天的功夫就收拾好自身的行李,和云老夫人说一声就要启程出发,可是这行程却硬生生被拖住了,原因无他,只要看这五辆马车就能明白。

第一辆马车坐的是齐亚林和云傲月,商户没那么多规矩,他们又是未婚夫妻,搭同辆马车也没人说什么。只有两人的位置很空,所以放置了他们的随身物件和两箱书。李新充当车夫坐在前头的车辕上,一面赶车,一面注意主子有没有什么需要,他赶得很稳,像老手。

第二辆马车上是青玉、绿腰、一位嬷嬷和两个婆子,负责侍候云傲月,各自的行李不多,也搁在马车上。

第三辆马车则是云惜月和她的春莺、春燕,另外有七、八个嬷嬷、婢女坐在第四辆马车上,全是她一个人的

仆婢,而最后那辆马车被云惜月装得满满的,满到壮马都快拉不动,走得很慢。她把能带的都带上,一样也不漏下,活似要搬家。

面对这种情形,云傲月真的很无言,她这个异母妹妹和她一向不亲,表面上和和气气的叫她一声姊姊,背地里帮着贺氏一起算计她,前后几年她不知道吃了多少回暗亏。

从京城到安康,快马能一曰往返,若是乘坐马车最少要两天,但是多了云惜月的拖累,硬是到了第三天中午他们才进了北门,马车辘辘的过了城门,驶向平坦的黄板路。

终于到了,感谢老天。

看到临川侯府的漆金牌匾,云傲月松了口气,她总算可以把云惜月这个大包袱丢给她外祖,不用再忍受她整天问着——“到了没?还有多久?我头晕,要休息;我饿了,想吃饭;马车为什么这么颠?我想娘了,可不可以让她来陪我……”根本是一只搞得人头昏脑胀的麻雀。

摆脱她了,云傲月庆幸。

齐亚林无奈地笑道:“别摆出一张『我终于送走她』的表情,人家会以为你们姊妹不和。”她表现的太明显了。

没好气的云傲月顾不得男女大防,直接将头枕在他腿上,横躺下来,“我们本来就不和,没什么好隐瞒的。”

其实这几天吃、喝、用都在马车上,他们也没避嫌,除了没同睡一张床外,两人与寻常小夫妻无异。

“好歹装一下,让人家晓得你是爱护妹妹的好姊姊。”齐亚林笑着将她微乱的流云髻打散,重新编了个望月髻。

他的手很巧,可见常做这种事,唯一有幸得解元老爷亲自绾发,也只有他老爱偷懒的未婚妻。

“不要,累了。”云惜月的脑子坏了,用最好的药也救不回来,她何必浪费心神在云惜月身上。

他宠溺地在额上落下轻吻,“好,累了就休息,有事我来承担,你不想做的事我来做。”

“包括把云惜月打一顿。”她快受不了云惜月了。

梳发的手微顿,一阵令人心情愉悦的轻笑声逸出,“你说打我就打,打到你继母认不出女儿。”

云傲月一听,也笑了,“不用那么惨,我也不是想打她,只是看她一副想踩我一脚的神情,手就有点瘦。”

云惜月的作为令她想到祖母以往为她忧心的脸。过去每当她闹得不可开交时,祖母总是用“我的小月儿怎会变成这样子”的眼神看着她,眼中的心痛和不舍是为了疼爱有加的孙女,不希望她的路越走越偏,最后走到绝路。

而如今的云惜月和她几年前的情形有些相似,只是不同的是,她一点也不会为这个和她不亲的妹妹担心不安。

“我帮你抓痒,不痒不痒。”很懂得把握机会的齐亚林将未婚妻可爱的小爪子,喔,是纤纤玉手放在手掌心,轻轻地揉捏,摸摸柔滑细嫩的小手,想象它们抚在胸口的感觉,真是猫爪挠似的令人心痒难耐呀!

“咯咯……你,咯……你是抓痒还是呵痒呀!放、放手,我痒……”好痒,痒得她想笑。

看她笑得花枝乱颤,他有些无奈,“想想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要笑一整晚吗?”

戛然一止,她不笑了,“齐家哥哥……”很委屈的小猫叫声。

“是亚林哥哥。”他纠正着,其实他更喜欢听她喊一声夫君。

等了她三年,齐亚林想成亲了。

一开始只是不想把她让给别人,如果被贺重华这种畜牲糟蹋,还不如把她放在自己的羽翼下,至少他不会伤害她,只会一如往昔的疼她、宠她、放任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只是后来他的心慢慢地偏了,对她越来越看重,直到这丫头成为他的心,他才惊觉情根深种。

不想再等待了,想迫不及待想把让成他的,在这个权势大过天的京城中,她的容貌很容易引起注目,这样他必须花费更多的心思才能守住她,那些满地想叼肉的狼群太危险了。

齐亚林突生悔意觉得太早带她进京,应该等到她过门后夫妻俩再一起定居京城,不该因为舍不得和她分开太久,看她依依不舍的神情就一时脑热,冲动地带上她。

“齐家哥哥是你,亚林哥哥也是你,有什么差别吗?”她不晓得他在计较什么,在她看来两个都一样。

“听起来舒坦。”他无耻地说着。

云傲月无语,果然男人的想法很奇怪,无法理解。

李新停下马车,问道:“少爷,到了,是这里吗?”门口有两棵约高十尺的金桂,有百年了吧!

“看到桂花了吗?”

“看到了。”高出围墙甚多。

“那就是了。”是小月儿用卖药的钱买的大宅子。

云傲月懒得问这主仆两人怎么知晓她买的宅子在何处,她自个都没来过,只是很认命的丢出大门钥匙,让李新去开门。

“哎呀,邻居,你们终于来了,我还以为隔壁是鬼屋呢,正想请个法师来驱邪,原来真的有人住呀!我可以省下这笔银子,找几个工人修修我家的墙了……”

咦?这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好耳熟。

骤然坐起的云傲月的柳眉轻蹙,想着自己到底在哪里听过。

“怎么了?”

“齐……亚林哥哥,你不觉得我们的街坊邻居似乎……太过热情了。”她原本想说似曾相识,临时又改了口。

闻言,齐亚林神色略微一凝,“别理他,照做我们的事,京城不比安康,这儿怪人多。”

“我听到了,齐解元,背后议人长短有失君子之风。”说他怪,到底谁怪,鬼鬼祟祟的装模作样。

呃,那人喊的是……云傲月问:“亚林哥哥,他认识你?”解元老爷可以有很多个,但姓齐……说巧也未免太巧了,一副“我和你很熟”的语气,叫人不得不猜测。

“这年头想趁机攀交情的人多得是,你谨慎点,别上当,来,我扶你上车。”一来就遇到这个人,不吉。

“你这人过河拆桥呀!什么叫趁机攀交情,我和你是什么关系,需要攀吗?”哼!齐亚林这厮竟然翻脸不认人。

一下车,云傲月就瞧见穿了一身花团锦簇的男人,绿王冠、掐花彩绣云纹袖边的紫红色外袍,腰上系着一指宽的金腰带,腰带上别着……铁算盘,而不是书生常佩戴的碧绿玉佩?

“亚林哥哥,他长得好像大有书铺的苏老板。”苏老板有孪生兄弟吗?

来者一听,差点趴倒在地,内心直呼,眼盲呀眼盲。他道:“什么叫好像,我本来就是苏万里,你再认认!”他这般风流倜傥,高大威武,浑身散发书卷味,怎么会有人认不出他来。

她不解地问:“苏老板怎么来了?”他刚才说是邻居,难道他也迁居京城。

“两件事。”他比出两根指头。

“喔。”云傲月一点也不想问,但是人来熟的苏万里却自顾自的滔滔不绝,好像我就是你亲家似的——

“一来开分铺,也叫大有书铺。”书铺照开,要赚钱嘛,没有银子难过日子呀。

嗯,很合理。她犯困地一点头。

“二来考科举。”他也是号人物呢!

嗯,今年有不少人来……蓦地,她一下子惊醒了,露出惊吓的表情,“什么,你是举人?!”

苏万里看着她难以置信的神情,顿时心情大坏,气得跳脚,“你那是什么表情呀!那日放榜你没去看榜单吗?七十二名,就比齐解元差上那么一点点而已,我们是同科。”

“他……真的考上了?”不会是同名之误吧?

齐亚林轻轻将她吓掉的下巴往上推,“海纳百川,什么鱼都有,别太惊讶,我看你累得慌,先进宅子。”

“嗯。”她没有异议的接受安排,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一个话痨住隔壁,叫人怎么活呀!

考虑换宅子的云傲月认真的想着,浑然不觉得身后的两个男人眼神交会,意味深远,透着一抹幽光。

第八章

“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烛火摇曳的暗室里,一张圆桌,几个柜子,博古架上摆放了各种的小珍品,有前朝的青花瓷碗、田黄玉麒麟、八角刻太极图形的纸镇、一对外邦进贡的琉璃长颈天鹅……

几个男人围坐在圆桌旁,面前各摆了一杯茶、几盘精致可口的糕点,烛光映出一张张凝重的面容。

“不怎么样呀,缺人缺粮缺银子,我的爷呀!什么都没有,叫我怎么办事,您不给牛吃草,牛哪动得了。”

坐在上位的锦衣男子闻言笑了,“小苏呀,你这话就不地道了,不是缺人缺粮缺银子,我怎会找上你?你是这方面的能人,舍你其谁,放着你不用才真是什么都缺。”苏万里是搞财务的好手,应该放在户部。

一听这种话,他就炸毛了,伸手直指身旁的齐亚林,“为什么不找他?他才是老奸巨猾,什么都不做,只出一张嘴,累死累活的都是我这头老牛,你们太狠了吧!联手坑我,简直黑心肝。”

被人一指的他冷冷一瞟,“有看过自己搬砖的宰相吗?没脑子的人就只能做些劳力活。”不然活着也是废物。

“听听,他就是这么役使我的,把我当成他家的家奴使唤,一下子要我开铺子,一下子拿我哄女人,好不容易在安康城扎下根,他又要我连根拔起搬家,你们说这是人吗?根本是来自地府的恶鬼!”他深受其害。

众人听了他胡闹的话都笑了,唯有齐亚林动也不动的冷哼,“你不是做得很快活吗。”天生奴才命。

“那倒也是,银子从我手上哗啦啦的流过,那感觉真是他大娘的——”苏万里忽然听到一声轻咳,往下的话悉数消音,错愕自己的话怎么被带偏了,不是在开批判大会吗?他是要来一吐多年怨气的。

齐亚林嫌弃的冷眸一眯。“是我安排的没错,他就是管银子的钱袋子,人要用在该用的地方,物尽其用,别

浪费了。”人才、庸才,用过才晓得,用对了地方是助力,反之则是遭人嫌的拖油瓶。

锦衣男认同地点头,“这倒是,瞧他一听见银子就眉开眼笑,恺之高见,高瞻远瞩,一眼就能看穿他的本性。”恺之是齐亚林的字,小苏爱财却不贪财,兴趣是数银子,只要四周堆满银锞子,饭不吃都行。

“喂,我还在,别当我的面说我是钱奴才,太伤感情了。”他爱财碍了谁?不偷不抢,赚的银子还得分人。

“你不要钱?”齐亚林一扬眉。

“要。”苏万里没骨气的一应,银子是他祖宗,不怕祠堂小,就怕请不来,一整排的牌位看来多舒心。

锦衣男子因两人百无禁忌的对话笑了,“恺之,你直接来当我的幕僚,和举太辛苦了,一年一年的熬资历,等你熬出头,人也老了,我舍不得看你被那些老家伙。”

齐亚林浅笑回应,“殿下,您口中的老家伙是翰林院的学士,他们听了您的话可是会哭的。”老臣要安抚,稳定江山。

锦衣男子呵呵低笑,“不就是一群自以为有学问的老头子,哭了我给他们递帕子,你说有几人敢接?”

“殿下别忘了便是这些人将您推上位的,就因为他们迂腐,不知变通,墨守成规,才能造就今晶的您。”居功甚伟。

皇上也会被人逼的,并非无所不能,他得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无法随心所欲的但凭一时喜好,立储尤是如此。

“嗯哼,我倒是欠了他们人情。”星对这几个老头子好一点,别太压榨他们,恩荫子孙。

欠了人情的男子叫萧元昊,萧是国姓,他是大皇子,同时也是刚获正名的太子,皇后嫡出。

立嫡、立长,他都全了,本该理所当然的成为太子,可是皇上、皇后感情淡薄,两人虽是少年夫妻,关系却不如想象的好,反倒是晚了一年进宫的程贵妃荣受帝宠,二十余年来仍圣宠不衰。

程贵妃是少见的美人,姿色过人,容貌艳丽,身材妖娆又妩媚多娇,嗓音娇软得让男人一听就软了腰骨。进入后宫的女人没有一人不擅使心计,她更是个中好手,把皇上迷得差点变成昏君。

皇上就爱她在身下发出宛转的娇吟,美妙似天籁,一夜数回不知疲累,浑身之力尽使在她身上,迷恋得不可自拔,只差没废后立她为新后。

好在他还有理智,加上一班大臣劝置,这才维持正统,没乱了朝纲,皇后仍母仪天下。

不过皇上对他的下一代就有了明显的偏心,特别偏爱程贵妃所生的一子一女,也就是三皇子萧元裕和宜城公主萧佩玉,甚至有意立萧元裕为太子,跳过嫡出正统,以“庶”充嫡。

可想归想,还是有扯后腿的人让皇上的打算落空,齐亚林等人便是萧元昊暗处的一支奇兵,是他的亲信,更是攻无不克的羽翼,从多年前就开始筹谋,助他登上太子之位。

“至少我敢接,但殿下放心,您看不到我哭。”狂言出自齐亚林之口,意思是赢家只会笑,一路笑下去。他狂妄地认为不会输,只要掌握住人心。

人心多变,百姓才不管当朝皇上是谁,他们只要吃饱喝足,不打仗,丰衣足食的生活不变动就好。

“哈哈!大话,要是你家小娘子不要你,我看你哭不哭。”老受冤枉气的苏万里不免嘲讽两句,几乎毫无弱点的好友就只有一个致命伤,那就是他守得死紧的云傲月。

闻言,齐亚林目光冷锐的一扫,“日后你头疼脑热就别翻墙来偷药,我报官捉贼。”

苏万里身子一抖,寒意钻进骨头里了,连忙讨饶,“什么偷,真不文雅,是借,你家小娘子太好客了,我一开口她就拿了七、八瓶瓷瓶给我,让我尽量用没关系,用完了还有。”真是好人呀!人美心善,救苦救难的活

菩萨,可惜运气不好,摊上了这么一个活阎王,阴狠毒辣,阴险狡诈,阴气森森,阴到把人也给阴了,隐藏阴冷的性情拐了人家小姑娘,怕人来抢还早早定下,实在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