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有所思,绕至他身前,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他,“那你带我去看李恪!好不好?”
他看了她许久,终不忍拒绝,带她来到一处宫殿,飞身上了屋顶,揭开瓦片,轻道,“这是御书房,你自己看吧!”
吉祥俯身看去,明亮的烛光下,正中坐一老者,李恪则跪于地下,口中唤道,“儿臣叩见父皇。”
这老者便是皇帝了,他略微沉吟,缓缓道,“恪儿,你给朕说实话!那宦官是你的人,你会无缘无故杀他?”
李恪在地上连磕几个头,“父皇明鉴,儿臣无半句虚言!”
“恪儿,我看过刑部的案卷,是说你意欲指使宦官给太子送有毒的夜宵,不慎走漏风声,而你为了灭口痛下杀手,果真如此?”皇帝的口气十分痛心疾首。
李恪不答,只默默跪在地上。
[卷]正文 第九十一章 冤案2
皇帝便缓缓道,“那个食盒,朕已经找到,里面下的毒药是含笑散,产自西域,据说中毒者七步必死,且死时面带微笑。另有人在太子宫发现装含笑散的瓶子。至于你宫里死
去的高宦官,听说前段日子赌钱输了很多银子,好像发了一大笔财!”
李恪脸色微白,颤声道,“父皇…”
皇帝便怒了,“你还要瞒朕到什么时候?是不是太子收买了你的人,要高宦官来毒害你?”
“父皇息怒,儿臣惶恐!”李恪跪在地上,头磕得砰砰直响。
“那还不快说!”皇帝拍案而起,痛心疾首显而易见。
“是…可是,儿臣以为,若真是太子所为,怎么会如此粗心,让人在宫里找到含笑散的瓶子…”
“你是说有人陷害?此人会是谁?”皇帝略微沉吟。
“儿臣不敢妄言!”李恪面色谨慎。
皇帝揉了揉眉心,叹道,“好,好,你不说朕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恪儿,你有这份心是好的,可是,为人有时不能是非不分!平身吧!”
“是,儿臣错了!”李恪磕头认错,却不敢平身。
“听说,你宫里新来个宫女?”皇帝突然问道。
李恪脸色一变,“父皇真是明察秋毫,什么也瞒不过父皇!”
皇帝便哼了一声,“你这是嘲讽朕呢?”
“儿臣不敢!”
“既知瞒不过朕,为何还要替人顶罪?人,不是你杀的!朕的吴王,文武双全的雄鹰,杀人焉用石头砸后脑?那是女子行为!”皇帝冷哼。
李恪一改初时的冷静泰然,急切恳求,“父皇,一切都由儿臣而起,与他人无关,即便是她动手,亦是为了保护儿臣的生命安危,父皇开恩,要治就治儿臣的罪!她不过一小
女子,求父皇饶了她!”
皇帝蹙起眉头,若有所思,“你可知道,你自进朕这御书房,所有的话加起来还没刚才这一段多,这女子对你很重要?这怕你的隐而不报多半是为了这女子吧?”
李恪眸子里有了浮光,“父皇,儿臣无话可说,但请父皇开恩!”
“恪儿,你该立新王妃了!回去好好想想!退下吧!”皇帝忽道。
李恪微怔,磕头平身,步履沉重,至门边,又回首,“父皇,娶妃一事,儿臣暂时还不想。”
告退出了御书房,墨夜,月光如梭…
吉祥站在屋顶,望着李恪的方向,眸子里浮起泪光,“清遥,我想下去!”
云清遥没有回答,牵着她的手,轻飘飘落下,落地后紧握了握她的手,才缓缓放开,“吉祥,你真的喜欢长安吗?”
她微笑,泪光迷离,“嗯!清遥,我的家就在长安啊!很多年以后的长安!在这里我觉得熟悉,觉得温暖,没那么害怕,他们,都是和我一样的…人!”
“人?”云清遥眸中闪过不易察觉的自卑,同时亦混着不屑,“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人比我们更可怕,而我们,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反而简单!”
“清遥!”她回眸与他对视,语气里满是哀求。
他把目光从她黑眸深处移开,望着那一地明月光,“好吧!我带不走你,只要你开心就好!可是,王兄就不一样了,你自己做好准备!我走了!”
“清遥!”她忽想起一事,急唤。
“怎么了?”他正欲离开。
“你知道是谁把含笑散的瓶子放进太子府中的吗?”这是她在刚才偷听到的对话里没弄明白的事情。
他一笑,满是嘲讽,“这还用问吗?通常是贼喊捉贼!”
难道是李恪…?她惊讶地捂住嘴。
“还算聪明!小丫头!所以,这个人,不简单!”他这算是警告了吧…
“那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啊?”她恨自己的历史没学好,不知李恪是哪代帝王…
“贞观中期。”
“李世民?李恪是他儿子?”这么说,李恪是争储的失败者?难怪她不知道这个人,最后当皇帝的是李治嘛!对于他,无端又多了同情和心痛…
“怎么样?跟我走了吗?”云清遥以为她会改变主意。
“不!争储之事与我无关,我不认识李世民,不认识吴王,我只认识李恪!”皇位之争,自古充斥着血腥和残酷,若不能游刃有余,八面玲珑,如何能生存?也许他城府深,
心机重,可是,她只是认识那个画白衣女子的李恪…
穿越,本来就是一场孤独的旅程,就像一片叶子,随缘而飘,随遇而安,既然上天让她飘落在大明宫,她就在历史的轮回里看一场盛世繁华。
云清遥失落之余淡笑,“如此,那我真走了!有事的话我还会来救你的!”月色下,他化作一片白光,消失于无形。
而她,快步追上前面的身影,“李恪!等等我!李恪!”
他闻声惊喜回眸,执了她双手,“我正打算去救你出来,你怎自己出来了?”
“估计你没事了,他们也就放我出来了!”她的小手包裹在他掌心里,暖暖的,双眸亮若星辰,“李恪,我想去看灯!”
他举头望月,迟疑,“可是,已临近深夜…”
“不嘛!我想去看!你答应过今晚带我看灯的!”
“好!去!”只要是她说,他一定做!

还有2更,明天~!呃,这里借了唐代的背景,可能有的亲更喜欢架空,可是没关系,只是个背景而已,只是吉祥懒得取名字而已,呵呵,事实上,是吉祥自己超爱李恪,嗯,
寻思以后写李恪的正剧呢
[卷]正文 第九十二章 我不喜欢你
古诗中有云,长安夜市“笙歌彻夜闻”,此番一见,方知名不虚传。长安盛极一时的繁华便如这灯火,亮透了半壁天…
特迷恋《大明宫词》里太平与薛绍上元夜初度相逢的一瞬美丽,见有卖假面的,吉祥欣喜地跑上去,挑了一个,戴在脸上,回头大喊李恪的名字,那一刻,李恪的眸子,比长
安的灯火更加明亮…
然而,李恪身后,灯火阑珊处,渐渐飘近的白影,冰冻了这一夜辉煌,她面具后的笑容,亦在这一瞬凝固。
“李恪!”面具落地,她奔向他,纤细的身体挡在李恪身前,浅黄披帛在夜风中飘摇。
李恪亦注意到这个一头银发,双目冰冷的奇怪男子。纵然他出身皇族,亦被此人与生俱来的尊贵和傲气所震惊。
“他是谁?”他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小手在颤抖。
而他,目光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只一句命令,“吉祥,过来!”
“不!我不!”她靠紧李恪,扣紧李恪的手,只是摇头。
他便不言语了,目光里的寒冰令她头皮发麻,他的誓言像咒语,一阵一阵,禁锢着她的头,越来越紧,越来越痛…
“你喜欢之物,我定毁灭…”
她开始颤抖,全身都在颤抖…
李恪发觉她的异样,左臂环了她,惊讶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你喜欢他?”眼前的冰眸闪过一丝不屑和阴冷。
她如雷击,呆立在原地。
“他究竟是谁?”李恪用自己双手的温暖安抚着她。
“他…他是我父亲…”她蹙了眉头,低语。
李恪的目光便落在他一头银发上,坦然而笑,身为皇子,却极其谦逊地问候,“李恪见过伯父?”
伯父?他皱了皱眉,以他的年龄,做他的祖祖祖祖…爷爷都够了!只是,这丫头…父亲?很好!
“最后问一句,你真的喜欢他?”
她惊惧抬眸,在他眼里,她看见了危险的信号,杀戮的气息…
她很清楚,他是人,他是妖,他要他死,易如反掌…
心中一痛,她的手指从他手中一点一点滑脱,缓缓走向对面白衣飞扬的他,不敢回眸…
“吉祥!”他抓住她手腕,不知发生了什么。
那一刻,她泪流满面,那些美好的,迷蒙的初见永远只是短暂瞬间…
轻轻挣脱他的手,回眸,泪眼朦胧中,灯火辉煌中的他依然英挺俊逸,狠心嚷道,“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听见没有!我不喜欢你!”嚷到最后,已是泣不
成声,转身奔向另一个怀抱,一双有力的胳膊将她紧紧禁锢。
李恪的手,依然在空中,保持握住她腕的姿势,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眸中闪过胜利的光,拥着她转身,渐渐消失在人海…
他终于醒悟过来,一边狂奔一边爬开人群,只是,这长安,只剩千灯碧霄,伊人无处寻觅…
“吉祥——吉祥——”他一遍遍呼叫着她的名字,而她,是否还能听见?

雪銮宫。
“王,王妃还是不肯进食。”宫女来报。
“知道了!从今日起就不用再送了!”从长安回来,已有月余,不肯进食?她还能活?这样的把戏他焉能不知?
“王妃…还不肯沐浴…”宫女怯弱地回道,伺候不好王妃,王会不会砍了她的头?心中忐忑不安。
他皱眉,“还有呢?”
“还…不肯睡觉,不肯出宫,不肯更衣,不肯梳洗,不肯让奴婢们近身…”
他将手中朱笔一扔,“行了!退下吧!”
宫女听见这句话,如获大赦,“是!奴婢告退!”天知道,她鼓了多少勇气来回话…
他站起身,烦躁不安地在殿内踱来踱去,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抗/议吗?她是他的王妃,他不惩戒她已是极大的宽容,她还要继续挑衅他吗?
她又是谁?是蕊儿吗?容貌虽不及蕊儿十分之一,可眉梢眼角的神韵却极为相似,有时,他希望她是蕊儿,有时,他又不希望她是,无论是与不是,她的心,到底在哪里?
当啷一声,是他腰间玉佩坠落的声音,惊扰了他的心绪,心绪难宁,索性出宫往吉祥宫而去。
而吉祥宫内,她刚刚狼吞虎咽吃完云清遥给送来的羊肉馄饨。这个云清遥,把她当猪呢,那么大一碗,撑得她直打嗝,不过,真的很好吃!云清遥的厨艺越来越好了!
她舔舔唇,犹在回味馄饨的味道。
“王驾到!”门外守卫高声唱报。
她一蹦而起,慌慌张张把馄饨碗塞入床底,抹抹嘴唇,未曾发觉唇边还粘了一颗葱花。
他冷然盯着她,忽然想笑,来时的怒气亦当然无存,一个人欲盖弥彰原来是这么可爱!
她扭过身,不予搭理。
他微微吸鼻,疑惑道,“这里怎么好大一股味儿?好像是…”
“好像是什么?我可什么也没吃!?”她急速回身,想起床底那只碗,又觉自己的回答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他微微蹙眉,“孤有说你吃什么了吗?孤是说…好像是酸臭味!这儿冰天雪地的,怎么会有酸臭味呢?”
他探寻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
[卷]正文 第九十三章 穿过我的黑发的你的手
她微微窘迫,继而冷哼,“和畜生在一起,有必要讲卫生吗?”
他却极难得地没有暴怒,只是一步一步走近她身边,她似乎预感将要发生什么,一步一步往后退,“你…不要过来!”
言语间,他的呼吸已迫近面颊,闪烁着冰凌般光泽的眸子阴晴不辩,恐惧直窜上她心头,本能地举臂横在他们中间,质问,“你想干什么?!啊——”
她尖叫的原因是,轻而易举被他扛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她愤怒地捏紧拳头在他背上狠敲,可是,自己的手反被他坚实的背脊磕痛。
他一直将她扛到温泉,丝毫也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扔进水里,自己随之跳入水中,手指只轻轻一拨,她的狐裘就应声而裂了。
“喂!云清歌!你干什么?你给我站住!”她双手护住胸口,用微薄的力量喝止她。
云清歌的脸上却浮起不屑,“你以为你现在的样子孤还有想法干什么?孤这雪国,可全是雪豹,最怕的就是跳蚤!你不给孤洗干净,就每晚吊在雪松上睡!”
“我宁愿吊在雪松上睡,也不要和你一起睡!你滚开!”她一边喊一边朝他泼水,结果被他握住手腕,用力一拉,便将她拉入他怀中。
自长安回来,他一直没碰过她,因为国师说,小产以后要一月才能恢复…
骤然被他拉近,她便感到他的热力在温泉的作用下蒸腾,呼吸倏然一紧,身体也因紧张而变得僵硬。
他的双臂将她禁锢在怀里,使她一动也不能动,在他灼热的气息中,她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变得急促起来,晕红迅速染上脸颊。
“不…不要…”她轻声嘟哝,一颗心狂跳不已。
“不要什么?”他绷紧脸,心里却因她娇羞的模样而荡起涟漪,伸手取下她绾发的簪子,她的如云青丝便在他掌中浮动。
“蹲下去!”他按住她肩膀,让水漫过她粉肩,而后以指为梳,轻柔地为她清洗着满头乌发。
她忽然怔住,想起曾经很喜欢的一首老歌: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穿过你的心情的
我的眼,如此这般的深情若飘逝转眼成云烟,搞不懂为什么沧海会变成桑田;牵着我无助的双手的你的手,照亮我灰暗的双眼的你的眼;如果我们生存的冰冷的世界依然难改
变,至少我还拥有你化解冰雪的容颜…
之所以喜欢这首歌,是因为喜欢并且向往这样的感觉,一个懂得疼爱自己的男人温柔地用他的手为自己梳理长发。
在她的理解里,只有真正疼惜一个女人的男人才会有这样温柔细腻的动作,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第一双穿过她的黑发的手会属于云清歌…
凝视他极为认真的表情,感觉他的手指顺着水流将她的三千烦恼丝一根一根理顺,心里的疑惑渐渐扩散…
这是他吗.?这是嗜杀成性的云清歌吗?是妖王吗?是亲手扼杀她腹中胎儿的恶魔吗?在这样冰冷的世界里,他的容颜会比冰雪更难融化吗?
他的手渐渐下移,在她细白的颈子处轻抚,战栗的感觉使她从臆想中惊醒,惊慌重新回归,欲站起,又被他压回,他不耐地皱着眉,“别动!你知道自己多脏吗?”
岂有此理!她横他一眼,居然被一只豹子嫌弃脏…
他褪去她身上仅剩的束缚,以为她沐浴为名,肆意在她每一处肌肤游移,至关键部位时,还不经意停留,加重力道…
她微微喘息,毫不客气地认为他是故意的!
“不用你了!我自己洗!”她不堪他这样有意无意的“挑/逗”。
“好啊!”他亦不反对,松开她,背着手看她,“以后再不肯沐浴,孤就会认为,你在等孤给你洗!”
她狠狠瞪他一眼,“哪里是豹嘛!分明是狼!大色/狼!你出去啊!”
他一言不发,杵着不动。
撞他?打他?以卵击石!
这个世界,永远是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她总是弱势群体?
“瞪什么?还不洗?”他作势再次来抱她。
“停!我洗!”她没入水中,暗暗发誓,云清歌,总有一天我要占上风!心中憋气,将一池水搅得纷乱…
洗毕,她却傻眼了,她的衣服呢?全被水浸透,她该怎么回去?
“洗好了?”他冷冷地问。
“没…还没…”目光四处游移,寻找可以蔽体之物。
他犀利的眼神一眼看穿她的心思,顺手拿过池边他的斗篷,将她从水里捞起一裹,抱着她往回走。
一路都有侍卫行礼问安,她满脸红透,脸埋入他胸口再也不敢露出来。
可是…不对!这不是去吉祥宫的方向!
“走那边啊!”她伸出雪白的藕臂,指着吉祥宫的方向。
他眸子里闪过不易察觉的邪魅,“洗干净了,孤就有所想法了….”

昨天只两更,很不好意思,今天5更补上~!
[卷]正文 第九十四章 你喜欢谁?说!
雪銮殿,他的寝宫。
雪纱帐落,与此同时,飞出一片如云狐裘斗篷,她在惊愕之下,被他的温暖紧紧包围,她所有的反抗,怒骂都淹没在他唇中。
她,和他,是实力太悬殊的两个人,不,应该说是一人一豹…
一如既往的霸道,野蛮,他吻着她的时候,似乎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吸出来一般,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下去一般,她,除了喘息,就只能选择窒息…
无端地,便将他的吻和李恪的相比较,李恪的温柔疼惜水一样在心里弥漫,渐渐漫进眼眶,睫毛边便有了浅浅湿润,在他的唇移至她粉颈之际,迷蒙中,仿佛再度看见李恪玉
树临风,立于长安满街灯火里,情不自禁,念出的名字是:“李恪…”
他身体一僵,在她腻滑的脖颈狠咬一口…
“啊——疼——”她尖声叫道,伸手一摸,竟是满掌鲜血。
“你疯子啊!”她哭着大骂,隐约,看见他唇边猫科类尖锐的牙齿倏然收回,心中又惧又恨,她,竟然在更一只豹子XXOO…
他正处于盛怒之中,眸中冰刀霜剑,怒吼,“你刚刚叫的谁?叫的谁?!”
鲜血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她抚着脖颈的伤口,依稀便是野兽捕食时咬破喉管的齿印,愤怒便在血腥味里点燃,不知何处来的勇气,她大声回敬,“我叫李恪!我就叫的是李
恪!我喜欢他!喜欢李恪!他是人!是和我一样的人!才不像你,是禽/兽!是豹子!我永远也不会喜欢一只豹子!”
“你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什么吗?孤要杀了他!再杀了你!”他的吼声在雪銮殿回荡。
这一次,她真真切切地听见了属于豹的吼声,比任何一次都地动山摇,可是,她疯了,在这样的震动里愈加没有理智地和他针锋相对,“你杀吧!云清歌!和你在一起生不如
死!我早就说过,我宁可死也不要呆在你身边!”
“嗷——”他狂吼一声,俯身在她颈处伤口shun吸,她的血,便这样潺潺流进他嘴里…
雪銮殿寝宫外,更有不安的国师和侍卫惶惶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宫内发生了什么事,不断喊着“王!王!”却无一人敢闯进。
她躺在他身/下,像个木偶,任他吸着她的血,她能感觉他的舌不断舔舐着她,间或,他尖锐的牙齿刮疼她的皮肤,她,都不再抵抗,如果,就此死去,但愿能回到二十一世纪
,回到爸爸妈妈身边…
她的血,有少许从他唇边溢出,沿着她雪白的脖颈缓缓流淌,如一条细流,淌过锁骨,蜿蜒至她的千年泪链坠上,却不再下淌,尽数被千年泪吸收,千年泪便渐渐开始发光。
起初是桃花一般的粉红色,随着血滴的渗入,颜色逐步加深,最后,如鲜血一样,殷红透亮…
这红光带着有魔力的温暖,缓缓散发,渐渐平抚着她的伤口,她的疼痛,而他的怒火,也在红光的安抚下慢慢平息,吻,终于变得热切,却温柔,贪婪,而缠绵…
这样湿热的舔舐让她感到有几分熟悉,迷迷糊糊中,似乎在过去某个时刻,她也受了伤,亦是这样的舔舐游遍她身体每一处…
她曾经以为是云清遥为自己治伤,还一度十分难为情,难道,是她错误的判断?为她舔舐伤口的是他?
无法思考,无法回想,身体里似乎还有不属于自己的灵魂,在他的唇温里兴奋高昂起来,并指挥着自己的身体在他的shun吸舔舐中发热,颤抖,并极度快乐…
“雪儿,雪儿,是你吗?”她开始呻/吟,开始呢喃,隐约雪儿曾经和她这样嬉闹,脑海里,云清歌和雪儿一会儿分离,一会儿重叠…
“说你喜欢孤,只喜欢孤…”他噙住她雪胸艳红梅花,气息渐紊乱…
她情难自已地战栗,惊喜尖叫,双臂绕上他脖颈,奋力将自己贴向他,紧紧贴向他…
他低喘,端住她纤腰,沉身…
雪纱帐内,春光暖,这一夜缠绵,似无休无止…
寝宫外候着的众人听着里面的声音渐起变化,面面相觑,脸红之余,终于放了心,原来王是在…
然,起初云清歌狂怒的吼声亦惊动了墨颜,她匆匆从皇后宫赶过来,见宫外杵着一群人,却没有人进去查看,勃然大怒,“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竟将王的安危置之不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