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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却摇摇头,眼眉间的疲倦已经到了极限,“不,离歌,我相信我的眼光,相信你。高家上下除你之外无人能挑起此重任。若有什么困难,可以找十三姨太帮忙,她当我的助手数年,很有经验,高家下面那些不听话的,对她也有几分忌惮,离歌…离歌…可别辜负了我…”
她说到这里已是气若游丝,握着我拳头的手亦越来越松,我害怕起来,大喊,“老祖宗!老祖宗!”
她听见我的声音,忽的又睁开了眼,显得十分精神,我知道,这是所谓的回光返照,老祖宗,真的要走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减尽繁华昨日香
说实话,曾经在心里咒骂过她无数声老不死的,可真正到了这一刻,我一点也不轻松…
只见她目光柔和,看我的眼神和看逸君一样慈爱,“离歌,我要走了,有件事不说我放不下。其实,从你进门,我就在利用你。我知道你有股子倔劲,而且很聪明,所以,府里发生的一切迫害你的事我都在冷眼旁观,听之任之,偶尔给你些小线索,若你能挺过去,就可帮我除去害逸君的凶手,帮我挫掉二姨太对高家虎视眈眈的锐气…”
我便想起了自己进府以来发生的一切,原来老祖宗是知道的,而且有意坐山观虎斗…
心底一寒,“可是,若我挺不过去呢?”很多次我都差点死掉啊…
“我那时想,那只能怨你命薄了…不过又多了个牺牲品…”她眸子里浮起歉意,“不过,现在我是真的信任你,喜欢你了,所以去之前把事实说出来,我相信你定能忽略这些细节,带着高家平安度过此劫…至于府里那些勾心斗角,估计也随着高家的没落而烟消云散了…离歌,带着大伙儿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老祖宗拼尽最后一口气说完最后这番话,忽的双眼发直,我手上一松,她原本紧握我拳的手垂落下去,头也耷拉在我肩上。
我始发现,我和她,竟然都还保持跪着的姿势…
这个我恨了许久的老女人最后的归宿竟是我的怀里…
十三姨太大骇,颤抖着伸出手至她鼻端,立时又收了回去,随即放声大哭,“老祖宗!老祖宗!你怎么就去了?你丢下秋红可怎么办?呜呜呜…”
她的哭声划破寂静的深宅,身后房门一响,震天的呼喊随之响起:
“老祖宗,老祖宗你醒醒!你走了,这高家可怎么办?”
“老祖宗!你偏心啊!走之前都不看我一眼,只要大少奶奶送终!”
“老祖宗!你怎么可以这么走了!这高家谁来主事啊!”
…
这些都是谁的声音,我已无法分辨,隐约觉得最后那句是二姨太的声音…
周围哭声震天,已经有人把老祖宗抬至榻上,我依旧木然跪在地上,还在这突然的变故中没醒过来。|
手上一暖,身边便多了淡淡暖香,我知是逸君,反扣住他手指,顷刻间,哭声远离,这个世间只剩下我和他…
而他,没有哭。这里,只有我和他没有哭…
“行了!都别哭了!”忽的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老祖宗走了,这后事怎么处理?老爷也出事了,今后高家怎么办?这些都得要个主事的!按照高家历来长幼有序的家规,你们说该谁来主事?”
众人的目光均循着这声音而去,二姨太端然立于老祖宗榻前,明显她就是所谓“长幼有序”家规里的“长”。
没错,目前,她是众位姨太太中年纪最大的…
十三姨太不屑地走了出来,“二姨太,老祖宗临走前已经把高家交给离歌了!”
她走至我身边,将我拉起来,并举起我的手,向众人展示我手中的钥匙。
二姨太脸色一变,瞬间浮上讥讽,“交给她?谁信!谁不知道老祖宗生前恨死这个克星?!十三!我知道你在这个家里管事数年,只怕是你想夺权,怕众人不服,才抬了离歌出来吧?一定是!是你们合伙害死了老祖宗!”
争论一起,哭声很快被压制下去,所谓的悲伤原来不过如此…
人群中的窃窃私语表明姨太太们已经在质疑我手执钥匙的真伪度,我握紧了钥匙,握紧,再度握紧…
十三姨太被她一呛,憋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二姨太更得意了,明明老祖宗尸骨未寒,她唇角却浮起了胜利的微笑,“怎么?被我说中了吧?就是你和离歌合伙害死了老祖宗,想把高家财产据为己有!姐妹们,我们要给老祖宗报仇!把她们送去警察署!”
众姨太太面面相觑,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十三姨太忽然大笑,缓缓走至逸君跟前,眸子里浸满泪水,“逸君,再叫我一声红姐姐。”
我大为惊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而逸君深瞳深处竟也浮起了亮光,水波漾然,低低嗫嚅,“红姐姐…”似还欲说什么,却吞了回去…
“逸君!好乖!”她忽然泪如雨下,纤纤玉指颤抖着抚上逸君脸颊,疼惜之情溢然,和我初入高家时在绸缎庄所见完全两样,那时的她对逸君是多么轻浮…
“离歌…”她凄然转向我,“记住老祖宗的话,永远陪在逸君身边…”
我对眼前的情况一点也看不明白,只是木木地点着头,她便笑了,笑得很悲壮。
而后,她缓缓走回老祖宗榻前,跪下,低语,“老祖宗,你把秋红捡回家,秋红发誓侍奉你终生,老祖宗,秋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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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速度,真是蜗牛,吉祥自己也知道感觉很对不住大家,吉祥尽力而为还有,谢谢小说吧那边一直支持吉祥的亲,吉祥是红袖作者,不能在那边回复留言,不是吉祥不回,只能在这里感谢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减尽繁华昨日香
我终于意识到要发生什么,大喊一声“十三姨娘”,奔上前抱住她。
可是,已经太迟了…
她腹中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染红了夹袄…
她在我怀中回眸,斜飞的桃花眼曾经数不尽的风流如今全被哀婉所替代,仍是那凄婉的微笑,而后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一圈,最后定在二姨太满是惊愕的脸上,“二姨太,秋红自幼老祖宗和高家恩惠,断不会做那忘恩负义之事,相信,各位也不会!”
虚弱的她,这句话说得铿锵有力,然已是油干灯尽,残喘明誓,“我秋红用命来发誓,亲眼见老祖宗把钥匙交给离歌,把高家交给离歌,若有异议者,就是对老祖宗不敬,对高家先人不敬,请大少爷主持,将此等人逐出高家!”
十三姨太挣扎着离开我的怀抱,趴在老祖宗榻前,轻握老祖宗的手,颓然倒下…
鸦雀无声…
良久,我才想起自己该做什么。
转身,众人依然呆立在原地。
我的心事实上一片纷乱,在这女人多男人少的高家,究竟有多少不凡的女子,或邪恶,或精明,或忠贞…
每一个女子一定都有一个故事,故事里便是为了某个男子耗尽一生,手段各一,忠奸不同,其目的都是为了某个男子,结局或许是保护他,或许是伤害他,或许,是伤害自己…
我的目光不经意间与逸君相遇,那清澈见底的深瞳啊,布满的哀楚揪痛了我的心。逸君,逸君,到底是你来保护我?还是我保护你?
或许都不是,人生路上,原本就是相互扶持…
心,再度凌乱,方才想起要做的事此时又不知该如何下手…
逸君踱着稳健的步子走至我身边,和我并肩站在一起,目光里多了凌厉,“诸位都看见了!十三姨太对高家忠心可嘉,准许以正室礼制和老祖宗一起厚葬。离歌,此事你就和管家合计合计,好好办理,无需节省。”
“是!”我应了声。我知道,这是他在提醒我,我,作为高家主母,第一步该做什么;同时,这也表示,他,高家长孙,如今是才是高家最具权威的人…
果然,他接下来便道,“至于二姨娘,空口无凭,胡乱捏造,以致十三姨娘自尽明誓,实应为十三姨娘致死之元凶,原本应严惩,但念在高家如今非常时期,这笔账暂且记下,若有再犯,一并严惩不贷,其他人等引以为戒!”
众人皆未见过他如此模样,惊异之色毫不掩饰,稀稀拉拉答应着“是”,却在相互交换眼神。
只听逸君继续道,“至于二姨娘刚才所说长幼有序的祖制,我只想说一句,高家从来都是长房掌家,父亲是长子,我是长房长孙,离歌便是长孙媳妇,老祖宗把高家交给她,天经地义!”
他忽的一声冷笑,“还没听说过有哪家是偏房掌家的!你们是不是有谁想要这串钥匙?”
众姨太太原本就被一向“呆傻”的他突然改头换面震住,此时谁敢说个“是”字,纷纷说不出话来,只管摇头。
他便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没有就好!若谁再敢忤逆大少奶奶的话,别怪我不把你们当娘!”
众人均是惊得一跳,这一回是俯首帖耳,齐声应道,“不敢!不敢!”
他面色稍稍缓和,“如此甚好,那各位姨娘也累了,早些歇着吧,管家,按惯例准备老祖宗后事,需要什么,再来少奶奶这里支银子!”
“是!”管家在姨太太们退出后,也随之出去。
稍后便有仵作等来操办后事,逸君携着我回房。
我和他对烛而坐,却是相对无言,我心中有许许多多疑问,均无法问出口,因为我知他难过,不管老祖宗是怎样一个人,但对逸君的疼爱是无可替代的,他虽然常常为了我和老祖宗作对,可我明白,在他内心,老祖宗是他最亲的人之一…
“歌,以后要辛苦你了。”最终,是他先开口。
我一笑,握住他的手,“逸君,有你陪我…”
他轻叹一声,拥我入怀,“歌,事情还没有结束,只怕,这只是暴风雨的前兆…”
“我知道!”我更紧地回拥了他,“我知道…可是,只要有你陪我,生死我都不怕…”
“可是,歌…”依稀,感觉到他的唇轻触我的发,“你有没有想过,你可以离开高家,便可避过这场劫难?”
我恼怒地推开他,“你是何意思?你想休了我?没门!我告诉你,高逸君,如果你敢负我,我…我定先将你变成阉人!”
他扑哧一笑,灿烂芳华,犹如当初,同时张开双臂,等我入怀。
我微嘟双唇,缓缓倚过去,只沾上他衣襟,他便将我紧紧禁锢,喃喃低语,“我如何舍得…如何舍得休了你…”
声音低婉,余音绕耳,我却莫名感到他的哀楚,情不自禁抓紧他衣襟,心中酸疼一片,“逸君,老祖宗说要我永远陪着你,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一直,一直…”
我反反复复强调着“一直,一直”,似在给自己力量,并借以驱散这莫名而来的悲凉,逸君,你可记得,你说过会“一直一直保护我,一直,一直…”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减尽繁华昨日香
这一宿,我们通宵未睡,说了许多许多话。
我似乎明白,为何发生这么多事,老祖宗都一直保留我正室的名分,难道她早就预料会有这一天吗?她说过,我像年轻时的她,可我真有这个能力救高家于水火之中吗?心中很是惶恐…
同时,我亦听逸君说起了他和十三姨太的故事,那也是我心中不能释怀的疑问…
原来十三姨太秋红是老祖宗捡回来的丫头,因为聪明伶俐,很受老祖宗疼爱,年龄比逸君大不了几岁,逸君自幼叫她姐姐,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如果不出意外,或许会和大多数大户人家一样,做逸君的童养媳,待逸君大了便收她入房。
然,秋红悄然长大,渐渐出落得亭亭玉立,而逸君却越来越傻,可怜的秋红竟在某天被高家老爷给欺负了…
于是,她便成为高家老爷的第十三房姨太太。
因她在老祖宗身边长大,而老祖宗却把她当逸君的童养媳在养,发生这种事,心中有些歉疚,仍十分疼爱她,将一些权利下放给她,她亦没让老祖宗失望,竟成为老祖宗的得力助手。[]
我细细想来,起初二姨太陷害我之事之所以得到十三姨太帮助,想必也是得到老祖宗许可的。
对于老祖宗,我不知到底是何样感情。她接纳我,强留我,完全出于她的私心,可是,正因为这样,我才会拥有逸君,这是我一生最为珍爱的东西…
按风俗,老祖宗的遗体要停留三天才能上山,在这三天里,我渐渐对管理高家得心应手起来,同时,也发现,高家真的已经一无所有了,可管家和逸君仍是坚持要将老祖宗风光大葬,于是有了我此次回府后和逸君的第一次争吵。
他的心情,我能理解,是以,吃过晚饭,我轻轻回到房间,逸君正独自一人伫立窗口,仰望窗外皎洁月色,淡淡月光倾洒于他身上,孤傲清冷,如绝凡尘。
我心中一疼,轻轻移步至他身后,双臂环绕他腰际,侧脸紧贴他宽阔的背,那一瞬间,我什么反对的意见也没有了,只要他快乐!他快乐,我便满足了…
他没有动,只任我抱着他,窗纸上印着我们重叠的影子,紧密相依…
良久,他缓缓转身,拥住我,只一句,“歌,对不起。[]”
我忽然很想哭泣,不为我们之间的争吵,而为这样的他,如玉的他,风华绝代的他,如今竟也要像个俗人一样,为铜钱银元烦恼吗?
原来,我们都是凡人,谁也不能不食人间烟火…
我仰起脸,泪水莹然,“逸君,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管家都去办了。”
他捧起我的脸,温润的双唇噙去我欲滴的泪珠,“对不起,离歌,以后会让你吃苦了…我知你的意思,高家如今的状况,已不堪奢华,可老祖宗辛苦了一辈子,我真的…”
我微微一笑,未等他说完,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我们之间,无需解释,真的,不需要…
顷刻,清辉融融,温情脉脉…
窗外忽然响起怪异的声音,痴缠于唇舌间的我和他倏然分开。
逸君推开窗户,却只见几丛冬日里寂寥开放的白菊…
“我出去看看!你呆着别动!”他急忙开门出去,未痊愈的脚每每走急了便有些不协调,这是我心里的隐痛。
他刚走,一支镖从窗格里飞了进来,准确无误地钉在床方上。
我十分诧异,走上前,发现这镖钉着的其实是一张纸条。
我取下展开,上写:急速离开高家,切忌把自己卷入高家的案子里。
原来是有人来报信的!看来有人不但知道高家的情况,而且还十分熟知我,想救我于水火。
此人是谁?不言而喻,一定是他!我脑中闪过一声戎装的夏生和那个卷发的她…
“歌!什么人也没有!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沉思间,逸君已回返。
我把纸条递给他看,他的表情凝重起来,忽而又对着我笑,酸涩而勉强地笑,“歌,其实此人说得对,这是高家的事,你完全可以…”
“闭嘴!”我恨不能一巴掌打醒他,老想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把我推开,他这“恶习”就不能改一改吗?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嬉皮笑脸将纸条一扔,遂将我抱起,“歌,我只是开玩笑呢!我怎么舍得你?你想走,我还不让!来,这几天累着了,夫君抱你睡觉,明天老祖宗出殡,要赶大早呢!”
其实我很清楚,他在强颜欢笑。
老祖宗走了,他痛,高家没落,他失落,或许此时需要安慰的是他,而他却只想让我高兴…
如他所说,得夫如君,此生何求?我所能做的,只是陪在他身边,永远…
明天,明天…
明天又会发生什么呢?目光落在地面静躺着的纸条上,窗户未关,风动,纸条微微颤抖,一种凉飕飕的感觉从心底爬上来…
“逸君,要不我们逃走吧!”我害怕地紧贴着他。
他似已渐入梦中,迷蒙梦呓,“逃?能逃到哪里去?管家早都打听了,各处关卡早已封锁…”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减尽繁华昨日香
第二日天未亮,高家里里外外便喧闹起来,炮仗放得震天响,出殡,必须赶早…
园子里一片惨淡的白色,我和逸君亦披麻戴孝,立于众人之首,逸君手里,捧了老祖宗的画像。
画像是老画师照着老祖宗生前画像临摹的,画里的老人神采奕奕,慈爱安详,和我心中她的印象完全是两个人,我甚至怀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唢呐声起,哭声惊天,还请了专门哭丧的人,唱着一成不变抑扬顿挫的丧歌,将高家所有人的泣声都压了下去。
我忽然觉得好笑,原来往往哭得最大声的人都不是最悲伤的人…
逸君侧目看我,眸子里亦荡起了笑意,我吐了吐舌头,我的笑,总是在最不恰当的时候…
然,我相信,此时,没有人会比逸君更难过,人,是可以微笑着伤心的…
突然,满室哭声嘎然而止。
诧异间回眸,只见一群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进入园子,大门处,缓缓踱步而来的是一脸冷漠的…夏生。
我心中一跳,情不自禁看了眼逸君,而他,却只是对我温和地微笑。这一幕,亦是他意料之中的吗?
而我,却永远也不会想明白,我和夏生,会以这样的立场对望…
我眼眶涩痛,不知不觉间,他已走至我和逸君跟前,看着我,朗声道,“高家涉嫌参与复辟封建帝制,将所有人等,通通抓起来!”
复辟?帝制?这些词对我来说压根就从没听过,我探求地看向逸君,他眸子里的淡然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士兵开始在园子里抓人,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迈出一步,大声道,“慢着!不许抓人!”
许是我的凛然惊住了士兵,许是,士兵们见过我在闵家小住,知我和夏生关系不一般,纷纷停止了动作,眼望夏生,等待他的示下。
“离歌,什么事?”他平淡的语气,仿似我是一个陌生人。
我心底一凉,这样的陌生我真的,真的很不习惯。
苦笑,“闵师长,离歌是一介女流,不懂你们的家国天下事。不过,是否可以请求,先让死者入土为安,让我们发丧之后在抓人!”
他盯着我,眸子里波澜顿起,但转瞬即逝,涌起的是深深的恨意。那一刻,我便知我的请求提的十分可笑,他如何会怜悯高家的人?他的恨意一定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如何惨死在炸窑事件之中吧…
再度苦笑,“对不起,闵师长,当离歌没有说。”
他迅速恢复了平静,声音漠然如初,“全部带走!”
“是!”士兵齐声应答后开始疯狂抓人,老人孩子,男人女人,拖拉捆绑,无所顾惜。
园子里很快萧条起来,只剩风吹着漫天飞舞的白绸,如一曲悲歌,在冬日里呜咽,还有我和逸君,僵直立于夏生对面,逸君悄然握住了我的手…
夏生的眼光迅速在我们紧握的手上一扫,立刻又转开,手一挥,“来人,将这两人也带走!男的带入男营牢房,女的…单独关起来。”
“不!”我急切喊道,“为什么把我单独关起来?我要和我夫君在一起!”
此时,我眼中的夏生,早已不是当初春雨迷蒙的码头上,蒙了一头细雨的清逸男子,他是谁?是怎样的人,我分不清,看不明,唯一知晓的事是,我要和逸君在一起,永远永远陪在他身边…
夏生眸中闪过一丝凌厉,语气愈加坚决,“你以为是城里住旅馆?可以由你随便选择?来人,带走!”
两名士兵先来拖逸君,我死死拽住逸君的手不肯放,哭着喊着,“不!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逸君,别放手!千万别放手!不许放开我的手!”
逸君左右臂膀均受缚,眼眶亦是红红的,却在慢慢松开手指…
我吓坏了,两手同时握住他的手,泪如雨下,“逸君!不准!你答应过我永远保护我!你不许食言!不许离开我,否则我恨你一辈子!”
一席话,将他的眼泪引落,“歌,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歌,我喜欢你!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她幸福!歌,你要幸福地活着!”
这话比刀割在我心上还疼,我哭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固执地握紧他的手,只是流着泪拼命摇头…
“你再不放开我就令人斩断他的手!”旁边的他忽然阴冷地道。
我一惊,情不自禁松手,眼睁睁看着一身缟素的逸君,在士兵的拖拽中远离,他洁白的衣摆染上点点污泥…
“逸君…”我哭得肝肠寸断,他们会将他怎样?
“来人,带她回府!”硬冷的声音响起,我微感诧异,回府?不是入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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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慢的速度可是亲还是很热情地送了很多花,吉祥感动ing,原本应该多更,可是实在蜗牛啊。我也不想这样,只是,我努力了,但真的不能用一颗破碎的心写美丽的故事,所以,在自我调节的过程中,很慢很慢抱歉,给吉祥多一点时间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