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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末了,太子南陵止却提出,兄弟既久未见面,有许多话要说,不如宴后再去个安静之所,仅兄弟二人把酒言欢。
耒南陵璿含笑点头,“太子此话甚是,那,便去承锦阁如何?来往人较少,适合静谈!”
太子又道,“仅你我二人也不合适,总得有个人伺候着,不如就初儿妹妹一起去吧,其他奴才们粗手粗脚的,别搅了你我的雅兴!”
他当着他的面也叫她初儿妹妹?南陵璿心头微感不愉快,面上却未曾表露,淡淡地笑着,“好啊!就叫初儿一起吧!”
南陵璿深知太子此番主动来他这福王府,乃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只怕是来探虚实的,兄弟俩表面彬彬有礼,然一言一行都小心谨慎,犹如剑拔弩张之势。
承锦阁原是南陵璿的住所,为方便他轮椅行走,甚是广阔,月光如水,洒进殿里,朗朗乾坤间,万物都变得柔和而朦胧,二人之间的貌合神离亦似因了这月色而更显隐蔽了…
殿内,一桌,三座,一壶酒,几碟下酒菜。
太子是皇长子,无论从长幼还是地位来说,都在南陵璿之上,云初见推着南陵璿,侧身,让太子先进殿。
南陵止带了名侍卫进殿,坐下后笑看着云初见,对南陵璿说道,“四弟可真有福气,娶得初儿妹妹如此天仙般的人物,且知书达礼,真是羡煞人啊!”
南陵璿净白的脸色,风云不变,“是吗?太子不也娶了初儿的姐姐吗?同出相府,定是有过之无不及了!”
云初见听了便微嘟了唇,云初蕊?怎么可以把她和云初蕊比?虽然自己不是万紫千红中顶儿尖儿的人物,虽然,也知道南陵璿这是在自谦,可是,把她和云初蕊摆在一块,就是让她不舒服!
南陵止的注意力尽数集中在她的雪色娇颜,她小小的颦眉,都会让他心惊肉跳一番,更会让他痴痴贪恋,当下便看出了云初见的不愉快,笑道,“四弟差矣,你定不知,初儿可是个让人开心不已的宝贝…”
开心?南陵璿胸口堵得实实的,他几乎没见她开开心心笑过,莫非,她的笑,只为南陵止绽放?
“呵!”他轻笑,不服气,“自然,有她,我这封闭的王府生活,便不寂寞了…”
她可知?这句话发自他肺腑呢?。
“是吗?”南陵止话里的酸意,深深浅浅,目光在南陵璿脸上流连不止,忽见桌上刚烫好的酒,道,“四弟,很久没喝酒了,今日我可喧宾夺主,当这壶官,来,我给你倒酒!”
南陵璿也不推迟,只道,“好!”
南陵止便把住酒壶,起身,目光一直凝视着南陵璿的眼睛,一丝狡黠的笑一闪而过,他倾泻酒壶,却不是往杯里倒,而是有意将滚烫的水滴在南陵璿腿上。
云初见在他身后看了大惊,这烫开了的水,滴在腿上不疼吗?禁不住“呀”的一声叫了出来。
“怎么?”南陵璿却坐得笔直,犹如什么也发生过。
太子立即道,“哦!是我!不小心把酒洒在你腿上了,我来擦擦!”
说完便上前蹲下,用自己的手去擦,一边问,“四弟,还好吗?要不,给我看看烫伤没有!”
南陵璿亦不阻止他的行为,自嘲地笑,:“怎么会烫伤?这脚都两年没知觉了!”
南陵止便住了手,回座,抬了抬眼皮,摇头叹息,“哎!有时我真希望四弟这残障是假的,可是,又想,这也不行啊,若残障是假,不是犯了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杀头的!”
哼!南陵璿暗自冷笑,南陵止此行便是旨在揭开他的真面,指他欺君之罪,然后杀头吗?他的路,可真艰难…若不欺君,无实权实力的他,迟早被南陵止等人害死,好不容易欺君自保,若被揭穿,还是死路一条…
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云淡风轻,“那可真谢谢太子关心了…”
南陵止,还真是关心他啊!
“哪里哪里!都是自家兄弟!来,别说这些扫兴的!我们喝酒!顺便让初儿弹奏一曲吧!初儿的琴可是一绝呢!”南陵止举起酒杯。
“好主意!我也很久没听初儿的琴了,初儿,献献丑吧!”他欣然应允。
然,云初见却有种莫名的感觉,这事…要糟糕!
可是,却不能驳了南陵璿的话,他说过,在这王府,他才是天呢!
取了琴坐下,调了调音,从一开始,她便注意到南陵止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她…
第十章 风云起,痴心两离15
有了先前南陵止对她的***扰,面对他这样的目光她便有些不自然,不知该谈什么曲子,顺手便弹了和蓝天合奏过的“关雎”,曲调一起,她便发现南陵璿的脸色变了,她不懂是何原因。
而南陵止也变了脸,欣喜盎然,待曲落,旁若无人地问,“初儿妹妹这曲子是弹给我听的吗?”
云初见原本拨着琴弦准备弹下一曲,一听这话,琴弦便“嗡”的一声断了…
她脸色煞白,看向南陵璿,这么明显的挑逗,她真担心南陵璿会发怒,然而,她又错了,南陵璿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天塌下来也和他无关…
均忽见太子下巴微抬,他的侍卫便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寒光凛冽,横在南陵璿脖子边,离颈部皮肤只有分毫之远,云初见差点惊呼,却又怕自己的大惊小怪会惊了南陵璿,若他稍稍一动,便会被匕首割断喉管…
她知道,南陵止仍在试探南陵璿,看他在生命攸关之时会不会出于求生的本能而反抗,这样便能知道他究竟是真瞎还是假瞎…
可是,她知道,南陵璿是真盲,在刀刃下仍然一动不动…只是,这样的试探太危险,她不禁使眼色,想让他下令使侍卫退下。
耒适逢福儿进来添酒,匕首便从南陵璿脖子移开。
然而,只见南陵止邪魅一笑,忽然伸手过来揽住她后颈,将她一把拖到自己面前,低头便吻住了她的唇…
初时,她蒙住了,然而,她马上明白过来,这亦不过是南陵止的试探而已…
任何男人看见自己的妻抑或妾与另一个男人亲热都是不可忍受的,可是,南陵璿真的看不见啊…
她该怎么办?目光斜视,福儿被侍卫拧在手里,寒光刺眼的匕首横在了福儿脖子上,侍卫的脸色在说,如果她喊一句,福儿便会血溅当场…
她闭了眼,流下屈辱的泪…
南陵止却不满足于此,手开始解她的衣襟…
她已经感到南陵止的手穿过衣物探入她的身体,她咬紧了唇,却多么希望南陵璿能听见细微的响动响动飞针救她…
可他,到底是没听见还是不敢动太子?
当太子的手滑至她腰间,试图往下时,她绝望了,南陵璿是指望不上了,跟了一个不能保护自己的男人,不,应该说一个不愿保护自己的男人,她的心,算是凉透了…
只听“吱吱吱”,承锦阁内响起璿儿乱叫的声音。此时,是璿儿洗澡的时间,想必热得等不及了,烦乱地乱叫。
云初见几声口哨后,璿儿便如一道白影,朝福儿那边扑过去,貂儿的动作敏捷如闪电,远远胜过人,侍卫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璿儿便一口咬在他手背上,他吃痛,匕首掉落,福儿逃脱。
见福儿已无危险,云初见便开始在南陵止手中反抗,璿儿救了福儿之后,又朝南陵止扑过来,在他脸上猛咬一口…
南陵止不敢出声,擦了擦脸,手上已沾满鲜血,恼恨地看着那只雪貂。
云初见整理好衣服,怕南陵止伤害雪貂,又吹了声口哨,璿儿便嗖的一声消失…
发生了这一切之后,南陵璿神态怡然,“初儿,怎么了?雪貂跑出来了?”
云初见不言语,心中怨尤,更不知如何讲述发生了什么…
南陵止却抢在她前面道,“呵呵,是啊,好可爱的一只貂儿,是初儿妹妹的吧?从小就开始养的,从前我常去相府的时候就与我相熟,想必今天见了老朋友来,出来和我耍了!”
“相府那只早死了!”云初见冷冷道,一如她此时冰冷的心。旨在告诉南陵止,她和他之间或许有过的竹马之情也彻底死了,今日之事,让她对南陵止这个人,厌恶到了极点。
虽然南陵止与南陵璿是政敌,虽然南陵止多次惹她不高兴,但是,在她心里,至少还有一点点往事的影子,到了今天,这丁点的影子也被厌恶取代了。所有的信誓旦旦都是虚的,只有皇位是实的,为了皇位,誓言便会变成谎言,她,就会变成一颗棋子…
不仅南陵止如此,或许,天下男人皆如此…
父亲、哥哥、还有南陵璿,谁不是让她一次比一次寒心呢?
她的话让南陵止有些挂不住,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也呆不下去了吧?于是拱手告辞,“四弟,天色已晚,愚兄就不耽误四弟休息了,四弟身体不好,要多多保养才是,下回我让人送些上好的高丽参来,愚兄就此告辞了!”
南陵璿恍若一切都未发生,淡然笑着,“多谢皇兄惦念,皇弟行动不便,就不相送了!让初儿送送你吧!”
云初见憋了一肚子委屈,站着不动,南陵止一笑,道“不必不必!四弟有时间去宫里走走!”南陵止一番虚假的客套之后,终带了侍卫离去。
承锦阁沉寂下来。
云初见犹如无南陵璿此人,招呼着福儿打水来,给璿儿洗澡。
南陵璿冷冷喝住,“怎么不说话?心虚吗?”
她冷笑,“初儿不心虚,只怕心虚的是王爷!”
他显然一惊,“此话何意?”
她便不说话了,只大声叫着璿璿。
“过来!”他喝道。
她想了想,乖乖走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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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风云起,痴心两离16
“靠近点!”
她依言,下一瞬,他的铁指勒紧了她的脖子,他阴冷的声音仿佛来自地府,“肮脏下作的东西!给璿璿洗澡?先把自己洗干净了!”
他松开手,将她一推,推倒在地上,遂离去。
薄夜里,微凉的地面凉不过她的心…
均初时,她还只是揣测,此刻,便是确定了…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那般敏锐的耳力,怎会听不见响动?只是不愿救她罢了,她想象不出,如果不是璿儿及时出现,会发生什么。他的忍耐力不同一般,竟能放任自己的女人被凌辱…
默然从地上站起,寂寥的承锦阁大殿便唯余她独立,背心汗湿,夜风轻吹,寒意浸透了心…
耒福儿忽然慌慌张张跑来,一路嚷着出了大事。
“何事?”她凉透的心已无任何事能激起波澜…
“茗思王妃去惹汗血宝马,结果被摔伤,王爷正赶了去,听说要杀马了!”福儿深知小姐和宝马感情深,一听到消息便急急来报。
“杀朱朱?”她大惊,如今这世上,除了福儿,便只有朱朱和雪貂璿璿和她最亲近,杀了朱朱,等于杀掉她一个亲人!
她二话不说,匆忙赶往马厩,希望在南陵璿下令之前救下朱朱。
待她赶到时,马厩已围了许多人,只听见朱朱的嘶鸣,还有茗思哇哇的哭声,以及南陵璿急怒的爆喝。
不知道他们把朱朱怎么了?云初见钻进人群,只见好几名侍卫手握匕首,围着朱朱,看样子是要杀它了,只是朱朱性情狂野,扬蹄反抗,一时半会还接近不了。
云初见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挡在侍卫前,近看,朱朱的竭斯底里让她心痛不已,不禁大喊,“朱朱!是我!我来了!”
听见她的声音,朱朱懂事地安静了下来,大眼睛里居然泪汪汪的,难道马儿也预感到了生离死别吗?
凉透心的她含泪抱住朱朱的头,抚摸着它滑顺的鬃毛,哽咽,“朱朱!别难过!我会保护你,不会让这些人伤害你!”
语毕,她决然转身,对面轮椅上的白影如此遥远,远得她再也看不清他的容颜…
模糊的视线,清冷的语气,她的冷漠绝不亚于他,“王爷,初儿求你一件事,不要杀朱朱!”
这,便是她求人的方式,求人都求得这么趾高气昂,骄傲冰冷…
论冷漠,他永远是个中高手,他的容颜,如笼上一层寒霜,目光如冰,冻结在云初见身上…
他身边的茗思哭得声嘶力竭,不知摔到了哪里,裤脚都是血…
给茗思看伤的大夫忽回道,“启禀王爷,王妃只是受了些皮肉伤,自身无大碍,只是…”
大夫说到这里便停住了,似不敢说下去…
“只是如何?”南陵璿习惯性地蹙起眉。
“只是…王妃的胎儿不保…”大夫轻道。
此话如惊天霹雳,震惊了在场每一个人…
云初见第一次听见南陵璿用几乎脱力的声音在说话,“把王妃送回绛紫轩静养…”
她听见了他的心在颤抖…。
而她的心,亦随着碎裂,却不知,是为何…
许是因为知道他和她有孩子便想起了无数个寒夜,她孤寂难眠,他们却恩爱缠绵;许是,因为看到他为茗思的孩子心碎;许是,因为明白了一件事——朱朱这一回闯了大祸,逃不掉了…
她理解,这事或许与朱朱无关。汗血宝马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是王府不成文的规定,偏偏不怕死、爱寻衅的茗思要来自己找踹…
茗思掉了孩子,哭成泪人,爬到南陵璿脚边,抱住他的腿大哭,“璿哥哥,对不起,茗思真的不知道有喜了,茗思只是好奇,这宝马为什么只亲近云王妃一人,是不是有什么巫术…谁知果真被踢了…璿哥哥…茗思肚子好痛…”
云初见便笑了,茗思的话说得多好!只是来试试是否有巫术,结果真的掉了孩子,那么就说明,这宝马是自己施了巫术的吗?换言之,则是云初见的巫术害死了他们的孩子?那么,处死的人是否该是自己呢?南陵璿会信吗?若他相信此言,那她从此便要鄙视他了…
南陵璿叹了口气,将她抱起,血,沾染了他雪白的袍。
“茗思,听话,先回去修养,孩子我们还可以再有。女人掉一个孩子,便对身体是一次重创,你若任性而有个三长两短,我哪里再去找一个茗思?乖,去吧,这里交给我!”他当众亲吻着茗思的额头,把她交给抬了躺椅来的侍卫。
茗思终哭哭啼啼离去,南陵璿便朝着朱朱和云初见的方向微抬了下巴。
远远的,云初见缓缓跪下,面色漠然,“初儿跪下来求你,求你饶朱朱一命,好吗?”
她从来不曾如此低声下气过…
即便失心草毒发之时,她亦只是求他杀了她,而从未曾下过跪,今日却是顾不得了,虽然知道他饶恕朱朱的希望很渺茫…
他果真对朱朱是充满恨意的…
听他说话时咬牙切齿的恨便知道…
“饶了它?谁饶了我的孩儿?”
他的话语如冰刃,一刀刀刺进云初见肉里,冷,且彻骨地痛着,为什么?她和他,永远都站在对立的两端?
第十章 风云起,痴心两离17
他的孩儿,他和茗思的孩儿…
她苦涩一笑,其实,她不用估算,便可知,在他心里,她和茗思,孰轻孰重,何况,如今又加上一个孩儿,看来,她求他,是错估了自己的分量…
是以,不再求他,默默站起,上马,目光如水,“王爷,真要杀了朱朱吗?那也请赐死初儿吧…”
南陵璿苍白的面容笼着深深的阴影,双手扣在轮椅把手上,指关节泛出青色…
均小小的马厩,她在这头,他在那头,两人之间似隔了冰川,寒气将一切都冻结起来…
人人都在期待着究竟谁会先打破这沉默,而沉默过后,又会是怎样的暴风雨?有人担心,有人幸灾乐祸…
云初见忽感到腿部黏黏的,低头一看,眼眶***辣地痛,朱朱的身上正往外冒血,鲜红的颜色染透了她的罗裙…
耒想是方才侍卫们终是伤到了它…
对峙之时,有侍卫来报,“王爷,车越王来京,传话来,即刻至王府看望王爷和王妃!”
南陵璿握着轮椅把手的玉指因用力而愈加泛白了…
云初见坐于马背上,看着他,哀楚地笑着。
车越王来了,茗思的靠山也来了,这下想不处理她和朱朱也不行了…
这皇家的联姻,哪一桩不受外戚影响?她自己原本也是相府之女,只不过是不得宠之女罢了,而茗思则不同了,车越国郡主呵!谁不知道车越国兵强马壮?太后把茗思许给南陵璿的目的不就是如此吗?
果然,南陵璿清楚而决绝地道,“把云王妃弄下来,杀马!”
“不要!”她眼泪夺眶而出。
“阻拦者…”
南陵璿这三个字之后,马儿忽然扬蹄发出尖锐的嘶鸣,在场内疯狂乱窜,大有挣断缰绳之势。
侍卫们围在马儿周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汗血宝马发疯,谁也制不住,唯有放箭射马,可是,云王妃在马上,虽然云王妃是不受宠的王妃,但人命一条,也恐误伤了她。
如此犹豫一阵,汗血宝马果挣脱了缰绳,拔足飞奔起来。云初见在马背上被晃得东摇西斜,赶紧抓紧了缰绳,紧卧于马背上。
从未见朱朱奔跑过,如今一见,方知宝马为何叫宝马,纵然是负了伤,王府的围墙对它而言亦不算什么,轻轻一跃,竟然飞跃围墙出了王府…
清新而自由的夜风拂面而来,她轻一呼吸,竟胸痛若刺…
她不知朱朱要把她带去哪里,亦不愿去想,自觉若从此与朱朱浪迹天涯,未必不是快事!
闭上眼,让泪滑落,再让风吹干泪痕,一切的一切,是否便真能如过眼云烟了呢?她只是还想哭,想放声大哭…
渐觉朱朱奔跑的速度慢了下来,想到朱朱的伤,必是不堪负荷了。抹干泪痕,勒紧缰绳,“朱朱,朱朱,别跑了!让我看看你伤得怎样!”
马儿听不懂人话,可是,训练有素的马怎会在主人勒紧绳子要它停的时候不停?云初见只觉得朱朱奔跑得更快了,且跑得非常吃力,鼻息粗重,细看,它唇边已有白沫,这,是它在拼了命地跑啊!
她心中一紧,拽紧缰绳,双腿夹紧马身,大喊,“朱朱,朱朱快停啊!”
然,它只是死命抗拒,愈加费力地带着她飞奔,她隐隐觉得,朱朱似在拼了命要带她去一个重要之所,不禁松开了缰绳,让它跑得更轻快一些。
黑夜里,脱缰的宝马如离弦之箭,跑离了京城,跑离了官道,渐渐进入崎岖山路,羊肠小道…
月光如水,静静挥洒着透白银亮的光华,虽是夜晚,借着月光,一切清晰可见。
云初见望着两侧群山,目光被左前方一座山峰吸引,只因它的外观很奇特,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她目光如笔,沿着山形的轮廓细细勾勒一遍,心里忽然雪般透亮…
就是这座山!没错!山形呈龙头状!和娘遗留下来的地图上所画的山一模一样!难道朱朱也知道这座山吗?是把她带来这里吗?
不出她所料,朱朱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终在龙头山前驻足,马蹄纷乱,马头在草丛中四处蹭,似在寻找什么东西。
她忆起地图上所画的红圈,难道朱朱是在找那个位置吗?她知道,这个红圈就在龙嘴的下面。
于是下马,牵着缰绳,指着龙嘴的位置,“朱朱,你在找这儿吗?是这儿吗?”
朱朱便往她手所指位置喘气,口边的白沫更多了,忽而一声尖锐的高鸣,似乎十分欣喜,而后用蹄子去刨土,嘴也不时帮忙啃咬。
云初见知道,它定要从里面挖出什么东西来…
怜惜它跑了大半夜,疲劳至极,抚着它的皮毛道,“朱朱,别急,你先休息,我去给你找点水喝,再寻点草药给你止血!”
她转身欲走,朱朱却低头咬住她的衣袖,不断哀鸣,似乎在哀求她不要走。
她心中一酸,“朱朱!别这样,我会回来的!马上就回来!你的伤必须要治!”
然,朱朱怎么也不松口,只是用蹄子拼命刨土。
她知这地下定埋着重要的东西,是以拍了拍它,“好!我们先挖出东西,我来,你在一边休息!”
朱朱这才罢休…
第十章 风云起,痴心两离18
云初见亦无工具,不过用些尖锐的石块,木棍,在朱朱刨过的地方往下挖,一直挖了很深,也不见有何东西,暗暗疑惑,究竟什么东西埋得这么深?抑或,朱朱记错了?这里什么也没有?但是,想起娘临终留下的地图,马上否认了第二个想法,继续往下挖。
又挖了半尺深,只听“叮”的一声,石块遇上坚硬之物,一股淡淡的龙诞香从土里泄了出来…
她惊诧,这龙诞香只有皇族之人才用,究竟是谁,把混了龙诞香之物埋在这里?
好奇心促使她扒开泥土,土里躺着一个盒子,盒子外部雕了龙,显然这是皇室之物。
均取出,打开,龙诞香愈加浓烈了,明黄的里衬散发着浓浓的龙诞香,烘托着一件玉器,她拾起,是半只玉虎,上有篆体刻铭,亦刻有丰淳元年的字样…
这是一道兵符…
她握在手里,千斤重…
耒出身于丞相之家的她,很清楚,虎符即兵符,乃号令千军万马的信物,或金或玉,制成便分为两半,所谓右在君,左在杜,一半在皇帝手中,另一半则交给将帅,两道兵符同时使用才能调兵遣将。这道兵符显然是右边那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