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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你是我的眼18
他微凉的手指在她后颈处摸索，一种奇妙的感觉产生了，那淡淡的凉，在她皮肤上爬行，像一只小虫子，制造出丝丝缕缕的酥痒，她的皮肤迅速变得火一般滚烫起来，而他指尖的凉，愈加明显了，这凉意，又如雨滴，滋润着火烧般的肌肤，将那清凉一直传递到心里，她的怒，也随之消散于无形，剩下的，只有陌生的震撼…
“真有个疤了…”他的声音轻轻浅浅地响起，“也算有个记号…”
什么意思？当她是会迷路的小狗小猫呢？还要靠记号来寻觅？
寻觅？
这个突然挤入脑子里的词让她徒增了伤感。
不过人海偶遇，谁会寻觅谁？自此，天涯永隔了吧…
“起来！还趴着！？”他竟然拍了拍她的头。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他抚/摸的时候不知不觉趴在了他身上…
脸颊滚烫。
再一次庆幸他看不见…
“睡觉吧！”他滑进被子里，脸上有种古怪的神秘表情。
她看不懂他这表情的意味，只是觉得些许失落，对于明天即将到来的离别，他似乎一点感觉也没有，惆怅的只是她罢了…
微微一笑，有些酸涩，帮他把被子压压实。
一夜，月光如霜。
夏晚露没有想到科主任会找自己谈话，第二天一大早就让护士长来病房叫她了。
此时，左家的人已经到来，准备办好手续就接左辰安走。
她默默看了一眼左辰安，脱下病号服的他，穿了麻质的休闲装，又轻又薄的料子，贴着他略微瘦削的身体，有种不合群的超凡脱俗。就这么看过去，谁会看出他是一个失明的人？天之骄子啊，不是没有资本的…
只是，他似乎根本没关注她的存在。
这很正常。病人大多如此，医院这地方，谁也不喜欢，巴不得早早离去，出院的时候，谁还会对一个护士恋恋不舍？只盼着从此不见才好…
她低下头，默默走出病房。如她所料，也没任何人挽留她，甚至根本没注意到她的离去…
心中悄然叹息，朝科主任办公室走去，郁郁的。
然而，科主任却带给她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一番客套地寒暄后，科主任便问她，“小夏啊，你可想过你以后的打算？想不想留在北京？想不想留在我们医院？”
她眼睛一亮，这是什么意思？留京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更何况还留在这么好的医院里。
她怕自己会错了意，谨慎地笑道，“主任，我不懂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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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哈～！《一念》要晚点更了～！
第44章 你是我的眼19
“是这样的。”科主任接着道，“左辰安今天要出院，但是他的眼睛看不见，生活上会有很多不便，出院后家里也是要人照顾的。像他那种情况，你也知道，轻易不让人接近，你算是特别的一个了，而且又懂医学，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左家呢？”
“你的意思是…我去当保姆？”
“也算是吧！小夏，虽然累点，也不怎么好听，可是你要知道，从长远来讲对你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你现在就去，实习成绩，毕业证什么的都不耽误，等不需要你照顾的时候，还会给你安排工作，就在我们医院，或者你想去别的医院，也是没有问题的，你说呢？”
她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膨胀，不是不动心，可是她还有更关心的问题，“主任，这是医院的决定，还是左家人提出来的，或者…是左辰安自己提出来的？”
科主任笑了笑，“当然是左家人提出来的，至于是不是左辰安自己的意思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以他的性格，你该明白，他不答应的话，谁也办不成什么事。”
无端的，心，在这一刻雀跃起来…
难怪昨晚他的表情神秘而古怪，却又偏偏装没事儿人似的…
她到底是答应了去左家，很久以后回想，那时的义无反顾是为了什么？真是为了那留京的机会吗？她知道，不是…
也许，只是为了圆月下那一抹孤寂的身影；也许，是为他的指尖触上她颈项时那些微的凉；也许，是为他专注地紧抿双唇时，唇际若有若无的苍凉；又也许，什么也不为，只为她自己尚不知情的，悄然萌动的心…
她和他，终是爱了，这爱，来得那么迅猛突然，又那么的顺理成章。
在左家的日子，是她嘴刻骨铭心的记忆。
左家的豪宅，就像一个世外桃源，她和他完全和世界隔离开来，在里面尽情挥霍着时光。
初时，不曾点破，她只是越来越怜惜他，不知听谁说过，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了疼惜之心，那必是爱上他了，她想，这话是不错的。
走进他的世界，她才知道他有如此丰富的内心，他那颗敏感的，骄傲的，灰暗的心，也为她所动了吗？
年轻如她，从不在乎。
她在乎的只是他苍白的脸色，是否会在每一个今天露出笑颜，只要他微微扬唇，便是她的明媚春天；她在乎的，是他白皙瘦削的手指依然愿意为她弹奏悠扬的钢琴曲，当她费尽心力终于鼓动他打开尘封的琴盖，便觉得，付出一切亦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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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今天下午要开会，所以一更算了啊～！《一念》晚上来更～！
另：回忆部分不打算写太长，毕竟重点是重逢后的剧情，所以，这里加快了速度，几笔带过了啊，估计还有一章的样子回忆就结束了～！
第45章 你是我的眼20
他轻轻地弹，她慢慢地唱，她憧憬过这样的地久天长，在日渐和谐的琴音轻歌里，世界是什么样子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是有她，有他，便足够…
而到了今天，她从睡梦里醒来，枕边泪湿阑珊，梦里昨日依旧，她便明白，他的容颜在她心里已经根深蒂固，再也无法拔除，而五年时间的沉淀，非但没有让爱消散，反越积越浓，越沉越馥了…
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了晓晨，想是回学校了，她怔怔的，还沉浸在梦里，只觉得眼皮肿胀得难受，终是逼着自己起了床，对镜一照，眼睛竟肿得如核桃一般，难道做梦她也哭得如此伤心？
餐桌上，有晓晨准备好的早餐，还有一张纸条。
她上前一看，纸条上写着：姐，这些年你辛苦了，我一定会努力，不再让你受苦，不再让你哭。姐，答应我，以后不要哭了好吗？
她捧着纸条，心里温暖和酸楚在撞击，却忍不住的，再一次泪如雨下…
原来，晓晨也看见她梦里哭了？
不，她哭，不是因为难过，是因为…是因为想念…
想念，是一件幸福的事，可是，有时候也很辛苦…
辰安，辰安，五年里，是否有那么一个时刻，你也这样辛苦地想过我？
闹钟嘟嘟嘟地响起，提醒她上班时间快到了，她匆匆洗漱，匆匆吃完晓晨留给她的早餐出了门。
早上的公交车，挤得人靠人，背贴背，她被挤得严严实实的，面对着窗外，一动也不能动。
去医院的路上，会经过一家大型婚纱店，路过的时候，她常常会看着那些美丽典雅的婚纱出神，她曾经也梦想过有一天会披上这样的婚纱，哪一个深爱的少女不渴望跟自己所爱之人步入婚姻的殿堂呢？然而，她终究是遗憾了…
不！不对！
她和辰安已经举行过婚礼了，不是吗？就在那一天，日月为证，天地作鉴！那一天，她永远也不会忘记…
那是她正式毕业的日子，本来有左家的安排，她完全无需亲自去学校，可是，同学打来电话，无论怎么着，数年同窗，也想有个告别，同时，也该去拜别恩师。
是以，向左家告了一天假，前往学校。
原本打算和老师同学一起会餐完就回左家的，但是同学们又强留着她一起去K歌玩，她推脱不了，只好一起去。
彼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她到KTV以后想着该给左家打个电话的，于是一个人走在最后，在走廊上拨通了左家的电话。
接电话的人自然不会是左辰安，是左家的保姆。
“阿姨，我是小夏，我…”她话没说完，手机便断电了。
刚好一同学见她老不进来，便出来拽她，包房里热火朝天的，气氛高涨，她被气氛感染，很快融入到同学当中去，一时把电话这事给忘了。
第46章 你是我的眼21
因为临别，那晚同学们都玩得很high，等夏晚露想起时间不早了时，已经快深夜了。
她暗想糟糕，赶紧借同学的手机出去打电话，电话接通她刚开口说话，就听那边保姆在火急火燎，“小夏呀！你到底是怎么了？家里全乱了套了！”
“怎么了？”她还以为左三少见她迟迟不归又发少爷脾气。
“你打个电话回来什么都没说，打过去又不通了，这么大晚上的，辰安不知你发生了什么事，左等又等，等不到你回来，和司机出去找你了！左先生和左夫人回来急坏了，现在全家又都出去找辰安了！”
左思泉和萧莟都不是忘本之人，为人一贯和善，在家里也不许三个孩子有任何优越感，所以让保姆司机什么的都直呼孩子的名字。
夏晚露一听这话彻底急慌了，他去找她？他一个瞎子，去找她干什么！
当下便跑进包房，将手机撂还给同学，扔下一句“我有急事先走”，便急急忙忙跑出KTV。
想着左辰安这么漫无目的地出来，应该首先会来学校，所以，她便在学校附近看能不能会到她，结果还真给她碰着了，只是…
她首先看见的是一辆熟悉的车，隐约是左家的，然后飞快跑过去，渐近了，那车牌却是左家的没错，可是，车边围了那些个人是什么意思？那些人还吵吵嚷嚷地，嬉笑声不断，“瞎子！瞎子还穿这么好干什么！哈哈哈！”
“瞎子”这两个字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只恨自己不能跑得再快一点！
当她终于跑到这些人身边，却见左辰安被他们按在地上，衣服裤子都被剥掉了，只剩下内裤，身上还有好几处在流血。
她的心如被狠狠一击，不知何处来的勇气和力量，瞥见路边有几个空啤酒瓶，她捡起来就冲了过去，挥舞着酒瓶嘶吼，“滚！你们这些人渣！滚！”
那些人穿着打扮都是混混的样子，可那时的她，心里没想过害怕，闭着眼睛举着酒瓶一顿乱舞，也不知打到了谁，打成什么样子，只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
那些混混估计也被这样疯狂的她给震住了，一个个傻傻地在原地看着她，有人头破血流的，用手捂住，还有几个人，手里拿着辰安的衣服裤子以及手表。
她喘着气，用断裂的酒瓶指着他们，声音因为过于激动和愤怒异常嘶哑，“把东西放下！全部都给我放下！”
那些人呆呆的，正准备放，突然明白过来，有人脸色一变，开口骂道，“X的！一个臭娘们！把她一起剥了！”
“你们敢！”原本在地上趴着的辰安突然醒悟了一般。
一名混混便狞笑起来，“敢不敢你看着就知道了，哦，对了，你是瞎子，怎么看得见呢？哈哈哈…”
第47章 你是我的眼22
混混言语的鄙夷和蔑视再一次扎痛了她的心，她手举着破酒瓶不放松，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会来！你们有种就过来，过来一个我捅一个！”
那些混混倒是被她的话给唬住了，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此时，传来司机的声音，“辰安！辰安！”
司机朝这边跑过来，混混们见又来了人，又担心警察真的会来，彼此使了个眼色，准备走人。
“把他的东西都放下！”她厉声坚持着。
那些人悻悻地看了她一眼，终是恨恨把东西扔在地上，然后迅速散开。
那些人一走，她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软倒在地上。
注意到身边默不出声的左辰安，她心里难受得想哭，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今天的遭遇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吧？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哗哗往下淌，重新站起来，拾起他的衣服裤子，一边流泪，一边给他穿。
司机这会儿也跑到身边来了，一边给她帮忙，一边狠狠诅咒，“这些人，敢动辰安，回去告诉左先生，一个个都没好下场！”
“够了！”原本木然随他们摆弄的左辰安忽然爆发了，猛然一挥手臂，挥开她和司机，站了起来，“有什么用？！告诉我爸有什么用？！我还是废人一个！连衣服都不能自己穿的废人一个！只会对家里人发脾气的废人一个！在外面连条狗都不如的废人一个！”
他的话，字字句句都像针一样扎着她的心，她好不容易让他阴郁的脸有了笑容，好不容易让他重新打开琴盖，回到他挚爱的音乐世界里，经过这一晚，全被毁了吗？早知如此，她今天就不该出来，都是她的错…
她泪如雨下，猛然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不是的！不是！你不是废人！辰安！对我来说，你是全世界！我爱你！辰安！我爱你！”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辰安，第一次说“爱”字…
她感觉到他突然僵直的身体，她知道这句话会带给他多大的震撼。
然，僵直过后，却只有更深的沉默…
他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她预料到了，以他现在的状况，他根本就没有信心给她幸福…
她不在乎，流着泪，和司机一起把他送去医院，还好只是一些皮外的擦伤，稍微处理了伤口，便带着他回家。
一路，左辰安一句话也没说，脸色惨白惨白的，她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今晚这一伤害，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他复原…
车，在夜色里不急不缓地行驶。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司机道，“往这边开！您往这边开！”
那并不是回家的方向，司机不明，可还是听从了她的话。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附近是有个教堂的。
果然，当她看见微暗的灯光下安宁存在的教堂时，急忙牵着左辰安下车。
他不知道到了何处，满脸都是茫然和无奈，脚步有些不稳地跟着她来到教堂门口。
第48章 你是我的眼23
他看不见教堂的肃穆，只觉得她的手汗涔涔的，忽然松开了他的手，那一瞬，他觉得恐慌，手动了动，没有抓到她，心里的恐慌便无限扩展开来…
忽的，听她的声音响起：“左辰安，我现在是神父，你听见没？听着：夏晚露，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他懵住了…
而后手中多了她的温暖，是她重新握住了他的手，她的回答响亮而清朗，“我愿意！”
手中再度一空，她又跑到前面充当神父去了，“左辰安，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有，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他回答她的是沉默，内心的汹涌澎湃，和表面的沉静冷漠…
“左辰安，你回答啊！”
“你说话啊！”
“左辰安！你个混蛋！我第一次都给了你，你敢不负责？”
他如坠云雾里，“哪来的第一次？”他和她根本连亲吻都没有过，顶多只是拉拉手，还是因为她是他的导盲护士…
忽的，听她的声音响起：“左辰安，我现在是神父，你听见没？听着：夏晚露，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他懵住了…
而后手中多了她的温暖，是她重新握住了他的手，她的回答响亮而清朗，“我愿意！”
手中再度一空，她又跑到前面充当神父去了，“左辰安，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有，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他回答她的是沉默，内心的汹涌澎湃，和表面的沉静冷漠…
“左辰安，你回答啊！”
“你说话啊！”
“左辰安！你个混蛋！我第一次都给了你，你敢不负责？”
他如坠云雾里，“哪来的第一次？”他和她根本连亲吻都没有过，顶多只是拉拉手，还是因为她是他的导盲护士…
“左辰安！我告诉你！那次脱你裤子是我第一次见裸/男，我看了你，你就要对我负责！”
还是沉默…
“左辰安！你个懦夫！”
“左辰安！你爱我吗？”
“左辰安！你回答！”
望着他紧抿的唇和苍白的容颜，她终于放弃了，跑到他身边将他一推，自己站在了他的位置，自替他回答，“他愿意！左辰安说愿意！上帝您听见了吗？现在新娘可以吻新郎了！”
还没等左辰安反应过来，她转身，直接霸王上弓就吻住了他的唇…
那是她的初吻…
虽然不懂得如何亲吻，可是她的彪悍也足以让他七荤八素找不到北，她在他耳边狡猾地轻笑，“辰安，今晚我们要洞房吗？”
“疯…”他的话没能说完，夏晚露再一次彪悍地吊在他脖子上，吻住了他。失明的他，还真让她有了女土匪的优势，可以先发制人为所欲为地欺负他…
夜风里，年轻的身体契合在一起，在她胡乱地啃吻下，他僵硬的身体终于放软，双臂环住了她的腰…
那时的她，多么年轻！因为年轻，所以勇敢，勇敢得甚至于莽撞，莽撞得不去想后果。在今天以前，她还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他相爱，乃至和他结婚，可是，她是受了刺激吗？总之，那一晚，就想那么做了，冲动也好，不懂矜持也好，她心中唯一想的就是好好疼爱这个男人…
可是，也因为太年轻，所以从没去想，这样一场爱恋会有怎样的结果…
然，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不曾后悔过…
当她被迫离开左家时，她不后悔！
当她怀着宝宝却没有告诉他时，她不后悔！
当她怀孕营养不良晕倒时，她不后悔！
当她十月怀胎四处流离时，她不后悔！
当她没有准生证只能在小诊所生孩子，而孩子一出生就夭折时，她也不后悔…
五年历程，步步艰辛，可她的词典里真的从来没有一个“悔”字…
第49章 18床
公交车报站录音提醒她，她该下车了。
眼前没有教堂，也没有婚纱店，所有的一切都会随着人前进的步伐物换星移，不是吗？
她下车，汇入人群里，今天的医院，应该会很忙，生活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道，不会偏移，就算偶尔小小的脱轨，最终还是会回到自己的轨道上来。
所以，进了医院，她又是病友心中那个笑容最美，技术最好的护士夏夏，除了眼睛微微浮肿，她平静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一个上午，她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可以歇一口气的时候，护士长又来吩咐她，“去把18床铺好，有新病人来了。”
18床…
每次听到这个床号，她的心都会砰砰乱跳一阵，五年了，一直都这样…
她笑自己神经病，然后便按护士长的吩咐老老实实去铺床了。
她所在的科室只是普内的普通病房，18床所在房间也是一个双人间，只不过，另一张床此时也是空着的。
她刚刚把病房整理好，病人就来了，而且，是在副院长纪子昂的亲自陪同下来的，那人便是…左辰安…
在见到他的瞬间，她自是愣了一愣。纪子昂便介绍，“夏夏，左辰安先生，你认识的。”
“他？病人？”她有些不敢相信，昨天她还在左家见过他，神清气爽，吃得好睡得好，哪有丝毫生病的迹象？不过，今天的他表情确实有些痛苦，而且按着胃部，脸色泛白。
“是的！”纪子昂点头，扶着他在床上躺下，“轻度胃出血。”
“胃出血？！”她大惊，心立马就疼了，仿佛，心疼他，是她的习惯，五年的间隔，也不会对这习惯有丁点影响，她上前看了看，皱起了眉，暗暗嘀咕，“以前没胃病啊…”
“你说什么？”纪子昂没听清，追问。
“啊？！”她意识到自己一时失言，马上改口，“我说昨天我见他还好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