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露!你骗我?!”他是何其聪明之人,何况又在如此敏感之期,就算在对面的大楼,也有走廊可以直接到达的,完全没有必要来外面…
“我没有,我只是…”再一次看见狂暴的他,她紧紧地抓住轮椅,想解释。
然,左辰安却露出近似于狰狞的表情,情绪完全失控,“不!我不要出来!推我进去!推我进去!”
他的嘶吼让她慌了神,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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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去写《一念》,估计会很晚。
第36章 你是我的眼11
而他,就像一只暴露于危险中的困兽,猛然推开她,自己推着轮椅横冲直撞地乱闯。
此时此刻,夏晚露再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他的无助,眼睁睁看着什么也看不见的他慌乱而恐惧地胡乱转圈,就像一只黏在蜘蛛网上的昆虫一样,无论怎么挣扎怎么冲撞,等待他的都是灭亡和黑暗,她心里升起莫名的愧疚和疼痛,是她太莽撞了吗?自以为是地把他推到阳光中来?
巨大的震撼竟让她犯了傻,一直傻呆呆站在一边看着他,竟忘了上前帮他,直到他冲上了车道,眼看一辆车就要朝他驶过来。
她吓坏了,厉声尖叫起来,“左辰安——”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然后飞快地跑了过去,抢在车撞上他之前,用力将他的轮椅一推,那车的主人早已发现状况并紧急刹车,只是惯性使然,没能马上停住,但车速已是很慢,至夏晚露身前时,只是轻轻将她一碰,她的身体向后仰去。
这车主原本就是左家的人,虽然左辰安不让家人来看他,但是作为亲人,又岂能真的放得下心?他每日自管发他的脾气,他们却每日照常来医院。
车还没停稳,萧莟就打开车门下了车,心痛地奔到左辰安身边。
此时的他,已经被夏晚露推到草地上,人,也从轮椅摔到了地上。
萧莟和随步跟来的左思泉将儿子重新扶到轮椅上,作为母亲,对儿子这番模样已是痛到了心坎上,一边查着他身上有没有添新伤,一边发怒,“这医院是怎么回事?怎么让辰安一个人到外面来了?这出了任何的差错医院担当得起吗?思泉!你去问问院长!”
只关注着左辰安,萧莟忽视了倒在地上的她…
她仰天摔倒在地,后颈不知道碰到什么坚硬的东西,碰得生疼,两肘也擦破了皮,鲜血正在流淌。
她忍痛站起来,用手摸了摸后颈,摸到的只是一手的血…
她暗暗心惊,勉强低着头走过去,轻声在萧莟面前认错,“萧女士,对不起,是我推他出来的…”
她本来想解释,她只是想让他晒晒太阳,让他心情愉快一些,可是,又觉得这些解释通通都是无关痛痒没有意义的,无论怎么解释,错也已经铸成了,不是吗?
于是,只是低了头,等候发落一般。
“咦,你流了很多血,没事吧?”左思泉终于注意到她了,也想起来是她把儿子推开,才让儿子免于被车撞,而她自己却受了伤…
轮椅上的左辰安,面色微微一跳,抓着轮椅把手的手也因用力微微爆出了青筋,但,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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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今天加更…
第37章 你是我的眼12
“没事…应该没事…”这么多的血,怎么可能没事?她偷眼看向左辰安,却看不懂沉默的他心里在想着什么,这一次,他一定怨她了吧,怨与不怨都不重要了,但愿他刚才没有摔着…
本来一肚子火气的萧莟见夏晚露流了那么多血,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脸色却是极不好看,推着左辰安就往内走,一边说着,“以后没有允许,谁也不能把辰安推出来!”
夏晚露不敢再说什么,低着头,站在原地。
还是左思泉比较理性,对她说,“能走吗?进去包扎一下。”
“嗯…”她抿着唇答应一声,慢吞吞地转身。
“谢谢你救了辰安。”身后传来左思泉的声音。
她惊讶回头,左家的人不怪她吗?
回眸间瞥到的却是左思泉的微笑,而且他紧紧跟在她身后,看样子是怕她支撑不下去晕倒吧…
她笑了笑,低着头进了住院楼。
她的后颈被划伤,缝了十几针,医生说可能会留下疤;为此,护士长给了她两天假,让她先休息看看,如果需要的话再续假。
平日里护士的工作是最忙碌的,所以一旦逢上休息日,她都会尽情放松,心情大悦,然而,今天这假,却放得她心神不宁。
不知道为什么,心总是悬得高高的,无端的,左辰安的身影就会浮上来,他僵着脸的,发怒的,各种表情交替在脑海里涌现,莫名的,耳边还响起他的怒吼:你怎么现在才来?!
心,瞬时就凌乱了。这些天以来,他从来只要她打针,只要她喂饭,她不在的时候,他会乖乖地听话吗?会不会又把眼科病房搞得鸡犬不宁?会不会又和家人闹别扭不肯吃东西?
如此一想,心,便如被什么揪住了一样,绷得紧紧的。
不由自主地,竟然萌生了去病室看看的念头,只是,现在的他,想见她吗?
回想起他白天在医院仓皇无措的表现,以及萧莟推着他回病房时,他苍白而淡漠的脸色,忽的就胆怯了,他一定是讨厌见到她了吧…
她看了眼脑中,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生生将去看他的念头压了下去,逼着自己上/床睡觉。
只是,又如何能安然入睡?
辗转反侧间,耳边全是他乒乒乓乓摔盘子的声音,吵得她捂住耳朵也无法安宁。如此折腾,竟到了半夜十一点多,才浅浅入眠。
然,她却做梦了。
梦里左辰安的脸无限放大,阴沉沉的,如黑脸包公一样,大声吼着,“色女小护士!色女小护士!你给我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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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你是我的眼13
他的声音,如打雷闪电一样,具有无穷的穿透力,震得她犹如“灵魂出窍”,竟然一个激灵,从梦里醒过来。
初醒的瞬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迷迷糊糊第一个反应是左十八又发飙了!她得赶紧在最短的时间配药赶去病房…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她马上就清醒了,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只是梦醒,为何心绪更加不平静?
她苦恼地挠着自己的头发,最后,掀起被子就下了床。
不行!她要去看看!一定要去看看!否则这觉没法睡了!
她保证,不去病房惹是生非,只去科室里向值班护士打听打听情况就好,看看她不在的日子,他究竟乖不乖…
如此一想,再无犹豫,坚定地走进午夜的风里…
深夜的医院,安静极了。
她到达科室里的时候,病房里早已熄灯,想来诸位患者都已经入睡。
在护士办公室里找到值班护士,值班护士一见她大为惊讶,“你不是休假了吗?这么晚跑来干什么?”
她笑了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难道说来看看十八床吗?这好像怎么说也不合常理,她暗叹,自己的心啊,今天就跳得不合常理,这到底是怎么了?
讪讪一笑,终没有直接问左辰安的情况,只撒谎说忘了件东西,回来取,然后便在走廊徘徊,心,早已飞往他所在的病房。
纠结再三,最后决定,只去门口看一眼,听一听动静就走,毕竟,如果他今天有什么反常,那是她所刺激的,是她的错,看看他,只要他好好的,她也就不至于睡不踏实了…
终于,在内心斗争了一晚上的她,到底还是站在了他的病房外,侧耳细听,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
手不经意触在门把上,身体前倾的力量,竟然使门开了一条缝。
没有锁门?!
她初时惊讶,转念一想,他不喜欢家人陪着他,晚上有事拉铃,开着门也方便护士进出。
她稍稍用力,门缝扩大了一些,并且有轻微的开门声在安静的午夜里响起,由于环境过于安静了,这声音竟显得非常突兀。
如果他醒着,那么定然听到这声音了,依他的性子,也早如点燃的爆竹,爆开了,可是,里面却一点声息也没有,想来定是睡着了…
她萌生了一个新的念头:既然他睡着了,那么她就可以进去看看,反正他也不知道,不是吗?只看看就好,看他被子盖好没有…
她还真的沦落成一个二十四孝小保姆了…
她暗笑自己。
不过,终究还是推开了门,里面的情形却让她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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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三更哦~!明天见~!
第39章 你是我的眼14
房间里墨黑一片,窗口,淡白色月光洒落,借着走廊的灯光,在她适应光线的转变之后,她才看清左辰安跟本没在床上躺着,而是站在窗边,朝着窗外月亮的方向,默然伫立。
她看见的,是他的背影。
那样的他,是她从没见过的。
孤独。萧瑟。苍凉而立。
窗外,是墨黑的天空,和一轮圆月。
那样的画面,让她想起了对月独哮的狼。
对狼这种动物,她从不觉得可惧,反而敬畏。据说,这孤独而桀骜的动物,一生只有一个伴侣…
每每看电视或者画册,那月圆之夜,立于悬崖顶端的动物,仰天长啸,苍凉悲鸣里,是怎样的深情和悲凉?呼唤的,可是轮回的荡气回肠?感性的她,总会对这样的画面遐想联翩,感动莫名。
而今晚,却在这病房里看到这样的他,这样的画面,引起震撼她心灵的联想。
狼,眼前的他,可与之有着相似的孤独相似的苍凉?又是否有着相同的思念和深情?
他,和她,就这样站立着。
她在门口,他在窗前。
这样的静谧里,他必然听到她的脚步声和开门声的,只是,并没有被惊扰,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存在似的,只有黑夜,和他一个人的孤独…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退出?离开?可是,脚步却被牢牢盯住,一步也挪不开;目光,更如粘在了他瘦削的肩膀一样,心里某个地方泛起了酸酸的疼痛,眼眶,竟然一热,是为了眼前的他,还是为了自己心中那想象的月下狼图?
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样站立了许久,他的声音在弥漫着浅白色月光的黑夜里轻轻响起,如暗夜里悄然拨动的琴弦,撩人心扉,“今晚的月,是什么颜色?”
她的胸腔里,瞬间被这琴音的充实得满满的,仿佛弦音回声,一遍一遍在胸口荡开,涨得她疼痛。
“是…淡白色…”她的声音有些艰涩。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说话时喉咙这么紧,也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是她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她终是忍不住问了。
他沉默了片刻才轻描淡写地道,“眼睛看不见的人,听觉和嗅觉会很灵敏,你的脚步声和别人不同,你…有茉莉花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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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你是我的眼15
她再一次怔住。
再一次的,无言以对。
只是突然贪图了这夜,这月,不愿离去。
只在这黑夜里,陪着他站立,隔着一地月光的距离…
“会唱歌吗?”他终于打破了沉寂。
“会…唱得不太好…”她的喉咙依然觉得艰涩,在这样的氛围里好像起到了破坏意境的作用…
“唱首歌来听听…”
不知是否受了他刚才所言的蛊惑,她清了清嗓子,唱起了江南的小调——《好一朵茉莉花》。
她的音质本不错,加上她本来就是江南女子,此时轻柔地唱起,一首怀旧老歌也别有一翻风味。
唱毕,她有些脸红。这还是她第一次单独在一个男孩面前唱歌,也不知自己唱得怎么样,别把周围病室里的病友给吵醒,以为是夜半歌声…
“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他并没有对她的歌声做出评价,只是念着这两句歌词,痴痴的,仿佛入了魔一般。
末了,又问,“你是江浙人?”
“嗯!”她习惯性地点点头,尽管他什么也看不见。
她的普通话并不标准,带有南方的地方音,很多人一听就知道她不是本地人。
只是,难道左辰安要和她聊天吗?今天的他,可真和平日里不一样了,说实话,她更喜欢现在的他,多么平静,多么柔和,竟是一点也不责怪她白天犯的错呢…
他缓缓转过身来,淡薄的月色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里多了僵硬,“还不过来扶我!”
“哦!”她急忙走进去,一手稳住他胳膊,一手牵着他的手掌。
他的手指纤长,手掌偏薄,总是携着微微的凉意,尤其在这样的夜里,在窗前不知站了多久的他,指尖尤其凉,仿佛这世间没有温暖能够将他捂热…
她的手不由握紧了,脑子里纷纷乱乱的,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其实什么条理也没有,只有嗡嗡的回声。
扶着他走到床边以后站住,以为他要睡觉了,对他说,“等等,我先给你把被子铺整齐。”
到底是生活不能自理的人,被子有一半都掉地上了…
然,刚准备松开他的手,他却抓得紧了,“谁要睡觉?我要上洗手间!”
所有关于月下独狼美好传说的画面都幻灭,上洗手间…洗手间…原来再有气质的狼也有三急的…
“哦!那去吧!”她扶着他继续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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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肿么办肿么办?呜呜呜,再去写去~!可能写完就10号了,但依然算9号的更,呜呜,什么时候不那么苦逼地每天欠账啊~!我也不想啊~!
第41章 你是我的眼16
到了洗手间,她和平时一样,带他到马桶边,让他感觉到马桶的位置之后,自己便转身准备走出去。
“你干嘛走?”他叫住了她。
她不走难道在这里看他嘘嘘吗?她可没有偷窥癖…
“过来帮我拉拉链!我看不见!”
她的脸顿时通红,这厮故意的吧!他那病号服哪里来的拉链…
静谧里,便响起了他的笑声,嘲讽的语气也伴之而来,“你不是见过吗?还怕什么?”
她更加窘迫,他怎么还记得这事啊!
看来他现在心情不错嘛…
不由微微嘟起了唇,“姐怕什么呀?!我才不怕!姐是瞧不上你的!不愿意看!牙签呢,有什么好看的!”
说完“砰”的,将门关上了,不去管里面的他是怎样的表情。
此时的她,永远也想不到,她要为自己这句话付出“巨大”的代价!后来的后来,当这只狼露出他本来的“色/狼”面目时,竟然不知廉耻报复心性地在吃掉她之后还一次次地追问她,到底小还是不小…
当然,此乃后话。且说左辰安被嘲笑牙签之后,也没发怒,完事后叫她进去给他洗手。
她还想着刚才拉拉链的事呢,真不想进去,可这是她的工作不是?她觉得自己真是傻妞一个啊,明明放假的,还送上门来给他使唤…
虽然不情不愿,到底还是进了洗手间,打开热水,给他洗手。
用滑滑的洗手液混着热水,揉搓着他凉凉的手,渐渐的,他的手终于有了热度,她才算满意,用毛巾给他擦干了,再扶着他去床上休息。
他的手在触到她手的瞬间,便扣住了她的,“洗手也洗那么久?我还以为你舍不得放开我呢!”
她横了他一眼,表达自己对他的鄙视,可是发现自己错了,她的表情再生动他也看不见…
心里莫名的有些小小的欢喜,他怎么会知道,她之所以给他洗这么久,是想用自己的温暖将他捂热呢?
此时,她和他掌心相贴,他的手心里有了她的温度,再也不是冰冷的了,这样的成就让她云里雾里忘乎所以啊!以至于到了床边,动作机械地把他扶上床以后,还抓着他的手不放。
他终于笑了,暗暗的,在她看不见的心房,也不点破,一直让她抓着他的手…
这一夜,夏晚露在他的病房里度过的,他没让她回去,她也没提回寝室休假的事…
而事实上何止这一晚,夏晚露的休假最后是在左辰安病房里度过的。
还好他有几分良心,看在她是伤患的份上,只让她在病房里呆着,并不让她做任何事,打针什么的,别的护士来也肯接受了,吃东西则自己端着碗凭感觉吃,总之,她这个闲人在病房里的作用就是陪着他一起发呆,或者念一段报纸给他听,大不了再给他唱首歌吧…
这样的日子一直混到她后颈拆线,而左辰安也要出院回家了…
第42章 你是我的眼17
出院前一天晚上,她默默地帮着他把东西清点了一遍,然后陪着他傻坐。
无端的,便萌生了感慨。
生活真是一件奇妙的事,像她和左辰安这样的相遇,这样吵吵闹闹的相处方式,到了现在,竟会让她产生一种莫名的失落,心中好像有什么地方缺了一块一样…
“没话跟我说?”他忽道。
“有啊…”她转动着眼珠,有什么可说的?她和他之间常常都是沉默相对,像两个傻子似的干坐…
可是,今天好像真的应该要说点什么…
明日一别,他仍是显赫的左家三少,她也马上就要毕业,或许会回老家,从此天各一方…
按理说,他只是她的病人,这样的离别应是高兴的,不是吗?每一个医护人员最高兴的事情就是看着患者出院离开…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她深长地叹了口气,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为什么叹气?”他问。
她托着腮,摇摇头,“没什么…那个…左十八,出院以后你对家人好一点吧,别老凶爸爸妈妈…”
“哦?你不讨厌我妈?”他似乎对她的话来了兴趣,要知道,到现在,萧莟还对她颇有微词。
她仍旧摇头,“怎么会?她是关心你,担心你,你不知道,背着你,她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她听说过,左辰安是小有名气的音乐才子,左家的骄傲,这眼睛一毁,前途也就毁了,为此,当母亲的如何不伤心?她亲眼看见萧莟在走廊,在医生办公室,花园,在所有左辰安听不到的地方哭过无数次…
“嗯…”他含糊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算不算答应,接着又问,“还有呢?”
“还有…其实眼睛看不见真的没什么啊!你不要泄气…人家贝多芬耳朵还听不见呢,最终成为多有名的音乐家?十八,你也可以的…还有舟舟啊…人家…”她又开始长篇大论了…
他不动声色地笑,“你很适合当居委会主任!”
她住了嘴,不再说话。她一番好意的说…
“过来!”他硬声硬气地命令。
“干什么?!”她横眉赌气,却不由自主靠近了他。
“疤痕在哪?”
她这才恍然明白,他说的是她的伤…
于是低头,脖子往前一伸,伸到他面前,“这里…”
“明明知道我看不见!”臭脾气的某人怒气已生。
那要她怎么样,这能怪她吗?明明是他自己要看的!她也怒了,没好气地抓起他的手,让自己后颈一搁,“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