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明白,其实不是风在唱歌,是沈言在唱歌…
就这么躺在柔软的沙滩上,风在她皮肤上缓缓爬行,那种感觉很奇特,就好像…好像是沈言的手在她皮肤上游走一样。
她想起那样一个夜里,就在这沙滩上,月光如水,空无一人,沈言吻着她,很热烈地吻着她,还骂她是小妖精,害他沾上就欲罢不能,然后,他竟然…竟然就在沙滩上要了她…
那个夜晚多么狂热啊,海风,明月,潮涨潮落…
现在想起来她还能感觉到他炙热的温度刺穿她身体时的战栗…
“言…”她咬着嘴唇,强压着身体里不安的因素,痛苦地叫出他的名字。
手机闹钟突然响了,那是她设置的,回去的班车要到点了…
她给了自己三十秒的时间平复情绪,三十秒之后,她必须是活蹦乱跳的初七,她必须保证,爸妈面前的初七永远是快乐的小公主!
“一、二、三…三十!”她数到三十,立刻站起,穿上鞋,往车站跑去。
又是四个小时的旅途,下车的时候已是傍晚了,打了个电话给妈妈,说马上回来,煮她的饭,她肚子饿得可以吞下一头牛呢!
妈妈喜滋滋地回答,“好好好!你快点回来!沈言今天也在家吃饭呢!”
她听见这个名字,忽然不想回去了…
在风港的时候,念着他,念到心疼,回来要面对他了,却无端了生了厌,是厌?还是怕?

 

她不知道了….
只是,回家的脚步却慢了下来…
一辆车缓缓在她身边停下,车窗打开,探出一个帅气的脑袋,一脸谄媚的笑,“奴才小安子叩见娘娘…”
初七看了眼这个从来就不正经说话的家伙,直接打开车门上了车,免费的司机,不用白不用吧!
“呃…娘娘要去哪里?小安子当效犬马之劳!”黎安柏好看的薄唇扬起。
“请我吃饭吧!我好饿!你那有饭吃吗?”初七潜在的恶魔种子萌芽,想放一次鸽子。放鸽子这回事,不是你放他,就是他放你,被放的人总是痛苦些,她不计后果地任性了,而且关了手机。
黎安柏深知她和沈言的现状,在沈言失意的一年里,他没少扮演OK绷的角色,现在初七回来,沈言身边却多了个人,他这块万能牌OK绷该贴在初七的伤口上了。
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大大咧咧一笑,“当然有!娘娘要用膳,奴才马上传!”
黎安柏把她带到自己夜店,本来他是不经营饮食的,为了她,从外面餐厅叫了来。鉴于她一直是沈言臂膀下的乖乖女,他本意是想让她去他办公室吃,但是倔强的初七却非要在吧台上吃,没办法,只能顺了她。
“有酒吗?”初七的问话把黎安柏吓了一大跳。
她要喝酒?她会喝酒?沈言准她喝酒?他记得从初中时沈言就干预她每一项活动,喝酒泡吧这些不良活动是不准她参与的,就连她交的朋友,他都要过问,这样的结果是,初七几乎一个朋友也没有!因为男性是绝对不可以交的,女性嘛,估计没几个喜欢初七,沈言是大部分女生心中的梦中情人,梦中情人的宝贝自然是遭人嫉恨的了,再加上凡是沾了不良嗜好的人都不准结交这一条,米初七的孤单可想而知。
对了,沈言是怎么说的?米伯父把监护初七这么重的任务交给他,他要负责!那,他现在不用对初七的行为负责了?也就是可以喝酒了?
“拿酒来啊!小安子?还愣着干什么?”初七手一伸,不满地瞪着黎安柏。
“呵呵…”黎安柏笑了笑,“嫂子…我这都是烈酒,还是…”
“小看我?”初七柳眉一竖,对服务生道,“把你们最烈的酒拿来!”
服务生不敢,看着黎安柏,等他示下,黎安柏知道她性格的倔强,不给她只怕连他的店都给砸了,点了点头,心想大不了他一直守在她身边就好了。
初七真是鲜少喝酒,搞不清这样的酒劲又多大,只觉得是一种难喝的饮料,火辣辣地穿过她咽喉的时候,那种灼痛感会让周身有痛苦的快意。难怪都喜欢借酒浇愁,感觉真的不错…
几杯下肚,她有点点眩晕,夜店慢慢来了些客人,音乐强度大了不少,酒精加重金属感的音乐,会让人受刺激。
初七看着那些狂舞的人,有些鄙夷,这也叫跳舞?看本宫的!
她脱去外套,往台上走去。
她今天穿的是吊带的黑色洋装,长度只到大腿,因为穿了外套,才没显得过分。但外套一脱,加上她迷醉的双眼,黑色的丝袜,披散的头发,就有说不清的妖媚和性/感,尤其,她裸露的手臂和肩背还有浅浅被沈言绑过的痕迹,就更引起人遐思了。
黎安柏看着她,暗道糟糕,闯祸了!上前去拉她的手,“嫂子…”
“你放开!”初七一甩,将他甩开,人已经上了舞台,随着音乐,狂乱地扭动起来。
她从来不曾涉足过夜店酒吧这些“不良”场所,但并不表示她不会跳舞。她是米家的掌上明珠,从小琴棋书画件件都尝试过,舞蹈,更是她这样的女孩必修的功课,无论什么种类的舞,就算没跳过,也见识过,她米初七跳起来,不会比任何人逊色。
原本在跳舞的那些人,发现了这个精灵般美丽妖艳的舞后,纷纷让开,当起了观众,给她鼓掌,掌声让她更投入了…
有自持舞技高的男人走到她对面,配着她,和她一起扭动摇摆,场内掀起高/潮。
着急的是黎安柏,闯祸了,怎么办?怎么办?
此时的沈家却乱了套。初七给妈妈打电话时是说马上就回来,但是天黑透了也不见人影,再打她电话,却关机了。
联系今天早上偷看到的情形,米妈妈急得差点当着米爸爸的面掉眼泪。
沈言一进来就发现情况不对。
今天上午,米妈妈给他打了给电话,问他是否回家吃饭。他才想起,两位长辈回来后他还没陪他们吃过一顿饭,确实不应该,马上承诺一定会回家吃饭的。
可是到了家里,却看见米爸爸焦急地不停拨着电话,一见他回来,马上问,“言言,你看见七宝没有?”
“没有啊!”他心里有点虚,初七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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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她是我老婆!

“那她有没打电话给你说她去了哪里?”米爸爸把最后一线希望寄托在沈言身上,盼着他能知道初七的下落。.
沈言摇摇头,心里点点酸涩,如今的她还会给他打电话吗?偶尔打一个,说出来的话会呛死人。
“七出去了吗?去哪了?”他摸不清眼前的状况。
米妈妈听见沈言的声音从厨房走出来,眼眶微微泛红,那是不敢让米爸爸看见她哭的样子,躲到厨房里偷偷哭了一场。
沈言其实是个比较细心的人,一眼便发现了米妈妈哭过,心中抽紧,难道真出什么事了扩?
“妈,到底怎么了?”他急问。
米妈妈捂住嘴,抑制住想哭的冲动,“今天早上,她说要去看个朋友,还说可能会晚回来,让我们别等她,可是到了傍晚,又来个电话,说是马上回家,让我煮她的饭,但到了现在也没回来,手机也关机,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沈言奇怪了,“她去看朋友?她哪有什么朋友?没说具体是谁?菏”
米妈妈摇着头,泪光盈盈的。
沈言心中也急,但此时最重要是先安慰初七的父母,尤其是米爸爸,别急出问题来,“爸妈,你们放心吧,七那么大个人不会走丢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着实是虚的,路痴加白痴的米初七,不会在哪个角落找不到路了吧?
“我就坐在这里,只要你一回头就可以看到,可是,我以为你不会回头了…”耳边莫名又响起初七的这句话,小初七含泪托着腮的模样在脑子里如刻上去的一样清晰,心里便如猫抓了一下。米初七,米初七,你究竟是妖还是魔,是不是施了法术,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怎么就深入我的骨髓里了!
他突然想起昨晚初七和于深海的聊天,今天她的离家会和于深海有关吗?想到每一次初七不见了,他都屁颠屁颠去问于深海,心里就憋气,这于深海简直就像个幽灵,十几年来,在他对初七如此严密的防护下,还能渗透到初七的生活里来…
他一边在手机里翻号码一边就在想,这个电话打过去又是自己去找于深海嘲笑的,可是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电话刚刚打通,于深海就接了,懒洋洋的声音,“沈大公子,是不是老婆又丢了?”
沈言立刻断定,于深海知道她的下落,忙问,“她去哪里了?”
手机里传来于深海的大笑,“沈公子,真的很好笑!她是从我身边跑回你这个前夫身边去的,你这时候来找我要人?我还想找你要人呢!你把我老婆拐到哪里去了?”
沈言被这句话激了,冲动之下竟对着手机大吼了一声,“她是我老婆!”吼完之后,他自己也愣住了,捏了捏眉心,重重地坐落在沙发上。
这句话换来于深海的嘲笑,“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沈言思维一片混乱,于深海说初七是跑回来找他的,这点他知道,不用任何人提醒,可是这个世界不是围绕米初七一个人转的,她想要地球圆就圆,想要地球扁就扁吗?
他扯着脖子上的领带,第一次对于深海妥协,“好吧好吧,我不想和你说无谓的废话,你告诉我,初七去了哪里?我爸妈很担心!”
于深海那边又是“嘟嘟嘟”的忙音,直接挂了他电话。
沈言胸口憋着一团火,如果不是初七父母在,他一定将手机摔地上了。他就搞不懂自己,无论什么事都能处之泰然的他一旦遇上有关米初七的事怎么就这么不镇定!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初七应该没事,于深海也知道她去了哪里,从于深海的语气来判断,似乎并不担心初七,那么初七就应该是安全的。
他暗暗冷笑,初七去了哪里,他不知道,于深海却知道,这多少让人不舒服!那这米初七到底是怎么想的?回来找他?又时时想着于深海?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认识这个他宠了二十年的女人。
“言言…七到底怎么了?”米妈妈很担心,但见沈言发那么大的脾气又不太敢打扰他的沉思,最终战战兢兢问。
沈言这才想起二老还等着他的回话呢!
“爸妈,你们别担心了,初七没事的!可能是去哪玩,手机没电了吧!我去找找!”他不想初七爸妈担心,站起身来准备出去找,可是去哪找呢?他一点底也没有。
手中的手机及时震动起来,他低头一看,是黎安柏。
他刚按了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讲话,黎安柏就在那端鬼喊鬼叫,“老大!不好了!出事了!嫂子喝醉了,在我这闹呢!”
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你看好!我马上来!”
这次是真的不用担心了!
他欣喜若狂,对二老说,“爸妈!七找到了,在我朋友那呢!我马上去接她回来!”
米爸爸一颗心落了地,挥手道,“没事就好!这丫头太让人操心了!快去吧快去吧!”
而米妈妈却在沈言出去取车的时候在花园里静静地等,直到沈言把车从车库开过来,她才示意他停下。
“妈,有事吗?”沈言放落车窗问。
“言言,妈有几句话对你说。”米妈妈小心地看了看屋内,初七爸爸并没有注意到这里。
沈言温和地笑了笑,“妈,有话就说嘛!”有了初七的下落,他也觉得轻松了很多,以致竟忽略了黎安柏所说的,初七喝醉了这一事实。
米妈妈眼眸里浮起忧虑,“言言,七这孩子我很清楚,从小娇生惯养,调皮任性,什么也不会,这么大了还像个要人疼的孩子,可能在怎么当个好妻子这方面确实欠缺了点,但是,这孩子就一个死心眼,这么多年,她可是把全部的心都放在了你身上…”
沈言听到这里觉得不对劲了,难道妈妈发现了什么?不禁心虚地问,“妈,这话的意思是…”
米妈妈有些酸楚地笑了笑,“也没别的意思,妈也是女人,知道男人在外面拼事业不容易,可是,不管怎么样,心要记得回家。七宝是个倔脾气,别看她平时咋咋呼呼的,心里真有事却是不肯说出来的。我和她爸爸隔她那么远,她爸身体又不好,我真担心哪天就…哎…这做父母的终究不能照顾孩子一辈子,我怕我和她爸爸哪天两个人都不在了,七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孤零零的,可怎么办?”
说着,竟流下了眼泪。

 

沈言猜不透米妈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说得他心里十分酸楚,眼眶有些发热,柔声对她道,“妈,七怎么会是一个人呢?还有我啊!我会爱护她照顾她的!再说了,爸妈你们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父母都不在了,可是把你们当成自己的爸妈一样,你们对我也和亲儿子没有区别,怎么说这么丧气的话?你们舍得我这儿子,我还舍不得你们呢!”.
米妈妈听了,捂着嘴一边流泪一边点头。
沈言看得心里难受,扯了纸巾下车给米妈妈擦眼泪,“妈,别担心了,有我呢,一切都有我呢!爸的病也不是什么大病,只要开开心心的,什么事都没有,这样吧,我明天没什么事,约个好点的医生,给爸看看?”
米妈妈从他手中接过纸巾,自己擦着泪,摇摇头,“不用了,在美国那边不知看了多少医生了,说的都一样,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的,我们就放心了。言言,我们知道你是好孩子,七就拜托你了,快去吧,早点接回来,你还没吃饭呢!”
“嗯,那我去了,妈,你也进去吧,别站外面了!”沈言上了车,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米妈妈今天说的话很奇怪,就算她不知道真相,肯定也觉察到什么了,女人的心思总是细密些,何况母女连心,许是发现什么破绽了。
他和米家二十多年感情,走到今天,经米妈妈今晚这么一说,感觉他好像不仅仅是米家的女婿这么简单了,竟然有一种血浓于水、无法剥离的亲情,似乎与米初七是否还是他老婆无关。
“这做父母的终究不能照顾孩子一辈子,我怕我和她爸爸哪天两个人都不在了,七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孤零零的,可怎么办?”米妈妈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孤零零的…孤零零的…”他反复默念着这个词,心里酸涩得痛。
他有一种预感,在以后的岁月里,他和米初七、他和米家二老之间的关系,只怕藤蔓缠绕,未必就能随着婚姻关系的结束而撇清。他觉得肩上很沉重,似乎有一种责任在重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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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言,答应我一件事(看哭了没?哭了就扔票票荷包嘿嘿)

黎安柏的夜店里,音乐激越而狂乱,迷暗的灯光下,一群颓废的人随着音乐晃动着脑袋,在这群人围成的圆圈内,穿黑色吊带裙的女子妖娆地扭动着她性/感的身躯,丰/臀,纤腰,雪胸,这身材很熟悉,注目凝视她飞扬黑发下偶尔会露出的脸,那灿若桃李的模样,竟是米初七….
在她的对面,居然还有个男人和她一起扭,两个人的身体几乎贴到了一起!
他有砸了黎安柏夜店的冲动…
黎安柏一直在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往外张望,终于看到沈言的身影,犹如来了大救星,蹭的窜到他面前,开始唠唠叨叨解释:“老大,这真不怪我,我看嫂子一个人在街上就想顺路送下她,结果她要来我这吃饭,我总不能不接待不是?然后她还要喝酒,嫂子不会喝酒,几杯就醉了,就上去跳舞了…我拦不住…我连打烊的心都有了…不信你问,我关了灯和音乐…结果嫂子和我急…拿了酒瓶要砸我店…我只好…”
沈言根本就没看他,一直快步往里走,黎安柏一边追一边解释,还没解释完,沈言就走到了开关边,不知道哪个开关控制哪个灯,全部按下去,顿时,整个夜店被照得如同白昼一样,音响师发现异状,及时将音乐停了下来扩。
那群摇头晃脑的疯子不知发生什么事情,一个个停止了晃动,面面相觑。
米初七在中间摇摇晃晃大声喊,“小安子!你又在搞什么!快给本宫把音乐放起来啊!”
“放起来!放起来!”很多人跟着她一起起哄菏。
然,这起哄声却越来越小,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最后,悄无声息。
只见沈言铁青着脸,眸子里的寒光足以在这大热的天气把人冻僵。他个子本来就高,再加上他身为公司总裁浑然天成凌驾一切的气质,竟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他走过谁的面前,谁就不由自主往后退一步,以躲避他的凛冽之气。
那个和初七共舞的男人也不知躲去了哪里,唯有不怕死的米初七,半眯着一双醉眼,双颊如染了胭脂,摇摇晃晃走到他面前,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好你个小安子!我难得来玩一次,你竟然老跟我最对,你不想活了?”
一股浓烈的酒味朝沈言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头,低喝,“你知道我是谁吗?”
初七努力睁大眼睛,又用手揉了揉双眼,忽然笑了,口齿不清,“你…不是小安子啊?我…看…错了!管你是谁…来跳舞啊!来啊!”
说着她去拉他的手,拉着他和她一起扭,见他不动,双手便搭在他肩上,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他身上,纤腰微摆,魅惑的红唇酒气熏天,“来啊!来跳嘛!”
他僵直地站立着,甚至感觉到她小腹的柔软刺激着他的重要部位,难道,他没来之前,她和另一个男人也是这样跳舞的吗?
突然之间,他觉得眼前这张脸很陌生,陌生得令人心碎,这种感觉就好像看着自己亲手培育、精心种植的名贵花朵坠入泥沼一样痛心疾首…
“够了!”他大吼一声,把她从身上推开。
她目光凌乱,发丝飞扬,吊带裙一边肩带垂落,隐约可见他曾最痴迷的美丽弧线。而她,竟然妖媚地对着他笑,红唇微启,叫着他,“帅哥,怎么了?”再度朝他靠来。
他看着这个陌生的米初七,撕心裂肺的痛在胸腔内蔓延,终忍无可忍,一耳光打过去,扇在她脸上,随着清脆的一声“啪”,时间停止,空气凝滞…
狂乱的米初七犹如被扇醒了一般,捂着脸,怔怔地看着他,忽然,泪流…
沈言的掌心,火辣辣的,打在她脸上,他的手也疼,心,却更疼…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巴掌怎么打下去的,他从来就舍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她是他捧在掌心的宝,可是,当他看到她在这样的地方,表现出这样的“放/浪”,就好像是父亲看着宝贝女儿在堕落一样,那种痛,比她离开他,还钻心…
“放/浪”…他真的不想用这个词,这两个字也深深刺着他的心。他的小七怎么会变成这样?他陪伴着她成长,他不准她这样,不准她那样,只想让她成为最单纯最美好的公主,可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流着泪凝视他,他冷着脸看着她,这样的对视持续了大约几分钟,所有人都怔住不动了…
突然,她捂着脸拔腿就往外跑。
沈言还站着不动,只觉得心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了…
黎安柏赶紧来推他,“老大!嫂子这样跑出去很危险!你还不快追!”
他恍然大悟,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声警告黎安柏,“你小子下次再让她进你店,你看我会不会砸了你的店!”
他曾是运动健将,要追上初七是很容易的事。
跑出夜店,就看到初七摇摇晃晃在前面跑,打算横穿马路。一辆车飞驰而来,喝醉的她竟然没有看见,径直往前走。
他惊得魂飞魄散,大喊,“七宝——别走!”
他飞快冲上前,拦腰抱住她,带着她迅速转身,车,从他们身边擦过,隔沈言的衣服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他将她带到人行道上,惊魂未定。她脸上鲜明的五个指印像烙铁烙在他心上的痕迹一样,灼痛不堪。
看着她在他面前发丝凌乱的样子,看着她双眼迷醉,泪痕斑斑的样子,看着她劫后余生,却浑然不觉的样子,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晚一步会是什么后果…
忽的,他将她拥入怀里,紧紧的把她往自己怀抱更深处按,差一点失去她的痛使他恨不能把她嵌入自己身体里去,和他合为一体…
他的头深埋在她的乌发里,悲泣声从他喉中泻出来,“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想要怎么样?”
她忽然就哭了,在他怀中哭出声来,她想说,我只是想要你,只是想要你,你不知道,刚才你一走进夜店我就看清楚是你了…
可是她说不出来,她眼前只有他衬衫上松散的领带,不搭调的颜色,这领带好像绕着她的颈一样,让她呼吸困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唇莫名就落在她脸上,吮过她的泪润染过的皮肤,最后落在她唇上,纠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