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他的脸就绷得铁紧,“我不要脸?昨晚不要脸的是谁?”
她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到底是女人家,这样裸裎着让他给自己上药还是很害羞的,可是,他却是这样的态度,是要追究到底是谁为昨晚的事负责么?是嫌弃她一个女人太主动而不要脸么?可就算她真的不要脸,也只因为这个人是他,她一辈子就这一次不要脸了好么?难道她不是完璧地把自己交给他的么?
心中一委屈,眼泪又快要滴下来了…
他这辈子最是见不得她眼里的泪…
他觉得自己算是栽倒了…
他原本也只是随口一说,她却这么敏感地当了真,这女人还真是敢做不敢当啊,昨晚做事儿的时候这么勇猛,事后就想赖账…
可是老让她这么哭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叹道,“哎,姑奶奶,别哭了,就算我不要脸成吗?”他得先把药给涂上去!
第83章白眼狼
很羞人的姿势,他给她涂药。
她的脸烧得滚烫。
她的生猛和勇敢只体现在晚上,大白天的,这样的姿势对着她,她感觉自己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了…
其实,他的境况也比她好不了多少。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且还是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任谁对着这样的活色生香,都无法把持,更何况,他还经历了昨夜的一次不曾满足的浅尝,此时此刻这样直接香艳地对着这样的她,他不当场喷鼻血已经算他克制力极好,只是,给她涂药的手抖什么抖?
药涂上去有点凉凉的,刺激着伤处,微痛。
他涂药的时候,动作倒是很轻柔,一点一点地移动,怕触痛了她。
因为又凉又痛,陶子初时略略缩着身子躲避,然而,几次触碰之后,竟然有些微的酥痒盖过微痛的感觉漫延上来。
她禁不住一抖,双手情不自禁握紧,鼻子里还哼出一声低低的吟哦…
她大羞,她这是传说中的敏感体质吗?就这么的,也能有感觉?!这回真是丢脸丢大了,会不会又被他歧视不要脸?
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一张脸紧绷,黑得跟锅底差不多,什么表情也没有…
殊不知,他的大黑脸下隐藏着的是怎样汹涌澎湃的真相?
只听“啪”的一声轻响,他手里的棉签被他捏断了,手指尖全是汗…
“好了,起来!”他将棉签一扔,转过身去,任她自己穿裤子,仿似眼前的一切他都无动于衷。
她也不希望他给自己穿,迅速自己穿好之后,又缩回了被子里。
他等了半晌,还听不到身后有声音,感觉奇怪,回过身来,才发现她还躺在床上,“怎么还在这儿啊!不是回去吗?”
回去…
对的!她说过要回家的!她怎么给忘了!
于是赌气地起床,穿上鞋就往外走。
看着她气鼓鼓的表情,他仍是摸不着头脑,只好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一直回到他宿舍,她站在门口等他开门,他宿舍的钥匙,他还不曾给过她…
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好像他的心门一直对她封闭,无论她怎么努力也走不进去一样。
他从后面绕过来,把门打开。
跨进房门的一个瞬间,她便感到一阵拥挤的窒息,没错,拥挤。
这个房间里每一个角落似乎都挤满了他对芊琪的思念,她在这里,无法呼吸…
目光情不自禁地望向新铺的床单,厚厚的褥子底下,有芊琪的照片,她的眼睛这一刻仿似能透视,完全可以看得见照片上女子如花的笑颜和照片背后那些宠爱的字句。
而他,亦在同一时刻发现床单已换,脸上立时变了色,几乎是声色俱厉,“你换了床单?”
她没有说话,凝视他的脸,眼泪倒流,在心里流淌成河…
而后,她便看着身手矫捷的他两步就跨到了床边,将她刚刚铺上去的床单一把掀开,床单下空空如也…
他回过身来,目光凌厉,仿似要在她身上刺穿两个洞来。
她知道他在找什么,只是这样的目光,让她心凉,让她心寒…
她以为他会问,还在心里暗暗犹豫,她该怎么回答,是告诉他照片在褥子底下,还是直接回说什么也没看见?然而,他却没有问,只是将凌厉的目光渐渐收敛,再慢慢走回床边,重新将床单一点一点铺好。
他的手,在铺床单的时候有意无意会在上面轻轻摸索,或许是在抚平褶皱,又或许,是在寻找着什么。
只是,每个人遇事时最初的反应体现的才是他最真实的想法,之后种种,都是理智控制情绪之后的表现。
而他,发现照片不见了后第一时间眼睛里所投射出来的凌厉就是他当时的想法,她想,如果杀人不犯法,他说不定已经把她给撕碎了…
空气里那种憋闷窒息的感觉再次强烈地将她笼罩,她必须呼吸新鲜空气了!必须!否则她会昏阙…
她黯然,提起包包转身就往外跑,听得身后传来厉声地质问,“去哪里?”
她头也不回,大踏步地往前走。
“站住!”一声急喝。
她顿了顿脚步,一道力量拉住了她手腕,将她拉回。
“包给我!”他伸出手来,眼里是属于军人的坚决和刚硬。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所以,从来没有人违抗过他的命令。
只是,她不是他的兵,她为什么要听他的?
她瞪了回去,下意识地抓住自己包包上的挂坠饰品,没有傻兮兮地把自己的包送上。
他的脸,顿时起了风云,拉住她的包,用力一扯,就把包从她肩上扯落,夺到了他手中。
她拇指和食指之间的皮肉一阵剧痛…
她垂着手,悄悄低头一看,出血了…
只因她的手搭在挂坠上,而这个挂坠的金属接口是坏的,锋利的断裂面在他的大力拉扯下割破了她的皮肉…
很疼很疼,却不在手上,而在心口…
她看着他打开她的包,急切地在里面翻找,他要找什么?
翻遍包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他要的东西,他便拿起了她的钱包。
她脸色一变,赶紧伸出未受伤的那只手护住,不准他打开,“你要找什么?!”
他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怀疑,用力将她手一甩。
只是,她怎么也不准他打开她的钱包瞧的!不能让他看见钱包里的东西!
于是一只手和他争夺起来,可她怎会是他的对手?
不过三两下,便被他一个重甩,整个人都甩开了去。
她放弃了,远远地站着,看着他打开钱包,同时也剖开了自己的心。
当他看见钱包照片夹里的东西时,也愣了一愣,而后莫名的眼神望着她。
她无言以对,扭开了头去,心事被剖开的感觉让她不敢正视他的眼神。
其实照片夹里也没什么别的东西,不过就是他的一张照片而已。她和他,其实从来没有过合影,她也不曾保留他的照片,唯一一张可以用来纪念和想念的只有他们结婚证上的照片,她翻拍了,印出来,把他的那部分剪下来,放进钱夹,在每一个想念他的夜里,望着他的照片入眠…
这原本并非什么大事,大部分的情侣或者爱人都会有此举动,就比如他不也是枕着芊琪的照片入眠吗?
只是,他们之间不同。
因为结婚的最初,都是以为彼此是不爱的,而她,也从来没对他说过一个爱字,此举,却毫无保留地在他面前展示了她的感情,她爱他,而且很爱,只有很爱的人,才会有这样傻傻的举动…
她相信他是懂的,因为她和他其实属于同一种人,爱了,便深爱,甚至连方式都是如此地相似…
他拿着她的钱夹,有些讪讪的。
她对他的感情,他懂。只是没想到如此…强烈。
把钱包和包递还给她,“我不知道…你真的没拿?”
刹那间,陶子终于明白他翻遍她包里每一个角落是在找什么了…
原来,他竟然以为是她拿了芊琪的照片,所以对她进行搜查!他当她是什么?
悲愤交加,她不争气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抢过钱夹和包,从钱夹里抽出他的照片来,狠狠摔在脚底下,再狠狠地踩。
她要踩!要踩扁这只白眼狼才解气!要把芊琪这样从他脑子里踩出去才解气!
可是,为什么这每一脚踩到的好像都是她自己的心呢?每用一次力,她的心就狠狠地痛一次…
最后一脚,她踢了出去,踢在他小腿上,坚硬如铁,倒是把自己的脚尖踢疼了…
在他面前,自己是如此的卑微而弱小…
无力感袭来,她再没力气与他闹,抹着泪拼命地跑,跑下楼,跑向那条通往外面的路。
第84章你不要我了?
他拾起那张照片,照片里是自己绷得没有一丝笑意的脸,举目望向她的背影,眼眸里是浓浓的惆怅和怜悯,好一会儿,才下楼去追。
操场上,看见她瘦小的身影。
他加快了步伐,几步就追上了她。
她本就哭了一大早上的脸此时泪痕斑斑,眼皮红肿,眼眶里蓄满了泪,一串串往下掉。
他有点乱,挡在了她前面,“你要跑去哪里?”
“不要你管!闪开!”她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痕,新的泪水却又覆盖下来。他没追来还好,一追来这泪腺又触动了…
“有什么话回宿舍说!别出来丢人现眼好吗?”他这几天丢的人已经够多了!再丢不起了!
他除了怕丢人还会怕什么?她跟他没有话说!
狠狠地擦了一把脸,狠狠地放话,“我不想跟你说话!也不想看见你!你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这样的狠话放出来,却是首先伤到了自己,想到若真的再也看不见他…心里痛得竟然再想不下去…于是,眼泪又一幕接着一幕地覆盖下来。
他却当了真,边挡着她,边点头,“行,我不出现,我让小海来,你别乱走,可以吗?”
她心中更是烦乱。看见他,心中是一道伤,若他真的走了换郝小海来,却又感觉不甘!小海?昨晚嘿咻的时候怎么不让小海来代替他?!
“不用了!我走了!你满意了吗?”她硬邦邦地回他。他从来就不曾期待自己来,是她非找上门来找气受的,这里横竖她也待不下去了,走了是不是两个人都干净了?
他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真的要走?”
真的要走吗?心里无端地升起哀凉和犹疑,可是,既然他这么问了,自己也放了狠话,总不能示弱,再说了,如果她不走怎么办?回到那个满是他和芊琪的宿舍里,继续过三个人睡一床的生活?
她狠了狠心,点头。
“没车出去啊…”他双手插进口袋里,目光里一丝一闪而过的狡黠。
“我走路!”又不是没走过!来的时候就是用走的!她越过他身侧,继续大步往前。
他追了上去,依然挡在她身前,合着她的步子倒退着走,“这时候走到镇上已经天黑了,没车再出镇子!”
“我可以住一晚再走!”
“那还不如就在部队住一晚,在外面住得不舒服又还花钱!”
“我愿意!”她忽的眼前一亮,一辆大巴不是正绕着操场往外开吗?“那是演出的车!他们今天回去?那我可以搭他们车出去!”
他眸色一暗。
她却已经跑了过去,拼命朝着大巴挥手。
大巴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她便和司机在说着什么。
而后,她便上了车…
真的就这么让她走了?
他远远地站着,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当,她上车时的背影让他感到心里像堵了个什么似的,很难受…
无论他是否爱她,她都是他的妻子,一个男人让老婆独自一个人哭着离开好像不怎么地道…
于是,终是追了上去,招手叫停了大巴。
上车。车里是一车的演员,汤月明父女自是另乘车走的,并不在这里,而她,坐在最后一排,眼睛看着车外,脸上红红的,疹子还没消,明显流过泪的模样。
有几个演员曾打过交道,认识他,也认得刚才上车那女孩唱过一曲《兵哥哥》,是他的妻子,他们俩在台下的拥抱着实感动了好些人。
见这情形,也知两人闹别扭了,便打趣,“哟,兵哥哥惹媳妇儿生气了!”
他脸色极为难堪,却又不便说什么,只朝最后的她走去。
坐在她身边,她却仿佛没看见他一般,脸扭向窗口,压根不看他一眼。
车渐渐驶离部队,一路的颠簸中,两人谁也不说话。
路,依然是那条路。
来时泥泞,吃尽苦头,本以为抵达便是彼岸,彼岸便会温暖如春,繁花盛开,却不曾想,原来,即便是晴天,那也是冬天,海拔3500米的冬日阳光,照样冷得让人心寒…
手背被人碰了碰。
她没理,因为知道是谁。
继续有东西在她手背上刮动,好像是纸片之类的。
她一时没能忍住,低头一看,是她扔掉的他的照片,照片被她踩过,已经脏了,好些鞋印。
照片里的他,是他的招牌大黑脸,从来没觉得这张大黑脸像今天这般具有讽刺性,也到此时才想到,原来他们结婚那天,他竟是这样一副人人欠他千百万的表情…
她学着他的样子,冷冷地看着。
忽然,他把照片翻了过来,背面,他的笔迹写着几个字:你不要我了?
瞬间,她的眼泪便被勾了起来,在眼眶里打转。这几个字就像长了触手,伸进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按得她心里又酸又痛。她怎么会不要他?她怎么舍得不要他?她费尽心力,将自己打包倒贴运费送上,他却还一直在拒收…
他手里握着一支笔,接在后面写:很痛。
他会痛么?会因为她离开痛么?她不是痴心妄想吧?
只见他又继续写道:我的主人不喜欢我了,把我扔了,还用脚踩,踩得我很痛。
…原来,他是在替照片说话!她真是多想了!居然会认为他因自己而痛?
主人,把我收回去吧,我会做饭洗衣,收拾房间,还有糖吃…
有糖吃?!
她心内震惊,侧目看向他,难道他…?
可是,他却直视着前方,脸上没有异状。
她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事到如今,她宁愿他不知道她就是囡囡了…
任何美好的东西都适合存放在记忆里,因为沉淀,而愈加美丽,因为怀念,而愈加珍贵。可是,如果非要将之拿出来试图重温或者对比,那结果往往会让人失望,甚至心碎,到了最后,极有可能连最初的美好都丧失了…
比如现在的她和他。
也许,她错了。
然而,囡囡和糖糖哥,是她人生中最温暖的故事。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仍然会是。
她不会因为现在的失望而否定她和糖糖哥的过去。其实,她一点也不应该埋怨他,因为,他是宁震谦啊,不是她的糖糖哥,她的糖糖哥只属于她一个人,属于她六岁那年的夏天,和现在这个陌生霸道又冷漠的男人无关,十六岁那年,他就永远地走了。是她,非要把宁震谦和糖糖哥合成一个人,才会有如今的局面。
还有糖吃?
想着那个将大把的糖果和果脯往她怀里塞的少年,她含着泪笑了,对心中的糖糖哥说,糖糖哥,囡囡已经长大了,不吃糖果了呢?
说完,眼泪大颗大颗地坠落下来…
是否,真的该把糖糖哥封存在十六岁以前的记忆里?
照片的背面再没有空余给他写其它的字,他便用手指捏了照片在她面前晃,一直晃到她眼花,她便再一次扭开头,看向了外面,只是眼前一片泪眼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手中一空,包又被他夺了去。
再没心情和他抢,他爱怎样就怎样吧…
却见他仍是拿出了她的钱包,把照片给塞进了照片夹。
她只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心中有个疑问在盘旋,他好像很喜欢在照片后写字…
呵,可惜她不是芊琪…
也就不喜他用同样的方式来哄她,不,怎么会是同样的方式,自己真是太高估自己了,她和芊琪,在他心里如何能比?云泥之别啊…
其实,她原本真的从不奢望过要和芊琪比,然而,和许多世俗的情侣一样,她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也许,爱情本就是不能免俗的东西,是极具排他性的东西,如果不在意,那只能说爱得不够深吧…
她曾经能做的,只是容忍和假装,因为爱到了极致,所以可以容忍他的执念和冷漠,可以假装笑得幸福而甜蜜。
如果可以,她愿意一直容忍并假装下去,只要他给她一块方寸之地,让她在他身边能待得下去,可是现在,这片方寸之地也岌岌可危了啊…
第85章 么么哒!
她的包,落入了他的手里,他便没有再还给她,一直抱着。
她懒怠与他争执,眉目间有淡淡的青白色,那是倦怠的痕迹?
很快,他便注意到她包上的小挂饰,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娃,扎了两个羊角辫,穿彩条T恤,肚子圆滚滚的,撑得T恤往上翘,露出可爱的肚脐眼来。
他看着,忍不住伸手去按她的肚脐眼,软软的,很是好玩,忍不住笑出声来,侧过脸对她说,“挺像你!”
她只是不理他,这样的境况他还能笑出来,更让她觉得悲愤。她快气疯了,要崩溃了,要绝望了,他却什么事儿也没有,是否心中还暗暗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
“这个给我吧!”他自说自话,去取她的小娃娃。
亦在此时,他才发现娃娃的挂钩是坏的,她自己用根细绳把娃娃栓在上面,而挂钩和细绳上都沾了一点点血,不细看还看不出来,就这颜色来看,应该是新鲜血…
他眉头一皱,抓住了她左手,眼见左手完好无损,便去抓她的右手。
她想到他要看什么,把右手藏在身后,犟着不肯给他看。
他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极是严肃,“拿出来!”
他总是这样的态度!
他和她说话从来都是这样,要么凶神恶煞,要么冷淡坚硬,她不想自怨自怜,可是芊琪那张照片背后的文字不受控制地就钻了出来:宝贝不肯拍,急着去吃红豆冰…
心里某个地方又开始作痛,赌了气回他,“不要你管!”
他脸上顿时乌云滚滚,揪着她手臂,“不要我管你要谁管?!出息了是吗?”
虎口处的小伤,本来已经止了血,也不疼了,被他这么一拉,反而把胳膊给扯疼了,他到底有多大力气?
她疼得哼出声来来,低头对着他胳膊就狠命地咬,把所有的憋屈都委屈都付诸齿端。
他轻“嘶”了一声,绷紧了胳膊任她咬,轻声道,“你是小狗变的么?肩膀上咬的还没好呢!”
她一呆,脸色染红。他说的肩膀,是她昨天晚上不堪疼痛时咬的…
被他一提,更是羞愤,齿上反加了力。
前排的某演员助理正好回过来,瞧见这一幕,便笑着打趣,“小俩口这是干什么呢?我说兵哥哥,不是要注意点影响吗?”
陶子羞红满面,瞥向别处。
周围的人听见了,纷纷扭过头来,瞧二人的情形也猜到是怎么回事。
然小俩口吵架谁没经历过?再正常不过的事,是以谁也不把这想得多严重,反而拿他俩开起了玩笑,希望充当俩人的调和剂,把他们给劝和了。
“兵哥哥,媳妇儿生气了,你怎么办啊?”有人笑问。
宁震谦性子原本木讷,八年军队生活,更是几乎与地方隔绝,在与人打交道这方面已有所退化,何况是面对这**叽叽喳喳过于活泼的演员?他黑黑的脸上隐隐泛着红,不知怎么应对,只绷紧了脸。
“哎,兵哥哥,你是怎么惹媳妇儿生气的啊?我们给你出出主意!”有人笑得更欢。
“是啊是啊!说说!”连续的慰问演出,疲惫的旅途,难得有笑料可以调剂,正好欢乐欢乐。
面对众人期待而憋笑的表情,他一脸mi茫,话说他也正苦恼呢,不知拿她如何是好,于是很憨厚地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
“啊?”众人大跌眼镜。居然连怎么把老婆给得罪了也不知道?
大家反应这么大,让他更觉不好意思,眉梢微蹙,难道妈妈说得没错,他果然比较呆瓜一点么?
可是,这一大早上的,他真的不知道她在气什么,而她又一直哭,一句话也不肯说,让他怎么明白?
他觉得,她这个女人的思想构造比**坦克复杂多了,无论什么型号的新型武器,只要一到他手上,或者只要一看图,他马上就能摸个清清楚楚,可是她呢?他摸也摸过了,就是摸不清她在想什么…
“这么着吧,兵哥哥,好好儿给媳妇儿赔礼道歉,女人嘛,就靠哄,当小孩儿似的哄着,哄开心了,一切就雨过天晴了!”一位文工团的女演员好心地劝他。
道歉?他已经说过对不起了啊…虽然他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到底对不起她什么…就算他昨晚野蛮了一点,可是也不至于气成这样?
另一个男演员插了话进来,说得无比直白,“哄什么哄?女人根本就不是理性动物!跟她讲道理都白讲!依我看啊,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扑上去压倒!完事后包你雨过天晴!”
一阵哄笑之后,此提议遭来女人们的一顿炮轰,男演员被哄得直不起腰,仍“冒死”抗争,“我说的绝对真理!俗话都说了,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从床头滚到床尾,自然就和了!”
宁震谦倒还好,脸黑,听了这奇葩提议是否害臊也看不出来,陶子早已脸色绯红,听不下去,站了起来,大声道,“司机大哥!我要下车!麻烦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