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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该如何是好?
···
齐团开始尽她所能地躲着她,可是越躲,却越来越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他。
习惯性的接过下人递来的汤药一饮而尽,却发现要不被烫到,要不凉的涩口,她这才注意到,从前容青主将药递给她的时候,都是温温的,药碗边还经常准备着小碟子,放上几颗梅子,虽说她喝药成了习惯,根本不怕苦,可他依旧坚持这个习惯,从未更改。午饭的时候,她立刻将筷子伸向麻辣鲜香的菜,耳边早已习惯的呵斥声没有响起,她颇有些坐立不安,犹豫了一番,夹了片没有味道的胡萝卜配菜塞进嘴巴里,食之无味。
齐团眼睛恢复之后,照旧去上了早朝,对小皇帝禀告视力只回复了一半,恐怕华佗再世也难以痊愈,小皇帝挤了两滴眼泪,齐团受宠若惊,稍稍有些感动,不过随即心中立刻苍凉了下去。
皇家,一切不过是面具罢了。
她将自己伪装得很忙,平常一个时辰能做完的工作愣是拖到三个时辰,每每回到府里,都是估摸着大家都去梦周公的时候了。
当然,大家自然不包括容青主。
没人被心上人如此冷落还能安然入睡的。
齐团的反常他看在眼里,一开始以为只是她别扭的心性,过两天应该就好了,熟料愈演愈烈…
面对他时候故作视而不见也就罢了,他熬药的药也不喝,一问才知道之前已经喝过了,午饭也自己用,不再同他一道,他冷静了几天终于平静不下去,想寻找她问清楚,可总是扑了个空,天色已黑透,她居然还不回家!再深问之下,才知道她近来都是如此的…
感情经历少的可怜的容青主稍稍思索了一番,得出来一个让自己黑云压顶的结论。
外遇,变心,年轻漂亮的少年。
这些字眼一个个地砸向他,他站在漆黑夜幕下,目光越发暗了下去,被风吹得散落下的头发遮住一半的脸,看不清楚表情。
44
44、番外(慎买) ...
容青主那年还是个年幼的少年,冷冰冰又倔强,因为异类,所以在兄弟群极不受待见,因为他不会讨好那个有着十几个儿子的爹,因为他不会对着掌管他们母子二人月银的管家说好话。更因为他模样出众的俊俏,双眸含冰的模样看他们的模样高高在上,这让他们分外不屑,同样都是小妾的儿子,为何你要如此故作清高?!
他的那个爹终究没有风光几时,在宦海沉浮之中站错了队伍,被逐出了权力圈子,流放漠北,子女皆被流放,尚未等抄家的兵卒到来,家中仆人卷走了值钱的细软,他的爹在房梁上挂了一条白绫,轻而易举地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年幼的他将多病的娘送进了一向要好的仆人家中地窖藏起来,自己去了大厅,央求善心的家仆,将已经僵硬的爹的尸体放下,寻了一处荒地,就地掩埋,连墓碑都不敢有。
他娘以为经受不过家破人亡的悲剧,当天晚上就一命呜呼,独留他独自一人,活在世上,孤寡无依。
他躲不过那些搜捕他的兵卒,被逼到死胡同里,就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重谦,他总觉得重谦像是随身携带了个太阳似地,总是温暖地让人忍不住靠近,尤其是他笑起来,让人觉得世间没有任何烦心事,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重谦敲晕了那些围捕他的兵卒,将他带到了君阳山,扔给了他的师父。
师父不是个负责的人,重谦也不是。
师父教育他,总是直接将书本丢给他,各式各样的书,杂七杂八混在一起,今天讲河脉水经,明天就丢给他一本异域媚术,好在他天资聪颖,很多书看了一遍都能记住,慢慢放在心里融会贯通,竟然读完了君阳山上所有的书。
就在师父没东西教他,只能和他玩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只见了一面的重谦返回了君阳山。
笑容依旧温暖地像在身后背了个太阳,不过眉眼之间春意缭绕,像是一层淡淡的雾,行为举止居然不如曾经洒脱。
师父丢给他的那些媚术和相术,总算找到了实验对象,他双眼眯起,毫不客气的指出,重谦的爱情绝对不会有好结果,师父听了只是微微皱眉,没有出言反驳,此举也就是默认了,可是重谦却摸了摸他的脑袋,很是平静地说道,“这世界倘若事事都能靠一个龟壳几个铜板算出来,那人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意思呢?倘若我真按照你说的做,那不就是中了上天的圈套么?”
他的话容青主似懂非懂,只是依旧一口咬定,他和那人不会有好结果。
又过了两个月,他随重谦一道下山,那时候的重谦已经是梁国的国师,万人敬仰,所到之处百姓顶礼膜拜,也是,他只要一笑起来,就像极了雕塑中悲悯苍生的佛,只是如今这佛眉梢染遍春意,不复曾经勘破红尘的模样。
容青主其实那时候觉得重谦他想同谁比翼双飞也是无所谓的,他是那么温暖的一个人,谁能忍心看他一辈子只影单形,他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
这个念头一直持续到容青主遇见齐鸿雁。
那年他刚刚十岁,齐鸿雁挺着六个月的肚子,昂着下巴孤傲地同他对视。
齐鸿雁身上的贵气是说不出来的,只是在第一眼看到她的一刹那,就觉得她不是像她自称的那样,只是富商的女儿。所谓三代出一个贵族,怎样的富商也养不出那周身都是尊贵气息的女儿。
只是陷入爱情的男人都是傻子,重谦就那么信了,将她放在心口上疼着宠着爱恋着,到最后齐鸿雁身份曝光。
正值夏季知了鸣得聒噪之际,翠竹小亭中歇息纳凉的三人随意地在聊天,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轻而快,肯定是个轻功高手,重谦拔剑起身,却被齐鸿雁按住,那黑衣人跑到亭子外,抬头看了齐鸿雁一眼,立刻跪在台阶上,膝盖和青石发出闷响的碰撞声,听着就很疼的模样,可那黑衣人眉头也不皱一下,径直说道,“殿下,属下救驾来迟。”
“是够迟的。”齐鸿雁说。
殿下,救驾。所有的一切在这简单的两句话面前如同被剥光一般暴露在刺目的眼光下,一切只不过是一场骗局。
微服出宫的调皮公主遭遇坏人,又被英雄救下的故事。在普通话本子里公主可以和英雄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是他们一个是齐国先皇钦点的摄政公主,一个是梁国万人朝拜的尊贵国师。不可能在一起的。
即使他们之间有了孩子。
他曾经撞见齐鸿雁摸着肚子,似乎在抚摸一个烫手山芋。
祸根是一早就埋下的,只是当初,他们初相识,郎才女貌,风华正盛。
···
容青主不喜欢齐鸿雁,那个女人太过狡诈阴险,邻国流传下来关于这位公主的故事就足以证明这点,他也不喜欢听她高傲的昂着下巴,眼神冰冷,目中无人的模样。
后来他无比庆幸他的团团性格更像她爹一些,倘若随了她娘,他指不定要怎么头疼。
齐鸿雁要返回齐国,尽一个摄政公主应该尽到的义务,彼时正同她冷战的重谦如同霍然惊醒一般,慌张收拾了包袱要随她而去,容青主极为不解。
他要求重谦同他下了一局棋,黑白纵横间,他发现重谦居然是冷静的。这让他更为疑惑,索性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倘若她只是利用你呢?”倘若他心心念念的美好感情,不过是一场包裹着糖衣的名为阴谋的毒药,一场利用的游戏,他该如何是好?!
利用他的才能,利用他的智慧,甚至利用他的感情,让他离开梁国,为她齐鸿雁除去邻国的威胁。如此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的除掉对手的手段,她齐鸿雁绝不会放弃。
重嫌坚定的否决了她。
总是齐鸿雁又一千零一个背叛的借口,他只有唯一个原谅的理由。
所谓爱情,果真是神圣呵,容青主讽刺。
正当这个时候重谦提出了个意见,“鸿雁肚子里的孩子长大之后,你就娶了她吧。”
最初只是出于对于爱情的不可理喻和对齐鸿雁的报复,希望能看到齐鸿雁气的牙痒痒的表情,他答应了这个类似于玩笑的意见。
甚至齐团出生的时候,他还是把一切当做玩笑的。那时候他抱起了瘦弱的小团子,吓得提心吊胆,手都在不停的哆嗦,齐鸿雁病弱的歪在床头,说着她这一辈子唯一的软话,“求求你,我知道你年少就精通医术,所以求求你,我的团团…不要让她死,让她长大,让她看到春夏秋冬,让她嗅到稻香,让她见到花开,让她触碰到阳光——我的团团她…求求你,真的求求你。”
齐团是他一手从小豆丁用药汤浇灌到亭亭玉立的,其间艰辛不亚于自己养了个女儿。
当她刚学会允吸奶水的时候,就学会了喝药,当她刚能睁开眼睛的时候,每天就要泡一个小时的药浴。他给她开下了调理的方子,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看望一趟,看着她慢慢长大。
梁国杂务不少,身为国师虽然不比事必躬亲,却也忙到让他没有时间照顾她,于是收了徒弟,开始为自己分忧,他教徒弟的方法承自他师父,直接丢书,哪里不会再问,简单干脆,好歹三个徒弟个个聪慧,让他省心不少。
而此时,小豆丁已经渐渐开始长大,齐鸿雁和重谦又要了个孩子,还是个女儿,健康又活泼,很得他们二人喜欢,可是他眼里却依旧是个病弱的团团。
转眼她已经八岁,开始懂事,可是齐鸿雁却本着赖账的想法,对于曾经将团团许配给他的事情只字不提,他再次到来,齐鸿雁居然威胁重谦介绍说他只是个大夫。
——他不觉得错了一个字么?
事后重谦将他带到一边,偷偷说其实是为了他好,小团团被她娘日日耳提面命,说找夫君不能找年龄比自己差太多的,而他比她年长十岁…
□岁的小姑娘曾经日日黏在他身边,香香软软的像个美味的团子,因为目盲,所以总是依赖地靠在他身边,用力攥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让他放弃,他如何能得?!齐鸿雁她休想!
于是他吞下了变声药物,换了衣服上的熏香,重新回到她身边,兴许是因为对同龄人的好奇和向往,她对他的好感产生的特别快,很快就黏在他身边不肯离开了。齐鸿雁气得对着他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重谦则担忧地看着他,“你不该骗团团的。”
“不骗她,她又如何能接受我?”他反问。
“总能想办法让她接受的,可是现如今你欺骗于她,她认为她接受的是她的大夫哥哥,并不是你啊,——你啊,前路艰辛。”
那时候他年纪尚轻,听不进去反对的话,于是立刻反驳,“我二人结果再怎么样也比你和齐鸿雁强得多。”
重谦脸色一变,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又慢慢松开,反复几次才冷静了下来,他勉强苦笑一下,道,“我想把团团送进皇宫里,往后倘若真有一日家破人亡,她也能够安全。你说怎样?”
“反正我要回梁国了,随你。”说罢,他转身就走。
很快他在凉亭寻到了团团,她正靠着朱柱睡得香甜,小姑娘脸颊两侧还带着婴儿肥,嘟嘟得很是可爱,这些都是他最近努力的结果,要知道他刚来的时候,她清瘦得让人心疼,抱起来像抱了一把骨头,极为咯手。
他按捺不住在她身边坐下,俯身亲了亲她。
“快点长大吧。”他轻轻说。
她眼皮动了动,似乎要醒过来,容青主吓了一跳,脑子里翻来覆去为刚刚的偷亲找个好理由,可是她只是转了转身子,又睡了过去,他松了一口气。
齐鸿雁家破之日,他匆忙赶到,却没找到团团,只找到了她的妹妹,齐缘。无奈将她带回君阳山,拜入自己门下,可却什么都不教她,说来也是心底的私心,他希望她什么都不懂,安安稳稳做个俗人,不陷入那些皇室纷争之中,好歹也能保留重谦的一缕血脉。
他去寻找齐团的消息,可是齐国皇宫里根本派不进去探子,消息少的可怜,最后得到的消息就是齐团在五年前偷溜出宫,走失了,现在还杳无音讯。
他在梁,楚,齐三国寻找,找了五年,依旧一无所获。整个心如同缺了一块一样。
那时候重二少正在梁国为非作歹,结果一不留神被齐国皇帝掳了回去,国不可无相,更何况那时候定玉君正在想法设法的扳倒重二少,于是他默认了大徒弟希望齐缘她去假扮重二少的提议。
重二少在梁国化名齐缘,应该一方面想引起走失的姐姐的注意,另外一方面想寻找失踪的妹妹,只是几年来一无所获,君阳山想要藏一个人,岂是他能轻易找到的?!
齐缘是重谦的血脉,是齐团的妹妹,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再被推入政治的污泽中,然后像齐鸿雁一样尸骨无存,连累家人?!
怀疑她的身份始于那年重谦的祭日之后,他返回汴梁,正巧看到了又刺客尾随于她,他本想出手替她解决,却不曾想她竟然会武,而且那些招数,怎么看怎么像曾经他教给齐团防身的…
他隐姓埋名顶着面具在她身边仔细观察她,越来越确定了心中想法,可是——团团的眼睛明明更像重谦的黑色,而不是齐鸿雁的褐色,纵使他们姐妹二人模样相似,靠眼睛还是能区分地出来的。
容青主头疼。
直到那次,他去青楼寻她,她酒醉将他误认为小倌,拦着他的脖子要他唤他团团。
呵,他的团团。
事后派大徒儿容诺去查,这才知道,五年前的齐缘替姐姐死去,眼睛被路过云游的师父换给了齐团。
这些事情都是埋在她心中不愿意提及的伤,所以她宁愿自欺欺人地代替妹妹活下去。
他后悔没有在她身边好生护着,后悔没有狠心从齐鸿雁那将她拐走,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曾经无忧无虑的团团眼眸中有了愁绪,这让他每次面对她,都忍不住愧疚。所以更为宠溺她,她想要的,他都送到她身边,伤害他的,他绝
44、番外(慎买) ...
不手下留情。
直到——她似乎喜欢上了定疆。
他当真坐不住了,也冷静不下去了。
有时候真觉得他和齐团,不过是重谦和齐鸿雁的翻版,只是他远远没有重谦幸运,齐鸿雁回齐国的时候怀着他的孩子,一心一意只爱重谦一个,而团团甚至不知道他喜欢她…
兴许吃掉她,就不会又那么多麻烦了。
他这么告诉自己,而且也真的这么做了。
当晚她疼得够呛,他内疚却不后悔,齐团本来就是他的,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齐国的公主们一向滥情,喜新厌旧,男宠成堆,床榻边夜夜换人,据说这是传统。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她的娘亲,那个傲慢的齐鸿雁。
而齐团,她更是休想有一个男宠!他知道她更喜欢漂亮的美少年,可是很抱歉,她一辈子只能有他一个了。
45、故意误会 ...
秋蝉鸣叫响起来的时候,天气也渐渐转凉,齐团回家的时候有些冷,接过银锭递来的斗篷,垂眼自己系上,顺口回头问道,“要你查的事情,找出来证据了么?”
银锭回答,“属下无能。”
齐团露出果真如此的表情,她摇摇头,道,“我想杀了她,随时都可以,只是在那之前,我想让她身败名裂,受尽白眼,这些…”她顿了顿,“都是她欠我的,欠我娘的。”
“是。”
齐团不再说话,朝公主府走去,仆人尚且等在府门口,提着灯笼靠着柱子打盹,见到她回来赶快迎了上来,照实禀告了傍晚容青主寻找她的事情。
齐团面容僵了僵,勉强道,“他倘若询问我去向,瞒过去就是,听清楚了?”
家仆赶紧点头。
齐团又回头,“还有你,银锭,你也一句话不准告诉他。”
她没想到什么解决办法,所以只能躲着,这种行为银锭颇看不上,不过身为一个暗卫还是有职业操守的,主人的话是万万不能违背的,他也只是暗自替容青主抱怨一下齐团这个负心女,把人家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唉,可怜国师牺牲了色相,失宠速度居然如此之快。
银锭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不可思议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中午扩大成了不可置信。
这天早朝,齐团提出要升职些官员,理由自然是冠冕堂皇,不过大家都知道,不过是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罢了。小皇帝自然也清楚,他坐在对他来说尚有些高的御座上,脚尚且挨不上脚踏,敏锐的大臣注意到小皇帝袖子里的手缩成了个拳头,又慢慢松开。
“那就按姑姑说的办吧。”
小皇帝的口气天真无害,像个完全信任长辈的小孩。
“陛下英明。”齐团跪地谢恩。
小皇帝没有问她想提拔谁,也懒得问,他垂袖坐在御座上,用尚且稚嫩但已经带着些许威严的声音说道,“众爱卿可还有本启奏?”
无人应答。
似乎大家都觉察出小皇帝心情不好,当然了,任谁被剥夺了手中生杀予夺的权力,心情都不会好的。
“那就退朝。”
小皇帝挺直这脊梁,脚步纹丝不乱的离开了,众位大臣跪在他两侧,他回头看了眼只是垂首恭敬站在原地的齐团,扯出个天真无邪的笑容,齐团温和地回应了他,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拢在袖子里的双手自己掐着自己,疼得发抖。
不管小皇帝满意与否,齐团手里都握着一张空白圣旨,任凭她填上谁的名字,谁就能一步登天荣华富贵,知道消息的大臣,说不动心那绝对是假的。
可是怎么试探倒成了大问题,齐国的公主们其实有个共同的缺点,好色爱收男宠,纵使曾经专一如齐鸿雁,年少时候也荒唐过,后来成亲,虽说不曾收过男宠,可是对美好皮相的喜爱那也是丝毫不曾掩藏过的,想来齐团也不会例外。
试探这种事情,大臣们犹豫了再三,推举了沈苏去请公主殿下吃顿饭,先探探口风。其一,沈苏的皮相好,说不定公主她一时心情好,就吐露了心思,其二,沈苏身后是太后的母族,虽说不怎么受宠也没有多大的实权,但是公主毕竟还是得存着拉拢的心思的。
果不其然,沈苏硬着头皮上去邀请齐团的时候,她笑眯眯的同意了。
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半。
可是待他们看着公主殿下跟沈苏一道离开之后,心中不约而同的犯起了嘀咕,——沈苏那性子,让他去真的是对的么?
不过总比他们一群糟老头和老大叔去的好。
他们转瞬一想,又这么自我安慰。
沈苏顽固又死板,整日挂在脑子里的除了规矩还是规矩,一顿饭结束,他愣是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于是结巴着又邀请齐团吃晚饭,齐团一愣,极力勉强自己才没笑出来,她看着沈苏纠结到头疼的模样,认真地又答应了他的邀请。
沈苏觉得齐团一定懂他的意思,可是就是在看他笑话,想让他亲口说出来,可是亲娘的,他真的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每次都憋得脸通红,最后只能作罢。
齐团现在十分确定,倘若沈苏背后没有个太后姐姐,是万万爬不上朝堂上的位置的,不过说来,他的位置相当于礼官,确实需要个像他那样固执死板的人。
晚饭之后,沈苏面上僵硬如纸,心中百般挠墙地要送齐团回家。
齐团也逗弄够了她,站在轿边,笑着正要揭穿,视线却越过他的肩膀看见个月下美人。
那人诚然是美人,纵然美人脸色冰冷,也掩盖不了他眉眼如画,她席间同沈苏喝了几杯酒,面容酌红,遥遥看去,眼前一亮。
可待细看之下,却一下子惊出了一身冷汗。
师父…
他提着一盏琉璃灯,一阵秋风吹过,闪烁明灭的灯光暗了下去,他不曾垂眼看一下,只是静静望着她,明月如霜,披了他满身,他轻轻忽闪了下眼睛,平静又温柔地唤她,“团团,该回家了。”
齐团心里又软又酸。
她咬咬牙,突然狠下了心,拉住疑惑回头看去的沈苏的手,向前靠近了他怀里,在他耳边说道,“我醉了,你送我回府。”
沈苏吓坏了。
可是怀里的那人确实一身酒香,又软又柔的伏在他胸口,他立刻将刚刚对身后唤团团的声音的好奇放在脑后,急的结结巴巴起来,“殿下,你…你暂且起来,起来一下,我,你…”
他语无伦次,慌张的脸又通红起来。
容青主握紧了手中琉璃灯的柄,直到啪嗒一声,灯笼摔在地上,灯柄的粉末细细地从他指缝间渗出,他恍若未知。
几天前她尚且扑在他怀里柔柔的唤师父,不过几日时光,她竟然真的就变心了么?果真是喜新厌旧的天性…
不过,他容青主不是能任她抛弃的怨夫,她真以为他不敢动她碰过的男人?!
他沉着脸,大步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出门玩野了…
于是今天乖乖来更新了。。。顶锅盖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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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留不得 ...
齐团看着师父慢慢走近,心中提心吊胆。
沈苏仍然不自知的低头看着怀里的公主,满心忐忑。
怎么办?松开还是抱着?她喝醉了要是松开她只怕是会摔倒的,可是这么抱着,他…他脸红得都快烧起来了!
突然他觉得脊背如同有一条毒蛇一般蜿蜒而上,他抖了下,下意识回头,见到刚刚叫殿下团团的那个男人正面色不善地看着他,如同再看抢了自个媳妇的奸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