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莎更加僵硬了,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靠试图躲开他的压迫。“如果您心中已经有答案,您何必要问我?!”
“我的答案。”他冷笑一声,握着蛇杖的右手过于用力,使得那只手的颜色更加惨白,他用左手抬起纳西莎的下颚,迫使她直视他,“如果我的答案是,你和我那已故的妻子,必然有些不为人知联系,你愿意让我相信吗?怀特小姐。”
纳西莎挑衅地看着他:“您已经有答案何必问我,是的,我是和她有不为人知的联系,但是,这些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梅林可鉴,这是纳西莎与卢修斯结婚这么多年第一次用这种口气这种态度对他说话,她感觉后背都快被汗水浸湿了,她命令自己坚强起来,可是依旧忍不住偶尔看看他握着蛇杖的手,害怕他突然给她一个毒咒。
“她——”卢修斯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她…”
“她已经死了,她死了!”纳西莎冲着他大吼,“她已经死了,你亲眼看到的,你亲手折断她的魔杖的,这些你难道不知道吗!她已经死了。”
然后,她立刻闭上眼睛,非常担心他真的会用钻心剜骨问候她,她现在,可是连逃命的可能性都没有。
似乎许久之后,她偷偷睁开眼睛,露出一条缝。
周围没有一个人。
阳光暖洋洋照射着青草,禁林周围似乎有一条金色的光环,黑湖偶尔冒出一个巨乌贼的触角。远处霍格沃茨的城堡门口,有一条大黑狗像她奔跑过来,她冲他摆摆手。
他走了?
纳西莎有些不可思议,什么都不再追问,就这么走了?
稍后也释然,她的目地就是把他的视线引导到别的方向,不管他怎么想,只要不怀疑到她是纳西莎本人就可以,随便他认为她是凤凰社成员也好,布莱克的远房亲戚也好。反正这个身体的生身父母不明,可以随便他猜测。
纳西莎撑着下巴悠闲地晒着太阳,满头金发比阳光还灿烂,她心情似乎不错,只是…只是…
想起他偶然流露的悲哀,想起他紧握着蛇杖努力克制着的惨白的手,想起他注目她的时候情绪空洞却难掩痛苦的银蓝色眼睛。
梅林,她在干什么?为他担心——
纳西莎纠结地挠着轮椅扶手。

西里斯凑过脑袋,伸出舌头舔着纳西莎的脸颊,纳西莎用唯一还算健康的手拍掉他的狗头:“兔崽子,走着瞧。”
“西茜,西茜,答应吗?答应吗?”他看起来依旧像打了鸡血一样。
纳西莎显得心不在焉。
“西茜,西茜。”他像小时候一样撒娇,还不停地往她怀里蹭。
纳西莎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拖出来:“起来,像个什么样子,又不是小孩子了,更何况,要是被那些学生们看见了算什么事!我纳西莎只调戏可爱的小男孩,讨厌大叔!”
西里斯有些受伤。
“就知道你想着那个塞德里克,嗨,除了一张脸,他有什么好?”西里斯坐在草地上,惬意地眯了眯眼睛,“对了,西茜,今早他来看你,被我咬走了。”
纳西莎垂下眼睛看他。
“为你好,别这么鄙视的看着我。”
纳西莎支着下巴似乎有些伤脑筋:“嗨,西里斯,刚刚他来过了。”
“呜——塞德里克?”
“不,德拉科的爸爸。”
“嗷呜,那只老杂毛在哪里,我要咬死他咬死他!”他扑到纳西莎身上呲牙咧嘴。
纳西莎瞪他:“他是你姐夫,你外甥的父亲!”
“管他。”西里斯冷笑,“打小就看他不顺眼,如果梅林给我个机会——”
纳西莎把他拍到一边,继续撑着脸颊发呆。
“西茜…西茜…”西里斯看着她的脸,“别告诉我你还惦记着他,那我宁愿你惦记那个除了脸蛋什么都没有的塞德里克。”
“…”纳西莎的回答是继续挠着轮椅扶手。

卢修斯走在霍格莫德的路上,脚步有些凌乱。
他庆幸这条路上没有多少人,因此无人看见他狼狈的模样,他努力地平稳着呼吸,可是一想到刚刚那个跟西茜极为相像的赫奇帕奇的话,就像被扼住喉咙般痛苦。
那个赫奇帕奇,在他看来还是个孩子,难道这就果真是童言无忌?
她可以那么平淡地控诉他关于西茜的离去,她不知道,她的每一个词就像神锋无影般撕割着他的心,在神锋无影的作用下啊,和钻心咒一样疼痛,却比钻心咒更要狼狈不堪。
他停下了脚步。
霍格莫德的风吹着他的头发,散乱地漂浮在空中。他不知道束发的带子掉到哪里去,也懒得知道。
他看着头发的颜色,一分金色九分银白。突然感觉可笑。
敢问整个魔法界,谁会相信那个绯闻异常之多的卢修斯?马尔福竟然是个痴情种子?曾经连他自己都不信。可是,偏偏事实就是这么荒唐。
西弗勒斯总在他醉酒之后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卢修斯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两个有着一模一样后果的人,谁能比谁更可怜,谁能比谁更愚蠢?
一直不肯承认的事实突然被一个赫奇帕奇一语戳破,即使百般怨恨她的离去,即使千般地绝望地去思念,她都已经离开,她听不到他对梅林痛苦的祈祷,也看不到他在纵容儿子身上她的影子,她也永远不知道,他此生不曾爱过除她以外的任何人。
一切都晚了。
那个金发的赫奇帕奇女孩所说的那些直白的句子,就像赤脚踩进马尔福庄园长满刺的玫瑰花园。
“她死了。”

即使他拥有再强大的魔力,也无法挽回她的灵魂,即使他拥有如何的诚心,也换不来梅林的垂怜,即使他纵容着她一生至爱的儿子,也换不来她展颜一笑。
无论再多的煎熬,都是成为必然承受的磨难。
只因为他那愚蠢的痴情。
纳西莎,你未免太狠心。

他将一头散乱的头发潦草地收拢在一起,勉强集中起精神幻影移行。
他是一个马尔福,绝不允许被看到如此狼狈的姿态,就像绝不允许被看到他狼狈且愚蠢的情感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放存稿箱了,提前更好了。
据评价:某只是亲的不能再亲的亲妈… 【咳,严肃点。
塞德里克告白
纳西莎的伤在庞弗雷夫人的精心调养下已经好了很多,只是双腿的关节总是有些僵硬,似乎被塞进去了一块铁板一样。
“怀特小姐如果讨厌这种感觉,当初就不应该和危险沾边。”庞弗雷夫人僵着脸给她灌下一大瓶魔药,当她看到悠悠然晃悠来的邓布利多的时候,本来就僵着的脸更是黑地像锅底似的。
“校长好。”纳西莎乖巧地打招呼。
邓布利多笑眯眯的:“西茜,你看起来好了很多,精神不错。”
巨大的砰的一声,庞弗雷夫人把魔药杯子摔在桌子上:“当然,如果没有老校长你的故意或无意将学生陷入那种危险,我想她会更健康。”
邓布利多瑟缩地安抚她。
庞弗雷夫人柔下声音:“阿不思,真的,我无比期待我有朝一日能失去霍格沃茨的工作,因为这里这些孩子再也不需要校医,他们永远不再莫名其妙地受伤。”
纳西莎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医疗翼,远远地听到邓布利多依旧在安慰敏感的庞弗雷夫人。

她不知道邓布利多如何跟魔法部的人说这次三强争霸赛的意外,但是他确实把事情压制下来了,没有人再提及奖杯和门钥匙等等,奖金给了哈利,但是看起来他似乎不想接受。
克劳奇被一只摄魂怪了结了性命,纳西莎不知道邓布利多怎么做到的。不过好多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就那么在审判前永远烂在了他的肚子里。
快步行走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她心情非常轻快愉悦,脱离轮椅的日子真是幸福,不用身后时时刻刻跟着一只大狗的日子,不用听那只大狗唠叨啰嗦的日子,真是幸福。
再次下楼转弯,她来到赫奇帕奇的休息室门口。
正打算推门进去,然而门却被人从里面拉开。
拥有一头像阳光一样灿烂的金发的塞德里克一看到她,散漫的眼神立刻被惊喜替代。他丝毫没有顾及到赫奇帕奇的休息室满满坐着各年级的学生,上前一把将纳西莎抱进怀里。
“西茜,你总算好了。”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纳西莎吃了一惊,但是对于这个喜欢调戏小伙子和小男孩的怪阿姨来说,这简直是送上门的幸福。她腾出一只手拍拍他的后背,“当然,”她几分轻薄地说,“因为知道你在想我嘛。”
塞德里克心虚又气愤地喝止她:“西茜!”
纳西莎弯着眉眼笑得非常开心。
“亲爱的姑娘们和小伙子们,我回来了。”她走进休息室,兴奋地拥抱她两个震惊又兴奋的朋友,调戏了低年级几个喜欢脸红的小男孩。“想我没有?”
“亲爱的西茜,我想念你,以及你的变形咒论文。”同年级的赫奇帕奇莱斯扔给她一支被揪得秃了毛的羽毛笔。
纳西莎伸手接住:“亲爱的莱斯,我也想念你,怎么样,亲我一口,我就给你写变形咒论文?”她用羽毛笔在撑着下巴,做出一个温柔妩媚的动作。
赫奇帕奇喜欢害羞的小獾子们从来不接受这种条件,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开着这种玩笑。
那几个聚在一起的赫奇帕奇跟纳西莎同年级的男孩子们对她这样的态度即使习惯了,可也免不了红了脸,
于是纳西莎圆满了。
然而有个人不——
“西茜!”一声怒吼从赫奇帕奇休息室的门口传来,“纳西莎?怀特。”
口哨声和尖叫声,以及怂恿声立刻随着响了起来。
“咳——”纳西莎似乎没听到,她腾出手小心翼翼地擦掉了嘴边不小心沾到的饼干屑。并对莎曼作出一个味道非常棒的手势。
“怀特小姐!”纳西莎这副不正经而且心不在焉的模样终于触怒了青春期少年小小的自尊心。
纳西莎用蔚蓝色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她。
塞德里克培养起来的气势立刻软了下去。
“西茜,乖,跟我出来一下。”
一片嘘声。
“塞德里克,你的气势呢?你的决心呢?”他的好友们有些恨铁不成钢。

有些话纳西莎不想挑明,但并不证明另一个人不想挑明。
白皙的脸颊上的几缕粉红,金色的头发灿烂阳光,少年温柔却紧张地要颤抖的声音,无一不让她心旌摇曳。
梅林,这是告白啊,这可是告白啊。
作为斯莱特林毕业,然而却从来没有被告白过的纳西莎,她经常在七年级的时候照着镜子不停的怀疑自己是不是魅力不够,以至于让她在霍格沃茨七年期间的恋爱史全部空白。
要知道,即使是贝拉也拒绝过两个以上的男孩子的告白。
即使不喜欢对方,只是想想那些告白时候的场景,也足以满足她少女时候的虚荣心。
可惜,纳西莎?布莱克的被告白历为:零。
这真是让她欲哭无泪的数字。
纳西莎现在心里极为不平静,理智在不停地告诉她:这样是不对的,必须拒绝,必须拒绝,然而她却不由得回忆起自己悲惨的情感历史,从来没有恋爱过,唯一暗恋过的学长也在她表明心思的第二天转了学。毕业之后就直接去结婚生儿子,情感是完完全全的一片空白…
不,不,不要想了,这绝对不行,绝对不行。
梅林的,纳西莎你老牛吃嫩草好歹也要有个限度啊。
“塞德里克学长——”
塞德里克打断了她,他的眼神带着祈求,低头按住她的肩膀:“请求你想清楚再回答我,不要这样拒绝我,最起码拿出个让我能接受的理由,请求你,西茜。”

纳西莎一脸菜色地坐在霍格沃茨特快上,身边的空位上窝着一只大的像熊一样的狗,面前是颇有几分忌惮的的克莉丝汀和莎曼。
纳西莎撑着下巴戳戳身边睡的像死猪一样的西里斯,低着声音小声地说:“你就不能去找你最亲爱的教子吗?”
西里斯耷拉着眼睛看她一眼,然后往前凑凑,干脆把脑袋放在了纳西莎的大腿上。
纳西莎后背有些冒冷汗。
“不,西里斯,你身上不会有跳骚吧…”
西里斯的回答是张开狗嘴狠狠地问候纳西莎的大腿。
“死狗,松开,松开——”
包厢的门这时候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斯莱特林校袍的学生缓慢傲慢地问:“请问你们看到——”
克莉丝汀和莎曼瑟缩的更厉害了,无论怎么样,她们都害怕斯莱特林,即使对方比她们还低一个年级。
纳西莎放开揪着西里斯狗头的手,温和微笑地冲她点点头。
西里斯看到她这种反应,立刻知道是谁来了。所以,他更不愿意松开嘴。既然不让我向你的宝贝儿子发泄怒气,那西茜你就代替你儿子好了。
纳西莎心里骂着西里斯,脸上依旧是温柔从容的微笑,西里斯猜得不错,她确实不会选择在儿子面前失态,儿子面前,她永远是温柔的母亲。
看到门内的人,德拉科有几分手足失措。
“请…请问——”他咳巴起来,感觉到尴尬,苍白的脸颊透出几分粉嫩。
真是可爱。纳西莎支着下巴欣赏。
德拉科越发的僵硬了。这时候他注意到卧在一边的那只像熊一样大的狗。它拥有黑亮漆黑的毛皮,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它正长大嘴咬着她的大腿,亮晶晶地口水滴在她黑色的袍子上。
德拉科皱起一双遗传自他父亲的精致的眉毛:“他怎么在这里?”
“He…”纳西莎重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圆滑地说,“He,…我以为你会用It。”
德拉科冷笑一声,用魔杖指着西里斯。
西里斯此刻也愤怒地看着他,背上的毛竖起,似乎下一刻就要扑上去咬他一口。
纳西莎蹲下身抱住西里斯,用尽力气把他压制下。
“你要干什么?”纳西莎看着德拉科问。
她的眼睛…
德拉科握着魔杖的手紧了紧,然后颓废地垂了,她的眼睛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父亲要烧掉这个表舅的照片,她拉住父亲的袍子时候的祈求和无奈。
德拉科感觉理智有些出轨,两个人影再次交叠在一起,他咬咬唇,大脑中的岩浆喷涌而出,他愤怒地冲她吼:“梅林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说罢,狠狠地关上了包厢门,啪的一声,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纳西莎脑袋猛地一震,耳鸣般的哄哄作响。
西里斯冲她叫了两声,示意她跟上。
他转身钻进了一间空包厢,解除身上的阿尼玛格斯,横躺在座椅上,他扬着下巴问靠着包厢门站着的纳西莎:“他似乎认识我?”
纳西莎歪歪头:“当然。”
“恩?”
“以前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我弄到过你阿尼玛格斯时候的照片。”她简单的解释。
“梅林,你在开玩笑吗?西茜…”西里斯揉着脑袋,“不可思议,在马尔福家有我阿尼玛格斯的照片,我竟然还能躲过奥罗的追捕活下来。”
“已经毁了。被卢修斯烧了。”她揉着眼睛叹了一口气。
西里斯夸张地抚着胸口:“感谢梅林。”
“不过——”纳西莎有些纠结,“德拉科知道,卢修斯应该也知道…”
西里斯:“…真是怀疑,我为什么能活下来。”
过了一会儿,似乎受不了包厢里的沉默和纳西莎的死气沉沉,西里斯又开口问道:“你没出事前,那个小崽子似乎还不怎么懂事,可是他为什么会认识我?”
纳西莎因为对他的称呼不满而狠狠看他一眼,“他是你外甥,外甥。”接着,她视线乱飘地看向窗外,“他记得你,大概是记忆深吧。”
“记忆深刻?”
“是啊。”纳西莎心虚地说,“他还小的时候,我把你的照片当作他的识字卡片。”
西里斯有不好的预感:“识字…识什么字?”
“表舅,”她装得很乖巧,然后在他的注目下越来越心虚,小声接着说,“还有…野狗。”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主人存稿箱,懒鬼主人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欢迎调戏~咱们以后会经常见面的~
摄魂怪
西里斯最终也没有达成自己的愿望,不是因为纳西莎不同意,而是因为邓布利多的拒绝。
纳西莎无聊地翻着《女巫周刊》,看到卢修斯?马尔福的名字高居魔法界十大黄金单身汉之首,顿时嗤笑出声。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照片上的他,头发似乎是很随意地一挽,坐在阳光下悠闲地样子确实很吸引女巫们的芳心。
纳西莎抖动着小心肝,选择了立刻翻页。
“西里斯,我信任你,要好好想想。”邓布利多走出门,回头拍着西里斯的肩膀。
纳西莎斜眼看了他一眼,不怎么待见地冷哼一声。
西里斯沉重地点点头:“是,邓布利多校长,是我想问题太简单,这些都是我的错,给您添麻烦了。”
“没关系。”老校长宽宏大量地说,“西里斯,我知道你爱哈利。”
西里斯双眼亮晶晶:“是的,校长,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他,他简直是我的半条命。”
呼啦一声,一本周刊直接命中了西里斯的脑袋。
他回头瞪她一眼。
纳西莎无所谓地耸耸肩,踢掉鞋子窝在沙发上啜牛奶。
邓布利多似乎有什么心事般叹了一口气,纳西莎感觉后背发冷,她突然有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随着邓布利多越来越慈祥的眼神而越来越强烈。
“你想干什么?”她抱紧温暖的牛奶杯子,“这里面没有糖。”

就知道没有好事!
纳西莎踢着睡在地毯上黑狗的屁股:“西里斯,起床,起床,陪我去买食物,所以的该死的够三十几个人吃的食物!”
大狗用后爪子挠挠肚皮,然后没好气地变回了人形:“纳西莎?布莱克,我祈求梅林,你不要再找我的麻烦了,答应邓布利多的又不是我一个,你也同意了啊。”
纳西莎听到这话就炸毛了,她直接拿起了魔杖。
西里斯更不满:“我是威胁你怎么样!有本事你也威胁我!”说罢,趴在沙发上,又接着昏昏欲睡。
纳西莎低咒一声,拿起搭在衣架上的斗篷。
走进壁炉的时候听到他含糊不清地说:“早…早点回来。”
纳西莎弯起嘴角微微一笑。

纳西莎一边点着羊皮纸上一长串让人头疼的货物清单,一边问候着邓布利多的祖宗。
“梅林的裤子,四十磅牛排!”她深呼吸平静一下,这才开始继续往前走。
前边翻倒巷的入口散发着阴冷的气息,纳西莎裹紧斗篷,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对角巷现在人比较少,因为担心遇到熟人会被追问买这么多东西的原因,她选择在这个清冷的早上来到对角巷。
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决定并不怎么明智。
阴冷的气息似乎把空气都渲染得黏稠,隐隐约约似乎能看到翻倒巷内部翻滚着的黑色幽灵,行色匆匆的巫师带着黑色兜帽迅速消失在入口。
纳西莎颤抖地迈着步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感觉不对劲。
周围大多数的店铺的都关着门,即便有偶尔开门的铺子,店主也是昏昏欲睡地。整个对角巷似乎只能听到她一个人的脚步声。
空气越发地阴冷了。
纳西莎敏感地抽出魔杖掩在袖子里。
浓稠地雾气像能浸入人的骨头中一样,隐隐约约似乎能听到野兽的呼吸声,呼哧呼哧地,忽近忽远。
突然,一声尖锐地男声划破寂静。
“杀了她。”

纳西莎按住胸口,痛苦地喘息,感觉心脏似乎被人一把攫取住般痛苦,她的脸颊由于惊慌而显得惨白如纸。慌乱之间,她后退两步,却不经意间踩到了自己的袍角,双腿一软,她瘫坐在地上。
纳西莎颤抖着抬手,用魔杖指着面前的生物。
它有着黑色破烂的袍子,灰色结痂的双手,它在缓慢地靠近,靠近。
无数的图片在她脑子里闪过:安多米拉苍白着脸握住她的手告别;贝拉愤怒地用魔杖指着她逼迫她加入食死徒;德拉科摔下飞天扫帚,满头是血的靠在她怀里;从贝拉口中得到西里斯永远消失的消息;Lord Voldemort血红的眼睛;卢修斯冰凉的指尖…
“不…”她蜷缩着身子痛苦地呻吟。
人生所有的快乐似乎都离她而去,她永远不会再拥有温暖,不会拥有亲人,不会拥有爱,这些念头吞噬着她的心。
死掉吧,死掉是不会痛苦的。脑海中一直有这么一个声音反反复复地说着这一句话。
死掉不会痛苦,可是我又没有死掉过。她抱着脑袋痛苦地翻滚,不住地喘着粗气。别听它的,千万别听它的。
“拿起魔杖,纳西莎,别怕,别怕。”她艰难地张开嘴对自己说。“拿起魔杖。”
德拉科用暖暖地嗓音喊妈咪,西里斯倔强地把脑袋放在她的大腿上,安多米拉吻蹭着她的额头,卢修斯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温和的吻…
“呼神护卫。”她大声喊。
这时候,似乎有一道低沉地嗓音与她重合,两道银光一同射向摄魂怪,纳西莎那只长尾巴狐狸的守护神睁着眼睛和摄魂怪对视,它露出獠牙,清亮地嚎叫一声。而这时,那个摄魂怪已经被另外一个银色毒蛇的守护神缠紧咬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