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茜!”卢修斯纠结。只要一牵扯到自家的儿子,她就变得像透了一只格兰芬多母狮子。
卢修斯被推出房门口,房门在他面前狠狠地关上。在楼下坐着看热闹的西里斯兴奋的甩了甩尾巴,卢修斯冰冷的眼睛看到他,他幸灾乐祸地朝卢修斯呲了呲牙。
纳西莎抱着德拉科,德拉科温顺的趴在母亲怀里。
但他没安静多久。
“妈妈,你和爸爸和好了吗?”他问。
纳西莎没心情回答。
但是这个家伙没有安静下来的意思,“妈妈,你们俩以后不会再吵架了吧?”
纳西莎对他实在无奈了。
“小龙宝宝,妈妈这么久没见你,想妈妈了没有?”她捏着儿子的脸蛋,笑的像个怪阿姨,“我的小龙宝宝的脸蛋的手感越来越好咯,让妈妈亲个吧~”
德拉科顿时不敢说话了。他把头埋在妈妈怀里不敢再抬起来挑衅怪阿姨。
纳西莎这才有时间安静地想想心事。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醒来之后看到卢修斯会如此开心,但她知道那一刻,她如释重负。
纳西莎环抱着自己的儿子,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按照她的性格,想不出原因也就不多想,顺其自然,比别的什么都重要。
纳西莎的乌龟壳
纳西莎对于感情有些呆,也有些蠢。不过她一直听话,少女时期肯听父母的话嫁给卢修斯,嫁给卢修斯之后也按捺下不安的心思好好过日子。他们两人之间感情诚然有些失败,不过原因肯定不能归咎于纳西莎。
卢修斯在事业上虽说英明果断,但是对于感情实在羞涩。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和西茜在一起才能快乐,但是羞于承认。他要她,要她一辈子在他身边不离开,却从不肯说爱她。绯闻缠身,他木讷地以为她不在意,也懒得解释。
他这样做的直接结果就是——纳西莎缩在她的乌龟壳里无论怎么哄都不愿意再露头。
“我说西茜,你真的爱那只金毛老混蛋嘛?”西里斯把头靠在纳西莎的腿上,眯着眼睛享受她用手指轻轻挠他的头皮。
纳西莎怔了怔。
“爱?”她笑了笑。“不是爱吧,我跟他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而且还有个儿子,我习惯他的存在,他也习惯我的存在,只是习惯,不是爱吧。”她声音越来越轻。
当她还很小很小的时候,趴在母亲房间的地毯上看厚重的书,虽然她认不得几个单词,上面有很对插图,穿着白色衣服骑着白马的王子,低头羞涩温柔的公主。还有一个频繁出现的词语,叫□情。
她羡慕过,也想要一份爱情,完完整整,像梦一样的爱情。
曾经没有勇气,如今则是过了那个年纪。
“嘿,西里斯,我暗恋过一个拉文克劳。”纳西莎低头带着开玩笑的口气说道。
西里斯打了个哈欠,表示兴趣缺缺。“我知道。”
恩,他知道,而且他偷偷在那个拉文克劳的南瓜汤里放过蟑螂,躲在走廊里对他的书包念四分五裂。
恩哼,他讨厌拉文克劳的书呆子,原因?没有原因~
“我在想,如果那时候我有勇气继续追求他,和他在一起,结果会不会不一样。”纳西莎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当中。
西里斯斜眼瞥了眼门缝中偷偷听墙角的某人,和他垂下的一缕颜色浅的发白的金发。
他煽风点火,“会有很多不一样的,西茜,比如你会平安幸福,比如你会有个肯从背后抱着你,然后轻轻说爱你的丈夫。”
“是吗?似乎是我想要的。”纳西莎随口说了一句,带着讽刺的语调,然后不再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此时,战争已经在节节胜利,哈利?波特在邓布利多的帮助下不断地摧毁着Lord Voldemort剩余的魂器。眼看,已然胜利在望。所有人也都染上了一层轻松的情绪。
纳西莎依旧宅在布莱克老宅里,天天无所事事。没人敢烦他,凤凰社只要有人提出让纳西莎帮忙去做什么事情,一来西里斯呲牙咧嘴的怒吼,“我姐姐身体不好,谁敢烦她我就咬他。”二来谁也不敢面对来自卢修斯看似轻飘飘的质问。
卢修斯很忙,尽管他的身份在战争这个阶段显得非常尴尬,但是邓布利多很明显对他的信任让其他人不敢说什么话来反对卢修斯,邓布利多老谋深算,韦斯莱一家虽然对一个前食死徒及其怀疑,但是最后还是对邓布利多的愚忠的态度占了上风。
不得不承认,卢修斯的手段是其他人比不上的,有些事情,他出面往往比亚瑟?韦斯莱或者其他人甚至邓布利多本人出面要好得太多,邓布利多咬着蟑螂堆,悠闲的待在他的办公室眯着眼睛晒太阳。
卢修斯继续疲于奔命,他尽管非常不乐意为邓布利多收拾烂摊子,但是,他记得纳西莎悲哀的眼神,记得她看着他的眼睛说过想这场战争尽快结束。他揉了揉太阳穴,翻看着从法国援助来的物品单和已经导向凤凰社的家族名单,算计着该如何应对剩下的中间派。
三声礼貌的敲门声。
“请进。”他说。
西弗勒斯拿着一杯难看的黑褐色液体进来,眯着眼睛看着那个在阳光下伏案工作的男人,“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高尚无私。”他冷冷的讽刺。然后把手里的魔药放在他的桌子上。
卢修斯端起来一口气喝完,浅浅皱了下眉头。
“欲速则不达,卢修斯。”黑袍子的阴沉魔药教授又盯着他皱了皱眉头,然后走出了房门
卢修斯拿着羽毛笔的手指顿了顿。似乎没听到一样继续工作。
纳西莎盖着毯子老态龙钟地在看书,西弗勒斯在壁炉冲进来又离开,纳西莎从满头金色小卷毛中悄悄瞄了他一眼,看他似乎没有毒舌她的打算,不由的送了一口气。
梅林知道,她受够了西弗的啰嗦。
她与卢修斯的事情本来就随缘了,但是西弗勒斯日日谴责的眼神让她分外别扭,久而久之竟然产生了一丝逆反心理。
正在这个时候,西弗勒斯跨进壁炉的脚突然顿了顿。
“纳西莎。”他转身犀利的看着她
纳西莎一个哆嗦把头在金色小卷毛中埋得更深了。
“你如果有空在这里发呆。”他眯着眼睛不屑的看了看她手里的书,“不如抽空…去看看他。”
纳西莎闻言更哆嗦了。
她当然知道西弗勒斯说的他是谁,但是…身为一只迟钝属性的乌龟,在别人没有逼她做什么决定之前,她还是更喜欢把自己缩在壳子里。
“我…”她有些结巴。
西弗勒斯感觉有些冒火,就像他眼前是个格兰芬多一样,他心情非常暴躁。
“我觉得你有必要去。”西弗勒斯撇下这句话,不想看她缩在壳子里的懦弱样子,他狠狠地甩开袍子离开。
纳西莎看着她的背影,托着下巴叹气。
她沉默的想了好一会儿。
“不去不去就不去!”逆反心理上来,她朝西弗勒斯离开的方向瞪了一眼,继续看书。
“西茜~”厨房方向响起韦斯莱夫人的声音。
纳西莎应了一声。
“来帮我拌沙拉,亲爱的。”
身为凤凰社第一闲人的纳西莎天天无所事事的在布莱克老宅到处晃荡,倒是习惯了韦斯莱夫人经常抓她做饭的行为,而且,她对于烹饪也不陌生,她嫁给卢修斯之后虽然有家养小精灵做饭,但是她还是喜欢下厨给儿子做些小点心和零食。所以,她的手艺深的韦斯莱夫人的喜欢。两人在这些方面,还是颇有共同话题的。
“亚瑟喜欢我拷的牛肉饼,亲爱的。”韦斯莱夫人冲她眨眨眼睛,“今天犒劳犒劳他。所以忙不开,让你帮忙拌沙拉。”
纳西莎笑笑,“没关系,夫人。”
“亚瑟喜欢牛肉饼,比尔喜欢吃烤香肠,罗恩喜欢吃布丁,乔治喜欢炸虾,弗莱德喜欢炸鸡…噢,亲爱的,我不该在你面前这么罗嗦的。”韦斯莱夫人歉意的笑了笑。
纳西莎抿着嘴唇笑了一下,“不,夫人,没有罗嗦…我喜欢听这些,很幸福的样子。”
她曾经知道德拉科挑食,但是后来在他父亲的严厉管教下,德拉科不再敢挑剔,但是她知道他喜欢吃她烤的小甜饼,因为每次德拉科都会吃的特别快。但是别的正餐,她就真的不知道了。
对于卢修斯,纳西莎非常挫败,夫妻十几年,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喜好。他太能够掩饰自己的情绪,而纳西莎,又太怕他不敢观察。
她不由有些自责,责怪自己一点都不负责任,连自家丈夫儿子的喜好都不知情。
纳西莎拌着手里的沙拉,听着韦斯莱夫人对挑剔孩子的抱怨,觉得她们一家非常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把文更完。。不能不负责
不管还有么有人看,至少要写完。。如果担心再坑的话,可以等完结之后再看…
乌龟出壳需要刺激
西弗勒斯再次过来给卢修斯送魔药的时候,看到他用手支着额头,浅浅的打盹,西弗勒斯不愿意吵醒他,轻轻把魔药放在他的桌子上,施了保温咒,然后从柜子里取出薄毯,轻轻的盖在他身上。
卢修斯一向浅眠,他听到西弗勒斯开门的声音变醒了,只是实在疲惫,不想睁开眼睛。
这时候,他胃里突然一阵绞痛,他皱着眉头,一瞬间惨白了脸。
西弗勒斯本来要走,看到卢修斯这样,他顿住脚步,招呼家养小精灵端了杯热水递给他,小声说道:“忍一下。”
“无妨。”卢修斯嘶哑着声音说。
西弗勒斯冷哼一声,“你真不觉得你该停下你见鬼的工作好好去休息几天,只要几天就可以痊愈。你这样拖着,只是日复一日的严重。”
卢修斯看着桌子上厚厚的文档。摇了摇头。
战争将要结束,百废待兴,离不开人。
更何况,有些事情,这时候做,比等战争结束的时候再做,更有先机。他休息一星期不打紧,他怕就在他休息这一星期战争结束了,那么好多功夫都白费了。而且有些事情,必须在战争结束之前加以防范,否则到时候措手不及,容易惹出大乱子。
西弗勒斯闻言不再试图劝阻。
但是他看着卢修斯的样子,着实把他当成了不成器的格兰芬多。西弗勒斯厌恶冷哼一声,接着问道,“这两天…有人来看你吗?”他尝试找了个稍微好点的措辞。"
卢修斯不明白他的意思。“每天我在这里都接待很多人,你说的是谁。”
“布莱克家的乌龟。”他讽刺道。
卢修斯沉默了,他拿着魔药一饮而尽,然后翻开文件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就在西弗勒斯以为他不会回答准备离开的时候,卢修斯用一种低沉嘶哑仿佛心灰意冷的强调对他说,“她怕我,根本不想见到我,又怎么…”
他垂下眉眼,在灿烂的阳光的照射下,他的眼睫毛近乎银白,在眼下形成两块阴影,看起来似乎有些黯然。
西弗勒斯不说话了。他起身走了出去。
布莱克老宅里的纳西莎被关得太久了心情越发沉闷,她惆怅的看着周围,淡定地找解闷的方法。
她将牛奶给正在讨论如何销毁最后一个魂器的狼人莱姆斯和弟弟西里斯的桌子上端过去。温和慈祥的看着他们,直到西里斯敏感的后背发凉。
“喝点牛奶吧,亲爱的。”她摸了摸西里斯的脑袋,西里斯瞪她,他喜欢他变成狗狗的时候被她摸脑袋,感觉很舒服,但是不喜欢她在他人高马大的时候还摸他的脑袋,那会让他觉得他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莱姆斯眨了眨他蔚蓝色的眼睛,仔细地盯着面前的牛奶,然后慢吞吞的说:“西茜,我不怎么喜欢喝牛奶,不过既然是西茜热的,却之不恭。”他晃着杯子,“我一会儿送给邓布利多,他一定喜欢。”说着,用魔杖点了点杯子,它立刻消失了。
西里斯没什么反应,纳西莎眉角抽了抽。
西里斯和莱姆斯继续讨论,他顺手端起杯子张大嘴巴狠狠地喝了口,正好口渴,然而那诡异的牛奶刚进嘴里,立刻发觉不对劲。
“噗——”他吐的满地都是。“西茜!”
纳西莎装无辜。她抢先说道:“我就知道你又该怀疑我故意在牛奶里放东西,我就知道你又要冤枉我。”
“本来就是。”西里斯炸毛。
纳西莎哼了一声:“才不是,胡乱冤枉人,你看莱姆斯怎么没事呢。”
莱姆斯脸上一片风平浪静。
他这些日子早就发现纳西莎无聊的时候喜欢用些及其幼稚的恶作剧捉弄人,让人防不胜防,对她递来的东西分外小心,只有西里斯,一次又一次的上当。
也许西里斯只是乐此不疲。
莱姆斯知道自己的好朋友,他不可能那么蠢,纳西莎每个小招数都极端幼稚,他和西里斯早就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就玩过无数次,他不可能不知道,大概,只是想和她闹闹给她解闷吧。
想到这里,莱姆斯低下头笑了笑。
西里斯悄悄瞪了他一眼。
他回过头,继续炸毛地和耍赖的纳西莎理论。
这时候,邓布利多悠悠的下楼,他毫不掩饰的伸伸懒腰,说道:“噢~西茜,牛奶是你煮的吗?糖放的刚刚好,午睡醒来喝杯牛奶真是惬意。”他舒服地抖了抖满是星星月亮的袍子,然后晃悠悠的去晒太阳。
“糖放的刚刚好——”西里斯咬着牙说道,他似乎又回忆起刚刚的诡异味道,脸色越发苍白了。
“大概我把送给邓布利多的牛奶搞混了吧。”纳西莎不顾自己的话前后矛盾,总之她继续抵赖到底。
不过西里斯刚刚那个表情很明显让她很开心。
西里斯张牙舞爪。
正逢这个时候,撞见西弗勒斯从壁炉里出来,纳西莎停下和西里斯那没什么营养的无聊对话,欢快的打招呼,“嗨,西弗。”
而西里斯干脆冷哼一声,莱姆斯垂下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黑袍子的教授气势冲冲的掠过她身边,带起一阵风又离开,没有搭理她。
纳西莎挫败,不过好在她也习惯了。假如哪天西弗勒斯面带微笑的回应了她,她才感觉是不是西弗今天发烧了或者干脆是别人用了复方汤剂。
所以,纳西莎继续回头和西里斯彼此像斗架的猫咪一样,你给我一爪子,我给你一爪子,挠得欢快。
西弗勒斯似乎是来找邓布利多的,他很快就办好了他的事情,效率一直是这个魔药教授坚持的工作态度,他跨进壁炉的时候,回头看了纳西莎一眼,然后声音淡淡的邀请:“布莱克小姐有没有空和我一起去圣芒戈看望一位病人?”
纳西莎回头看他,难得西弗勒斯邀请她,她仔细想想似乎最近没有什么重要的人住进圣芒戈,于是好奇的问道:“看望谁?”
西弗勒斯微笑了一下。
纳西莎瞬间僵硬了。
“这点你不用管,等过两天吧,我们再决定是去圣芒戈还是直接去墓地。”说罢,他洒下飞路粉走了。
“这鼻涕虫什么意思?”西里斯厌恶地皱皱鼻子。
纳西莎沉默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发觉到西弗勒斯这次的确是生气了,她迟钝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仔细回想最近西弗勒斯和她说过的话,然后突然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
想明白的那个瞬间,她感觉心脏似乎被针狠狠的扎了一下,非常不是滋味。
病美人卢修斯
纳西莎在卢修斯门口犹豫了良久,还是不敢下定决心去敲门,她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卢修斯,但是又不免有些怕。
她听到房间内有杯子打碎的声音,她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一颤,门吱呀一声开了。
卢修斯不满的抬头,看到是她,银蓝色的眸子里的情绪迅速沉淀下去,他垂下眼睛不去看她,用有些低哑的声音问道:“有事吗?”
态度冷淡疏离。
纳西莎看到他这态度,立刻显得垂头丧气,“没什么,只是西弗让我来…”她咬咬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卢修斯握着羽毛笔的手指顿了顿,他惹着胃里绞痛的感觉,让自己脸上不露出一丝的痛苦表情,说道:“这是是西弗多管闲事了,你不必介意。”
“西弗从来不多管闲事。”纳西莎反驳道。“——除非事情真的很严重,否则他的性格,不可能多管闲事的。”
卢修斯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盯着纳西莎躲闪的蔚蓝色眸子问道:“那你看,现在哪里像有问题的样子。”
卢修斯清楚她的性格脾气,他没有触犯到她的原则问题的时候,纳西莎怕是没有勇气和他对视的,更别提…发现他的痛苦。
他暗暗在心里苦笑了一下,他发现自己还是期待的,他期待纳西莎能够留在他身边,哪怕…哪怕最简单的在他难受的时候给他递来一杯热水,或者在他痛苦的时候叫她的名字,她能轻声回复一声,他也会感觉非常幸福。但是,纳西莎不愿意,她连待在他身边都认为是折磨,他也不想勉强。
随她——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她不在身边的日子。他告诉自己。
纳西莎抬头小心地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一句话没有说就迅速的离开了。
卢修斯听着她的脚步声,垂下了眼睛。
紧握着的右手指关节惨白如纸,啪的一声,手里的羽毛笔折断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愣了几分钟,然后扯出一丝苦笑,用手按着绞痛的胃以减轻疼痛,他起身,去书架里找一份重要的文件,沉浸在工作最起码可以让他获得暂时的宁静。
突然胃里又一阵剧烈的疼,卢修斯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他扶着书架让自己勉强站好,喘着粗气。这时候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扶住了他,他心中一紧,想要掏出魔杖直接用不可饶恕咒。
“小心。”纳西莎说。
他僵住,纳西莎温柔平和的嗓音像一只手抚平了他的心,短短两个字似乎让他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心情的起伏更让他不知所措。只能沙哑地低声唤她:“西茜。”
纳西莎应了一声,“嗯。”
她扶着他半躺在沙发上,把他手中的文件抽出来随时扔在椅子上,看着文件的的顺序被打乱像废纸散了一地,卢修斯眼角抽了抽。
“工作都放一边去。有什么急事我帮你。”她用手按着他的胃轻轻的揉。“我刚刚是去给你热杯牛奶,胃疼的时候喝点会舒服很多。”她端起牛奶杯塞在他手里。
纳西莎看着他,第一次感觉这些年太辛苦他,她太对不起他。
卢修斯听话地小口戳着温热的牛奶,纳西莎觉得他这副样子像极了德拉科,平常再高傲尊贵的男人,在无法抵抗的病痛面前,也脆弱的像个孩子。
他的头发从后背斜过来,在肩膀出松松地用墨绿色的绸带系住,发梢一路垂下,头发的颜色衬得他的脸越发惨白,纳西莎发现他瘦了很多,大概是因为不按时吃饭,否则不会这样,加上他现在又犯胃病,更佐证了她的看法。
纳西莎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太过安静,她不喜欢这种氛围于是和他说话。
“头发——怎么成了这颜色?我嫁给你的时候,还是那么灿烂的铂金色呢。”
卢修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没有注意过。”他这样说。
“噢…”纳西莎本来也没想得到什么答案,所以并没有显得失望。丫
两人之间又开始沉默。
门外躲着听墙角的西弗勒斯听到好友的回答憋得内伤,他是来给卢修斯送魔药的,来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他有了更好的魔药。!
诚然,卢修斯的沉闷让所有知晓他们两人事情的朋友,都忍不住吐血,连高尔和克拉步都恨不得拉住纳西莎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包括为什么骚包的白孔雀的头发变成了这种颜色,包括闷骚的白孔雀每次喝醉酒之后思念痛彻心扉的模样。
但是室内的两人之间只有沉默和沉默,间或有纳西莎轻声的询问他好些了没有。-
别扭的相处方式!
教授大人恶狠狠的评价,然后放弃了不道德的听墙角行为,愤然离开。
闷骚的白孔雀,以后有你受的。
“对不起,忘了你有胃病,没有好好照顾你。”纳西莎突然说。
只有纳西莎自己知道,当她看到自以为会一直屹立不倒的卢修斯扶着书架痛苦的几乎要倒下的时候,她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她嫁给他十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她心里掺杂了心疼和愧疚,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以及莫名其妙的愤怒。她恼他不注意自己身体,可看到他这副样子,也不好对他生气,再说,她也不敢冲他发火…
卢修斯有些受宠若惊,但是他面上依旧凉如水,只是银蓝色的眸子里多了些及其漂亮的神采,他不知道说什么,勾着嘴角冲纳西莎笑了笑。
纳西莎看到笑容立刻感到脑袋晕了下。
——妖孽。
他难道不知道他现在虚弱的半躺着,没有厚重的斗篷,衬衫解开两个扣子,头发稍微有些凌乱的模样本来就很妖孽吗?他居然还敢对着她笑,难道他真不怕色女纳西莎把他扑倒袭胸吃干抹净吗?
纳西莎帮他按摩胃部的手有些僵硬。
她心中嗷嗷叫的小色狼被她竭尽全力的压抑下去,纳西莎怨愤地看了卢修斯一眼。
卢修斯此时已经闭上眼睛似乎睡了过去,很安稳很平静的样子。纳西莎正想悄悄离开,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握住了她的左手,她不想吵醒他,只好安静地在他身边找个舒服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