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办法。”西弗勒斯咬牙,“但是,请拿开你的魔杖,夫人。”
纳西莎松了一口气,刚想道谢,却因为看到西弗勒斯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而故态萌发。
她微笑:“很有弹性。”
“…需要我致谢吗?”
纳西莎:“客气了。”说罢忙不迭地问,“方法呢?”
德拉科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这种心情,像是欣喜,像是后悔,像是因为吸引到她的注意力而窃喜,却带着明显的忐忑。
德拉科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
他经常做错事情,小时候有母亲护着他,母亲走了之后,父亲再也不对他苛责,但是每次面对他失望的眼神,德拉科都会不安。可是,他总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气。
这时候,魔药实验室的门被缓缓打开。
德拉科放下手中的羽毛笔,一双遗传自他父亲的漂亮银蓝色眼睛忐忑又惊慌。
纳西莎沉默着走到一边的靠背椅处,想起了那时候西弗勒斯告诉她的话:孩子对母亲有着非常灵敏地嗅觉。
理智点来看现在发生在她身上的所有事情,都是不可思议的。可是他偏偏还能用小时候那种带着点撒娇的眼神看着她,这让纳西莎想起他两三岁时候留在她脸颊上的湿漉漉的吻,态度立刻趋于妥协。
“德拉科。”纳西莎开口。
这个称呼让德拉科身子一颤,他左手不停地揪着羽毛笔,眼睫飞快地眨着,这让纳西莎误以为他似乎快哭了。
“我是,”他低声回答,“我是德拉科。”
纳西莎缓缓走近,她扶着他椅子的把手,低头看着他。德拉科仰着头,脸上各种各样的神情飞速的一个接一个交替。
纳西莎伸手把脸颊边的碎发掖到耳朵后,温和地微笑着。
德拉科抬头就能看到她灿烂的金发,近在咫尺的笑容,这似乎是只能在梦境出现的一切,他很想把自己挂在她的脖子上恶狠狠地去哭泣,但是,他不能。
“好孩子。”纳西莎伸手抚着他的脑袋,“好孩子,…你要学会自己长大。”
她终究发觉自己不能按照西弗勒斯计划的那样接着说下去,她说不下去,一句话都不能再说下去,为什么要这样?一切只是她的错,好不好,只求求梅林,不要这样对待她的孩子。
她想起那些战争中的岁月,那些被浓重的黑墨汁渲染的记忆。那些他们最终要去扮演的那些角色,顿觉从骨头缝里透出冷气。
纳西莎重重摔上了地窖的门。
西弗勒斯抱臂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然后挥手:“德拉科,回去吧。”
一直僵在原地的德拉科这才恢复,他慌张站起来似乎想问什么,但是西弗勒斯直接关上了门。
黑着脸的西弗勒斯扫视屋子内,嗤笑一声:“你还要看多久?我的老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可爱的存稿箱~~最近这里只有我~~
离开霍格沃茨
墨绿色的窗帘处一阵空气波动,卢修斯垂眉,安静地站在那里。
“借口有事情和我商量,看到她来之后又自己躲了起来,鬼祟地做着不符合你身份的事情,那么,现在告诉我。”西弗勒斯问。“你想说些什么?”
卢修斯闭上眼睛,似乎过了好久,他才缓慢抬起头,冰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说:“我想说什么?西弗,你说呢,你说我想说什么。”
卢修斯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凌厉地盯着他,慢慢向前走去,但脚步竟然微微颤抖:“西弗,有些问题,你可以向我解释吗?”
西弗勒斯冷哼一声,低下头切割手里的药材。
“西弗。”
西弗勒斯抬头:“卢修斯,等到什么时候你不在自欺欺人地时候,再向我问这个问题。”
卢修斯沉默。
“自从你碰到纳西莎,你所有的行为都是自欺欺人。”西弗勒斯的声音带着讽刺,毫不留情戳破他所有的借口。
“卢修斯,你比我幸运。”西弗勒斯认真地看着坩埚,透过层层白色薄雾,卢修斯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西弗,这种幸运,我真是感觉悲哀。”他撑着额头坐下来,头发在灯光的映衬下一片苍白,像雪一样垂落在他黑色巫师袍的袖角和肩膀。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他搅拌着桌上的坩埚,屋子里回荡着煮沸的啪啪声。
“西弗。”卢修斯叹口气,直起腰。半垂着眼睛。
“恩?”他问。
“我想跟她谈谈,单独的。”
西弗勒斯似乎心不在焉地问:“和谁?”
“纳西莎…”卢修斯苦涩地握紧手里的蛇杖,“纳西莎?怀特。”
理智和情感强烈地冲击着掀起排山倒海般的情绪,一向心思缜密心绪平稳如水的他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想着些什么。他自从和她第一次见面后,就查过她的资料,纳西莎·怀特,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女孩,父母不明,十一岁进入霍格沃茨。
卢修斯从来不肯承认世界上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可是除了那与他的妻子相似到让他窒息的眉眼外,那个金发姑娘竟然还拥有与她一样的性格和笑容。
他了解纳西莎,甚与她自己。太强烈的相似度引发他无数次的思考。
然而,他不得不强迫自己铭记:
她的手指是在他的手心里缓缓冰冷的。
“西弗,我一定要见她一面。”他平静地说。
一个马尔福不会逃避心底无法避免的悲哀,况且即使极力否认,他也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
纳西莎,是他这辈子都休想拔出的一根软肋。
···
这几天,霍格沃茨几个小獾子们总是窃窃私语的,莎曼好奇,凑上前偷听两句,回来的时候双眼放光。
“是,是哈利·波特要教授黑魔法防御课。”莎曼摇着女伴们的胳膊,“我挺想去的,毕竟是哈利·波特啊。”
“可是…可是,莎曼,你知道的,你也看到教育令了不是吗?这是违反校规的,别这样,别去。”克里斯汀劝说。
莎曼偏过头,问道:“西茜,你说呢?”
纳西莎把手里的书放在膝盖上:“什么?”
“你又在走神,是在想念塞德里克吗?我替你去叫他。”
纳西莎反驳:“我在看书。”
克里斯汀戳戳她义正言辞的脸颊:“拜托,书拿颠倒了啊。”
莎曼咯咯地笑起来。
霍格沃茨最近的气氛不太好,压抑得让人反胃,即使迟钝如赫奇帕奇们,也感觉别扭和不对劲呢。
“如果乌姆里奇能离开就好了。”
“不不不,我不期望她离开,她如果离开了,不一定再派来个怎么样的教授呢…如果再来个狼人或者食死徒…”那个赫奇帕奇打了个冷战。
周围高年级的格兰芬多们路过,对他们的对话表现出嗤之以鼻。
纳西莎抱着书心不在焉地走在走廊上。
乌姆里奇什么下场她不愿意去关心,但是今年的战争中那个消失在帷幕之中的家伙,却不得不让她时时刻刻地揪心。
西里斯最近连信都没有给她带来过,她不知道他对她的怨恨什么时候深到这种地步。她知道西里斯看卢修斯很不顺眼,她也知道西里斯不喜欢德拉科,但是,难道矛盾真的深切到无法调和得地步?
对于她这个姐姐,他甚至连联系都不愿意?
纳西莎突然看到韦斯莱一家几个红头发在走廊中浩浩而过,她了然,追了上去。
“西茜?”金妮一愣。
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时候,纳西莎经常见到这个姑娘,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出了什么事情?”
金妮耸肩:“不知道,但是我们得去一趟校长办公室。”
“我和你们一起。”
金妮犹豫了一下:“好的。”
邓布利多办公室的门打开,坐在椅子上的老家伙平和地闭上眼,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看到这一行人,哈利的神色越来越紧张。
“好的,米勒娃,拦住乌姆里奇教授,孩子们一起用门钥匙,去布莱克老宅。”说着,他用镜片下的眼睛询问的看了一眼纳西莎。
纳西莎不怎么真诚地表示歉意。
邓布利多干脆随她去了。
纳西莎这才注意到,邓布利多在躲避着哈利的眼神,他一直不去看哈利,即使他的黄金男孩显得有多么的失望。
哈利能看到亚瑟·韦斯莱出了事情纳西莎并不奇怪,哈利本身就是Lord Voldemort的魂器,这点她也是知道的。而且Voldemort利用这一点,竟然把她的弟弟间接逼进了那道恐怖的帷幕。
即使杠上了那个所谓的伟大黑魔王又怎么样,她纳西莎本来就没用什么天大的报复,唯一的期待只是家庭幸福平安,如果这点都不能满足,他许诺的那些滔天权势于她有什么意义。
纳西莎把手指放在门钥匙上,平静地朝邓布利多展开一个笑容。邓布利多点点头,当做默许。
两人达成一种默契。
邓布利多也明白,纳西莎不会再返回霍格沃茨了。
如今掀桌炸毛的纳西莎本来也许一辈子只是一个带着温柔面具的贵妇人。如果不是那些在别人看来不屑一顾的原因,她不会走上这条可能会万劫不复的道路。
然而即便危险重重,只要能保她亲人平安。
她就什么也不怕。
冒险像一个轻浮的妖妇,展开她最勾人的笑容,但——成功与否都是悬念。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是个好姑娘,趁姬大婶不在就多发一章~~
泡沫啊,存稿箱是好姑娘~冒着姬大婶找我拼命的风险呐…
香吻熊抱神马的,一定要给力啊给力。
钻心剜骨
几个韦斯莱家的孩子和哈利都在布莱克老宅忐忑不已的时候,纳西莎偷偷上楼拿出了自己以前破旧的斗篷,她拍打掉上面的灰尘,穿到身上,发现还算合身,她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走到壁炉处去拿飞路粉。
“西茜——”哈利看到她的动作,不可思议地皱眉阻止了她,“你要去哪里?别开玩笑了,在这个时候,你——”
纳西莎打断他,轻松地摆摆手:“只是散步。”
任谁都能看出来她在说谎。
哈利还想在说什么,但是西里斯响亮地咳嗽了一声:“哈利,你一定饿了,来吃点东西。”
纳西莎摇头苦笑,身影瞬间被绿色的火焰吞噬。
“西里斯,你太过分了。”金妮责备。
西里斯不以为然嗤笑,“我过分,她比我更过分,”稍后,他沉默了一会儿,加上了一句,“我是为了她好。”
“借口——”金妮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很快被一只猫头鹰吸引了注意力。
纳西莎孤独地走在对角巷上,四周空无一人,她举着手里的魔杖念出荧光闪烁,微弱的光芒照亮她四周的景色,但是黑暗是非常浓稠,她努力地眯起眼睛,也只能看清脚下的鹅卵石。
她辨别着路径,然后进了附近一条小巷。
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角落里闪着幽幽的绿光,偶尔还能听到女巫疯狂的笑声,纳西莎垂眉安静地走着。
翻倒巷。
店铺的主人守着一盏昏暗的灯打着盹,四周偶尔传来蝙蝠拍打翅膀带起的风。
纳西莎举起魔杖张望了一阵,然后毫不迟疑地选择了一个方向。
然而,她却正好被同样形色匆匆地家伙狠狠地撞了一下。头上的兜帽被毫不客气地取下来,纳西莎茫然抬头,看到一张憨厚的胖乎乎的脸。
“纳西莎…”
纳西莎因为凑近的魔杖尖而忍不住后退。
“喂,克林,你快来看,我就说那个是纳西莎,卢修斯还不信,你看,你看。”
纳西莎面前凑过来一张有几分傻气的脸,他仔细辨认了一会儿,兴奋地说:“罗西,真的耶,我们没有认错人,我们没有认错人。”
“可是我们告诉卢修斯的时候,他为什么说我们是傻瓜?”
纳西莎这才认出了眼前的两个人,是高尔和克拉布两个家伙,文森特和格雷戈里的老爸…她按住眉心叹了一口气,悄悄起身,准备在他们争论到底谁更笨的时候离开。
“别走!”
纳西莎吃痛。
她抬头痛恨地看了眼前这两个傻瓜一眼,两个白痴,她的脚…
高尔毫不客气地扑到纳西莎的小腿上,克拉布则扑到了他的同伴身上,纳西莎手里的魔杖一下子被陷进了石头缝里,她尝试动动脚腕,一阵麻木,甚至连疼痛都没有。
这两个混蛋…
“卢修斯说我们是蠢驴,但是我们不服气,纳西莎,我们分明看到你了。”高尔无辜地拍打着身上的泥土。
克拉布附和一句,“所以我们一定要把你送到他面前,只有这样,他才会相信。”
说着,他上前制住纳西莎的手,让她不能使用任何无仗咒语。
“对了,那天你的腿好了吗?”高尔问。
纳西莎知道他说起的是三强争霸赛时候的事情:“你发射的咒语,你能不清楚吗?”
克拉布耸肩:“本来Lord的意思是直接用死咒,但是我们知道如果那么做卢修斯肯定找我们拼命,所以就装模作样用了粉碎咒。”
“笨蛋,装模做样完全可以装做打不中。”
高尔否决她:“卢修斯以前告诉我们,如果那样就会被发现。”
纳西莎不想再辩驳下去:“快放我走。”
“绝对不行。”高尔再次否决,“我们要想卢修斯证明,他可以骂我们笨蛋白痴,但是不能骂我们蠢驴,我讨厌驴这一种生物。”
克拉布安慰她:“就一会儿,纳西莎,你放心,就一会儿就回来,”他顿了顿,“话说你当初是怎么办到的,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呢。”
“我不是纳西莎。”
高尔和克拉布嘎嘎地笑了起来。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纳西莎无力:“好吧,你们听我说——”她试图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但是高尔捂着耳朵:“不行不行,卢修斯说,我们两个在外边绝对不要多听别人说什么话,否则会被骗的。”
“跟我们走吧,就一会儿。”说吧,克拉布按上她的肩膀,“恩,我准备幻影移形了。”
“好的。”
“…话说,哥们,咒语是什么?”
一阵天旋地转,纳西莎双脚一软栽倒在地毯上,她身子一扑双手撑住身子半跪在地面上,她旁边,高尔和克拉布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一阵诡异的安静。
“L…Lord…”高尔的声音颤抖起来。
纳西莎的手握紧了。
她狠狠叹了一口气,就知道碰到这两个家伙就一定没好事。她迅速闭了一下眼睛整理一下情绪,抬头果不其然地对上了一双探究的眼睛。
“很出人意料。再次见面了,曾经欺骗过我的小姐。”他眯着眼睛说。
纳西莎脚腕麻木,支撑不了她站立起来,所以干脆坐在地毯上,毫不畏惧地说:“虽然很违心,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不得不说,见到您很高兴。”
Voldemort冷嗤一声:“如果你说的是实话,我将非常高兴。”
“不客气,先生。”
Lord Voldemort起身,缓缓走向纳西莎,他红得刺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纳西莎,纳西莎风轻云淡地回视他。
“高尔,克拉布,闪开。”他冰冷地开口,阴冷地让人感觉似乎有一条丑陋的毒蛇顺着脊梁爬行而上。纳西莎手里没有魔杖,而且她不会傻瓜到用无仗咒语对付鼎鼎有名的黑魔王,既然他要打心理战,她纳西莎奉陪便是。
纳西莎艰难地抬着头,Voldemort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阵,然后慢慢地蹲下身,用魔杖尖指着纳西莎的脖子。
尖锐的疼痛,纳西莎感觉一股潮湿的液体顺着脖子缓缓滑下,她下意思地想躲闪,但是闭上眼忍住了,她微微偏过头。
“你的名字。”
纳西莎似乎一副配合的态度:“纳西莎?怀特。”
“凤凰社的人?”
“不怎么算,也不怎么不算。”纳西莎心不在焉地回答。
脖子上的魔杖尖往里戳了几分,疼痛也愈发地难以忍受。
其实所有认识纳西莎的人知道,她最怕疼,最怕苦。可是这个时候她偏偏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淡淡地撇了Voldemort一眼,然后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回答。
Voldemort不怒反笑:“你知道我为什么更喜欢逼供的时候用钻心咒而不是吐真剂吗?因为疼痛更能方便得到正确答案。”他低着头冷冰冰地看着纳西莎,纳西莎对视。
又是一轮的沉默。
“完美的大脑封闭术。”Voldemort起身后退两步,他的魔杖从纳西莎的脖子处拿走,带起了一溜鲜血,纳西莎沉默地垂下了眼睛。“但是,这让你错过了最后一次机会,很抱歉,小姐,为了得到我想用的信息——钻心剜骨。”
其实疼痛如果到了极致,也并不需要用什么去描述。
纳西莎缓缓缩成了一个团,忍不住痉挛,但是渐渐地,她开始麻木,头脑也渐渐地沉了下去。开始有一些回忆的片段不断地闯进她的脑子,就像散碎地阳光洒落在她的脚下。
纳西莎抱着膝盖,闭上了眼睛。
“my Lord,这是极限了。”角落里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卢修斯微皱着眉头,尽量让语气显得自然,“再这样下去,会彻底损坏这条线索。”
Voldemort斜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卢修斯一眼,然后极缓慢地收了手。
纳西莎无力地抬起眼睛,她想用袖子拂去咬烂嘴唇而涌出的血迹。却悲哀地发现自己连抬起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卢修斯淡漠地与Voldemort对视,Voldemort点头,“我以为,你会直接建议我用索命咒,而不是做这种毫无意义的逼问。”
“不,”他回答,“如果是其他人,我一定会建议用索命咒,但是她,不一样。”
Voldemort握在手里的魔杖紧了紧,然后很快松开:“哦,为什么?”
“my Lord,她能在我们都得到消息之前赶到,这能说明,凤凰社似乎有什么我们没有听说过的办法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或者,有什么人通风报信。所以,我们必须充分利用这位小姐,从她身上得到线索。”卢修斯圆滑地说。
Voldemort点点头,“巧妙的分析。”他彻底地收回了魔杖,“那么,交给你了,我最忠实的仆人。”
“这是我的荣幸,my Lord。”卢修斯微微折了一下腰。
“不过——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呢?”Voldemort走向壁炉的脚步微微顿了顿,“她可是跟一个人长得很像,卢修斯,你那已经死掉的妻子的照片呢?”
卢修斯知道,多疑的黑魔王还是在怀疑他。他故意让自己对Voldemort的问话显示出几分诧异:“理所应当的,除了家族墙壁上的那副,其余全部都毁掉了,您不能指望我怎么用心地保留她的照片。”
Voldemort冷笑:“你真是冷血。”他抬头环视着周围的墙壁,果不其然没有任何有关这个庄园前女主人的照片。
高尔和克拉布蹲在一边,他们对卢修斯的话显得不以为然,两人都知道,纳西莎不喜欢拍照,而她聊聊无几的照片就在这个刚刚矢口否认的男人身上带着,连自己儿子都不给。可惜,没有人去问他们。
卢修斯听到这位杀人如麻暴虐成性黑暗公爵的话,心头赫然一阵冷笑。但他依旧谦恭的低着他高傲的头:“糟糠之妻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
克拉布戳戳高尔的屁股,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嘿,哥们,他说的好像是真的一样。”
高尔小声地回应他:“…又闷又骚。”
“我希望能尽快得到线索,你知道该怎么做,卢修斯。”Voldemort向前走了几步,消失在腾起的绿色火焰中。
卢修斯微微低着头,复杂的眼神掩藏在散碎的头发之后。
作者有话要说:L爹对水仙从来不说出口的东西,也是有一定的理由的。
当然,他自身的闷骚还是占大部分原因。
第一次去上大学了,最近有点忙。
卢修斯的心思
卢修斯缓缓地走向纳西莎的时候,她抬起眼,眸底一片温和宁静。
他注目她,她皮肤上鲜红的血迹毫不掩饰地刺伤了他的眼睛,纳西莎抱着膝盖坐在那里,她灿烂明亮的金发染上了丝丝缕缕血液的鲜红,就像她如今的姿态一样,显得软弱且憔悴。
短短一段路,似乎他要走一个世纪。
卢修斯终于半跪在纳西莎面前,纳西莎似乎要扯出一个笑容,不过她失败的彻底,一张脸甚至连任何的波动都没有。她尝试着开口,但是只有非常细碎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像是一阵咽呜,脆弱而无力。
卢修斯捧起她抱着膝盖的手,纳西莎支撑着不去闭上眼睛。
似乎所有的时空阻隔统统消失,纳西莎垂下眼睫,竟然想起了他们婚礼那天,卢修斯突然紧紧抱着她,然后在她耳边用非常慢的语调说:我会照顾你。
但是,她即便有多感动,她也始终却不肯相信他,也是不能相信。
她脑袋一栽,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