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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逗他:“盼兮笑的真好看,再给大爷乐一个。”
他轻轻瞟我一眼。
“那大爷给你乐一个。”我呲牙。
身材如何?
士兵在演兵场上操练,陈留名叼着个草根在一旁看着,看我过来,冲我招招手。
“怎么了?”我伸手拔出他嘴里的草叶子,“一脸苦逼得能比得上赵青衿了,哪个惹到你了。”
我听到跟在我后边的赵青衿流畅单膝跪地:“卑职罪该万死。”
我囧:“忘了你跟在我旁边了,我下次再说你坏话一定背着你。”
赵青衿:“…”
“留名,你还没说呢,哪个惹到你了?”
他嘴角抽了抽,“你说还能哪个,我爹。”
我表示无能为力,要知道我见陈老军师也是绕道走的,其威慑力仅次于我爹。于是只象征性安抚道:“老军师也是为你好。”
陈留名蔫蔫地蹲在角落里又拔了个草根叼住,闷闷不乐地说,“我爹他根本就等着我犯错的。他这回来不仅背着我娘的牌位,连我在家里祠堂跪的那蒲团也捎来了。”
我差点喷笑,忍忍然后拍拍他肩膀安慰道:“这也正常,倘若来的是我爹,肯定背着他经常揍我那鞭子。”
我俩相互哀叹了会儿。他接着说道,“我现在真后悔昨天晚上得罪监军大人。”
我疑惑:“怎么扯到行知了?”
“小姐以为昨天晚上我被老爷子揪着耳朵拖出酒馆是哪个给的消息?”陈留名哀叹。
“我昨天吐得厉害,他整晚都在照顾我,哪里有空。”我摇头。
陈留名斜我一眼,“当然,他是‘不小心’让我爹听到的,他的小厮书语去厨房熬醒酒汤,不小心在我爹门口抱怨,然后又不小心被我爹听到了。”
我点头严肃说道:“应该是不小心吧。”
“小姐你可以再护短些。”陈留名撇撇嘴笑话我。
…
晚上回府的时候,我又累又乏,看到桌上饭菜闻到那股肉味不知道怎么的只想吐,招呼赵可给我烧点水泡澡,懒得吃饭直接回了书房。
过了一会儿,赵可敲门进来,说已经洗澡水准备好累了。我跟着她回房,让她出去自己忙活去,除掉衣物浸入热水中,舒服得忍不住叹息。
在一片水雾中,我觉得眼前越发的昏昏沉沉,今天转了整个赵家军军营,累的厉害。一时忍不住竟睡了过去,梦境里也弥漫着一片白雾,似乎回到那年我爹班师回朝回到长安城,我爹骑在马上,我坐在我爹怀里,一身打扮像个乡下小子。
那年的黄鼠狼老皇帝还算年轻,头发还没那么白,他站在城门口迎大军回归,老皇帝身后跟着个半大小子,玉冠束发,紫袍皂靴,他抬头看看我,微微一笑,琥珀色眸子若流光清浅滑过,我乱了心跳,揪住我爹的胡子平生第一次知道羞涩的滋味。
似乎有点冷,我往我爹怀里蹭了蹭。
蹭着蹭着感觉不对劲,我爹是个老烟枪,身上烟味刺鼻,可现在我分明嗅到了皂荚和阳光的味道,有点像…
“公子…”我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一片熟悉的天青色衣料,我揉着脑袋抬起头,看到斯人侧脸如玉,睫毛低垂,手里拿着一块脸帕擦着我的半干头发,我刚刚头靠在他肩窝上坐在他怀里。我突然后知后觉地臊红了脸推开他,“我…我…你,你——”
江行知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背,安抚着说道:“阿玉,我是你夫君。”
“…谁给我穿的衣服?”我低头看看身上穿的乱七八糟的中衣,垂死挣扎。
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继续轻轻揉我的头发,“我进来的时候你正趴在浴桶里睡得香甜,水都凉透了,我哪里还有时间再去唤赵可过来给你穿衣服。”
我无言以对,挣扎了下要抢他手里给我擦头发的脸帕,“我自己来。”
江行知沉默了会儿,抱着我的左手紧了几分压制住我的动作,伏在我耳边暧昧又无奈地说道,“阿玉,我是个男人,再乱动,别怪我控制不住。”
我僵了身子,他似遗憾似满足地叹息一声,顺了顺我的头发,轻声道:“好姑娘,擦干净头发再睡,否则明天会头疼。”
“嗯。”我一向是个识时务的人,立刻点头称是。
“赵可说你今天晚上没有吃饭,没有胃口么?”他问。
我委屈道:“肚子好饿,可是闻到那股味道就想吐。”
“想吃些什么?”江行知问我。
我想了想,“想吃酸辣口的,什么都行。”
“等下。”江行知将我放在床上,拉起被子覆在我身上,“我去去就来,你小心别着凉了,盼兮天天给你熬药,想来是你身体近来不好,也是我的错,没照顾好你,今后不会了。”
我喃喃:“额…哪里的话。我,我壮得跟猪似地。”话刚出口就想去一边撞脑袋,我这是夸自己还是骂自己的。
江行知勾起唇角浅浅一笑,温和地像一块上好的暖玉,侵润人心。他给我掖好背角,放了一本话本在我手里说让我看两页解闷,他马上就回来。然后转身离开。
正逢这时候赵可咋咋呼呼来敲门,“小姐小姐,你莫不是又在浴桶里睡着了,别吓我啊小姐,万一再头疼脑热怎么办,赶紧醒醒啊。”
赵可看到开门的是江行知,顿时明白了,“公子,小姐她——”
“无碍,”他看着赵可点点头。
赵可舒了一口气。见江行知绕过她要走,眼睛一转突然小声八卦兮兮问道:“公子,你觉得小姐身材如何?要知道我每次帮小姐沐浴的时候,可是羡慕的紧呀。”
她虽故意压低了声音,但是我常年习武,自然比旁人耳聪目明些,赵可此举根本就是故意让我听见的。我两颊顿时热得冒烟,后悔平素把她宠得无法无天。
那旁江行知沉默良久,就当我认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勾着唇角半垂着眼睫,轻缓又坚定地说出两个字:“甚好。”
脑中有雷轰得一声炸开,我掀开被子把脑袋埋了进去。
公子啊你为什么越来越没下限了。但愿一切都是我的错觉吧一定都是我的错觉吧…T_T
贤惠夫君
江行知离开后,赵可笑眯眯取笑我两句,也关门走了。
我在床上滚了一圈,肚子饿得厉害,干脆披上衣服朝厨房走过去。厨房门口,厨娘素素趴在窗户口踮着脚尖往里看,我拍拍她肩膀,她不耐烦道:“边去边去,没看到老娘忙着呐嘛。”
“是我。”
“将军!”素素瞪大眼睛,赶紧跪下行礼,我挥手示意免礼,她不好意思地笑。
“看什么呐?”我问。
素素朝厨房里边指了指,“监军大人在…在…我觊觎得心里痒痒——”
我:“…”
素素全名苏素素,是苏熙在路边捡来的小丫头,平常就在军营里给大家做大锅菜,我这次来临霜,左右找不到厨子,苏熙这才让素素来暂时帮着做个饭。
我戳她脑袋:“大人我的男人你也敢觊觎。”
素素撇撇嘴巴,“我又不是那个意思嘛,不跟你说了,算了,我回去找我哥去,估计他也该醒了。”
我这才想起来苏熙,担忧问一句,“他没出什么事吧?”
“谁能把他怎么样。”素素耸肩。
我吞吞口水,“我的意思是,他没把别人怎么样吧?”
“昨天晚上我出门找他,他正扯着路边一书生的衣服要亲人家,被我一棒槌打晕抗回来了,所以没把哪个怎么样的。”素素回忆,然后握拳道,“将军放心,他要是胆敢侮辱人家良家男儿,我就把他阉了,绝对不让他败坏赵家军的名声。”
我嘴角抽了两抽,替苏熙感觉疼:“以后再说以后再说,你先去看他醒了没。”
“哎,将军我走嘞。”
走进厨房,酸爽的气味刺激我的肠胃,肚子咕咕叫了两声。那边正在将土豆丝从锅里倒到盘中的江行知回过头,皱眉看着我,“快回去。晚上天冷,你穿的单薄,不小心生病了该怎么办?”
“我肚子饿了,等不下去了。”
他无奈妥协,轻轻冲我一笑,用勺子舀起些油放进锅里,在火上热了热,随后放入旁边切好的白菜,刺刺几声,我躲在他背后看锅里的菜叶子慢慢蔫了下去,看他熟练地将调料放入锅中,翻炒几下,香气四溢。
这人系着围裙掌勺做饭的模样,奇异的没有一丝烟火气,倒是烟雨泼墨一样带着文雅悠然的气息,从我这个方向正好能看到他的侧脸,眼角细长上扬,唇边噙着平素温润的笑容。
他满头乌发打散用一条青色的带子松松系住,随着他的动作摇摇欲坠似乎要掉下来。我上前去帮他系紧些,他回头看我一眼,弯了嘴角,趁我不注意凑上前亲了下我的额头。“阿玉不急,就好。”
我赶紧送了替他系发带的手,正色道:“公子自重。”
江行知闻言,嘴角的笑意越发深切,他那边拿着勺子翻了下锅里的醋溜白菜,这边脑袋一低噙住了我的下唇,轻轻咬了下,很快放开,问我:“阿玉还要为夫再自重些么?”那个“再”字咬得千回百转让我心肝直颤。
我…T_T
很快,他锅里的菜已经盛好,醋溜白菜酸爽的味道引得我越发饥肠辘辘,拿了筷子直接坐在厨房旁边的桌子边,兴致勃勃等开饭。
他做了酸辣土豆丝和醋溜白菜,一道竹笋汤,都是我想要的口味,现在已经没有刚刚回府闻到饭菜那股反胃,饥饿多时的肠胃也总算得以慰藉,我看向江行知的眼神都是泪汪汪的。
“你们读书人不是说什么…君子,君子远包厨什么的,你怎么会做饭?”我好奇问。
他替我盛了一碗汤,拍拍我的后背:“慢些吃,没人跟你抢。”
“这土豆丝真好吃,以前我小时候跟着我爹再幽云十六州那边,有次我半夜饿醒了,我爹抱着我去找吃的,那时候军粮短缺,找了半天我爹就找到一个坏了一半的土豆,我爹不像你,他可做不出什么好吃的,他把坏掉的削掉,烤烤喂我吃掉,老爷子天不怕地不怕,那天差点急哭了。”我想起往事觉得好笑,“他以为我不记得,我可记得清楚,他那天抱着我,眼圈红得跟兔子似地。”
本来想着讲个笑话逗江行知开心,却没成想到他居然敛了笑容,缓缓皱起了眉毛。“苦了你了。”
我摇头:“那有什么苦的,比起爷爷大伯二伯四叔小叔,我和我爹幸运多了,比起我娘,更是好到天上去了。”
他伸手将我脸颊上的碎发掖到耳畔,顺手揉了揉我的头顶。
“你为什么会做饭?要知道我认识那么多人,除了苏熙会做一道凉水泡烧饼之外,别的男人可是什么都不会。”我锲而不舍地问。
江行知回答:“小时候第一次来长安,身边唯一只有一个瞎眼老仆,普通花销虽然无忧,但也很是艰辛,所以,只能自己想办法,于是就学会了自己穿衣做法,学会了自己磨墨,学会了自己保护自己。”
“原来你来长安之前还是富家少爷。”我调侃道,“怎么连穿衣磨墨这些都不会。”
他招呼我喝点汤,不愿多说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有些后悔自己多问了,赶紧换了个别的话题,“公子好手艺,下次倘若再下厨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一声,好让我去分一杯羹。”
他眯着眼睛轻轻地笑,黝黑的眸子里似乎碎光溢出,“阿玉想吃,我天天为你做又何妨。”
我嬉皮笑脸:“别这样,我脸皮又厚人又傻,你对我太好,要是把这当真了可怎么办?”
“那就当真吧。”他说。
厨房窗子大开,夜风吹进来,我只披了件外袍,冷的缩了缩脖子。他起身,关上窗户,回来止住了我的筷子,“晚上吃太多不舒服,再喝点汤,该回去休息了。”
我感动得泪汪汪道:“公子,都说了别对我太好,我这人容易犯傻的。”
江行知疏朗了眉目温柔一笑,揉碎满眸星子月色,“我对你好,也是有私心的。”
“私心?”我噎了下。
“你倘若有朝一日习惯了我,那什么华南屏,还有你在外地捡的那个柯小子,陈统领说的那个你十六岁救下的清倌,哪个还能比得上你家夫君?”他挑起我下巴,看似优哉游哉数落起我的风流帐。
我听得囧囧有神:“公子,可否击鼓喊冤?”
“可。”他严肃点点头,“然需先将贿赂呈上。”
“可惜我身无分文。”
他挑眉,“小娘子还有两分姿色,不若以色贿上。”
生辰礼物
第二天,我正在营帐中看地图,拿着根毛笔勾勾画画,听到顾盼兮叫我,皱眉抬起头来,看他捧着药碗,只能苦笑道:“这苦药可喝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顾盼兮笑笑:“小姐再等等。”
我垂眉想了想,问道:“我问你几次你都不肯告诉我,也就罢了,现在我只想知道,我这病,会不会耽误到…军机。”
“耽误到又如何?不耽误到又如何?”他语气有些冷,我知道他的性格,大夫的职业习惯将身体健康放在首位,最恨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做出些损害身子本元的事。
我将毛笔放下,拿起他手中的药碗:“你莫恼,听我解释,如今快要到冬季了,只怕等到天寒地冻的时候,西凉趁机袭扰,倘若我身子有什么病的事情传出去,我只怕,士气——”
他打断我,“小姐不要再说了,我懂你的意思。”
“那你回答我,我身子到底有没有大碍?”
顾盼兮突然伸手抚了下我额前的碎发,眼神很是复杂,我不敢乱动,小心地试探问他:“不是我没救了吧?”
他笑,顾左右而言他:“十年前我初见小姐的时候,你又黑又瘦,缩在老将军怀里看着我,身子虚弱得呼吸都难受,可是眼睛倒是亮晶晶的。”
“多久的事情了,记得那时候我生了重病吧?”我翻了翻手里的地图,又用毛笔在上边画了个圈。
他答道:“重病,几乎无药可医。小姐可知道我见你第一面你说的第一句话什么?”
我用毛笔杆敲敲下巴,摇头道:“那时候早就病糊涂了,怎么可能还跟你说话,你是不是记错了?”
“我记得很清楚,老将军那时候急的团团转,小姐抓着老将军的胡子说:‘爹爹,我不想死,我以后也要像爹那样做将军,我还想以后平定边疆,驱除外夷,我不想死,我还想报仇…’。”
我揉揉鼻子打断他:“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干嘛?”
“那时候我还是赵家军一个普通的大头兵,拿着长枪就费劲力气,杀不了夷狗,常听军中老人说老将军的女儿深的老将军真传,小小年纪对于排兵布阵都有自己的想法,是个奇才,我就想,一定要救活小姐。”
“这样啊。”我两眼放光,“没想到还有人夸我呢。改日将他找出来,我请他吃饭。”
他瞪我:“别打岔。”
我识时务地低头喝药。
“我用师父教我的方子救了你,然后又求老将军把我送到太医院重新学习医术,再后来想来你都知道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将碗中苦药一饮而尽,问道:“你说这些做什么?”
“我的初衷从未改变,不管我是什么太医院首席也好,赵家军的军医也好,盼兮想照顾的只是小姐的身子,小姐当初那句杀敌报国,盼兮铭记心中,小姐尽管放心,我不会让小姐因为身子不好的缘故,耽误了军机要务。”
“如此便好。”我点了点头,将空碗递给他。
他浅笑接过,转身掀开帐帘走了出去,我抬头看他的背影,总感觉他似乎有话没说完。
…
晚上我带着赵青衿回府,还没到府门口就看到书语坐在台阶上托着下巴苦恼地画圈圈。
我走过去蹲下身戳戳他的脑袋:“小书儿,坐在这里干嘛?想姑娘?”
书语瞪我:“哪个都跟将军你似地,天天急色鬼模样,书语是在想正经事情!”
江行知这个小厮一向嫉恶如仇,我身上黑锅太多声名狼藉,所以他护着他家公子所以总看不惯我,我听他讽我,只能无所谓耸耸肩,“那你继续想,别忘了准时回去吃饭,你还在长身体。”
我慢慢朝门内走去,偏过头对赵青衿随□代些军队早上操练的问题。
这时候书语突然蹬蹬跑到我前边拦住我的路:“将军稍等。”
我眯着眼睛逗他:“小书儿这是做甚?难道刚离开将军我一会儿便想念了?”
赵青衿咳嗽,书语跺脚狠狠瞪我。
我看他一副不禁逗的模样,只能收敛下轻浮的态度正经看他,“何事?”
书语这才咬咬牙,道:“公子生辰快到了。”
我先是一惊,然后有些愧疚,江行知与我成婚两年,我却从来不知道他的生辰,“什么时候?”我问书语。
“四天之后!”
我转头对赵青衿交代:“一会儿告诉赵可,到时候准备一桌酒席,请上留名和苏熙,还有老军师,大家一起热闹一下,回头再让赵可去问问公子是否缺什么,或者想要什么,他初次来边关,怕是不适应。”
“是。小姐。”
我愧疚对书语说道:“临霜条件简陋,怕是不能给公子大办。”
书语一脸恨铁不成钢:“将军,你是公子的娘子,你难道就没有自己的心意嘛!”
我糊涂了,“什么心意?”
“人家娘子在夫君过生日的时候,哪个不送个自己绣的荷包,自己做的鞋子什么的,将军你有没有为人|妻的自觉!”书语要咆哮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嘴角抽了抽,绣花,我只晓得绣花针能当暗器用,做鞋,我连自己穿几寸的鞋子都不知道…
“书语你莫要难为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常年只拿些大刀长棍,让我拿那绣花针只怕凶多吉少。”
书语狠狠看着我,拉着我衣袖不肯松开,听罢我的话之后,居然红了眼角,“你…你,公子那么喜欢你,你却一点都不把他放在心上,怎么又你这么狠心的女人——你喜欢他一点又不会死…”说着说着就带着哭腔。
我听他要哭顿时头疼,不晓得平日里江行知都是怎么宠的,将这小厮养的跟个小姑娘似地,无奈哄他:“我绣,我绣还不行,要什么我绣什么,别哭,哪家十三四岁的男孩子还这般爱哭的。”
…
晚饭过后,我托着下巴坐在书房里对着几根绣花针发呆。
赵可一脸抽搐看着我,“小姐你真没发烧?小姐你真没受什么刺激?小姐今天太阳真没从西边出来?”
我瞪她。
她絮絮叨叨:“当初老将军打断几条鞭子小姐你也不肯拿绣花针,今天这是怎么了,我去找盼兮来看看…”
“别——”我赶紧拦住他,“他肯定得笑话我来着,我…我这不是在绣花,我怎么会绣花呐,我这是在练暗器…对,暗器——”
赵可掩面,“小姐你说谎可以说的再无耻些。”
我眼睛也不抬地拿着针往她身上一丢,绣花针擦着她耳朵尖刺进墙里,针尖上的蚊子垂死挣扎,“真的在练暗器,你看,不信我再给你戳一只…”
赵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信。”
…
两天后。
晚上我刚走进府门,身后就响起急匆匆的马蹄声,我回头一看,夜色中隐约认出是长安跟在我爹身边的护卫。我心一瞬间被提起。
护卫刚下马,那马就累得倒在地上起不来了,护卫东张西望看到我,慌忙过来,跪下身子道:“陛下驾崩,新皇践祚,老将军让小姐立刻返回长安。”
我皱眉,让赵青衿立刻去牵马,转头问那护卫:“新皇是哪位王爷?”
“南屏王爷。”
我右眼立刻蹦了两蹦,无奈举手揉了揉,对侍卫道:“你先下去休息,过两天再随他人一起返回长安,我今晚就走。”
“是,小姐。”
赵青衿很快牵着两匹马出来了,身后跟着一袭白衣散着头发的江行知。
我接过马缰,翻身上马,对江行知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夜寒风冷的,快些回去。”
“天色已晚,你又要出远门做些什么?”他皱眉问。
我意识到赵青衿没有多与他说什么,于是只是模糊回答道:“爹爹要我尽快返回长安一趟。”
胯丨下的马暴躁地来回转圈圈,我抚着马脸安抚它一下,江行知担忧地抬眼,勉强勾着嘴角对我轻轻地笑了笑,“路上小心。”
他笑容温润,眼眸清澈,打散的一头乌发垂在脸颊侧,想是还没来得及用发带束在身后就匆匆随赵青衿出来了,他广袖鼓风,在身侧轻轻浮动,我心思一动,陡然生出一种眷恋。
“本来想陪你过你的生辰,如今看来没有机会了。”我没心没肺冲他呲牙一笑,然后笨拙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条手帕,“这是绣得最好的了,可惜还是惨不忍睹…看来我这手还是不适合拿绣花针,公子若不嫌弃,就当做生辰礼物,公子若嫌弃,他日我再给你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