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相比起贺元璋;晋阳县伯的次子贺享璋,长相风-流潇洒,是一幅玉树临风的贵公子形像。
杜齐好想到,她前世对贺元璋的印象不佳,怕是有几分贺享璋相衬的缘由吧。毕竟,贺元璋跟贺享璋一比,真是典型的武夫形像。而世人眼中,自然是喜欢文人士子的高雅。
“爹爹.....”杜齐好没有想太多,她身边的小伯玉,是欢快的凑近了贺元璋的跟前,飘浮了起来,搂着贺元璋的脖颈,欢喜的喊了话道。
贺元璋似乎看不见小伯玉,他正领着贺享璋,给老夫人杜景氏祝贺了话,并送上了寿礼。
“娘亲,爹爹为何不理我?”小伯玉的心灵受伤了,他是飘回杜齐好的身边,摇啊摇杜齐好的衣摆,眼中满满伤心的问道。
杜齐好摸了摸小伯玉的头,算是安慰这个乖巧的孩子。她心中在想,贺元璋,莫非真是她的姻缘?
杜齐好的眼光,有些探究,她望着贺元璋的眼神里,忍不住有些好奇。这时,贺元璋侧了脸,与杜齐好四目相对。杜齐好在贺元璋锐利的目光下,不自觉的低了头,脸微微的红了起来。
老夫人杜景氏的大寿当晚,于秀娘给夫君杜仲胜吹了枕边风。
“老爷,这是春瑜那孩子落在阿好屋里的东西。”于秀娘把《红线记》,递给了杜仲胜道。
杜仲胜翻看了一小会儿后,脸色微微变了变,道:“夫人,你跟妹妹提一下,注意注意春瑜这孩子。这等闲书,闺阁之内,莫要再出现了。”
“老爷,我若提,有些为难的地方。”于秀娘叹了一声,有些为难的说道。杜仲胜皱眉,问道:“夫人,你讲讲,有何难处?”
“不巧着,前个儿春瑜和小莹两个孩子,到阿好的芙蓉苑玩耍。当时,春瑜那孩子说是这话本,跟小莹屋里拿到的。小莹说从来没见过,自然不认。两姐妹说着说着,差点吵了起来。随后,两姐妹离开,话本就落在了阿好的屋内。”于秀娘不动声色的给景春瑜上了眼药。
在杜仲胜越发不好的神色里,于秀娘接着道:“阿好是个直性子的孩子,她一想到春瑜和小莹的不和睦,就把话求到我跟前,想求个稳妥的法子。我估摸着,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算小。这不,跟老爷你提提?”
“罢了,这件事情先记下。夫人,你私下注意些,找着合适的机会,再跟妹妹提一下。”杜仲胜没有心思,再揪着此事。于秀娘见此,自然是收了话。
026万事留一线
于秀娘给景春瑜上了眼药,礼上往来之下,在于秀娘不知道的情况下;景春瑜是对生母杜氏提了话,准备给杜齐好纠阻了姻缘路。
“娘,晋阳县伯府今日给外祖母贺寿,来的是晋阳县伯府的两位嫡出公子。我听说,阿好表妹,便是要许给晋阳县伯的长公子吗?”景春瑜问了话道。杜氏肯定的回道:“听你外祖母的意思,晋阳县伯府是有意给长公子提了亲。”
“娘,不是女儿提了嫌话,那位长公子似乎跟阿好妹妹,有些不太合适。”景春瑜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她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样子,吞吞吐吐的又道:“倒是那位二公子像个温柔体贴的,瞧着跟阿好表妹站了一起,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景春瑜自然不会是好心,给杜齐好撮合了好亲事。而是景春瑜想要的嫁给晋阳县伯府的二公子。现在先提出来,不过是为了给她的生母杜氏,加深下她对二公子的好印象罢了。
景春瑜想到,她是有备无患,免得将来真把婚事抢到她的身上时,姻缘的对像,却是不合了她自己的心意。
“阿好那丫头,哪里合适了。要为娘说,那位贺享璋公子,与我儿站在一起,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杜氏回了景春瑜话。杜氏本来是顺着嘴说说,可真说了出来后,她又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啊。
晋阳县伯府的门邸不提,那自然是勋爵贵宦;晋阳县伯的二公子贺享璋,杜氏是亲眼得见,那真真是一表人才,太衬她家的春瑜了。
杜氏对于贺享璋这么个有几分可能的女婿,那是越看越满意。
“对,这主意好。春瑜,为娘得求了你外祖母,晋阳县伯的二公子,跟你实在是太相配了。”杜氏拍了一下大腿,兴奋过度的说道。景春瑜脸上有了两分羞涩,她拉了一下杜氏,道:“娘,今天是外祖母的大寿,真要说也得明天了。”
“我就是想着,若娘提了我的事情,那不是让舅母为难吗?阿好妹妹那儿,会不会生了我的气啊?”景春瑜不忘记提点她的生母杜氏,别高兴的太早。她的舅母于秀娘那里,还得准备想想招呢。
“春瑜,你放心,为娘跟你外祖母商量好了,你舅母一个媳妇,还能反了不成?”杜氏对于秀娘嘛,还真是没有放在眼里。毕竟,现在杜府真正当家做主的,外有杜氏的亲哥杜仲胜,内有她的亲娘老夫人杜景氏。
怎么看着,杜氏都完胜于秀娘;当然,杜氏最不怕于秀娘的原因吗?还是因为于秀娘只生了个女儿杜齐好,膝下可没有个儿子撑腰。
“娘,咱们借居舅舅家,若是得罪了舅母,不是让外祖母和舅舅为难吗?”景春瑜摇头无奈,她的生母杜氏虽然疼她,可同样,这位生母有时候的想法,还有思考的方向,是让景春瑜为之着急啊。
景春瑜喜欢出风头,景春瑜更爱安全的出了风头。
景春瑜不想明面上得罪了人,就算暗里算计了谁?景春瑜也乐意其它人,被她给卖了,还为她数着银钱。
“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娘,咱们不能把事情做绝了。”景春瑜定下了基-调的说道。
景春瑜和杜氏在商量着对策。回了集锦阁内院东侧屋的景小莹,正进了空间里。景小莹看着空间内,快速生长的萝卜,还有快速生长的人参,仰天大笑道:“发财了,我是手里有钱,不怕被杜氏给拿捏了。”
想想庶女的未来,在嫡母的一念之间;景小莹哪会甘心束手就擒。
“话说,杜齐好的姻缘来了。景春瑜怕是在努力准备破坏别人的好事吧。”景小莹捏着自己的下巴,有几分狗头军师的想法,道:“要不,我再插一手;只要杜齐好的事情能改变,那说明景春瑜的算计,会越来越落空啊。”
景小莹心中想得欢快,拿定主意后,就是低了头,一拍脑门子,再道:“啊,还得给人参除草,得干活了。”
景小莹想着美好的未来,是越干越起劲头。
在景氏姐妹二人,同样想着杜齐好的未来时,杜齐好正在屋子里,问着小伯玉话呢。
“伯玉啊,今天你搂着的人,那是爹爹吗?”杜齐好关心的问了话道。
“娘亲,你不认识爹爹了吗?”小伯玉抬头,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那小模样似乎在说:怎么可能呢?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爹爹的。
“嗯,娘亲忘记了一些事情,伯玉原谅娘亲,好不好?”杜齐好打了温情牌道。小伯玉点了点小脑袋瓜子,“嗯嗯”的回道:“娘亲,伯玉不怪你。爹爹那儿,伯玉给爹爹求情。”
“可是,爹爹白天都不理伯玉了。”小伯玉说到此话时,眼珠子湿润了,水汪汪的像两潭幽深的湖泊般,让人欢喜与心疼。
“那是爹爹看不见伯玉,爹爹若是能看得见伯玉,一定会很喜欢、很喜欢伯玉。”杜齐好拉起小伯玉的小肥手,宽慰了话。边说着,是伸出手,揉了揉小伯玉的头。
“娘亲,那爹爹怎么样才能看见伯玉啊?”有事就问娘,小伯玉是个不懂就问的好孩子啊。可杜齐好让这个问题难住了。她望着小伯玉渴望的眼神,哪忍心打击这么可爱的孩子,杜齐好想了想,凑合了一个能过得去的理由,回道:“伯玉啊,爹爹看不见你,是因为现在他还没有睁开了心灵里的眼睛。娘亲会找到法子,给你爹爹帮忙,将来他就能看见伯玉了。”
“娘亲,将来是多久啊?能不能快点呢?”小伯玉绞着自己的的两只胖食指,害羞的问了话道。杜齐好想拍拍她自己的额头,她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事情忙啊。“嗯,娘亲会尽快。”
有了杜齐好的肯定答案,小伯玉原本是翘起的小嘴巴,总算不挂着酱油瓶。相反,小伯玉是小嘴张得大大的,露出了小米牙,高兴的笑起来。
027血浓于水
第二日,杜氏有些迫不及待的跟老夫人杜景氏提了话。
“娘,阿好那丫头性子燥,我昨天瞧过晋阳县伯的长公子。他俩似乎不相配啊。”杜氏的嘴,没留下一点口德。说着话时,不忘记推销一下她的夹私货,道:“阿好是个任性的,晋阳县伯的长公子,瞧着是个蛮力劲大的样子。若是将来小两口吵起来,万一动起手来,阿好那丫头还不得吃亏。我这做姑母的,心里还是心疼外甥女。”
“娘,不怕你笑话我痴心妄想,我倒觉得春瑜和晋阳县伯的二公子,挺合适。他俩人站了一起,就是天赐良缘。”杜氏说了来意。老夫人杜景氏天天给杜氏洗回脑,对于亲闺女的盘算,没有十分了解,也有九分九的了解了。
“闺女啊,晋阳县伯府是给长公子提亲事的。”老夫人杜氏提醒了话道。
“娘,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咱母女俩都知道详情,晋阳县伯府的长公子,那是娶过嫡妻的,现在到杜府来提亲,是想娶了继室填房。”杜氏撇了撇嘴,心中有些不削的说了话,“要我说啊,杜氏也是,这门婚约,还不如落在二公子的头上呢。”
“继室再好,在嫡妻的牌位前,还得执了妾礼呢。”杜氏吐了这句话,不忘记打击打击继室的地位。
老夫人杜景氏神色有些松动,半晌后,她说道:“嗯,为娘也在思量着,长房媳妇难为啊。更不用说,一过门就是后娘的长房媳妇。二房媳妇不挑府务大梁,日子倒是轻松些。”
“娘,当年你说嫁景氏好,女儿没有半分话。我知道娘的意思,杜府景府联姻,亲上加亲。”杜氏不忘记提了老夫人杜景氏心头在意的娘家,才是又给景春瑜说了好话,道:“女儿一辈子,开口真心求娘一次。晋阳县伯府的二公子,跟我儿春瑜,实在是太配了。我就求娘,你给小儿辈一个恩典吧。”
杜氏说着话时,不忘记起身后,趴在了老夫人杜景氏的膝上,做出了小儿女的姿态。老夫人杜景氏一时间,心中有些情绪激动了。“你是我亲闺女,我不疼你,还会心疼谁啊。你这孩子,不是让娘为难吗?”
“娘,我是没法子。春瑜她爹去得早,女儿一辈是没个其它的指望了,就求亲哥给口饭吃。可春瑜还小,她的一辈子还长着,女儿不能给她个好家世,女儿就想着给她求门好姻缘。”杜氏说到动情处,是眼泪娑婆。
“她是个懂事孝顺的孩子,女儿恨自己无能为力啊。娘,阿好有哥这个当爹的,有嫂嫂当娘的给撑腰,没有了晋阳县伯府的婚事,还能觅得别的好姻缘。可春瑜她…她除了女儿这个不中用的,还能指望哪儿啊?”杜氏是想着以亲情感动亲娘老夫人杜景氏的心。
说着说着,杜氏是吐了一席的心底话。老夫人杜景氏是做娘的,自然也是心中越发的心软。
“闺女啊,娘为难啊。娘把婚事直接给了春瑜,那是害了你,也给春瑜招惹了事情啊。”老夫人杜景氏叹道,“娘还能活多久,指不定今天吃得饱,睡得香,明天就去了菩萨那儿。可你呢,还有半辈子要过;春瑜去了婆家,就得有几个亲近疼她的亲眷,给她撑腰啊。”
“娘,您得长命百岁,女儿和春瑜,都得给您尽孝道。”杜氏哭着说了此话道。
良久后,老夫人杜景氏抚了抚亲闺女杜氏的背,叹道:“也罢,也罢,娘豁下脸面,跟你哥提了这事情。”
杜氏听着老夫人杜景氏的应诺后,她是埋在亲娘杜景氏的膝上,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当晚,夕食后,老夫人杜景氏留了儿子杜仲胜说话。
“娘,可是夫人哪儿不对,惹您生气了?”自古婆媳不对路,老夫人杜景氏告于秀娘的黑状,不是一回两回了。所以,老夫人杜景氏一留下杜仲胜,不怪杜仲胜想偏了问题。
老夫人杜景氏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了。她不认为是她做多了这类事情,给儿子杜仲胜留下了固定印象。相反,在老夫人杜景氏的心里,给媳妇于秀娘,又是记了一笔坏帐。
老夫人杜景氏的心里,想得到的方向嘛;就是八成于秀娘这个媳妇,又给儿子杜仲胜吹了枕边风,坏他们的母子感情啊。
“儿啊,娘找你,是有一个大事情。要儿你拿定了主意。”老夫人杜景氏,是单刀直入的切开了话题道。杜仲胜忙是恭敬的回道:“娘,您讲,儿听着。”
“晋阳县伯府和咱们杜氏有一门亲事,儿啊,你是清楚这件事情的。”老夫人杜景氏开了口道。杜仲胜点头回道:“儿清楚这件事情,娘,可是今日又发生了什么意外?”
杜仲胜自然就是想到他娘找他,九成出了状况。要不然,是顺顺利利的话,他的夫人于秀娘,应该欢喜的给他报信才对。
“儿啊,娘瞧着阿好实在不般配,晋阳县伯府的长公子。阿好是何等性子,儿啊,为娘清楚,你当是也清楚。咱们跟晋阳县伯府结亲,是结了亲家。可不能因为儿女亲,最后闹成了仇家。”老夫人杜景氏不管是不是有私心,至少在说话时,她的担心是占住了脚跟的。
“那娘,您的意思是?”杜仲胜知道他娘既然提了这件事情,必然是有决定了。
“晋阳县伯府的长公子,是娶过亲的。为娘知道晋阳县伯府的二公子,还未娶亲。儿啊,娘说句实在话,这长房长媳难为,继室后娘更加难做。阿好,怕是担不起那个担子。”老夫人杜景氏不忘记再提一遍她的根据原由来,“儿啊,娘的意思嘛,这门亲事,不妨让春瑜这孩子;让春瑜和晋阳县伯府的二公子,结了姻缘。”
杜仲胜听过他亲娘的话,愣了好一下,不知道为何,杜仲胜想起昨个晚上,他的夫人于秀娘给他上的眼药来。
杜仲胜看着他娘杜景氏的决断,忍不住的想到,景春瑜那孩子,真有面上瞧着那么好吗?
血浓于水啊。景春瑜再好,在杜仲胜的眼里,不过是他的外甥女;杜齐好再差,在杜仲胜的眼里,那是他的亲闺女。
028矮个子里,拔了高个子
“娘,此事儿考虑考虑。”杜仲胜没有拒绝,不过,也没有答应。老夫人杜景氏见此,也不好再相逼答案。
“也罢,儿啊,你多想想你妹妹。她啊,除你这个亲哥,还有谁能帮帮。娘不是偏心,娘是希望杜府好,你好,你妹妹都好。”不管是不是真偏心,至少,老夫人杜景氏说话时,没有留下了明显的把柄。
杜仲胜点了头,又是陪老夫人杜景氏聊了几句,随后,才是离开了福园。
杜仲胜回到秀园后,于秀娘上前,迎了他进屋里。
“老爷想是累了,可先沐浴洗漱吗?”于秀娘边是亲自给夫君杜仲胜宽下外衣,边是问了话道。杜仲胜摇了摇头,道:“夫人,陪我坐坐,有些话,为夫想跟你说说。”
于秀娘听着这话后,坐到了杜仲胜的身边,她是挥手让屋内侍候的奴仆退了出去。然后,于秀娘亲自动手,给杜仲胜倒了茶水,道:“老爷,您先喝些茶水,润润嘴,舒舒气。”
杜仲胜没有拒绝,饮了些茶水后,他是把茶碗端在手中,边道:“夫人,娘刚才留我说话,有意把晋阳县伯府的婚事,许给妹妹的女儿春瑜。”
这景春瑜母女,果然是包藏祸心。于秀娘心中暗恼的想到。
“老爷,不是说晋阳县伯府,是给长公子提了婚事,准备聘了杜氏嫡女吗?”于秀娘面上做出了吃惊的神情。杜仲胜叹了一声,道:“娘话里透出来的意思,是想把春瑜许给晋阳县伯府的二公子。娘的意思是,此回晋阳县伯的长公子元璋聘的是继室,长房继媳的位置,阿好的性子怕是难为啊。”
甭管嫡妻继妻,于秀娘哪会乐意把婚事让给景春瑜母女。
“老爷,这件事情娘都开口,按说我这个做媳妇的,哪还能提出异议。只是,巧不巧的是,昨个儿里,阿好见过了晋阳县伯的长公子。这门婚事,我与阿好通过气,她是早知道的。若是…唉,不管如何,我总心疼咱们的女儿;我看,要不明天跟阿好问问再说?”于秀娘推脱了法子道。
杜仲胜知道这是一件大事情,哪能一下子做了决定。“我没应下话,夫人,你跟阿好再谈谈心也好。”晋阳县伯的亲家,跟县阳县伯媳妇的舅家,差别可大了。
杜仲胜哪会想,把好婚事,便宜了景府的那些外舅家。
四月十五日,晋阳县伯府发来了请贴,说是晋阳县伯的夫人,来了陪都金陵。不用说,晋阳县伯夫人前来,肯定是来商议亲事的。
景春瑜心中在着急,她娘杜氏说通了外祖母,可是到现在,舅舅杜仲胜那里,还是没能点头。也就是说,事情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一切就尘埃落定了。”景春瑜说了此话后,是拿定了主意。随后,找了她的奶娘景嬷嬷,吩咐了话,道:“嬷嬷,我想去拜访下堂哥。听说,堂哥快要回景府了。”
“我们是堂兄妹,见见面,应该无妨吧?”景春瑜关切的问了话道。
“姑娘和堂少爷之间,见面自然无妨。不过,老奴需要备了何礼,表一表姑娘的心意?”景嬷嬷的话,顺着景春瑜的心思,问了道。景春瑜想了想,说道:“当初舅舅送了我一套绝本《兰亭古赋》,我听说堂兄喜文,便是把那套书籍找出来就好。”
“姑娘,您不是特别喜欢那套书籍,才跟舅老爷要来的吗?这送给堂少爷,似乎…太可惜了。”景嬷嬷是景春瑜的奶娘,自然是全心全意的为景春瑜考虑了。这等厚礼,有些心疼啊,景嬷嬷哪舍得送给了堂家的少爷。
“嬷嬷,我自主张。”景春瑜打定了主意,落了话道。景嬷嬷见此,只得应了诺。
景春瑜前去见堂兄景春晖,自然是因为她对景春晖特别的了解。这次来给外祖母杜景氏祝寿的娘家堂兄弟里,其它的堂兄弟都是嫡出,只有这位景春晖堂兄是庶出。
偏偏,景府的二房,景春瑜的二堂嫂膝下无子,所以,景春晖这个二房的庶长子,自然是二房的继承人。
景春晖表面看来,是个有学识的,特别爱收集各类古本钻研。其实,不过是个好面子,附弄风雅的人;表面上,景春晖似乎骄傲自盼,实际嘛,就是个心底自卑的庶出子罢了。
景春瑜看望景春晖时,景春晖正在读书。
景春瑜对正在摇头晃脑,念着书籍陶醉的景春晖,说道:“春瑜打扰堂哥了。”
一手握着书本,景春晖抬了头,看着景春瑜忙说道:“堂妹来了,快快请坐。”
景春瑜见景春晖热情的招呼了话,便是把装着《兰亭古赋》绝本的锦盒,递给了景春晖。“一点小小心意,听说堂哥准备回景府了,还望莫推辞。”
“堂妹客气了。”景春晖接过礼,还是谢了话。
“其实,是为兄打扰姨父姨母府上太久了。”景春晖脸上带了点尴尬,解释了话,道:“原本,为兄应该跟其它兄弟一起回景府的。只是,难得得到姨父指点的机会,为兄真真是厚颜啊。”
景春晖想着杜府的众多孤本,哪舍得离开啊。不过,杜府再好,不是景府,景春晖是不得不离开罢了。
“堂兄说笑了。舅舅怕是喜欢堂兄的好学上进呢。若不然,为何单单留下春晖堂兄你呢。要知道,来给外祖母贺寿的堂兄堂弟们,可不只是春晖堂兄一人。”景春瑜说了一席的好话。当然,景春瑜的心里嘛,这翻话就有些违心了。
毕竟,景春瑜可是知道,舅舅杜仲胜留了景春晖,那是矮个子里,拔了高个子。景府的小儿辈,压根没有学文的苗子。景春晖算是勉强拧得出来,见见世面的,舅舅杜仲胜就是为了外祖母的脸面,也得给了好话,再是提点提点外祖母的娘家人。
“对了,锦盒里的《兰亭古赋》是舅舅送我的。我再转送了堂兄,还望堂兄多多爱惜。”景春瑜见着景春晖没有打开锦盒的意思,自然是提了话道。
029露骨
景春晖一听着《兰亭古赋》四字后,眼中的惊喜光芒大甚。他是欢喜的打开了锦盒,拿出面上绝本的第一册,捧在手上痴痴的读了起来。
良久后,回过神来的景春晖,赞道:“妙,大妙。”
“堂兄喜欢,我就是放心了。”景春瑜接了话道。景春晖抬眼看着景春瑜,说道:“啊,是我失礼了。堂妹送上这份大礼,为兄受之有愧啊。”
“此等绝本,在我手上,不过浪费。只有到了堂兄这等爱书之人的手上,才是真正的归宿。”景春瑜笑着说了话道。
景春晖得了景春瑜的夸赞,岂会不高兴。面上带着笑容,不过故作谦虚的摆了摆手,回道:“堂妹的话,过赞了,为兄担不起。”
“唉,说起来,不知道何日,我和娘才能再归景府?”景春瑜叹了话,然后,又是微微摇了摇头,再道:“不提伤心事,对了,不知道堂兄可议婚事,为我添个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