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伯玉听着杜齐好的安慰后,小脸蛋的神情,是激动起来,笑眯眯着两只眼睛,回道:“嗯,娘亲打跑坏人。”
杜齐好听着小伯玉的话,在想着,她是真应该处理掉身边的毒蛇啊。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里,杜府还算风平浪静。景春瑜没有再胡乱的出手,景小莹倒是想撇清自个儿。可是,她想着她在浪滩上,实在难以想出了法子避害啊。
景元十二年的四月初十,老夫人杜景氏的大寿。
在前一天,老夫人杜景氏的娘家,景氏就是派了亲人,来给这位老夫人祝寿。杜齐好也是在这一天,见到了前世那个负了她的“良人”。
四月初九的晌午后,景春瑜和景小莹到了芙蓉苑,拉着杜齐好去后院的小池塘赏荷花。杜齐好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表妹,你怎么了?”景春瑜声音温柔,脸上满满关切的神情,问了话道。边说着话时,她还是用手,抚了抚杜齐好的额头后,才道:“不烫啊。表妹,你是不是觉得暑气有些重啊?”
“没什么。”杜齐好嘴里随口回了话道。
此时,杜齐好心中在盘算着,好戏应该快上场了吧。
清风送来,吹得初夏里,暖风习习,沁人肺腑;荷香在风里,飘到了鼻间,索绕而过。
小池塘边,满目的翠绿,有天空如洗;杜齐好抬眼望着月牙门时,正好见到一个月白色的身影。待身影走近,正好让杜齐好和景春瑜、景小莹三人,仔细瞧出来,这是一个青年。
青年唇红齿白,相貌堂堂,着一身儒袍,身上淡淡的士子风-流。他走进后,看着杜齐好三人,拱手着礼,道:“春晖见过三位妹妹。”
景春晖,果然还是出现了。杜齐好心中叹了一声道。
“春瑜(小莹)见过堂哥。”景春瑜和景小莹福了礼,齐声回了话道。
杜齐好微低了头,敛去了眼中的恨意,她在想到:景春晖,你来后院,是无意?还是故意呢?
“齐好见过景家表哥。”杜齐好不想失礼,不想给杜氏的声誉抹了黑。她是按着规距,福了个礼,算是答谢景春晖的拱手礼。接着,杜齐好又是问了话,道:“咦,大哥二哥不是在招呼景家的表哥们,到乐书斋游玩吗?景家表哥,你为何一人到了后院?”
男女七岁不同席,世俗的规距如此。
景春晖,你没有带着小厮,一个青年在杜氏的后院乱窜,你敢说,你是心中无鬼吗?
杜齐好再活一世,哪会看不明白,这一切是个局。可笑前世的她,居然,还以为这位相貌出众,文雅风流的表哥,就像《红线记》里的书生,是她一生的“良人”。
良人非良人,不过是心怀歹意之徒罢了。杜齐好心中在滴血,她这会儿想到前世她在北巷子的最后落寞时;杜齐好是强忍着难受,微微低下了头,免得让眼中的恨意,惊醒了面前的毒蛇表姐和歹意之徒。
“杜府院中景色太美,一时间和表弟们走散了。待我发现时,就见到两位堂妹,还有杜家表妹了。”景春晖拱手,又是施了礼,面上带着一股歉意的神情。
杜齐好在忍着恨意,景春瑜在盘算着景春晖有几分成功的可能?而景小莹呢?她正在打量着景春晖。
景小莹暗想到,景氏倒是风水好啊,全出了俊男美女。面前的景春晖,就是复仇女主景春瑜给杜齐好这位傻冒表妹,准备的大坑了。说起来,景春晖这厮,纯粹一个绣花枕头,表面光鲜,内里的话,一包杂糠。扶不上台面的阿斗,才是为景春晖量生打造的词句。
“堂哥不用在意,要怪还得怪了小厮。这怎么做的事情,居然能把堂哥给跟丢了。”景春瑜给景春晖解了围,然后,还是怒气声声的,道:“回头我跟娘提提,侍候的小厮真是太粗心,可得好好罚罚。”
景春晖听着景春瑜要告小状的样子,忙摆手阻了话,道:“堂妹的好意,我心领了。《古艳歌》中有云,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赵胜从小伴我一道长大。我了解他,他对我是个忠心的。我身边就这么一个得力人,还请堂妹看面我的薄面上,饶了他这回。”景春晖扮演了一个心慈之人,还是有礼有节的再道:“回头,我让他给堂妹磕个头;让堂妹瞧瞧,他倒底是个本份人。”
“罢了,既然堂哥搁了话,我还能不依不饶的追究。”景春瑜松了口,回了话道。
景小莹瞧着景春瑜和景春晖的双搭档,心底暗笑的想到,这两人的脸皮,可真够厚的狠啊。
“嬷嬷,既然景家表哥迷路了,你老领景家表哥到乐书斋。”杜齐好对杜嬷嬷说了话道。当然,杜嬷嬷会跟在杜齐好的身边,是杜齐好早备上等待着景春晖的戏码。杜齐好见杜嬷嬷应了诺,又是叮嘱了话,道:“嬷嬷,跟大哥、二哥提一声,他们招呼客人,哪能把客人给招呼丢了。别说爹和娘知道后,伤心失了杜氏的礼仪。便是祖母那里,怕是都要怪大哥、二哥,不给娘家的亲眷体面。”
杜齐好一席话,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嬷嬷和丫环们的面,是挤兑得景春晖面红赤耳。景春晖哪还有半分颜面,能强留在了杜府后院的小池塘待着。匆匆告了别,景春晖就和杜嬷嬷离开了此地。
景春瑜神色变幻了好一下,景小莹倒是嘀咕了话,小声道:“咦,杜齐好咋变了个人?这不合戏码啊。”
023肥水,没人会希望落到外人田里
乐书斋内,杜玢正奇怪的看着他大哥杜珅,问道:“大哥,你在想什么?一直不说话,弟弟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杜珅没有回杜玢的话,他还是安静的坐在那里。良久后,在杜玢是忍不住,在乐书斋的屋内,来来回回走了好几个圈子后,杜珅是开了口,对站在门外的贴身小厮,道:“杜仁,进来。”
小厮杜仁进来后,行礼道:“少爷、二少爷,寻奴才来有何吩咐?”
“杜仁,你把关于景春晖表少爷的事情,再讲一遍。”杜珅吩咐了话道。杜仁听后,恭敬的把关于景春晖如何,据说是误闯进后院的事情,详详细细的仔细讲了一遍。到话尾末,杜仁回道:“少爷、二少爷,奴才寻得的事情过程,便是这样的。”
“行,杜仁,你先下去吧。有吩咐我再唤你。”杜珅挥了手,让小厮到了屋外。杜仁告退后,杜珅看着杜玢,问道:“二弟,听杜仁禀明事情,你有疑问的地方吗?”
“有什么好疑问的?不是都说表兄是误闯吗?”杜玢反问道。说着话时,杜玢还是凑近他的嫡亲大哥杜珅面前,低下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杜珅,道:“大哥,难不成事情不对劲?”
“三妹妹变了。”杜珅说了此话道。他的眼神里,更是透出了一种好奇的目光。杜玢莫名其妙的回道:“她变了,她能变到哪里。我瞧着她啊,就没有半分女儿家的样。”杜玢的眼里心里,没有杜齐好的半点好印象。
“玢弟,你被往日的疙瘩,迷惑住眼睛。”杜珅抬眼看着杜玢,再是肯定的叮嘱了话,道:“玢弟,你的心里是讨厌三妹妹也罢,还是牵怒到母亲也罢。我都要告诉你一声,让你时刻记着,你莫要忘记掉,你姓杜,三妹妹也姓杜。一笔写不出来,两个杜字。”
“景春瑜表妹,在你心里再好,她姓景。”杜珅的话里,意思深远。不过,杜玢却是听着糊涂,杜玢回道:“大哥,你有话直说,弟弟脑袋瓜子笨,听不出来你到底要说啥?”
“我是让你长些记性,看事情不要看表面。”杜珅叹了此话道。杜珅对于杜齐好这个三妹妹,心中算不上喜欢,又或是讨厌。杜珅眼里,在意的是他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杜玢。
只是杜玢心眼太直,在杜珅眼里,很容易给人蒙蔽了,当了枪头使唤。
“咱们兄弟二人,领着景家的表兄弟们一道游园,谁都没丢,为何偏偏就景春晖跟丢了。我心中有几个疑点;其一,为何景春晖表哥不在乐书斋后,他的小厮还在安心的乱窜;其二,后院守门的婆子,偏偏那时候就有事情给唤走了;其三,就是三妹妹这次处理事情,有理有据,不合往日的表现。”杜珅说了这一席话。
杜玢听到嫡亲的大哥说了这么多的问题,真是吃惊了。杜珅接着又道:“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二弟你清不清楚?我听到消息,说是姑母给祖母讨了小话,想让祖母把晋阳县伯府的婚事,让给春瑜表妹。并且,祖母在姑母的劝解下,有意让杜景两族,再联姻。”
“大哥,你从哪里听来的?这,这府里不是都没有一丁点的消息吗?”杜玢再笨,也听出来他的嫡亲大哥杜珅眼里,对姑母杜氏和景春瑜表姐,起了疑心。
杜玢不相信,杜玢不认为他的大哥杜珅冤枉了表姐景春瑜,可是,杜玢同样不相信,景春瑜表姐,会是大哥杜珅说得那样,心思狡诈,心眼太多。
“玢弟,我说过的话,你仔细再想想。有时候,我能帮你的东西,实在太少。”杜珅心中有叹息,他是杜氏的嫡长子,将来得继承杜氏的一切。杜珅不会希望,杜氏的内部不合。
如果杜齐好,真是狗肉端不得台面,杜玢对杜齐好的态度,又或是景春瑜有没有挑拔,都不重要。杜珅会默认这些事情。因为,杜齐好母女,比不得嫡亲弟弟杜玢在他眼中的重要性。
只是现的情况,是杜齐好这个杜氏女,他杜珅的三妹妹知道好歹呢?杜珅就不会希望,杜氏内部让外人给挑拔了。毕竟,表妹再亲,也是比不得亲妹妹的。
肥水,没人会希望落到外人田里。
杜珅能得到的消息,不代表于秀娘也能得到。很简单的道理,杜府表面上,于秀娘是当家主母。事实上呢?上面有老夫人杜景氏,掌握着重要的位置,安插着这位老夫人的陪嫁。下面有杜珅,这个杜氏未来的继承人,得到原来嫡夫人杜景氏的手头资源。再加上仆人们看得出来,杜珅是嫡子,有祖母的撑腰,有父亲的期望,还有他本人的学识气度不凡。
在这个时代,于秀娘一个后娘,没有儿子撑腰,还真是得巴结了这位嫡长子。毕竟,将来的于秀娘,还指望依了孝道,等着杜珅给她养老送终呢。
于秀娘在杜氏的先天上,本来就有些薄弱;再则,原来的杜齐好,更是在景春瑜的吹捧下,不留余力的给她娘拉了仇恨值,可以说,于秀娘是在亲闺女和继子嫡长子、继子嫡次子之间,难上加难。
于秀娘不知道的暗涌下,杜齐好不会愿意咽下了,曾经她的亏,曾经她受的罪。同样,杜齐好不傻着,她不会以为就是自己小小的明白过来,事情就能变得顺顺利利的。有时候,长辈的支持,是非常重要的。
“娘,景春晖表哥闯进了后院里,我挤兑的过火了,祖母会不会生气啊?”杜齐好到秀园里,跟生母于秀娘问了话道。于秀娘早听于嬷嬷禀明了此事,她也正想找了杜齐好问问当事人的想法。正巧着,杜齐好先一步到了秀园,所以,就有了前面的问话。
“你合着规距,你祖母能说何?便是心里真有些不舒服,也不会挑了这事情,找个别的由头,倒是可能?”于秀娘的话,并没有让杜齐好的心思歇下来,相反,杜齐好心中拿定了主意。杜齐好凑近了生母于秀娘的近前,道:“娘,那你可得帮帮我。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哪能白白给冤枉了。”
“你啊,就是个不吃亏的。”于秀娘笑着感叹了话道。
“吃何?也是吃不得亏的。”杜齐好肯定的回了话道。
024洒把盐
“傻孩子,吃亏是福气。有时候,一味的争啊,抢啊,不过是平白无故的得罪了人。要知道,以和为贵。俗语更说过,家和万事兴。一家人都是扭扭捏捏,拌拌坑坑的,哪里还能有个让人歇歇的地方。”于秀娘叹了此等心里话,看着面前的杜齐好。
突然间,于秀娘明白过来,女儿长大了。
于秀娘的眼里,女儿总是最好的。唇红齿白,或是眼眸明媚如春光暖人,又或是皎皎如月的柳眉,挺直饱满的鼻梁;这一切,都是让于秀娘反映过来,原来还在她怀里,不过一臂之长的女儿,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女儿家,得温柔似水;刚强易折,倔强的话,吃了暗亏的总会是自个儿。”于秀娘伸出手,抚了抚杜齐好的青丝,继续的说道:“想要事事如意,自然千难万难。可心中有计较,百练钢,未尝不是不能化为绕指柔的。”
“娘,你在说你和爹吗?”杜齐好看着于秀娘回忆的神色,问了话道。
“不,我不是在说你爹。我说得是当年,你外祖母跟我提的话。”于秀娘的嘴角,有些苦涩了起来。于秀娘心里叹到,似乎她当年,也并没有全部明了娘的意思。若不然,她当年就不会小产,更不会在阿好之后,再也没了子嗣。
“娘,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挂在心思。想跟娘说,又不知道会不会让人觉得,我是在说瞎话。”杜齐好先给于秀娘打了预防针。
于秀娘瞧见此,让屋内的于嬷嬷领了丫环出去前,把门窗给打了开,然后,就着屋内视线好。能一眼瞧出来,有其它人进了院子后,于秀娘才是揪着杜齐好的微微兴奋神情,问道:“你这孩子,说吧。”
“娘,我不喜欢大哥、二哥。”杜齐好开头说了此话道。于秀娘点头,道:“我知道,你都弄得满府皆知了。”
“娘,小时候大哥还算疼我,二哥的话,我没什么印象。那时候,我是乐意亲近大哥和二哥的。”杜齐好有些回忆的神色。于秀娘见着杜齐好说到这里,忙问道:“你跟阿珅、阿玢,是为什么闹得这么尴尬的?”
“娘,我没有什么大的印象了。”杜齐好摇了摇头,于秀娘见此,心中叹了一声,暗想到,罢了罢了,阿好那时候还小,记不清楚也是正常的。毕竟,小孩子的忘性大。
“不过,我在昨日景春晖表哥闯了后院时,仿佛里有些明白过来。”杜齐好抛出了引子。于秀娘这会儿,若是还听不出来,杜齐好的小心思,那才是怪事了。所以,于秀娘回道:“嗯,你慢慢讲清楚,娘听你的答案。”
“没错,就是嫁到景府的姑母回了杜氏后,我就跟景春瑜表姐,越玩越好。跟大哥、二哥,还有景小莹,都是关系紧张,相互之间越加看不顺眼。”杜齐好继续说了话,又是给出了证据,把景春瑜留在芙蓉苑的《红线记》,从袖里抽了出来后,搁了桌上。
杜齐好才是又道:“这是一册才子佳人话本。是景春瑜表姐,漏在了芙蓉苑的东西。”
“对了,景春瑜表姐说,这是景小莹的东西。景小莹为了此事,在芙蓉苑里差点大闹起来,一个劲的说,这话本不是她的东西,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杜齐好的话里,基本上揭开了景春瑜的温柔善良、大方有礼的面具。
“景春瑜,你姑母的女儿,你最好的表姐吗?”于秀娘嘀咕了此话,只是在嘀咕话时,于秀娘的脸色,是难看起来。
“娘和嬷嬷都说过,女儿家读不得书本,最好合着闺训,免得给话本里的东西移了性情。我一见着这话本时,就想给娘讲的。只是想到祖母在景春瑜表姐来了后,就心疼表姐,对我这个嫡亲的孙女,都是看不过眼了。所以,我就想着别让娘和我,都到祖母面前讨了嫌。”杜齐好给景春瑜,又一次的上足了眼药。
于秀娘火从心头冒,她不傻不笨,这么明白意思,若是还听不出来,于秀娘能自己呕死了。
“阿好,暂时别跟景春瑜闹翻了。”于秀娘收起了《红线记》,叮嘱了此话道。
“你即使不喜欢她,还得跟她做了面子情。要知道,女儿家的名誉,悔了容易,要保护好它,就得谨慎小心。”于秀娘给杜齐好说了原由,又是宽慰了杜齐好,再道:“阿好,你放心,你是娘唯一的闺女。娘,不会让人白白欺负你。”
“娘,我明白。府里,就您最心疼我了。”杜齐好搂着生母于秀娘的胳膊,说了心底话道。
杜齐好找生母于秀娘告了景春瑜的小状。
那么,从后院小池塘处,赏荷归来的景春瑜和景小莹姐妹呢?
一路回到集锦阁,景小莹热情的拉着景春瑜的手,道:“大姐姐,时辰还早呢?我到您的屋内坐坐?”
景春瑜为了面子情,没有拒绝景小莹的意思。
“二妹妹,你眼角都快笑起来,有何欢喜的事情吗?”景春瑜心情不好,她眼中的棋子杜齐好,似乎不那么趁手了。
景小莹最喜欢看了复仇女主景春瑜的吃鳖,她是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问道:“有吗?我表现的那么明显?”
景小莹看着景春瑜点了下头,算是回答后,景小莹是笑了起来。片刻后,景小莹笑够了,才是回道:“我就是想到,堂兄们来了杜府,明日又是杜府老夫人的寿辰,必然热闹非凡的。”
凑合了个理由后,景小莹又是神神秘秘的凑近了景春瑜的身边,小声说道:“大姐姐,我在花园子时,听到杜府的下人在讲,说是晋阳县伯府来过客人。好像是为了杜齐好和晋阳县伯府的婚事。”
哪里是景春瑜受伤的地方,景小莹不介意洒把盐。
景小莹心里清楚着,复仇女主景春瑜,是千想万想,想得到这门杜齐好的婚约啊。
只不过,景小莹记得,狗血复仇文里,杜齐好的婚约对象是晋阳县伯府的长子,而复仇女主景春瑜肖想的,是晋阳县伯府的次子。
杜氏和晋阳县伯府的婚约,只有一桩。杜齐好若是把这个坑占了,复仇女主景春瑜这只萝卜嘛,在晋阳县伯府那里,自然就是不可能找得到坑了。
025贺元璋
四月初十,杜府大门张开,迎八方的宾客。
老夫人杜景氏是老寿星,喜得是眉开眼笑。于秀娘是杜府的主母,自然是忙着招呼了女眷。杜氏就是凑着功夫,领了女儿景春瑜和景小莹,陪着老夫人杜景氏磕牙聊天。
“外祖母,春瑜祝您年年今日,岁岁今朝。”景春瑜陪了好话道。老夫人杜景氏乐呵呵的笑道:“那可好,那可好啊。”
“春瑜这孩子嘴甜。”老夫人杜景氏不忘记向亲闺女杜氏,夸赞了话道。杜氏乐得女儿亲近她娘老夫人杜景氏之间,祖孙两人得了眼缘;毕竟,杜氏打的主意,就是想谋女儿的好婚事,杜氏高兴的接了话,道:“娘,春瑜早早就在我耳边提起,说娘的生辰,得备了有情有意的生辰礼。”
“春瑜这孩子啊,就是心思太细腻。”老夫人杜景氏对于亲闺女杜氏拾起的台阶,很给面子的踏了上去。
“外祖母,是春瑜的一点孝心。”景春瑜浅浅一笑,随后,是秀出了她备上的寿礼。
寿礼不算名贵,却是一卷很大很大的刺绣。绣上的图,是一幅菩萨坐像;老夫人杜景氏,最是信奉佛法,见到慈眉善目的菩萨绣像。是接过后,仔细的端详起来。良久后,老夫人杜景氏说道:“春瑜啊,你有心了。这么一幅绣图,怕是花了不少功夫吧?”
“只要外祖母喜欢,春瑜心底就欢喜。”景春瑜有些羞涩的样子。
杜氏自然为亲闺女景春瑜表了功劳,说道:“娘,春瑜这孩子实诚。我可是知道,她啊,在屋内绣了小半年。开始总嫌着刺绣不好,要不就是怕绣的小了,不见诚意。这不,忙活半年的功夫,总算让娘见着了东西。她啊,还不让人帮了忙,一针一线,全部自己亲自动手做出来的。”
老夫人杜景氏上了年岁,心中越发的记挂着儿孙贤孝。景春瑜的一翻做法,让老夫人杜景氏的心里,觉得是份外的妥贴。
老夫人杜景氏的寿辰,满门的宾客,自然也要给这位老寿星祝贺。老夫人杜景氏显得高兴,一直是拉着景春瑜在她的身边,见了杜府的亲近女眷。
杜齐好陪在生母于秀娘的身边,跟着见了长辈们。
倒是招呼的闲暇时间里,于秀娘不喜道:“你姑母和你那表姐,是两个“心思通透”的人。你祖母啊,都给奉承的欢喜极了。怕是来杜府的亲眷眼中,景春瑜才是她的亲孙女。”自从知道景春瑜的真面目后,于秀娘对杜氏母女的印象,是恶劣至极。
若不是为了府内安宁,若不是为了女儿杜齐好,于秀娘见着杜氏母女时,还真是难忍了这么口恶气。
“夫人,晋阳县伯府来人了。”于嬷嬷是进来禀了话道。
于秀娘听着这么一说,高兴的拉起了杜齐好的手,道:“今日你祖母的寿辰,不用过份避了外客。正好,你也陪在你祖母身边,见见晋阳县伯府的贵客。”
杜齐好没有拒绝,她有着前世的记忆,自然知道此次的祖母大寿,晋阳县伯的长子、次子,都是代长辈,来贺了礼。
等杜齐好和生母于秀娘到了正堂屋,给老夫人杜景氏见过礼后;稍稍片刻,晋阳县伯府的客人,就是给小厮引路进来屋内。
重活一世,杜齐好再次见到晋阳县伯的长子贺元璋时;她发现,贺元璋似乎不像她前世印象中的丑陋。
贺元璋的肤色有些黝黑;他五官深刻,似乎有些像西蛮人的那种粗旷;身材壮硕,给人孔武有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