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红菱忍不住惊讶了一声。她总觉得奇怪,暗想到,会不会是错觉啊?为什么总觉得最近,姑娘对表姑娘的态度,似乎不如原来亲厚了呢?
大相国寺的莲池,还有一些距离。此时,风迎面吹来,杜齐好正好嗅到了一股荷花的清香,萦绕上了鼻间。
“….最爱塘前听荷声,雨后高洁爱出尘。琵琶声响大珠落,回望佳人水一程。”人未到时,杜齐好等人的耳边,传来了高昂的吟诗声。杜齐好听着声音耳熟,她自然知道这是谁在做戏?
因为,前一世的她,就是被这一幕的巧遇,给景春晖那厮迷惑的神魂巅倒。
果然如杜齐好的记忆,等她和景春瑜走到莲池边上时,莲池的中央,一尾小船之上,一身儒家士子打扮的景春晖,正立于船头上,景春晖眺望着满莲池,错落有致的美景,做出一幅雅士风-流的样子。
“《红线记》,话本里那对狗男女的初初见面之事,还真是搬到了我的面前啊。”杜齐好忍不住对《红线记》吐糟了话。她前一世,以为这是上天注定的巧合。现在来看,杜齐好若是还不明白,这是景春瑜和景春晖弄得一个局,那她真的是蠢笨如猪了。
不,若说跟猪一样蠢,都是侮辱了“猪”这个字眼。
033文王遇圣公,岐水钓金龙
小船向莲池边使来,景春晖拱手行礼,道:“堂妹,杜家表妹,真是巧合。二位妹妹,也是来大相国寺游玩,参禅菩萨吗?”
景春晖如景春瑜所意料的一样,表现出了一幅士子的气度。相比起晋阳县伯长公子贺元璋的武夫野气,景春瑜有把握,杜齐好会爱慕上景春晖的。毕竟,“哪个少女不情春”呢?
更不用说,有了贺元璋这种武夫的衬托,景春晖更是显得优雅几分啊。
“堂兄,你怎么也来了大相国寺,真是巧合。”景春瑜叹了话道。
“听说大相国寺的莲池最美,在下想一览此景,便是独自前来。”景春晖回了话,还寻道:“小船划波,池里风景独好。二位妹妹,要一游莲池吗?”
景春晖主动邀请,景春瑜心中一热,正是准备答应下来时。杜齐好开口了,道:“出来有些时候了,我觉得外面天热,不打算闲逛。若是表姐有意,不妨跟景家表哥游玩一翻。”杜齐好拒绝以后,不待景春瑜再多话,就是福了一个礼,转身领了丫环婆子,直接告辞。
景春晖有些莫名其妙,为何杜家表妹,这般拒人千里之外呢?
景春瑜望着杜齐好离开的背影,她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妙啊。似乎,杜齐好也罢,景小莹也罢,都有些失控的感觉了。
不管景春瑜如何想?杜齐好在转身离开后,她袖中的手,是握得紧紧的。她清楚的记得,前一世的她,答应了这一次的游玩。
杜齐好还记得,前一世的她,以为这是天赐的姻缘。事实上,到最后方才明白,不过一场笑话罢了。
“景春晖,景春晖…”杜齐好有些恨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悔了她的一生。这个男人,没有一丝的担当,不过是一个虚有其表的人。
在离着大相国寺的莲池已经很远了,快要望不见的时候,杜齐好回望了一眼景春晖和景春瑜模糊的影子,她暗暗在心道:“我说过了,要看他人楼塌了。所以,我得忍耐。”复仇,有时候不一定要赃了她自己的手。她只需要揭开那些人的真面目,众口烁金之下,三人如何不成虎?
“娘亲,你怎么了?”小伯玉拉起了杜齐好的手,关切的问了话道。
杜齐好从手心里,更是听到了小伯玉的心底话,在道:娘亲脸色,好吓人。娘亲,生病了吗?是不是天太热了?
想到这里时,杜齐好还瞧见小伯玉,是仰了仰小脑袋。小伯玉那样子,似乎在瞧着那个大大的太阳,为什么要那么热呢?
把娘亲热坏了,可怎么办啊?小伯玉担心的想到。
“没事,咱们去大相国寺的正殿烧香吧。”杜齐好不动声色的,捏了捏小伯玉的小肥手,开口回了话道。
“是,姑娘。”红菱在杜齐好的另一侧,打着伞呢。她自然是接下了杜齐好的话回道。
杜齐好一行人,是进了大相国寺的正殿,在红菱递给杜齐燃香后,杜齐好恭敬的跪在了蒲团上,她举起了香,嘴里默默的念道:“信女能得佛主的庇佑,重活一世,信女感谢佛主的恩德。信女往后,定会多多行善,求得心安。”
“此生,不敢奢望太多,只望佛主保佑信女和家人,平平安安。”有些仇,有些人,杜齐好不愿做多了恶事,坏了她自己的阴德。人说,举头三尽有神明,天网恢恢,疏而不露。杜齐好求了问心无愧。
杜齐好,心中暗想道:我不用做了,那等只会看到眼前的蠢人,我要活得很好;我要活得,让那些恨我、想害我之人,徒然暗恨与妒嫉,在煎熬中挣扎。
心灵的煎熬,杜齐好知道那种滋味,是生不如死来着。所以,她要让那些良心坏了的人,尝尝她当年,在那种心灵地狱里的苦苦挣扎。
叩完正殿的佛主,杜齐好又是给偏殿里的菩萨、罗汉,一一烧了香火。随后,又是让红菱拿了银钱,给大相国寺添了香油钱。杜齐好感觉到,她在禅香味浓的殿里,心情平静。
“敝寺的解签,远近驰名。施主,不妨一试。”功德僧在接过杜齐好的香油钱后,提醒了话道。
“姑娘,既然来了大相国寺,要不,就依大师的话,试试吧。”红菱在旁边,劝了杜齐好话道。杜齐好本来无心摇何的命签。不过,红菱的好意,还是让她不想拒绝,所以,杜齐好点头同意了。
功德僧递给了杜齐好小签箱,杜齐好接过后,在佛主面前拜了三拜。之后,她是摇起了小签箱,在一只签跳出了签箱,落到了地面上后,杜齐好捡起了签。旁边的红菱把小签箱,还给了功德僧。
杜齐好望着了一眼,只见签语上写道:文王遇圣公,岐水钓金龙。
对于签上所讲之事,杜齐好自然知道。说得便是西周第一代天子,在岐水巧遇上,后来为帝业立下汗马功劳的军师;君臣二人两人风云际会,贤臣辅佐命定的真龙。
将签递到了解签僧的桌面上,杜齐好望着坐在那里,眉白须白的老和尚,施了一佛礼,道:“此是签文,请大师解惑?”
老和尚接过签文,扫了一眼后,回了一佛礼,道:“阿弥陀佛,施主之签,上上大吉。”
“信女问姻缘呢?”
“施主姻缘,三生石上,自有天定。老纳试解之,施主不妨一听。”老和尚手持佛礼,望向了杜齐好。杜齐好没来由的,觉得心中一颤抖。然后,她注意到了老和尚的眼睛,那是一双慈祥、睿智的眼睛。无限的包容,让这双眼睛的主人,给人一种信服的感觉。
“大师,请讲。”杜齐好恭敬的回了佛礼。
“老纳看施主,一世姻缘浅薄,命线半途戈止;二世姻缘拦腰,被人搭接红线;三世姻缘天定,金身童子护驾。”老和尚的话,让杜齐好身边的红菱眼晕,不知道说得是什么?
可听到此话的杜齐好,却是面上露出了惊骇。
034大富大贵之相
一世姻缘浅薄,命线半途戈止;二世姻缘拦腰,被人搭接红线;三世姻缘天定,金身童子护驾。
杜齐好想到这一席话,试推理之。她忍不住在心底暗道:莫不成,现在这是第三世,小伯玉就是我的金身童子?那么,第二世的搭接红线,就是指景春瑜和景春晖的局吗?第一世呢,又是如何?
想到此时,杜齐好不得不猜测,小伯玉会不会是她第一世的儿子?
“大师,姻缘天定,便是红尘纷纷,阻碍良多吗?”杜齐好心存疑惑,眉间轻皱了起来,问了此话道。
和蔼的老和尚慈眉善目,佛礼持于手,诵道:“阿弥陀佛,佛渡有缘人,有缘人自渡。施主,众生皆有缘,不过缘深缘浅。看破之人,看破之事,自无孽障。”
也就说,看不破,便是孽障横生吗?杜齐好一时间钻进了牛角尖。
“阿弥陀佛,施主,可还解签?”老和尚诵了佛号,让杜齐好的思绪收回。这一刻,不知道为何?杜齐好在殿内的诵经声中,心绪平静下来,曾经的心魔,也是淡淡浅痕。
“解。大师,信女想问前程。”杜齐好再度问道。
“施主命格奇特,签语说来,当是大劫后,已至平安。不过,老纳观之,施主虽是大富大贵之相,却也有不美之处。乃为施主的眉眼间小痣,微有暇丝。”老和尚笑着说了话道。话微微停在了这一刻,杜齐好在等待,后面的解法,是否还有稀奇?
倒是旁边的红菱说了话,道:“若对我家姑娘有碍,大师,能有化解的法子吗?请大师宽大慈悲,给我家姑娘指点一翻。奴婢谢过大师了。”
“众生平等,女施主,无需多礼。”老和尚说了此话后,看着杜齐好,再道:“赛翁失马,焉知非福。施主,且听老纳一语,世间无完人,世间无赤金,世间波折起,祸福总相依。”
“施主前程,如北冥之鱼,扶摇青云。”老和尚说了此话道。
北冥有鱼,曰:大鹏,青云直上,扶摇万里么?
杜齐好觉得老和尚的话,真是有些捡了好听的说,最讨人欢喜。想来,大相国寺的香火大甚,与之也有关系吧。
“谁都爱听好话啊。大师的话,让信女听过,喜不自禁。”信则信,杜齐好还是疑了疑几分。
杜齐好恭敬回了佛礼,忍不住的看了她衣摆边的小伯玉,还是想试探一二分,所以,她问道:“大师,你说信女姻缘,金身童子护驾。信女能得知,他在何处吗?”
老和尚听到杜齐好的问话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诵道:“施主,岂不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老和尚手中一指,正是指向了小伯玉的方向。
杜齐好大惊,她惊讶的问道:“大师,请问您的法号是?”
“老纳无名。”
“不知道大相国寺的主持,无尘禅师,与无名大师是何关系?”杜齐好自然而然的问了话道。毕竟,人的名,树的影。对于大相国寺无尘主持的大名,杜齐好是有所耳闻的。
“阿弥陀佛,老纳与无尘师弟,同拜家师座下。”老和尚的话,让杜齐好和旁边的红菱二人,都是大吃一惊。
“大师,信女能问,金身童子之事,原由何来吗?”杜齐好心中已经信了这位无名老和尚的话,所以,是把小伯玉的事情,简单的求助起来。无名老和尚看着杜齐好,诵过佛号后,慈祥的招手,让殿内的功德僧,接过了解签桌前的事情。然后,无名老和尚起身,道:“施主,可愿随老纳一行?”
“信女愿意。”
无名老和尚领着杜齐好一行,到了大相国寺的一处小禅院内。在禅室的蒲团上,落了坐后,杜齐好让红菱打发了仆人,去给生母于秀娘禀了消息。
随后,禅室内,剩下了无名老尚、杜齐好,还有添上茶水的小沙弥,以及在杜齐好身边侍候的红菱。当然,更有一个凡人看不见的小伯玉。
“灵异之事,施主信否?”无名老和尚问了话道。杜齐好看着在她旁边同样坐下的小伯玉,肯定的点了点头,道:“信。”
无名老和尚听过此话后,挥手让室内的小沙弥退了出去。杜齐好见此,让红菱到了禅室的门口,道:“红菱,我有些事情,想跟大师请教。你且在门口,注意一二,莫让人打扰了。”
“姑娘放心,若有人来,奴婢定会禀报。”红菱恭敬的回了话道。
在红菱稍稍离远了些,在禅室的门口守着时,杜齐好才是又道:“大师,你能看见信女周围,还有其它人吗?”
杜齐好也是在赌一次,毕竟,妖、魔、鬼、怪,从来是让人惧怕的。若是有不好的声誉传出,杜齐好得不到好处,怕是更会惹了麻烦。
“施主为何有此一问?”无名老和尚笑问道。
“大师刚才讲过,信女的金身童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杜齐好用无名老和尚的话,再度回了话道。
无名老和尚听过此话后,哈哈大笑起来。片刻后,他道:“老纳痴于佛道两派的经典,对《易经》更是甚爱。此次瞧见施主身边,有蛟龙之气环绕,一时心痒,妄谈了天机。”
“蛟龙之气?”杜齐好眉间动了一下。龙,皇家天子代称;蛟龙,也不是她一个小女子,应该能享受的东西吧。毕竟,福太大,个大小,承受不起啊。
“老纳不打妄语。”无名老和尚佛礼在手,肯定的回了话道。
当然,杜齐好看不见所谓的蛟龙之气,作为方外人的无名老和尚,却是在法眼之中,得见一二。
在无名老和尚的眼里,杜齐好的身边,一条迷你的小蛟龙,正在盘旋翻转;小蛟龙的头,更是嘴巴大张,欢快的咬向自己的尾,陂有几分自得其乐的感觉。
小蛟龙的身上,淡紫色的祥和气运,如同天上的云朵,在小蛟龙的周身,隐隐若现。衬得旁边的杜齐好身上,仿佛披了一件浅浅紫色的霓裳。
035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
杜齐好有些纳闷儿,她低头望了望小伯玉,再是看着小伯玉身上的宝蓝色蟒服小夹套。情不自禁止的开口,道:“三只爪子吗?”杜齐好说得便是小伯玉身上的蟒服上,那个盘龙图上的爪子数目。
“施主也可见?”无名老和尚惊讶的问道。
在无名老和尚的眼里,在杜齐好身边的小蛟龙,正是脚生三爪。杜齐好的话,如何不让无名老和尚吃惊?可无名老和尚细细一瞧,杜齐好非是修道修士修仙的同道中人啊?
“大师,信女并不曾见什么蛟龙,信女正是糊涂。还请大师告知详情。”杜齐好恭敬的问了话道。
无名老和尚对于杜齐好的奇特之处,自然是在意的。所以,他是叹了一声,道:“也罢,老纳破一回例。”话落后,无名老和尚拿出他研究《易经》的龟壳,在跳脱一卦后,执起一枚铜钱,于左眼开禁。
无名老和尚在右眼闭上后,左眼内淡淡的乳-白色光晕划过,随后,眼间一片大亮。
只见天地间,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无名老和尚看见杜齐好的身边,坐着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男孩。这个小男孩,自然便是小伯玉。
“孩子,你叫何名?”无名老和尚慈祥的问道。
小伯玉看着无名老和尚对他的问话,愣了好一下,他才是飘浮到无名老和尚的跟前,问道:“老爷爷,你能看见我吗?”
“老纳,得见孩子,是缘分啊。”无名老和尚笑着说了此话道。
小伯玉对于无名老和尚的亲切,是高兴起来,他忙飘浮到杜齐好跟前,搂着杜齐好,说道:“娘亲,老爷爷能看见伯玉。”
“嗯,是的,能看见伯玉呢。”杜齐好摸了摸小伯玉的头,肯定了小伯玉的话。
“大师,这孩子叫伯玉。您法力无边,能见到这孩子,信女想问,他能变得像常人一样吗?”小伯玉在杜齐好的身边,有一些时日了。对于这个心疼她的孩子,杜齐好自然是瞧在眼里。
“如果老纳没有瞧错,施主的蛟龙之气,便是来自于这位小施主。”无名老和尚解释了话,然后,又是指着小伯玉,再道:“人有三魂七魄,小施主之真身,老纳妄言之,怕是七魄尚全,三魂有失。”
“有法子补救吗?”杜齐好急忙再问道。
“老纳亦是凡人,小施主之事,老纳无能为力。”无名老和尚此话说完,杜齐好眼中闪现了失望。无名老和尚又道:“施主无需担心,小施主福德深厚,三魂之中,尚缺生魂;却有大德之士,抽地龙之气补之。”
“此法,果然是非凡手段。”无名老和尚赞叹了话。
杜齐好听后,却是疑惑更深。她问道:“这么说,此乃救治之法。大师,小伯玉,还能再为常人,对吗?”
“老纳算不得,算不得。”无名老和尚望着在小伯玉体内,一直欢快畅游的小蛟龙,摇了摇头,回了此话道。
不是不能算,不是算不到,而是“算不得”。杜齐好不傻,也明白小伯玉之事,怕是干系甚大了。
无名老和尚见到杜齐好的失望神色,解下了手上的一串禅珠,道:“施主,老纳与你,与小施主,结一场缘份。此珠赠于施主,望施主善待之。”
“老纳再赠一言,望施主体会。”
“造化伟力,顺其自然。阿弥陀佛。”无名老和尚诵了话,便是结束此次的谈话。
杜齐好见到无名老和尚,不会再解释什么,只能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跟无名老和尚谢过话。随后,杜齐好带着红菱,还有小伯玉离开了禅院。在出禅院时,杜齐好摸了摸被带在手腕上的禅珠,回望了一眼禅室。接着,她收回目光,离开了此地。
杜齐好在大相国寺,得到了些许的答案,却也得到了更多的疑惑。
离开了大相国寺的景小莹,却是满腹的高兴。她带着丫环紫儿,总算赶到了偶有盛开花朵的牡丹园。
“最是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景小莹找着了在小水涧边的牡丹花,吟出了半阙诗道。话落后,景小莹凑近了一朵金色的牡丹前,仔细品赏着美丽的花朵儿。
景小莹的鼻间,嗅着了浓郁的香气。她身后不远处的林荫里,在此时,传来了“啪、啪”的掌声响起,景小莹忍不住的回了头,正好见到翩翩青年,执扇走来。士子儒雅的气度,锦衣玉冠的尊贵,正是景小莹守候的目标,晋阳县伯府的二公子贺享璋。
“咦”,景小莹的脸上,表露出了吃惊的神情。随之,景小莹起身,对贺享璋福了一礼,道:“见过二公子。”
“姑娘认识在下?”贺享璋的脸上,有些惊讶。
“今日晋阳县伯夫人,邀了舅母和阿好表妹,到大相国寺拜佛。”景小莹透露了身份,还是又解释了话,再道:“在外祖母大寿时,与二公子有一面之缘。”
“原来如此。”贺享璋恍然大悟,情不自禁的把手中折扇,在手中一拍。然后,贺享璋拱手回了一礼,再道:“在下贺享璋,还未请教如何称呼姑娘?”
“我是景氏二女,名小莹。暂居在舅舅、舅母府上。”景小莹忙回了话道。
“最是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这是小莹姑娘,作的诗吗?”贺享璋问道。
景小莹自然知道,在这个重视门当户对的时候,她的身份不太好;生父早逝不说,她又是庶女出身。所以,景小莹想要让贺享璋动了心,总得有些耀眼闪光的长处。于是,心中有主意的景小莹,是想着身份选不得,那么包装一下她本人,是不能少了。
才女,似乎挺受才子的追捧。景小莹有此打算后,自然是准备努力,把她的名头,狠狠的打进,贺享璋的心眼里住上。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小莹惭愧,一时之间,只想得了半阙诗。”景小莹微微红了脸,有些害羞的神情道。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真是大妙,大善。小莹姑娘,过谦了。”贺享璋此时,这等喜爱才女的之人,在景小莹的义气相投下,自然是注意到了面前的佳人。
有文气,有才华。这些美名,让贺享璋仔细的打量了景小莹,贺享璋越瞧越是觉得景小莹容貌美。就像那画中走出来的仕女,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
036妻以夫荣
景小莹和贺享璋,在牡丹园里有些暧昧时,杜齐好和景春瑜是回了大相国寺的厢房内。
晋阳县伯夫人齐氏和于秀娘等人,聊得挺欢快。在杜齐好和景春瑜进屋时,晋阳县伯夫人齐氏,更是热情的招呼了杜齐好到她的身边,笑道:“女公子长得漂亮,我瞧着欢喜的不得了。”
说着话时,晋阳县伯夫人齐氏,就是从手上退下了一个玉镯子,又道:“这是当年我嫁到府里,老夫人赐给我的玉镯。今日我和阿好投缘,就送给这孩子了。”
“如此贵重,阿好…”杜齐好不太好意思接下啊。
于秀娘此时接了话,道:“阿好,长辈赐,你就收下吧。”有了生母的话,杜齐好谢过了晋阳县伯夫人齐氏,接下这一只玉镯子。
“好,好。”晋阳县伯夫人齐氏,是乐得赞了话。
一行大相国寺之行,于秀娘非常高兴,因为,杜齐好和晋阳县伯府长公子贺元璋的婚事,初步有了眉头。据晋阳县伯夫人齐氏的意思嘛,两家交换了更贴、生辰八字。剩下的就是等着齐氏回了晋阳县伯府后,再是派人来小定。
一旦小定好,杜齐好只要按着规距,准备绣好嫁妆,然后,风风光光的做了新嫁娘。当然,这个过程不会太快,至少,也要个一两年的时间。
也就是说来,差不多在杜齐好十四岁左右,就会出嫁了。
杜府,秀园内。
回到了自己家里,杜齐好没有先回芙蓉苑歇个小觉什么的。而是随她的生母于秀娘,留在了秀园里。杜齐好瞧着生母于秀娘的高兴,道:“娘,今日在大相国寺,发了一些事情。”
于秀娘问道:“是什么事?”
“算不得好事。”杜齐好回了此话,于秀娘一听后,脸色是变了,脸上在意的问道:“阿好,发生了什么?你说说,咱们母女合计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