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是你自己没本事拴不住自己老公,你平时作威作福仗势欺人,害的秦斌在家里没地位没温情,你以为天下女人都像你一样么!你老公出轨,是你活该!这个协议,说不定是你做了个假的给我看,不定私下里给秦斌下了多少套。他不签字,就是看穿了你的阴谋!”
苏铮有些不耐烦,“那好,你去告吧!最好弄他的死刑,他死了一了百了。”
赵萍一瞪眼:“你别以为我不敢!”
“你当然敢!你们什么不敢呢?”苏铮阴森森的说,手里的手机几乎要攥着扔出去了,然后冷冰冰的问:“除了离婚,还有什么条件?”
赵萍愣了一下,才明白苏铮是开口了,才道:“赔钱!三百万,不,五百万吧,还不包括我妹的医疗费。”
苏铮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考虑一下。”
赵萍满意的笑了,起身要走,苏铮叫住她:“你知不知道如果打官司,你妹妹的那些短信和录像可能会作为呈堂证供?”
赵萍窘了一下,随即一扬头做出大无畏的样子道:“反正都这样了,怕什么?!”
“连脸都不要了么?”苏铮不想拿正眼看她,问的愈发低沉阴森。
赵萍道:“你这种人根本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过下来的!我选定的路,一定要走下去!只有这样,才有活路!”
苏铮拍了拍手,“那你滚吧,我这里不欢迎出卖脸皮和肉体,还不知廉耻的人!很高兴你能如此精彩的,给我上一堂人生之课。”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会时时温习,必要时请法官也听听。”
原来她都录了下来。
赵萍大惊之色,长身就要扑过来,病房里响起了叫医生的铃声。苏铮扑倒在床,护住手机。赵萍不管不顾,张尖了指甲就挖苏铮的脸,身后跑进来两个护士,拦腰抱住赵萍。苏铮坐起来,气喘吁吁略带惊恐的说:“报警,这个人要害我!”
医院里的保安也来了,扣住赵萍不让她走。苏铮打了110报警,在等警察来的这段时间,护士把她脸上和肩头的抓伤又上了药水。
真不错,跟着出警的警察来的竟然还有葛聪!
苏铮有些意外,又有些窘迫。这种不入流的招数,熟人见了怕要笑话。
葛聪也不吭声,警察两个都问了话,苏铮当面把手机里的录音放出来。医护人员有些在场的,听了都斜眼看找赵萍。赵萍单独对苏铮气势汹汹,在众人睥睨之下,也局促起来。
其中一个老警察听完看了一眼赵萍说:“什么事不好好商量,你这样跟敲诈勒索有啥区别?行了!”他转头对苏铮说,“苏律师,您是搞这个的,我就不多说了,您是告还是不告,走个手续就行。我这儿都留着底儿。这里是医院,还是不要打扰其他病人休息了。”
简单的交代一下,带着赵萍离开,到了门口,训诫了赵萍两句,就放了回去。
葛聪跟老警察打了声招呼,转身折回苏铮的病房。他没急着进门,站在门口向里张望。果然看见苏铮正在抹泪,等了一会儿才清咳一声,敲了敲门,“咳咳,苏律师?”
苏铮听出是葛聪的声音,赶紧擦干眼泪让他进来。
葛聪笑嘻嘻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坐在床边拿了个苹果,先慰劳自己。
苏铮看他自在,自己也就不拘束了,“你不是在机关么?怎么也跟着出警?”
葛聪道:“我正好要出来吃中饭,看见他们出警。本来想搭个顺风车,顺便见识一下,想不到碰上您了。”
苏铮苦笑,“现在见识了吧?”
葛聪点点头,“活的岁数不够,真的长见识。”
苏铮忍不住拿书拍他的脑袋,“你什么意思!”
葛聪嘿嘿一笑,“没啥,我觉得您当年就挺猛的,想不到还有比您更猛的。长见识,真长见识!”
苏铮作势再打,葛聪噌的跳到一边,滑稽的样子逗笑了苏铮。
闹够了,葛聪才坐近了,问道:“苏姐,上回跟您说的事儿怎么啊?”
苏铮为难的看看他:“行么?万一被人误会了,可就不好了。再说,你干嘛找我啊!”
葛聪大咧咧一摆手:“您长的年轻啊!要是我妈一问,我说您实际年龄多大了,他们就不信了。”
苏铮蹙紧眉头:“敢情!您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葛聪一脸无赖相:“我真找不出比您更合适的人了!进可攻,退可守,咱俩才是最好的搭档!”
苏铮呸了一声,“无聊!”
葛聪双手一摊:“不同意就算了,我从来不强人所难!”
苏铮道:“等你真有喜欢人的一天,后悔都来不及!”
“到时候再说吧!”葛聪满不在乎的一摆手。
苏铮羡慕的看着他,这个年纪天不怕地不怕,正是风流倜傥好时节。偏偏自己,似乎从来没经历过!
或者,老夫聊发少年狂?
苏铮连连苦笑,想想还行,哪能当真:“算了,我不去了。你找别人吧!我还等着秦斌签字离婚呢!要是去了,他又蹦出来搞鬼,你们家人还不杀了我!”
葛聪瞪大了眼睛:“他不是已经签了吗?我听孟律师说,他已经签了。”
葛聪走后不久,孟绂来了,带来一份新的,等待苏铮签字的离婚协议。秦斌把所有的财产,动产不动产货币股票都留给了苏铮,甚至包括那辆越野车。简而言之,他净身出户了。但是,秦斌依然保留对公司的控制权,但是留出每年毛利的20%作为秦朝的抚育基金。如果公司破产清算,该笔基金将不列入清算范畴;同时,这笔基金不因法定代表人、股东、董事会的任何变更而受到影响,也就是说,无论将来这家公司将如何变化,必须保证秦朝每年有稳定的收益。孟绂需要帮助秦斌设计这样一个基金方案,所以来的晚些。
苏铮看着比自己草拟的还要厚的协议,弹了弹纸页:“他……大可不必。”
“他对不起你!”孟绂冷静的说,“男人就得有担当,做错事了就要付出。女人的大度,是他们的侮辱。”
“这样下去,秦斌等于背了一笔无期债务。”
“他先加害你们的,伤害能用钱来还,远远不够。”孟绂难得认真,“这是秦斌对我说的。他说,他对不起你,还有孩子,老人。”
苏铮看着厚厚的协议,扭过头去,这声“对不起”,终于让她落泪。只是为什么,总要到无可挽留的时候,才能听到呢?
“车我不需要,如果他愿意,每个月付我五千算是租车的费用。要不就算了。”苏铮手起笔落,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会答应的。”孟绂笑了,“你知道现在秦斌是什么样子吗?如果不是我告诉他,秦朝还需要他挣钱抚养,不能把所有的压力给你,他恨不得自杀。你说什么,他都会答应,就差挖心晒太阳了。”
苏铮顿了一下,把文件递给孟绂:“从今往后,我跟他就没关系了。他愿意看朝朝就按照协议履行吧,毕竟是父亲,我没意见。”
孟绂笑呵呵的接过来,自觉功德无量,看苏铮面无表情,有点讪讪的:“对了,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苏铮好像有点呆愣,茫然的说:“啊?以后?就跟以前一样啊!我们分开很久了。”
孟绂不忍再打搅她,点头离开。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夕阳下坐着的不是苏铮,而是一尊石像。猛然间,他想起望夫石的传说,只是——都离婚了,望什么夫呢?
孟绂把离婚协议交给秦斌,秦斌伸手摸着苏铮的签名,原本干净的脸上冒出参差不齐的胡子茬,“她……真的签了。”
孟绂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秦斌收好文件,“车子我租了,下个月我就付钱。她还说什么了吗?”
“她说你是孩子的父亲,按照协议约定去探望孩子,她不拦着。还有,就是从今往后,除了是孩子的父亲之外,你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孟绂尽量说得平和。
秦斌点头:“真没关系了。可是,她一个离婚的女人该怎么过?如果……找别的男人,会好好待她么?”
孟绂想了想,他还没有结婚,按照自己的经验,是不会“屈尊”去找一个上了年纪带着孩子的离婚女人,但是苏铮不是说了吗,“以后?就跟以前一样啊!我们分开很久了。”
秦斌不再说话,掏出协议又看了起来,似乎那两笔签名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又仿佛是世上最美的肌肤,让他流连忘返,浑然忘我。
孟绂一直没说话,静静的坐在旁边,看着秦斌慢慢的流出眼泪,看着他渐渐的哽咽,看着他最后伏在桌上嚎啕……
孟绂悄悄站起来,轻轻的带上门离开。
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他:赵萍知道秦斌不打算娶赵丹之后,已经向法院提起诉讼,以伤害罪起诉秦斌,并附带提起民事赔偿诉讼。
貌似,对秦斌来说,路还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
抱歉哈,上午出去了,下午还有点事,可能写不了太多了。
第八式(中)
苏铮回到律所,工作一如既往。除了孟绂,也没人知道没人关心在休假这段日子里遇到什么事。孟绂悄悄的把赵氏姐妹要起诉秦斌的事情讲给苏铮听,他很好奇,苏铮会怎么办?可是,苏铮听到后只是眨眨眼,“哦”了一声,不再理会。孟绂继续说,这个案子自己接下来。苏铮这才认真的想了想,说,我不做这个案子的助理。
孟绂嘿然一笑,似乎苏铮的撇清证明了他的某种观点。而苏铮却不知道他发的什么神经!孟绂突然扬声说:“那个光碟和短信复印件你得给我,不然我要申请法庭调取证据。还有,虽然你不做助理,但是你得作证。”
苏铮眯起眼,危险的好像一头花豹,死死的盯着孟绂。良久才迸出两个字:“做梦!”
孟绂不在乎的耸耸肩,出门办事去。“嘎达”一声,苏铮把手里的细铅笔折断了。
电话响起,苏铮一看是葛聪的。接起来,葛聪问她考虑的怎么样了?苏铮说,好吧,不过事后你得说清楚。葛聪大包大揽,说肯定得说清楚,他还得娶媳妇呢!
苏铮哭笑不得的放下电话。
原来葛聪要她周末过去见一个女孩,充当一下挡箭牌。这么狗血的事情,据说是葛聪根据他表哥的事件从苏铮身上发掘出来的潜质。苏铮问他,既然不喜欢人家,为什么不说清楚?葛聪很无奈,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什么清楚不清楚的?那个女孩子不信,自己只好找个她能接受的理由。找别人怕误会,正好碰见苏铮,觉得苏铮再合适不了,所以才请她帮忙。
苏铮记得很清楚,葛聪曾经说过,如果他妈误会了,只要一报苏铮的年龄和婚姻记录,立刻就会相信他无敌潇洒的帅儿子葛聪是不可能动心的。
苏铮有点尴尬。但是到了她这个年纪,已经学会把比她小的男人当做儿子来看,只是恰到好处的损了他一句,哈哈一笑,便过去。至于夜深人静,独自凄凉,也没必要让外人知道。
既然爱情已经远走,不妨多积攒些友情,男人和女人有时候也可以是朋友。
苏铮答应葛聪,周六去见那个女孩。
周五的下午,落地窗外的光华路上已经挤满了各式各样的车。苏铮习惯性的抓住一辆沃尔沃,慢慢的移动着目光,良久才意识到,这样的车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喝下咖啡,这东西要两三个小时以后才生效。从此后秦朝写作业到哄他上床睡觉,消停下来大概也就三四个小时了。那时候,正好打起精神处理剩下的文件。
王律师接下了米倍明的顾问业务,却要孟绂和她搭档。孟绂死活不肯,最后王律师说要么接案子,要么滚蛋,他才勉强答应。不过万事不过问,一概交给苏铮来做。所里议论纷纷,说孟绂最瞧不起王律师。可是苏铮却知道,以孟绂那样的性子,很少去关注他人的品性如何。他对王律师的厌恶,未免太深!
人皆好八卦,你孟绂挖我隐私,我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
苏铮有些得意,精神立刻振奋起来,这世界真是五花八门,我演戏别人看,同时还能看别人演戏。悲伤归于悲伤,快乐似乎也不难找到!
苏铮收拾了东西,匆匆忙忙的走出律所。她的下班时间和路亚一般准时,王律师颇有微词,却无可奈何,毕竟人家总能按时按点的把“功课”做好。
苏爸苏妈已经知道女儿离婚的消息,秦家那里秦斌说自己会去说清楚。秦妈妈曾经打来电话,向苏爸苏妈道歉,言辞虽然闪烁,显然也是知道内情了。因为她还是恳求苏家暂时不要和老头儿讲,等老头儿身体好些,她自会说清楚。苏家也不是不通情理,点头答应。秦妈妈临了一声长叹,挂了电话。苏铮坐在旁边隐隐听见,心里百般滋味瞬间发酵,酸酸的,让人难以自持。
“有时间,去看看小秦妈妈。”苏妈妈想了想,终于开口,“毕竟,她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小秦爸爸那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帮,咱们黑白分明,错了是错了,但是不要累及无辜。”
苏铮点头,秦爸秦妈都是好人,怎么就生出那么顽劣不堪的儿子?难道真正的秦斌早就死了,那个出轨的是别人假冒?
各种荒诞不经的念头在苏铮脑子里一股一股的冒出来,稍一不留神,差点和前车追尾,惊出一身冷汗。赶紧集中注意力,带着儿子回到自己家里。
秦朝一直蔫蔫的,做作业也不是那么专心,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也只是摇头。晚上睡觉,一定要抱着苏铮才肯睡。小手抓的死紧死紧,小小的眉心竟然拧出一个淡淡的川字。苏铮慢慢抚平儿子的额头,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下来。说是不想伤害儿子,但是真的可以不伤害吗?
她觉得筋疲力尽,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儿子重新无忧无虑起来!
苏铮有些后悔,也许她真的该低下头,比起那些不知悔改的男人,秦斌好很多,干嘛坚持着可怜的自尊,最后落到这个境地呢?
她低头吻了吻儿子的小奔儿头,鼓鼓的和他父亲的一模一样。在孩子面前,她先前的坚持变得有些无所谓。
面前的女孩子很漂亮,高鼻大眼,在亚洲人中比较罕见。但是,人家不是说了么,一个人看另外一个人是否顺眼,关键看两个人相像的程度。两个人能成,多少得有几分夫妻相。这女孩子漂亮是漂亮,但是和葛聪站在一起,一看就不是一路。倒是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和一往无前的气势,颇和秦斌的口味。
女孩很泼辣,毫不避讳的说着自己的战斗计划,葛聪抓耳挠腮左支右挡,他有点搞不明白,是自己的拒绝的不够明确还是现在的女孩子根本不听别人说话?
苏铮静静的看着,似乎看见年轻时的自己,对着秦斌死缠烂打。难道那时候的秦斌也像葛聪这般无奈?她是不是该感谢,这么些年秦斌一直给自己留着面子,不曾拒绝?
“咳咳!”葛聪终于败下阵来,清咳两声,提醒同伴,有难同当。
苏铮不知道自己嘴角挂笑,更不知道自己的笑容看在女孩眼里有多么的刺眼,其实,她只是想起了年轻时与她无二的轻狂时光。
“呃……”她竟然忘了姑娘的名姓,掩饰的带过说道,“是不是差不多,我们该走了?”
葛聪以为她会帮着自己说两句,没想到天外飞来这句话,他也傻在那里。
女孩子似乎听到逐客令,斜了一眼苏铮,说道:“大婶,虽然年龄不是问题,就算葛聪真心爱你,可是只要你们一天不结婚,我就有一天的机会。我不会放弃的!”
苏铮淡淡的说:“你自己的感情,别人管不着。爱上谁恨着谁,别说我和葛聪,就是你的父母,也管不着。跟你说岁月正好应珍惜,你一定不会听。倒不如赶紧结束这种无聊的见面,大家省下时间各忙各的。葛聪——”苏铮扭头对葛聪说,“你也是,以后不喜欢的人就不要见面,一来让人误会,二来浪费时间。没事帮我带带孩子,积富积德!”
葛聪听着只想乐,这么平淡的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好像还振振有词,恐怕只有苏铮才能做得出来。有年头熬过来的人,纵然一脸风霜,处起事来却是那些皮光柔滑的小姑娘所不及的。这便是举手投足的风情,动态的美。
葛聪连忙点头答应,苏铮觉得将来秦朝长大了估计也是这样,心里想的长远,眼光也愈发柔和起来,竟伸手拍了拍葛聪的头,其实也就是帮他顺顺头发。
女孩一愣,葛聪也是一愣。苏铮抬手间散出一股淡淡的馨香,不是香水的凌厉,也不是乳霜的刻意,好像与生俱来,柔柔的从指缝间流出来。熟悉的,好像在子宫里就知道。
葛聪愣愣的看着苏铮,不提防“啪”的一声,女孩忍无可忍拍案而起:“太过分了!”
苏铮站起来,慢条斯理的说:“还有更过分的呢!要不要跟我们回家看看?”
她刻意把“我们”咬的很重,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女孩的脸还没动静,葛聪已经面红耳赤,手足无措。话音落地,苏铮心里突地一痛,原来当初赵丹给自己东西的时候,竟是这般的快意!心里不觉有些同情面前的女孩,语气放缓了说道:“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其实,我和葛聪什么也没有。如果你觉得自己喜欢他没道理,他不喜欢你也可以没道理。我是过来人,强扭的瓜,长的再好,也不甜。”她想起秦斌,想起每次的抱怨,幽幽的说了出来。
葛聪站起来,把包递给苏铮,默不作声的随着苏铮离开。一眼也没看那个姑娘,自然也没看见姑娘身后的卡座里,慢慢站起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怅然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秦斌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谁也没想到,他竟然租了孟绂的两居室之一!
孟绂看他回来,笑呵呵的说:“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葛聪那小子看上你老婆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存了什么心思,只觉得如果就这样让这两个人分手,真是枉费了他手上的八卦。故事一定要继续下去,才有波澜起伏,才有八卦可言。当初苏铮压的他死死的,即便做人助理,也当的威风八面;如今风水轮流转,该他出口气了!
秦斌垂头丧气:“没有,小铮说了,她和葛聪没什么。是那小子拽过来的挡箭牌。”
“切,没好感随随便便就拽过来么?”孟绂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小眼睛熠熠生辉,“说真的,你到底怎么想的?”
秦斌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又重重的吐出来,看着房顶发呆。
孟绂有足够的耐心等他,既然鱼儿已经咬钩,老鼠已经在猫爪之下,他还急什么?!
良久,秦斌才说:“不知道,我就是想看着她,别让她——再受伤了。”
孟绂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嘿嘿,没想到我家里还住了个情圣。”
秦斌吸着烟,青色的烟雾把他整个人围拢起来,看不清表情,只听见声音幽幽的响起:“我吗?我要是情圣,就不会有今天。小孟,我是真的后悔,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呃……”孟绂挠了挠头,“可是,从法律上讲,你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你也净身出户了。顶多,尽一下父亲的责任,还有什么?”
秦斌摇了摇头,他觉得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却一桩也想不出来。
从派出所出来,心思散乱的他被孟绂领进家门,以每月三千块的价格租下孟绂这套房子里的小间。贵是非常的贵,但是他已经不知道钱还有什么用?更何况,孟绂的存在在这个时候好像一根通天彻地的柱子,不仅支撑着他,还连着最后一丝苏铮的消息。有时候,秦斌甚至可以从孟绂带回来的文件里看见苏铮的手迹,然后发上一整天的呆。
后来,孟绂搬出秦朝,告诉他在这么颓废下去,秦朝的成长基金就一点钱也没了,秦斌这才振作精神,去公司上班。至于赵丹的官司,他已经打定主意,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因为钱可以养儿子补偿媳妇,但这条命却是那么的多余,处处给别人带来无法想象的伤害!
孟绂似乎胸有成竹,除了每天让他上班之外,零星的会以抱怨的形式带回来苏铮的消息,包括她穿了什么衣服(通常孟绂会说,多么多么难看!),梳了什么样的头(“多么多么的老气!”),或者又有哪个客户多看了苏铮两眼(“那个男人一定是眼抽筋了。”)。秦斌从来不辩解,因为他已经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他要的只是剔除主观判断后那个熟悉的人。
苏铮似乎不大精神,因为她竟然连着穿水红色的衣服;苏铮似乎累了,因为她竟然允许自己的头发有些发翘;苏铮似乎瘦了,因为看她的男人越来越多……
孟绂无意中从葛聪那里知道苏铮周六要做的事情,连跑带颠儿的回去报告秦斌。秦斌刚刮完胡子准备出去见客户,听说葛聪和苏铮搞对象愣了一下。那个小警察?年龄相差未免太大了些!更何况孟绂绘声绘色的说了追葛聪的那个女孩子脾气多么多么的火爆,人又如何如何的豪爽,秦斌更坐不住了。按照孟绂提供的地址,他提前赶到店里,趁他们不注意,借着昏暗的灯光和植物的掩护,悄悄的溜到临近的卡座里。在他的想象里,苏铮一定不会让人占便宜,而这个脾气火爆的姑娘,说不定会恼羞成怒让苏铮难堪。葛聪夹在两个女人中间,未必护得了,他却一定要保证苏铮的尊严再不受人折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