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人,拎着拳头来打我呢!今天要不是你解围,差点吓死我!样子好凶!”原来在这里! 故意伤害?文卿不得不提放。
“没有吧!他只是起来倒水,端茶送客嘛。您也知道的!”文卿赶紧绕开,不想用泉韵的座机说这么多话。
“不用替他说话。你面前也有茶,谁送你的客?!”王律师不管不顾,似乎一定要文卿证明伍兵是要打她的。
“王律,客来敬茶,这是礼节。您闯进会议室,宋总送客在前,伍兵端茶在后。说什么我们也不一样!”文卿有些恼,干脆把话挑明。
“好吧好吧,就知道你护着他!”王律师终于知道兔子也有咬人的意思,“那个俞露挺漂亮的,我听说她也有男朋友?”
文卿的脸火辣辣的,怎么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八卦:“王律师!”她低声喝止,“这是泉韵!”
“看我,都忘了!”王律师轻笑,“行了,回来再聊。对了,我听说你们家伍兵被泉韵的姑娘选为帅哥呢!”
电话传来忙音,文卿深吸一口气。说不恼是假,但是她有更重要的事。
文卿最自负的就是自己的脑子,无论多忙,都可以及时平静下来。
哪里不对?
王律师要挑拨她和伍兵的关系?应该是自己不肯说伍兵有伤害她的意图,惹恼了她。
不过,好像还有什么地方不对。
泉韵的姑娘认为伍兵帅,伍兵不理会就好了。
等等——
文卿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泉韵的姑娘干什么事,怎么王律师知道?她说她调查裴融,调查俞露,好像都是外围调查。可是如果泉韵的姑娘说什么她都这么清楚,难道她和俞露接触过?
……“可她根本不听,说有人告诉她,贾艳秋就是这里的人”……
孙霞的话响在耳边,文卿的心开始抽抽。俞露就是贾艳秋,怎么也不可能告诉赵丽自己的工作单位。裴融和赵丽水火不容,别说见面说话,照赵丽的脾气,不打上门去已算客气。谁可以在赵丽面前说贾艳秋是谁?难道是赵丽自己打听出来的?
文卿胆战心惊的想到另一个可能,刚才她已怀疑,现在不过是更加清楚的怀疑——
难道是王律师暗示的赵丽,而她其实早就和俞露有默契?又或者,在裴融的这个局里,王律师早就有自己的算盘?
文卿脑子里乱哄哄的,她不敢相信王律师会这样做。怎么说也是心高气傲的人,这么下作的手段,去害一个已经失去丈夫疼爱的女人,未免太阴毒!
或者只是赵丽自己打听出来的,俞露带着赵丽出入酒吧迪厅,总有认得出来的。但是认出来的应该是俞露,可赵丽好像并不知道贾艳秋是俞露,为什么呢?

第 28 章

“文律师,公安局的来了。你看——”一个中年男子走到文卿面前,为难的说。文卿从沉思中惊醒,看了看会议室,宋沙他们还没出来。
他们是瞧不上女人的,尤其是自己这样跟在别人后面拎包的,换了王律师或许他就不是这种口气。文卿有些郁闷,难道自己天生一张怂人脸?
走到会议室门口,叩门而入。三个人三张脸,俞露的娇艳也有些干涩了。
“公安局的来了。”文卿说。
严律师站起来:“行了,小宋,你去吧。我和文律师先走。有什么事打电话。”
“好,谢谢严律师了。”宋沙站起来,走到文卿面前,“谢谢你,文卿。回头请你吃饭。”他微微弓下身子,拉近两人的距离。
这个时候,还有暧昧的心思,莫非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文卿细看他的眉眼。其实他一直就没紧张过,只有王律师那会儿,似乎也是恼火居多。
这个男人,看不透。
低头退开,跟在严律师身后正要离开。宋沙突然叫住她:“文卿,等一下。”
扭头看见连俞露也露出不解的样子,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个,给你。”宋沙从手边的包里掏出一个绒线盒子。打开,一枚水晶胸针,“我的律师,不能太素气。”
知他出手大方,文卿下意识的退一步,本能的谢绝:“谢谢,太贵重了。不过,下次我一定注意。”
拒绝的太明显,宋沙有些尴尬。
俞露“嗤”的一声笑出来。走到宋沙身边,拿起胸针看了看,“正好,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我刚才还想上次见文律师太匆忙,失了礼节。这次正好补上!来来来,我借花献佛,做个人情。”她抓起文卿的手,不由分说的把胸针放进她掌心,“宋总出钱,我献礼。做个纪念,别到时侯让人说我俞露小气。耽误文律师半天,也没个见面礼。”
其实,上次她请茶喝,虽然突兀,文卿已然承她人情。这次不过替宋沙解围。文卿倒是觉得,请她喝茶的那个俞露更真实自然,现在的太圆滑世故,虽然有明显的回护之意,却透着生疏。
严律师说:“收下吧,小俞的好意。”
老大发话并定性,文卿放下一半的心,收下谢过。转身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俞露才对宋沙说:“这兔子可是吃人的,小心被她咬了。”
宋沙歪头看她:“我以为你也喜欢。”
“第一眼我就看出来,她骨子里跟阿竹一样。”俞露有些伤感,“你别难为她,伍兵比唐哥更狠。”
“呵呵,你看我是怕了伍兵么?”宋沙有些恼。他自觉爱才,并不怕谁。
“算我说错了。你爱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只是给我个面子,别伤她。她和阿竹投缘,我不想阿竹怨我。”
“如果我娶她呢?”宋沙突然开口,似天外飞仙一笔,惊了俞露。
半晌才说:“她比阿竹倒霉。”
宋沙仰天大笑,甚是得意。
文卿打发王律师很简单:“勿急,严律师正在处理。有什么事肯定第一个通知你,你是米先生公司的顾问。他们的顾问费可是拔尖儿的高,放心好了。”
她想,回到办公室王律师肯定第一个问严律师去。自己方才同严律讲过,他没有反对,应该没有错。严律坐在后座,文卿开着车子停在大厦门口。严律师临下车说:“上去后,先去我办公室。”
这次严肃,怕是因为米倍明和宋沙吧?两边都是大客户,谁也不能得罪。当初若是自己同时挂两边的顾问,现在岂不是自己抽自己的嘴巴?
文卿忍不住偷笑,停好车子。无意中看到那枚胸针又被扎了一下,算日子,还有半年才年底。死轴的伍兵,要能提前求婚多好!
“小王同你说过老米什么吗?”严律师开门见山。
文卿上来时不见王律师在办公室,不知道是不是又被叫走?
“米先生啊?”文卿眨眨眼,小心的做个区分,将来也有理由搪塞,“没怎么提米先生。”
王律提的是米太太,现在也许是装傻的时候。
严律师没察觉她的小陷阱,摁了摁太阳穴:“这个小王,太莽撞,太不懂事!让我们的工作很被动!”
文卿站着很尴尬,来这里罚站的不应该是自己吧?
严律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不能沾!小宋控制不了俞露,沾上就是一身骚。文卿,以后他那里的事情你都告诉我。如果宋沙那里有什么动静,记得汇报。”
“严律,赵丽死了又不是别人杀的,没什么大事吧?”
“怎么不大!她吸毒,疯疯癫癫的跑到泉韵要毒品!泉韵以前被扫过,现在又冒出这种事,要绷紧这根弦!”严律师喝了口茶,大嘴巴一张一合,“往深里想想:谁告诉她泉韵有东西,谁把她从戒毒中心弄出来,她又怎么会死掉?都是问题啊!”
老头摸摸稀疏的头顶:“这种事情我们不要沾,一定不能沾上。不然谁都保不住!”
文卿赶紧点头。原来严律和她有同样的怀疑,只是自己多知道一些王律师的事。如果这其中再加入别的事情,自己的结论岂不偏颇?越想越复杂,文卿不敢乱下结论,诺诺着退出来。
王律师快下班的时候才回来,身上有股福尔马林的味道。文卿下意识的摸出一把桃木梳子在头上耙了耙,看着她匆匆走进严律师办公室。
电话,严律师亦叫她进去。
尸体被米倍明带走,尸检报告出来。
赵丽有心脏病,毒瘾发作后被引发,因为现场无人知道,她身上也没有急救药,耽误了时间,送上120的时候已经死亡。俞露咬定是精神病胡闹,公安没有带搜查证,四处看了看就走了。王律师说,米倍明现在只想找出贾艳秋是谁,对泉韵并无责备。而且,她说,宋沙入股新工厂的合同已经签了。看起来,米倍明没有追及宋沙的意思。
“什么合同?”严律师问。
“小合同,宋沙入股米倍明新工厂百分之五。昨儿签的。”王律师轻描淡写,“本来今天给您发邮件的,这不是出事了嘛!”
这种事都看事前知会,没人管事后总结的。要的是诚意,测的是忠心。但王律天生反骨,应在老严意料之中。
果然,严律师只是点点头,没有追究。
“行了,你去忙吧。老米那里尽量协助,需要我帮忙的说话。小文你留下。”
打发走王律师,严律师没有立即说话,玩着手里的万宝龙笔,好久才说: “你以我的名义给老米起草一封邮件。如果他打来电话,你不要接。告诉路亚,就说我开会去了。以后凡是老米那边的事情,都由王律师一人接口。”
文卿点头,就听严律沉吟了一会儿才说:“你去找小罗,帮我查查那个叫裴融的最近都忙什么。嗯,你不要自己去查,让小罗去。”
老头特意强调,精神暗合之前的训诫。他只是不想掺合,并不等于可以被蒙蔽。文卿应下,问还有别的么?
严律说:“你跟伍兵最近怎么样了?”
“还好。”
“有结婚的打算么?”
“嗯,他想先发展事业。”
“也是应该。不过,年轻人不着急,稳扎稳打,凡是多考虑考虑总是好。不要急着发财出人头地,吃亏隐忍都是福气。”
严律师突然说起老话,云山雾罩。文卿明白,这是让她第一和伍兵保持距离,不要什么都说;第二是去提醒伍兵不要跟宋沙走的太近。但是,她还不确定——
“我不想让他在宋总那里做了。今天都被王律师笑话。”
“没事。你忙你的,他做他的。不要理小王。”严律师摆手。
文卿心里落底,严律并不排斥伍兵在宋沙那里工作,泉韵的事目前还动不了宋沙。她有种感觉,老头在急着帮宋沙划清与泉韵的关系,但是宋沙似乎并不领情。至于王律师那里,老严一向不吃亏,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
这一天过的惊涛骇浪,晚上回家还有些晕眩。伍兵倒是沉得住气,领着她去超市采购了周末的食物。
“伍兵,要是宋沙让你去做泉韵的保全呢?”文卿最担心这个。今天,宋沙分明有意拖伍兵进来,不然以他的位置哪里够得上参加这种会议。
“不去!”伍兵说的干脆,“乱七八糟的地方,让我去我就辞职!”
文卿开颜,有些钱有命挣没命花,还不如不挣。抱紧了他的胳膊,心里踏实。伍兵看看周围,小心的推开,低声提醒她注意形象。
现在满大街搂着亲着的,她不过抱了抱男人的胳膊,坏了谁的形象?!像伍兵这般保守的,真是太稀少了!
伍兵穿着短袖的T恤,松松垮垮,但是胳膊摸上去硬邦邦的且有弹性。文卿恨恨的掐了一把,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伍兵龇牙咧嘴,又不敢发作。文卿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穿越来的某个侠客?
走出超市,伍兵拎着环保袋走在她身边,严整平直的双肩也慢慢的晃动起来,整个人散发着难得的慵懒气息。夏天周末的傍晚,连日头都懒散起来。
“咦?”文卿突然停下来。
伍兵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一辆轿跑停在一家饭店门口:“怎么了?”
“那车是俞露的吧?”文卿问。
伍兵点头:“有问题?”
“看这个饭店东边角落里停着的那辆银色帕萨特了吗?”
“看到了。怎么?”
“那是王律师的。”
“哦,有问题?”
知道王律师说的事就会觉得有问题,尤其是在赵丽死的这一天,两个人出现在同一个饭店里,不怀疑就不正常了。
“你先回去,我有点事。”文卿要走。
伍兵一把拽住她:“我和你。”
他脸上已经没了慵懒,瞬间变了一个人。就算不知道文卿怀疑什么,他也知道这事儿可能和今天发生在泉韵的事情有关。
文卿看了看他,又瞅瞅饭店。自己这点本事,未必能探听什么。索性带着伍兵远远的坐在路边的休闲椅上,给小罗打了个电话。
小罗是所谓的侦探公司的,追债跟踪,上不得台面却又不犯法的事都做,与严律师合作了很多年。文卿眼瞅着小罗进了饭店,才拉着伍兵站起来往家走,该不该告诉他王律师的那些事呢?还是按照严律师的嘱咐,只字不提?
想了一路,到家才发现伍兵竟沉默了一路。对上他的眼,突然给她一个宽心的笑容,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去做饭,你好好休息一下。不许出去乱跑!”
不说,就不问。是尊重也是默契。

第 29 章

偷得浮生半日闲。
不管米倍明如何为老婆情人红颜头疼,文卿看着厨房里忙活的伍兵觉得前所未有的放松。
“叮咚!”门铃响了。应该是伍兵的战友。
文卿对着镜子照了照,衣服整齐干净,头发也是利落的,压平发角,这才开门——两个陌生人。
“你好,伍兵是住这里么?”果然是伍兵的战友。
“你们是——”
“我们是伍兵的战友。您是文卿同志吧,听老伍说过。你好,你好。”
热情的握手,文卿略微觉察出对方打量自己的眼神,那眼神很熟悉,她去办案的时候经常见,下意识的有些抵触。
伍兵连忙出来招呼,文卿钻进厨房接手剩下的油盐酱醋。伍兵不放心,从没见她下过厨房。文卿轰他出去,听见外面惊呼,就算做成毒药他们都吃!
不做饭是怕今后变成黄脸婆,养懒了男人,累毁了自己。但事到临头,疼惜他都来不及,根本不思计较。只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一定要看他吃的欢快酣畅才觉满足。
待到满桌狼籍,文卿才恍然竟违背当初不下厨房的诺言。彼时,刚与韩达分手,锅碗瓢盆系数甩给垃圾站,发誓绝不给臭男人做一粒米。今天,不仅服侍的妥帖,而且自己极为甘心。
恼羞,遂怒,嘴上流露出来:“谁刷碗?”
那两个战友都是伶俐人,立刻起身干活。伍兵早已养成习惯,只是说的兴起,忘了时间。见此情景,不肯战友受累,厨房里推推搡搡的反倒是三个大男人。文卿拿了抹布擦拭桌椅,听着里面的热闹,怨气不翼而飞。
男人刷锅洗碗没一个不制造灾难的。一瓶洗洁精用去三分之二,锅碗倒是干净明亮,满地满台子都是稀稀拉拉的水。来来往往的脚印一个接一个,光洁明净的白色地砖踩得好似雨后的小路。
伍兵笑呵呵的摘下围裙,高声表功,干完活了。
收起餐桌,餐厅就是客厅。文卿留他们在外面看电视,对厨房做最后的擦洗。
厨房门关着,电视的声音很大,他们聊什么并不清楚。偶尔抬头,只看见伍兵拧紧了眉头……
终于收拾干净出来,三人立刻展颜开笑,有些话不欲文卿知道。文卿打过招呼,推辞自己还有工作要做,便进屋去。
身后留个声音的尾巴,有人问伍兵:“说你急着退伍,原来金屋藏娇。两年没信儿,拐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大律师。”
说不骄傲是假的,可是,伍兵竟然叹了口气。声音极轻,门被关上,何其不幸,从门缝里钻进来,进了文卿的耳朵。
三人压低了声音说话,一说就是半夜。时针指向十一点,伍兵敲门说客人要走。甫一开门,一股浓烟扑面,不知吸了多少?
“抱歉啊,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年纪稍长的满面堆笑,黑黢黢的脸看起来甚是祥和,扔进人堆翻不出来。伍兵说,那是老班长。
送出楼门洞,伍兵依依不舍。年轻那个个子不高,粗壮粗壮的,吃饭时管吃不管说,突然开口:“老伍,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年纪大的猛地捅了他一下,便呵呵笑着看文卿:“啥考虑不考虑的,到时候来肯定带上弟妹。” 原来是旅游的事。
文卿听叫自己“弟妹”有些不好意思,顺势去看伍兵。就着灯光,他似乎在发呆?
看他们出了小区,文卿捅了捅伍兵。伍兵这才如梦初醒,哦哦两身跟在后面回家。
开窗通风,垃圾桶里满是烟头,烟灰缸里也摞的像小山。什么样的旅游,可以让三个男人变成烟囱,可以让伍兵神不守舍?他们当然是战友,但真是来叙旧的么?
周日,伍兵依然心事重重。客厅有一扇朝东的窗户,开了一夜。叠成沙发的软床旁边有个小桌,上面的烟灰缸干干净净,但是下面清空的垃圾桶已经塞满烟蒂落满灰。
“没睡么?”文卿递给他一杯清水。温的,清肠。
“嗯,睡了一会儿。”伍兵喝了一口便放到一边,让出一块地儿,“来,陪我坐会儿。”
偎进怀里,长长的舒气。
“睡好了么?”
昨夜有人辗转不能眠,更起身离开,她能睡的多好?可嘴巴却很软:“还好,睡着了。”
“唔,睡着了就好。”伍兵低头吻她的头发,留着昨夜沐浴的味道和她的体温,“我睡不着。”
“有事?”身体已经盘进他的怀里。在家里,他是君子,她是妖精。
“嗯,有事。”伍兵似乎在犹豫,说与不说之间,难以启齿。
“你有别的女人?”妖女抬头,双目灼灼,笑意盈盈。
玩笑而已,也怕成真。
“呵呵,有个叫文卿的,老缠着我,怎么办?”伍兵终于开怀,顺着她说下去。
手臂缠在她的腰间,发丝落在怀里,如心头缱绻,舍得之间举棋不定。
“哦,她啊!许你办了她。”文卿忽而慷慨,窃窃偷笑。
“舍不得啊!怕她疼……”伍兵撩起一丝头发,露出坏坏的笑。
心头又甜又醉,他从未如此肉麻。莫非烟吸多了,大脑短路?真若如此,日后也不拦着吧!
伍兵又点了一根烟,向着天花板慢慢的吐出青色的雾气。文卿抬头看着他的喉结一点点的下沉而后上行,着迷。
“你将来想做什么?”痴迷中,妖精喃喃的问。
君子没有低头,天花板岁月浸渍的水印好像迷宫重重困住了他,“不知道。不过,总要给你一个安定的生活。你呢?”他低头,目光如醇酒,厚而醉人。
“我?我想有一天你若不爱我了,我还笑的出来。”
“傻瓜,怎么会呢?该担心的是我……”他尽量不让自己自卑,但是差别总是那么明显的蹦出来。他从不说,却在心里承认,痛并快乐着。
“米倍明的事你也知道了吧,他老婆是赵丽,死了的。”
“知道。”
“青梅竹马,初中毕业的街头小混混。时来运转,几起几落,前几天他还对我说,生意失败时,只有老婆赵丽对他不离不弃。可是现在呢?红颜知己,情人姘头,猝死的老婆,他的爱和誓言呢?男人啊,有钱就变坏。可你不让他有钱,他就更坏。”
“不是全都那样,你看唐哥唐嫂,不是很好么?”
“那是唐嫂不让唐哥去发财。”
“行,我也不发财。”
“真的?”
“真的。”
“不行,你会怨我。”
“不怨。找个正经工作,踏踏实实过日子,本本分分做人。年底我们结婚,然后你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你重男轻女?”
“呃,丫头也行。但是,不方便,不好抱来抱去。”
“为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
“呸!那是你女儿。”
“嘿嘿!”伍兵突然笑而不语。
文卿抬头去看,才发现自己上了圈套。羞怒未起,君子变成轻薄小人,低头捉住樱唇,情浓意醇,风光无限。
电话猛地响起,惊得二人跳起来。面面相觑,竟不知该做什么。还是伍兵沉着,快步走进卧室,拿出文卿的手机:“你的电话。”
陌生的电话,看看表,早上七点。
接听,是小罗。
昨晚见面的是俞露和王律师,她们在一起聊到了凌晨才分开。王律师似乎并不开心,走的时候还把别人的车蹭了,跟停车场的保安大吵一架。聊天的内容具体不详,但是上菜的服务员说,曾听她们提到米先生和裴融。
谢了小罗。文卿让他注意休息,小罗说裴融的事情正在查,是直接跟文卿讲,还是寄资料?寄资料是隐语,若严律师不想让文卿介入,通常以此为由,直接让小罗向他汇报。
文卿说,跟我讲吧,有资料再寄,作证据用。
小罗明白,挂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