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不敢见你了…”他站起身,拉起被子遮住她胸前的春光,俯身在她颊上一吻,“我多怕你啊…怕你就此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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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东月和薰儿走进房间,看见季凉若坐在窗前,怔怔地望着外面。
“王妃什么时候起来的?”二人问,“昨夜睡得不好吗?”
她摇摇头:“早早的被猫叫醒了,睡不着,就起来了。”
“怎么也不叫我们?”薰儿问,“不是有丫头在外面守夜吗?真不中用,往后还是我们自己来好了!”
“我没叫人。”她说。
东月走近,看见她手上拿着一个面具,吓得倒抽一口气。
薰儿接着过来,直接尖叫出声:“王、王妃,那是什么东西?”
季凉若拿起面具看了看:“这个吗?这是面具呀!”
“你好好拿这个东西做什么?”薰儿跑过来抢了,扔在桌上,“那东西长得鬼一样,晦气!”
“昨日是我家乡的鬼节,不拿着它还真不安心。”
东月见她头发未梳,又懒懒不愿动的样子,就将梳子和镜子拿了过来,然后叫薰儿在前拿着镜子,自己在后面梳头:“王妃哪来的那东西?”
“在宫里时收着的。”季凉若看了一眼面具,倒想伸手去够。但头发在人手里攥着,只能作罢。其实,进宫后她就没过过这个节日了呢。是巧合,还是他有心?
薰儿道:“哎呀,我差点忘了。一早绿梢过来,说王爷今天会过来吃早饭。”
她疑惑了一下,说:“那今天不用赶忙了。通知厨房了吗?”
“绿梢说不用担心,她会招呼好。”
“嗯。”
梳洗好,她站起身,揉揉了肩膀。想到昨天被人一指点晕,有些疑惑:他后来倒没碰过她呢,面具也没拿走,是做什么?特地走一遭好玩么?
她伸手想去拿面具,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她回头,见秦云薇和秦云遥在外面。
“那…”秦云薇面色苍白地指着面具,吞了吞口水,“嫂嫂怎么有这个东西?”
“你要耍杂耍?”秦云遥问。
这东西在万盛并不流行,除了逢年过节戴来应应景,平常没人玩,只有一些杂耍艺人必戴。
“昨日是我家乡的鬼节,戴面具是习俗。”
秦云薇一听,来了兴致:“四嫂家乡哪里的?鬼节怎么过?可和我说说吗?”
“云薇,你要隔着窗子和你嫂嫂说话?”秦云遥问。
“哎呀!”云薇拍拍头,“四嫂,来请你吃饭呢。”说毕又看着秦云遥,“我说进屋叫嫂子,是你说你从走廊过方便,怎么偏又乖我?”
“你非要和我一个瘸子过不去?”
“人家哪里是…”云薇委屈地皱眉,伸手推了他的轮椅,往来时的方向去。
季凉若急忙出去,在门口将他们迎进来。
第110章 仙人掌之刺(1)
早饭已经摆好,秦云遥道:“云薇,你先吃。”然后对季凉若说,“去你房间,我有话和你说。”
“好。”季凉若答应,独自推了他进屋。
放下他,她转身关门,他自己转着轮子到了屋中央。
她疑惑地走到他面前:“王爷有什么吩咐?”
他抬眸,她心中一跳,想起了昨夜那双眸子。
他突然拉住她的手,将他拉到她腿上坐着。轮子晃动了一下,她本能地抱住他脖子。待轮子稳稳地定住,她又慌乱地想要放开。他却不放了,伸手揽住了她的背,直接吻了上来。
“唔…”她睁大眼,想要推开他,他却不放,抓住她的手按在他胸上,甚至送进了他的衣领中。
她触到他的肌肤,一阵滚烫,烫得她缩回了手。他又将她手抓回去,非要她去碰的样子。她在他的吻中渐渐迷乱,双手还真的在他胸上滑动,甚至滑到了他肩膀。突然,她一僵,想起咬在那人左肩上的牙印…
她心口颤抖,甚至未发觉他已放开她的唇,只是紧紧地盯着他的衣襟,双手颤巍巍地拉住,想要撕开。
他低头,看见胸前一片凌乱,大片肌肤裸露在外。
她闭上眼,手颤抖地钻进衣襟,往他左肩滑去。他低喘一声,猛地抓住她手:“你想做什么?”
她吓一跳,回神。
他笑得满眼妖娆:“王妃倒是热情,超出本王的预期。只是,云薇还在等我们吃饭。”
她豁地跳开,看着他胸前的惨状,再看看自己的双手,不敢相信。她…她把他…
他轻吐一口气,暗责自己“自作孽、不可活”,然后伸手理好衣服,见她还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轻咳一声:“走了!云薇不会自己先吃,饿着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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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季凉若去叫秦云薇,准备过碧霄院吃晚饭。走到她房外,见她站在花园中,对着一株硕大的仙人掌怔怔发呆。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仙人掌的刺,季凉若见了,怕她伤到自己,着急出声:“云薇,你在做什么?”
“啊?”秦云薇回头看了一眼,摇头,“没什么。”说毕,像要证明似的,一掌往仙人掌上握去。
“啊——”季凉若惊叫一声,秦云薇也痛得大声尖叫。
旁边的丫鬟纷纷扑上去,握住她的手:“五公主,你怎么样?”
季凉若忙叫人去找大夫,然后亲手扶了她回屋:“你在做什么?”
“我…”秦云薇摊着手,掌心几颗断掉的软刺,几道伤口渗出血来,看得人心疼不已。
“你吓死我了。”季凉若将她扶到床上。
“我担心五哥。”秦云薇道,扭头看着屋里的丫鬟们,“别告诉四哥…”
“他怕马上就知道了。”季凉若捧着她的手,想拨掉刺,但又怕弄痛她,有些手足无措,“你发什么呆啊?你在我这里受了伤,你四哥怕是怪死我了!待你五哥知道,和你四哥吵翻了怎么办?”
秦云阳对她的爱护,超乎常人的想象。
“我会和四哥说,不让他怪你。待五哥回来,伤也好了。”
“你不知你四哥的脾气…”季凉若悲凉的道,转身对东月道,“叫人铲了那刺!免得以后再伤到人!”
“别…”秦云薇另只手拉住她,“别为我这样,我以后会小心的。”她叹口气,“我是担心五哥,走神了,以后再不这样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别担心。”
秦云薇摇摇头:“打仗多危险,五哥又从未打过,能不叫人担心吗?”
听她这么说,季凉若再不知如何宽慰她,只得低低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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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遥那边果然得了消息。他没过来,只说等她们吃饭。季凉若知道,若等不到她们去,确切地说是等不到云薇,就代表云薇伤得重,那她可惨了。
还好伤得不重,拔了刺,抹了药,细细缠了绷带,二人就去碧霄院。走到门外,两个园丁在那里铲仙人掌,一群丫鬟在周围看着。
秦云薇看得好不忍,暗怪自己惹事。
季凉若道:“院子里都是姑娘家,留着这个着实危险。从前你没来,来这个方向的人少,我倒没管它。现今把它铲了,种上别的花就好。这东西命贱,扔哪里都活,我让他们移别处去。”
秦云薇点点头,随她出了院子,还听见后面园丁叫小心些,别被扎了。
季凉若回头看了一眼,再看看云薇的手,若有所思。一会儿,她问身边的薰儿:“听说仙人掌可以吃的?”
“是啊!”薰儿偏爱做菜,提到这个就来劲,“炒菜、炖汤都行?”
“你会吗?”
“会啊!”
“那你回去选几块好的,做了我吃。要拔刺的吧?送几块放我屋里去,我回来了来拔。”
薰儿正准备离开,闻言没急着走:“奴婢来就行了,哪能劳烦娘娘呢?”
季凉若瞄她一眼,笑道:“我自然是要做给王爷吃,从第一步到最后一步,都不能假手他人。你别乱了我的一片心意,到时候他说我假心假意,我可辩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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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遥见秦云薇平安出现,问了事情经过,又听说仙人掌铲了,并未怪季凉若。
饭后,季凉若先送秦云薇回房,直到她沐浴上床,自己才回房间。
桌上躺着两块肥厚的仙人掌,上面的刺刚硬如铁,直直地开散在四周,张牙舞爪地阻止人靠近。
她收回眼,到隔间沐浴。然后,丫鬟们进来将东西收拾了,东月给梳理头发,如往常一样,留到最后才走。
“太后问瑞雪怎么还没死?”
她拿着另一把梳子数着齿子,闻言扳断了一齿。
“你也知这府中什么状况。她们深居简出,我又如何主动靠近?那不是惹王爷怀疑?”
“难不成他现在没怀疑?”
“怀疑又怎样?如何抓我把柄?我若行动了,他便有理由赶走我们了。”
东月咬咬唇,又道:“皇上想要王爷的兵法,太后希望你能说动王爷着写兵法,然后将兵法盗给皇上。”
第111章 仙人掌之刺(2)
季凉若划着梳子的齿子,哗啦啦作响:“我知道了。瑞雪的事不用急。上次王爷罚了她们,她们心中害怕,自然要销声匿迹一阵时间。过阵子,说不定就有动静了,到时候下手不会惹人怀疑。”
东月放下梳子,福身道:“王妃早点歇息。”
她摆摆手,听见门关上才转身。走到桌边,她将仙人掌的刺一颗一颗拔下来,密密麻麻地扔在掌心,然后将仙人掌扔到桌下,托着刺躺上床。
她侧身向外躺着,刺都在下面的左手心里,用右手的衣袖盖住。
她睁着眼,坚硬了趟了一个多时辰,空气中才传来馨香。
左手慢慢握拢,仙人掌的刺扎着手心,微微刺痛,让她即将消失的神智清明。
迷香越来越重,她刚想使劲,又放弃。待听到门被打开,她才猛地一握,疼出了一身的汗。她咬紧牙关,睁开眼看着外面。迷香和痛楚同时折磨着她,要晕,痛让她醒。但痛似乎过了头,她好怕自己会痛晕。
窗户被推开,她看见窗边模糊的身影。那身影缓缓移到桌边,点燃了一束光亮。光突然灭了,薄荷的香气袭来。她赶紧吸了两口,静待他的到来。
她左右仍然紧紧捏着,痛得她昏天暗地。待他掀开床帐,她终于忍无可忍地一跳而起,抓住了他的衣襟,将他拉像自己。
“你——”他惊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醒着。
她坐立不稳,向后倒在床上,与他打个照面,看见了他的脸。看清了,倒没什么了。她冷笑一声,松了他。
“是你…”她低喃、叹息,像达成了愿望。
“你怎么了?”既已被看到,他也没什么好遮掩,脸色平静得出奇。见她神色痛苦,他紧张地握住她的肩,“你怎么了?!”
薄荷的清香冲淡了迷香,他终于闻到了被掩盖的血腥味。他低下头看了看,看见她紧握的拳,指缝见鲜血淋漓。
“凉若!”他痛叫,慌乱地扳开她的手,看见满手心插着仙人掌的刺,哪是云薇受的痛可比?
“我想…”她痛着喘息,“痛应该会让人清醒…”
他冷笑,神色愤怒:“看到了?什么感觉?”
“若不是你,倒不知怎样的失望了。”她笑。
他捧着她的手:“你信不信我握上去?让你再痛一点?”
“不信!”她满头大汗,全是痛的。心中暗骂这人狠心,要了她那么多夜,就没一点感情?怎么也叫人来给她治治啊…
“为什么?”他抚摸着她的手,似乎真想握上去。
她抬眸,不可置信:“我不信所有的刺都向着我手心!你也会受伤!”
“哼!”他看着她,眼眸深冷。
她突然怔住。难不成,他就是要那样?因她受了伤,他也跟着来受伤?
他放下她的手,起身走开。她见他移动迟缓、右脚跛行,惊得又坐了起来。他刚走了两步,听见声音,反手按住她肩头,将她按了回去,然后才回过头来:“没见过瘸子?”
“我…”她摇头,震惊得无法相信。太后猜得对,却也不对。他没有残到走不了的地步,却…
若是这般地一瘸一拐,倒不如安坐在轮椅上,至少留得一身尊贵的气势。
他灼灼地看着她躺下,转身再次离开。脚步一深一浅,听得人心痛发麻。她的四皇子啊…当初那步履如仙、言笑浅浅的四皇子啊!谁将他变成了这般模样?
只听得门被打开,他走了出去。她又支起身子,撩开床帐往外看去。房门虚掩,他的脚步一声声远去。他…还会不会回来?
她左手轻颤,想着他居然忘了痛。
未几,他回来了,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抚着她额间的发:“有什么话,明日在问。”
“云…云遥?”她不敢相信。
“嗯?”他眉目放柔,直盯着她,像是期待什么。
“真是你吗?”虽看到了他的人,但不叫答应他,她不敢相信。
他听了,伸手解开衣衫,露出左肩:“要不要咬上来,牙齿一颗一颗对照,看能不能吻合?”
她突地笑了,笑得泪眼婆娑:“是你就好。”
他叹息一声,低头在她眉间吻了一下:“对不起。为这些夜晚的事,我说一声‘对不起’,但我不后悔。”
“云遥!”她心底激动,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情不自禁地望着他、喊着他。
他拍了拍她,让她不要说话。她不解地看着他,真没有言语。
片刻后,门上传来两声轻叩。
他道:“进来。”
季凉若平躺着,看不见后面,只能侧耳细听。进来的人走到了床前,是绿梢。她手中端着一些小瓷瓶和白棉,一看就是创伤药之类。
“王爷、王妃。”绿梢福身,转身将东西放在凳子上,再将凳子端了过来。
秦云遥刚刚离开的时间并不久,以他行走的速度,不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回去碧霄院吩咐绿梢办事。所以,绿梢应该一直在外面。
季凉若不禁叹息了,也就是说,这些夜里,他来时都有人陪伴。而她这里居然无人发现…至少东月、薰儿和汪公公是没发现。东月和薰儿自不必说,汪公公若发现,是不容得她清静的。
绿梢放下东西就转身走开,季凉若以为她直接走了。接着又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扭头见她把秦云遥的轮椅推了进来。她把轮椅停在床头,又转身走了出去,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秦云遥这才给季凉若清理伤口,一点一点,小心翼翼,温柔仔细得不可思议。
用白布包扎好,他叫了一声:“绿梢。”
门即刻被打开,季凉若才知绿梢并没有走。难怪他一直没说话。绿梢将凳子归位、药收走,这次是真的离开。
秦云遥站起身,脱下外衣,翻身上床,伸手将季凉若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左手:“云薇受伤让你得了灵感吧?”
季凉若有些不习惯,身子僵硬:“嗯…”
他在她耳畔啄了一下:“睡吧。难道我走了你能睡得更好吗?”
她想了一下,不能,只会更睡不着。他没离开,很好的事不是?她突然就放轻松了,安安心心地在他怀中睡去。
第112章 装无情
东月和薰儿进了屋才发现停在床头的轮椅,上面搭着一件白色的男衣。二人一怔,禁不住面面相觑。迟疑一下,二人走到桌边,将水盆等物放下。薰儿没遇到过这种事,她没主意,只把东月盯着。东月轻手轻脚走到床前,掀开床帐,看见环抱在一起的秦云遥和季凉若。
秦云遥突然睁开眼,对上她的,她吓一跳,手一松,床帐垂下。她垂头跪在地上:“奴婢该死。”
后面薰儿一见,也跟着跪下,瞥见桌下的仙人掌,一愣。
“平常你们就这么伺候王妃的?”秦云遥问,刚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十分性感,听得人无端脸红身软。
东月趴在地上:“回、回王爷,是…”
“以后,没有吩咐,不准进来!”
“是!”东月磕头。
季凉若被他们一来一往的话吵醒,待神智清明了才睁开眼,看着秦云遥:“怎么了?”
“你教的好丫鬟!”他瞪她一眼,像往常冷冽,不似昨夜温柔,“本王不到你这里过夜,倒不知你这院子这么没规矩!”
她愣住,可说是吓住,以为做了许久许多反反覆覆、乱七八糟的梦。
床外的人都跪在地上,看不见他们,他伸手抬起她下巴,倾身吻了一下,她抽气,再次吓住,疑惑地看着他,不知他在做什么。他声音清冷,眼眸却是带笑,对着她、却是说给东月她们听:“以后,若本王又来你这里过夜,大清早与你在做什么,她们又这般闯进来,不是败坏兴致?”
做、做什么?!
季凉若听得差点尖叫,幸而一口咬住了下唇,禁止自己出声,只余满脸羞色。
秦云遥放了她,对外面说:“以后!没本王或王妃的传唤,都在外候着!无论本王在不在这里,若敢再犯,本王撵了你们!”
“是!”二人急忙磕头。但现在却不知怎么办?出去?留下来伺候?
秦云遥咳了两声,看着季凉若:“本王不要那些人伺候。”
要她伺候就是了!季凉若明白他的意思,坐起身,不小心碰到了受伤的左手,痛呼一声。
他狠狠地盯着她,似在责怪她不该伤了自己。她心虚地垂下头,小心翼翼地坐好。发现衣襟凌乱,连一边乳/尖都露在外面,她倒抽一口气,脸色绯红。她觑他一眼,他无声笑着,似在说她大惊小怪。
她多委屈?一个人睡时哪会睡成这副模样?以前他夜半来、天明去,当时被他剥得一丝不挂,醒来却是整整齐齐的…
明明昨夜什么也没做,会变成这样,还不是他在她睡着的时候动了手脚…
她亲自给他穿好衣服,然后将他的轮椅移到床边,却不知该怎么让他坐上去。若是东月和薰儿不在房内,他自己坐上去就罢了。
东月在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她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去扶他。他配合着她,费力地撑起身子,将所有重量都移在她身上,然后一屁股挪到了轮椅上。
他好重…
她喘口气,拿起薄毯盖在他腿上。
“不必管本王了。”他说,“你自己收拾收拾吧。”她还只着中衣。
“是。”她站起身。
秦云遥又对薰儿道:“去给本王倒热茶。”
薰儿马上去找热茶,东月就伺候季凉若穿戴。
待薰儿的热茶进来,季凉若已在梳头。秦云遥就坐在桌边,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她的背影。她从镜中看见他,默默地垂下了眸,拿起桌上的步摇把玩着。
秦云遥轻笑,不再看她,转而看着窗外,缓缓地喝着茶。
此刻气氛宁静,宁静中有一丝默契和亲密。
他能感受品茗的好了。沁人心脾,异常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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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秦云遥出现在静月院,并且还是和季凉若一起从房间出来,人人都很惊讶。
秦云薇不。她对这边情况不甚了解,对她来说,哥哥嫂嫂是夫妻,在清晨这种时候,一起出现不怪,老不一起出现才怪。
汪公公倒是开心,看这情况,王爷和王妃的房事已步上正轨,接下来就看他们是否常在一起过夜了。若是三天两头都有,他也就不用再怎么操心。就算几个月后季凉若没怀上孩子,也不关他督促不力的事,只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他应该不会受到惩罚才是…
吃饭时,秦云薇见季凉若的手也同自己一样缠着绷带,惊讶地问:“四嫂的手怎么了?”
季凉若看了看:“这个啊…昨天我不是说要用仙人掌炖汤给你四哥喝吗?结果晚上回去拔刺,一打盹,整只手按了上去——”
“那王妃怎么没叫奴婢?”东月上前一步问,“王妃是自己清理的伤口吗?”
秦云遥脸色一沉,季凉若一见,即刻喝住她:“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她想被撵出去,你又何必拦着她?”秦云遥冷冷地笑道。
东月脸色一白,再不敢说话。只是,见他们之间好像还是从前那样,没有什么温柔缱绻,她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秦云薇见气氛凝重,有些害怕,呐呐地出声:“那…四嫂,你还要不要紧?”
“不要紧。”季凉若说,给她夹了菜,“我伤在左手,吃饭、做事还方便,你伤在右手,可有些麻烦。”
秦云薇左手拿起勺子:“没关系,有勺子,慢慢来就可以。而且伤得不重,两三日便好了。”她见秦云遥在一边沉着脸不说话,怯怯地叫了一声,“四哥?”
秦云遥对她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无事,然后对季凉若道:“原来王妃是想给我炖汤,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想不通呢,要抓着一把刺来折磨自己。”
言下之意,好像说凉若受伤时,他正好过来,碰见了。只是,东月还是想知道是谁给凉若处理的伤口,总不可能让王爷亲自动手吧?看到门口站着的绿梢,她终于明白,原来是她!如此,她心中的疑惑才算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