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面一脸凝重的人,玉风流轻轻勾唇,唇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遗志?权将军知道我父亲的遗志是什么?忠义二字的确重要,我也一直奉之行之,我如今所做的一切正是为了这两个字。一个人若想让人钦佩就必须有他的品质,一个国家想让人甘心守护更要有它的价值,请问权将军如果的白西国何处值得我去守护?守护它忠奸不辨贪官横行还是守护他正邪不分坑害忠良?亦或是我放得下血海深仇大德大爱?我是人不是神,我只奉行自己的心,只奉行我心里的责任。权将军忠肝义胆我很钦佩,但不是每个人都与权将军一样。”
权非闻言哑然,那双幽眸中的冷冽摄人心魂,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玉寨主至今认为令尊的死与朝廷有关么?若有一日真相大白与朝廷无关呢?到那一日玉寨主会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既然做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我也不会后悔。权将军一心为国忠勇可嘉,因为这件事并没有发生在权将军身上,今日换做是权将军你也不会冷静,是不是与朝廷有关总有一日我会调查清楚,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权将军要表达的意思我很清楚,我也很清楚的告诉你,想让我投靠朝廷这是不可能的。”语毕,玉风流别开眼望向窗外,正午的阳光落在脸上刺的人睁开眼,灼热纠缠着每一寸肌肤。
权非没有再继续,因为一番交谈他已经很清楚玉风流的决心,交涉失败就意味着事情到了最坏的一步,若摒弃两人之间的立场,他与她可能会是朋友,她重情重义从容灵慧,他很欣赏。但就是因为这份欣赏让他为难了,她若执意不肯投靠朝廷下场只有一个,何况还有灵狼山…杀鸡儆猴,这一儆还有天兰国。于公她死了他便少了一个劲敌,于私他不希望她死,可他不能放了她,若放了她便破坏了他的原则,他更对不起在灵狼山死去的那么多将士,他到底该如何抉择?
两人心思各异,一路上却也没少交谈,随着认识的深入,两人都对彼此有了很大的改观。
随着日程行进京都越来越近,权非的心也越发挣扎起来,他不知道到底该做怎样的决定,明明可以尽早回到京都他却多花了一倍的时间,绕远路避开灵狼山人的追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无法否认自己的私心。
挣扎无果,京都眼看却要到了。
看着马车外掠过的景物,权非缓缓开口,“明日便能进入京都了。”
玉风流闻言眸色一暗,看到那人紧拧轻笑,“到了京都不是很好么?权将军可以早日与家人团聚,也带回了灵狼山的首领戴罪立功,一举两得,不过看权将军的样子好像并不开心。”
“一举两得。”权非下意识的跟着念了一遍,眸中蔓上讽刺的笑,“是啊,我应该高兴才是。”
“那就高兴罢。”玉风流转头望向窗外,因为被点了穴道动作有些吃力,这一路她尝试着想要逃走但都失败了,他很警戒,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点她的穴道,根本冲不开穴道,让她疑惑的是这一路完全没有见到任何追兵,按说灵狼山的人应该在后面才对,难道…他们是想直接到京都劫人?京都可是皇城,虽然省去了中间无谓的追堵却增加了危险性,闲杂她唯一不确定的便是权非有没有通知权斟,若他没通知一切都还好办,若他通知了那便糟了。
京都
玉风骨已经到了京都整整十天了,这十天来他每次都亲自到城门口巡视却迟迟不见人影,心中不禁有些担忧,按照路程早该抵达了,眼看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却不见人来,难道是途中出了什么意外不成?是他太自信了,他应该从两方面入手的,虽然对权非那个人有些了解但那都是片面的,他居然没有想到意外的可能,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他死也不会原谅自己。
“主子。”琴瑟是在九天前抵达京都的,在接到玉风骨的命令之后就带人赶到了京都,原以为是策划了什么事,到了京都才知道弄了那么大的动静竟是为了那个玉风流。那个玉风流不过是主子之前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而已,何以比天兰国一统天下的皇图霸业更重要?她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如此失态过,那个冷静睿智运筹帷幄的主子不见了,只是为了一个玉风流而已。
玉风骨闻声一怔回过神来,视线依然望着楼下城门口,“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守着西城门么?”
冷冽的声音让琴瑟的眉皱了起来,“属下担心主子,所以…”
话未说完便被玉风骨冷冷的打断,“马上回去,若是错过了人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是,属下马上回去。”琴瑟心中一沉,看了那人一眼转身离去。
错过了人他想如何?要了她的命么?她倒想看看。
第四十五回❀❀大结局一
看着越来越近的城墙,权非拧眉攥紧了掌心,前面就是城门口了,他到底该怎么办?是放她走还是不放她走?
玉风流不着痕迹的看了对面的人一眼,望向车窗外,仔细的不错过任何熟悉的人影,这一路没有任何追兵他们必定是打算在京都劫人,京都是皇城,只要一有动静权斟的人会在第一时间赶到,这样做太危险了,不能因为她一个人将他们都置于危险之中。通过这一路的观察她也看出来了,权非不似他父亲是个真诚忠义的人,她现在可以试他一试,虽然有些卑鄙,总比牺牲要好的多。
思及此终于开口,“权将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权非闻言一怔反射性的转头望了过去,“什么事。”
一路上她都没有提任何条件,此刻终于忍不住了么,前面就是京都了,只要进了城门一切都会画下句点,哪怕是灵狼山的人设有埋伏,这里是京都,天子脚下,四处都有父亲的眼线,稍有动静便会引来官兵,她终究还是怕了。
“我知道以一个俘虏的处境不该提任何要求,但如今我已无他法,这一路的相处我看得出来权将军是个正义的人,我提出的要求是有些过分,尽管不应该还是请权将军答应我。自我失踪以来这一路都没有追兵,他们提早来了京都埋伏救人是肯定的,权将军应该比我更清楚京都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不想因为我有人牺牲,我这一条命与人也没什么不同,死了便死了。在路上权将军已经问过我关于招降的问题,我也回答的很清楚,如今灵狼山反抗我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与其受那牢狱之灾在众人面前处斩还不死在将军手里。”玉风流轻轻勾唇,眉眼染笑语气随意,“所以我的要求很简单,请将军现在就杀了我。”
她在赌,赌他会不会动手,最坏的结果便是他拒绝这个提议执意带她入宫,这本就是原来的发展,如今她只不过给自己争取了一个可能的机会。
权非一震,眸色暗了下去,看着那张含笑的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居然叫他杀了她?是,她说的没错,按照她的性格入狱受辱不如一死痛快,但他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也跟他一样看待人性皆平等,她没有以为因为觉得她是灵狼山的首领就有什么样的优越感,不希望有人为她希望所以宁愿自己的去死。若是没有朝廷与灵狼山的争斗就不会有今日这一切,而这一切又是谁造成的呢?是父亲,虽然他不在朝也不知事情的具体经过但他猜得到,以父亲排除异己的手段来看玉一殇的死他绝对脱不了干系。仇恨在前,欺压在后,反观灵狼山呢,血海深仇在前依然压抑着没有行动一直在调查真相,即便是朝廷兵马到了山下也不想与之正面交锋,忠义二字一直是他们的信仰。即便他们现在与天兰国联合也是迫于无奈,是朝廷一步步将他们逼上了那一步,若有第二个选择他想她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她说她奉行的忠义是自己的心,不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即便事出有因,对于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他如何能下得去手?他一直都在怨恨父亲的改变,可他却没有付出行动,唯令是从,根本没有去纠正,若他真将她带回去又与父亲有什么区别呢?他只想精忠报国而已为何偏偏就这么难呢?究竟是他的错还是这个国家的错?
长久的沉默让空气都有些压抑起来,看着那紧皱的眉,玉风流缓缓开口,“不能答应我么?若是你下不了手我可以自行了断,不过前提是你先解开我的穴道。你别误会,我不是使计想…”
话未说完,那人突然倾身靠近解开了她的穴道。
僵硬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玉风流软软的像后靠去,“解开我的穴道就不怕我逃么。”
权非坐了回去,一脸平静,“你走罢。”
玉风流闻言凝眉,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走?他居然让她走?
“走罢,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希望得到的是公正,若有一日在战场相见我也算有一个真正的对手。”语毕,权非便转过身去,不再看玉风流一眼。
震动之后便是释然,看着那人沉静的侧脸,玉风流轻轻勾唇,“我没有看错你,我为我自己的眼光骄傲,也为你。谢谢。”
话音方落,人影一闪在帘外消失不见,车内安静下来。
权非微微一动,转头只看到微微晃动的车帘与满车的冷香。
他这么做是对罢,至少他遵从了自己的心。
玉风流飞身出了马车,一个飞身落在了城门口,那辆马车经过城楼缓缓远去。
突然出现的黑影将路过的人吓了一跳,在看到那张冷艳的面容时不禁又是一怔,惊艳,叹息,惊讶,震动…纷纷的议论随着涌动的人流消散开来。
琴瑟怔怔的坐在城门口临街的小茶馆里发呆,随从的属下在看到外面街上那抹纤细的黑色身影时蓦地站起身来,这一动将茶馆内外隐蔽的人全部都引动了。
突然的动静将琴瑟吓了一跳,立即便回过神来,“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男子指着门外一脸震惊,“副将你看外面那个人是不是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说着便急忙打开画纸,仔细的对了一遍果真是一模一样。
琴瑟闻言一惊,蓦地抬头望去,几乎一眼便看到了街上那抹身影,那人一身冷冽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冷艳的脸已经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心顿时紧了一下,“不是。”
竟然真的是她!在扰乱了所有的计划之后,她竟然就这么稀松平常的出现了!不对,主子不是说她被权非劫持了么?现在她怎么独自一个人出现?看她现在的样子根本就不像被人劫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子愣住,“不…是?副将那女子明明就是…”正想低首去看画像,手中一空画像已经被身旁的人抽走了。
“我说不是就不是,听从命令就是,废话什么。”琴瑟眸色一沉,语气也冷了下来,“你们在这继续守着。”
看着那抹离开的身影,男子不解的拧眉,“明明就是怎么就不是了?既然不是为什么还要跟上去?副将她到底怎么了?这可是主子吩咐下来的,现在该怎么办?是听从命令还是去报告主子?”
琴瑟走在涌动的人流里紧跟着前面那抹身影,直至那人突然转入小巷,她一急加快脚步跟了上去,方才踏入巷口,一把锋利的匕首鬼魅般的探了出来直直的抵住颈间,对上那双冷冽的眸子心中一阵紧缩。
这丫头!真没看出来她居然还有这样的身手。
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脸,玉风流一怔将匕首收了回去,“怎么是你?你是哥身边那个丫头罢,我记得你叫琴瑟对么?”
虽然匕首已经远离,颈间却依旧残留着凉薄的触感,那一声哥刺得琴瑟心里一疼,终于低下头去,“是。主子早在十天前就到了京都,各个城门口都是我们的人以便营救玉寨主,只是看到玉寨主一个人出现在这里担心有诈这才跟来。”
“这件事一会儿再细说,哥呢?带我去见他,顺便将布置的人撤掉,这里是权斟那个老狐狸的地盘,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的怀疑。”玉风流凝眉开口,方才在街上她便感觉到四周有很多可疑的人,看来权斟已经有所准备了,即便不是为她也是为了提防天兰国。
琴瑟闻言眸色一暗,“玉寨主随我来。”
她居然命令她?她也不看看她是谁,不过是土匪头子罢了,普天之下能命令她的除了皇上之外就只有主子。
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小巷深处。
半个时辰后,琴瑟领着玉风流到了南城门口的茶馆里,到了二楼雅间门口停下了脚步,“主子就在里面。”
玉风流微微颔首致意,伸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琴瑟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只不过下一刻便被挡住了视线,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连指甲嵌入掌心也没有察觉到疼。
听到开门声,玉风骨凝眉,眸中掠过一抹不悦,“我不是说过不能离开一步,若是错过了时机提头来见,滚。”
这是玉风流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粗鲁的词,阴晴不定的语气似乎下一刻就会爆发,看着窗前那抹白影,她恍然觉得她其实并不了解他,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一副温润君子模样,若不是这次失踪他隐匿身份归来她还不知他的真面目,一个人怎么就能有那么多面呢。
半晌没听到动静,玉风骨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蓦地转过身来,在看到身后那抹熟悉的身影时不禁怔住,脚步徐晃往后退了一步靠在窗棂上,“…宵儿?”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日夜担忧的人会如此突然地出现在他眼前,如此完好无损,若说是惊喜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场梦,不切实际的美梦。
“是我。”玉风流轻轻应了一声,看着那呆愣的人不禁勾唇,缓步走了过去。
看着那人越来越近,玉风骨去没了反应,熟悉的气息萦绕在空气中幻觉一般,撑在背后的双手紧紧地扣住了窗棂发出吱吱的声响,“这是梦么?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她不是被权非劫走了么?音讯全无,他的耐心被等待一点点的磨掉就快到极致了,再等下去他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梦么?那我就让你看看这是不是梦。”玉风流轻轻勾唇,伸手抚上了那张脸,指尖轻轻的落在温热的肌肤上,下一刻突然捏住了他的脸颊,力道极大。
“嘶。”玉风骨反射性的嘶了一声,疼的皱了眉。
那张脸出现如此孩子气的表情难得一见,方才一瞬间脸颊变形的滑稽模样犹在眼前,玉风流忍不住笑出来,“疼么?”
玉风骨揉着脸颊点了点头,下一刻才猛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宵儿?你…”看着眼前熟悉的笑脸,手控制不住的抚了上去,熟悉的体温从指尖传来,让他不禁呆住,“宵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不是被权非劫持了么?怎么会…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我守了这么多天都没看到你经过你怎么会…”
“好了,别这么激动,听我跟你解释。来,过来坐。”玉风流转身拉着玉风流在桌案边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看着他喝了才开口,“现在清醒点了没?”
那愣愣的样子只怕她方才递给他的是一杯毒药他也会喝下去,看来这次她真的吓到他了,不过也好,看他下次还敢不敢乱点穴道了。
茶水早已冷掉,喝了一杯又苦又涩的冷茶,玉风骨终于清醒了过来,“嗯。”
“这就好。”玉风流点点头,“琴瑟就在外面,你纷纷一下将人都撤了,我现在已经安全了,你在京都弄出这么大动静小心别让权斟发现,现在权非应该已经回到摄政王府了,我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再说什么,快让他们撤了。”
玉风骨闻言眸色一暗,已从这番话里听出了关键,“琴瑟你进来。”
她说权非应该已经回到了摄政王府,这说说明他们在这之前一直都是在一起的,而且她与权非必定是达成了什么交易,再不然就是发生了他不愿意见到的事!
话音方落,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推开,琴瑟缓步走了进来,“属下参见主子。”
玉风骨随意的摆摆手示意琴瑟起身,吩咐道,“方才的话你也听见了,吩咐下去马上解散队伍,按原先的计划继续潜伏,没有命令不得私自行动。”
“是,主子。”琴瑟拱手行礼,不去看桌上两人交握的手。
“下去罢。”玉风骨凝眉开口,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急切。
琴瑟颔首退了下去,关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门被带上,房内安静下来,玉风流却一直望着门口的方向一脸所有所思的模样。
“宵儿?又一个人在想什么?”玉风骨不满的伸手捏住玉风流的下颚将那张脸转了过来,看着眼前熟悉的眉眼,长臂一身将人紧紧地抱进怀里,“宵儿你真的回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若不是我点了你的穴道你就不会被权非劫走,我真的不敢想象若是你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我这不是没事了么,那只是意外而已,虽然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被抓住有那么一瞬间是怨你的,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违背我的意愿私自做决定了。”玉风流伸手推开玉风骨的怀抱,抬头看着那张脸,“若是…我真的出事了你会怎么办?”
对上那双认真的眸子,玉风骨轻轻勾唇,“做完一切去找你。”
玉风流闻言一震,心底有什么化开,一片温软,“傻子,你知道我去哪儿了就去找我。”
“不管去哪儿我都会找到你。”唇角依然带着笑,说出的话却执拗的要命,顿了顿,那张脸终于正经起来,“说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这么轻易的回来了?权非对你做了什么?”
“为什么是权非对我做了什么?就不能我对他做了什么么?”玉风流挑眉。
一听这话,玉风骨的脸就黑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要他杀了我。”玉风流云淡风轻的开口,语气随意的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
“你说什么?”玉风骨脸上的表情几乎立刻就变了,眸色阴沉,不断逼近的样子有些骇人,“你让他杀了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就算是计谋,就算是假的也不可以,我不许!”
杀了她,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她居然对着她的敌人说杀了她,她是不是疯了?就算她现在能安然站在这里他也不许她用如此危险的方法,赢了便好若是输了呢?他该怎么办?在她心里就从来没有想过他么?
“你别这么激动,我这不是没事么,况且若是没有把握我也不会做这样的事。”迫近的距离让玉风流不断地往后仰,几乎已经到了极限,“经过一路的相处我已经对他有所了解,所以才会用了那句话,那是在最坏的基础上。我有自己的观察跟考量,你要相信我。”
“信,我信你。可是我怕,一日没有见到你,我的心就不得安宁,它会不由自主的往坏的方面去想,我阻止不了,停不下来,阻止不了,快疯了。”玉风流眸色幽沉透着疯狂,他猛然压低身子终于将不断后退的人压倒在了椅子上,看着那微蹙的眉低首吻了上去,“不会了,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永远都不会。”
温热的触感在眉心晕染开来,玉风流僵住的身子一点点软下来,终于伸手抱住了压在身上的人,“我没事,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我不是懦弱的人,可以撑起一片天。”
“我知道。”玉风骨低低的应了一声,收紧双臂抱住怀里的人,薄唇沿着挺翘的鼻梁渐渐下移,“宵儿你方才说经过一路的相处你已经对权非有所了解,你了解到了什么告诉我,我想知道。”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肌肤上,痒痒的,玉风流忍不住想要别开脸却被他抵住了额头动弹不得,一瞬间无语又无奈,叹息道,“你不要什么醋都吃好么,我说的了解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了解,权非是个君子,正直,忠义,他与他父亲不同,他是一个好将领好臣子。”
“看来这个权非很得宵儿的赏识,评价的不错,的确是个好人,因为他放了我的宵儿,完好无缺的还给了我。”玉风骨微微眯起眸子,偏头在那红艳的菱唇上咬了一口,这一举动没有撩拨到身下的人反教自己乱了,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那一咬并不疼却让玉风流不住的想逃,还没来得及避开,下颚便被紧紧攫住,灼热的呼吸伴随着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疼…你轻点儿…”
剩余的话被吞没的无影无踪,这一吻包含思念,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疯狂,让人无法不沉沦。
一吻结束,玉风流又别开脸不住的喘息,她觉得她的肺活量已经可以了,可每次一面对他她就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她已经要窒息了他依旧纠缠不休,每次都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大气也不喘一下,看的正让人火大。
看着怀中喘息的人,玉风骨眯起眸子,柔了眉眼,伸手轻轻在她后背顺着,“宵儿,在你没喜欢上之前不许喜欢任何人,欣赏也不行。”
任何可能的因素他想要避开,只有这样她才能永远只属于他,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人,说他霸道也好,独断也罢,这就是他爱人的方式,全心全意至死不渝。
玉风流闻言忍不住唇角一抽,“你对自己就那么没有自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