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出去,没多久便与红茶朵儿进门,红茶立即道:“姨娘,我们将白云庵人多之地都找遍了,没发现三小姐。”
方姨娘心里更加不安,猛的站起身,却感觉有些头晕,被红茶蓝月手快的给扶住:“快,快去找老夫人,让她派人一起去找。”
“什么!宁儿不见了,她这又是跑哪去了,在白云庵可不比家里,竟然还没不知轻重。”方姨娘咬牙暗恨,嘴上却是称“是”应道,“老夫人说的对,可三小姐这么久没回来,贱妾是怕她出什么事,还希望老夫人分派点人手帮着找人。”
丁紫此时带着喜儿进来,疑惑道:“妹妹不见了吗?祖母那可得找找,白云庵今日这么多贵人,妹妹可别犯了错才好,还是快点将人找到吧。喜儿你也跟着去找,非要尽快找到妹示不可。”
“大小姐有心了。”方姨娘不得不谢一声,整个侍郎府的人除了段嬷嬷要照顾王氏,其它十几人全都派出去,一直坐在一边的怜月听到这,脸色却是微变。这三小姐到底是成还是没成呢?成的话这些下人去找被撞见,就是顺理成章的事,若是不成,可别将她说出去啊!
突然怜月感觉到一道目光一直注视她,她抬头,就见丁紫双目浧亮发光,明媚动人,可她却觉得心惊,总觉得在她面前什么都无所遁形,怜月心虚的低下头,还不时回头望着丁紫。而丁紫只是不停的劝着王氏与方姨娘不要着急,脸上也渐渐带出几分担心来,可不像是做假的。
下人们这一去又是一个时辰,本来也完全不在意丁宁儿的王氏也有着急了:“怎么这么久,宁儿这丫头到底上哪去了。”
这时候朵儿与红茶慌张的奔进来,朵儿已经吓的说不出话了,红茶也是大惊,断断续续道:“老夫人…姨娘…三小姐…三小姐…在池塘…塘…”
“做什么吞吞吐吐的,快说!”王氏喝了一声,红茶吓的“噗咚”一声跪地,哭道,“三小姐掉到池塘…死…死了!”
“啊!”方姨娘一听当场眼睛一翻便要晕,她只觉得脑袋要炸开了,早上还好好的女儿,她想不明白怎么会死,怎么可能会死!
“胡说什么!”
“是…是真的…呜呜呜,我们在白云庵后在的池塘发现的小姐,呜呜呜。”朵儿跟着哭了起来。
“怎么可能,快带我们去看看,妹妹好好的怎么会死呢!”丁紫白着脸,一脸的不敢相信,王氏脸色也很不好,段嬷嬷扶着她的手快步跟了过去。
等众人来到池塘边上,便看到府中许多下人围着一个倒地的人,呜呜哭着,一见王氏她们过来立即分开人群,丁宁儿泡的脸上已经有些发肿,身上衣服好好穿着,肚子那被撞破了一个洞,脚上只穿了一只鞋,另一只就在她不远处,谁也没敢动,显然这是她脚滑掉到池塘里了。
“宁儿啊宁儿啊,你怎么就去了,你让姨娘可怎么活啊,三小姐你快醒醒吧,这是要我的命啊!”方姨娘冲过去,趴在丁宁儿身上痛苦出声,丁宁儿跟在她身边十二年,又是身上掉下的肉,方姨娘这哭绝对不掺假。
王氏脸上有些发木,定定看着丁宁儿,眼中却带着几分恨意来。本来她想这府中三个孙女嫁个好人家,帮助丁鹏提提官职,谁知道丁静自甘坠落,丁宁儿也贪玩自己短命掉河,偏还在为丁紫谈亲事的时候,怎么看都有些晦气。当然若说一句不心疼,那也不可能,不然王氏得多畜牲不如,只是疼远没有怨来的多。
丁紫面无表情的看着,脸上在去见王氏时多扑了两层粉,现在看起来面色十分苍白,眼中也染上痛惜。
怜月惊住了,丁宁儿去勾引薛雨,她可是主使加撺掇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里面的事了。现在丁宁儿死了,若说跟薛雨没有关系,她如何也不信。怜月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看到丁紫微皱着眉看着她,眼中有些意味深长,让怜月看着十分心惊,难道大小姐知道?这怎么可能呢,她从头到尾没有正式出面啊。
这时候因为侍郎府出动多人找丁宁儿,也影响到白云庵中的香客,不少人看热闹的涌过来,在看到丁宁儿死在一边,纷纷道:“真没想到,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惜了这花容月貌,老夫人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
“老夫人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一群人立即劝道,却也有兴灾乐祸之流。
“这三小姐也太贪玩了,跑这样荒凉的地方来,不小心掉下去也没人看到。”那话里的意思就差没说丁宁儿活该了,方姨娘气的直抽抽,在红茶与蓝月的搀扶下站着,想要回骂的立气也没有,那眼泪就是不停的往外流。
白老太君与薛雨等人此时也走了过来:“怎么回事,老姐姐,我一听说侍郎府出事了,就马上赶来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哎,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怎么就这么走了,您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啊。”
怜月瞪大眼睛,看着一脸惋惜的白老太君,再看着面无表情的薛雨,心里直犯突突。到底事实是怎么样的?三小姐死的这么不是时候,到底跟这小候爷有没有关系?怎么想这人似乎都有可能是薛雨杀的,只是怜月却不敢说。若是说了,她的计划岂不是暴露,也将她自己供出去了,而且大小姐与安国候府联着亲,老地人说不定要给个面子,就当做不知道呢,到时候她岂不是里外不是人吗,所以不能说!
“怜月姑娘怎么这副表情,难道你觉得妹妹的死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丁紫此时鬼魅一样走到怜月身边,怜月猛的一听到她的声音,“嗷”的大叫一声,刚才那一瞬间,她有种心跳要停止的错觉。
其它人看着怜月脸上神情不定,也都觉得这事有些怪。白老太君看着怜月的眼神有些发深,带着一抹冷意。
怜月急的冷汗直冒,那方姨娘却是飞奔过来,狠狠甩了怜月一巴掌:“贱人,说!三小姐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人是不是你推到池塘的。”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我,三小姐出事的时候,我一直在房中休息啊,后来就和丫头去老夫人那,我怎么可能伤害三小姐呢。绝对不是我!”
丁紫冷笑,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只不过怜月知道事情起没,这事她不能带出安国候府,不然只会一发不可收抬,与她想法有异:“方姨娘你冷静点,怜月姑娘应该不会做这种事的,妹妹已经这样了,您再这么闹岂不是让她走的也不安心吗。大家对妹妹的离开都很伤心,可您要是再伤了自己的身体,可怎么好啊,妹妹在天上看着也会伤心的。”
“大小姐倒真是冷静你,自己的妹妹死了,您还能像没事人一样,还真是关心人的好姐姐。”方姨娘心里一片阴冷,就觉得丁紫在幸灾乐祸不禁嘲讽丁宁儿,却让周围的人听到唏嘘不已。
侍郎府姨娘好生没有规据,刚才上手打人便有**份,现在还讥讽嫡小姐,这样的人教出来的能是什么好女儿,死了倒是享福了。
“行了,我知道你伤心,好好看看宁儿吧。”王氏冲着方姨娘狠瞪一眼,看着面有委屈的丁紫劝道,“紫儿你也别怪方姨娘,宁儿刚走,她伤心也是正常的,说话不得体你便体谅一下吧。”
丁紫点头,脸上伤心道:“祖母,紫儿明白,紫儿没怪方姨娘,只是心里也好难受,不久前我还与妹妹说过话的,怎么就…呜呜呜。”丁紫用之前沾了些水略显湿润手帕抹泪,再拿下来时,眼睛已沾上晶莹剔透的泪珠,让她更显秀丽柔美,伤心的样子,也是谁都看不出假的。
不一会慧明带着白云庵的弟子出现,丁宁儿死在白云庵里,她们总要负责给丁宁儿念经超度,接下来丁宁儿还要带回府中办丧事。
因为丁宁儿的死,虽然安国候府与侍郎府双方已经谈好了婚事,但想要再办喜事,怕是有的等了。丁紫倒是不用为丁宁儿守孝个什么日期,但这刚死了人,已不适合再谈婚事。白老太君拿着丁紫的生辰八字离开,这一回看向丁紫的眼神也变了些样子,丁紫装作看不到,像平常一样送她们离开,跟着慧明师太装模作样为丁宁儿念了一天的经。
在这期间,怜月的脸色是一天差地定天,她天天能在夜里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一睁开眼睛,她就觉得丁宁儿化成鬼的样子来向她索命。直说要不是她撺掇,丁宁儿也死不了。怜月怕的要死也,不敢说什么真相,别人还以为她这是为丁宁儿伤心,倒是得了些好名声,但没人比她清楚,她那一心没有一刻能平静下来了。
丁宁儿的尸体运回侍郎府时,丁鹏已经让在府中搭了台子,虽然不会像王氏丁鹏这样主子去了办大丧,可四处的红绿这些艳色也没了,丁宁儿必竟是个主子,府中下人穿着白衣,脸上都泛着哭色。
马姨娘方姨娘白姨娘,还有星儿怜月也都穿着丧服,丁紫王氏等人则选择较素静的衣服,小灵堂设了三天,方姨娘一直哭闹着在一边陪着,此期间是晕了三次,好在第二天的时候方姨娘之父,方华夫妻来前来吊丧,将方姨娘劝住:“女儿啊,你现在还有着身孕,这一胎要是个男孩,那才是能让你稳住地位的,宁儿死的可惜,可你不能因为伤心,让这胎保不住,那你就真完了。”方姨娘听在耳里,倒真缓住了情绪,一直安静陪在一边三天。
最后一天的晚上,正在屋中休息的怜月总感觉外面不平静,她被吵醒后,就听外面“啪,啪,啪”的声音不时响起,像是有什么在拍着她的窗户。怜月心里咯噔一下,抱着被子坐起身,瞪大眼睛看着外面,就见外面的“啪,啪,啪”声响个不停,透过窗户,她似乎还看到了有什么黑影从窗前一闪而过。
怜月倒抽了一口冷气,哆嗦着叫着:“谁…谁在外面…哪个不懂事…的下人,竟然敢…敢来捣乱。”
“啪,啪,啪。”
“呼,呼,呼。”
响声不但没停反而更为大声,怜月吓的大气不敢喘,白着脸,感觉心里揪紧成一团,她抖着脚,颤微微的走过去,手尖发白抖动的摸着窗户,窗子“吱哟”一声打开,外面夜色已浓,今日没有月亮,连星星都全部消失在天迹,一切都好像被掩盖在一片墨迹里。
怜月却看的松了一口气,不论天有多黑都没关系,因为窗前没人便好。
“唰!”就在怜月在回身时,窗前突然闪出一个身影,那身影穿着一身白衣,黑发披散着看不到头,一条长长舌头搭拉着,身影一晃一晃,周身发出一种恐怖窸窣声,怜月眼睛瞪到极限,大张着嘴一句话也发不出来,这一刻她的心真的停止跳动了,脸上表情惊恐万分。
只听那白影如鬼的诡谲的声音响起:“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撺掇的,是你害死我了。我要你的命,我要你偿命,偿命…!”
“偿命,你去死!”
“去死!”
那影子不动闪动着,怜月眼睛猛的一转动转身要跑,那白影却极速飞过来,停在怜月伸前,伸出枯死般的死人手,便要掐上怜月的脖子,怜月绝望大叫:“不,别过来,救命啊!有鬼啊!”
怜月不停的叫着,慌乱的在屋子里转圈逃跑,身后那鬼影子一直如影随行跟着她,“救命啊!”“砰!”忙乱中,怜月一个不甚直接摔倒在地,她惊恐万分的抬头望去,那鬼影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布袋,她转头这瞬间,那鬼影子兜着一包红色的水“唰”的全倒在怜月身上。
怜月眼前已被一片红染满,她心脏“砰砰砰”极速跳动,下一瞬间,只听她疯狂大叫:“啊!啊!啊!有鬼啊!”
怜月这边已经闹了好一会,整个侍郎府的主子下人已经被吵醒了,所有人都面色不善赶到她的院子,想看着她在搞什么鬼。
众人打开门时,涌面扑来的是一片血腥味,怜月好像一个血人一般的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王氏沉着脸:“这是在搞什么鬼,快扶她起来。”
丁鹏也面色不悦,怜月以前也很懂事的,自从断了胳膊后就有些不像话,甚至有点娇情,难道这又是搞什么名堂想拉他过来的招数吗?
丁紫披着一件黑色绣红梅花的大披风,静静站在一边,脸上表情甚冷。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见有人走过来,怜月突然大叫起来,她眼神空洞,脸上表情还保留着,被吓的呆滞的样子。
“怜月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快起来说话啊。”有丫环去扶,怜月却突然发起狠来将人推倒在地,接着惊叫到,“三小姐你别过来,你别找我,跟我无关的,你别来…”
众人一听不对劲,难道丁宁儿的鬼魂来了?他们怎么没看到?
怜月此时却是发疯一般的在屋子里横冲直撞,直将前面的丫环婆子都撞倒了,王氏立即惊叫:“快,快将她给我按住,她不对劲。”
“这…好像神智有些不对。”丁鹏也有些疑惑道,今天睡在丁鹏身边的星儿却是忍不住得意,真傻了才好,那便再没人与她争宠了。
“不!别过来!三小姐,我对不起你,你别来找我,我没想到你会死的…不怪我…不怪我啊…不是我撺掇你到池塘的,跟我无关…”怜月此时已经吓疯了,她根本看不清眼前的都是些个什么人,她只是想解释清楚,想丁宁儿赶紧离开。
谁知她的话却是让屋中一静,连上前要抓她的下人都停了下来,惊讶的望着怜月已现疯狂的脸。
王氏沉默了一会突然咳嗽起来,大叫:“贱人,该死的贱人,一个贱卑,竟然撺掇主子办事,还带到池塘给杀害了,简单直不像话,太不像话了。来人啊,将这个狗奴才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将她在府中的家人都带出来,全部打死,乱棍打死!”
丁鹏脸上很是愤怒,他没想到对怜月这么宠爱,她竟然敢害他亲女儿的性命,对于王氏的话他一点也不想反驳,反而觉得乱棍打死都是轻的。
本来待在香满园没出来的方姨娘,听到这个消息也奔出来,当时她就觉得这怜月不对劲,却没想到她就是害死宁儿的凶手,她恨意不消,但等她来到怜月院子的时候,怜月连带着她的老子娘全都被杖毙而死了。
方姨娘不能为女儿亲手报复,抽了一口气,直接昏死过去,王氏立即大叫:“快传府医。”
这又是一顿闹腾,侍郎府才算安静下来,丁紫扶着喜儿的手,面色很是平静的走回紫竹院。
一路上喜儿也很是安静,这一系列的事发生的如此快速,两个人就这么死,她的心里也一片怅然,但却绝不同情。若不是她们有狠毒之心在前,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那怜月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若不是小姐她会有今天吗,竟然联合别人害小姐,死有余辜。
丁宁儿怜月死,方姨娘动了胎气养在床上,整个侍郎府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出奇的平静。
这天一早,林嬷嬷匆匆奔进来道:“小姐,宫中来旨了,让小姐立刻进宫,太后传召。”
丁紫一惊,太后没事必是不会传她的:“快,伺候我更衣,速速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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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码字的时候感觉鼻子各种不舒服,好像鼻炎犯了,入秋了大家也注意身体别感冒了

第九十七章,坑人,算计来算计去!
马车快速在在街道上奔跑,坐在马车中的丁紫眯着眼睛,脑子里不断想着太后召见的目的,丁紫做事,有些时候喜欢预想事情最糟糕的情况。因为到事发的时候,你已将最坏的情景想了一遍,就不怕还有什么预期内的结果。
而最近这段时间丁紫所发生的事情中,怕也就林佳倩被狼咬的事情算的上严重的,林佳倩倒是无可惧,但她背后还有林王府,面对林王府林王爷,太后也要给上三分面子,太后若是拿这事责骂她的话,倒也有可能。
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太后领她前去林王府认罪?但太后应该不会这样做,那岂不是不打自招,也将太后拉进去了。不过若是太后有这个心思的话,那也就是说明,丁紫靠着太后这个靠山没了,她以前做的努力都白废了!不过一切事情如何,还要进宫再说。
而且丁紫倒不认为自己错了,当时若她不反抗,死的就是她!她没有将脸送上前给人打的道理,那也不是她的性子,她的自尊心也不允许!
想来皇宫城外的侍卫听说丁紫会入宫,太后的人已经打好招呼,这一次丁紫只是露个面,连进宫的令牌还没拿,他们便让丁紫的马车直接进入皇宫,丁紫眉头一皱,任马车前行。
皇宫的景物还是那样的美轮美奂,但是今日丁紫更加没有心情欣赏,下了马车丁紫带着喜儿铃儿玉瑜快步前行,没走多久,她便看到满月在不远处等着她。
丁紫快步走近,笑着打招呼:“怎么劳烦满月姑娘在此等候,怪我怪我,来的太晚了,满月姑娘可受累了。”说着,喜儿那边向满月手中塞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精美荷包,那可是出自玉瑜之手,鲜少有人不喜欢的。
满月也没推迟,眼睛一亮,然后小心将荷包收入袖中,笑着回握丁紫的手笑道:“丁女官还与奴婢客气什么,奴婢可是奉了太后的命在此等候,而且奴婢也是刚到,丁女官便来了,哪有等久。丁女官快随我去见太后吧。”
丁紫小心观察满月的神态表情,似乎对她并不排斥,那是不是说明太后也没怪她?
满月带着丁紫来到长乐宫时,几人还没等进去,就从里面匆匆走出一行人。
走在前头女子,一身娇艳粉裙装,上面是用无数个有指甲大小晶莹温润的珍珠,用银线穿插排列出精美图案的短外衫,头上一颗半双拇指大小的东珠,阳光流洒之下,散发着柔柔的光芒,两边金色流苏钗分八枝插在头两侧。
丁紫浅笑,蓝若琳这一身行头,够一个小城百姓十几年甚至更久的收益银钱了,便是这样她还一脸不高兴?
“微臣见过若琳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丁紫的低眉顺目,却是让蓝若琳更觉怒气中烧,她妆容完美的脸上有些扭曲,双眸泛着火星子,快步走了来来。
“砰!”蓝若琳重重撞在丁紫身上,若不是丁紫有点功夫底子,这一撞恐怕直接被蓝若琳按到地上了,丁紫眸子闪过冷光,从她进宫开始,她便没想过跟蓝若琳正面为敌,而且一直因为身份的关系处处忍让着,这蓝若琳却越来越过份,越来越莫名其妙。
这么想着,蓝若琳见丁紫没倒,只是面色有些不好,又是一扭着身子,用肩膀狠狠向丁紫撞过来,丁紫眼中冷寒闪过,手指微动,只听“呲啦!”一声,接着“噼里啪啦”一阵乱动响起。
蓝若琳愣了一下,突然感觉身上重量有些轻,此时丁紫惊讶的捂着嘴叫道:“哎呀,公主您身上的珍珠衫破了啊,快看这些珍珠全掉了啊!”丁紫一步跳出几米远一般,好怕一个不小心踩着了掉落的珍珠,一边还啧啧的道,“多好的珠子,多好的珍珠衫,怎么就这么坏了,可惜可惜。”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捡起来!”蓝若琳眼睛一瞪马上大叫,这件珍珠衫可是蓝若琳很宝贝的东西,那是当年父皇在她十五岁生日送的,不但价值连城,也是父皇对她的宠爱,这些年来蓝若琳很少穿这件衣服,可因为她今天听说那个事,才想让太后特别注意一下这才穿来。
谁知道!
蓝若琳恨恨的瞪着丁紫,一见她这个贱人就没好事,不但事情没办成,这下连珍珠衫都坏了,可气啊!
“公主,只是线开了,回去还能补。”一边的宫女看着蓝若琳盛怒的脸,小心的回道,蹲在地上捡珍珠的宫女们更是快速捡珍珠起来。
“是呢,还是快些捡回去修补一下,不过可惜了,到底不是原来的衣服,穿上就是少了些味道。”丁紫看着地上的珍珠,脸上惋惜的道。
蓝若琳突然冷笑:“看来丁女官很喜欢这件珍珠衫啊,那我便送给你吧,这件珍珠衫你本来没有资格穿着的,不过现在坏了,本公主自然不会穿旧衣服,但你回去缝补一下,倒是可以将就着穿了。”蓝若琳既然不穿二手衣服,却要赐给丁紫,那岂不是在骂丁紫也只够穿别人的破衣服,便是这价钱非凡,丁紫要了,那便与乞丐捡人东西无异。
丁紫挑眉,看着蓝若琳挑眉的眼睛,却笑了:“谢谢公主的大方慷慨,那微臣恭敬不如从命了,请公主脱衣吧,微臣先谢过公主了。”
在场的众人皆愣了,因为所有人都听的出来蓝若琳是故意羞辱丁紫的,她竟然还能笑眯眯的道谢,接下这等屈辱,实在有够不正常的。
喜儿眼眸在地上的珍珠转了一圈,最后垂下眼睛,铃儿是愤怒的,紧咬着唇恨恨不停,一边的玉瑜从后面拉她衣袖一下,铃儿低下头掩自己的失态,玉瑜却是勾起唇竖起耳边听着。
“你,你真的要?!”蓝若琳不可置信的道,从之前与丁紫的交锋来看,丁紫也是个牙尖嘴利的,这回这么容易被她羞辱,还满面春风的,蓝若琳总觉得不对劲,不但不开心,心里还直翻滚着,搞的她比丁紫还纠结。
“公主赐哪能推辞,微臣自然感恩带德笑着接受了,公主现在不给微臣了吗?也是,这衣服看起来便是好的,公主恐怕也是不舍得,便是东西坏了,也能补的,宫中绣娘手艺是一流的,必能做的跟新的一模一样。”丁紫不停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