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流荡本来就是个流氓,不过却喜欢单干,一次被一群混混打的快死时被林虎救起此后便一直跟着他。
至于宝石则是家乡灾荒一路逃过来,被林虎所救。四人商量一番都没什么本钱也没什么别的可干,全流荡便提议混在南城,没想到还真混出来了。
那天月轩本是出身名门的大户公子,从小便聪慧又肯读书,后期家道中落,家人省吃俭用供其读书科考。
谁知道因为没钱递银子,竟然被考官设计将考卷给了别人,他不愤要去报官,哪只官官相护,他被打个半死关起来。其母亲砸锅卖铁保他出来之后,娘两却没什么营生。
失落的他无意走到城南认识林虎四人,见他们为人仗义,比那些满口仁义却是满肚子坏水的人强多了,便带着娘在这里扎根住下。
因为他脑子机灵又读过书,便成了五虎的军师,五人以林虎为首,天月轩献计倒也混出个样子,可到底是混混,也只有城南这落脚地。
而林虎之后收的兄弟看人品与忠诚度,教他们一些跟梢盯人的本领,学学武,所以五虎的小弟们是城南素质最高的。
若是连他们也查不到,那这个人显然是受到专业训练如暗卫一类的人物。
丁紫想了想:“盯人的事现在不是紧要的,我让你们找到的店铺找的如何了?”
一听到这全流荡眼睛一亮立马道:“姑娘说要寻个大些的店铺,最好是相临的,我们在后街寻到一处,本着便宜一分是一分的想法,我们以一千两盘下两个店面!地方倒是不错,在后街街中,往日人流也多,一家原是做酒楼一家做书舍的。”
“噢,倒是便宜!”
丁紫会意一笑,京城最贵的地从皇城往外依次下降,皇前街做为贵族区叫个店铺没个十万八万开不起来,盘个店铺起码也有万八千两,后街却是便宜许多,但在街中那样的位置,没个两千两也是妄想,林虎他们竟然用一千两盘了两家,平均一家五百两,显然是使了什么坏。
不过丁紫却不怪他们,前期她这里投资所需巨大,能省便省。
“这里是八万两以及五张契约,接下来我的计划你们也清楚,我要建立一个情报网,这需要绝对忠诚,这五张皆是死契,你们现在还可以选择。”丁紫与林虎等人算是不打不相识,没有什么救命之恩也没有什么契约,虽然她出银子供他们建立势,可这一切不是理所当然,人的心态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她不知道哪一天这些人就背叛了他。
没有一张死契,怎么让人放心。
林虎五人沉默了一下,却是同时起身,一人拿了一张签了名字按了手印又将契约交还丁紫,林虎拿下八万两银票,五人立在一旁没有说话。
“好好,够爽快!五位也知道我一个深闺女子,有许多事情不方便,我不是不信任你们,只是许多事我必须想的长远才能放心。虽然有这五张纸,但你们不是我的仆人,是我的兄弟,每年总收益的红利我会拿出五成各分你们一成,只要你们做的好,这是对你们与我都好的利益,这五张纸只是让我更安心信任你们!”
“小姐放心,林虎五人定当忠心为您!”林虎五人面上闪过认真与诚服,丁紫暗自点头。
“林大哥你原本对情报就有一定的理解与经验,你自然是统领管理,招人挑人管理账册以及内府管置由月大哥负责,训练等方面就交给宝石大哥,外面的交际应应酬交给林二哥与全大哥,不过全大哥着重在调查实施方面。”
“下面我先说说我的实施计划,后街的两个店铺,酒楼进行些装潢重改,与旁边的书舍打通建赌场。我们要建一个集酒楼赌场于一体的场所,做到酒足饭饱后手痒去摸两把,或是赌的累了去酒楼吃喝一顿。另外在后街立四个摊位,一外卖女子胭指饰品,一个菜摊,一个卖夜壶等日常所需,还有一个开个书信摊。”
丁紫话落,听的林虎五人惊鄂的瞪大眼睛,实在是丁紫想象的十分周全。
那赌场他们想开一点不难,在城南他们便有一家,工具人员什么的现成就有,酒楼虽说费点事,却也不过万八千的银子,那四个摊子置办更是花不了多少钱,这些看似普通却有着一个共通之处,那便是收集情报最便利的行业!
四个摊位全是普通人日常所需,胭脂摊哪个女子会不光顾,夜壶这等生活用品是个人都需要,那菜摊也是生活必须吧,书信倒是少有人光顾,但是能探人**的工作,比如给不识字妇人看写交书之类的。丁紫根本没想将手直接伸向贵族们头上,却潜移默化已经慢慢伸入。
那些贵人平日里吃穿用度是好的,可是府中下人还能时刻与主人同食同衣?这些人出外购买与摊主相熟久了,说些府中趣事传闻,看似小事一件,有时候却能透露许多信息。
那酒楼之地都是龙蛇混杂消息传播最是快的,至于那赌场却是赚钱的东西,不但赚钱,以后放些高利贷,从中获利的不仅仅是银子,有时候催动一个名门公子为自己做事都不是难事,只看你怎么做了!
这个情报网建成,一点不会显山露水,却将是极快获得情报的系统,绝不可以小窥!
这一刻,林虎五人对于丁紫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信服胜若神明,甘愿受她驱使!
接下来几日,丁紫与喜儿铃儿换了男装,开始与林虎五人将情报网之事快速的落实下去。
另一边,翌日。
侍郎府便迎来两个意外的客人,右御史夫人与其公子冯玉华。
王氏听到是御史夫人上门求见,连忙让人好好整理仪容接见,谁知那右御史夫人是进来了,连带着也搬进一箱彩礼。
马姨娘听到风声快速赶来,看到右御史夫人连忙笑着迎上:“黄夫人您来了。”
“可不是,我将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拿去拼合一算,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不是来报喜并且送定亲彩礼来了。”今日黄氏身着大红印花襦衫,下着浅色石榴裙,头戴大颗红宝石金布摇,显得他富贵大气,说出的话却让王氏一愣。
身为府中长辈,竟然连晚辈何时订亲都不知道,对她这般不重视!看着一边笑意盈盈的马姨娘,王氏心里更是厌上一分。
“彩礼,不知御史夫人看上我府中哪个孙女了。”只是脸上还带着笑意问道。
“哎呀,老夫人最近身体不爽利,老爷便没提这事让您操心。右御史府上大公子真是生的一表人才文武双全的好儿郎,当日在白云庵黄夫人无意见着大小姐,便相中她秀美温雅,两人也真是天造地设的相配。贱妾心想着御史府与我们侍郎府也算的上是门当户对,若是结了亲家,两家互相帮衬着几分岂不是美事一桩,也巧着我与黄夫人有过几面之缘她便找了我撮合,老爷那边一听便同意了。”马姨娘扭着腰,身子更显婀娜多姿,本来跟在一旁很是无聊的冯玉华一双色目盯着马姨娘翘起的屁股便不松开,黄夫人一见,暗自拧了他一把,警告他收敛。
冯玉华一撇嘴,又看了马姨娘一眼,便站在一边不说话。
心想那大小姐比这侍郎府小妾年轻,母亲也说是个相貌极好的,本不愿娶妻的他倒是有些心痒了。
“老夫人,这右御史府可是管着弹劾大权,那虽不是肥缺,却是个人人都想巴结的要职。贱妾也是想为侍郎府努力一把,大小姐虽没过及茾,也能先订了婚。这右御史府也许的是正妻之位,这一来大小姐为嫡女嫁去嫡子正妻也不亏缺,二来也能帮衬着府里,岂不是两全其美。”
马姨娘附在王氏耳边小声继续道:“说来大小姐虽为护国候府外孙,可那种是差了一层,咱们侍郎府嫡女辈分总是不高,依我看嫁入御史府还是咱们高攀了,按老爷的官职再想往上攀实在不异,可是与右御史府成亲便不同了。先不说成了亲咱们是亲家,御史府要帮衬一二,便是朝中大臣对老爷也要惦量一二,得罪老爷的同时也开罪御史府谁还敢啊,这对老爷步步高升也是大大有利啊。”
看着王氏脸上阴转晴,马姨娘再接再厉道:“不瞒老夫人,这次婚事订的这么急连您都没来的及说,全是因为贱妾听说秘书监与威武将军两府的有意和右御史府议亲,我刚得知黄夫人对大小姐有意时便上了心,又怕走露了风声让别府捷克先登,老爷便有意先缓缓这事,可再不定下来,我怕是被人抢先了啊,老夫人,贱妾可都是为了侍郎府啊!”
王氏听话,心想却是这么个理。
那左右御史可管着弹劾百官之责,在朝为官的便是那些一品大臣能不得罪也绝不得罪这二人,那些议亲想着自然与马姨娘一般不二。
这其中的门道谁人不知道,往前了说,哪朝和御史家结亲的官职小了,多是位列权臣,丁鹏这些年官职不上不下一直没机会向上爬爬,这就是个机会啊!
斜眼看看马姨娘,王氏心里暗讽,说马姨娘有坏心倒也不至于,真让丁紫嫁到右御史府对她也有着好处,儿子那里定是许诺了什么好处,不然她会这么上心?
便是将来丁紫成了亲,大女儿嫁了右御史家,若是其它人跟侍郎府结了亲那也是能沾上些亲,这侍郎府三个庶女嫁的也不会太差,怎么说当个小品的官家正妻也不在话下。
便是往高了说,那些一二品的贵门里做不了正妻,却也能当个贵妾,藤妾弄个好了也不无可能。
这么想着,到时候盘根错结,侍郎府结上几门贵亲,丁鹏的官只会往高了坐。
另一方面王氏还是有些犹豫,这护国候夫人寿宴和太后寿宴相继要办,里面碰到的皇亲贵族必是少不了,她正有意为丁紫寻一贵亲,便是做不得正妻当个妾,若是被哪个亲王看中当个侧妃,这侍郎府可算是一飞冲天了。
这想法才酝酿了几日,现在她还真有些舍不得让丁紫许了御史府。
皇宫寿宴在即,马姨娘倒是猜到王氏的顾虑,她心里冷笑,脸上却闪过丝担忧:“老夫人,虽说一个月后的皇宫寿宴能碰不到不少名门子弟,可是去的名门千金自然也不会少。大小姐便是再如何出彩,但身份必竟不高,能不能被看上先不说,便是看上也只个妾总要受主母压一头,名声总不如主母好听。便府中有需要,这妾还能如一个主母出力更大?到底去御史府是做正妻,御史府本家在朝中也是盘根错结,大小姐嫁了不见得比嫁皇门贵府差多少啊!再说我说的那两家听说也是急着议亲呢,等皇宫寿宴结束,说不定这事便没我们的份了。老夫人可不能再犹豫了啊——”
王氏一惊,颇为赞赏的看了马姨娘一眼,她倒是给自己提了个醒,她总想着往高了攀,却没想过这个成功率却十分的低。到时候寿宴上没有看对眼的皇家贵门,若是连这御史府的亲也耽误了,丁鹏升官的希望又减少了一些。
而且这婚事是丁鹏中意的,那便是也打听清楚看的明白了。若是搞砸了,一听是她这里出了问题,别最后儿子反倒与她生了嫌隙,那才是得不偿失了。
黄氏见王氏与马姨娘嘀嘀咕咕一会,王氏脸上从微郁到最后的喜笑颜开,故意推了冯玉华一记。
冯玉华立即会意,脸上带着恭敬,冲着王氏深深鞠了一躬,彬彬有礼道:“老夫人,小侄听闻贵府大小姐才貌双全,又是个孝顺善解人意的,让小侄倾慕不已,这便央求母亲前来求亲。老夫人也别怪侄儿心急,实在是大小姐太过优秀了,小侄这是怕晚了一步便没那个福气娶妻将来孝敬您老人家!”
“小侄父亲管教小侄一向严格,小侄从小也饱读诗书,明年便要参加科考,将来有了功名,又有父亲看管着,一定会让大小姐幸福的!”
冯玉华是个色胚,可是经常混迹花楼楚馆,这一张嘴也是练的贼溜,而他本身相貌也有几分俊郎白面,今日一身玉锦华衫,嘴再甜上几分,便让王氏连最后一丝顾虑也没有了。
“好好!冯公子俊郎才华横溢,我孙女也是秀美温婉,倒真是一对金童玉女,我这老婆子若再为难,怕是连我那孙女知道也要怪我了。”王氏眉开眼笑的答应,却没看到一边马姨娘眼中闪过的阴冷。
错着低头之迹冯玉华嘴角勾起一道讽笑,这老太婆倒是好骗,再抬头却是满心愉悦,看看四下疑惑道:“这纳吉都完成了,婚礼进程也到了一半,小侄对大小姐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不知道今天是否能相看一二。”
“真是不巧了,我那孙女是个孝顺的,近日我身子不爽利,她便去白云庵为我祈福去了,若是知道有这等喜事,我也不会让她这时候出府了。”嘴上这样说,王氏脸上却带着几分得意。
大齐以孝治国,谁家儿女传出孝义美名也是增光之事。
那黄夫人眼中明显一亮,王氏笑容更是烂灿几分,黄氏笑言:“大小姐真是孝顺的,我满意极了。”
“黄夫人客气了,看令郎也真是个体面乖巧的,咱们彼此彼此啊。”
“老夫人说笑了。”王氏与黄氏便这么追捧下,将丁紫与冯玉华的亲事定了下来。
马姨娘眼中有着阴谋得逞的畅快,想着将来丁紫婚后生活的惨样,竟然失态的大笑一声。
看到王氏黄氏惊讶的回视马姨娘连忙解释:“哎呀,看我高兴的,失态了失态了,让黄夫人见笑了!”
“哪里,马姨娘是个真性情,倒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呢!”
待丁紫回府时,她与右御史府结亲的消息已经在府中传开,众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艳羡,丁紫回府第一见事是来寿安堂向王氏请安。
一进来便看到三双紧随的眸子,那眸子里有着许多复杂的感情,嫉妒,羡慕以及不甘,她心里有数,却依旧平静的给王氏请安,丁鹏今日也在寿安堂,丁紫随后一道请了安便立在一旁。
丁鹏今日见她,是哪里都美的像朵花,笑道:“紫儿可是大姑娘了,过段时间可都要嫁人了。”
丁紫愣了下,双颊飘上霞云,更显得娇俏可爱,娇羞道:“父亲今日怎么了,竟然拿这事打趣女儿。”
丁鹏心情大好,连忙道“紫儿还不知道吧,右御史府的大公子相中了你,择日便娶你进门,为父这是为你高兴的了。”
丁紫惊讶的半张着嘴半天没合上,脸上红了半天,低头喃语:“女儿的婚事自然是父亲和祖母做主的,你们看的好,紫儿便没意见。”
“好好好!”丁鹏想着以后的前程似锦,这嘴就合不上。
那马姨娘也笑着走过来祝福:“大小姐真是结了个好亲事,连贱妾都替你高兴呢,这下大小姐可有的忙了,该是在房中备嫁了。呵呵呵。”
丁紫被说的脸上更红,恼愤的跺着脚,身子却没站稳的往侧一偏,正好倒向马姨娘身后,马姨娘惊讶了一记就要被压住,倒是她身后的人眼明手快稳稳将丁紫扶住。
丁紫连忙拍着胸口一副惊讶过度的样子:“姨娘你没事吧,真是对不住,我一时没站稳险些连累你了。还是姨娘的人稳妥,你看我身边这两个见我倒了也不伸手扶我,要不是她啊,咱们两个都要摔的不轻啦!”
“大小姐缪赞了,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怜月被夸的红了脸,羞涩的回道。
怜月是马姨娘身边四个大丫环的其中一个,做事也是个稳妥的,只是人前嘴巴没有绿夭灵巧,不是那么得宠。
可她的相貌却是四个大丫环里最好的一个,只见她面颊小巧,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潋滟多情,鼻子小巧,红艳的小嘴轻轻抿着,真有几分香艳欲滴,有如悄然开放的野菊花,秀美动人又没那般的张狂,却是让人看着舒服又怜爱的美人。
丁鹏眼神定在怜月身上半天,马姨娘对怜月没那么宠,以前去揽月园也不总在身前伺候,他倒是没注意到里面还有这样个小美人,心思不禁微微一动。
马姨娘一见,却是心生警惕!
又看了一旁羞容还在的丁紫,立即心生一计:“大小姐这下等着备嫁,这怜月也是个心灵手巧的,有着一手好绣计,大小姐身边就两个大丫环,怕是忙不过来,不如贱妾便将怜月给大小姐帮帮忙如何?”
丁紫想了一下,连忙点头:“倒是马姨娘想的周到,紫儿先谢过了。”低头之际,却是看向眼中有着失望与一丝不满的丁鹏,嘴角勾起一记意味深长的笑!
第五十七章,刁难,色男使计
为了护国候老夫人蓝氏与太后的寿宴,便是侍郎府也热闹起来,白姨娘天天往寿安堂跑,跟着王氏商量着送哪些礼品不至于失礼,自己又有那个资本的。
马姨娘则是撒开欢的开始张罗着与右御史府的婚事,偶尔跑到紫竹院时总会跟丁紫谈谈那冯玉华是如何如何的优秀,最近城里哪家又夸奖他啦,看到丁紫娇羞的样子,总是呵呵直笑着大小姐长大啦,出嫁当天一定最美丽的新娘子,直到把丁紫说的羞的没边才停下。
这一来二去的,丁紫与马姨娘竟然好的跟亲生的一样,府里渐渐开始传起,马姨娘尽心心力为大小姐,大小姐嫁的好对府里有利,这扶正一事怕是十拿九稳了。
白姨娘天天掌着中馈忙着来脚打后脑勺,心里不知如何想的,表面上却未提过这些,倒是那方姨娘不知是因为最近孕气重还是如何,房中天天有东西摔碎报到管事嬷嬷那,白姨娘体恤从没多问,只要不是严肃的器物都让府中出钱采买。
只是谁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门道道的,显然这方姨娘是嫉恨马姨娘与嫡女走的近了,扶正比她更有希望,心里对她是讽刺不断。
就方姨娘那个出身,来官家里当姨娘都是抬举她了,便是马姨娘没指望扶正,或是丁鹏真有需要个当家主母,那也只会在外面娶个门当户对的继室,绝计没有她扶正的份。
她娘家不过是最低等的商户,还是个一年赚不到几两银子的商户,她一年怎么也要往娘家搭上些银子,马姨娘却有个尚书府的娘家。
这般一来,这府中虽然是白姨娘在掌中馈,马姨娘的名声却是再次盖住了她,上揽月院上赶子巴结的占了府中半数,马姨娘天天是春风满面,但是嫡嫡亲的女儿丁静看的却恨到不行!
难不成她娘为了正妻的身份,连她这个亲女儿都不要不疼了!
想这些年,马姨娘执掌中馈,丁静过的日子是比丁紫这个嫡女半点也不差,不但不差还要强上许多,便是府中从大管事到小丫环,哪个见她不是毕恭毕敬的,开口必口便是二小姐挂在嘴上,就是对丁紫也没那样殷勤。
可这次她去白云庵上香,这些下人对她的态度就变化了,虽然只是一点点,但她是就感觉的到,下人对她没有往日的尊敬了。娘又被夺了中馈,她在府中就更是没有地位了!
其实丁静再如何,必竟还是府中的主子,那些下人哪个真敢给她掉脸子。
只是她心里不愤,看别人献媚了觉得人家在嘲讽她,看人家正常点就觉得下人瞧不起她,就因为这个,她那静云院除了两个贴身的大丫环哪个没被打罚过。
静云院怨声载道却没人敢声张,要是往日里马姨娘还能注意到,可为了丁紫的婚事她现在还真无心管制丁静。
丁静越想越觉得她娘这是为了攀富贵连亲生女儿都要牺牲了,想着这段时间被丁紫打压,屁股后面也因为丁紫受了更重的伤。
伤口虽然结疤,可是大夫也说过,恐怕就是好了也要留下大块疤痕,女人身上都要个玉雪无痕的,这块疤痕让丁静越发自卑起来!
这不平衡只要一扎在心里,就像藤蔓一样,瞬间结枝发芽开花,丁静忍了几日,却见马姨娘根本不来看她,她这可就坐不住了。
今个一早丁静一个高的从床上坐起来,叫了丫环伺候她洗漱往来到揽月院。
马姨娘近日操劳婚事整个累的不行,昨晚又没睡太好,早上才刚躺下丁静就来了。
丁静根本没在意马姨娘的脸色,只想着马姨娘安安稳稳的睡着,房间里还放着丁紫婚事用的喜帕物件,怒火腾的烧到脑顶,想也不想冲过去,便将小山堆的礼品,“哗啦”一声扫到地上。
这样不解气,看到一条绣鸳鸯的冰丝帕,瞧那质地做工都是顶好的,拿过来扔在地上又是一阵踩,那边再扫下一妆奁,抬脚又要踩去。
“二小姐二小姐息怒啊,这可是夫人千幸万苦寻来的,您脚下留情啊。”往日里丁静来马姨娘院子也不用什么通传,今日虽是来的早了可也没什么异样,哪想她进来就砸东西。
绿夭连忙扑过来抱住丁静劝道,丁静见她如此却是怒气更胜,伸脚甩开抬腿便往她身上踹。
“啊!”绿夭被踹的一侧倒,脸上满是惊愕,今个这二小姐是怎么回事,怎么跟得了疯病似的。
丁静见绿夭眼露惊恐与怀疑望着她,气的更是不轻,抬脚就要连踹下来,这边又是砸东西又是踹人的,早将马姨娘吵醒了,她起身一看这屋子的乱腾劲,加上没睡好,马上怒喝起来:“都给我住手!”
丁静一听倒是停下,转身看向马姨娘,见她面色阴沉显然生气于她,心里就更是委屈,眼泪聚在眼眶里吧嗒开始掉起眼泪。
本来心里愤怒的马姨娘见此却是心疼起来,连忙起身,抱着丁静劝道:“娘的心肝,你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快跟娘说,娘去给你报仇。”
丁静扭捏了几下,不再挣扎任由马姨娘抱着,气哼哼道:“还记得是我亲娘吗,我看你都快认丁紫当亲女儿了,这给她照顾的那叫一个好,都忘记还有这个亲生了。”
马姨娘一听这话,明显是吃醋了,好笑的捏捏丁静的鼻子,脸上满是宠溺:“傻丫头,你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她丁紫算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能与你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