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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真,若传回颖川陈氏族里,必会引得族老们不满。
“自愿?父亲凭甚要自愿?哪家的庶子敢与嫡子争锋,哪家的庶子之女敢算计嫡房女郎受伤毁容?又有哪家的嫡兄不引荐族中才德兼备的嫡出兄弟反而引荐心肠歹毒的庶子入仕?祖父嫡庶不分,善恶不明,你也好意思要我将陈茉之流引荐入书画会?他们有本事,自己考校入会?”
陈朝刚没想陈蘅如此张狂,厉声道:“孽孙!孽孙…”
“我是孽孙也是跟祖父学的。祖父忘了,曾祖父、曾祖母生前数度被你气病?”
陈朝刚年轻时数度气病父亲,也至最后,梁氏不得不同意夫主的意见,将他与柳氏一道赶离都城,让他们自生自灭。
那一段离家的日子,是陈朝刚内心深处的噩梦。
遇上陈朝刚这样的人,他狂,你就比他更狂;他狠,你就要更狠;他不讲道理,你就要比他更不讲道理。
陈朝刚这样的人,不能按常理行事,只能以狂治狂。
陈宏被柳氏教大,一肚子都是对东府的怨恨、仇视,若没有陈朝刚的纵容,也不会有现下东、西两府的敌对。
“祖父要我引荐西府庶子之女,视我东府为仇敌一样的庶子之女,想要我帮她,我不会答应!”
她眼里喷火,前世她最恨的是夏候滔、陈茉,也深恨着面前的陈朝刚。
她视他们为亲人,可他们却未将她当成亲人,反而拿她当傻子。
莫氏似不认识陈蘅,她怎会有这样的胆子,就连她也不敢与陈朝刚作对。
陈蘅冷笑道:“若是陛下得晓祖父如此嫡庶不分又如此欺凌我父母,不晓得祖父的官还保不保得住?
祖父当年能入仕,是因娶我祖母。曾祖父在世时,不止一次地说过,任才干,你远不及湘叔公。你拥有今日的一切,全是祖母与皇家所赐。既然你一生都未曾真正善待过我祖母,又何必要紧握住祖母给你带来的荣华富贵与地位尊崇:正二品的左仆射官职,百官的敬重,曾经的陈留驸马,更有一个做荣国公的嫡子…
夜深人静,祖父不觉得愧得慌吗?还是说,你守着那个从乡野之地走出来的弃女柳氏,她能带给你今日的一切?你既是视她为最重,索性祖父呈上一份致仕折子,与她过自己的小日子罢,不要沾染我祖母给你带来的余荫与荣华富贵。”
她狂妄地、张扬地讥讽着陈朝刚。
得了陈留带来的所有好处,还厌恨陈留抢了他心爱人的嫡妻之位。
陈朝刚大喝一声:“陈安,你这不孝,你纵容你女不敬祖父?”
“我不敬你,那也是与你学的,祖父曾数次气病曾祖父母,你真懂得‘孝道’二字?”
陈蘅字字如刀,眼神如剑。
你未曾视我为孙女,我又何必视你为祖父。
陈安没想自己乖乖巧巧的女儿会变成这样,“阿蘅,别说了!”
“父亲,你还要纵容他到什么时候?”
女儿说得没错,他的仁慈给了柳氏母子,陈留未得到过,他也未拥有过。
陈安对门外的下人道:“来人,送太公送回西府。”
这依旧是不了了之。
她就知道,关键时候,父亲撑不起事,他不愿搭理这些俗事。可他忘了,他就是这世俗之中的俗人一个。
陈朝刚重复道:“解穴!解穴…”
慕容慬伸指一凿。
陈朝刚怒不可遏,当即挥掌,说时迟那时快,在离陈蘅约有二寸之时,一双大手握住了他的手。
“大胆,你一个下人敢为难老夫?”
“我乃江湖中人,就算为难了你又如何?”慕容慬未松手。
陈朝刚只觉自己的手腕都似要被捏碎,“痛!痛…”
他依旧不放,一双眸子似要喷火,居然敢打陈蘅,他用不想活了?
即便陈朝刚是陈蘅的祖父,也不能碰她一个指头。
他猛地松开陈朝刚挣扎的手腕,他没立稳,要不是同来的侍从手足灵敏,他便摔倒了。
陈朝刚立定之后,“治疤痕的药\膏给老夫两瓶…”
这话是对陈安说的。
陈蘅仰头哈哈大笑,“我脸受伤之后,用了十五瓶玉\颜膏,后经查实,是陈茉布局害我,一瓶十金,当付一百五十金,再有父母家人的痛楚,我险些自尽丢命的绝望,付二百金不为过罢。”
陈安没想陈蘅变成这样,“阿蘅,短了你银钱吗?”
第二百五十八章 西府丢官(三更)
陈安没想陈蘅变成这样,“阿蘅,短了你银钱吗?”
“没短又如何,我为甚要便宜西府。”她才不会便宜仇人,虽然控制不住情绪,但东府、西府早已是水火不容,“想要治疤的药\膏,一百金一瓶,想要免费讨要,做梦去吧。”
袁东珠霸道、不讲理,说不过就抽鞭子,反是这样的人,个个都不敢招惹。
陈蘅道:“陈茉毁容,是西府恶事做多了遭报应,凭甚我东府就要给她药\膏。一个乡野弃女的孙女,庶子之女,有何资格用如此贵重的药?陈茉她不配用!”
最后几个字,掷地有声。
前世的陈茉,用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将陈宏身上的“庶子”身份给去掉,为了成为陈留太主的儿子,不幸让荣国府一家惨死。
与其说陈宏仇视陈留太主,不如说他是嫉妒陈安有一个如此能干、出色的母亲。
她就是要当着陈朝刚的面将他们狠狠地踩在脚下。
莫氏冷冷地道:“我们东府的药,陈宏父女敢用吗?”
当年陈蘅的脸留疤,是陈宏派人下毒。
外头,传来一个震天吼的大嗓门:“父亲母亲,听说有人打砸了瑞华堂!”
陈葳大踏步从外头地来。
“二兄。”陈蘅立时收住了遍体的尖刺,又变成乖巧可人的娇女郎,迎上陈葳,笑盈盈地道:“二兄不是明早才回来?”
陈葳扫了眼花厅,心下明了,揖手道:“祖父。”转身笑对陈宜:“恭喜宜二叔入仕为官!”
陈安、陈宜异口同声:“任职文书下来了?”
他从怀里拿出一份任职文书,双手奉过,陈宜激动地接过,启开文书,细细地瞧了起来。
陈安道:“吏部左侍郎,主掌吏部司、司封司二司…”
陈宜抱拳揖手,重重一拜,“亏得安族兄从中周\旋、说项,请受我一拜。”
怎能让他行此大礼?
陈安止住了陈宜,“我今儿在宫里用午膳,陛下怎未将文书给我?”
莫氏轻咳一声。
陈葳道:“三表兄谋到广陵太守一职,年节前赴任;六表兄任烈焰军五品军曹一职,明日一早前往烈焰军军营赴任。”
莫家的人谋到官职,陈宜也做了吏部左侍郎,这可是最有油水的差使,主掌的吏部司、司封司可少不了地方官员、下头官员的巴结讨好。
陈朝刚的脸色很难看。
西府冰,东府火。
这官职当是陈宏的,陈宏被免职,陛下竟然给了陈宜。
陈安道:“阿葳,为甚陛下把任职文书给你?”
陈葳原不想说,见陈安问了两回,道:“陛下不放心。太后说,若再把文书给你,你回头被祖父一说教,还不得把任职文书给了二叔。陛下说过,失德庶子不配为官,一旦祖父胡闹,又牵扯到你,陛下是罚你还是不罚你?”
他一路回来,还没饮水,想吃口茶,可屋里的摆件全被砸了。
晋德帝对陈氏长房的事比谁都了晓,一是防陈安,更是防陈朝刚插手。这官职晋德帝表达得很明显,这是给陈宜与陈笙的,任何人都别想插手。
陈安面露窘意,“笙族兄呢,他的任职文书亦到了。”
陈朝刚的脸更难看。
他不引荐族人,一直记恨着当年父亲说他才干不如陈朝湘。
他知道族中陈安这辈中,陈朝湘的几个儿子都不错。他不愿意引荐陈宜兄弟入仕,担心他们抢了自己儿子的锋芒。
年轻时,他的风华被陈朝湘所掩,世人只知陈朝湘,却不晓有他。他受够身边人动不动拿他和陈朝湘比,不想陈宏再受同样的委屈。
陈安问道:“陈笙是何官职。”
陈葳道:“五兵曹郎中一职,三日内去兵部曹赴任。”
他们谋得的官职,与陈宏、陈宽差不多,陈宏早前是正四品的客支曹侍郎,这位置落到了陈宜头上,一入仕便是四品官,前所未有。
陈宽原是正五品的郎中一职,现在陈笙也是郎中,像陈笙这样不过二十多岁的五品郎中少之又少。
莫氏听说自己的两个侄儿谋到官职,唇角溢出一丝笑意,“来人,拾掇花厅,告诉大厨房,今晚设宴款待左侍郎与陈郎中。”
陈宜笑道:“安大嫂莫要打趣。”
莫氏道:“你们叔侄能谋到官位,乃是喜事,可喜可贺,我怎会打趣。”
陈朝刚被陈蘅一阵混骂,似有些反应不过来。
到了现下,荣国府恐怕是一早就布局。
可他却后知后觉,陛下早前的怒火一直未消,今日定是知道陈宜、陈笙入都城,所以在在朝堂大发雷霆,指着他鼻子大骂,让他颜面尽失,之后陈宏、陈宽的官职就丢了,而今这官职到陈宜、陈笙二人身上。
陈安一早知道是这样,陛下也在配合陈安。
长子是陛下跟前的红人,他不该得罪的。
陈安与陛下之间的感情深厚,因为陈留的早年英逝,陛下与太后一直待陈安很好。
偏陈安的性子懦弱,陛下与太后更是处处护着他。
陈宜揖手道:“刚伯父,一会儿你来东府用晚宴罢?”
哼——
陈朝刚轻哼一声,他八辈子没吃过晚宴?他儿子今儿免官了,陛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训骂,说他失德,说他不悌爱兄弟手足,居然贱卖幼弟,言官们更将他弹了个体无完肤。
他哪有心情用晚宴?更看不得陈宜叔侄的得意样,一摔衣袖,扬长而去。
陈宜大声道:“刚伯父,一道用晚宴罢?”
他不是真心,毕竟荣国府当家的是陈安夫妇,他就是做做样子。
不多时,荣国府上下都知陈宜、陈笙叔侄二人谋到差事了,官职还不低。
陈朝刚只觉满肚都是气,陈宜谋的是正四品官职,这不是陈宏丢掉的;就连陈笙的官职也是陈宽丢掉的。
刚入西府二门,就见陈宏立在那儿,问道:“阿耶,怎样了?”
他被陈蘅给骂了一通。
世间,怎有陈蘅这样的女郎,外头的才名满天,却对自己的祖父毫无敬意。
陈朝刚道:“陈宜、陈笙的任职文书下来了。”
众人面露错愕,他们兄弟今日丢官,东府住着的陈宜叔侄就得到了官职了。
陈朝刚补充道:“陈宜是吏部侍郎,陈笙是五兵曹郎中…”
这是否也太巧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族叔入仕(四更)
这是否也太巧了?
太巧的事总有些门道,今儿他们丢了官,隐约听人议论:
“陈宏、陈宽丢官,不过是早晚的事。”
“早在上个月就有迹象。”
“两个卑鄙小人,以为朝堂是他们这种庶子能待的地方?”
“太不机灵了。”
“如果一早求得荣国公的原谅,许还能保住官位。”
出了事,不晓得示好,还敢继续闹腾。
陈茉陷害算计陈蘅受伤毁容的事,早在都城女郎间传开。朝堂上嫡出的官员占了九成,他们极是憎恨这样的庶子,要个个庶子都与他们这样闹,他们的日子也别想安宁。
陈安也是父亲,自己的女儿被人这样算计,他要能轻易罢手才怪。
此事惊动陛下和太后,这二位眼里可不容沙子。
陈安与陛下一同长大,感情深厚,太后待陈安如子,他们的弟弟、儿子被欺,不做点什么也没人信。
陈宽道:“我与二兄为官多年,倒是替他人作嫁衣裳,从六品、七品小吏上熬到四五品官职,现在倒白白便宜了陈宜、陈笙叔侄俩。”
陈宏惊道:“三弟的意思,他们抢了我们的位置。”
在外人眼里,是他们俩抢了这二人的位置。
陈安提携陈宜叔侄入仕,这事一旦传回颖川陈氏族里,族老们与各房的子弟又该闹腾了。虽说与陈安最近的就是陈朝湘所在的三房,可这二房与陈朝湘也是兄弟,凭甚这种好事要便宜了三房人。
听罢陈朝刚说的事,陈宏、陈宽哪还有心思问自家女儿入书画会的事,男子的仕途才最紧要。
陈宽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就该早早与陈安示软认错,如此一来,许陈安还能手下留情。现在好了,官职没了,他是庶子,上头无亲娘,家业寥寥,手头除了一个三百亩的田庄,再有三夫人嫁妆,往后这一家上下可怎么度日。
丢了官职,没了俸禄,更没有低下人的孝敬,就算是小吏,往后他见了,还得与人行礼。
他又成白身了!
*
这一夜,东府很喜庆。
陈安、陈宜一家聚在一处用晚宴。
被陈朝刚砸掉的花厅拾掇一新,摆上了新的花瓶与摆件。
男人们在花厅里海阔天地说些无关风月之事。
夫人、女郎们在偏厅里闲聊。
莫氏与宝二夫人正听陈箩、陈薇讲今日在书画会发生的事。
陈薇问道:“姐姐,书画会的贵女们说,冯娥的柳书是你教的,她爱出风头,先露了出来?”
陈箩也信了这传言,并且坚信不疑。
颖川陈氏乃是大族,除了他们这样的百年世族,旁人家的女郎根本做不到。
陈蘅不紧不慢地道:“七妹,我们自幼一处长大,你又在我身边习练书画,你几时瞧我写过柳书?”
陈筝道:“这么说,柳书不是蘅妹妹创的?”
谢氏的肚子很大,安静地听几个女郎说话。
袁东珠因是客人,今晚也一并参加晚宴,“阿薇,你姐姐说不是,那定不是。像你姐这样骄傲的人,最不屑的就是说假话。”
陈箩似有些不服气地道:“冯娥一个商贾女,她凭什么能创出柳书。”
王氏书画会的女郎都是这么说的,大家都说永乐郡主厚道,这世间的才女虽多,可永乐郡主品性高洁,所以成就了冯娥。
陈薇道:“她以前是清河大长公主的义女,很小的时候就在公主府了,清河大长公主没了后,才被冯家接回去的。”
府中没人告诉陈薇,说冯娥其实是清河的亲生女之事。
陈箩道:“我就说嘛,商贾人家怎么培养得出这样的女郎,原是大长公主府培养出来的。”
清河公主府培养的,还不如寻常百姓家的女儿呢。
陈宜的两房侍妾中规中矩地坐在角落中矮杌上,小心翼翼地吃着茶点。
三房陈朝湘的规矩极重,他的三位儿子后宅安宁,嫡庶分明,侍妾有的是从乡下聘来的清白人家女儿,有的是三房家生侍女中挑出来的。
两们庶出儿女静默地坐着,只听不语,倒是对她们说的事颇感兴趣。其间的庶女每每瞧着陈薇时,就忍不住露出羡慕的神色。
莫氏笑问:“阿薇,你今儿绘的画可带回来了?”
陈薇不好意思地笑着,两颊微红。
她入书画会没多久,整个人就洋溢不一样的气度,这是贵气,也是自信,就连说话也不像以前那般跟只蚊子似的,声音大了,虽不是很大,却大得恰好。
谢氏道:“阿薇,把你的画取来,让大嫂瞧瞧。”
李从母立马招手唤了桃子,让她回去取画。
陈蘅道:“筝姐姐的梅花小簪写得很不错,今儿斗书的时候获胜。”
偏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陈筝身上。
陈箩道:“祖父说筝姐姐有习书法的天赋,她还是祖父亲自启蒙的呢,我们姐妹里头,就她是头一份。”她用手揉了揉鼻子,不承认自己眼红,“不过我可不羡慕,蘅姐姐以后指点我丹青罢?”
桃子取来了陈薇白日绘的两幅画,众人聚在一处瞧看,夸赞的、鼓励的都有。
李氏脸上洋着幸福的笑意,陈薇得了夸赞,比她自己得了赏赐还高兴。
花厅的陈安等人听说后,令人将女郎们的书画拿出去瞧看。
莫三舅瞧得很仔细,“阿蘅的书画半月未见,又进步了。”
“阿薇的丹青亦进步了。”
谢蕴不无遗憾地道:“可惜今儿我没去,否则就能一饱眼福。”
下次若妹妹再去王园参加书画会,他是一定要去的。
*
是夜,瑞华堂里热闹,宾主尽兴,方才散去。
慕容慬以为陈蘅近三更才歇,许是五更天起不来,出乎意料的是,待他起来时,陈蘅已不在阁楼之中。
袁东珠微张着小嘴,看着陈蘅行云流水般地打完一套拳,又开始练舞蹈。
“蘅妹妹,你会拳腿,又学舞蹈?”
陈蘅未答。
那是玄门法术中的指诀、步诀,哪里就是舞蹈了?
不过,要将它跳好,她很是下了一番工夫。
陈蘅道:“阿东,你昨晚三更天出去了?”
她知道?
在袁东珠看来,陈蘅不可能知道。
第二百六十章 宴请帖(五更)
在袁东珠看来,陈蘅不可能知道。
她是跟慕容慬出去的,慕容慬说要指点她武艺,真的指点了,以前她觉得自己修炼得不错,可经他一指点,才知道好几处自己练的都是错的,因为错了,武艺的威力也大打折扣。
袁东珠道:“睡不着,出去走走。”
陈蘅要相信才怪。
慕容慬将袁东珠带到二兄的琼琚苑,这真的合适?
辰末时分,谢雯、李倩、冯娥三人陆续登门拜访。
原在补觉的袁东珠气得险些大骂,往耳朵里塞纸团不管用,最后捂着脑袋继续睡。
莫氏让大厨房预备了一桌席面送过去。
女郎们在一处谈书法说丹青,直玩闹到近酉时分方才散去。
冯娥是最后一个告辞的,“郡主,这是我写的新契约。”
陈蘅接过,瞧了一下,“你不必写的。”
“既是主从关系,还是写清楚好。”冯娥又问道:“郡主可要入宫拜见太后?”
“已递拜见帖子约了时间。”
冯娥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好几次欲言又止,陈蘅以为她要离开,不想送走谢雯与李倩后,冯娥反随她又回了珠蕊阁。
“你遇上难处了?”
冯娥讪讪笑道:“我…我可不可以在荣国府住几日?”问完话,又道:“我不住珠蕊阁,给一间柴房也行,郡主留我住几日就成。”
她惹出了麻烦,冯家上下恨不得手撕了她。
她虽有店铺、田庄,却连个落脚的庭院都没有。
陈蘅道:“你既说我们是主从关系,有何难处不妨说出来。”
冯娥昨儿写了诗,还露了一手从未见过的柳书,可谓名动都城。
一些性子高傲的贵女,不信柳书是冯娥自创的,指使仆妇、家丁跑到冯家的铺子上叫骂,说冯娥窃了陈蘅自创的柳书,卑鄙无耻。
其实,贵女们不愿相信冯娥一介商贾女比她们有才华,许是嫉妒,又许是眼馋,就故意找她的不快。
冯娥今晨出门的时候,经过冯家的店铺瞧见了,那时她就拿定主意先躲几日。
陈蘅道:“你且去阿薇院里住一宿。”
“谢郡主。”冯娥福身行礼。
再次落座后,冯娥道:“属下想置一处宅院,不用太大,够住就行。”
“你不想住在冯家?”
冯娥轻叹一声,“我父亲是什么性子,想来郡主也知晓,冯家的兄长、姐妹们俱是难缠的。义母在世时,就替我们义兄妹三人各立了户头,我的户帖是单立的,若是买了宅院,也能归置到我名下。”
陈蘅道:“我祖母、母亲给我的嫁妆里头倒有几处别苑,城内三处,城外亦有一处。早前原是租出去的,因我要出阁,去年收回来了。你想要处什么样儿的?我挑一处给你使。”
冯娥连连推辞。
陈蘅道:“往后,你要行商,又要管束二十七家商户,总不好让他们去冯家找你,也不能让他们来荣国府,就由你统领管束着,去那儿寻你议事也是便捷的。”
“再则,冯家是商贾,商人唯利是图,你自置一处,倒不如用我给你的宅院。若是冯家闹上门来,因是我的,他们也不好寻你麻烦。”
冯娥推辞不过,陈蘅问了一遍之后,将一处三进的院子给冯娥使。
这一处离荣国府不远,过两条街就到,周围多是官宦门第,宁静又雅致,正合冯娥住。
*
这日,陈蘅与陈筝、冯娥等在一处谈书法论丹青,又说了一阵闲话,留冯娥在闺阁里说体己话。
她越来越发现冯娥有些特别,有想法,有主见,见识不凡。
袁东珠上了二楼,手里拿着一个帖子,“你们俩说了一天的话,还没说够呢?”将手一伸,“阿蘅,二门上的仆妇转来的帖子,宁王府大郡主下的。”
陈蘅的朋友越来越多了。
袁东珠坐到她的身侧,她怎么就学不来陈蘅的仪态,越瞧越好看。
陈蘅启开帖子,“明儿,宁王府宴请才俊、贵女。”
冯娥道:“我听说宁王要为世子选妇,为大郡主选婿。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四位要充盈内宅。”
四皇子虽有正妃,听说正妃有孕,无法侍寝,只将四皇子妃的陪嫁丫头挑了两个生得好的定为四皇子屋里的侍寝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