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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氏静默地听着,要换一家牙行,自是要向其他人家了解,采买下人是件很慎重的事,进来的下人多是要服侍主子的,人不可靠,亦不能买进来。
闲话一阵,莫春娘离开的时候又与莫氏身边的大丫头打听莫氏给墨兰苑二位新从母赏的礼物,这边打听了,回头又问了木樨堂,问了个清楚,这才回珠蕊阁预备二位从母的贺礼。
夜里,莫氏将陈蘅用百金淘了匹汗血宝马的事讲给陈安听。
第81章 汗血宝马
夜里,莫氏将陈蘅用百金淘了匹汗血宝马的事讲给陈安听。
陈安当即弹坐起来:“没弄错,真是汗血宝马?”
莫氏连道:“听莫春娘说,阿葳请会识马的人瞧过,真真是汗血宝马。”
陈安轻叹一声,“陛下年轻时就想得一匹神驹,而今总算得到一匹。”
莫氏笑道:“陛下正值当年,若边疆有事,几个皇子都大了,个个文武兼备,也能替陛下分担一二。”
陈安想的是汗血宝马。
莫氏感叹皇子们长大了。
夫妻二人没想一件事。
*
翌日,陈蘅还在用晨食,只见陈葳失魂落魄,无精打采地进了珠蕊院。
陈蘅望了一眼,“二兄这是昨晚在宫中值夜乏了?”
陈葳坐到陈蘅对面,气哼哼地道:“阿父…他…”
这是哭音,他想大哭一场,有挖自家儿子墙角的爹么。
慕容慬的眼睛在兄妹二人流了一圈。
陈葳道:“我的烈焰被阿父献给陛下了!”
“啊——”
陈蘅吃惊不小。
陈葳自幼习武,就喜好马,那可是汗血宝马啊,中原之地多少年没出现一匹了,被阿父当成奇宝讨陛下欢心。
陈葳无力地扒在桌上,“金吾卫指挥使来交接时,正说到我的烈焰。陛下得了宝马,约了懂马的大臣去上林苑赏马呢…”
他就立在不远处,早前有个文臣还说“汗血宝马只在传说中,是前人杜撰出来的”,晋帝让二皇子骑宝马,又让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骑其他的马。
第一圈不觉,到第二圈立时就分出高低,汗血宝马跑了一个多时辰,身上真出了鲜血一样的汗珠,早前说世间无汗血宝马的文臣立时就哑了。
汗血宝马跑了十二圈,寻常好马却只跑了六圈。
上林苑养着的御马,皆是百里挑一的好马,连好马都比不过宝马,可见这宝马的脚力有多神速。
晋德帝乐得哈哈大笑。
陈蘅哭笑不得。
“陛下给烈焰取了个新名字,叫麒麟驹!特意挑了两个会侍候马的太监去照顾。”
陈葳还没来得及显摆,知道那是匹汗血宝马的人不多,结果还没养熟就成了陛下的宝马。
外院,突地传来一阵嘈杂声。
莫春娘怒势汹汹,“南雁,好啊!你真好!拿着大丫头的月例,干着二等丫头的活,这样还不够,你偷盗郡主的宝石镯子…”
杜鹃面有错愕。
黄莺道:“郡主,奴婢去前头瞧瞧。”
原来,今儿一早,外院的婆子、丫头在一处用晨食,久久不见南雁出门,燕儿唤上另一个二等丫头去唤南雁,正见她在屋子里鬼鬼祟祟地藏着什么东西。
燕儿喝了一声:“南雁姐姐,你在做什么?”
南雁忙道:“没什么,就是起晚了,头有点昏。”
昨晚,她稀里糊涂的,和衣睡熟。一觉醒来,已经到了用晨食的时辰,想了良久,也没忆起自己是怎么回事。
南雁刚站起身,就听到“叮当”一声,身上落下一对贵重的宝石镯子。
燕儿二人一阵尖叫:“不好了!南雁偷了郡主的镯子!”
叫声惊动了外院的婆子,直接禀到莫春娘处。
第82章 处罚南雁(二更)
叫声惊动了外院的婆子,直接禀到莫春娘处。
莫春娘拿着宝石镯子,“这可是陈留太主的陪嫁,你好大的胆子,连这样的东西都敢偷。”
身为丫头,手脚不干净是大忌。
荣国府是万万不会留她。
南雁重重跪下,“春乳母,我没有!宝石镯子真不是我拿的…”
莺儿道:“我和燕儿瞧得真真的,就是从你身上落下来的,你当时还在藏东西。”
外院婆子带了几个丫头去搜南雁的房间,这一搜又搜出银票、贵重脂粉,好几样东西皆堆放在莫春娘的面前。
银票,不是郡主赏的;脂粉,也不是郡主给的;连里头有些陌生的首饰依旧不是。
外院婆子扑了过去,啪啪地扇着耳光:“贱\人!不要脸的蹄子,郡主给你银侍女的月例,你还不知足,竟学人偷盗…”
这些东西不是她偷的,她无法解释,更不能说实话。
陈家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
西府容不得东府的大房一家,东府的夫人一直看不惯西府的二房、三房。
她只想给自己挣一份体面的嫁妆。这有什么错?她不过是卖一些消息给西府,不过是做过几次不伤性命的事罢了。
慕容慬问道:“春乳母动手清细\作了?”
这动作未免太过雷厉风行,竟是半点转\桓都都没有。
西府利用南雁算计东府,东府也可以故意放出假消息再算计回来。
陈蘅道:“我没下令她做。”
陈葳补充道:“我也没下令,我还想抓住与她暗通的西府主子。”
不是她们兄妹,只有一个可能——夫人动手了。
陈蘅沉吟道:“行事干净利落,像是邱媪的风格。”
仆妇里头,会武功的只邱媪一个,且据陈蘅所知,邱媪的武功不弱,如果她想治南雁多的是法子。
莫氏不想让人知道陈家的阴私,故意给南雁一个偷盗主子首饰的罪名。
南雁想入内院求陈蘅,可不待她闯进去,就被莫春娘与外院婆子给制住了,抓了她去找邱媪。
杜鹃、黄莺皆晓实情。
陈蘅还想利用南雁报复西院,被邱媪与莫春娘先下手,她只得认了。
“南雁暗通的是西府哪一位?”
陈蘅想知道这个答案。
莫春娘回来后,低声道:“昨儿夜里,南雁又去了西府,那个人抓住了。”
“是谁?”
莫春娘答道:“是二老爷!两个人去了桃林,就那样…那样…”
虽未说明,陈蘅活了两世又岂会不懂。
那样,这意思是说南雁与陈宏有私情。
陈宏的女儿都有南雁这般大,南雁难道想做陈宏的姬妾?
“完事后,二老爷给了南雁二十两银票,送了她一盒上等胭脂。”
那胭脂五两银子一盒,寻常的大丫头都舍不得买,何况是南雁。
“二老爷让南雁联系琼琚苑的招财,设法将二郎君的宝马偷出去。”
陈葳听到这儿,瞪大了眼睛。
他还在气老爹把他的宝马献给晋帝,现在一听到这儿,气突地就消了,敢情这宝马自己保不住。
陈宏***南雁,只为了要偷他的宝马。
无价宝马,谁不动心?
拿出来送人,可以为自己的仕途铺路。
晋帝对宝马喜欢极了,其他人难保不动心。
第83章 伪家人
晋帝对宝马喜欢极了,其他人难保不动心。
陈葳问道:“招财是西府的人?”
“这是二老爷告诉南雁的,昨儿夜里,南雁去琼琚苑寻过招财,送走南雁后,招财又去木樨堂寻来福。”
陈葳听到这里,立时明了,为了偷到宝马,陈宏下了血本,将他们兄妹处的细\作都道出来了,只是他只告诉了南雁:招财是自己人。
招财知道大郎君身边的伶俐侍从来福是自己人。
莫春娘继续道:“来福得了消息,去了前院找门婆子胖婶,胖婶又去了马厩,看了许久的马。”
“招财是九年前就在我身边服侍了,为人机灵,会识字,他阿父在夫人的陪嫁杂货铺上当管事。”
招财是西府的人,这让陈葳想不通。
来福也识文断字,只没招财在郎君面前得宠。
陈蕴是皇子伴读,得莫太后赏了两个会识文断字的内侍,这两人虽是内侍,可早年也是官宦子弟,只因父祖犯了案子,才入宫做了内侍,才学不是来福可比的,陈蕴颇是器重二人。
陈蕴因是长子,寝院里的下人皆是精挑细选。
来福在木樨堂的存在,就如南雁在珠蕊阁,都不是最值主子信任的,却又是中上的地位。
慕容慬道:“南雁、招财、来福,可是府中郎君、女郎身边服侍的人,他们虽有家人,却行事大胆,不像是进入荣国府后被买通,反倒像是进入荣国府前就是东府的人…”
陈葳道:“他们的家人或许不是真正的家人…”
三国鼎立,自陈留太主平叛之时开始,各地多有贼匪,绿林中人四处可见,年幼的孩子失去父母,人到中年的父母走丢了孩子,这样的事随处可见。一些牙行为了手头的人货好出手,将他们拼到一处,对人说“是一家人”的也不少。
买一家人,比买单独的一个人容易掌控。
有家人,就会有所顾忌。
莫春娘道:“南雁与庄子上的马三不是一家人,昨儿夜里,莫松家的亲自去了一趟田庄,南雁的长相可一点也不像马三,也不像***的…”
莫松家的一瞧就觉得不对劲,一番吓唬,又说南雁行事不规矩,要将他们一家转卖出去,***的吓得不轻,立时就道:“南雁不是我们的闺女,真不是!”
原来,他们一家原在孙家大牙行等着有贵主来相看,那日却有一位体面牙婆领了个八九岁的清秀小姑娘来,道:“从现在开始,杏儿姑娘就是你们的女儿。”
他们不明白,想要多问,可他们在接受调\教时就听说,说晋国都城的大户人家都喜欢买一家子进门,委实逃跑的都是独身一人的下人,买一家子,分到几处当差,想要逃跑便行不通,你跑得了一个,总不能跑得了一家。
陈葳愤然道:“还真是西府一早就布好的局?”
“可这事马三一家认了,其他两户还没查清楚。”
西府与孙家大牙行有勾\结,这件事跑不了。
莫春娘道:“今儿一早,邱媪治了胖婶的罪。大郎君、二郎君院子里,自有管事配合,定不会误了郎君们的名声。”
南雁盗窃主子首饰。
第84章 细作(二更)
南雁盗窃主子首饰。
来福是冲撞有孕少夫人,险些吓得少夫人动了胎气。
招财胆大妄为、色胆包天,对陈葳的侍寝婢女“意图不轨”。
罪名有轻有重,不带重样,都被邱媪拿住了人,现下关到了府中的地下暗牢里,只等邱媪审出结果再行处理。
陈葳骂道:“招财那贼是西府的人。”
恨不得能剥了他的皮。
他虽叮嘱了春花、秋果,可她们行事如何比得邱媪,这才几日就把各处的眼线都拔出来了。
莫氏的清府行动很快,头一天抓了四人,第二天因有人招供,从大厨房里抓了一个厨娘,第三天又捉了一个人…
“郡主,外院的古婆子被抓了!”
陈蘅应答一声:“知道了!”
西府的二老爷一家颇有玩无间道的天赋,任何一个细作只知道上头一个再自己联系的一个,想要招认出更多,很难。
最早抓到的四个人是真真做过不利主家的坏事。
南雁在陈蘅毁容时,曾在玉颜膏里下过毒。
她也曾奉命毒害东府的郎君,想在食物里下药,但二位郎君就没来过珠蕊阁。就算偶尔来了,立一会儿就走,这沏茶上果点的皆是杜鹃、黄鹂,就没她什么事。
招财是唆使陈葳去花楼、赌坊,陈葳这家伙对武功着迷,又爱马儿,什么美人、钱财都引不起他的兴趣,招财费了很多心思想带坏陈葳,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来福的任务就是要坏了陈蕴与谢氏的子嗣,可他所居的位置不高不低,入不得内院,再有陈蕴因是皇子伴读,自小看多了宫中下毒、害命的各种手段,就是吃块饼,都要用银针验毒,惹得谢氏也跟样学样。
来福想下毒,硬是没找到机会。
门婆子的任务就是盯着荣国府,看荣国公父子都与什么人交好。
莫氏大怒,邱媪发威,又有大管家帮衬。
*
夜里,莫氏将此事告诉陈安时,陈安惊道:“你说真的?”
“蘅儿的脸现下证明是被二老爷指使南雁下毒给害的,不管当年的木桩毁容是不是西府所为,南雁招供画押,腐骨散是二老爷交给她的…”
陈安沉默。
陈留太主只生了他一个,他没有同母的兄弟姐妹,他原是看重这份手脚情。陈留太主生下陈安后,抬了柳氏做侍妾,出征离京时,又将龚氏抬了侍妾,让她们用心服侍陈朝刚。
征战八年里,陈留太主虽是女儿身,却如男子一般风餐露宿征战沙场,平叛乱,灭贼匪,即便旧伤复发,也咬牙忍着。直到晋国大定,她方班师回朝。回京之后不久便病倒了,拖了不到一年驾鹤西去。
陈留用自己柔弱的双肩挑起了皇家儿女守护江山的责任。
他待陈宏还不好么?
是他求了晋帝,让陈宏破例入仕。
旁人家,嫡出不会提携庶出兄弟,可他提携了他们还不知足,还要算计他的儿女。
莫氏心疼地看着陈安,柔声道:“是邱媪和大管家将十八个人分开关押的,有四个人是被乱攀扯的,可也不能保证他们确实无辜,只得遣到庄子上了。这十八个人皆是有家人的,如果这次要发卖,就得一百一十多人…”
里头有两个是莫氏的陪房。
第85章 差别
里头有两个是莫氏的陪房。
他们犯了错,被西府的人拿住了把柄,陈宏就逼着他们为己所用。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种人万万不能再留府里了。
莫氏纠结着要不要告诉陈朝刚。
莫氏道:“东府行事磊落,处处提携帮扶,可我们做得再多再好,依旧不会与我们一条心。”
她一忍再忍,而今更难再忍,以前是瞧在陈安的情面上,如今他们这般算计大房,又是在她的儿女身边插耳目,她如何忍得?
“几十年来,柳庶母一直怨恨婆母夺了她的嫡妻位?”
“嫡妻?她莫不是做白日梦,祖父祖母如何看得上她,不过是她一厢情愿。”
所有人都能瞧明白,但柳氏看不清楚,一直认定陈朝刚的嫡妻之位是她的,似乎普天之下,也只她才配得到这个位置。
莫氏问道:“卫家的事…”
“腊月初一,必须在凉州长风县赴任。”
西北凉州与西域小国接壤。
虽说不如北疆那般战事频繁,却黄沙漫天,气候恶劣,卫长寿能吃得这苦,陈宁母子未必忍得下来。
*
父母说着家中事时,陈蘅刚练完字,正半躺在榻上。
杜鹃灭了烛火,“郡主,早些歇息!”
陈蘅迷迷糊糊之间,猛地启开双眸,榻前站着一抹黑夜,双手环抱,正一脸玩味地看着似睡非睡的她。
“啊…”陈蘅突地坐起,拍着凌乱的心跳,低斥道:“朱雀,你想吓死我?”
慕容慬用低沉的男音道:“你…想不想去瞧热闹?”
“什么热闹?”
“真笨!自是西府的热闹。”
他着实不明白,陈安不笨,莫氏贤惠,怎么堂堂嫡出大房就被庶出二房欺到如此地步。二房在大房埋藏眼线,这不是一两个,一审之下,扯出十八个下人,他们全都有家人,只这是“伪家人”。
假的就是假的,虽挂着父母家人的名头,却没有半分的感情。
西府二房为了算计大房,可谓手段百出,连这种法子都能想出来,长此以往,荣国府里不是处处可见他们的心腹、耳目。
慕容慬转过身去,用背对着陈蘅:“换一身深色短衫。”
哪家的后宅,庶子敢与嫡子叫板?
也只陈家。
慕容慬不是笑话,而是觉得陈蘅与他有些同命相怜。
陈蘅脸上的疤,分明是毒物沉淀留在肌肤上的,毒性未除,就算再好的玉颜膏也不能尽去疤痕,没将她给毒死,她也算是捡了一条命。
刚才,他立在榻前,是在看陈蘅脸上的疤。
他很好奇,寻常人中了腐骨散,血肉肯定会腐蚀一大块,就算好了,脸上必然有一个大坑,可陈蘅的脸上非但没坑,还长平了,除了被腐骨散腐朽的地方颜色极深,也瞧不出任何异常。
陈蘅听说能去瞧热闹,当即来了兴致,打开紫檀衣橱,寻来挑去,也没找到所谓的短衫,最后只得挑了个干练的秋裳换上,这秋裳裙长至踝处,紧身窄袖。
“朱雀,我好了!”
慕容慬拉着陈蘅的小手,搂着她的腰身,避开莫春娘与大丫头,来到前院,跃过院墙,一路上避开巡夜的护院、家丁到了西府。
两人还没站稳,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喝道:“谁?”
第86章 麻妪(二更)
两人还没站稳,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喝道:“谁?”
陈蘅低声地应道:“二兄,你…怎来了?”
“听说祖父今晚要审西府女郎,我来瞧瞧。”
慕容慬道:“一起罢!”
大家是来瞧热闹的,一起看,就当是看了场大戏。
西府有事,陈蘅就当瞧热闹,更是偷着乐。
三人近了陈朝刚的寝院。
慕容慬刚伸手,陈葳已抱着陈蘅上了屋顶,这原是他要做的事,却被陈葳给抢了。
没瞧出,荣国府的二郎君武功不俗。
乱世之中,武功高强才能保护好自己。
陈葳移开屋顶上的琉璃瓦,陈朝刚的松鹤堂花厅门窗紧合,陈朝刚坐在一张屏风后头,脸上蒙着黑布。
陈蘅错愕不已。
花厅两侧的太师椅上,捆绑着陈茉、陈莉、陈莲、卫紫蓉四人,每个人嘴里塞着布团,四人模样狼狈。
陈朝刚审了几日没结果,后来感觉到东府接连数日都有做错事的下人,立时觉得不对劲,学着官衙审案,不说就用刑。
花厅屏风前,立着一个模样凶狠的婆子。
陈蘅认得她,她是曾祖母梁氏的陪房丫头——麻妪,是西府得力的婆子。太夫人仙逝后,她就去了乡下庄子安度晚年,瞧模样,是陈朝刚将她请回来的。
麻妪手里晃着两根明晃晃的银针,她四下里一扫,走近卫紫蓉身前,卫紫蓉吓得浑身颤栗,正要哀求,却只能发出呜呜声音,麻妪扬手,一针扎下,卫紫蓉颤得更为厉害。
陈朝刚坐在屏风后头,虽有屏风,他还是怕自己忍不住会失控制。
什么时候,这个家乱成这般。
侄女想算计叔父,甚至还能害人…
这是一早就说好的,麻妪可以帮忙审女郎,但他中途不得打扰,只管问话。
卫紫蓉扯着嗓子,近乎尖叫,钻心的疼痛,她哪里承受过,恨不得立时昏过去。
陈葳沉吟道:“麻妪是曾祖母身边得力的人…”
麻妪的母亲是太夫人的陪嫁丫头,她年轻时做过陈朝刚身边的服侍丫头,十七岁时嫁了一个管事,做过几十年的管事仆妇,行事很有一套。
陈蘅很是意外,她还是小时候见过麻妪,而今再见,发现麻妪似乎和幼时所见没甚变化,只是头上多了一些白发。
卫紫蓉疼得冷汗直冒,看着麻妪又扎下了一根六七寸长的银针,这银针从指甲缝里扎,越来越深,越深越痛,她一脸哀求,连连摇头。
麻妪厉声道:“招还是不招?若招就点头。”
卫紫蓉连连点头。
陈葳道:“麻妪颇有些手段。”
慕容慬道:“陈家真真是人才济济。”
仅凭刑询的手段就非寻常人可比。
前世不曾发生这些事,陈蘅虽听过麻妪之名,却从未见过她。
麻妪阴森森地蹲下身子,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卫紫蓉,“蓉女郎,两年前,四老爷到底是怎么走丢的?”
太可怕了,麻妪也是女人,虽然年迈,却心狠手辣,半点不理睬她的哀求。
两根扎下就能疼死她,再扎下去,不是要她的命?
麻妪微微一笑,“你不说是不是?好,我再扎一根!”
还未扎下去,卫紫蓉迭声道:“我说!我说!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我当年偶然间听姐姐与母亲闲话时说的。”
再不说,还不得疼死她,且保住性命要紧。
“说得详细些!”
第87章 歹毒
再不说,还不得疼死她,且保住性命要紧。
“说得详细些!”
陈茉挣扎着,嘴里塞着布团,听得卫紫蓉那耳的尖叫就觉得惊恐。陈茉道不出话,只得呜呜作声。她想阻止卫紫蓉,显然眼神阻止不了她。
卫紫蓉道:“姐姐与母亲说,说…提前三日,茉表姐寻了城南孙记大牙行,用三两银子的价儿将定四舅卖了。”
三两银子!陈定就算是庶出,怎只值三两银子?
陈定因是男子,一月的月例银子也不止三两银子。
麻妪晃了晃手里的银针,“继续说…”
“贱卖定四舅的主意是茉表姐出的,母亲说,云夫人得宠,定四舅会做学问。士族名门的老爷最疼嫡长子和幼子。担心西府留下的四成家业早晚都得留给定四舅,既然早晚要成敌人,不如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