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类小说上一章:贵女临门:暴君的伪善皇后
- 另类小说下一章:家和月圆
太子他日不登基便罢,一旦登基,怕是第一个就容不得的就是容王。当年容王可上折弹劾过太子,甚至请求他废太子。虽事过几年,太子定然还记挂着这件事。
那五皇子延宁王呢?想到淑妃表里不一的样子,再有萧家人这些年私里做的小动作,皇帝实在不感兴趣。
他又想到了七皇子长安王,这个孩子不错,虽与四、五二位皇子同年出生,行事得体,颇有自己少年时的样子。更重要的是德妃娘家并非京城人氏,而是洛城世族林氏,虽然娘家有一个侄儿在朝为官,也只是在工部做了个五品员外郎。
皇帝一时间在心头转圜了个遍,最终一握拳头,道:“摆驾重华宫,宣淑妃侍寝!”
他顿了一下,“召御鼠来见朕!”
羊大总管领命。
近两年,皇帝都喜欢在年轻、温柔的嫔妃处过夜,这还是第一次宣诏淑妃侍寝。他每月会去几位年长嫔妃处坐一坐,有时候用顿膳,有时候陪她们说几句话,吃上一盏茶,努力做到让六宫雨露均沾,几乎是一碗水端平。
羊大总管当即令小太监前往重华宫传令。
淑妃听罢,立时喜上眉梢。
贵妃失势,只要她握紧时机,她就能成为六宫第一人。
然,她沐浴更衣地打扮好,竟久久不见皇帝的踪影,遣了重华宫的太监前去打听。
“禀娘娘,皇上从养性殿过来,途中得遇德妃娘娘在御花园焚香祈祷,改道随德妃娘娘去了。”
“林、德、妃!”淑妃抓起案上的花瓶,哗啦一声砸在地上,“那个贱人,皇上都走到半道,还把人抢去!为了夺宠,连体面、矜持都不要!”
宫娥垂首禀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敢劫她的人!
淑妃气得胸口起伏,为了迎驾,她沐浴更衣又熏衣打扮,便是自己的寝宫也努力弄是香喷喷,忙活了大半天,皇帝不来了。要是被人知道此事,她的脸面往哪儿搁?
今日不是初一也非十五,德妃去祈祷什么?摆明了就是夺宠。
三位成年皇子的亲事未定,三位皇子的封邑亦未定,户部已拨银子,礼部已选宅基,工部更是选了能工巧匠在京城给皇子们建造府邸,南城外又圈了一块地,正待重建城墙,那里将是荷花里的新南巷、新北巷,谁得宠,谁的儿子将得到最好的封地、最好的府邸,乃至最好的姻缘。
淑妃恶狠狠地将德妃给骂了一场,到底是义愤难平地上榻安睡。
235 犹豫
皇帝与德妃温存一番后,两个相拥而躺。
做了这些年的夫妻,再不如年轻那会儿。
皇帝对这宫中的妃嫔,多看作责任,却少有感情,他的真心早就给了过逝的端仪皇后,对其他的女子,虽有怜惜,虽有敬重、欣赏,却难真正往心里去。
皇帝揽着温柔如水的德妃,道:“这些个京城权贵世家,实在太不成样子。”
德妃不语,只拥着皇帝,柔情脉脉地依偎在皇帝的怀里。
皇帝与她说朝中之事,她只能听着,不能发表任何看法,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担上“后妃干政”的罪名,而且听了还只能当成什么也没听见。
德妃今日瞧见江若宁进去了,隐隐猜到江若宁在办什么案子,可到底是什么案子,她又猜不出来。只怕是江若宁这次又查出了什么。
“皇上近来一定累了,臣妾给你推拿按摩一番。”
皇帝道:“朕胸口有些闷。”
德妃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可瞧上去也不过二十五六岁,伸出白藕般的双臂,用心皇帝推拿一番。
皇帝趴在榻上,还在琢磨着今日江若宁所说之事。
这次,他是不准备让容王插手此事,更不能让敏王去办,敏王府自己就脱不了干系,真是让人头痛。这件事又不能不管,他隐隐觉得这件案子牵扯进去的文武大臣越来越多。安成候池家牵涉进去了,富国候马家也不见得就是干净的,再是京城挂得上名号的世家,都有其影子。
如果他不将这个毒瘤给铲除,只会越长越大。
更事涉瑞郡王府。又牵扯到太子,办这事的人如果没有强硬的手段很难成事,他需要培养一个得力的儿子,而不是任由太子独大。
到底是四皇子、五皇子还是七皇子,他一时拿不定主意。
权衡,再权衡。
三位皇子各有优劣,五皇子的生母是淑妃。淑妃在朝中极有势力。而萧家也是京城人氏,难保萧家没有参与到贵族幼女失踪案中。
皇帝真的为难了。
就在德妃以为他已睡熟时,他长长地轻叹了一声。
羊大总管立在轻纱帐外。“禀皇上,你要见的人到养性殿了。”
皇帝道:“爱妃,替朕更衣,朕得去趟养性殿。”
德妃麻利地给皇帝整好龙袍。
皇帝道:“摆驾回宫。”
“恭送皇上!”
宫娥不解地道:“娘娘。皇上这是…”
德妃望着皇帝远去的背影,他今儿来后。便轻叹了两回,这是以前没有过的,皇帝在犹豫什么,明明是要去重华宫淑妃那儿。却被她将人给拉过来了,从这件事来看,皇帝是在她与淑妃二人身上犹豫。
她们的儿子可都长大了。二皇子像五皇子、七皇子这般大时,早已经能独挡一面。已学会替皇帝分忧,更能到江南查办贪墨案。
“莫不是要立皇后?”德妃一语出口,又连连摇头:“不对!不对!皇上曾说过,他这一生唯端仪皇后一位正妻。”他是不会再立皇后的。
那么皇上又在她与淑妃之间犹豫什么?
难道是重用她们二人中的一个?
现在代理六宫的是淑妃,由德妃协理。
也不像是这事。
德妃兜转了一圈,立时想到了皇子身上,莫不是皇上遇上了什么大事,需要让皇子去办,可他却拿不定主意让哪位皇子接下这个差事。
如此一想,德妃道:“令嬷嬷备份厚礼,明日一早本宫要去翠薇宫探望凤歌公主。”
“娘娘…”宫娥不解。
德妃道:“凤歌公主定然知晓皇上的心事。”
宫娥想着这位公主,虽是过继来的,可也是真正的皇家血脉,便是在太上皇、太后那儿也说得上话。
银面御鼠已静候在侧。
皇帝道:“你是十二肖之首,朕且问你,你可知京城暗楼的事?”
御鼠垂首答道:“回皇上,京城暗楼有两处,一是红影山庄,一是红莲寺,幕后大东家相传是当朝权贵,更有人说是皇亲国戚。”
“朕要的不是传说而是确切的消息。你去查核一番,这幕后大东家到底是谁?都有哪些权贵与之勾结,越详细越好。”
御鼠立时只觉后背发凉,“禀皇上…”
皇帝眸光犀厉,看着那张掩藏在银鼠后面的双眼,“你知道什么但讲无妨。”
“回皇上,据属下所知:两大暗楼的大东家是…是瑞郡王、太子、谢阁老三人。”
“你说是他们三人?”
“回皇上,三人各占份子,太子四成,瑞郡王三成,谢阁老二成,还有一成则是给京城权贵的。安成候池家、富国候马家、肃毅伯谢家、左丞相崔家、杨家、嘉隆伯温家、铁骑大将军温家…更有在京无数五品以上官员无数,皇上若真要动暗楼,只怕…牵扯颇广!”
暗楼的利益,牵一发而动全身,当朝权贵世家都有份。
“朕不要听你说,朕要确切地证据。”
御鼠支吾:“这…”
皇帝冷厉地看着御鼠。
御鼠垂首:“属下尽快拿到证据。”
太子与瑞郡王、谢阁老勾结,竟将大半个朝臣拉入麾下,而他浑然不知。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一早知晓,为何不禀报与朕?”
他不是不说,而是以为这些事皇帝一早就知道。
他们十二肖素来就是听从皇上一个人调遣,皇上说干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主子没吩咐,更不敢自作主动。
“十二肖只忠于皇上。属下进入十二肖的第一日,就被师父告知:不可有自己的看法,不可任意妄为,更不可以任意猜踱圣意…”
十二肖的规矩,皇帝最是清楚。
这原怪不得御鼠,皇帝没下令,他哪敢做出任何事。
有些事就算知道。皇帝不问。也只当不知。
他们学问的只有两个字“忠心”,且只能忠于皇帝。
“大理寺、明镜司已有人潜入暗楼,你可派人配合。”
“属下遵旨!”
皇帝道:“去吧!”
他微微眯眼。他还没拿定主意到底由哪个皇子出面处理此事,没想内幕更令他震惊:太子、瑞郡王二人因两处暗楼将大半个朝堂的臣子都拉拢了。
要是有朝一日,有人要反他,这些人还不得沆瀣一气。
皇帝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靖王慕容琪之死。至今迷雾重重。
如果嫡次子还在,他一定会替自己排忧解难。那是他最看重的儿子,可唯一的遗憾便是不是长子。
皇帝轻叹一声,看着案上的奏章,取了一本。翻看一下全无兴致,脑子里都是关于暗楼的事。
四皇子的生母刘氏,早前太过强势霸道。母强子弱,真真在他身上得到了印证。从小到大,处处都听从刘氏的安排,实在难成大器。
五皇子倒比四皇子有主见些,可到底还是十几岁的少年,至今还未及弱冠之龄,就比四皇子年幼三个月。母族萧家,是京城世族之一,在暗楼案中,只怕萧家也难脱干系。
七皇子略显稚嫩,这些年虽习武读书,到底经验不足,这等大事,他着实需要一位皇子出面办理,而他只需站在这位皇子身后便成,这皇子的手段必须要够强势、霸道,够沉稳、犀厉,方才压得住阵脚。
三位皇子,到底哪位可堪重任。
皇帝又在脑海里将三个儿子进行了比对一番,比来比去,还是在五皇子、七皇子之间犹豫,两个儿子各有优劣,七皇子的舅家一族不在京城,而是远在千里之外。如果五皇子在此事表现出公允之心,倒是可以一用,可是这淑妃有时候头脑实在不够清醒。
就说上回宫宴,她代理六宫,居然跟着凤舞等人胡闹,给江若宁使绊子,就这一点上,就让太后不满。皇帝瞧在眼里,而他身为皇帝可过问天下大事,却能去过问这等六宫琐事。
明日先召了两个儿子来问话,看看谁更合适些。
拿定主意,皇帝这才定心将几份重要的奏折一一捧在手中。
次晨,江若宁正在赖床,正梦周公。
“禀公主,德妃娘娘来探你了。”
江若宁睁开眼睛,她是入宫避清静的,连睡个懒觉都不成,谁说做公主就能当米虫,嫡出公主如此,怕是庶出公主更不易了。
“我就来!”
翠浅笑道:“德妃娘娘正在外头瞧看公主绘的《才子如兰》,让公主慢慢梳洗。”
话虽如此,德妃到底是她的庶母,她可不能失礼。
江若宁很快拾掇好,移到大殿上拜见德妃。
寒喧了几句,德妃道:“本宫也未用早膳,今儿就与凤歌一道用些。”
江若宁与德妃相对坐在膳案前。
德妃面带忧色地道:“昨日,皇上在我宫里小憩,只待了半个多时辰就离开,叹息了几回,真让本宫担忧他的龙体。”
皇帝叹息了?
江若宁忆起昨日她要求搜查瑞郡王府的恩旨,可皇帝没应。
瑞郡王到底是皇亲,她能猜到此事牵扯到太子,皇帝也一定能猜到的。当她说完之时,皇帝分明就是走神了,似想到了什么。
德妃见江若宁走神海外,瞧来,江若宁还真知道原由,“凤歌可知皇上忧心之事,你若知晓,不妨宽解皇上一二。”
这便是德妃的聪明之处,不打听什么事,只让江若宁去宽解安慰。
外头,进来一个德妃娘娘身边的宫娥:“娘娘,是七殿下那边的事。”她看了眼江若宁,走近德妃,低声耳语。
236 考究
皇帝上朝前吩咐了大总管“着五皇子、七皇子到御书房外等候,散朝之后,朕要问话。”
寻常这样的时候,皇帝会考较几位皇子的功课,亦会唤上四皇子,可这次竟没唤四皇子,直接唤的是五皇子、七皇子。
德妃抬手斥退左右。
江若宁装着不懂,德妃不主动问,她也不主动说。
即便她是公主,也不可自作聪明的猜测,更不能自作聪明的多言。
德妃柔声问道:“凤歌,昨日你见过皇上后,皇上便心事重重。你告诉德母妃,皇上究竟忧心何事?”
到底是问出来了!
江若宁不大与六宫嫔妃亲近,便是不想牵扯到她们的争斗之中。
她远贵妃、疏淑妃,但并不厌恶德妃。
德妃,就如她的封号“德”一样,着实是个有操守德行的女子,没有贵妃的张狂,更没有淑妃的心眼,至少看起来是个容易相处的。
江若宁道:“事关天下,更涉朝堂,这件事处理得好可威振朝野,有功社稷。”
这是什么事?
但听江若宁所言,定然是一件极大的事。
德妃道:“这事真有这么重大?”
江若宁早前走神,就在想皇帝不愿将恩旨给她,定有他的顾虑,她是公主,还是过继来的公主,自与真正的嫡出公主不同,却又比寻常的庶出公主要尊贵,反正她原就是皇家骨血,又是太上皇的嫡亲孙女,可皇帝考量问题自是全面的,定要为她设想。
肯定地点头。“我能告诉德母妃的是:这件事非莫大毅力,非强大者而不能办成。胆小懦弱之辈,切莫主动请缨。”
德妃笑了一下,“凤歌今日所言,本宫领情了。前些日子,内务府新进了一批衣料、脂粉,本宫挑些送来。若有需要。凤歌派人与本宫说一声。那一只蓝色锦盒里的,是你七哥着人在宫外收罗的上等颜料,你爱绘画。正好能用得着。”
江若宁笑道:“德母妃还真懂我,知我最喜欢那些颜料。”
德妃会意一笑。
江若宁又道:“德母妃不再用些羹粥?”
“你且用膳,本宫摆驾回宫!”
“恭送德母妃!”
德妃刚出翠薇宫,重华宫淑妃就得到了消息。
“这大清早的。德妃给凤歌公主送厚礼,还留在翠薇宫用早膳。她昨晚没忙够,一大早又忙开了。”
淑妃猜疑重重。
正想着,却有宫人进来禀道:“娘娘,皇子宫那边传来消息。皇上让宫人传旨,着五皇子、七皇子在御书房外候见问话。”
这次说的是问话,不是说考较功课。
从小到大。几位皇子一听说父亲要查功课,一个个皆是严整以待。有时候提前一天得到消息,几位皇子夜里都不能睡安寝,生怕皇帝提查学问时答不上来。
德妃当即令人将七皇子长安王请到自己宫里,又苦心婆心地教导一番,“你如今也是议亲的人了,封了郡王,将赐府邸,就要出府另住。一会儿,你父皇要寻你们问话,你只管像以前那样回答。”
七皇子不解地道:“母妃,父皇这次没召四哥?”
德妃拉着儿子,用手理着他的衣襟,见四下只有自己的两个心腹宫人,方继续道:“你父皇遇上了大事,是想在你们兄弟俩挑一个得力者着办,非毅力坚强、雷霆手段者不能办成。”
七皇子立时明白了,这是皇帝要用他们了,谁回答得好,谁就能得到差事,要是办得好就是建功,说不准还会另有赏赐。
“这么早就从皇子宫出来,许还没膳吧?”
“一听到太监传旨,草草吃了一碗就出来了。”
虽说皇帝还是早朝,可七皇子不敢让皇帝久等,只能早早出来。
德妃道:“快回御书房候着吧,就像以前那样回话,莫让你父皇失望。”
七皇子应声告退出来,带着小太监候在御书房外。
五皇子正在外头与淑妃说话。
淑妃也猜到一些,却不知道是什么事,自是给儿子鼓劲,“你现在大了,你父皇少有训斥。这几年你的武功、学问都不错,你父皇问什么,莫要慌张,只管像素日在太学院回答先生一般就成。”
七皇子静立在侧,心里琢磨着德妃也他说的话。虽然他比五皇子略小些,可都是大人了。要不是太后下令,说皇子们不宜成亲过早,在民间像他这么大的男子都是娶妻生子的人。母妃说是大事,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呢?瞧母妃的样子,很是紧张。
他在心里想着自己当如何如何作答,又如何如何应对,方才能得父亲看中。
淑妃则是拉着五皇子,将种种可能都细细地分析了一个遍。
正说着话,只见八公主打扮得五颜六色地奔来,她穿的是一条八幅花裙,这样的裙子极耗布料,寻常人家根本不敢做,笑盈盈地福身道:“母妃,听说五哥今儿要来御书房回话,我特意赶过来,五哥别慌张,只管仔细回答父皇。”
原本不紧张的五皇子,因为母亲、妹妹的叮嘱,反有些紧张了,原以为一会儿就会散的朝会,结果等了一个多时辰。
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众人齐声海呼。
皇帝领着一群宫人、太监翩然而至,“老五、老七进来!”眼睛扫过淑妃母女,他要问话,淑妃跟来作甚?立时对淑妃又失望了一分。
都道慈母多败儿,他要与儿子说话,当娘的还跟着鼓劲。
皇帝今日在朝堂上,看着那些权贵大臣,怎么看怎么不随眼,他是在观察,观察太子,观察谢阁老。
皇帝斥退左右,只余了大总管在,朗声道:“老五、老七,朕问你们,如果朕行事欠妥、犯了过错,你们当如何?”
这个问题,他们谁也没想过啊。
皇帝又道:“你们会弹劾为父?”
五皇子吓了一跳,重重跪下:“儿臣不敢!父皇乃一代明君,四海归心,天下称颂。”随势将皇帝歌颂一番。
皇帝不喜不怒,又问七皇子道:“老七,你呢?”
七皇子揖手道:“回父皇,父皇若行事欠妥,儿臣不会上书弹劾,但一定会劝谏父皇,就如五哥所言,父皇乃是一代明君,定能听儿臣劝谏。”
皇帝又道:“若朕不听劝谏呢?”
五皇子实在不明白,皇帝好好的怎突然抛出这么个问题。
七皇子道:“儿臣一方面分析利弊继续劝谏父皇,一方面尽力补救,努力将损害做到最小。”
“七弟此言差矣,父皇一代明君,怎会行事欠妥,又哪里需要你来补救?”五皇子颇是不满。
皇帝若有所思,又道:“若是权臣行错事,你们又当如何?”
五皇子道:“先拿到证据,再行弹劾治罪。”
这一次,他先是在抢答,生怕被七皇子抢了去。
七皇子道:“错有轻重缓急,视情节而定,若有大臣知晓…”
“朕说的唯你知晓。”
“若唯儿臣知晓,若是小事,便劝谏告诫一番;若为大事,自按律例处罚。”
小事告诫,大事自是影响太大,不能私了。
从这件事上,倒能瞧出七皇子行事更为沉稳,也能分清大小。
“若此事,关系朝局,动一人而影响整个朝局,又当如何?”
五皇子想的是:父皇今日的问题怎的这般奇怪?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七皇子却暗暗想着德妃的叮嘱,看来真是一件大事,已经牵扯到整个朝局,这也是父皇犹豫难断之故。“拿罪魁祸首,杀一儆百,其余从犯以观后效。”
“以观后效么?”皇帝反问。
七皇子道:“这是未免牵动朝局之时做下的权宜之计,也是给其他人的机会。”他顿了一下,道:“若再有冥顽不灵者,可罪加一等;若改过更正者,何不网开一面。”
皇帝反复思量,冷声道:“你倒是会说。起来罢!朕就是想知道朕的两个儿子而今可有是非轻重之念。说说看,近来都学了那些武功,又读了那些书。”
接下来的问话,就与往常没什么两样,皇帝偶尔提几个问题,都是学问上的,两个皇子都认真地答了。
淑妃母女站在外头,静静地等候着。
过了良久,见五皇子、七皇子相继从里面出来。
五皇子满是欢喜地道:“母妃,父皇说让我去重华宫陪你说话,赐我共用午膳。”
“定是我儿今日回答得好。”
五皇子扬了扬头。
七皇子带着小太监,对淑妃行礼:“见过淑妃娘娘!”
淑妃娘娘冷哼一声。
七皇子往德妃寝宫而去。
晌午,皇帝宣了淑妃母子共用午膳。
黄昏,皇帝又召了德妃母子用晚膳。
这一下,不仅是宫里人瞧不明白,便是朝臣们也看不懂。
接下来几日,皇帝不是留宿淑妃处便是留宿德妃处,而隔日就会有宫缎、首饰等赏赐。
这日清晨,翠浓带着阿欢持翠薇宫的通行令牌入宫。
阿欢进入翠薇宫,二话不说:“师姐,请斥退左右罢。”
江若宁知是有大事发生,斥退左右。
阿欢将一封书信递给江若宁,这是淳于先生写来的信,卫什长等人、大理寺的捕快昨日二更时分发现有神秘的马车进入暗楼,曾有捕快故意与马车相撞,发现里面是几个幼女,如果没猜错,这批幼女正是南安贵族女。
江若宁道:“金柳她们可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