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这画的风格较之以前的人物,独具一格,无论是用色还是用笔,都自成一派,意境悠远,雅俗共赏。”
皇帝若有所思,“瑷儿画技过人,朕甚感骄傲。”
温思远想着这公主自幼在民间长大,看着这风格,不属于任何一个大儒,“皇上应该给公主指派先生教养,假以时日,公主的丹青造诣定然能突飞猛进。”
给她找师父?
她只是业余的,一时性起绘了幅。
江若宁半是撒娇地道:“父皇,儿臣这里有一份奏折,你且看看如何?”
皇帝笑容一敛:“我道你今日怎么这乖巧,原是要求朕办事?”
“不是!不是!儿臣是想父皇了,觉得儿臣最满意的画应该献给父皇,这才进宫的。呈递奏折只是随道。”
江若宁从衣袖里掏出奏折,双手捧递给皇帝。
皇帝接过,看了片刻,道:“是敏王请封大公子慕容瑁爵位的折子,朕记得敏王府还有一个爵位。”
温思远则在琢磨,这敏王府让凤歌公主帮忙递折子又是何用意,照矩这折子要先送到礼部,由礼部阅理后再呈皇帝示下。
“瑷儿以为,朕该封赐慕容瑁一个什么爵位?”
江若宁也就是随道送来,她根本就没多想,只是想着送到了,回头好拉慕容瑁带她去暗楼一探究竟。
“父皇的同胞兄弟唯只容王皇叔、敏王皇叔二人。容王皇叔府里只琅世子一人,敏王皇叔子嗣昌盛,瑁大堂兄今岁已有二十四五,行事还算沉稳得体,父皇可照矩封赐一个爵位。父皇是知晓的,敏王府公子、郡主多,为这爵位,后宅妻妾争斗得厉害。若真让瑁大堂兄得到这爵位,敏王府后宅定然又是场风波。”
皇帝板着脸道:“好的坏的都让你说了,你是要朕恩赐还是让朕不要封赏?”
江若宁微微一笑,丝毫不惧皇帝的肃容,继续道:“禀父皇,儿臣以为,不能断了其他人的念想。反正父皇的兄弟少,能拥有爵位的子侄也屈指可数。父皇倒不如再大方些,封赐瑁大堂兄一个郡王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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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郡王爵
羊大总管倒吸一口寒气,凤歌公主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一张口就让皇帝封赏一个郡王爵位,这可是郡王位,当这郡王跟大白菜一样,碰碰嘴皮就能赏,多少人为了一个候爵那也是九死一生才能换来的。
江若宁继续道:“只事先说明是先赏后功,告诉他,这爵位可不是白赏的,得让他建功立业,否则日后父皇还可夺回爵位或贬降爵位。以此让玉字辈的子弟们看到希望,有求进立功之心,立有功劳者,父皇都会额外赏赐。
不瞒父皇,儿臣在宫外住了几日,先是看到琅哥哥无所事事,整日只知玩乐,再看敏王府的众位堂兄堂弟,也如他一般。他们是皇族不假,可也不能成为无用之人,得让他们有上进心,让他们造福百姓。功不分大小,事要分善恶,如此不事劳作,长此以往,岂不养出一群废物来?朝廷养了他们,他们就得替朝廷解忧,替百姓造福,只要他们有能耐,父皇是赏罚分明的。”
皇帝的脸变了又变,是肃冷。
如果说这话的皇子,他肯定不高兴。
可他知道,江若宁根本对权势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破案,是她能不能自由自在地生活。
江若宁恼道:“我原不想说的,是父皇让我说的,我说了实话你又冷着脸。得!得!父皇全当我没说,你老就当是一阵风过…”
皇帝道:“你当风过无痕,你且看外头,风过之后地上总要落下几片树叶、花瓣。”
明明说了,他亦听到了,又怎能当作没听到。
江若宁苦着脸。“赏什么爵位,皆看父皇心意。父皇若舍不得,你索性给几位成年的皇兄皇弟们都赐个爵位。”
“朕舍不得赏爵,你还让朕给皇子们也赏?”
“若单赏瑁大堂兄,父皇心里是不是会觉得,我原来有一件东西在手里,突然就给了人。有些不甘心。有些舍不得。若你一口气多赏几个皇兄皇弟,你就会想,我的东西给了我儿子。我是父亲,也有慈父心肠,这是我爱儿子。心里就平衡了,也就没什么不舍得的想法…”
江若宁的话。看似孩童性子,却又带着几分道理。
皇帝冷声道:“慕容瑁与你什么好处?竟让人这样帮他说话。”
江若宁微微一笑。“儿臣想拉他帮忙干活,琅哥哥纠缠了几日,他就是不帮忙。这一回,他若得了爵位。定会卖我一个面子。”
原是这样!
这么说,慕容瑁知晓一些贵门幼女失踪案的内情。
江若宁最想破的就是这案子。
皇帝提高嗓门,不由得哈哈大笑。
这声音。震动穹宇。
江若宁歪头看着皇帝:有这么好笑么?
先给人一个甜枣,再让人帮忙干活。就和给人一个甜枣再打一顿有异曲同工之妙。
羊大总管提紧的小心脏立时放松下来。
皇帝一早就是在试探凤歌公主,可她倒好,完全就是一副没心没肺没算计的样子。
皇帝问羊大总管道:“几个月前,礼部呈递奏疏,请求给三位成年皇子赐封爵位,把那奏疏寻出来。”
羊大总管应声是。
江若宁福身道:“父皇慢慢赏画,儿臣告退!”
皇帝抬了抬手,对温思远道:“温爱卿,你瞧凤歌公主如何?”
“回皇上,凤歌公主率直善良,胆大心细,她的话看似平常,细品之下又有一番道理,就如她的画,看着是以色彩明丽取胜,可瞧得久了,就发现大俗藏雅,自有一番独特的韵\味。”
皇帝站在画前,又扭头看到那幅《正兴帝西北凯旋图》,不一样的画,不一样的风格,但皆是雅俗共赏的画作。
江若宁回到翠薇宫,又习练了一阵武功,直练得大汗淋漓,方让碧嬷嬷备了香汤沐浴。
次日,江若宁还在呼呼大睡。
碧嬷嬷进了内殿,“公主,传旨太监到了。”
“传旨?”她睁开眼睛,是给她的赏赐?
碧嬷嬷道:“是养性殿的传旨太监,说要去敏王府传旨,也不知他们从哪儿听说,得晓公主今日也要出宫,要请公主同行。”
昨日江若宁走后不久,皇帝便下旨着翰林院拟旨,封敏王慕容棣长子慕容瑁为昌郡王。皇帝这是给江若宁行事的权利,既然江若宁想拉慕容瑁办差,他也乐得给江若宁一个面子。羊大总管瞧出皇帝的用意,这才令他跟前的心腹太监来请江若宁同去敏王府传旨。
江若宁换了身衣袍,领着小高子与几名侍卫出宫。
敏王府早早就得了通禀。
顾妃、明澜郡主又慕容瑁夫妇换了一身锦袍,已候在前府大殿上,静候宫里的传旨太监。
敏王妃在中苑主院内气得牙痒,那爵位应是他次子五公子的,可顾妃不动声色,直接让凤歌公主给皇帝面呈了一份请封圣旨,今晨圣旨一拟好,宫中便有人向敏王府报喜。乐得顾妃一高兴,给递消息一下就打赏了二十两银子。
这些个宫人,为了多得赏赐,坏的不传,就专递好的,闹得顾妃母子一早就沐浴更衣,盛装华服地候在前府,就等着宫里的恩旨到。
翘首盼望间,只见西苑得力的小厮进了大殿,躬身道:“禀顾妃、大公子,凤歌公主随传旨公公已进了荷花里。”
众人整整衣衫。
顾妃心跳加速。
明澜郡主更时不时往外望上一眼。
最紧张的便是慕容瑁夫妇,尤其是大\奶奶,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盼了这么多久,丈夫总算有爵位了。
又过了半炷香,只听外头一声高呼“圣旨到!宣慕容瑁接旨!”
江若宁跟着一个年轻太监,又有宫中侍卫快步进大殿。
众人齐声海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传旨太监展开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敏王慕容棣之长子慕容瑁,孝顺谦恭、沉稳有度。今,朕赐以郡王爵,先赏后功,以励众皇家子侄上进为民、建功立业。赐慕容瑁封号昌,称‘昌郡王’!钦此!”太监提高嗓门,大喝一声“谢恩——”
“臣慕容瑁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传旨太监将圣旨交到慕容瑁手上,笑道:“皇上英明仁德,此次破格封赏昌郡王,皇上还说了,此乃先赏后功,望昌郡王替后面的众位公子做好表率,为朝廷建功立业,替百姓谋福。若是干得不好,这王爵可是要收回去或是降爵的。”
“臣一定谨守本分!”
传旨太监道:“这是皇上额外封赏,你们敏王府剩下的候爵依旧不动,皇上可对是昌郡王报以厚望。”
顾妃早已喜上眉档。
明澜郡主低声道:“母妃,要重赏!”
“来人,赏!!”
金元宝!
顾嬷嬷一早听说封赏了昌郡王,早早就令人备了一盘金元宝,又添了两盘银元宝,就怕备得薄了。
大奶奶揭儿上面的红绸一角,露出里面满满一盘,整齐摆放的金元宝。
传旨太监望着江若宁,“今日贵府之喜,可是凤歌公主之功,是公主在皇上跟前美言。”
江若宁娇俏责道:“公公这话从何说起?这是父皇恩德,与我何干?我只是说了几句实话。”
传旨太旨道:“公主那几句实话,可比旁人说百句千句都管用呢。”
不需多言,大殿所有人都明白,慕容瑁能得昌郡王的爵位,是因为江若宁在皇帝面前说了好话。照矩只是皇族候爵,却一下得了个王爵,这是什么概念?这凤歌公主说话竟如此管用。
江若宁道:“这是顾皇婶与昌郡王给公公与众位的茶水钱,图个好彩头,各位都收下罢。”
这一趟差事,简直就是美差。
得了二百两黄金不说,还有二千两白银。
极少有这样打赏的。
传旨太监与众人领了赏钱,告辞离去。
顾妃早就乐得见眉不见眼,“凤歌公主,今日府里设宴,留下用了午宴再走。”
“离晌午还有些时辰呢。琅哥哥新送了我一座府邸,我近日忙着搬家,顾皇婶,我先告辞!”江若宁走近慕容瑁,笑微微地道:“刚才传旨公公的话,瑁大哥听得分明,皇上还等着你建功立业,为朝廷分忧,替百姓谋福呢。”
江若宁抱了抱拳,领着侍卫、小高子翩然而去。
顾妃大声道:“凤歌呀,改日敏王府设宴,你可一定要来哦。”
她虽不知寿宁宫的静嬷嬷为何告诉她:这递赐封爵位的折子,请凤歌公主亲手呈给皇上。
大奶奶如在梦中:“母妃,我们府的候爵还在,这是皇上额外赏赐给夫君的郡王爵位?”
这可是一个王爵,皇帝居然说赏就赏了,难道这凤歌公主在皇帝跟前的话就如此管用,如果真是因她之故,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顾妃若有所思地沉吟,“难道她一早就知道皇上待凤歌公主不同?皇上未必会听太上皇的话,但他一定会听太后的话。现在,皇上因凤歌公主美言,给瑁儿赏赐了一个郡王爵。”
明澜郡主忙道:“母妃,这对我们是好事。你忘了上回在宫宴上,大姐与凤歌公主、明月三人刁难她的事?还有淑妃虽没有明着刁难,背里也推了一把。”
顾妃轻声叮嘱道:“你们记住了,凤歌公主只可交好,不可开罪。她不是要搬家吗?儿媳这几日留些心,若她需要人手,我们就给人,她需物我们便给物。”
203 看重
明澜郡主垂首,眼里含笑,自己虽是有封号郡主,可想到她的封号,与一等郡主还差一截,连封号也有异于嫡出郡主,她们这一代的嫡出郡主封号从了玉字旁,这不是明显告诉旁人,她不是一等郡主么?明珊为了打压她,更是没少借着她的封号取笑。
如果…
她与凤歌公主交好,是不是皇上会改赐个封号,彼时,也是个玉字般的封号,那她就如同嫡出郡主一般尊贵。
敏王府大公子慕容瑁被破矩封了郡王爵,这如同一石激起千重浪。
而因传旨太监在敏王府说的话,许多人都知道,这是凤歌公主替慕容瑁说了好话,皇帝方才恩准了旨意,且是额外赏赐的王爵,敏王府的候爵还在。
敏王妃听到消息时,整个人呆坐在贵妃椅上。
五奶奶则是满脸兴奋,从早前的颓废到此刻释然,“母妃,五公子的爵位还在,我们王府还有一个候爵。”
敏王妃厉喝一声“你给我闭嘴!”
明珊刁难凤歌公主,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刁难,他们这边算是把凤歌公主得罪狠了。谁能想到呢,最受宠爱的凤舞公主,竟然比不过皇帝过继来的嫡女。
皇帝可是明君,他怎么就因凤歌的几句话,硬是白赏了慕容瑁一个王爵呢,虽然话是说让他先赏后功,可通常这种情况就是定了的,只要慕容瑁不是犯下什么天怒人怨的大过错,他就能当一辈子的昌郡王,享一世的荣华富贵。
世子妃捧着茶盏,云淡风轻不说话。
慕容瑾来回踱步:“我是世子,他是郡王。说起来都是同等身份。”
亲王世子,比亲王位低一级,亲王是特一品,世子是正一品,同样的,郡王也是正一品,慕容瑁与慕容瑾是一样的。皇家候爵。享的是正二品之尊。虽是候爵,可因是皇家爵位,比外臣用军功挣来的爵位还要好。毕竟是一个君,一个是臣,见面也是要行半礼的。
五公子慕容瑛厉声道:“都怪大姐,她没事为难凤歌作甚?我的前程都被她给误了。要我说,这凤舞公主许已失宠。”
五奶奶附和着道:“夫君说得是。要说起来凤歌虽是过继给皇上的,可太后、皇上都疼她。就说套烈焰之星的头面首饰,当年凤舞公主出阁,与太后讨了好几回。甚至还到畅园行宫讨好,太后都没舍得给。可现在太后赏了凤歌,就凭这。凤歌就比凤舞要得宠。”
慕容瑾睨了一眼,对他们的说辞不敢认同。
世子妃道:“太后但凡瞧着长得像太上皇的便格外疼上三分。而皇上、太上皇宠她。则是因为凤歌公主的才华。皇上爱才到了何等地步,这可是有目共睹的。”
正兴元年时,皇帝听闻晋陵有个名士唤作陶熹,善布军打仗,三次前往江南寻访,后扮成寻常布衣与之结交,引为知己,直至后来说服陶熹入仕。在议政殿时,陶熹方才知晓化名温瑞临的秀士竟是当今天子。
后,陶熹随皇帝征战西北,平西北乱,降服西凉国,这与陶熹的出谋划策分不开。可惜,陶熹在西北沙场因寒毒发作殒落,皇帝大哭一场,道:“瑞临从此无知己”。
皇帝班师回朝后,恩赏陶熹为明国公,封其夫人殷氏为明国夫人,其遗腹子陶筹承袭明国公爵位。
敏王妃道:“冯嬷嬷,你派个人去温学士府,向温三太太打听一下,昌郡王的爵位是否真是凤歌求来的。”
世子妃道:“母妃,皇上对各位皇子严厉,却对公主格外骄纵,而今又是这么一位才貌双绝的公主,又因幼年流落民间吃尽苦头,少不得要偏宠几分。”
五公子惊道:“这哪里是偏宠,要我看,简直就是偏听。”
慕容瑾厉喝一声“给我住嘴!”神色俱严地道:“祸从口出,若是父王在这儿,少不得又是一番训斥。皇上是明君,在位二十多年,他何曾偏听偏信过,这内里定有原由。
凤歌可不是凤舞,凤舞当年再得宠,太上皇就不喜她。太后宠她,也仅是怜惜她失了生母。既然他们宠爱凤歌定有其优点,无论如何,我们往后只能交好凤歌,万不能开罪。顾妃母子还指不定多希望我们开罪凤歌,如此一来,他们就抢占了优势。”
以前他是得意的,生母处处压顾妃一头;而他,又是敏王世子。可现在不一样了,除了两位母亲在名分上矮了半分,其他都是一样的。
凤歌流落民间,这让太后心生愧疚,就连皇帝也格外偏宠两分,再因她的才华,就更疼爱了。
敏王府慕容瑁被恩封昌郡王,这令整个皇族私下猜测连连。
虽然所有人都说是凤歌公主帮忙说的好话,可皇帝是明君,万不会听她几句好话,就给如此大的恩赏。
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为何赏得这般厚重?
敏王也没立什么大功劳,慕容瑁也无功劳啊,怎么突然从天而降赐了个郡王。
然,就在众人猜测连连之时,皇帝又下了几道赐封恩旨:封四皇子为广平王、五皇子为延宁王、七皇子为长安王,着户部拨款在原有的定国公府上敕造府邸,由礼部择选屋基。
这皆是郡王爵,就如同慕容瑁的昌郡王一般。
正兴帝登基之后,除封蕃,将所有亲王、郡王迁入京城,亲王享三县食邑为封地,郡王为两县,皇族候爵则为一县。又有嫡出公主享两县汤食邑,而庶出公主只得一县汤食邑。亲王府郡主、郡王府县主取消封地,但得到封号时,皇帝赏赐田庄,田庄上的收益足够他们的食邑。
所有亲王、郡王只允在汤食邑建造别府,别府下人不得超过五百,府兵不得超过三百。
亲王府郡主嫡长女可得二千亩良田,庶长女则为一千亩,嫡次女、嫡幼女为一千五百亩。无封号者,则不受朝廷赏赐,不享内务府每岁按例发放的衣料等物。
而郡王府县主若是嫡长女可得一千亩良田的赏赐,庶长女为五百亩,非长女的嫡女可得七百亩,其他有封号的县主可得三百亩,可享内务府每岁按例发放的衣料、首饰等。
夜已深。
镇北王府书房内,镇北王温鹏远请了温思远、温志远、温修远三个弟弟过府一叙。
寒喧一阵后,温鹏远问道:“京城都在议论,说凤歌公主帮昌郡王求来了王爵,思远,你在翰林院当差,皇上又最倚重你,你可知此事真伪?”
温思远道:“当今皇上乃明君,岂是凤歌公主能求来王爵的。不过…”
温修远急道:“有话快说,你是想急死我?”
温思远不紧不慢地道:“虽不是凤歌公主求来的,但皇上确实因为凤歌公主的话才赐下昌郡王的爵位。”
温修远道:“你细说来听听。”
温思远道:“四弟,请恕我无可奉告。凤歌公主绝非尔等所想之人,是个心有大爱,胸藏丘壑的女子,她的心胸绝不比男子差。不过,谁家若是娶能凤歌公主为妇,再延二百年昌盛平安不在话下。”
温鹏远惊道:“凤歌真的就这么好?”
“她能想到旁人未曾想到的话,也是因为她的话点醒了皇上。满朝文武那么多,谁能告诉皇上那些话?没有,只她说了。此次皇上连赐封三位皇子,个个都是郡王,无一亲王,这说明什么?是要皇子们建功立业,而不是一味地享受荣华。他们想要亲王位,皇上便要他们自己来挣,干得不好,是要降爵,做得好了,自会晋爵。”
温思远道:“凤歌公主看到了世人没看到的隐患,也点出关键,更道出皇上一直以来忽视的问题。若哪家娶得这样的女子过门,旁人只懂教育子女,而她已开始谋划如何教养孙子、重孙、乃至后嗣子孙要走之路。就凭此,非寻常妇人可比。”
他一脸凝重,细细地看着温鹏远,“思远以为,大哥可尝试将凤歌公主聘为宗妇。”
温修远立时大笑起来:“温如山吗?就那混账干了多少糊涂事,就凭他也配。”
温鹏远面容阴沉得难看。
就算温令宜做错了事,可到底也是他的长子,温修远好歹也是嫡亲的四叔,他怎能这般评价亲侄儿。
不知何时起,他这个四弟已与他貌合神离,时不时用话刺他几句。
温修远道:“你家温如山是什么品性?凤歌公主可是尊贵的皇家公主。要说配得上,我家令宪不错,男未婚,女未嫁,可不像如山,早前还娶过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更生了一个非嫡非庶的女儿。”
凭什么所有好的都要归大房。这镇北王的爵位,他温修远也有一份功劳,浴血沙场,九死一生,可最后他得封铁骑大将军,而得到爵位的却是温鹏远父子。
温修远见温思远夸赞江若宁,既然温思远能说这等话,想来江若宁定是好的,人家画绘得好,又得太后、皇帝疼爱,更重要的是,半点不似深闺养出来的娇花,人有会武功,出理厅堂,下得厨房,总之一句话:好!
温志远讥讽道:“你家令宪是不错!见到漂亮姑娘喊妹妹,与谁都是自来熟,你没听到京城人如何评价他——花花公子!”
204 风云起
温修远恼道:“这是当二伯说的话?啊!你是他亲二伯不?再说了,人不风\流枉少年,就说我们兄弟五人,除了老五向远,他一直是爹娘跟前的乖孩子,小时候听爹娘安排,长大了娶西山县老家的小家碧玉为妻,成亲了,生上两儿一女安份度日…我们几个年少时,谁没个心仪的姑娘,谁不曾多瞧几眼漂亮姑娘?这算什么?你们羞涩得不敢与漂亮姑娘说话,我家令宪就是胆儿大些,说了几句话就成花\花公子了?”
他是弟弟,可二房、三房简直就跟大房的人一个鼻孔出气。
大房的儿子就是好的,他四房的儿子就不成器。
各人都觉自家儿子是最优秀的。
温志远愤然道:“我不是他亲二伯,你就不是令宜的亲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