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就这清瘦小模样,居然性子暴燥,还会揍人。
太丢人了!
007 被算计
想他自幼也是学过武的,今日不妨,竟被一个半大丫头来了个“过肩摔”,先是一巴拍打在胸口,还是一脚踹在腹部。
痛!真是太痛了!
痛得腹部一阵撕裂般的绞疼。
江若宁穿越前自重骄傲,虽是九十后,却是个能吃苦耐劳的好姑娘。穿越后,她是个被亲生父亲遗\弃的女婴。
她最恨谁说女孩不值钱、赔钱货、没人要,更恨有人拿银子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
这会子,因那清秀公子说她“只值五两银子”完全就被惹毛了,一副要与他拼命的样子,手舞足蹈又是拳头,又是脚头地直击清秀公子身上,嘴里骂骂咧咧,神情好不愤怒:“本姑娘要貌有貌,要才有才,在我长辈眼里可是无价之宝!是无价宝!你tnd竟敢说我不值钱!你这是骂我还是损我?”
她可是家里的宝贝,姥姥拿她当掌上明珠,舅舅膝下只有三子,拿她当亲闺女一般养大。
敢说她才值五两银子?江若宁微眯着眼睛,“啊呀——”一声,不是她叫的,是这清秀公子喊的。她抬腿狠踩在清秀公子的脚上,他立时蹦跳起来,用手轻抚脚背,这小姑娘看着不大,力道不少,快把他的脚踩成肉泥。
江若宁抬着下颌,“我姥姥说,我是我们家的无价宝,知道什么是无价宝,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你居然说本姑娘只值五两。人乃活宝,钱财为死物,死物岂能与活宝比?”
还以为乡下姑娘不懂这些,没想她倒是懂的,未被银钱所动。
江若宁眯了眯漂亮的眸子,用手掠了一下脸颊上的碎发,这个不经意的动作,竟与那人如出一辙,带着慧黠,带着算计,“先前,你对我朋友说‘一两银子,你把粉衣姑娘诱到僻静处’。我朋友吃惊,之后你又说,‘二两银子,办成了立马给你。’我朋友答应了。这就是她拽着我过来的原因?”
清秀公子心下一沉,她没说错,这小姑娘太聪明了,怎么知道是他收买了大翠?早前一直按捺不动,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你听见了?”
他说得那么小声,她怎能听见,她是猜测。
“是那个蓝衣姑娘告诉你的?”
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敢诱\惑大翠帮忙。
他突地觉得这小姑娘不大好糊弄。“五百两,假扮一天新娘。”为了说服这个与那个长一般模样的姑娘,他顿了一下,解释道:“我表哥明儿要成亲,新娘病了,恐耽搁吉日吉时,你代替她拜花堂就行,洞/房里是真新娘,你…你就不用担心了。”
这家伙着实太欠揍了,明知道她不会同意,强撑着蹲在地上,居然还说这样的话。
然,就在江若宁还想动手时,浑身一麻,竟是再也动弹不得。
清秀公子从地上站起身,捧着腹部,呲牙裂嘴地道:“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
江若宁的嘴一张一合,却是发不出音,原来真有点穴术,她被点穴了,不能动,不能说话。
清秀公子倒吸一口寒气,“臭丫头,要不是你与新娘长得一模一样,你还真当自己有这个福气,哼!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假扮一天新娘,事成之后给你五百两银子的酬劳。嘶——”
人长得瘦弱、文静,下手够狠的,险些没把他的骨头给拆了。
想他在京城多少美人没见过,今日竟被一个小丫头给打了,他可没脸说出去,回头只告诉表哥,让表哥补偿他一二。
大翠从茅屋里出来,发现给了她银钱的富贵公子不见了,就连江若宁也没了踪迹,只有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厮候在一边,抛了一个五分的银锞子过来,冷声道:“我家公子赏的,刚才那位姑娘被我家公子请到府上作客,几日后就会回去。如果与她家人说,你…你看着办吧。”
大翠面有难色,看着手里的银锞子,有些嫌少,那位公子可是出手阔绰呢,“小哥着实为难我了。”
小厮又给了一枚银锞子,“不为难了吧。”
“不为难,不为难,我就告诉她家人,说她去寺里给家人祈福了。”
小厮微微一笑,还不算笨。
大翠拍着胸口:这样告诉山杏、河姑婆等人,也不知道她们信是不信?不过,家里正是缺钱的时候,得了这些银钱,回家买成米粮,也够家里吃几日好的。
福来客栈,天字三号客房。
江若宁被不知名的清秀公子带进了屋了,她被放在床榻前,她眼睛能动,四肢麻木,口不能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扫视着房内。
清秀公子自斟了一盏茶,一饮而尽,突地走近她面前,“臭丫头,本公子长这么大,连爹娘都舍不得动一指头,倒被你给打了。”他突地扬手,真想狠狠地给她几巴掌,江若宁立时闭上了眼睛:打啊!打姑娘的男人不是好男人,简直就是恶棍。
她发誓,终有一日她会报复回来的。
清秀公子高高的扬起,却缓缓地落下,而是轻抚着她的脸颊,“瞧你这长得跟门板似的身材,值五两银子都是抬举你…”
他已经明白,让江若宁突然发狂动手的原因,就是他说的那句“值五两银子”,他现在偏要说,不仅要说,还要狠狠地羞辱一番。
江若宁气得双颊通红,要不是被点了穴道,她能再次将对方打倒。
人不是货物,不可以钱来衡量。
这万恶的旧社会!
她恶狠狠地骂着,紧握着拳头。
然,清秀公子突地转身走到了桌前,取了一只花瓷茶杯,倒了三分水,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臭丫头,要是你乖乖听话,本公子也不必下药,哼,谁让你羁\傲不驯,所以本公子只好给你下点药。”
这是什么药?
会不会死人?
她死咬着牙齿,不喝,就是不喝。
清秀公子叩住她的下颌,用力一捏,在她双唇微启之时,三分茶水就倒入了嘴中,不等她吐出来,茶水就被他强行灌了下去。
“软骨散!死不了人,药效二十个时辰,算算时间,大抵后日清晨就能自解。臭丫头,扮新娘这事,你应是这样,不应还得这样,在本公子这里,没有你说不的机会!”
敢打他,他又何必敬她。
这小丫头就是欠管教。
今日,他就给她一点教训。
008 打昏留宿
008打昏留宿
回忆归来,江若宁气得胸口疼。
她到底有多倒霉,才会遇上这等事。在这里,女儿的名节重过性命,若是大翠遇上此类事,肯定会乐呵呵地答应,可这是她江若宁。钱虽重要,可她绝不会干这种稀里糊涂的事。
江若宁脱下嫁衣,露出属于自己里头的干练衣衫,这嫁衣原是是她套在外头的,她小心翼翼地近门口,听,再听,怎么没声音了,外头明明有二三十个宾客,还有十几个服侍的下人,怎么突然就像凭空蒸发了似的。
“砰——”
门被人推开,吓了江若宁一跳,她一扭头,却见清秀公子一手负后,在他的身后跟着那个英俊不凡、气宇轩昂的新郎。
此刻,他已经脱下了红袍,换上了一袭深蓝色绣银色祥云图案的锦袍,头上戴着一顶银质镂空发冠,一根白玉钗子横冠其间,一条深蓝色的绳索汇聚于下颌。
这男人身份不凡!
温如山手里拿着一只贴着红纸条的信套,“江姑娘!”
她气狠狠地瞪着他,“你们眼里还没有王法?绑人拜花堂,此等行为与恶霸有何区别?”
温如山冷着声儿,“六百两银子,外加这处二进小院?”
加价了!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有些钱拿了会烫伤手。
江若宁眼睛微眯,“名节能用钱来换?”
这些人,仗着有权有势,真真是欺人太甚!
温如山又道:“一千两。”
他就不信,她不爱钱。
不松口,定是因为钱太少。
江若宁则认为:对方就是羞辱她,她家是穷,也着实需要钱,可她也有自己的骄傲,有一些东西是花多少钱也不能出售的。
可恶!可恶!还有比她更倒霉的吗?“我现在就要离开。”
温如山不为所动,并不看江若宁,若不是看她与清尘生得酷似,他绝不会多看她一眼,“你在此留宿一晚,就一晚,一千五百两银子外加这座二进小院就是你的。”
“无功不受禄!”
别以为她中了软骨散没力气,就可以任由人捏扁挫圆。
清秀公子一脸惊诧:“表哥,你看…”听她的语调,的确是读过书的,寻常的乡下姑娘哪里能说出这样的话,也自是读过书的,才会有一股子傲气、清高,他先前还真是小窥了,只当舍得花银子,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这回子,事是办成了,他却吃了一顿皮肉之苦。
要不是他点了穴道、又喂她吃药,怕这丫头又拳脚相向了。
看着她不能动,只是气,还气得满脸通红,清秀公子就觉得痛快。
新郎的眸子里掠过一道寒光,那是杀意。“江姑娘,明儿一早,我们会离开此地,从此后,没人知晓发生这里的一切。我买下此处时花了近二百两银子,装修、添置摆件又花了近百两银子,这座二进小院最少也值三百两银子,只要你多留一晚,这处院子将会是你的。”
江若宁神色淡淡,全都是戒备,宴无好宴,虽然早前是说好的,可她越发觉得自己被人算计了,如果拿她当寻常乡下村姑,他们就弄错了。
他真不会碰她、欺负她?
他们真是简单地找他拜花堂?
可为什么,新郎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她的真实名字。
她怎么感觉,他们就是冲她来的。
如果让家里人知道,她为了钱就与人成亲,她觉得羞辱,便是家里人也不会原谅她。
新郎道:“此处位于青溪县城南,你接手之后便是赁出去一年也能收益二三十两银子,有了它,你就不用再去绣坊做工…”
她穿越而来,却是一个贫苦的百姓家女儿,没有穿越同行的随身空间,亦没有过人的才艺,如果说她还有什么特长,为了更好地生存,她苦练了一手拿得出手的绣活。
“我可不觉得天下会有这样的好事…”
清秀公子道:“如果江姑娘不信,你还可以提一个要求,只要…我们兄弟能力范围之内能办到的,定然能替姑娘玉成。”
江若宁半是玩笑,半是试探地道:“我想当青溪县衙的女捕快,你们也能办成?”
做捕快,一直是江若宁最大的心愿,她对破案、侦案有着极其强烈的兴趣。
清秀公子止不住咳嗽,他想过许是银钱、胭脂水粉,又或是漂亮的首饰、衣服,可万万没想到她提出的要求会是这个。
她到底是玩笑还是当真的?不要金,不要银,居然提出这么个古怪的要求,她不是要做绣女吗?只要她说,他们兄弟也能办成。
江若宁嘲讽道:“你们就会说大话,办不成就别乱许诺,我想做女捕快,当然若有县衙的官老爷关照我,自然就更好了。”
这可是在古代,没有一点关系,就算当了女捕快也会被人给欺负死,所以她才会这样说。
以她职业的敏感度,她猜面前这两个男人出身不凡,只是到现在她都没问出他们的姓氏,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是,这没关系,如果真让她做了女捕快,她接触的人多了,从他的口音里总能分辩出他们是何地人氏,若知晓是哪地的,他们的身份就会迎刃而解。
温如山冷笑一声:“一个女儿家,做什么不好,却想当女捕快…”
不等他的话落音,江若宁身子一晃,立时倒了下去。
哇靠!有没有新鲜的,先是点穴,再是下软骨散,现在又直击她后颈将她打昏。
清秀公子比划着手刀,勾唇笑道:“表哥,你与她浪费唇舌作甚,最好把她打昏,如此,她不留也得留。姑母都气病了,退不得,就只能硬着头皮进了。”
“这一回,你的主意倒比我大。”
温如山意外地望向清秀公子:“道明…”
“表哥,这丫头不简单…”他可不能说,自己被这丫头揍一顿的事,实在是太丢脸了,也怪他大意,他根本就没想到一个乡下丫头居然精通拳脚功夫。“若是让她缠上你,会有碍你的仕途,我…只有将她打昏了。”
温如山将她一扛,像是扛着米袋,往床榻上一抛,抬手一拍,眼前顿时黑暗。
009 飞来的酬劳
009飞来的酬劳
江若宁千防万防,没想竟着了他们的道。
这两个混账!
她不会放过他们。
待她悠悠醒转,肚子正咕噜噜乱叫,外头已是日上三竿,这不对啊,她记得自己昏迷的时候是正午,可这会子却是上午。
难道…
她已经昏睡了一整天。
她快速地打量着自己:还是她的干练装扮,衣衫整齐。她一动,看到枕畔放着的信套,里面是一封短得不能再短的信:江姑娘,海涵。这是付你的酬劳与此处小院的房契!
没了!
是的,就只有这几个字。
一千二百两银票,又一张这座院子的房契。
江若宁气恼不已:“两个混蛋!最好别让我碰到,否则本姑娘饶不了你们。”
下面还有一封盖有青溪县衙印章的信套,取开来看,里面竟是一封青溪县捕快任命公函,是说“江若宁被我县衙录用为女捕快,请于腊月二十二日前来县衙应卯”,这几个字醒目的耀入眼帘。
她真的可以去县衙任女捕快了!
这纸公函便是通行证,就像是现代的聘用文书。
原本的恼意顿时消烟云散,她说想做女捕快,原就是试探,没想地方还真帮她玉成此事,可见这二人身份不俗,能这么快地从青溪县太爷手里拿到这份公函,只能说就连县令也要畏惧几分。
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无名小宅里寂静无声,江若宁饿得前心贴后背,她扑到八仙桌前,倒了一盏凉茶,抓了两个糕点往嘴里塞,这不是吃,根本就是狼吞虎咽,吃了大半盘糕点,又吃了两只大苹果,肚子方才有了四分饱意。
她推开房门,这是后院,是个标准的北方四合院,奉天府人无论是富贵人家,还是寻常百姓,都偏爱这样的院子,而她所在的洞\房正是这四合院正房的东屋,一侧又有间会客、议事用的花厅,那头又有西屋,东、西两侧各有三间厢房,在东边又建了一间小厨房。而北边是前院的正房,穿过东边回风走廊,可直抵前院。
院子中央有一条石板小径,西边有两棵桃李树,李树下搭了一个秋千,桃树下则有一张石桌。东边则是花木园地,几丛月季花开得正艳,其间有一口井,一侧又有个人工挖成的小池子,巧妙地挖设了一条水沟,却在沟上盖了石板,不知道的会以为这是石板路,其实这是一人工掘成的小水沟,可见以前的院子主人是个酷爱静雅之人。
后院还挂着大红的灯笼,灯笼上贴着红艳艳的“囍”字,可现下,新郎不知所踪,而新娘也是个冒牌货,而昨日热闹的婚宴,仅仅是一场假婚。
江若宁移步穿过通往前院的长廊,依旧没有瞧见一个人,前院倒与后院有些不同,前院视野更为开阔,昨儿人多,她还未来得及细细地打量。前院的正房有三间屋子,正中是一间偌大的会客厅,厅上挂着一块大匾,上书“诗书传家”,墙上挂有一幅长有六尺,宽有四尺的《八仙醉酒图》,又挂了一幅对联,案前香炉里篆烟缭绕,香还余下三寸来长,又供有糕点、水果等物。
供案附近又摆了一张茶案,茶案两侧放着两把太师椅。
会客厅两侧又各有一排茶案、太师椅,就在昨日,那位美貌贵妃便坐在上首昏倒,而那不知名的英俊男人在亲娘气昏之后,居然忙着拜花堂。
江若宁又忆起昨日的凌乱,不由得勾唇一笑。
这于她,算不算一个转机。
因为假婚、做一回替身新娘,额外发了一笔横财,还得了这座二进院子,如果不是这些东西已经到手,连她自己都会以为这是在做梦。
他走了!
就像是一场梦,而他是她梦里出现的人。
江若宁用包袱拾掇了一些吃食,小心翼翼地合上院门,院门上没有匾额,院门前的两棵柏树还在,而门上鲜艳的“门神”和被擦得锃亮的虎头门跋鲜亮如新。
她都像是被警察盯上的罪犯,行事小心翼翼,生怕被人瞧出异样来,总是提着心,生怕被人瞧出她昨天代为新娘、与人拜堂的事。
日子像流水一样过去,她在灵隐寺的香客院里静心抄写的佛经。她在醒来前,迷糊之中,依稀听人说,大翠告诉所有人“若宁去灵隐寺祈福了”,为了少一事,她不得不配合,佯装去寺里祈福的模样。
这天,江若宁正在寺庙里诵经礼佛,一个小沙弥过来道:“女施主,你家里派人来接你。”
江若宁出了佛殿,不远处的松柏树下,站着一脸笑容的水柱,“妹妹,我奉祖母、父亲之命,特来接你回家的。”
“是大翠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对。你那天留下信就走,可把祖母给急坏了,我昨儿一早就跟村里的几个后生来县城了,听说县城有些富贵人家要造房建园,看能不能寻上一个零碎活。”
“三哥,我…我不能随你回家。”
“为什么?”水柱错愕,“妹妹,听说山杏入选李记绣女,你和大翠落选了。大翠托了族姑婆帮忙,吵嚷着要卖入李府当丫头,你可千万不能和大翠学,要是祖母知道了,还不得气病。妹妹,咱们回家。”
她根本都没进去面试,就被人带去了福来客栈。
她的女红与大翠不相上下,倒是山杏原是她们三人里女红绣技最好的。
她多了一座院子,好歹也得寻个藉口出来,唤声“三哥”她低低地道:“三哥,我…遇到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他托我…托我帮他看房子,还说那房子是租也好,是我自己住也罢都由我处置,人家信我,我怎么能辜负人家呢。”
“啥?”水柱失声大呼,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事,竟然被江若宁给撞上了。
她能说:三哥,有人请我扮新娘,事后给了一座院子。
要是讲出来,十个人就会有十一个人不信,那一个多出来的是怎么算的?其中一人是孕妇。瞧,连未出生的胎儿都知道不信,可见这种匪夷所思之事有多离谱。
她还不如说是有人请她帮忙看房子。
010 人间蒸发
她住灵隐寺的两天,曾与人打听过,整个青溪县就没有一个嘴角长红痣的喜娘,甚至连那个富态白胖的媒婆都没有,能在青溪县挂得上名的媒婆,官媒二人、私媒十几人,里面就没她描述的富态白胖、长着圆盘子脸,生有一张小嘴儿的媒婆。
以江若宁的职业经验推测:上至新郎,下至那天院子里帮忙的小厮、丫头,如果她没有猜错,他们不是青溪县人氏。
既然是如此,她便没什么好担心的。
只是,那些人莫名地闹出这么一场,到底所为何事。
新郎为了意中人?
听贵妇太太的意思,他的意中人好像已经死了。
既然是死了,他又何必要找一个人与他拜堂成亲。
如果真是想找替身,为什么没有强行将她带走。
想不明白。
着实太过诡异了。
虽然她经历了一番惊险,可对方支付了一千五百两银子还外赠一座二进院子。
“三哥,你在这儿等会儿,我收拾一下,带了包袱就出来,我带你去看东家的房子。”
这,就是那个人让江若宁帮忙看的房子?
水柱瞪大眼睛,当看到江若宁从脖子上掏出钥匙,很容易就打开了大门的锁,不由得他不信,待推开大门时,一座气派又不失雅致的二进小院就落在眼里,前院有三间正房,东、西又建有厢房、书房,还有单独的厨房、库房等,甚至还设有下人房,院子里还张挂着大红的喜绸。
江若宁轻咳一声:“东家成亲后就带着妻子出门奔仕途,那天瞧见我在四下打听寻工,问我愿不愿帮他们看房子。我没想到,他们竟这样信任我,把钥匙什么的留下就离开了,他们似有急事,匆匆忙忙带着下人就去京城了。”
水柱问道:“那人长什么样?”
“是一个很得体的小姐,说是东家新娶的奶奶,京城家里有急事,而他们很喜欢青溪县,还留了银子,让我帮忙给…给置三十亩田地,说是信任我的。”
“啥啥啥?”
水柱更是吃惊不小,天底下怎么可能这有样的事,初次见面,把这么大的房子托人看管不说,居然还留了银子让素昧平生的江若宁给置田地。
“三哥,我有推辞的,可那位奶奶把钥匙和银票塞给我就离开了,根本就没给我推辞的机会。
三哥,东家的吩咐,我不能不应,我得帮他们看家,还得帮他们在县城周围置上三十亩良田。
要不你回去和姥姥说说吧,我直到现在都跟做梦一样。
三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从来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啊。还有,他们离开的时候还说,要是数年后,如果他们没回来,这房子和良田就赠送给我,届时会着人送文书过来。”
水柱又连呼“啥…”
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人人都有江若宁这样的好运气,怕是早就发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