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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仵作,查验尸体把人家剥了个精光,是,验尸要剥光,前提是在悬衙的停尸房。在这山野乡村,就把死者,还是一个年轻女尸剥光了,他就不怕万一有这女尸的家人瞧见,还不得找人拼命。
死者为大,怕是这混蛋就不懂。
江若宁心里暗骂一阵,蹲下身子在几个致命处进行查看,在手指再行查看就能知个七成,这个仵作学了老冯惯用的语调、说话方式,却绝对没有老冯的本事,他嘴里的话,就与喷粪好不了多少,要经验没经验,便是这样的人,也想做仵作。
江若宁道:“脖颈处…”
捕快们一个个眼睛透亮,人们跟着江若宁,这几年也确实学会了不少东西,江若宁虽是女子,现在她在县衙的名声不在杨副捕头之下,又因是女子,年轻的捕快们也待她不错。
罗捕头忙道:“你是说被人掐死的?”
江若宁瞪了一眼,害怕死尸又怕闻恶臭,躲在十丈之外,就会瞎猜。“没勒痕,排除绳索勒杀!”她顿了一下,“胸口…无伤!”
她与河十七、杨副捕头使了眼色,“翻过来看一下!”
“后背无伤痕,虽剐破了皮肤,却是死后造成。”
江若宁又检查了一下头部,没发现大的伤痕。
最后,她从包袱里取出一根近尺上的银针,从胃上插入,“银针未变色,不是中毒身亡。”
放好银针,她拿了一块黑石头出来,这可不是一般的石头,而是江若宁众里寻觅,再有李观帮忙得来的“磁石”,可以吸食金属。她拿着磁石在在女尸头部探了一遍,亦未发现异样。
她起身走到女尸的脚部。
杨副捕头道:“小江,此女左脚有枚红痣。”
江若宁用手抹了一下,“副捕头,这不是红痣,是伤。”连红痣和伤口都分不清,居然还要做仵作,与老冯的技艺相比,实在差得太多了。她恨死这种“走关系”弄进来的混子,明明不懂,却要胡说。
江若宁又拿出一只瓷瓶,用棉签沾了药水,往红痣周围一涂,揭下一块肉片来,脚底一片鸡蛋大小的青黑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
江若宁再拿出银针、黑石,往脚底一探,“脚底有一枚毒铁钉!”
杨副捕头壮着胆儿,帮江若宁从脚底扒出一根三寸上的毒钉,放在鼻尖闻了又闻,“蛇毒。”末了又道:“凶器便是这枚泡过蛇毒的毒钉,将毒钉打入妇人的脚底,使其毙命,手段毒辣。”
“妇人身怀有孕,这是一尸两命。”
“她的衣服呢?”
仵作迟疑。
闻仵作与罗捕头是最选赶来的,身为捕快,自当明白第一案发现场的重要,尤其是这样的无名女尸,他们需要通过对方的穿戴、模样来确定对方的身份。
可这女尸倒好,原就出现得蹊跷,还被人扒了个光溜溜,照道理,这衣衫、首饰都是要证据。
罗捕头此刻大恼,“混账,你把她衣服弄哪儿去了,我们要用衣服推算她的身份。”
江若宁云淡风轻,“罗捕头,这妇人身上连一件首饰都没有,头发披散,这也着实太怪异了吧。”
她言下之意,怕是闻仵作把人家身上的首饰给贪了,有这样的仵作么?通常捕快要通过死者的衣饰来确认对方的身份,这也是破案的线索之一。
“罗捕头,这可是一桩命案,死人的首饰都没一件,连衣服也没了,我们如何推测死者的身份。”
杨副捕头冷哼一声,“死人的东西都拿,真是让人开了眼,怕是她的首饰能值不少钱吧。”
女尸手腕上,肌肤与旁处不同,很明显,那里曾戴着手镯;女尸的左手指头上,也有戴过戒指的印记。
罗捕头气急,抬腿狠踹了闻仵作一下,怒骂道:“把她的衣服、首饰还回来,这可是要上交衙门的,岂是你能得的。”
杨副捕头道:“这就是你推荐的仵作,罗捕头,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既然你的人如此有信心破案,我就带河十七、小江回县衙了。”
罗捕头虽然处处想压杨副捕头,这会子赔笑道:“老杨,好说好商量,是小闻不对,我立马让他把东西交出来。”
“你不需向我交代,回头还是想想如何向县令大人交代,前县令大人已经离任,想来这新任县令不久后就要赴任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天晓得新来的县令会是个什么性子?要是有人招惹了他,怕是有人要吃苦头了。
罗捕头自以为买通了前任县令,坐上了捕头的位置,想学李捕头升官,可李捕头人家也是有些本事的,否则不会在青溪县做了十几年的捕头。
闻仵作气得牙痒,他不敢刁难罗捕头,毕竟罗捕头也是老捕快了。
众人里头,唯有江若宁的资历最浅。
他一恼,在江若宁走过时,用腿一勾,立时,江若宁一个不防摔倒在地。
闻仵作打着口哨,洋洋得意。
江若宁揉着膝盖,小人,真真是卑鄙小人,今儿要是放任了这闻仵作,她就不姓江。
然,河十七早已经跳了起来:“王八蛋!你做错了事还阴人!老子让你阴人!”
069 被当娘了
069被当娘了
一时间,几个人围了过去,你一拳、我一脚,将闻仵作痛扁一顿。说是打,却将闻仵作给搜了一翻,光鲜耀眼的翡翠镯子、着价值不菲的戒指都落在众人眼前。
这女尸手掌细腻,一看就是娇养内宅的妇人。
江若宁取了首饰等东西,照着原样放回女尸身上。
闻仵作大喝:“那银子是我的,是我的…”
杨副捕头冷斥道:“胡说八道!你俸禄才多少,一个月只得二两又二百纹月俸,这一包银子得有十几两了…”这些都不说,更重要的是,这些首饰可以证明死者的身份,闻仵作竟就敢私自拿了去。
江若宁道:“首饰还是差了好多,难不成是闻仵作典当女尸头上的首饰换来的银钱。”
闻仵作从来不会认真做一件事,即便在衙门寻到了“体面”差使,也不会让他定下心来,对于一个有劣迹、曾染上赌赙的人来说,他们都不会相信闻仵作会攒这笔银子。
“这件事,我会如实禀告给新县令大人定夺。”
有好些捕快这一年多受罗捕头打压不服气,如今都想在新县令面前告发罗捕头。
若是如此,新县令为平众怒,少不得拿下罗捕头。
江若宁故作淡定地折了一根荆条,“闻仵作,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们用刑?”这可是人命案子,死者身上的服饰对他们来说都可作证据,也许凭着这些,就能知晓死者的身份。
罗捕头面容铁青。早知是这样,他就应该让冯仵作来,至少冯仵作不是这等见钱眼开的性子,实在太丢人了,连死人的东西都抢。
“我前儿来的时候,女尸确实穿着一身紫色绸缎,头上亦戴着体面的首饰,是我和…另两个人把这些东西给分了。”
另两人也是罗捕头的人。
什么样的头儿,就有什么样儿的狗腿子,这话果真不假,罗捕头也是个爱赌赙的,与罗捕头交好的人又会是个什么样儿的东西。
江若宁勾唇讥笑。
杨副捕头冷声道:“你们三人想办法还原,还不了原,怕是要吃牢饭,若我们破不了案,你们坏了规矩就得担责任。我今晚回去请师爷写官文上报奉天府官衙定夺。”
这可是人命案子,又发生在青溪县境内,他们有义务查清案情真相。
杨副捕头吆喝一声:“小江、河十七,我们回县城。”他懒得与罗捕头的人纠缠,若是破了案,以罗捕头的性子,非抢功不可,可破了不案,罗捕头又会骂他们这些真正得力的人,说他们无能破不了案。
杨副捕头想着自己的憋屈,越发厌烦得紧,可又不得不认真对待这件无名女尸案,寻找真相,弄清死者身份,是他身为捕快的责任。冷声道:“罗捕头,这死者的身份怕是不俗,闻仵作这般亵渎死者,若他日死者找上门来,你可担不起这个罪名,我劝你还是尽快复原。”
他们上了马背,只听“啪啪!”两声,竟是罗捕头狠狠搧了前儿来的闻仵作及两名心腹捕快几个耳光。
这都叫什么事,风风火火赶到观音镇,所有的东西都被那几个贪财的家伙给破坏掉了。
江若宁气得想杀人。闻仵作是仵作吗?纯粹就是一个贪赃枉法之人,更可恶的是他居然贪死者随身的东西。
杨副捕头也不比她气得少。
一路上,杨副捕头都在骂:“任县令这些年都不错,唯独不该收了罗家的银子,让那东西当捕头,他一人做捕头,一帮子蠢货全得势,胡作非为。”
午饭,江若宁没吃,路上吃了两个馒头,回到家时更是饿得前心贴后背。
浑身疲乏酸软,她将马送回县衙,一路无精打采的回家。
江若宁疲乏不堪,很想念温暖的大床,幻想着早些躺到床上睡一觉,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世间最美的享受。
近了江宅,江若宁懒懒地唤了声:“支伯,我回来了!”这声音真真是有气无力,如果人人平等地工作竞争还好,衙门里严重的不公平,令她身心俱惫。
支伯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正要说话却突地咽住了:这事是真的么?太奇怪了!
然而,就在江若宁穿过角门踏入内院时,一个精致得像瓷娃娃的小人儿欢呼着、蹦跳着,几乎是冲刺一般地死死抱住了她的腿。
她所有的思绪顿时化成了空白。
这什么情况?
这小女娃从哪里来的?
而小人儿的话,更惊得她几乎要惊叫着跳起来。
“娘亲”小女娃泪眼朦胧,,用那软糯甜美又不失清脆地声音又唤了声“娘亲”,她扬着小脸看着她,孺慕地、欢喜地:“娘亲”。
接连三声“娘亲”,雷得江若宁整个人立时化成了雕塑。
她将来是要做娘亲,那一定是她与李观生的孩子,可是这个小女童从哪里跳出来的。
小人一脸委屈,仿似她一个大人欺负了这小孩:“娘亲,你不要我了吗?娘亲,别不要我!呜呜,娘亲,往后,阿宝会很听话,再也不惹娘亲生气了,娘亲不要丢下我…”
这是谁家的孩子?是不是认错人了?或者,是她走错家门?
只一瞬,几个问题像泉涌一般在脑海奔涌。
江若宁木讷低头:这是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女童,穿戴干净,这身粉红色的缎袍别提有多合身、漂亮。长着一张圆圆的小脸蛋,那乌黑明亮的眸子纯净得像一泓幽潭。说真的,她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孩子,就像是从年画上跳下的娃娃。可怎么瞧着这孩子觉得有些眼熟呢?
二妞飞奔出来,嚅嚅地唤了声“小姐”。
江若宁打量院子,月季花丛、水井、石桌、桃树、秋千…不像是走错了家门。闺房的依窗案前,摆放着一瓶纱绢牡丹花,那是她亲手用旧纱制作的,有红的、紫的,还有白色的,那绿叶也是用绿纱制作的;花瓶是她从库房里精心挑选出来的,花瓶上纹着蝶戏牡丹的图案。
抱着她的小人儿望起头来,委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随着泪水的流淌,小人儿开始失声大哭起来:“娘亲,你真的不要阿宝了!阿宝以后再也不惹娘亲生气了,阿宝会很乖的,你不要不理阿宝…呜呜…”
070 雷人的悲具
(ps:祝亲们元旦节快乐!阅文愉快!)江若宁在脑海里打了无数个问话,这孩子将她抱得越发紧了,敢情是把她的大腿当救命的柱子抱了,小人哭声更大,哭得撕心裂肺,惨不忍睹。“娘亲,你别离开阿宝!娘亲,别不要阿宝…阿宝想娘亲了…”
之前的话,无法撩动她的心弦,可此刻这孩子的话说得江若宁想哭。
穿越前,在她童年的记忆里,只有爷爷、奶奶,爷爷是个考古专家,总是往返在各大城市大学校园里,忙着讲课,忙着做学术研究。奶奶退休在家,奶奶是个搞艺术的,还是国内知名的画家,奶奶的话不多,但每说一句份量都很重。家里只有她与奶奶相依为命,曾有一度她拿保姆当自己的母亲。也至后来,奶奶每过三两年就会换一个保姆。最后,奶奶成为“亲人”的代名词。
穿越后,她小时候也很想爹娘,可自打她记事起,她就和别人不同,她只有姥姥、舅舅,她已经好几年没见到河德秀了。在她还小的时候,河德秀回来过几次,长则住两天,断则宿一晚便离开。
直至三年多前,江氏又让水柱给河德秀写了两封信,可河德秀还是没回信。
两年前,土柱要去京城医馆送交送还素膏。他顺道去了京城宋府,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吓了一跳:正兴二十二年隆冬,河德秀染病,二十三年二月病殁。宋家的越**奶厚待下人,赏了河德秀的丈夫儿子二十两银子安葬。不曾想,江管事(江富贵)生怕河德平知晓河德秀过世的消息,怕河家人来京城与他分银子,硬是瞒着河德秀已亡的消息。
那日,江管事满是戒备地打量着土柱:“你姑母病亡两年,当初东家是赏了二十两银子,可大富、大贵要娶媳妇,我要安葬德秀,家里早没银子子。想讨银子没有,要我贱命有一条。”
土柱气得不轻,河德秀病死,作为姻亲,江管事也该往青溪县家里递过话,害得江氏在家里挂念水已,连写了四五封信到京城,却如石沉大海,要不是他过来一探究竟,还不晓河德秀病亡。
河德秀是河德平的妹妹,十岁离家,之后近三十年时间,都是在外头度过的。与河德平的感情不深,怕是与江氏的感情也淡漠了。
土柱来问,就是想找河德秀提江若宁的事,他想问“姑母,若宁妹妹长大了,你是不是问问宋奶奶,要不要把若宁妹妹接回京城。”
土柱愿想与江管事多聊几句,可江管事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似他一个管事便是知县大老爷的官一般,下巴扬得比额头还高。
江大富、江大贵兄弟更是鼻孔朝天,趾高气扬,扯着嗓门道:“是家里过不下去来打秋风的吧?哟,这身衣服不错,是我娘活着时接济家里的吧?瞧着眼熟,是不是宋府哪位少爷穿过的?啧啧,娘就是偏娘家人啊,我们兄弟都没穿上这么好的衣料,倒便宜你了。”
这身茧绸袍子原是古大妹特意给土柱做的,古大妹道:“你如今是念慈庵制药坊药膏间的管事,总在外头奔忙,得穿得体面些。”特意给土柱新做的茧绸袍子,这会子硬是被江大富说成是河德秀给的旧衣服。
他们河家今非昔比,他在李观兄弟的念慈庵制药坊里做管事,而水柱也是念慈庵制药坊的账房之一,兄弟俩都有月例拿,遇到制药坊生意好时,东家另有赏赐。而家里,更有三十亩良田。
这几年家里攒了钱,江氏正打主意想花银子把江若宁手头的二十亩良田买下,江氏说“宁儿为我们家吃苦受累,不能再亏了她,就按一亩十二两银子的价儿买吧。”对于庄户人家,能攒二三十两银子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土柱气恼,即便是家里过得最艰苦的时候,江氏也不许他们上京城来找姑母讨钱,“姑父,我不是来打秋风,我来就想问问若宁妹妹的事。”
江管事惊道:“若宁?你家的姑娘么?是不是早前你姑母答应帮忙卖到宋家做丫头?”
土柱一听这话,不像江管事摆谱,而是江管事似乎真的不知道若宁的事,难不成当年河德秀没告诉江管事,索性道:“你与宋奶奶提提,宋奶奶是知道的,要是误了宋奶奶的事,别怪我没提醒你。若宁妹妹而今大了,宋奶奶怕也有主意吧?”
然,他在京城李家别院住了两日,也没见江管事来寻他。
土柱又去寻江管事,这回他竟避着不见。土柱无奈,隔日找了江大贵,让他领着去了河德秀坟前烧香,之后就回了青溪县。
江若宁听说京城的事后,只神色淡淡地对江氏道:“姥姥,他们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们,往后别再提了,我就当自己是你的外孙女。”
她当时有淡淡的失望,但更多的却是释怀:那样无情无义,抛弃亲生女儿的大户人家,不去也罢。从此之后,她再不会掂念京城半分。
江若宁了解一个孩子想要母亲的感觉,更了解没有母亲是怎样的心酸。看着面前这个抱着她腿叫娘亲的孩子,她仿佛看到了原身小时候的样子,也曾千百次地追着江氏:“姥姥,我要爹娘,我也要爹娘。”
没有孩子不想要自己的娘亲。眼泪蓄在眶里,死死地憋着,就是不让眼泪掉下来,在眶里兜了几个圈,被她生生的强咽到肚子里。
一定是弄错人了,她还是黄花大闺女,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不,是温如山牵过她的手,就在她与他假婚拜堂的那天。后来,她亦与李观牵手,在没人的时候,他们会偷偷地握着彼此的手取暖。牵手又不能怀孕生子,她怎么可能有这么可爱的孩子?
面前这个自称叫“阿宝”的小女童,触动了江若宁的痛处,就算他认错了人,她也不想伤了这孩子的心,蹲下身子,暖声说:“阿宝…”
话还没说完,不过唤了一声阿宝,那孩子张开双臂,搂住江若宁:“啵!啵!”亲上两口。
无邪的眼神,明亮的眸子,漂亮可爱的女童在瞬间融化了江若宁的冰冷。
上架感言
亲爱的读友大人,看到这里,就是要上架的哦。明天(2016年元月一日)正式上架,现在尚未开通v,明天会不定时查看,一旦开通就会上传v章,第一天更四章(约一万二千字,每章为三千余字)。以后如无意外,保持每日二更,第一更为8:30时,第二更为20:30时,粉红过60加更,之后每增20加一更,得到一枚和氏氏璧会加更。
水红会尽量准点更文,但是不能完全保证,因为春节前后嘛,大家知道嘀,各种工作特别繁琐,敬请大大家见谅。╮(╯▽╰)╭。
这个《红妆名捕》,是一个架空在历史时期。
看一个穿越弃女,如何机智勇敢地揭开身世之谜,在一桩接一桩的大案中,走向人生的顶峰与辉煌,在那遥远的时空收获自己的爱情,守护自己的婚姻与圆满的人生。↖(^w^)↗
071 缩小版的她
江若宁仿佛看到了原身,又仿佛看到穿越前的自己…
曾有一度,她们都是那样渴望得到父爱、母爱,可前世今生,童年的记忆里都缺少了父母的关爱,前世因为父母都太忙,忙得没有时间照顾她,只能把她托给奶奶照顾。
阿宝提高嗓门,大声地叫了起来:“爹说,我娘亲在另一个地方,原来你真的在这儿…”小女童顾不得江若宁的呆滞,像只撒娇的猫喵,正在江若宁的缎裤上擦她的眼泪,用那双最纯真的双眼一望,就像在说“娘亲,阿宝求抱抱!求亲亲啊!”她那可爱得不像话的小嘴里,发出醉人的童音:“娘亲,娘亲,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娘亲,你抱抱阿宝…”
对于一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孩子,江若宁怎么也无法做到绝情,甚至不愿意将这可怜的孩子从跟前推走。
她抱着孩子,轻柔地用手给她拭去了泪痕。
抬眸时,她发现堂屋上,一个眼熟的男人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道:“娘子,我和阿宝饿坏了,宰鸡买鱼给我们做饭。”
在男人的身侧还静立着一个精干的小厮,垂立侍立,此刻他瞪大眼睛打量江若宁,就似要分辩仔细、瞧过分明,张得圆圆的嘴巴,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
太意外了!
这女子穿着捕快的服饰,可她的眉眼,竟然与…与那个人、阿宝的亲娘长得一模一样,不,不,长得很像,却是完全不同的风姿。如果宋清尘是柔软如柳、易扑倒。面前这个少女则带了三分英姿飒爽,更有五分自信。
如果用一种花来形容,宋清尘是三春的娇兰;而面前的女子,则是带刺的蔷薇。
江若宁微眯着双眼,厉喝道:“娘子?谁是你娘子?”这个男人,她有印象,正是三年多前那个算计她的鸡蛋鸭蛋一起炒的——大混蛋!
那个清秀的“道明”。面前帅得掉渣的男人。可是她此生两大仇人、敌人,就是他们在三年前,算计她“被拜堂”、“被成亲”。现在还不算,她居然“被做母亲”了。
有人比她更悲杯么?
这可是她遇到最离谱,最狗血、最倒霉的事。
温如山笑微微地问:“阿宝,她是不是你娘亲?”
阿宝的小脑袋连连点头。奶声奶气地道:“是!是,她是我娘亲。是被爹爹气走的娘亲,我终于找到娘亲了。”
气走的?
江若宁恨得咬牙切齿,她正想找他算账呢,他就出现了。
温如山。这是她从《婚书》上知晓的名字,虽然,只在婚礼上见过他一面。可此人的模样她怎么会忘,这个王八蛋害得她“被成亲”。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一早就知道银子是不好赚的,结果却被狠狠地算计了去。
阿宝认错了人,她并不是阿宝的娘亲,难道…
那个女人,那个本来他想娶的女人离开他了?
四年的别离,到底发生了什么?四年前,她稀里糊涂地“被成亲”,做了他的新娘,却在数日后,发现他刻意留下的《婚书》。当年参加那场婚宴的人,这四年她从来不曾遇见一个,就连那日见到的“熟面孔”也没遇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