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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观手里提着一个方方正正东西,外头用紫红色的布料包裹着,正浅笑盈人的立在马车前。
十六抱拳道:“听说河老太太今儿过寿,我们公子就过来沾沾喜庆。”
058 寿酒
058寿酒
李观极少看到穿女儿装的江若宁,一袭水红色的衣裙穿在她身上更将她映衬得水灵动人,她梳了漂亮的发髻,头上绑着水红色的丝绦,又戴了一朵银质珠花,花上坠下三条银流苏,只这一样饰物,却让她有清水出芙蓉之姿。
“你们怎么知道的?”
江若宁有一种男朋友突然登门的感觉,这会子脸颊微红,其实李观这人不错,人长得好,美如昆仑玉,温润有礼,刚柔并济,早前只是为了生意有交集,可后来发现李观这人很实在。
十六挺了挺胸,对于自家公子的心思,他这几天多少瞧了一些,“江姑娘忘了,河山杏可在李记做绣女呢,是我找她打听的。”
土柱奔到门口,“你们来人就是,怎的…好让李公子破费,这让我们如何好意思?”
李观抱拳打了招呼。
家里来了客,还是河家的财神爷,河舅母便让几个儿媳再做几个好菜。
河舅母一会儿堂屋,一会儿厨房的来回跑。
刘翠钿、古大妹、罗福三妯娌则在那儿小声地议论开了。
刘翠钿道:“二弟妹、三弟妹,你们有没有觉得,妹妹和李公子很般配?”
古大妹想到李公子那模样,连声道:“是怪好的。”
罗福道:“我看妹妹对李公子有意思吧,李公子应该也喜欢妹妹,否则祖母寿辰,他怎么会赶着过来给祖母贺寿。”
“我看有戏。”
“妹妹长得好,人又聪明、能干,配得上李公子。”
河舅母一进来,笑得眉眼弯弯,“我觉得李公子是喜欢上宁儿了,哎哟,人家真会说话,不愧是举人老爷。大妹,把你的拿手菜都做出来,刚才李公子还问土柱有没有兴趣做管事,说李记最近要选一批做工的人手,哎哟,你说这事要真成了,土柱每月就能拿月例回来。”
贵客上门还是李家公子,这可是多少人家都盼不来的,而贵客是江若宁那只凤凰引来的。
刘翠钿想问“铁柱呢?”又怕莫名被河舅母给骂一顿。
河舅母絮絮叨叨地道:“大妹,你不是菜炒得好么?一会儿就你做炒菜。罗福的红烧肉和凉菜做得不错,这两样就罗福来做…”末了,河舅母将李观从头到尾,从家世到本人都夸了一遍,颇有些丈母娘瞧女婿,越瞧越满意之意。
堂屋上,江氏道:“土柱没在外头做过工,就怕误了李公子的大事。”
李观不紧不慢地道:“我们李记要建制药坊,三天后,要选管事、账房,还要选一批小工、工匠等。”
水柱一听“账房”眸子一跳,“你们那儿还要账房?”
水柱想说他想去,又怕在过冒昧。
李观道:“管事和账房皆是每月二两银子月例,和衙差一样,也有沐休日,农忙时节还放几日假,干好了另有赏红。”
这样的好工,可不是容易寻到的。
土柱已经拿定了主意,既然李记要招人,他就去应选,虽然瞧出李观对江若宁有些不同,可他是男人,得凭本事吃饭。“三日后,在哪里招人?”
“杏林医馆后头的制药坊。”
土柱笑道:“到时候,我和三弟都去试试,我三弟会做账,做得可好了,早前在仁和镇做过近两年的账房,还被东家夸过咧。”
因家里来了客人,寿星、河德平夫妇、铁柱三兄弟又江若宁、十六坐在一桌,二妞与三个媳妇坐在一起。
土柱嘴甜,一杯又一杯地敬李观酒。
水柱虽文质彬彬,相对来说,要比土柱腼腆得多。
铁柱就是也个憨厚老实的庄稼汉,对上李观的视线,就紧张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河德平就只会重复一句:“李公子,喝酒…”
河舅母难得的热情高涨,“李公子,庄户人家,没什么好的,都是些寻常菜式,你别嫌弃,快吃菜!”
寻常情况,一顿饭最多半个时辰,可今儿土柱话多,与李观天南海北地胡谄。
李观发现这土柱还真是个人才,无论他说的话是对是错,人家能说出那些话就不容易,可见是个爱热闹的人,一边说着话,最后还与李观猜拳。
“哥俩好呀,六六六呀…”
江若宁早已经退了酒席,坐在江氏的东屋里,时不时望着外头,“姥姥,二哥和李公子是不是醉了?”
“你二哥是醉了,李公子却未必。”
“姥姥是不是说反了?”
李观一张脸通红,土柱可是脸儿白净着呢,哪里像喝醉了?
“宁儿,上脸的人心眼好,但上脸反倒把酒气发出来了。你二哥我瞧着没有十分醉,这七分醉是跑不掉。你二嫂已经去熬解酒汤,不碍事的。”
十六倒与水柱打得火热,正与水柱在院子里拉着家常。
水柱红耳朵、红脸、红脖子。
河德平、铁柱父子干脆是醉了,被各自的娘子扶回屋里睡下。
“二红囍,双双好呀!”这喊着的李观,他哈哈大笑,指着土柱,“你输了,喝!再喝!”
江氏往外探了一眼,“李公子这人不错,你再瞧瞧他与你二哥,到底谁醉了。”
十把了啊,每把都是土柱喝,土柱脸儿苍白,说话的舌头都僵硬了,“四季财,季季发呀…”
还没开始,他就在吼,结果人家比划的就是四,而李观一喊“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你输了,喝!”
江若宁微微拧眉:李观一开始喝的酒不少,可后来玩上猜拳之后,貌似他先斗赢了河德平,再是铁柱,然后水柱直接被他给吓得开溜了,土柱则有一种“总遇知己”之感,这会子已经被李观灌得扒在桌上了。
这完全是一个温润美男子形象大颠覆啊!
酒桌上,李观一人杀得河家男子个个落荒而逃。
古大妹捧了醒酒汤过来,“李公子,刚煮的,已经凉过了,不烫。”
“有劳河二嫂子!”
李观果然没醉,且瞧上去还很清醒。
他捧了醒酒汤,喝了两口,微微蹙眉,很快一饮而尽。
古大妹轻推了一下土柱,“土柱,土柱…”
“别吵,我们猜团(拳),屠(五)谷登,男男(年年)瑞…我又输了,喝!”
李观像个没事人,土柱却醉扒在桌上,古大妹伸手一拧,恼道:“喝醉了吧?”赔了个笑脸。
059 同行
059同行
李观唤了声“十六”,起身道:“我们该回去了。”
河舅母立马出了屋,“用了晚饭再回县城。”
李观看着天边的晚霞,“快酉时,吃不下。”
江若宁扶着江氏出来,“今儿没招待好李公子。”
“老太太说笑了,今儿少游吃得很尽兴,河大叔、河大哥都是海量,尤其是河二哥拳划得不错…”
海量,开饭不到一个时辰就被灌趴下了,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他与土柱猜拳,除了刚开始土柱赢了三次,后面一直是土柱在输啊,输得直接醉了。
水柱一看李观这势头,不敢和他拼酒,早就吓得在院子里陪十六说话。
可江若宁怎么觉得,这不是水柱在说话,根本就是十六在说,隔得虽不太远,可也听不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李观笑得无害纯粹,“江姑娘,要回县城么?你们主仆可乘马车回去。”
河舅母忙道:“天快黑了,有李公子捎她们一程,我们也放心。宁儿,坐李公子的马车回县城。”
十六赶车,江若宁主仆三人与李观坐在马车里,因马车小,四个人在里面显得有些拥挤,过了一道小坎,马车一晃,“啊呀——”阿欢惊呼一声抱住了二妞。
江若宁一个踉跄,李观手一捞,她正好落到他怀里,两个人就这样近近地偎依着,她的额头抵在他的下颌处。
这算什么?
暧\昧!
李观正值二十,而她尚未及笄,这样的动作、如此的近距离…
江若宁红霞铺面,落在他的眼里竟是道不出的绝色美丽。
她其实长得很美,就像此刻天边的云霞。
她的惊诧,他的呆愣,落在二妞与阿欢二人的眼里,化成了两双瞪大的眼睛。
“多谢李公子扶我一把!”江若宁将视线移开,穿过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你今天喝了不少酒,不碍事吧?”
“无碍。”他亦别开视线,放在她腰间的大手收了回来,“能…陪我走回县城么?”
若她拒绝,便是对他没有好感。
若她答应,他是不是有机会。
这个女子明明年纪不大,可表现出的智慧却让他惊叹。
他无法不为她折服,不为她吸引。
她对他无好感,他亦要她动心。
李观大喝一声:“十六,停车!你送二妞姐妹回江宅,我想与江姑娘说说话。”
他先下了马车,他挑起车帘,静默地等候着她。
江若宁心下略有纠结,她不讨厌李观,穿越以来,李观是她遇见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有魅力的人。他长得俊美如玉,他风度翩翩,他才华横溢,如果用现代词语来形容——事业有成,长得有型的男人,是真正的高富帅类型。
而她,早已非怀春的少女。穿越前,她是二十六岁的女警员,只是还未曾真正的谈一次恋爱。
李观做了一个儒雅漂亮的动作:“请——”
她弯腰迈出马车,外面的空气确实比马车里要新鲜,郊外的空气里有泥土的芬芳,还有三月的油菜花香,让人的身心沉陷其间。
十六载着二妞、阿欢回城了。
而她与李观并肩走在回县的官道上,彼此相距三四步的距离。
走了一程,彼此都不知从何说起。
江若宁想着自己一个现代女性,难不成还会害羞不成,只是莫名地面对这样的他,她有些不知所措,终于,她开口问道:“你能喝多少酒?”
“十年陈酿,能饮三斤不醉;像今儿饮的新酿,许得五斤。”
古代的酒,酒精含量不高,但即便是新酿,这二十度有了,比现代的啤酒稍微酒精含量高一些,但十年陈酿的话许得有二十多度。
五斤新酿,一斤是十六两,这不是说更多了,在现代他也是三四斤的白酒酒量,这酒量未免太过吓人。
“你是如何想到做那样的瓷瓶?在瓶口用油纸、黄泥封口,在将干又未干之时在瓶口用模子按下防伪标识与生产日期?”
“我只是想让杏林医馆做出的还素膏与回春堂的分别开来,防人之心不可无,只是防范于未然,若要取出里面的还素膏,便会弄好黄泥封口,这也是保护药膏,让你们的东西独一无二。”
李观停下了脚步,“有件事,我以为应该告诉你。”
“什么?”
“几天前,我与舅家表妹解除婚约了。”
这与她有何关系?
原来他竟与人有了婚约。
李观咬了咬唇,“我九岁时,母亲便替我与舅舅的嫡幼女吴芍药订了亲事,遇见你觉得自己与表妹并不合适。我找了舅舅商量,他并没有反对,还很爽快地答应了此事。
若宁,我是为了你…”
为她?
她一脸无辜,不知不觉间她破坏了一段良缘?而现在,她才知道李观为她做了什么。
“听说被男子退亲的女子,很难再寻到合适的人家。”
“不,舅舅要与京城太医院张院正合作开制药坊,唯一的法子是联姻,大表哥、二表哥、三表妹已成亲,舅舅的嫡出子女就剩芍药表妹,当我提出来时,舅舅生了此意。舅舅不是为他自己,是为了整个吴氏家族,亦是为了两个表兄将来有个依仗才做出的决定。
张院正有一个嫡次孙,今岁十六,读书不成,医术也学不好,唯独在做生意上倒还有些本事。联姻的建议原是张院正提出来的,舅舅没有拒绝的道理。”
李观轻叹了一声。
一段不般配的婚约解除,却能换来两段合宜的婚姻。
“只是我母亲有些生气。”
“你母亲不易。”
“她去年就曾催我成亲,怎耐芍药表妹未及笄,此事就被耽搁了。”
“那…你弟弟呢?”
夕阳中,他们一前一后地漫步,忘却了烦忧,欣赏春景,呼吸着春花的气息,这样一男一女的并肩而行,化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少峰自小与姨家表妹订下亲事,这个月初二表妹及笄,姨母与母亲商订婚期,定于五月初二。因少峰成亲,母亲急了,说兄长未成亲,反倒是弟弟先成亲,而今解除婚约,她心里更是难受得紧。这几日正四处张罗着要替我订亲,可我让她再等等,若宁,我想问问,你对我…是什么态度?”
060 心动
060心动
“我的态度与你何干?”
江若宁没心没肺地反问,不带这样的啊,她是不讨厌李观,可是这会不会太突然了,他们接触了几次,双手都能扳着指头数得清。
他怎么可以来问她?与她没关系啊,搞得他退亲,好似是为了她。
李观急道:“当然有关系!我想知道,你喜不喜欢我?你…愿不愿嫁我为妻?”
江若宁反问:“你想娶我?”
近来这一个月,每每闭上眼睛,都是她的样子,她的笑,她信心满满的神态,她在江宅制药房里如同一个先生般谆谆教导,她的神采飞扬,她的一颦一笑,都似给他下了一道魔咒。
江若宁正色,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你喜欢我?”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过,也从未像现在这样明白自己的心思,他喜欢上了这个女子,不由自己地喜欢,从最初她踏入李记布庄迈入二楼,那样自信、淡然地与他说话,然后用别样的方式与他“做生意”,这是他以前从未见的怪人。
但,她成功了。
她用那些设计掳获了他的心。
从那时候起,他就关注了这个女子。
当她又一次踏入他在布庄的公事房时,她再一次带给他意外。
随着一次次的接触,他为她情牵,尤其是江宅看到她滔滔不绝地讲授如何制还素膏、如何提炼青霉素时,他早已为她完全折服,这个女子掌握了秘方,掌握了旁人不知晓的提炼法子,却这样淡然地讲了出来,不要任何报酬,只是想造福于民。
她,该有多大的胸襟。
她,该是一个如何博爱的女子。
他再一次为她惊讶、欢喜,也不由自己地为她心动,他从未见过一个女子,可以像她这样聪明,可以像她这样懂得进退,也是那一天,她完全颠覆了她留给他的印象。他以为她爱财,可那却放弃成为天下首富、立下举世大功的机会;他以为她爱财就是为她自己过得更活,他却发现,她一次次进出布庄、首饰铺,仅仅是为了给亲人添置东西,让她的亲人能在世人面前更加体面。
她是一个重情的女子。
江若宁道:“你若想做我的夫君,便唯我一妻,不能纳妾,不能有通房,更不能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你…可能答应?”
这怎么可能?即便是他的父亲,生前也有两房侍妾。
他父亲自幼体弱多病,为了让他后继有人,十五岁时,家中长辈就挑了两个通房伴枕服侍,大姨娘在吴氏未嫁李三老爷前便已育有一女,但吴氏嫁入李家后,家里方才给了大姨娘一个名分。
李观神色凝重,“容我思量。”要做到唯她一人,似乎很难,不是他而是整个家族里,但凡嫡出子孙,谁不是三妻四妾?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很难吗?唉,若是此故,那我还不如寻个乡野村夫的好。”
她悠悠一声轻叹,面有无奈,不是说当今太上皇慕容恒是个情种,一生就只娶了温太后一人;当今正兴帝也是个情种,只可惜天不遂愿,正兴七年秋马皇后病逝。
一时间六宫无主,帝王无妻,堂堂帝王怎能没有女人?更不能没有打理后宅事务之人。宫无妻妾,正兴八年春,大燕中断了几十年的皇帝选妃再次复苏,之后便恢复了每三年一次的选妃。
江若宁在心下感叹一番,再次打破,“李公子,我觉得…我们做朋友也不错。我是在河塘村长大的,除了大翠、山杏、二喜她们几个发小姐妹,就没别的朋友了,你是我来县城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往后,你可以叫我名字——若宁。”
他不要与她做朋友,他想与她做夫妻,想做她的意中人。
“平安村的老太太是你姥姥,河大叔真是你舅舅?”
李观今儿亲见了她的家人,江若宁可一点也长得不像河德平,河德平一瞧就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可江若宁的五官太过精致了,再配上她丰富的面部表情,便让人觉得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江若宁吐了口气,“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人送到姥姥家哺养,我不记得其他人,对我来说,我的亲人就是姥姥一家。”
“你不是河大叔的亲外甥女?”
“不是。那你爹娘呢…”
“据说是京城的大户人家,当他们把我送走,我就是弃女。”
“你不想知道他们是谁吗?”
亲爹娘是京城的大户,京城之地有多少权势滔天的门阀贵族,又有八大世族,无论是哪一家都身份尊贵,家家各有底蕴。
江若宁面容淡然,“他们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们。”就这样简单,“我现在过得很好,姥姥很疼我的,三个哥哥打小都拿我当亲妹妹一样看,我很知足,也很快乐。
所谓的大户人家,所谓的荣华富贵,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怕是亲人之间也少有温暖的人间真情,哪比得我姥姥一家好。
我不想知道他们是谁?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家,我也不要回去。因为他们有一天,如果想到了我,想来找我,肯定不是好事,而是觉得我这一枚弃子许有旁的用处。既然是如此,倒不如永远过我的日子,永远做现在的江若宁。”
他的说法,令他大为吃惊。
换成任何人,谁不想有一个高贵的出身,可她居然说不要,还说要是接她回去,肯定是要利用她。
“难道有高贵的出身不好?”
“真情与荣华相比,我更看中真情。荣华嘛,这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没有这东西,我的人生如果是锦绣,还依旧锦绣,就算是一片素锦,也挺好的嘛!简单的生活,简单的快乐,不用那么勾心斗角,挺好!”
她不是敷衍,而是真情流露,说到这些时,她是淡然的、快乐的。
“少游,我有自己的手,我有聪明的脑袋,我可以让家里人的日子越过越好。钱嘛,够用就行了,没必要非得大富大贵,这样会很累的。”她快跑几步,站在路边的大石上,扬着双臂,拍着胸膛:“我最大的愿望,永远像现在这样:吃饱穿暖,日子平平安安,而我快快乐乐!”
她只有最平凡的想法,不想他相识的其他女子,“芍药最大的心愿,就是快快长大,嫁给观表哥为妻。”“晴儿最大的心愿,就是四公子有一天能多看奴婢一眼。”
061 解婚约
061解婚约
面前的江若宁,想法这样的简单,没有像别的女子那样,盼着嫁入大户人家做体面的少奶奶。
这样的江若宁,让他觉得逾加的真实。
他立在石畔,被她的简单与快乐感染着,在她的身上他见到了许多女子身上没有东西:自信、快乐、阳光。她就像一个发光的太阳,站在她的身边就能觉得温暖和快乐。
李观不由得勾唇一笑,“快下来,天色不早了。”
“对!我们得赶紧回家。”她跳下石头,采一根柳枝,在手里摇摇晃晃,嘴里哼唱着: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夕阳西下,他看着她欢快而蹦跳的身影,听着她哼唱的小曲,静谧如画,耳畔还有牧童的声音,更有昏落小村庄升起了缭缭炊烟。
江若宁放慢了脚步,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我很喜欢这首歌。”
“我从未听过。”
“它叫《送别》,是一首脍炙人口的好歌,我会唱很多很多的歌。”她故作庄重地整理着衣裙,丢了柳枝,“哼,我是女孩子,姥姥说要端庄得体。”
直惹得李观失声笑了起来。
其实就她刚才的样子更可爱。
“李公子,你不用送我了,我直接回家就好。”
她摆了摆手,往城南方向走去,县城不大,不多会儿她就近了家门,突地回首,发现他还站在不远处,静默的凝视。
“少游,我觉得我们做朋友更好,你是我长大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第一个公子朋友…”就差说“男性朋友”了,她摆了摆手,“改日再见!”
李观望着江宅,虽然她进去了,可眼前还是她的身影,今天他看到一个完全不同过往的她。
他回到家时,李阅已迎了过来,“哥,娘和舅舅还在堂屋等着,那事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