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类小说上一章:贵女临门:暴君的伪善皇后
- 另类小说下一章:家和月圆
李阅望向李观,难怪李观今儿没争,竟是自家已经订做了几套。
李观道:“昨儿黄昏,万记铁匠铺就让人取货了,一直不知道怎么用,今儿一瞧,会用了。”
李阅则是看上江若宁的药箱了,制作巧妙不说,里面还备有墨汁,备有一只沾水硬笔,那笔带着一个银笔尖(现代的硬笔),里面有注射筒、注射针头、用来消毒的两个盒子,更能放装玻璃瓶的青霉素,“那药箱…”
“二十两银子,药箱是镀银的,里面的消毒盒子可是纯银的,针筒是京城官制玻璃坊特制的、针头是纯银的。”
李观从怀里掏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不用找了。”
“你好意思让我找!上回给了你一只药箱,你还没与我算银子呢,现在可是两只药箱。”
照着她以前的方式,光是设计费就得收不少银子。
“你怎不收唐家五百两?”
“唐家送了我几瓶玉肌膏,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没好意思。”
李观冷哼了一声,心下却颇是受用。
这说明什么:在她心里,她还是偏着他的。
江若宁对外唤了声“阿欢。”“把那几瓶青霉素取来!”
阿欢应声是,不多会儿就从东屋里取了几只玻璃瓶。
“这是青霉素,我留着无用,你拿去给人治病。”
李观瞧了一眼,上回自己买了三十瓶还素膏,可得了六百两银子,这次又有这几瓶青霉素,这比还素膏难得,而且提练工序繁琐,凝了一下,从怀里掏了几张银票,看也没看就递给了江若宁,“还有上回你卖绿霉的钱,虽说我加了些贵重药料配制成还素膏,可应该付你原料钱。”
如果十六在,一定会说:公子,你没加药料啊,就是让小的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了三个十精致漂亮的瓷瓶儿,一转身拿出去就卖二十两银子一瓶,这简直就是暴利的。
可说来也怪,那些青/楼女子似格外信任李观,见到江若宁的时候,一个个连诨话都不说,一本正经的模样,神色中对李观也颇是敬重。
他不数,江若宁一把接过寒到怀里,也没有多看一眼。
李观抱拳道:“今日叨扰姑娘了,若有人送绿霉来,我们按钱为单位收够。”
毕竟就算是一钱,那也得刮好些个馒头,这一两、一斤的就更难得了。
“好!我代河塘村、平安村的百姓多谢李公子。阿欢!”
阿欢走了过来,垂首唤声“小姐。”
“家里还有几筐馒头,往后就由你来收集绿霉,这李家四公子、七公子可是我们家的财神爷,以后你可以敬重着。”
她收的绿霉,以后就可以卖给杏林医馆了。
阿欢笑颜如花,“那李七公子可得给阿欢一个好价儿。”
几人立时笑了起来。
吴郎中带着两个外甥离了江宅。
055 建议
055建议
此刻,二妞还如在梦中,那些霉馒头刮出的绿霉还能卖钱,闻所未闻啊。
“小姐,小姐,那些绿霉真能卖钱?”
“当然!”江若宁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五百两的三张,又有一百两、二十两、十两的,统共加起来竟有二千余两银票,她呵呵一笑,今儿又收获了一笔银子啊。
阿欢抬头一望,“小姐,好几百两银票呢,呵呵,还有张五百两的。”
“阿欢,你会识字?”
阿欢整个人凝住了,她会识字吗?
她就看到最上面那张银票上写的“纹银伍佰两整”,这不就是五百两么,她眨着眼睛,奇怪地道:“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为什么我会识字,我还会打络子…真是奇怪,我怎么会这些?”想着,只觉得头痛欲裂,阿欢抱住脑袋:“好痛!好痛!”
扑通——
阿欢倒在地上,抱头打滚。
江若宁连忙将她抱在怀里,“阿欢,别想了,别再想了。想不起就不想了,乖!我们不想了。”
阿欢额上冷汗直冒,面容煞白。
江若宁抱着她进了内室,让她躺在自己的绣榻上。
因今儿赚了钱,江若宁赏了二妞五钱零碎银子,又赏了阿欢二钱。
二妞将银子捧在手里,笑得合不拢嘴。
“二妞,从抽屉里取了银子买条鱼,再买二斤猪肉回来。”
“是,小姐。”二妞从怀里掏出钱袋,宝贝似地把碎银放了进去,“小姐也能教我如何取绿霉吗?”
“这个容易学得很,回头你站在旁边看阿欢做,一瞧就会,往后你可以和阿欢一起刮绿霉,赚了钱,我分你们俩一份。”
“谢小姐。”
二妞飞一般地出门,不到两刻钟便归来,然后在厨房里忙碌开来。
用晚饭的时候,江若宁给二妞安排了第二天的事“你去平安村一趟,把我二嫂、三嫂请来一趟,就说是杏林、回春堂医馆要收购绿霉做还素膏,愿意出高价收购,让她们来学刮绿霉,学会了他们可以自己做。”
早前,河德平夫妇还有质疑。
然,待自家也寻来了一些霉瓜果、霉馒头等物,并且成功刮出了六两绿霉时,古大妹、罗福妯娌俩进城来江宅。
江若宁不在家,阿欢领了她们俩去杏林医馆,阿欢与二妞这些日子也收有*两,几个人一道去。
李阅认得阿欢、二妞,招呼了掌柜验货、称秤。
掌柜一边验货,一边絮絮叨叨地道:“上等绿霉三十文一钱,中等二十文一钱,下等十五文一钱,若杂质太多,是要去除杂质的。”
古大妹惊愕道:“这不是说一斤上等绿霉能卖四两八钱银子?”
掌柜的笑微微道:“正是。”他先给阿欢、二妞的绿霉称了重量,又取了一个银针搅了一下,“采刮很干净,没有杂质,评上等药料,八两五钱重。”他将算备打得噼叭作响,直响得阿欢、二妞一颗心怦怦乱跳。
“你们的绿霉统共是二千五百五十文钱,折合成白银,便是二两五钱银子又五十文钱。”掌柜一说话,便取了两枚一两重的银元宝,又一枚五钱重的银元宝,数了五十文钱递给二妞,“姑娘清点一下,如果不要银子,我们可以给你兑换成铜钱。”
“银子,我们就要银子。”
二妞早已经乐得露出两排牙齿,原来这东西真能赚钱。
掌柜的又给古大妹妯娌俩验货,“你们采的绿霉杂质略重了些,是从腐烂瓜果上采的吧?”
古大妹面露惊色,人家一看就知道她们是从哪儿采的。
“这从馒头上采的为上等,且杂质也少,你们这个不如那两位小姑娘的好。我给你评个中等,中等绿霉一钱二十文,统共重六两二钱。”他打了算盘,“一共是一千二百四十文钱,二位是要银子还是铜钱?”
“给我们一两银子,其他的都换成铜钱。”
掌柜的当即支付了银钱。
几人拿来钱,喜上眉梢。
早前,古大妹、罗福还有质疑,现在拿到银钱,不信都不行。
回到家里,把钱如实交给了江氏。
土柱惊叫道:“医馆当真收这种东西?”
“二妞、阿欢收的绿霉评了上等,今儿卖了二两五钱银子又五十文钱呢,乐得两个丫头见眉不见眼。那掌柜的好厉害,拿着根银针在那里一搅,人家就知道你是从哪里采的,说我们采的绿霉有杂质,所以才评了中等。但二妞她们采的很干净,药料又好,评了上等…”
刘翠钿的眼珠瞪成了牛眼一般,“那玩意儿还能卖钱,还真是奇了。”
“听二妞和阿欢说,医铺收了绿霉要做还素膏,这绿霉就是还素膏的药料之一,药铺还要加上十几种名贵药粉,像什么珍珠粉、祛瘀膏什么的,总之就是很复杂,最后就能制成和玉肌膏一样珍贵的药/膏。这还素膏很怪,明明很贱的绿霉,与那些名贵的药粉混到一起,就能制成还素膏。”
吴舅父在吃完江若宁讲解之后,茅舍顿开,近来正在青溪县研究新的还素膏,便如江若宁所说,便一些名贵药粉加入去除杂质后的绿霉之中,一次次的失败,最后还真被他折腾成功了。
而回春堂唐老郎中近来未坐诊,也在研究“回春堂还素膏”,将一些名贵的药材混在其中,经过反复试验也成了,但配药的比例各不相同,亦成为两家各自的秘方。
江若宁这日无事,进了李记布庄。
伍管事一看到她,双眸就闪光,仿似看着一个聚宝盆:“江姑娘有些日子没见了。”
“在楼上。”
江若宁站在楼梯口,一眼便望见十六垂手侍立在侧,而李观的桌前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瓶子,有精致的瓷瓶,又有漂亮的玻璃瓶,拿着这个,又看一眼那个。
小瓷瓶上印有“杏林医馆”四个字,然后一侧又有“还素膏”,在醒目的位置标注着“上等”。
江若宁笑道:“李公子近来在忙这个?”
“若宁,你帮我看看,这些瓶儿哪些好?”他望了眼江若宁,“这是我舅父让表哥找人炼制的瓷瓶,做的青霉素玻璃瓶。”
056 包装
056包装
大燕朝自永乐年间,就有了玻璃坊,又分官坊和私坊。
江若宁拿来了一个玻璃瓶到手时,瓶上有突出的“杏林医馆”字样,她不得不感叹古人的智慧,这瓶子做得极其精致,就如现代用机械做出来的一般,玻璃瓶与现代的玻璃药瓶略厚,但一点也不影响它的美观。
江若宁从怀里掏出一个簿子来,“你看着融合一下,这些瓶儿做得很好。我先回去了,你忙!”
她蓦地转身,翩然而去。
李观启开簿子,这是江若宁为他设计的还素膏瓷瓶,有大、中、小三种瓶,又分上、中、下三种,上等还素膏用翡翠绿,中等则为黄绿,下等则为墨绿,瓷瓶右上角设计有一处图腾,是一个儒雅的医者,上面写着“杏林医馆先祖吴伯恩”这一行小字环饶在那人头之下,下面又特意加了小字标注“奉天府杏林医馆,始创于永乐年初太医院正吴伯恩,至今亦有百余年历史,世代以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为任…”正中是竖排的“还素膏”三个大字,右侧绘有几种图案,是生机盎然的树叶,又有“上等品”等字样,右侧又有一行“奉天府青溪县杏林医馆制”。
整个图案简洁大方,却又设计别致,在瓶子另一侧,则是“使用说明”,体贴而温馨,甚至提醒患者应该注意的事项,一日涂抹几次为宜,次涂抹多少的量都有详细标注。
而瓶塞设计更为巧妙,在封瓶处设计了生产制造日期,又有保质期限,“药效:开启后一个月内使用完毕。保质期限:三年。”
待他再启开后面,是关于青霉素药剂瓶的设计等。
最后,附带了一套烈酒提纯、蒸馏水所用的工具及提纯方法演示图。
最后一页,夹了一张小纸条,上面简要地写着“这个不收钱。”
李观看到这个小巧的纸条,不由得勾唇一笑。
不收钱!
她将还素膏、提纯青霉素的方子无偿传授给几人,感动的不仅有唐老郎中,便吴舅父提到江若宁时也不由得赞上几句“江姑娘胸襟大度,令人敬重。”末了,还一脸凝重地道:“少游,江姑娘对你是不是有意?”
有意么?
李观不由失神,对自己是何态度?这些日子下来,他与她的接触越多,便不由自己的心动。她虽来自乡野山村,可她却拥有着傲人的才华,她自信、她骄傲,她自立,他亦听人说过她破案的事,可每次破案成功,功劳都被李捕头抢去,而她只是淡淡地勾唇一笑,不以为然。
他曾以为:她是个爱财的女子。
但那日,他对她的看法完全颠覆,她无偿道破青霉素的制作、使用方法,还想到让两大医馆施惠于民,借此造富一方,这样的想法便是男儿也很难做到。
十六站在窗前,他看江若宁坐了片刻离去,然后闲庭踱步般地进了对面的张记首饰铺。
张管事笑容鞠地迎了过来:“江姑娘,来买首饰?”
江若宁回了一抹笑,“近来可有什么新式样?”
“小二,把京城过来的好首饰给江姑娘取出来。”
十六惊声道:“公子,江姑娘打扮干练素净,可每过一段时间她就会诳首饰店。”
李观搁下手里的瓶子,移到窗前,隔着一条街,看她正坐在一堆首饰面前,一会挑一对银镯,一会儿挑一只银璎珞项圈,又一会儿挑出一对耳环、一只银簪、银钗等来。
张管事早已经笑眯着眼睛,这些日子下来,他发现江若宁算是一个大客户,因为她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来买一些东西,但她从来不曾戴首饰,她出现在青溪城百姓眼里时,穿的是一身捕快服,腰间挂着一柄剑,头上戴着一顶帽子,却旁的男捕快没有二样,她不是男扮女装,因为这捕快服就像现代的制服一样,男女通用。
“我要这样的银头面首饰三套,式样要不一样的。”江若宁瞧了一眼,又道:“可有适合五六十岁妇人戴的首饰?”
“有的。”张管事拿了一条制作漂亮的玉石绸缎抹额,老妇人戴的簪子、耳钉等。
江若宁挑了几样:“这个多少钱?”
“翡翠抹额得十两银子,最贵的是抹额上的翡翠。簪子一两,耳钉五钱。”
江若宁点了一下头,又挑了四十岁妇人戴的簪子、耳钉、银头花等,一套约有十两银子。
末了,江若宁又挑了几样精致小巧的银头花、银步摇等。
给舅舅与三个表哥挑了手上戴的银戒指,男子头上插的银簪子、腰上挂的银坠儿。
“江姑娘,一共是三十八两五钱银子,打七五折后,共二十八两八钱银子。”
江若宁道:“给我包起来。”
她经常逛店子,逛得多便知晓价格。
张管事道:“明日又是沐休日,江姑娘要回乡下看望长辈?”
“是啊,过得怪快的,一下就三月末了。”
成套的头面装进漂亮的小盒子里,而男子们的小佩饰则分成四份装入不同的锦袋里,最后一归拢,寻了个包袱布包了起来,恭谨地递给江若宁,江若宁则付了三十两银票,“你帮我挑一两又二钱银子的小佩饰包了。”
言下之意:不让张管事找银子了,将剩下的那点钱置买成东西。
江若宁挎着包袱,回到江宅后把东西放好。
二妞有了阿欢作伴,又因家里有专门一张用来存放霉馒头的房间,一有空不是做家务、便是做针线,又或是要收取绿霉,日子倒过得充实,因着每次卖了绿霉,江若宁便会赏她们一些银钱,两个虽然忙,却忙得快乐。
“我回来了!”
二妞和阿欢奔出厨房,阿欢笑唤一声“小姐”,“今天下行,河三爷来了,我们留他坐会儿,他直说忙。说明儿是沐休日,让小姐带我和二妞姐回平安村。”
明天,是三月二十六,亦是江氏的六十岁大寿。
“三哥是进城采买的吧?”
二妞指着厨房里的新鲜蔬菜,“河三爷来给我们送蔬菜的,还说他不送来,我们两个丫头就不晓得回家取。送来的菜我们都吃不完呢,何况我们后院也有一分菜地,平日也够我们三人吃了。”
057 寿礼
057寿礼
江若宁道:“明天…是姥姥的寿辰。”
二妞“啊”了一声,“这个河三爷,怎么都不说一声,我和阿欢也要去吃寿酒,怎好空着手去,怎么也得买份寿礼。”
“我备有寿礼,你们就不用再备了。”
阿欢嘟着小嘴,“老太太待我和二妞姐可好了,好歹是我们的心意,待我们吃了饭出门,也不晓得杂货铺子关门没?”
一个多月的时间,因杏林、回春堂两家收绿霉,平安村里已经有好些百姓开始收集绿霉送来售卖,一传十,十传百,甚至有小户人家的下人也在收集绿霉赚钱。
江氏证实这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派了水柱去告诉河塘村的百姓。
次日一早,江若宁赏了二妞、阿欢每人一对银花戴,阿欢的是蝴蝶银花,二妞的则是一对桃花状银花,上面还戴了二寸长的银链流苏,将银花插到发髻上,立时增添了几分活泼。
二妞、阿欢非要给江氏买礼物,一人买了糕点,一人就买了蜜饯等物。
主仆三人随江若宁回平安村过沐休日。
待她们到的时候,河家欢声笑语。
江若宁拉了江氏进东屋,把自己添买了银首饰给了江氏。
江氏却提着包袱走到堂屋,“我这个外孙女,比三个孙子加起来还能干呢,瞧瞧,又给家里人买礼物了。”江氏心情大好,“宁儿,把你送给我的礼物,给姥姥戴上。”
不多会儿,原是乡下老妪的江氏,立时竟似年轻了十岁,头上戴的是体面人家老太太才有的翡翠抹额,耳朵上的耳钉也换了,头上还多了个漂亮的银簪子。
河舅母迭声道:“好看!”
江氏道:“是你给家里人买的礼物,都分给大家。”
江若宁一一分发了下去,男人们都是锦袋装的,而女人们则得了一个锦盒,个个喜逐颜开。
江氏看着众人得的东西,“宁儿,这次又花了不少钱吧?”
刘翠钿捧着锦盒,启开一看,立时喜上眉梢:一套银头面,一看这式样别致,份量又足,许得好几两银子。
“姥姥,挣钱不就是花的么?”
“胡说,你一年年大了,将来还要许人家,得给你自儿个攒嫁妆,你一挣了钱,就给家里人买东西,怕是也没攒下来。这是最后一次,往后可不许再买这些贵重东西,你是家里最小的,原是他们给你买,现在倒反过来了,成了你给家里买东西。”江氏指点着儿孙、媳妇们,“待宁儿出阁的时候,你们几个大的可要给妹妹添箱笼,谁也不许落空。”
土柱忙道:“祖母宽心,我们不会忘了的。近来大妹和三弟妹刮绿霉,前后都赚了近四两银子哩,家里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江若宁在江氏身边落座,“今儿祖母过寿,家里不办寿宴么?”
“男做近,女做满,我今年可是整整的五十九岁,今年不做寿宴,就一家人在一起聚聚,说说话儿。”
因为县城的医馆、药铺收绿霉,家里有了一笔收入。
刘翠钿虽是长嫂,可因为她是当年河家花了银子娶进门的,一直得不到河舅母的喜欢,动不动就说“你是我家用六两银子买来的。”
三月初的时候,古屠夫、古大娘见大女儿、大女婿久久不归,夫妻俩带着小女古小妹寻到平安村大闹,结果一看人家建得漂亮的新屋,又看人家那极好的良田,立时就失了底气,又哭闹了一场,说是自己的大女儿被河土柱给拐走了,往后他们可怎么办。
古大妹气恼地道:“你们不是还有小妹么?古家的家业我不要,你们瞧着办吧。”
古大妹住了些日子,她觉得平安村好,上县城方便,就是随便刮点绿霉,种点蔬菜都可以拿到县城换成银子。虽然河家现在没有余粮,都是买来吃,可人家占尽了地理优势,卖菜得钱再买粮也饿不着。
古大妹还听说,河塘村也有大婶、姑娘刮了绿霉,也送到县城来卖,却被药铺掌柜给挑剔了“这绿霉不新鲜啊,刮下来后捂得发酸了,若是夏天怕是更不好…”原本该是上等的药料,结果因为赶了大半日路,被捂得坏了,只评了个中等药料,这上等与下等之间可是相差了十文钱呢,一两就相差了一百文,怎不叫人心痛。
古大妹现在是看哪儿都觉得平安村好,任由父母哭闹,就是不回古井镇。
最后恼了,才拿了夫妻二人攒下的银钱打发父母。
江氏一看:这怎么成?
江氏便拿了三两银子出来,“古大妹就算我们河家娶过门了,这三两银子当是我们河家给你们的彩礼。”
古大妹想到河舅母动不动就骂刘翠钿是“六两银子买来的”,硬是不许江氏给他父母银子,还吓唬似地道:“你们若收祖母的银钱,我便没你们这样的父母。土柱在我们家时,你们拿他当牛使,还不给他吃饱饭,而今我和毛豆在河家过得极好,与大嫂、弟妹也相处得来。我既然来河家,我就是河家的儿媳妇,哪有再回娘家久住的道理。毛豆已经改了大名,叫河存粮。”
古大妹坚持把夫妻俩存的银钱给了古大娘,又好言劝了他们离去,还说“待我们攒了钱,自会再孝顺你们的,你们回吧。”
古屠夫在古井镇上横,这会子换了地方,也不敢闹事,又听说河家的外甥女在衙门当捕快,生怕惊动了官府,只得带了妻子、小女儿离去。
中午正要开饭,丁佃户家的大小子跑来报信:“河大伯,你家有客人来了,乘马车来的。”
“马车?”江氏沉吟着,将自家体面的亲戚都思忖一个遍。
土柱惊呼一声,“会不会姑母回来了?”
提到河德秀,江氏猛然忆起年节前写了一封信去,直到二月初六都没个回音,后来又让水柱给写了一封寄去,依旧如石沉大海一般。
然,院门外车轮轧轧作响。
二妞跑出去瞧个究竟,大声道:“小姐,是李公子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