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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伯父家有两子一女,都比薛玉兰要大,女儿唤作玉梅,名字是薛祖父给取的。两个儿子也都先后成亲,薛祖父最常说的话就是“要与你们二叔学,好好念书光宗耀祖。”
温令姝问道:“玉兰,你家以什么维持生计?”
“我父亲卖画呀!我父亲的花鸟画绘得最好,每个月会出手一幅,一幅画卖出去多的有三四百两银子,少的时候七八十两,有了这些银子就足够我们一家生活了。”
温令姝躺在床上,有些无法想像,一家人靠父亲卖书画为生,这是什么生活,一个月统共多则几百两银子,少则七八十两银子的收入,听起来还真够少的。她入宫做伴读,母亲一个月给她一百两银子的零使,还说若是不够可以再补。
薛玉兰继续道:“我父亲好有本事,我们在京城有自己的二进小院,分前院、后院,家里还有五个下人,姓肖,是一家子,本来是四个人,肖管家的长子大了,我父亲买了个端庄本分的丫头嫁给他当媳妇。
我有一个哥哥、一个嫂嫂,还有两个可爱的小侄儿。我嫂嫂是我父亲同窗好友的女儿,也是个知书达理性子温和的。我哥哥在京城一家书肆里当掌柜。我有个姐姐,姐夫是我父亲任上时认识的青年才俊,姐夫是举人老爷,过两年他会入京赴考,那时我就能见到姐夫。我有一个弟弟,比我小两岁,现在京城书院读书。”
267 体己话
温令姝坐起身来,觉得自己听到了很奇怪的事:“你父亲是官,你哥哥为什么去当掌柜?”
薛玉兰争辩道:“我哥哥是秀才,他考过几年的举人,总是不中。本来想开私塾的,可京城私塾先生大多是举人,父亲便说大男儿得支撑家庭,养活妻儿,让他去做掌柜。一个月有三两银子,三两呢。在我们老家,许多人家一年也挣不了这么多。”
温令姝不说话了,顿感无语。
她和薛玉兰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啊。
温家是名门世族,温家的祖宅在京城西山县,也是个大世族,族里有不少温氏子弟在外做官,有做知府的、知县的、同知的…算起来,没有二十个,这十五六个是有了,而温家嫡系五房,便有四房人在朝为官,可惜四房温修远父子触犯律例获了罪。
温令姝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是京城的世族贵女,父亲是个儒雅才士,饱读诗书,小时候还是容王的陪读,更得皇帝器重。从她很小的时候起,她的身边就有乳娘照顾,还有两个大丫头,有八个下人服侍着,丰衣足食,绫罗绸缎,享受的是富贵日子。
薛玉兰说的那些,对温令姝而言,着实太遥远了,遥远到像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事。
她心里暗暗地想:真是太悲催了,她怎么与薛玉兰住了这么些日子。
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江若宁道:“薛先生是个真正的君子,男子立世,有所为有所不为。养家糊口,养活妻儿,这是你大哥应该做的。”
温令姝嚷道:“玉兰肯定在骗人。你爹的画绘得那么好,你大哥读书不成,总可以学绘画,一幅画怎么也能卖几十两银子,他怎么能出去当掌柜?”
薛玉兰一脸无辜,不明白她明明说的实话,为什么温令姝不信。
温家是世族。家里的女儿都是骄养的。温令姝从小接触到的姑娘,都是世家名门的闺秀,说的都是哪家的成衣铺的衣裳好看?哪个牌子的脂粉最好等等。
江若宁道:“令姝。我相信玉兰,我是民间长大的,她说的话,我都觉得好亲切。四年多前。我还去县城应征过绣女。”
“秀女?”这不是要嫁给皇帝的。
两个人脑子里一片迷糊。
“哎呀,是绣花的绣。京城都叫绣娘,但我们那里成亲的女子才叫绣娘,没成亲的都叫绣女。我第一次去选绣女,就是听说一个月有二两银子的月钱。当时觉得有好多,你们想啊,一两银子得买多少米粮。结果。我实在太倒霉了。”
“怎么了?”
都是女儿家,江若宁苦着脸离:“那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
她细细地讲着自己被人算计。用重金所诱的事给讲出来。
温令姝脑子一转:这不是关于大房大堂兄的事?她好有兴趣,一直都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事,现在竟然听江若宁亲口说出来。
江若宁翻了个身,小心地看着外头:“没人听吧?”
温令姝道:“我去瞧瞧。”
她探出脑袋出来,在西殿门口望了望,见廊下值夜的宫娥睡得沉,小高子也回去歇下了,又转身回来,道:“公主,都睡着呢。”
江若宁道:“那个可恶的家伙叫谢道明!我到现在都没遇到过,嗯,若让我遇到了,我一定要他好看。你们想,我是什么人,我可不是傻瓜,他拿我当三岁小孩,说给我五百两银子,让我去扮新娘子,还哄我说,新娘子突然生病不能拜堂…”
薛玉兰完全被吸引住了,“我们乡下,如果真有这种事,可由媒婆、喜娘扶着拜堂啊,这可不能误了吉日。再不成,捉只母鸡来拜堂。”
“大户人家都是由丫头代替的。”
温令姝催种道:“后来呢。”
江若宁讲着她那倒霉的悲催过往,什么被人点穴、被人下软骨散,被人塞到花嫁,被人送到一个大宅子里拜堂,然后看到一个贵妇太太被新郎给气昏了,可新郎不查看太太,还忙着拜堂。
直至江若宁后来想逃,却被换了便服的新郎与谢道明堵住去路,他们说能帮她完成一个心愿,她随口说了个“我想当捕快!”。
温令姝没想江若宁原来是这样成为女捕快。
薛玉兰还在好奇地追问:“后来呢?”
江若宁便又讲了起来,说自己一觉醒来,发现了银票,还有那座院子的房契等等。
三个姑娘躺在榻上叽叽喳喳,江若宁讲着自己的遭受遇,然后又说到温如山在四年后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温令姝想到温如山的境况,现在被大房赶出家门,一个人又不知去哪儿了,她听父亲说,去温宅时,只柳姨娘和阿宝、下人在,他只说要出门,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温如山的失踪,就像他小时候出门学艺,一去又是很久,久到家族里的人都快忘掉他的存在。
温令姝只觉自己的大堂兄实在太可怜,道:“公主,其实我觉得他还不错。”
薛玉兰道:“什么不错,他怎么能算计人呢,实在太匪夷所思,简直是闻所未闻。”
江若宁道:“我对他没兴趣,我有喜欢的人。他是李家三房的四公子,他的名字叫李观,从我当年第一次去李家绣坊和他谈生意时,我就拿他当朋友,不知不觉间,我们一起经历了许多。我有困难时,去寻他。他有难处,我也帮他…”
江若宁细细地讲起自己与李观之间做生意,讲自己设计假二件、假三件,讲自己设计鞋样子等等。
温令姝面露崇拜地道:“假二件、假三件是你设计的?”
“嗯,怎了?”
温令姝定定地看着江若宁,拉着薛玉兰道:“玉兰,你知道这几年假二件、假三件卖得多好,连我父亲都说这省了不少的布料…”
江若宁摆了摆手,“我们继续说李观,他是我见过长得最俊朗,最有风度、最温文儒雅的人,他笑的时候很好看…”
女儿家的心思,不应该矜持些,为什么这个公主告诉她们这些。
温令姝看着说得陶醉地江若宁。
薛玉兰更是一脸羞怯。
江若宁道:“你们没有喜欢过人吗?”
两人纷纷摇头。
江若宁道:“你们可真可怜,长这么大,没尝过相思,不晓相爱是什么滋味…”两人的眼睛闪了又闪,面面相望,然后脸上泛红。
“喂!喂!你们是不是想歪了,我与李观是动之以情,守之以礼。他是我眼里的才子、更是君子…”
温令姝道:“是《才子如兰》上的人?”
“你看过?”
温令姝点头,“是长得挺好的,天下除了琅世子就数他了吧。”
“他也是很有故事的人哦。天下的男子,但凡有故事的,都会觉得很吸引人,琅世子虽然长得俊美不凡,可他没有故事,而一个人的故事是与一个人的成长有关系的,就像李观。你们想想,同样活了二十岁,有的人过着波澜壮阔的一生,可以书写一部长长的传记,有的人却只寥寥几句便没了,这就是差别。我们女子呢,活于天地,要敢作敢当敢于承担,亦要敢爱敢恨敢于面对…”
江若宁说着,翻身坐走,在榻上走来走去,像个私塾先生一样地说话。
“喜欢一个人,这不是什么错吧?我为什么不敢承认呢。我就是喜欢了,我要告诉所有人,我喜欢李观,这样就没人和我抢了。好男人、好姑娘,总是吸引人的,所以见到好的,就要告诉别人:他是我的!”
贴上“他是我的”标签,抢的人就少了。
喜欢他,就让了知晓。
喜欢他,就为自己争取。
在江若宁看来,这是天经地仪的事。
薛玉兰道:“公主说得不对,我娘说了,女儿家要矜持。”
“我学不来矜持,我学的都是当仁不让。”
薛玉兰是小家碧玉,有着普通百姓家姑娘身上的美德,她善良、勤劳,也懂得谦让。
温令姝则完全不同,她是世家名门闺秀,就是京城标准名门闺秀的代表,她有自己的梦想,亦有才学,懂得维护家族的利益,维护自己的名声,所以在行事说话上,就比薛玉兰要大胆,要有主见。
而江若宁,则另类的存在,她幼时长于山野,是个穿越者,拥有着独立的人格,向往自由,敢爱敢恨,敢作敢当,在感情上,更多的是偏于现代人。这样的她,在温薛二人看来是真实的。
温令姝道:“公主继续说。”
江若宁继续讲着她与李观间的往事,李观与舅家表妹退亲,吴郎中不许李家再用他家的招牌,他给李观出谋划策。
薛玉兰惊道:“公主真的在梦中得到还素膏、青霉素的配方?”
“信则有之,不信则无。”
温令姝在心里暗道:那分明就是公主为了挽救药铺出的良策,可世人就信这样,公主是选择了一个世人愿意相信的事来做。
她是感动的,难怪公主接受不了温如山。
公主身边早已经有了一个李观,哪里还容得下别人。
李观…
温令姝忆起与哥哥令宥去书肆铺子看那幅装裱的画像时的情景,看《才子如兰》的人很多,每个人走到面前都要久久凝思,那是她见过除慕容琅以外又一个长得极好看的人,可她是温令姝,不是温令淑。
268 意中人
温令淑会因为一见慕容琅便芳心暗许。
但,温令姝不会。
温令姝自小受的教养,便是不以貌取人,现在听江若宁缓缓讲来,她仿佛已经认识了李观,那个温文尔雅,那个内心坚毅的男子,为了他的所爱,他敢于说不,敢于坦然的退掉自己的亲事,也敢于向母亲争取自己的幸福。
江若宁还有缓缓地讲述着李观,说李观被亲大伯、二伯算计利用,说李源如何卑鄙无耻掘了李三太太的坟,借此要胁李观等等,但她没提敏王府七郡主的事。
她似在追忆,似在回味,而薛玉兰早已经睡过去,温令姝还听得津津有味,她在为李观觉得心疼,那样美好的男子,却遭遇了长辈的算计背叛,最后放弃了辛苦创下了念慈庵。
“公主,后来呢?”
“李观说要回家处理家业,之后,他要去江南游学,我要等他。”
“公主为什么不留下他?”
“我试过,但他不能留下。如果强行留下,会让他遗憾终身,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不是无为之人,我成全他,我不想他今生有憾。我等了他三年,再等两年也无妨。太后说过,要多留了我两年,我想…这样也不错…”
她今岁十八,两年后她二十。算是这里的高龄女,但她是公主,可以不介意旁人的看法。皇帝的女儿不愁嫁,旁人又不个个都是容王妃,会骂她是嫁不出去的。
江若宁的声音渐次弱了,躺在榻上睡熟。
温令姝却满脑子都是李观,记忆中画上的男子越发清晰了。
公主是幸福的吧。她那样全身心地喜欢一个人,而那人又是这样的喜欢她。
温令姝心下羡慕江若宁拥有一段那样的爱情。
可感情之事,可遇不可求,而缘份更是玄妙。
江若宁与薛玉兰睡熟了,温令姝辗转难眠。
她活了这么大,还没遇到心仪的男子,她应该有自己的爱情。可是京城的纨绔、名门公子。她都瞧不上,即便是容、敏亲王府的公子,也没一个是她看上眼的。他们不是不好,而是不能令她心动。
可今日,她听江若宁说李观,就觉得那个人就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那样的真实,那样的无奈。在他面对大伯、二伯的逼迫、算计后,他勇敢、果毅地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放弃家族生意,前往江南游学。
李观。她暗暗地记下这个名字,将他与自己见过的《才子如兰》上的人物进行了吻合,越发觉得。那是一个真正的君子、才子。
如若,她也能遇到一个像李观这样的男子就好了。想来她一定会动心的。
夜里睡得太晚,而翠薇宫的碧嬷嬷也极是宠爱江若宁,念着她近来绘画辛苦,叮嘱宫里人道“让凤歌公主多睡会儿,莫要吵醒她。”
宫人打扫、擦窗的都立时轻手轻脚起来,生怕扰到江若宁歇息。
薛玉兰是第一个醒来的,在家里时她原就习惯早起,要入宫陪读时,父母更是千叮万嘱一番:要她莫要贪睡,嘴要甜,人更勤快,瞧着宫人忙不过来时要帮忙干活,见公主的茶盏无水,要抢着蓄茶等等。
她小心翼翼地起床,梳洗完毕,将西偏殿打扫干净,待做完一切,又去取了热茶,将茶水沏好,自己喝了茶水吃了几块点心垫肚子,将窗帘结起一角,坐在窗下绣花。
对薛玉兰来说,侍候这样脾气性子好的公主,真是一件意外之事。她听父亲说过,服侍六公主锦鸾的小姐经常被责罚训骂,好几回因说话冲撞了她,被罚两天不许吃饭,偏那小姐原就是娇养的,竟然饿昏了过去。后被当时打理六宫的贵妃得晓,将六公主狠狠地训斥了一番。六公主心下不服气,后来诬了小姐偷盗她的名贵首饰,这位小姐便被赶出宫去。
家里听说小姐的罪名后,颇是引以为耻,草草寻了一个他乡商人远嫁。
所以对服侍公主的陪读小姐来说,好了,能结一门好亲事,不好则可能被打入地狱。没有公主的不是,只有自己的不好。
温令姝则不同,她是温太后娘家的侄孙女,又出自世族温家,就算做错了事,也有人帮着求情。
小高子见薛玉兰出来倒洗脸水、又泼了擦找门窗桌椅的污水,只当是江若宁已经起来,扯着嗓子一路快奔地从外头进来:“公主!公主殿下,出大事了,皇上在御书房发了好大的火,敏王爷遣人来请你过去求情儿!公主殿下…”
小高子一路急吼吼地叫着,刚进大殿,就看着碧嬷嬷冷脸,愤愤地盯着他,吓得他立时耷拉着脑袋。
翠浅道:“小高子,公主这些日子绘画辛苦,今晨好不容易多睡会儿,现下还没起呢。”
嫡出公主就是好啊,宫里又没太后,不用晨昏定省。庶出皇子、公主就不同了,有生母的要给生母请安,没生母的还有掌宫嫔妃,也要去掌宫嫔妃处晨昏定省。
江若宁已被吵醒了,睁着眼睛,望着绣帐顶发呆,清空了思绪,这一个片刻,她总是分不清自己在哪儿,像还在现代,可偏偏触目处古色古香。
现代,她再也回不去了吧。
可她时常都会禁不住思念哪里。
奶奶如何了?爷爷在外考古是否回家了?
父亲的妻子是不是又换人了?
母亲是否又接了新的案子?
想罢了前世的亲人,她又忆起了青溪县的姥姥一家,上回收到的家书,一点都不好,家里闹得鸡飞狗跳,这便是家业大了,人心大了带来的弊端。
温令姝翻身起来,嘴里絮叨着:“睡过头了!睡过了,怎么就睡过了…”颇是埋怨自己,一扭头,见旁边躺着江若宁,立时住了话,带着探究地打量着江若宁。
江若宁道:“我宫里可自在得很,你们想去太学便去,不想去就留在宫里自娱自乐,你们就当自己是我的室友,嗯,就是与同住的朋友。”
连她都不想去太学,那里面的皇子公子年纪都比她们几个小太多,如今,连九公主都不去太学了,只是偶尔过去请教一下棋琴书画方面的疑问。
薛玉兰起身离了绣架,打起帐子,将帐子挂在银勾上,暖声问道:“公主可要起来?臣女给你预备热汤…”
江若宁有些昏,“玉兰,与你说了多少回,你和令姝一样就行,我自有服侍的宫人,不用你们来服侍。”
薛玉兰道:“父亲母亲教导过臣女,君臣有别,服侍公主是臣女的本分。”
她是公主陪读,说是陪读,其实就是给凤歌公主解闷的,当然也要时不时地服侍公主,比如公主写字,她就要砚墨。
江若宁无奈地对外头道:“小高子、翠浅,你们进来服侍吧。”
小高子生怕被碧嬷嬷抓住训斥,一闪身就溜了进来,哈着腰道:“给公主问安。”
“是,快给我备热汤,我要起来了。小高子,你刚才在外头说什么?”
小高子笑了一下,“敏王爷派了一个御书房当差的太监过来,说是皇上散朝回到御书房正在训骂敏王世子、昌郡王,气得把敏王爷也狠骂了一通。这太监得了敏王爷的情儿,过来请公主过去劝劝皇上。”
“都散朝了,现下什么时辰。”
“公主巳时一刻了。”
江若宁催促道:“翠浅,快点,本公主要去御书房瞧热闹。”
小高子汗滴滴的,“公主,敏王爷请你去说情儿的。”
江若宁指着小高子,娇喝道:“你小子是不是又得人好处了,素日也不见你这等热心。”
如果没得好处,江若宁可不信。
她就算是半道认祖归宗做公主的,这些规矩还能瞧不明白。
小高子呵呵傻笑,“奴婢所为还真不过公主的慧眼。”心里却有些怪异,只当这位公主是不管什么事的,可她是真的得皇帝宠爱。
“在本公主身边当差也不易,得了就得了吧,可莫太贪,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拿捏好。本公主可不养叛徒的。”
小高子抬臂跪下,“公主殿下,你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儿,奴婢也不背叛公主。”
“得!得!你们倒是快点,我要去御书房瞧热闹呢。”
碧嬷嬷领着几名宫娥,动作迅速地给江若宁拾掇好。
江若宁吃了半盏茶,领着翠浅、小高子就往御书房去。
站在外头,能听到皇帝的咆哮大怒:“慕容棣,看看你生的好儿子!还是朕的亲侄儿,合着外人来算计朕的天下江山。
一个与叛贼慕容梁勾结,慕容梁在巴山、凉山、金寨山三处私囤兵马,统共五十万人马,任宋越为五十万兵马总教头,又任东军都督里有经验的五位教头为副总教头。慕容瑁不是与瑞郡王亲厚么?这等大事,为甚没让他知道?
还有你,慕容瑾,你家的银子是不是多得冒油,镇日里与你的庶母、庶弟们抠,却一年舍得往暗楼里投进去一百二十万两银子,这些年下来,你自己看看账簿,你在那里面花了多少银子?”
敏王难得的恭敬,嘴里不停地说道:“臣弟有错,请皇兄责罚!臣弟镇日忙着皇兄给派的差事,忙着正事,对儿子管教不严,害得此次被御史给抓住了把柄,请皇兄责罚!”
269 解危
皇帝看着敏王的认罪态度极佳,实在骂不下去,可慕容瑁、慕容瑾这次给他捅的篓子不少。
江若宁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似乎小了,许是皇帝已经发过脾气了。她好奇地拉着大总管:“羊翁!羊翁,父皇打人了没有?他发火的样子吓不吓人?”
大总管有些想昏,有这样问话的,这不是添乱,敏王爷确定要请她来劝皇上。
大总管很快淡定下来,他服侍了两代帝王,什么风浪没见过。“公主,皇上砸了不少御书房的摆件,回头又得让内务府挑一批新的送来。”
“浪费呀!真是太浪费了。”江若宁轻咳一声,站在外头大喊:“父皇,儿臣来了,听说瑁堂兄、瑾堂兄惹你生气了,儿臣过来帮你训他们。”
敏王想:救兵到了啊!
看着这一地的狼藉,皇兄可是冲他砸花瓶啊,要不是他闪得快,头上非得被砸出个血窟窿不可。
江若宁又喊了声:“儿臣拜见父皇!父皇,儿臣的画绘好了,昨晚绘好了,你要不要瞧瞧?儿臣把父皇年轻时候画得可英俊帅气、豪情万丈、意气风发,英勇无敌,哈哈…儿臣自认为父皇不是人,父皇是第一神将啊,真是太帅气了,要是儿臣不是父皇的女儿,就嫁像父皇这样的男子…”
“老羊子,还不让她进来,站在外头胡说八道个甚!让外头的臣子听见,还不得笑掉大牙。”
皇帝不气了!
大总管立即推开了御书房的门,江若宁蹦蹦跳跳地进来了御书房:真够乱的!满地的碎瓷片,龙案倒了,椅子坏了。地上还有几本奏折。瞄一眼,全是弹劾昌郡王与敏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