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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二嫂、三嫂与管家帮衬着给每家发了粮食等物。
许多人家都只一个人,孩子没了,只留下一个妇人,还有的是父母没了,只留下一个孩子,对于这种情况,慕容大嫂便给他们进行重新组合,失了孩子的妇人与失了父母的孩子组成了一家,保证每家至少得有三个人,大院子里住进去三四家,小院子也住了两家,最后村庄的房屋竟是绰绰有余,又将人多的分到没住的房屋里,这才勉强都住了人。
接下来,慕容大嫂又给各家划分田地。
一切又忙了数日,慕容大嫂带着乡亲们到祠堂拜祭亡来,各家的灵牌便密密麻麻地摆在偌大的祠堂里。
“往后,你们想念亲人时,就来这里看看,这祠堂不锁门,也会留人专门看守。”
接下来,乡亲们开始忙碌地播下种子,耕种庄稼。
慕容家又请了私塾先生,让孩子们统一入学念书,因为乡亲们的到来,镇子里突然就热闹起来,经常能看到追逐打闹的孩子从街这头追到那头。
闲下来的时候,慕容大嫂轻叹道:“年纪大的死活都不愿离开,拖延了好些日子,直到我说等一切好了,他们能回去才肯走的。”
周八道:“不是说,朝廷同意了边城百姓迁往太平地么?”
“同意是同意了,可着手这事的官员至今都没来,不说旁的,就说白塔镇,光这几百人搬迁都难,何况是边城那么大的地儿,有两个州,又有多少县、多少镇。”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慕容家这样,对自己的乡亲不离不弃,还什么都预备齐了,孩子们自是喜欢这里,可是老人们总有思乡情结,若不是打仗,谁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
一家人唏嘘了一阵。
门上的婆子来报:“夫人,请脉的郎中到了。”
慕容大嫂连声问道:“家里谁生病了。”
慕容三嫂伸手比划了一下,慕容大嫂顿时明白过来:“这次多亏了鸣弟妹。”
周八呵呵一笑,“不打紧的。”对一边的丫头道:“把郎中请到上房来,你把鸣夫人请过来。”
郎中又细细诊了脉:“夫人体弱,得静心休息,尚有滑脉之兆,再吃一帖保胎药。”
陈湘如让王婆子跟去捡了一副药回来。
蓓儿进了上房,道:“夫人,老金与刘管事来了。”
陈湘如退出了上房。
慕容二嫂神秘兮兮地道:“她是个忙人呢,常有生意人过来找她,说的都是生意上的事,我们也不懂。”
周八扬了扬头,“要不是湘如认识的人够多,哪里能帮忙买到这样的庄子。”
慕容二嫂不好意思地赔了个笑脸,“鸣弟妹屋里来了客人,怕是忙不过来,我去帮忙,她的胎像又不大好,可不能累着。”
慕容夫人想阻住她,慕容二嫂这一下竟比兔子跑得还快,眨眼间就出了上房。
慕容大嫂笑道:“很少见二弟妹如此热心的。”
慕容夫人却明白,慕容二嫂这不是热心,而是听说陈湘如手头的产业多,陈湘如对他们慕容家够好了,这么大的庄子、这么多的店面、这么大一座府邸,人家都没半分犹豫,全都拿出来了。
都说父母给儿女留东西,可她倒好,竟拿了晚辈的这么多东西。
就连周八也私下安慰她道:“娘就别往心里去,她的家业大,不在乎这些,我和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你们能过好日子,没病没灾、顺顺当当的。”
为了让慕容夫人安心,周八又说了陈湘如对那个庶妹陈湘娟何等好,这庶妹原是他父亲酒后与一个娼/人生的,却一直寄在嫡母名下,陈湘如在她出嫁的时候办了多少好东西,只听得慕容二嫂羡慕不已。
也是这一天开始,慕容二嫂对陈湘如的事就格外关心了。
陈湘如坐在炕头上,来了这些日子,倒有些习惯坐炕了,上头暖暖和和的,她的体质原是一到冬天,手足冰凉,有了这热炕这个冬天竟也是暖暖的。
老金笑呵呵地道:“大小姐,听说你有喜了,我女人非催着我过来瞧瞧,她也想来的,这不,二汉年节后新订了一门亲事,吉日也订下了,就在三月十八。”
“二汉订亲了,这可是喜事。”陈湘如对绿菱道“去我屋里把那对嵌红珊瑚的镯子拿来,就当我是二汉夫妇的新婚贺礼。”
绿菱应声,取了个小盒子出来,里面是一对崭新的银手镯,虽是银的,光是那上头的红珊瑚就值不少银子。
老金支吾着道:“这…这么贵重…”
“好了,又不是外人,这也算是我对二汉的一番心意,你家大丫成亲,我就没添礼,怪过意不去的。”陈湘如笑了。
老金收下礼物。
刘管事笑道:“高师傅的家人都到了,遵了以前的规矩,把有两间铺面的四合院给了高家人住,高师傅一家很欢喜,他女人今儿也过来了,想来给大小姐磕个头。”
陈湘如与绿菱使了个眼色:“把人叫进来吧。”
高师傅家的领着她长儿媳妇磕了头,又说了几句感谢陈湘如的话,不过是个下人,却能分到带铺面的四合院子,一家老小都够住了,也能大方地挂上“高宅”的牌子,算是体面人家了。
高师傅早前便与家里带了信回去,高师傅家的也买了婆子、丫头过来,如今在外也有人尊称一声“高太太”。
绿菱抱了个盒子出来,陈湘如从里面拿了个簿子出来,但见上面写着“忠义街房屋簿”,翻了一页,就从里面取了一张房契出来,“老金,这几年你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是你家住的带三间铺面四合院的房契,从今儿开始,它就是你的了。”
老金起身,抱拳道:“谢大小姐!”
又拿了一张带三间铺面的四合院房契,道:“刘管事,这是你的。”
高师傅家的一看,他们都有功,而自家来得有些晚,怕是没指望了。没想陈湘如从里面翻了一遍,也拿了一张出来。
“高师傅家的,这是你家的,只带了一间大铺面的四合院,告诉高师傅好好干,你们谁有功劳,我心里都有数的。老金,你回去告诉有功的管事、师傅们,得了空,就亲自过来一趟,把各家的房契都领走。
他们的日子过得不易,就不必带什么礼物。
只要他们好,我这个当东家的脸上也有光。
我的忌讳,他们是知道的,大东家与我的事,在外头一个字都不许提。”
高师傅的女人双手有些微颤,他们一来就有自己的铺面、院子了,他们住的那处四合院虽然不大,可也有一间大铺面,当得寻常街上的两间了,也能做个生意什么的,近来她正与儿媳、儿子们商议着,也开成自家的铺子,赚点小钱。
高师傅的女人忆起陈家大院三奶奶开的那处香粉铺子,生意极好的,就想开个那样的。
刘管事笑得合不拢嘴,“大小姐待我们仁厚,我家女人和几个孩子知道分寸的。”
前些日子,陈湘如特意让裴勇想了法子,把忠义街上的房屋都化成了一张张的房契,以前是统络的一处地契。
老金想到了小佟,这孩子也是用心刻苦的,虽然老金嫂偏儿子,可他这做父亲的却明白小佟比他的两个小子都要能干、机灵。
迟疑再三,老金问道:“大小姐,那…我女婿小佟呢?”
刘管事忙道:“大小姐,小佟干得不错,织布房的生丝、麻线全都是他在外头弄回来的。人也能干、机灵…”
陈湘如翻到一页,只见那上面写着“忠义街二十六号小佟、金大丫夫妇”。
老金一瞧,起身又磕了个头,“我代他们夫妇谢谢大小姐。”
“小佟若忙,就让大丫亲自来一趟,这些东西,我还是亲自交给她的好。都是你和老金嫂的儿女,老金嫂这偏儿子,偏得也厉害了一些,贵在你这当父亲的倒还公平。”
老金有些不好意思,所有人都知道老金嫂偏儿子,刻薄出嫁的女儿,早前金大丫没去处,是与娘家人住在一起的,不过是住了金宅的两间屋子,老金嫂整天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小佟虽好,却是早前老金为了寻帮手买来的小厮,后来发现小佟人机灵,又好学,学什么都快,就把金大丫嫁给了他,可在老金嫂眼里,小佟再好就是个下人。
第305章 重赏
陈湘如道:“无论是儿子还是你们的兄弟、朋友,只要是长乐坊的人,有功劳的、苦劳的,我心里有数,少不得给他们一份赏赐。好了,都下去吧,该与各处管事、主事们叮嘱的还得叮嘱,别犯了我的忌讳。”
几人心情大好,连晚辈小佟都得了处临街的四合小院,虽不如老金和刘管事得的大,好歹也是个家,麻雀虽小,肝胆俱全。
忠义街上的院子,原是老金和刘管事几个商议着修建的,有大有小,大的是三间临街铺面,一般的是两间,还有的是一间。
刘管事想到了刘奶娘母子的事,这可是他嫡亲的妹子、外甥,可回头又想,绿枝那事儿,罗平娃做得不地道,再则罗平娃来了范阳,确实也没干过什么有功的事。
老金替小佟说情,那是小佟确实能干。
忍了又忍,欲言又止,他家得了一处四合院,好歹也是份家业,当下人也能当成这样,这可谓人间少有了。
但同时,也让刘管事等人更为忠心。
陈湘如似瞧着他的心思,问道:“刘管事是想问刘奶娘和罗平娃的事?”
老金没语,说实话,就罗平娃拒娶绿枝的事,换成谁心里都会犯堵。
如果罗平娃也该赏,那这整个长乐坊要赏的人就太多了,罗平娃只是办事还算得体,人年轻却又爱使奸耍滑。
刘管家也常说罗平娃,怎耐是他外甥,不是为他儿子,若是他的几个儿子,刘管事还可以打骂一番。
陈湘如轻叹了一声:“刘奶娘我是准备要安排进范阳大院帮我看守和打理宅子的,绿枝在我回江南后。也要住进大院里,至于他们,他日我自有安排。还是那句话,有功的我会赏。有苦劳又忠心同样也会得份赏。
你们两家是占了大头的,只要干得好,往后还会有赏。”
两人又笑了。
刘管事再不提刘奶娘母子的事。
慕容二嫂想进去,见是几个男子,就往王婆子屋子里去了,王婆子也是竖起耳朵的听,想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一听给老金、刘管事赏了一处体面四合院。她可是知道的,那可是带了三间临街铺面的,好气派,在范阳城一打听,那样的四合院就不少银子呢。
只要有功、有忠心,就会有赏。
慕容二嫂“喂”了一声,“婆子,你家夫人到底有多少产业?给个下人就赏这么丰厚。”
王婆子听得正出神,一听这话,有些不悦地道:“那是立有功劳又忠心的人。夫人自是要赏的。”
打听她家夫人的产业,哼!想干什么,夫人常与范阳的各处管事提到“忌讳”二字。还是少说为妙,免得犯了忌讳惹来麻烦。
慕容二嫂道:“我听说陈家在江南可是屈指一数又有钱又体面的官宦人家,这是真的么?”
“瞧二少夫人问这话,那江南第一大权贵可是兴国公府,陈家是有个世袭的从四品官职,这代袭官的是二爷。我家夫人因二位爷年幼,代为打理陈家家业,我们家夫人行事最是公道服众的。”
她垂首答话,心里想着:慕容二少夫人最爱打听。且近来总打听陈湘如的事。
慕容二嫂则想,那这陈家岂不是比她们孔家还要光鲜。
孔家在北方可是数一数二的名门世家。否则冀王殿下也不会迎娶孔家的嫡长孙女为妻。
慕容二嫂道:“你家夫人可真大方。”
她听说陈湘娟出阁那些田庄、铺子、头面首饰,哪里是庶女。便是许多人家的嫡女也没那等光鲜的了。
王婆子却以为她说的是对下人,是说给多了,那是应得的,她还等着抓住机会也立功,得份体面的赏赐呢,“那是我家夫人待人仁厚。”越发有些不喜欢慕容二嫂,对任何坏人好处的人,没人会喜欢吧。
终于,老金与刘管事,又有高师傅家的都出来了。
高师傅家的道:“大小姐,我家长儿媳厨艺不错,我让她过来服侍,给你做些好吃的,瞧大小姐又瘦了呢,要是老夫人在世,看大小姐削瘦成这样,指不定得多心疼呢。”
高师傅夫妻俩都是老夫人陪房之后,虽然后来没做成陈湘如的陪房,那感情也是不一般的。
绿菱也跟着附和道:“夫人近来就想吃江南菜,又闻不得油腥味,一味就恶心,就让大高嫂过来服侍。”
陈湘如想着自己好不容易坏了,也没有拒绝,只笑道:“她要做得不好,我可就把人送回去。”
高师傅家的笑道:“她会用心的。”
大高嫂就在外头马车上,见高师傅家的出来便迎了过来,唤了声“娘”,高师傅家的低声道:“这趟走得还真值,大小姐给了我家两间临街铺面的院子,我们老高家还没立功呢,你厨艺好,先留下来给大小姐做好吃的,旁人你自不必管,只一门心思服侍好大小姐,到时候,你就是我老高家的功臣。”
大高嫂一听说赏了院子,再看高师傅家的拿着的房契,心下大喜:“娘放心,我一定用心服侍。”
这边王婆子就偏门了,笑盈盈地道:“大高嫂,进去吧,今晚你与我们母女一起住。”
老金与刘管事一回城,便有各处的管事、主事陆续来拜见。
小佟一过完年,就在北方各地收购麻线,现在没在范阳,金大丫雇了马车过来。
陈湘如便给了他一座四合小院。
金大丫一直住在娘家,早看够她娘的脸色,原想与老金讨院子的,可老金总说“我是大管事,我不能带头坏了规矩。”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现在得了小院,就能搬家住到自己家里,再弄块牌子,挂上“佟宅”。
绣房管事、染布房管事、王师傅等人得的都是带两间铺面的四合院,因老金与刘管事来得最早,又建有大功,自是得了头等大院子。
刘奶娘看各家都拿到了赏赐的房契,各家又都开铺子的开铺子,做太太的做太太,又把罗平娃给训骂了一顿,“你瞧人家小佟,与你也差不多年纪,人家多精明,你就不能学着些,也立个功,给老娘挣个院子来。”
罗平娃抬眸看了眼她媳妇,又道:“娘不是乳过大小姐,这也是功劳吧?”
“你还说呢?”刘奶娘只觉没脸见人了,“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连大小姐都不敢见,你拒婚绿枝,那可是我巴巴儿求来的婚事,要是你有点心,一早告诉我,我至于干出这糊涂事,不仅打了大小姐的脸面,连绿枝也给开罪,我为了你…可真是里外不是人。”
平娃妻道:“娘还是去求一次大小姐,大家都说大小姐又仁厚又心善,你要是去了,说不准也给我们家赏一处院子…”
这里正说着话,大刘就过来叫了刘奶娘母子:“姑母、平娃,我爹叫你们到上房说话。”
刘奶娘到了上房,刘管事夫妇坐在上头,屋里连服侍丫头和婆子也遣了,这刘管事现在的家里也有管家、跑腿的婆子,服侍的丫头、赶马的小厮,依然是风光小户人家的老爷。
轻咳一声,道:“妹妹,大小姐要留你在范阳大院,你先收拾一下吧,老金在那边都安顿好了,让你先住到淑华院,再过些日子绿枝也要过去,就帮着大小姐打理大院。”
罗平娃惊道:“那我呢?”
虽跟刘管事早早来了范阳,罗平娃也就是给长乐织布房里干点小活儿,大刘是大半个织布房管事,刘管事不在织布房时,就是由他盯着。
刘管事道:“大小姐只说让你娘进大院,没说你,你还照旧,想要体面院子,就自己建功挣来。”他扫了一下自己的三个儿子,“你们都要跟小佟学,瞧瞧人家,多精明,把自己的院子都挣到手了,这忠义街的院子多了,租出去的、闲置着的,都等你们去挣来。”
大刘颇有些得意,他虽不如小佟,但排个小佟第二还是成的。
既然大小姐赏了小佟,下回就定会赏他。
这让他觉得很体面。
又是几天后,有绣庄的一个绣娘,早前没什么名气的,但是听说她绣技不错,又极用心,年节前发现了绣庄进的布料有问题,那布料要掉色,不知怎的,陈湘如知道了,一高兴特意给那绣娘赏了个带铺面的小院子。
这事传开后,整个长乐坊都轰动了,原来立功是有赏赐的,虽说这绣娘是长乐坊的奴婢,但老金可是亲自把赏赐的房契送来的。
又不久后,大刘因办事沉稳、又得力,也得了一座小院子,这让二刘、三刘两兄弟越发干劲十足。
陈湘如因胎像一直不稳,被周八责令“不许回江南,等胎像稳了再说。”
而她,想着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前世无缘做母亲,今生定要保护好他们,只是在每次郎中来请脉时,少不得问“胎像可好?”郎中总是千篇一律的道:“夫人的脉像比旁人的更弱些,可喜脉却越来越浓了,这脉像是我早前没遇到过的,有些像…像双脉。”
王婆子提高嗓门:“双脉,你是说我家夫人怀的是两个?”
郎中垂首道:“这宝山镇上,出过几对双胞胎,这脉像确实很像。”
第306章 双胎
当天午后,这消息就传出去了,连慕容夫人也知道陈湘如许怀的是双脉。
周八颇是得意,对钟令山道:“老子三年不生,一生就俩,羡慕死你臭小子。”
钟令山道:“我一早就觉得她的脉奇怪,竟是两个,我还没诊地怀双脉的妇人,我得去诊脉。”
“你诊过屁,老子不许你给我娘子诊脉,有喜没喜都诊不出来,诊你女人的一诊就知道,滚!滚!把你的医术再练练,没的让人笑话。”
这里正说话,外头有人带着哭腔的惊呼一声:“夫人、三少夫人!”
周八眉头一凝,这声音有些熟悉,含着悲痛,却只有一股子高昂之音,这是常年在军队训练出来的报讯兵。
他转身往上房奔去。
只见一个满身风尘的报讯兵跌跌撞撞地下进了上房,跪在门口道:“夫人、三少夫人,长门关遇袭,元帅带着三将军救援,路遇偷袭,被困长门关外的野狼崖。”
周八厉声道:“长门关遇袭,从雁城调兵呢?”
报讯兵喘着粗气,“刘将军派了二万人马前往救援,也遭到了启丹阻击,周将军说怕是启丹设好的局…”
周八不待细想,虽然他的三月假期未满,可现在他必须得回去了,“来人!把本将军的汗血宝马牵来!武实、秦冲、钟令山听令,随我速回边城。”
还来不及陈湘如反应过来,周八就进了屋,对王婆子道:“马上给我备干粮,足够吃两天的。”
王婆子手足无措,一路奔跑进了大厨房,催着厨娘们准备干粮等物。不等预备好,周八自己就进来了,往包袱里塞了几个馒头。又抓了两把糕点,取了羊皮袋。灌了一袋子酒,一转身到了上房,看着神色发呆的慕容夫人,又有一边紧张得有些说不话儿来的慕容三嫂。
“我去边城了!”
“鸣弟…”慕容三嫂切切地看着他,“求你,无论如何也要把爹和三郎给救回来…”
她虽有儿女,可有丈夫总是好的,这个家没有他。
当慕容大哥、二哥没了的那些日子。她看到了两个嫂嫂的痛哭,就连几个孩子都好些日子没有精神。
周八低应一声。
慕容夫人道:“你要小心!”
他一转身,大踏步出来,却见陈湘如手里抱着个包袱:“这春裳是我给你做的…”
“舅母,替我照顾好湘如和肚子里的孩子!”
他不敢与陈湘如说话,他怕自己没有勇气离去。
慕容焕途遇伏兵,近几年这启丹人神出鬼没,即便他们改变了布防,居然还能从中阻击。
陈湘如快走几步,他已经翻身上了汗血宝马。“周八,你要保重,你要给我好好活着…”
她还说了什么。他没有听见,他只听到她的声音里满满都是焦急,甚至还带着几分要胁。
他不会死的!
只是似乎哪里都变得不同,他没能救出大哥、二哥的命,但这回,他一定可以救下父亲与三哥。
被困野狼崖!
那一片全是悬崖峭壁,少有树木,寸步难行,但同时。一旦进入野狼崖,敌人也不敢轻易进攻。
他一定可以救出他们!
一定可以!
陈湘如站在大门前。怀里还抱着那件她亲手做的春裳,这一次全是她自己亲手做的。没让绣娘帮忙,没让丫头帮忙,她亲手裁剪,亲手缝制、亲手绣花…
他还没穿呢,他就走了。
他是慕容鸣,他不会死的,对,他不会死。
慕容大嫂从一边过来,看着陈湘如道:“你还怀着身孕,莫要担心,鸣弟会没事的。嫁了军人,就是这样,军令如山,鸣弟能这样陪你几月,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你莫要怪他。”
陈湘如多希望就这样,他和她、他们的孩子一起生活,不分开,相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