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馨玉矢口否认:“我没有。”
宋建芳嘲讽地看着死鸭子嘴硬的叶馨玉:“就算这是假的,那葛益民呢,我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你是不是也要说我报复你,我造谣。”张望四周,不见葛益民:“葛益民这个王八蛋呢?”
“我,我…”词穷的叶馨玉脸白如纸,上下牙齿彼此打架。
“都别讲了,回家,回家!”宋母瞧着远远的探头探脑的两个村民,杀人的心都有了。想他们老宋家,在这村里从来都是头一份,老头子做过大队长,儿子是军官,后来又成了村里第一家万元户,走到哪都是被人竖大拇指夸赞羡慕的,这下好了,以后走到哪他们老宋家都得被笑话,这是倒了什么血霉娶了这么个事精媳妇!
被一桩一桩惊闻打击的头昏目眩的叶父抹了一把脸:“回去说,回去说。”声音发紧发抖。
阿渔垂了垂眼,这要是在古代,名声大过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可能会换个更加温和的法子。幸好这是现代,不兴株连这一套,家里一个人臭名远扬,对其他人生活的影响并不大。
叶馨玉脚下犹如灌了铅,被宋母狠狠一拉:“你还嫌不够丢人,要让全村人都来看笑话。”
叶馨玉面上肌肉不断抽搐,被宋母没好气地扯回了家,路上不只一次瞪阿渔,目光中蕴含着刻骨铭心的怨恨。
阿渔嘴角一撇,目光轻蔑,又蠢又毒。
叶馨玉气结,眼神更加怨毒,要不是叶馥玉这个贱人,局面怎么会闹成这样。
不经意间看在眼里的叶父五内俱焚,大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一而再地害她亲妹妹,居然还乱搞男女关系,她这么可以这样!
一路,遇上的村民都奇怪地看着这一行气氛古怪的人,联想之前发生的事,不禁好奇。
宋母板着一张脸,倒是没人不识趣地凑上来,只在宋母一行离开后,窃窃私语。
这让好面子的宋母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只恨不得回到订婚前,是她瞎了眼,给儿子讨了这么一个媳妇,又庆幸,幸好儿子在部队,轻易影响不到他。
胡思乱想间到了家,确认孙儿们都不在家,宋母松一口气。
宋父和宋建业都在屋内,出来前,宋母让二儿媳妇去鱼塘把人叫回来的。
宋母打发两个好奇不已的儿媳妇在院子里守着,别让人凑过来听热闹,虽然宋母觉得这事瞒不住。自己的女儿她自然相信,叶馨玉和葛益民不清不楚,还有宾馆那一茬子,有了葛益民这个前科,再看叶馨玉那样子,宋母信阿渔的话。这种儿媳妇白送她,她都不要,到时候一离婚怎么可能瞒得住人。
宋母抿了抿唇,离婚都省了,还没扯证,那更好,省了多少事。
不大的堂屋里站了九个人,拥挤又压抑。
叶馨玉噤若寒蝉,大夏天的出了一身冷汗,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化解眼前的困境,却一筹莫展。
宋母瞧了瞧面容悲苦的叶父,又看了看还不怎么清楚来龙去脉的宋父和宋建业,对宋建芳道:“芳芳,你把你听见的看见的再说一遍。”
宋建芳瞪一眼胆战心惊的叶馨玉,义愤填膺:“葛益民说她不想当后娘想跑到鹏城去,他们连车票都买好了。听葛益民的话,他们居然准备在结婚前那一晚跑,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不想结婚直说嘛,大哥又不是非她不娶,逃跑是个什么意思,还选在那节骨眼上,成心想让我们家丢人是不是,简直了。”
中间叶馨玉要插嘴,被宋母毫不留情地喝了一声:“待会儿有你说的时候。”
叶馨玉瑟缩了下,面上一片灰败,好死不死,怎么就让宋建芳看见了。要是只有叶馥玉一个,她能咬死她造谣污蔑自己,偏偏还有一个宋建芳。
待宋建芳说完了,宋母看向阿渔:“你和我家芳芳一块听见的,是不是这样?”
一屋子人都看向阿渔,包括叶馨玉。
叶馨玉的眼神格外复杂,痛恨、警告、厌恶以及不自知的哀求。
阿渔毫无情绪地点了点头:“就是建芳说的那样。”
宋母咬牙:“她们两个人都看见了,总是假不了的了。要不要我再把葛益民拉来,再说的明白点,说说他们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怎么勾搭的,勾搭了几次?”
叶父最后那点侥幸荡然无存,气得直打摆子,抖着手指着叶馨玉:“你不想嫁建邦,你早说,难道我和你妈会拿刀逼着你嫁不成,你竟然,竟然想私奔。”
“那是我年轻不懂事,被葛益民骗了,我不是没走吗,我知道错了,所以我没走。我是喜欢建邦的,只是觉得做不好后娘,我心里害怕,被葛益民一哄二骗就昏了头。我知道错了,爸妈,我和葛益民清清白白,我们什么都没做。”叶馨玉知道葛益民这事否认不了,只能辩解:“芳芳,芳芳,你应该听见了,我让他别再来找我,我说了我绝对不会跟他走的,我跟他早就一刀两断了,我们没关系的,我只想好好和建邦过日子。”
“哦,你最后没私奔,所以你没错,我们是不是还得感谢你,感谢你一边答应了和我哥结婚,一边准备在婚前最后一晚逃婚,你可真够不要脸的。”宋建芳气得破口大骂:“你还有脸说想和我大哥好好过日子,婚前有个葛益民,婚后又和其他男人去宾馆鬼混,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说起来我都觉得脏。”
叶父和叶弘扬的脸火辣辣的发烫。
宋父大惊:“什么宾馆?”
宋母深吸一口气,不断跟自己说,乌七八糟的事不是他们姓宋的干的,都是姓叶的干的,最丢人的不是他们,不气不气,不然她怕自己忍不住冲上去揪住叶馨玉甩她两个大耳掴子。
“葛益民这事就这样,先不说了,我们来说说这回事,”宋母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七号八号这两天你说你住在市里宾馆,哪个宾馆?”
叶馨玉嘴角哆嗦,说不出话来。
宋建业心念一动,:“是不是锦绣宾馆?”
宋母一惊:“你怎么知道?”
宋建业就说,这两个月仅有的三次被耽误回不来,他们都住在离厂子最近的锦绣宾馆里。
宋母阴沉沉瞪视叶馨玉:“你妹妹说的也是锦绣宾馆,你这两天住在哪儿了,锦绣宾馆?”最后四个字骤然加重。
“我,我…”叶馨玉太阳穴一突一突的涨痛,身体冷得想像冰块,恨恨指着神色淡淡的阿渔:“你胡说,你想报复我,故意泼我脏水。”
阿渔扯了扯嘴角:“说来说去你就会说这句话,说我泼你脏水,难道你不是住在锦绣宾馆,不是和一个三十出头模样,叫李总的男人开了房。真要把我同学爸爸找来,再去宾馆找服务员挨个问一遍,你们这组合,想来有印象的服务员还不少。是不是这样,你才肯认。”
随着阿渔的话,叶馨玉不寒而栗,抖如糠筛。
“李总!”宋建业大惊失色。
隐约听宋建业和叶馨玉提过几耳朵李总的宋家人勃然变色。
宋母深信不疑了,顿时怒气上涌:“见鬼的做生意,合着你做的皮肉生意,怪不得你几件衣服就能卖个万把块钱,你,你。”宋母气得说不上话,一巴掌拍在就近的宋建业身上:“你是死人吗,就一点都没发现。”
宋建业其实隐隐察觉到那个李总对叶馨玉特别热情,但是叶馨玉说港城的生意人都这样,是他少见多怪,李总虽然热情倒也规规矩矩的,他就没往心里去,如今再看,合着两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勾搭成奸了,顿时像吃了苍蝇似的。
“你胡说。”叶馨玉明显的底气不足,却仍然在垂死挣扎,彷佛只要她不承认就万事大吉。
“别人都是胡说,就你说的是真的,是不是。”忍无可忍的宋母爆发了,冲过去就是一巴掌。
叶馨玉尖叫一声:“妈,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解释个鬼,你嘴里就没一句实话,我真是瞎了眼才看中你,”宋母使劲捶打这叶馨玉,眼泪掉了下来:“我待你不薄啊,三个儿媳妇,我对你最好,你懒得要死对三个孩子不上心我都忍了。你倒好,居然背着建邦偷男人,偷了一个又一个,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
叶馨玉哪是干惯了体力活的宋母的对手,被打的痛叫不休。叶父手足无措,一面心疼女儿,一面又实在是没脸上去拉开宋母,他也是有儿媳妇的,要是儿媳妇偷人,也得火冒三丈。
叶弘扬无措,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阿渔自然更是乐得作壁上观。
最后是宋父让两个儿子拉开了宋母。叶馨玉已是狼狈不堪,一头卷发乱的像鸟窝,衣裙凌乱,脸颊发红。
宋母怒气未消,恶狠狠地瞪着叶馨玉,要是早个四十年,这种不要脸的媳妇都能被婆家活活打死。
在这样的目光下,叶馨玉忍不住瑟缩。
宋母怒骂:“我们家没你这样的儿媳妇,你给我滚,老头子,明天,不,待会儿就去把钱取出来,她的脏钱,我们家不稀罕,我就是穷死饿死,也不要她的皮肉钱。”
叶馨玉肝胆俱裂:“妈!”
“呸。”宋母一口唾沫吐过去。
面上一凉的叶馨玉恶心大叫。
宋母气急败坏:“谁是你妈,我才没有你这种儿媳妇,我儿子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要你这种玩意儿,我见了你都觉得眼睛脏,你赶紧给我滚,别脏了我家的地,老二老三,把她的东西给我扔出去。”
宋建国和宋建业看向宋父。
宋父骂道:“杵着干嘛。”骂走儿子,宋父望着羞愧难当的叶父,还知道羞,没腆着脸求情,这叶家还算拎得清:“老叶,你家大闺女,我们家是要不起了,你带回去吧,彩礼也不用退了。”依着叶馨玉这情况,彩礼该是退回来的,不过宋父不想把事情做绝了,好歹进门快三个月,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叶父更加羞愧,眼中含泪:“退,彩礼要退的。是我没用,没教好女儿,给你们,给你们丢人了。”
宋父沉沉叹了一口气。
“爸!”见叶父竟然不帮忙,叶馨玉大叫,声音因为愤恨而更加尖锐,就像指甲刮过玻璃。
叶父没理她,这会儿都恨不得没生过这个女儿才好。
孤立无援的叶馨玉吓得眼泪直流,哀求宋母:“妈,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那天我心情不好喝多了,李总送我回房间,我们没做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做。”
宋母又是一口唾沫喷过去:“你说的话我一个字就不信,你就是个谎话精!”
叶馨玉擦掉脸上的唾沫,几乎崩溃,六神无主地哭诉:“你们不能这样,我和建邦结了婚的,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就算要离婚,也得建邦来和我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宋建邦会听她解释的。
宋母厌恶瞪着她:“要是建邦在这,他只会比我们更恶心,你背着他偷人,还指望建邦原谅你,你以为你是天仙啊。我告诉你,我生的儿子我了解,回头我就跟他说你干的好事,他肯定赞成赶你走。你这样的女人,但凡是个男人都觉恶心。”
闻言叶馨玉遍体生寒,急的直流眼泪:“妈,你听我解释。”
宋母看了她就觉得膈应,推着叶馨玉往外走:“滚,滚,滚,别脏了我家的地。”
叶父胸口发疼,老泪纵横,蹒跚着跨出宋家大门。
叶弘扬的脸红红白白,无地自容。
阿渔面无表情。
叶家四人被扫地出门,脚边是零零散散的行李,周围是围观的村民。

第86章 重生军嫂的妹妹17

叶父悲不自胜, 一个大男人忍不住涕泗横流, 比起难堪, 更多的是痛心, 他的大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下药害亲妹妹, 害人不成又泼脏水, 婚前有男人还想过在结婚前一天私奔,婚后又和另一个男人不清不楚。要不是亲眼目睹亲耳听见, 他怎么敢相信怎么愿意相信。
望着鼻涕眼泪一把的叶父, 阿渔心头滑过一丝不忍, 抽了手帕递过去。让做父亲的亲眼见证女儿的不堪, 这很残忍。但是若不这样, 叶父不会对叶馨玉彻底失望。但凡对她还有一丝希望,叶家就有可能再被叶馨玉连累,丢脸是轻,就怕重蹈前世覆辙。
叶父擦了一把泪,声哽咽:“走,走,走!”不走, 留在这等着宋家拿大扫帚赶人嘛!
叶父埋头往前走,没管叶馨玉。
叶弘扬看看呆若木鸡的叶馨玉,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拉了拉阿渔。
阿渔抬脚要走。
“都怪你!”仿徨无助的叶馨玉大叫一声, 满腔愤恨冲向阿渔。
阿渔擒住叶馨玉的手腕一掰, 叶馨玉一声惨嚎,紧接着右脸剧痛。
“啪”一声,阿渔一巴掌掴在叶馨玉脸上,打人不打脸,打脸侮辱人,但是有些人就该狠狠打脸。
叶馨玉呆了下,在里头她被宋母打了好几下,但是宋母是长辈,且她到底理亏,可叶馥玉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打她,这个贱人害了她上辈子,这辈子又来祸害她,她怎么不去死。
暴跳如雷的叶馨玉狰狞着一张脸扑上去:“你个贱人你敢打我!”
叶弘扬拦住发狂似的叶馨玉:“你干嘛!”
“贱人,小婊.子,”叶馨玉青筋暴跳,两眼赤红:“你怎么不去死,你这个该死的婊.子!”
阿渔的脸一沉到底,向前一步,狠狠一巴掌打断叶馨玉的污言秽语:“你再骂一句试试!”
叶馨玉眼睛充血,恶狠狠瞪着阿渔:“王八——”
阿渔反手又是一巴掌:“你再骂!”
耳朵轰鸣的叶馨玉眼前一黑,胸腔几乎炸裂:“你打我,你敢打我!”
叶弘扬惊得瞪大了眼睛。
“你敢害我,我为什么不敢打你,你自找的。”阿渔面上一片冰冷。
叶馨玉怒吼:“你勾引宋建邦,你活该!”
“你自己勾三搭四,就觉得别人都跟你一样不要脸。干脆点,有证据尽管拿出来,没证据就闭上你的臭嘴。无凭无据,就想往我身上扣屎盆子,你以为你是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阿渔都觉得烦了,来来回回这一句。幸好,知道叶馨玉干的那些污糟事后,想来相信她的没几个了。一个道德败坏品性沦丧的人说的话,有谁会相信。
闷头走出去好几米的叶父听大女儿到了这一步还冥顽不灵,死咬着小女儿不放,苦苦压抑着的怒火终于爆发,从篱笆上抽了一根芦苇棒子冲回来。
“你们走开!”
阿渔拉着发懵的叶弘扬往边上扯了扯。
“爸!”叶馨玉匪夷所思地望着面色铁青眼眶通红的叶父。
叶父劈头盖脸打下去:“到了现在你还要害你妹妹,你就这么见不得她好,害了一次不成,又要害一次。你这个丧天良的畜生!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害人精,我让你害人,让你胡搞,让你乱来!”
“爸,爸!”叶馨玉失声痛叫,抱头逃窜。
叶父气势汹汹追。
阿渔拉着傻眼的叶弘扬赶上去。
留下面面相觑的村民,宋家人互相瞧了瞧,宋建国的媳妇指了指院子里的东西:“这些?”
“管他,爱要不要,被人捡走活该。”宋母瞅一眼聚在外面的村民,黑着脸回了房,丢人,丢人啊!
村民们挤眉弄眼,三三两两散了,有几个好奇的往叶家人离开的方向走,神情兴奋又不可思议。
一群人在屋子里又哭又喊又叫,农村的门可不隔音,耳尖的听了个七七八八。
叶馨玉跑没了影,气喘吁吁的叶父抓着芦苇竿停下,赶上来的阿渔抚着叶父的后背顺气。
看着阿渔,叶父觉得一张老脸火烧火燎的发烫。
阿渔:“爸,我们先回家。”
叶父筋疲力尽地点了点头。
叶弘扬想说那叶馨玉呢,可觑着叶父的脸色,把这个可能不怎么合适的问题咽了回去。
阿渔三人往村头走,跟着想看热闹的村民悻悻散开。
回到自己村里,在这个风口浪尖上,遇到的村民少不得多看叶家人几眼,叶父板着一张脸。
阿渔看了看不自在的叶父和叶弘扬,等叶馨玉的事情传开后,叶家人的处境会更糟糕,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老话家丑不可外扬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要分人,遇上滚刀肉,内部解决的后果是姑息养奸。
如叶馨玉,倘若为了面子,她选择内部处理叶馨玉给她下牵牛子这事,因为没有外人作证,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叶馨玉完全可以抵死不认。到时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叶家人怎么选择。
就算他们相信叶馨玉使坏,但是作为亲人,绝对不会主动对外说。到头来叶馨玉除了被骂一顿,少回娘家几趟,在外面照样过的有滋有味。而她还得顾忌着面子,继续粉饰太平做一对好姐妹,若是对叶馨玉态度不好,反而要被外人指责无礼。
做坏事却没有受到相应的惩罚,叶馨玉肯定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下次叶馨玉再作恶,她是不是还得因为家丑不可外扬,继续忍让,忍让到被害死为止。
为了所谓的面子名声,让受委屈的人打落牙齿和血吞,是另一种杀人不见血的恶。
因此,她算着时机闹得人尽皆知,揭穿叶馨玉真面目。倒是叶馨玉的反应当真出乎她的意料,为了洗白自己,就往她身上泼勾引姐夫的脏水,是她低估了叶馨玉的无耻。
这种桃色阴私最难掰扯清楚,还是出自至亲口中。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不把造谣的叶馨玉彻底钉在耻辱柱上,总有几个人会拿这件事议论她。在他们嘴里,这可是她亲姐姐说的,要不是真的,做姐姐的怎么会去害妹妹。
就是这样一来,叶宋两家人少不得因为叶馨玉所作所为被人指指点点。不过在人前揭发叶馨玉下药害她那一刻起,已经注定叶宋两家丢人现眼。纸包不住火,以叶馨玉的德行,她的丑事早晚被人揭穿。
横竖要经这一遭,早死早超生。箩筐里出了一个烂苹果,最正确的做法是赶快扔掉,而不是左舍不得右不忍心,最后因为这一个烂苹果坏了一箩筐的新鲜苹果。
叶馨玉就是这个烂苹果。在前世,因为叶馨玉,宋家矛盾层出不穷,宋家老两口听了叶馨玉的花言巧语赔掉了大半辈子的积蓄。而叶家更惨,家破人亡。
痛一时,趁早看穿叶馨玉真面目,总比被蒙在鼓里,伤了一次又一次,遍体鳞伤的好。
急的像热锅上蚂蚁的叶母见到回来的叶父,眼前一亮,细看之下,发现叶父像是哭过,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他爸,你怎么了?”
同样心急如焚的叶大嫂赶紧从茶缸子里倒了三杯消暑解渴的金银花水:“日头这么大,渴了吧!”
叶父叶弘扬拿起来就灌。
叶母眼巴巴望着叶父:“见着大妹儿吗?说的怎么样?大妹儿知道错了没?”
叶父脸上再次涌起怒气。
叶弘扬抓着茶杯,不吭声。
阿渔看了看叶弘礼,十四岁,不小了,回头也能从别人那听来,添油加醋的反而不好,便喝了一口水润嗓子,放下水杯道:“她捅了个更大的娄子。”
叶母惊疑不定。
阿渔语气平静:“我和建芳正好撞见她和葛益民在芦苇荡里说话,原来他们好过,还打算在结婚前一晚上一起私奔去鹏城,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没走。”
叶母他们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渔继续:“我跟她吵了几句,话赶话说到她前两天和人在宾馆鬼混,被宋建国听了去。”
叶母遍体生寒,声音抖得不像话:“这又是怎么回事?”
阿渔垂了垂眼:“我同学爸爸看见的,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你们说,就没告诉你们,被她一气就说了出来。不过我不后悔,她敢做我凭什么不能说,难道还要帮着她骗宋家人。”
叶母面色发白:“你同学爸爸是不是看错了,这里头肯定哪里搞错了。大妹儿不会的,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就是这么个丧天良的人。”叶父狠狠抽了一口烟:“她早就不是我们想的那个模样了,她连她妹妹都能害,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大妹呢?”不敢置信的叶母往外走:“我得问问她,我要问问她。”
“问什么问,她自己都认了,”叶父气得扔了烟:“以后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叶母吓得瑟缩了下。
叶弘扬闷声道:“妈,都是真的,大妹她错的太离谱了。而且你也找不到她,宋家说要离婚,把她赶了出来,她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叶母一阵晕眩,脸上惨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叶大嫂赶紧扶着叶母坐下。
叶母颤声:“离婚?”
“她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哪家还容得下她,哪家还敢要她。”叶父怒气勃勃。
叶母心乱如麻地哭起来:“那她去哪儿了,她一个女人家。”
“她有钱,哪里去不了,她主意大着呢,用不着你担心!”叶父气得站起来:“她要是敢回来,我打断她的腿,我们家没这么不知羞耻的女儿。”
说罢,叶父气冲冲回了屋。
叶母泪流不止,一颗心拧成一团。
听着叶母呜呜咽咽的哭声,阿渔皱了皱眉头,叶母是个慈母,对儿女都是疼的,说不上故意偏心叶馨玉,就是叶馨玉是四个儿女中最会哭会闹的,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就像前世,叶馨玉也是做生意和人做到了床上,被宋建业捉奸在床,闹得比现在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