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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欢喜心里恨地咬牙切齿,偏偏身上因为疼痛而没有一丝反击地力气,她用手掌努力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试了几次以后依旧只能颓坐在地上。那司机更是得意,嘴里更加骂骂咧咧地说道:“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野丫头,横冲直撞真是没有教养。”
“倒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狗,撞了人还要咬人一口,我在这待了一会倒是没听见什么汽车鸣笛,只听见一阵狗吠。”宋欢喜被人扶了起来,那些梧桐树下的光斑照到这个人身上,像是给他添上了一圈光环。宋欢喜的眼中都是泪水,让她看不清这个人的模样,只能闻到他身上清爽的橄榄味道。这种气味像是具有治愈的属性,宋欢喜深呼吸一口,那些恼人的疼痛都能够忍下来了,她扶着那人的手臂慢慢地站了起来。
那司机见到有人给她撑腰,气势就弱了下来,再加上这场事故本来就是他的全责,他退了几步朝车子走去,嘴里虽然还是骂骂咧咧地,到底是没在继续待下去。
那辆车开过的时候,后座有人摇下了窗户探出头,朝宋欢喜的方向看了一眼,宋欢喜恶狠狠地瞪了回去,身上却是火辣辣的疼,那样一个眼神轻飘飘地毫无力道。
“除了手上和腿上的伤,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蒋昱的问话拽回了宋欢喜的思路,她紧抿着唇摇了摇头,一瘸一拐地走到脚踏车旁想扶起它。却被蒋昱轻轻拉开,一只手推着她的车子,另一只手搀着宋欢喜让她把身子大部分地力量都靠在自己身上。
“你家里有碘酒吗,回去让你家长给你涂上,给伤口消下毒。夏天不做好消毒,虽然只是擦伤也会很麻烦的。”蒋昱偏过头,看宋欢喜低埋着头不说话,又问道:“家里没有碘酒?”
梦中那个十四岁的宋欢喜胡乱地点着头,眼中鞠满的泪光却莫名其妙地落了下来,本来沾上了灰土的脸更是脏的一塌糊涂。一直在旁围观的那个欢喜,心里却痛的无法呼吸,她自然知道自己之前的摇头是什么意思。不是没有碘酒,而是即使有碘酒,也没有家人为自己来涂。
蒋昱略微皱眉,十六岁的少年面色却有这样严谨地神情,显得十分老成。他本来没有打算掺和进来,只是见不惯那个司机欺人若此,竟然众目睽睽之下能够反咬受害者一口。
宋欢喜的脚踏车就停在蒋昱家的楼下,蒋昱一再的强调了小区的安全措施极好,绝对不会丢失掉一辆刚被摔的破破烂烂的脚踏车后,宋欢喜才随着他上了楼。这中间宋欢喜考虑的,一直都只有那辆脚踏车,而坚定地认为蒋昱是值得信赖的好人。
她好奇地盯着蒋昱屋里大大小小的书,瞄到几本名字令她十分熟悉的医书,便怯怯地问蒋昱:“你以后要学医?”
蒋昱用棉签沾着碘酒一点点地为她清理伤口,这女孩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瘦小,骨节分明的手指看上去不带一点肉。听着她的问话,蒋昱点了点头,他正值文理分科之际,选好一门未来想要攻读的专业,才能决定他到底是走文科还是理科。就着就业前景和他自身的性格来讲,医学,经济和法律都是他的选择。这屋里不仅有几本医术,也有其他两门专业的书籍,不知道这女孩怎么就单单看到了那几本。
“我爸爸,也是个医生。”
梦境到这里就戛然停止,宋欢喜睁开眼睛看着自己呆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她翻开被子检查了自己的衣服都还在自己身上,思路突然就岔开回忆昨天的过程,但除了和陈煦讲笑话之外,其他的全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这里应该是陈煦家吧,宋欢喜翻身起来穿光着脚丫,哆哆地踱到了客厅,想寻找到陈煦夸赞他为坐怀不乱的柳少爷。在客厅的桌子上看到了盛水的玻璃罐子顺手就为自己倒了一杯。
“醒了?”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宋欢喜手中的杯子险些手滑掉到了地上,她神色尴尬地转身,对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客厅另一角的蒋昱叫了一声:“昱哥。”
蒋昱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宋欢喜,她身上穿的是那条及踝长裙,本来还有一条宽腰带,被蒋昱取了放在她的枕边。那长裙的前领因为衣服没有整理好的原因显得开的过低,甚至隐约能看到那道深沟。她赤脚站在他家的木地板上,长发披到腰间,手里捏着个水杯,神色仓皇地像是误闯民宅的妖精。
“头还疼吗?我这有醒酒药。”蒋昱不知道如果不是正好送朋友回酒店,在大堂里看到沙发上酒醉的宋欢喜,这一晚上又会有怎样的变故。他扶着宋欢喜上了出租车一路领到自己家时,这个平素里张牙舞爪的小家伙,像一只乖觉地小猫一样依附在自己的怀里。
蒋昱问自己,他到底喜不喜欢宋欢喜,可是真的没有答案。既不能说不喜欢,也不能够说喜欢。
宋欢喜这么看着蒋昱,忽然想到自己刚才做的那个梦。许漫若一直以为,宋欢喜是在她的生日宴上认识蒋昱的。其实那已经是两个人第二次的见面,蒋昱不记得那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可是宋欢喜记得他。
蒋昱和爸爸一样,都是医生。蒋昱和爸爸一样,都会保护自己。
可是蒋昱和爸爸不一样,蒋昱不爱自己。
蒋娅说:“你以为蒋昱对你好,是喜欢你?昱哥对谁都是这个样子。你为什么不好好看看你自己,你若不是许漫若的好友,昱哥会理你吗?昱哥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宋欢喜,原来你也有得不到的人。”
宋欢喜觉得思维有点乱了,前一刻还是陈煦,怎么下一刻就变成了蒋昱,她觉得自己的梦一定还没醒。她放下手中的杯子,快步走到蒋昱身边,一伸手想要触碰他的面颊,蒋昱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却看到宋欢喜眼里突然鞠着泪光。
“蒋昱,连梦里,你都躲着我。”宋欢喜说完,转身径直回了房间,蒋昱手里拽着醒酒药愣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吧,宋欢喜只是被蒋昱收了而已。
如果蒋昱应了他,她就是天下第一大痴情的人。
如果蒋昱不应,她就是典型的花蝴蝶。
这两个爱情观是没有冲突的,特此解释。
PS:码字码的我想洗。
二次PS:此文同《漫漫人生路》为系列文,相同处为情节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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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越挫越勇小白狼 ...
第十二章
宋欢喜蜷在被窝里,用被子蒙住头身子缩成一团,紧咬下唇直到口腔中弥漫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她后知后觉地松开了唇瓣,浑不知自己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心里默念说道:“是做梦是做梦是做梦。”
这么念着念着,宋欢喜又睡了过去,蒋昱立在门边看着被窝里的那一团,轻微叹息了一声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宋欢喜清晨被急促的铃声吵醒的,她抓过手机往枕头下面压着,尽力让音量降到最小。铃声锲而不舍的响着,宋欢喜蒙着被子在被窝里接通了电话,那头尖利地声音比最尖锐的闹铃更加刺耳。
“宋欢喜,你是想害我被制作骂吗?让你修改的稿件呢,你死哪儿去了。现在的实习生都像你这样没责任感吗?”经济台女主播的声音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宋欢喜脑中自动浮现一个老女人穿着高跟鞋在走廊里跳脚抓狂的模样。
宋欢喜微眯着眼穿梭在房间与洗漱室之间,尽量避免看见带有一切蒋昱特质的东西。比如洗漱台上那把黑色牙刷,纯白色很像从宾馆偷出来的毛巾,洗澡时穿的蓝色凉拖。宋欢喜突然觉得有些开心,这些东西都是单人份的,意味着蒋昱至少还守身如玉。
蒋昱的房间就在宋欢喜睡的那间的右手边,是整个房子里唯一关着门的一间,宋欢喜收拾完毕后踮着脚走到门边,将脸贴着那扇门对着房门里的那个人,轻声地说了句:“蒋昱,我走了哦。”
就像是宋欢喜一直期盼的夫妻生活一般,早上临出门前,对着尚未收拾好的老公说一句:“我走了哦。”临到了门口的时候,再转头过来说一声:“晚上想吃什么,提前跟我说,我去买菜。”
宋欢喜会做饭,这和她的外表极度不符,可是如果你从十四岁开始就一个人生活,这样的技能你也一定能够学会。
宋欢喜赶到电台的时候,女主播看到她时先是楞了一下,看着她衣衫不整的跑过来,讥讽的语气配合着温柔笑意,立马逮着机会冒了出来:“我说你们这些年轻的小妹妹,晚上也不要太狂的哦。至少别影响白天的工作呗,连回家换个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年轻人也要注意身体啊。”
宋欢喜因为下了出租车就一路狂奔,自然衣服发型都顾不上理好,她站定了之后从包里掏出稿子递给女主播,女主播一看就急眼了,大声地吼道:“不是让你去修改了吗,怎么和昨天的一模一样,你改的在哪儿?”
“就这一份,您不要就只能自己写了。您还有一个小时,袁姐,我相信您一定能写出更好的。”宋欢喜的态度不卑不亢,递过去稿子后就转身走回到办公室。这篇稿子本来就应该是女主播自己去写,交给宋欢喜只能算是培养实习生让她们多练练手,并不代表着她自己可以不用写了。只是宋欢喜一向文采斐然在这一行的眼光又比较独到稿子的切入点都比较吸引听众,女主播为了偷懒,渐渐地都直接采用宋欢喜的稿子,让她在一个小时内现写出一份,简直是天方夜谭。
女主播气急败坏地捏着那份稿子进去了,宋欢喜摸出包里的小梳子,晃到卫生间去对着镜子收拾自己的仪容。她其实并没有打算和这个主播宣战,只怪这个女人在不合时宜地时间跳出来了,注定只能成为她发泄情绪的炮灰。
况且,之前对她的忍让,并不代表自己的怯弱。不是谁都可以跳出来欺负她的,她不是十四岁以前的那个宋欢喜。
陈煦意识到宋欢喜在躲着自己,他在电台门口等了三天都不见人影。在下班时间把车停在正门,人却溜达到了后门对面的街道上立着。宋欢喜撑着一把遮阳伞出现在了陈煦的眼前,那把伞挡住了她的视线范围,直至陈煦拦在了她面前,她才挪开伞站定望着陈煦。
“为什么躲我?”陈煦的脸上没有愤怒的神情,眼睛却直勾勾地望着宋欢喜。他其实心里很没有底气,宋欢喜这样的女子,他虽有自信追她,却没有自信掌控她。
“我实习通过了。”宋欢喜看着陈煦一头雾水地模样,好心地为他解释道:“所以,我现在能拿工资了。”
陈煦这一刻才真的有些生气,他声音有些微颤,望着宋欢喜那双浅棕色地眸子中映出的自己的模样,突然觉得很不值得。“你坐我的车,只是为了节约车费?”
宋欢喜有些惊诧,她能够清楚感受到陈煦身上隐忍的怒气,她微瞪凤目,偏头对着陈煦说道:“不然?陈煦,做人不要太自作多情,伤人更伤己。你不是人民币,做不到谁都喜欢你。”
宋欢喜知道陈煦听着这些话,心里会有多么的难受。就如同当初蒋娅对着自己一字一句地说着时,蒋昱对自己残忍,自己对陈煦残忍,都只是因为不爱对方。
不需要别的理由,不爱本身,就是最好的理由。
陈煦回家的时候,沮丧的神情终于引来了他素以薄情著称的室友袁宸的侧目。如果不是袁宸在玩那个好友买卖时,陈煦一直用怨妇的神情坐在他的正对面凝视着他,他一定能够忍住抓起鼠标砸到陈煦身上的冲动。
陈煦像献宝一样的把袁宸扔过去的鼠标捧着递回到他手中,看着他一接过鼠标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同许漫若对话的聊天框,大声哀嚎了三声苍天不公。为什么袁宸手里的就是被他逗的贼可爱的小白兔,他想抓的却是逗得他团团转的小狐狸。
“作为室友,和兼职好友,你难道一点都不想关心一下我怎么了吗?”陈煦不死心地凑了过去,严肃地问道。
“如果你把你脸上那‘情伤’两个字撕下来,我会考虑假装关心一下。”袁宸其实心里很纳闷,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一个游刃花丛的小蜜蜂被花扎的一脸疼痛。
“你还在和许漫若玩着猜谜游戏啊,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就是网上那个保护她的尘埃大神呢?你就从来没想过对她坦白心声,现在就把她抢过来?”陈煦决定走旁敲侧击路线,如果袁宸和许漫若之间明朗了,那么说不定自己和宋欢喜也能有条明路可走。
“我是可以把她抢过来,不过那就意味着漫漫会在很长一段时间纠结于自己的变心,我不希望她不快乐。”
“你就这么自信?那个赵成诺也认识漫漫快五年了,人家的感情基础可是很深厚的。”
“有时候,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再怎么风平浪静也会翻船的。”袁宸觉得陈煦确实不对劲,他俩一向自负甚高,今天的陈煦情绪低落到居然会拿赵成诺同他比,基于人道主义的袁宸不免多问了一句:“你真被人甩了?”
“甩的彻彻底底,干干净净。”陈煦的眼中突然放出光芒,他腾地站起身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嘴里仍念念有词道:“再怎么风平浪静也会翻船。更何况,宋欢喜还没上那条船。看我小哪吒如何翻江倒海倾吴蜀。”
这样想着,嘴里竟然哼起了改词儿后的《传奇》:“想你时,你在闹海。”
陈煦觉得,自己每次玩网络游戏都玩加血的人物,是与现实有一定相符的。作为一枚资深奶妈,他原地满状态复活的功力已经达到登峰造极。他突然很想给宋欢喜发条短息:“我不是人民币,但至少我愿意当你的提款机,为你吐出一张张人民币。”
这么一想,又有些挫败感,他还是没有任何发短信的途径,手机,QQ,都仍旧将他拒之门外。
陈煦准备走迂回路线,走一种不伤害革命战友又能建立共产主义的正确路线,他和许漫若早在玩那个网页游戏好友买卖中就相识,在网络上早已混的相当熟识。现在的人都有一种毛病,对不认识的人说真话,对认识的人说假话。他相信凭着傻漫漫的单纯,一定不会发现自己的不良动机,于是他叩响了许漫若的QQ。
【小白狼】:哟呼,小漫漫。
【路漫漫】:大色狼,你又要表白了?
【小白狼】:漫漫,你是我的月亮,你是我的太阳,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五。
【路漫漫】:数学挺好。
【小白狼】:那是,为了数我未来的万贯家财,我现在练得特别顺溜。漫漫,聊正事。
【路漫漫】:( ⊙ o ⊙)啊!
【小白狼】:请路漫漫同志,严肃,认真,诚恳,聪明地回答我的问题。
【路漫漫】:噗噗,请指示。
【小白狼】:漫漫,你说你们女孩子,一般都喜欢男生为你们做些什么。
【路漫漫】:看电影?手牵手逛游乐园?站在宿舍楼下喊我爱你?
【小白狼】:亲爱的漫漫,少看那些荼毒少男少女的泡沫剧吧。你确定是这样,你那些女性朋友都喜欢这样的?
【路漫漫】:…也有例外,如果是欢喜那样的女人,一定会嫌丢了她人,一盆水给你泼下来。
【小白狼】:…
迂回路线失败。陈煦觉得前路艰辛,但并非一片黑暗,在宋欢喜没有嫁人之前,这个世界人人平等。他再一次的映衬了许漫若这厮的柔弱,和宋欢喜这厮的彪悍,是多么鲜明的对比。在精神上,陈煦觉得自己又一次的战胜了好友袁宸,只是他没有先挑软柿子来捏。
宋欢喜,应该是一颗刚从树上掉下来,还没有剥壳的板栗吧。
作者有话要说:《传奇》这首歌就是写给哪咤的啊。
因为,想你时你在闹海。
好吧,我很冷。
让我们为越挫越勇的小白狼鼓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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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欢喜欢喜我爱你 ...
第十四章
宋欢喜再次看到陈煦时,险些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她本以为陈煦是和杨晨一样的人,平日里被太多女孩子宠的天高气傲,在她这里碰了壁后迅速撤退,继续回去享受万千宠爱。可是看着陈煦面带微笑地朝自己一步步走来,她才真正了解到了这位少爷是多么的坚韧不拔。
亦或者可以说,一只苍蝇变成了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宋欢喜有些纳闷,是谁给他的系统自动升级的。
“我昨天想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那么,你有不喜欢我的权利,却没有不让我不喜欢你的能力。”陈煦铁了心要发扬死缠烂打的精神,看着宋欢喜因为自己的话而瞪圆了双眼,他竟为自己能够牵动她的情绪而洋洋自喜。“这样,就不能怪我了,宋欢喜小姐,你必须对我负责,你让我喜欢上你,却不给我善始善终。”
“善始善终?我该送你一副棺材吗?”宋欢喜有些无奈,她突然觉得眼前的陈煦给自己的感觉特别熟悉,这种熟悉无关长相身高气质,她说不出来,却也不觉得厌烦。
“国家说,推崇火葬。”陈煦其实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他觉得这样的举动若是惹得宋欢喜厌烦,她可能当街就脱下高跟鞋砸自己头上。他自己的形象不要紧,偏偏这是电台门口,他得为宋欢喜着想。
“陈煦,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宋欢喜不喜欢这样官方的话,可是却也不得不说,她不想如果再和这个人接触,所有的行为只能用“利用”来概括。如果成为朋友,那么彼此的利用都是合情合理。
“嗯,你当我是朋友,我默默地当你是女朋友,这样挺好。”陈煦嘴里是这样贫的,动作上却不会有一点逾越,他接过宋欢喜手中的遮阳伞为她撑着,跟着她顺着街道走着,大半个身子都在太阳下晒着。
宋欢喜在电台实习的时间长了,上面的领导也就更加清楚这个姑娘并不只是一个的花瓶,她更像是明代景泰蓝花瓶,不仅好看,而且值钱。有时候也会交由一些代班主持的节目给她,让她随性发挥,由她主持的几期节目在电台的论坛上反响相当不错。
宋欢喜曾坐在陈煦汽车后座的时候,探出头问他:“那些论坛顶贴的,不会都是你的马甲吧?”
“我哪能申请到那么多ID,一百多个啊,姑奶奶。”
“里面有些名字都和你的那个小白狼一样傻乎乎的,我以为都是你申请的。”
陈煦踩油门的脚险些打滑,他淡定地深呼吸一口气才将心思放回到驾驶上,他从后视镜中偷看宋欢喜,看着她唇角抿起的一丝笑意,心里想着自己那二十几个马甲还是在广大群众中起到了一定的煽动情绪作用,这抹微笑怎么说也算是为自己绽放的吧。
不会,恰巧就是这二十几个马甲,就是宋欢喜口中傻乎乎的那些吧。
“风情小浪子”“回头是岸”“孤独的狼”“欢喜铁杆粉丝”“欢喜欢喜我爱你”等等等等,这样的马甲,真的傻乎乎的?
宋欢喜晚上有一档电话连线的点歌节目,这个晚间的节目因为是有互动,所以不能提前录制。陈煦自告奋勇地要接送宋欢喜,美其名曰护花使者,宋欢喜从钱包中掏出三百块钱,递到陈煦手中。
“你若还让我搭你的顺风车,我就每月交给你一半的油费,和那些白领的拼车族一样。你若是不要这钱,我也不敢再上你这车。”陈煦看着宋欢喜认真的样子,哪里还敢拒绝,他偏偏就是喜欢这样认真的宋欢喜。
宋欢喜的电话连线点歌节目在夜间十一点,这个时候打电话来的都是些寂寞无聊导致无眠的人。因为时间点接近深夜,所以在尺度上也不用限制的太严,宋欢喜做了几期得心应手,说话也更加百无禁忌。
第一个热线接进来,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女生,脆生生地叫着“欢喜姐姐”。
“欢喜姐姐,我和我男朋友一起去云南旅游,晚上我们住在一个房间里,我在床的中间划了条线,跟他说过线的就是禽兽!可是,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他真的没有过线,这是不是代表着我对他没吸引力。”
“他怎么跟你说呢?”
“他说我说的过了就是禽兽,他不敢。”
“下次你要告诉他,他不敢过线,连禽兽都不如啊。”
宋欢喜适时的切入了一首歌,取下了耳麦,听这个档的朋友都习惯了宋欢喜的调侃风格。倒也有不喜欢的人在论坛上开帖子谩骂,很快就会被宋欢喜的亲卫队刷帖子给压了下来。宋欢喜对这样倒不太在意,如果真的要做一个公众人物,要经得人夸,更经得起别人骂。
节目末尾接通了最后一通连线,宋欢喜身子有些疲乏,大体听着连线的意思是为这个听众喜欢的女生点一首歌。
“歌曲的名字是?”
“月亮代表我的心。”
“那个女生的名字是?”
“宋欢喜。”
宋欢喜的困意陡然消失,她方才就觉得这个声音分外耳熟,这下回想起来不是陈煦还能是谁。她捏着耳麦一字一顿地说道:“真是好巧啊,这位女生的名字和我一模一样。在这个匆忙的城市中,这样的夜晚拥有这样的缘分,好了,不多说,让我们为她送上这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宋欢喜表示,她要将这首表白专用歌曲从自己的档案中彻底删除。她取下耳麦捏在手中,想象着这就是陈煦的脖子,便觉得全身都是力气,越捏越是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