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完,他从钱包里拿出一沓现金,扔在桌上。
打完一架,烧烤摊一片狼藉,东西没法儿再吃下去。
大家准备走。
林湛若无其事的安排着男生送女生回家,剩余阮乔苏禾两人,他挑着眉,声音懒洋洋:“走吧,送你们回去。”
苏禾不知怎的,被吓傻了一阵,突然开窍,喊住江城,“欸帅哥,能不能拼个车,我也住顺安区。”
“……”
很快,这一片狼藉里,只剩阮乔林湛二人。
林湛:“回校?”
阮乔抬头看他,有几根头发不安分的立着,月亮在他身后的天空上,像一张薄薄的转印纸,衬得他整个人也柔软了些。
阮乔沉默的点头。
站在寝室楼下,阮乔顿住脚步,她犹豫了会儿,低声说道:“今天谢谢你,林湛。”
林湛吊儿郎当地,不把她的道谢当一回事。
“我又不是为了你打架,心情不好,刚好想松松筋骨。”
趁着没上楼,他点了根烟。
“对了,你不是挺能说的吗,说我打麻将能拿奥运冠军,还说脸皮厚得比城墙还多刷一层油漆,怎么,碰着真的狠角色屁都不敢放了?”
“……?!”
“我看,你也别叫阮乔,不如改名叫软柿子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作者菜无话可说,发点红包开心一下?
随机发88个吧,哈哈哈哈。


分手

国庆假期来得快,去得也快。
若说放假前那两周还在适应调节,假后,大学生活就算步入正轨了。
之前选修的体育课与艺术课纳入课表,学生会也开始安排工作。
阮乔忙得晕头转向,校学生会的工作很多,尤其是她所在的学习部,事无巨细,通通都和他们部门有关。
今年校学习部只招了两个新人,一个是阮乔,另一个是英语专业的新生,叫边月。
两人都是助理,也是储备干部,若无意外,到大二,有一人会成为副部长。
边月人很漂亮,工作能力也很强,是阮乔“升职”路上有力的竞争对手。
从校部办公室开会出来,阮乔脑子涨得疼。
边月追上她,热情打招呼,“阮乔,一起去吃饭吗?”
阮乔微微弯唇,“不了,社团五点半开会,我得赶过去。”
边月好奇问:“社团……你进了什么社?”
“桌游社。”
边月眼睛亮了亮,“桌游社啊,那你很厉害,这个社团很难进的,而且也很有趣。”
是吗……?
她填了张表,然后就收到短信通知,通过了。
到达桌游社的活动教室时,阮乔脚步一顿,他怎么也在?
似是心有灵犀,在阮乔到达教室后门的那一瞬,林湛抬头。
他站在窗边,身后的落日余晖像是拔丝糖浆,拉扯成蜜色,在他的亚麻灰上洒下点点灵金,面部轮廓也打下阴影,连细小绒毛都很清晰,柔软又安静。
阮乔与他对视,晃神片刻。
自烧烤摊上林湛出手相助后,阮乔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了。
有点心虚,又有点羞愧。
那日在寝室楼下,林湛的意思分明是……听到了她的吐槽啊。
背后说人,人家还不计前嫌帮了她一把。
阮乔实在是没那么厚的脸皮装作若无其事。
不过林湛好像没太在意,他看了阮乔一眼,也没打算找她,吊儿郎当地走到前排,和别人说话。
阮乔莫名松了口气,自顾自找了后排的座位坐下。
***
等到开会时间,阮乔才发现,桌游社不少成员都是国际部的,林湛竟然还是副社长。
早该想到……这么玩物丧志的社团,跟国际部肯定脱不了干系。
社长在上头调侃:“我们社团主要的宗旨嘛,就一个字,玩。”
“今年咱们社可是相当火爆啊。”说着他举起一沓报名表,“五百八十八个人报名,其中漂亮妹子有四百多个,不过咱们是正经社团,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来钓帅哥的,咱们通通不要。”
“不会玩游戏来干啥是吧?我们只要实力,拒绝花瓶。”
……
嗯,难不成是因为她在报名表上写了会玩狼人杀、三国杀、犯罪现场等数十款桌游,还写了自己会打麻将才通过的?
“我们今年新成员就招了四个女生,都是有实力的人才啊,比如这个,阮乔同学,证件照就这么清纯这么漂亮!”
……
社员们快要不认识“实力”这两个字了。
社长大人很会侃大山,逼逼叨叨半个小时,就一句话是重点:第一次社团活动时间是本周四晚七点半。
简简单单发个短信就能通知的事,非要浪费别人半小时。
阮乔很想问问:现在退出社团还来得及吗?
社长大人演讲结束后,她颇为郁闷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活动教室。
收拾文具袋时,手机不停传来“呜呜呜”的震动,她一分神,没盖笔帽的笔刀刀尖划破手指。
倒不是很疼,受伤的手去翻找纸巾,另一只手还有空去拿手机。
是苏禾发的微信,她在不停传图片过来。
阮乔随手解锁屏幕,可看到图片的那一刻,她怔住了,手指开始渗出血丝也不管不顾。
那些照片晃眼得很。
男生女生穿着情侣装,或是手拉手,或是亲密相拥,一个甜筒都要互相分享,眼里的浓情蜜意都要破屏而出了。
这些照片的背景地点都是美帝知名景点,阮乔这个没去过美国的都能认出来。
上头的男女主角更是化成灰都很难认错,曾嘉树,还有他的小羊姑娘。
城里有个姑娘叫小禾:我同学也在斯坦福,这是她在那个贱人的facebook上看到的
城里有个姑娘叫小禾:这对狗男女,真是臭不要脸,他妈的没钱吗非要吃一个甜筒
城里有个姑娘叫小禾:气死我了,阮乔你赶紧跟他分手!不分留着过年啊!
手指渗出的血丝慢慢变成小血珠,那种疼细微又尖锐。
其实并没有太意外的感觉,只是真相摆在她面前,赤/裸得让她有点……不想面对。
她回了苏禾三个字:“知道了。”
她坐了一会儿。
教室白炽灯光太强烈,有些晃眼。
林湛起身,和同伴一起准备离开,目光不经意一瞥,正巧看到阮乔坐在那里不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他正想上前,不料阮乔突然起身,将东西一股脑扫进包里,很快出了门。
傍晚操场边,有体院的学生在组织短跑,还有人在器材边做拉伸运动,吃完饭的三两好友,或是沿着跑道内圈散步,或是坐在绿茵草地上聊天。
天是浅浅的灰。
不多时,夜幕就将覆盖这片天空。
阮乔坐在操场旁的台阶上,给曾嘉树打电话。
手机响了很久,没人接,她这才想起时差,这会儿,曾嘉树可能还没醒。
不管面不面对,有些质变已经发生了。
她坐了会,将苏禾发给自己的图片挑了两张,转发给曾嘉树。
最后留言:“不用解释了,我们分手吧。”
轻描淡写一句分手,她足足敲了三分钟,又看了十分钟,才点击发送。
她记得曾嘉树给她讲数学试卷时,无可奈何的样子。
记得老师喊其中一人回答问题时,班上同学心照不宣的起哄。
记得崇安高中每到秋天的落地银杏叶。
记得滴翠回廊里,两人蹲在池边看小金鱼的光景。
更不会忘记曾嘉树带领崇安拿下IMO国际数奥金牌时,站在台上的少年意气。
她喜欢过的那个人,曾经很好,也很耀眼。
其实阮乔并没有很怪曾嘉树,这段感情的天平,本来就随着高考变得越来越不对等。
曾嘉树前途无量,本科就能去常青藤,而她不过是靠着自主招生,才勉强踩线进入南大。
学历的差距和相隔半球的距离似乎早已注定分道扬镳的结局。
她一个个删除曾嘉树的联系方式。
就像是排练过很多次一样,做得很熟练。
微博私人号也清除了所有痕迹,彻底切断与曾嘉树的联系,毕竟她没有什么兴趣,去围观一场只见新人笑的实时转播。
那些过往历历分明,可阮乔清楚的知道,很多东西到最后都是there is a time.
也许新欢,不过是下一个旧爱。
***
“欸,你今天怎么回事啊,打个球心不在焉的。”
江城气喘吁吁,捞起球拍了拍,往林湛那边走。
林湛没讲话,扯下额间绑带,去旁边喝水。
他边喝水,边看向台阶上坐着的女生。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环抱着膝盖,小小一只,周身似是被孤寂包围。
落寞也写在了脸上。 
夜幕降临的时候,操场的探照灯亮起。
阮乔眯眼,有点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强光。
林湛看着她慢吞吞起身,又慢慢地,走出了自己的视线范围。
江城拍了拍他肩膀:“欸,看什么呢你。”
他没出声,单肩挎上黑色书包,箍住江城脖子,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操场。
***
失恋这种事,好像再怎么想得开,心情也不会很好。
阮乔这几天都丧丧的。
周三下午有体育课,她选的羽毛球,在室内体育馆上。
中午的时候,她在寝室给拍子上球线,刚好弄完,周鹿就提了球拍包进寝。
她穿黑T,米色五分裤,手腕处有细小精致的英文纹身。
周鹿难得的主动跟阮乔讲话:“你也上羽毛球课?”
阮乔有点受宠若惊,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点点头。
周鹿将球拍包递到她面前,“能不能帮我上个球线,我不会。”
周鹿拜托人办事的语气也是淡淡的,没什么起伏,但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阮乔手下微顿,接过她的球拍包。
周鹿:“你是羽毛球一班吗?”
阮乔轻声回答:“嗯,是。”
“那我们一个班,先睡会,等会叫我一起去上课。”
阮乔继续点头。
下午两点的太阳明晃晃,照得周鹿那头奶奶灰分外亮眼,阮乔撑了遮阳伞,周鹿却懒得跟她共用。
经过奶茶店时,周鹿喊道:“你等会。”
她走进奶茶店,阮乔就在外面耐心等着,不一会儿,周鹿就拎了杯金桔柠檬出来,递给阮乔。
阮乔一愣:“给我?”
“嗯。”
“那你不喝吗?”
周鹿皱了皱眉,“给你你就拿着。”
……
好吧。
周鹿扯过阮乔手里的球拍包,一个人拿着两个包走在前头。
阮乔有点愣。
这个室友是……外冷内热型?
她在后面小快步慢慢跟上,近距离看,周鹿的皮肤不要太好,又白又嫩,几乎看不到毛孔。
都说她们寝室有个南大关之琳,陈阳阳,但在阮乔看来,周鹿才是寝室里最好看的,是那种让人一眼就能记住的好看。
她的五官很精致,再加之走中性风格,走在路上回头率接近百分之百。
不过她本人对这些好像已经习以为常,总是冷冷淡淡的样子,对什么都漠不关心。
两人一路走向体育馆,没有聊天,却也没有很尴尬。
***
今天体育馆里上课的好像都是羽毛球班。
上课铃响,老师先让同学按高矮自行排队。
有人自愿担任体育委员,老师正求之不得。
紧接着便是新上任的体育委员点名报数。
“周鹿”
“到”
“林湛”
“林湛”
体育委员喊了两遍都无人作答,终于将目光自花名册上移开,他喊了第三遍,“林湛来了吗?国际部对外汉语班的林湛。”
正当体育委员准备画叉时,不远处有人应声,“到。”
阮乔跟着大家一起,将目光投至林湛身上。
她现在不惊讶了。
不管到哪里都能碰到他,仿佛已经成了无解的命题。
况且她现在也没什么心情惊讶。
这是第一堂课,老师也没讲太多内容,让他们做了几组深蹲算是热身,然后教挥拍,之后便是自由练习。
周鹿拉着阮乔一组。
两人站定在场地两边,周鹿揉了揉手腕,甩头活动筋骨,热身的架势很足。
看周鹿那样子,阮乔有点没底,看起来像是羽毛球高手啊,她在想自己能不能接到周鹿的球,要是没接到会不会很尴尬?
然后阮乔就看到,周鹿将球抛起,用力一挥拍——
额,打空了。
嗯……应该是失误。
紧接着,周鹿很淡定的捡起球,再来一次——
这次就厉害了,球被她抛到了身后。
“噗,周鹿你要笑死我啊。”
不知何时起,林湛就倚着栏网柱子看她俩打球,此刻还无情的开启了嘲讽模式。
周鹿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没讲话,试图做第三次尝试。
阮乔忍不住开口了,“那个,不然我发球吧?”
周鹿沉默着,然后上前把球递给了她。
阮乔的发球很标准,也不刁钻,可以说是很好接了,然而周鹿姐姐一挥拍,离球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位帅气小姐姐莫不是高度近视……?
阮乔只敢心里想想,林湛却直接说了出来:“周鹿,你不然去配副眼镜?什么时候近视的啊?”
周鹿一颗勇于尝试的心已经被林湛兜头浇来的冰水给浇凉了。
她神情冷淡,把拍子扔给林湛。
“行了,给你打,吵死了。”
看样子,周鹿和林湛很熟啊。
待林湛的高远球发过来,阮乔才回神,她竟然莫名其妙地,换了一个球伴。
阮乔羽毛球打得还可以,但林湛是男生,力气很大,她接起球来有点吃力。
不一会儿,阮乔额头就蒙上了一层细小汗珠。
打了三个回合,她撑着膝盖休息,喘气。
就在这休息间歇,突来冒出来一个女生给林湛送水,林湛神情冷淡的拒绝了。
看着女生委屈巴巴的样子,不知怎的,阮乔突然想到了曾嘉树。
球飞过来,她死死盯住,用力挥拍。
渣男都特么去死吧。
这两个回合打得酣畅淋漓,那些隐忍不发的怨气似乎通过运动渐渐释放了出来。
阮乔没力气了。
林湛倒还是一副很轻松的样子,跟女生打球,他真的就是随便玩玩,见阮乔不停喘气的样子,他勾了勾手,“柿子妹妹,还来不来?”
去死啊你,又特么的瞎取外号。
阮乔鼓脸呼气,一声不吭的又开始发球,打法也越来越凶。
突然,阮乔一个球飞到林湛面前,越来越近,两米,一米——
林湛开始有点分神,这会儿反应过来,也来不及多想,先是反手将球挑起,后又用力拍了回去。
他也没想到,这一用力,球竟然直直的打到了阮乔脑袋上。
阮乔“嘶”地一声,下意识用手捂住额头。
搞出事情了。
林湛快步走到对面,看着阮乔捂住额头皱眉的样子,很多余的问了句,“没事吧?”
阮乔白了他一眼。
“……”
阮乔换手捂头的时候,林湛看到,她额头都红了一块。
这一下打得不轻啊。
林湛带了瓶冰水来体育馆,只是两节课都快上完,水已经不冰了。
有总比没有好,他去拿水过来,然后扯下阮乔的手,不由分说,将矿泉水瓶按到她脑袋上。
阮乔发出一声痛呼。
这人特么的是不是有神经病啊!直接按上来,简直是伤口鞭尸!
她边往后躲边喊,“你拿开啊,痛死了!”
林湛惨遭嫌弃,又接收到柿子妹妹白眼一枚。
正巧这时下课铃响,阮乔真是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霉,气鼓鼓的去拿书包,准备走人。
林湛跟上前,想说话,但阮乔根本没给他讲话的机会,把包甩肩上就往外走。
林湛简直觉得莫名其妙,他望了望阮乔背影。
走这么快去投胎啊,本子都被甩出来了。
他上前捡起那个明黄色的小本本,还挺精致,他顺手翻了翻,然后站在原地,僵住。
鼻腔有凉凉的液体流出。
林湛顿了几秒,用手去碰。
天,看小黄文真刺激,流鼻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曾嘉树:读者还没记住我,就要背着渣男的锅退场,作者你给我站住!
(谁叫你没给广告费,不像道明寺,学渣一个,但是巨有钱,直接买断男一号。)
(道明寺让我在这章发88个红包,请水军赞美他。)


反击

被林湛下狠手打了那么一下,阮乔的额头疼了一晚,火辣辣的,红肿一块。
加之陈阳阳她们夜不归宿,夜里下了场暴雨,雨声沥沥,阮乔根本没怎么睡。
次日清晨,骤雨初歇。
阮乔起了个大早。
可今天是周四,上午没课。
雨后碧空如洗,光线明亮。
阮乔边刷牙,边推开窗,感受浸润着泥土芬芳的清新空气。
细小的风轻轻拂过耳边碎发,有点痒。
天气真好,适合开直播、适合录视频。
阮乔边喝牛奶边看微博,上次的手帐拼贴视频发出去后,留言里还在调侃暑期的直播事故,这好像成了一个梗,时不时要粉丝被拿出来调戏一番。
阮乔有点郁闷。
直播时的一个屁,几乎把她岁月静好小仙女的形象毁光了。
其他未读留言还有很多,有人让她直播开箱,有人让她出手帐翻翻乐的视频。
开箱暂时是没法儿做了,因为最近她没有买新胶带。
随着手帐这个小圈子的逐渐大众化,新的胶带品牌层出不穷。
与此同时,创意却在渐渐枯竭,上新无外乎“跟风”二字,火了一个元素,各大品牌似乎就要轮番出一遍。
可供挑选的胶带越来越多,购买欲望却在不断下降。
这是阮乔写手帐的第四年了,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手帐博主,目睹这个圈子从一开始的相对单纯到如今的三不五时撕逼,心里也有点小小复杂。
最初认识的手帐小伙伴很多都已经退圈,她的停留,不过是因为习惯使然。
直播开箱不行,手帐翻翻乐倒是可以。
身为手帐四年生,她写完过三本全年的一日一页日常,两本weeks周计划,旅行笔记TN和影评本还在用。
能翻的内容还是挺多的。
她的手帐本也很多,除了这些记录必备,还有一些收藏的绝版本皮。
既然要录视频,阮乔索性就全翻出来了。
泛美蓝航TN,hobo的爱琴海、lucky、荒井良二、白十布、白毛、孔雀拉链包……
阮乔看着满桌的手帐本皮,总觉得少点什么。
嗯……?
她的小黄花呢?
翻箱倒柜找了一圈,阮乔濒临崩溃,她的小黄花不见了!
小黄花是日本手帐品牌hobo以前出的一款手帐皮,现在已经绝版,市场价炒得挺高。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里面的内容……
阮乔真的要崩溃了。
念高中时压力大,阮乔在台湾一个小黄文网站注册了作者,偶尔写写小黄文,缓解压力。
当时买小黄花这个皮,就是为了用来写小说。
她觉得颜色和内容特别搭。
阮乔是一个正经的好学生,写小黄文缓解压力这么变态的事,当然不会让别人知道,连苏禾都不知道!
阮乔在寝室焦头烂额,不断回想小黄花可能出没的地点,可这也太多了,鬼知道丢哪儿了。
阮乔仰头望天花板,心里绝望。
完了完了,被人看到就完蛋了!
一整个上午,阮乔都心绪不宁,饭都吃不下。
下午还有让人糟心的团体心理学课。
好在今天讲理论知识,老师并没有怎么折磨他们。
第一堂课林湛坐在阮乔旁边。
阮乔心情很差,看到他就更烦了。
课间她和宋弯弯换了位置,宋弯弯挺开心,阮乔是在给自己和林湛制造机会呀。
不过林湛不怎么搭理她,自顾自转着笔,宋弯弯想跟他搭话,他就皱着眉:“认真听课吧。”
认真听课……?
宋弯弯捧脸,时不时偷瞄他一眼,心想:林湛莫不是中了邪?
***
团体心理学结束,阮乔去映雪广场的面包店买了个面包,算是晚餐。
她选修的中外纪录片赏析从这周开始要上课了,上课时间是周四的五点四十到七点二十。
上完课,她还得赶去桌游社,参加社团活动。
时间咬得分毫不差,根本没空去食堂。
就在她赶到纪录片赏析的教室时,手机传来一阵呜呜震动,是短信。
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
“阮乔,我是羊子芮,非常抱歉打扰到你。”
“我联系你,是有个不情之请,我希望你能跟嘉树心平气和的聊一下,最近他的情绪很不好。”
“我跟他是来美国之后才认识的,他一度跟我聊过他的女朋友,也就是你,他曾经非常喜欢你,但是有些距离的产生……我想不需要我说得太明白,你也能够理解。他一直想找一个更温和的方式跟你摊牌,但没想到,你先发现了。”
“非常对不起,插足了你和嘉树的感情,其实感情里真的很难分出对错,但嘉树现在非常自责。如果可以,我真心希望你们可以谈一谈,解开彼此的心结。”
阮乔看完这一连串的短信,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羊子芮,就是那个小羊姑娘。
进了教室,她找了个后排座位坐下,又把短信看了一遍。
一时之间有点懵,又有点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