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族人恐防有诈,相互对望几眼后,最终一名夷族人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挑开了马车的帘幕。正要迅速后退时,他却是一怔。
紧追而来的绿眸男子看到手下那惊怔的模样,不由狐疑地问道:“怎么了?”
蛮族人抬眼看向他,眼中尽是震惊之色:“主上,马车里并没有人。那女人…凭空消失了。”
“什么?!”
绿眸男子脸色一变,立刻三步作两步走上前去。
他看入了马车中,那里面果然是空无一人。
*
苏琬被马车颠得一阵天旋地转,意识亦是混混沌沌。就在这时,她耳边隐隐约约的听到几声呼唤:“姑娘…姑娘?”
“什么…”苏琬皱了皱眉,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墨衣担忧的脸。
墨衣见她醒来,不由欣喜道:“姑娘,你可终于醒了。”
苏琬忽然清醒过来,却有些弄不清状况。她往马车四壁环顾一周,问道:“墨衣,我刚刚…一直在马车里吗?”
墨衣一愣,道:“姑娘在说什么话,奴婢方才见姑娘陷在梦魇中,可是担心坏了。”
苏琬问:“现在是什么时候?过了多久了?”
墨衣笑道:“姑娘是睡糊涂了吗?现在是未时,才过了不到半个时辰。”
苏琬又疑惑地问:“那马车是怎么回事?”
她只记得,离开皇宫后不久,在一个颠簸之后,外面的景象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墨衣解释道:“是马车的轮突然坏了,所以才会突然停了下来。”
苏琬有些惘然。
轰隆隆——
天空突然传来几声的闷雷,原本还是晴空万里的天空转眼间乌云密布,俨然一副将要下雨的阵势。
墨衣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有些担忧道:“这天看着快要下雨了,姑娘还是先进马车躲一躲吧,马车的事,奴婢和车夫会再想想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keibp扔了1个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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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038邀乘
墨衣退出了马车。
帘幕被放下,车厢的光线一下子暗了许多,但却有一样东西微微发亮。
正是苏琬收在荷包里的姻缘石。
苏琬打开荷包,将那颗幽粉色的姻缘石取出,拿在手中打量。
那颗九厹大师所赠的姻缘石如同上次在灵觉寺看见的一般,正散发出的微弱的光芒,但似乎比上次要黯淡一些。
而且,姻缘石内部不知何时出现了几条细小的裂纹,自中心向外龟裂扩散开来。
苏琬握着姻缘石,微微出了神。
…她在澜城看到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梦?但若只是梦,为何梦中的场景会如此真实?
*
一盏茶多的时间后,凌帝身边的内侍重新进入宣正殿。
但他不敢妄猜圣意,行了礼后,只能低头道:“陛下…”
内侍飞速旋转心思,思考着皇帝只传召他一人进来到底询问什么事情,凌帝已经开口了:“靖安王或是靖安王的儿女,可曾得罪过秦王?”
内侍听到这个问题不由一愣,随即失笑道:“靖安王一脉镇守边关已有百余年的历史,这段期间,从未向陛下或是历任先帝请求过要返回上京,他从不涉及大盛朝的政务,又哪里会与秦王殿下见过面。至于靖安王的儿女,就更不可能了。皇上也未曾带着秦王殿下见过靖安王——既然素未谋面,又何谈结怨呢。”
凌帝非但没有随着内侍的解释而释怀,反而露出了更加深沉的眼神。他咳嗽几声,摇了摇头,道:“异性王一脉自开国以来便已存在,早已在大盛朝中根深蒂固,若发生内战,外族势力必定会昨收渔翁之利,国之根基必定会动摇。朕认为,能将靖安王府的势力控制在手中,自然最好的…”
一顿,他又道:“只是,桓儿先前为何会对联姻的提议如此抗拒,甚至如此明显地还出手对付靖安王府…反常必有妖,朕不信这其中没有什么猫腻,只是朕还没想清楚问题在哪里而已。”
内侍恭敬地将腰弯得更低,口中却说:“臣猜测也许是靖安王触碰了秦王殿下什么忌讳也说不定。”
“…忌讳…”凌帝慢慢念着这两个字,神色带着几分凝重。似是想到什么,他又疑惑地问:“秦王到哪里去了?”
内侍回道:“回皇上,刚才秦王离开宣正殿后,有人过来跟他说了一番话,王爷便往着陈妃的芳菲宫去了。”
“陈妃?”凌帝皱眉,想起陈妃与柳废后那层关系,他也没细问原因,只是沉默了下来。良久,他摆了摆手,叹一口气道:“朕乏了。”
内侍识时务地起身告退:“陛下既然累了,奴先回去了。”
*
沈桓从皇宫中出来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王爷。”宁晋见他出来,立刻迎上前去。
宁泽则是慢下一步,在瞧见沈桓的神色时,微微一愣。他少有看见自家主子有如此愉悦的时候,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不由暗觉惊奇。
又听宁晋问道:“王爷是要回府吗?”
沈桓“嗯”了一声,大步往前走去。
宁晋跟上前去,道:“马车已准备好,只是皇上那边…”
“不必理会。”沈桓眸色微微一沉,冷笑道,“安逸优渥的日子过惯了,皇帝便将先祖用血得来的教训忘得一干二净。”
他向来对凌帝那无论是对靖安王还是外族都宽容以待的政策嗤之以鼻。
宁晋又问:“夷族人之事,王爷打算怎么办?”
再转过头来时,沈桓眼中的冷意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抬起眼,望着树梢上已泛出新绿的枝桠,眼中慢慢透出笑意。他道:“寒冬已过,枝头的嫩芽都已经抽出来了,大盛朝的农民也应该正在田间地头勤劳。都说开春时节是百姓最难过的时候,难道就独我大盛的臣民家中口粮短缺,而蛮夷之人,就有猎物从天而降了?”
沈桓只解释到这里就不再言语,可跟随在他身后的宁晋和宁泽还有什么不明白。入春时节如果是耕种的农民只是粮食短缺,那蛮荒的北疆之地夷族人就改用“缺衣少食”来形容了。除了秋收时节,蛮族人最喜欢闯入大盛朝中烧抢掠夺,但也很喜欢在这个时候攻入其他部族,劫掠牛马和奴隶来扩展壮大自己的领地。
“原来如此。”宁泽恍悟,不由得与宁晋互相对视了一眼,“自从王爷与北疆那一役后,夷族早已溃不成军,内部亦是四分五裂。各部落自相残杀,夷族南北两部的首领更是野心勃勃。只是不曾想到,那夷族王子竟还未认清状况,还妄图打入大盛朝廷内部。等他们回到北疆时,说不定早已就自顾不暇了。”
宁晋脸上仍有不解:“那此番皇上召王爷进宫,又是为了何事?”
“不过是为了靖安王府的破事。”沈桓淡道,“靖安王府的实力在边境之地如日中天,皇帝对之忌惮已久,此番宣召靖安王府回京,自然是要将靖安王的实权重新收归掌控的意思。只是,皇帝想得过于可笑与简单了。”
宁晋一愣:“王爷的意思是…”
沈桓侧眼看了过去,微微勾唇,漫不经心道:“你认为,为何靖安王的封地与北疆的领土如此接近,这么多年来,靖安王府的势力范围却一直安然无恙?”
*
乌云厚厚实实地铺满天空,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车夫尝试了几种办法,却依旧无法将马车修复,也无法使马匹拉动车轮损坏的马车。
墨衣一时发了愁。
偌大的街道此时空无一人。这里距离皇城不远,向来是守卫森严之地,百姓很少会来到此处,街道两旁更难见到小摊小贩地到处吆喝。
墨衣站在苏府的马车旁左顾右盼,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阵马车轮子滚动的声音在耳畔渐渐清晰。
似乎有另一辆马车向这边驶来。
墨衣抬眼望去,正见一辆漆黑的双驾马车从皇宫的方向迎面而来。墨衣心中一喜,也没有仔细看清那是哪家府上的马车,已快步走上前去求助。
“大胆!何人敢惊扰王爷的车驾?”
一个冷冽的声音宛如落地惊雷在车外炸响,这个声音倒有些熟悉。
苏琬忙将姻缘石收起,掀开马车的帘幕往外看去,一眼就看见正脸色煞白地跪在地上的墨衣。
“秦王殿下恕罪,因府上的马车坏了,奴婢方才心中着急,并看清是何人的车驾。一时冲撞了王爷,望王爷恕罪。”墨衣伏跪在地,脸色煞白道,“一切都是奴婢自作主张,与我家姑娘无关,求王爷只惩罚奴婢,不要怪罪我家姑娘。”
宁泽一怔,立刻问道:“你是端郡王府的丫鬟?”
墨衣咬紧牙关,道:“回这位郎君,奴婢的确是端郡王府的丫鬟,但、但此事与我家小姐无关…”
“王爷…”宁晋向马车内的沈桓请示。
墨衣一直低着眉眼,心中忐忑不安。想起沈桓那些冷血无情的传言,她更是瑟瑟发抖起来,心中为苏琬担忧不止。
另一厢,苏琬正要跨步而出的动作一僵,顿觉头疼。
墨衣拦下的那辆华贵张扬的马车,竟是秦王`府的马车。她向谁求助不好,为何偏偏撞上了秦王`府的马车?
马车里头那人,苏琬暂时不想与他扯上瓜葛。
正思考应对的策略,便见宁泽走了过来,朝她道:
“苏姑娘可是要回苏府?我家王爷愿意载姑娘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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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039愉悦
果然!
不详的预感化为现实,苏琬下意识婉拒道:“王爷乃千金之躯,苏琬怎敢劳烦王爷尊驾?我与丫鬟步行回去也是可以的,就不劳烦王爷了。”
宁晋上前一步,劝道:“苏姑娘,此处区域靠近皇城,鲜有人经过,距离端郡王府甚远,即使驾车也需要半个时辰。苏姑娘再在这里待下去也无补于事。”
“况且,眼下就要下雨了,苏姑娘孤身一人在此未免太危险了。更何况,王爷也不愿徒留一位姑娘在此。我家王爷并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也不想苏姑娘误会了他的好意。”
仿佛为了印证他所说的话一般,一道闪电刺穿了天穹,接着是渐渐清楚的闷雷。天幕就被划破了,几点雨丝从天上落下,在青石板的道路上化开一小圈一小圈的痕迹。
苏琬才不相信宁晋的说辞。若换作别人,沈桓不趁机落井下石便已不错了。可能眼下这情况…
她看了一眼天色,又看向那辆漆黑的马车。威风凛凛的马车宛如他本人一般,不容侵犯。当下也别无他法了,若她再拒绝,沈桓恐怕也不依不饶,还会以墨衣作威胁。她稍微思量一番,道:“如此,便劳烦王爷。”
苏琬从马车下来,走了过去。
“姑娘!”见苏琬接受了沈桓同乘一车的邀请,墨衣不禁出声制止。
她手忙脚乱从地上爬了起来,想去阻止苏琬,却被宁泽拦了下来。
墨衣的一声提醒也无补于事,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琬登上了马车,心里干着急。
“你将马车拉回到府上,我去跟着小姐。”想起什么,墨衣快步回到端郡王府的马车旁,对车夫吩咐道,得到了“是”的回应后。她又提着裙子,匆匆几步,赶在秦王`府的马车启程之上,爬了上去。
墨衣坐稳后,看向一旁驾车的宁泽,生气地道:“你们想对我家姑娘如何?”
宁泽瞥她一眼,道:“想不到,你这丫鬟挺忠心的。”
墨衣鼓气脸,道:“你这什么意思!我对我家姑娘自然是忠心耿耿。”
*
马车外的争执声自然一声不漏地传入了马车中。
苏琬走入秦王`府的马车中,脚步微僵了一下。
随即,她后退了一步,郑重其事地朝车内之人行了一礼:“多谢王爷相助。”
她一直低着头,却被马车内那道锐利的视线刺得浑身僵硬。
偌大的马车中,沈桓一直没有作声,让苏琬越发局促。她感到有一道视线落到她的身上,肆意打量着她。
苏琬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也不知说些什么,只借着起身的机会,坐到距离沈桓最远的一个角落里。
马车里寂静无声,只留下车轱辘滚动的声音。苏琬见沈桓许久没有说话,忍不住抬眸瞥向那抹身影。
却正好对上沈桓冷冽的目光。苏琬忙垂下眼帘,暗暗攥紧了衣的一角。看着他,她不知为何会心跳加剧,下意识想逃走。
苏琬突然想起一事。
…沈桓可还记得以前的事?可还有那时候的记忆?
若是有,那他现在为何还如此平静?
若是没有,他对自己先前奇怪的举动又如何解释?还有“碗碗”这个称呼,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苏琬满腹疑惑。
看着苏琬对自己投鼠忌器的模样,沈桓心情大好。他缓缓开口道:“碗碗何必如此警戒?本王并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又不会吃了你。”
苏琬不语,默默往远离沈桓的地方挪远了一点。
却不料,马车此时不偏不倚地微颠了一下,苏琬没有坐稳,整个人往前倒去。
她心里一慌,下意识抓住了面前随手而得的东西。却不想那东西随着她倒下一同滑了下来。
那是…
苏琬抬起头,睁大了眼。她竟然抓住了沈桓的衣领,还还还…将它扯了下来?
没等她回过神来,沈桓已握上了她的手稍微用力一带,将她扯了过去。苏琬的满头青丝霎时铺了沈桓一脸,脸颊紧紧贴在他的胸口上,只感到一阵温热和“咚咚”沉稳均匀的心跳声。苏琬双臂撑在沈桓胸前抬起头,两人之间竟然被一头长发隔出一片幽静。
苏琬心中极慌,下意识放开沈桓墨色的长袍,却在那一瞬,瞧见了白色的里衣一侧被鲜血染红。
“这是…”
苏琬一愣,立刻想起这个地方,是上次被柳家余孽刺杀时留下的伤口。必定是伤口又裂开了。
沈桓松开了她,不动声色将衣袍拉了回去,淡道:“无事,刚才伤口裂开了,回去包扎一下便可。”
苏琬忍不住蹙眉,问:“王爷为何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不知为何,她莫名想起那个可怜兮兮地抱着她的小沈桓,莫名地感到生气。
沈桓抬起手握住苏琬垂在他脸上的长发细细摩挲,漫不经心道:“你这是在关心本王?”
“我…”
沈桓轻笑出声,压低声音道,“你关心本王,本王很高兴。”他俯身过来,苏琬下意识躲开。他却出乎意料地伸手往她的脸上捏了一把,苏琬瞪圆了眼睛,“手感果然极好。”
苏琬如被针扎一般捂住了脸,满眼难以置信。他他他…竟然掐她的脸?
她的反应似是取悦了沈桓,他勾了勾唇,看着她狼狈缩在角落的模样,又似是不经意般问道:“上次本王给你下了帖子。你为何不来找本王?”
想起那事,苏琬微微一怔,不由皱眉:“王爷在说什么?我哪有收到王爷的帖子…”
上次的事,是因团子而起,她压根就没收到沈桓的帖子。说起来,她也很久没见到团子了,有些挂念。
沈桓眉心拧起:“你说什么?你没收到本王的帖子?”想起宁泽说他信誓旦旦将帖子交到苏府的下人手中,他眸色一凛。
“…王爷?”
沈桓将她的手握在手中,淡淡将此话题揭过:“为何不叫本王名字了?”
他拽着她的手不放,苏琬挣了一下,尝试挣脱,但沈桓的手握得更紧。
“王爷,这于礼不合…”
“礼?”沈桓冷笑一声。猛地,苏琬被他拽进了怀抱里,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嘴唇上一片湿热,脸忽然滚烫,心跳响得如同雷鸣。
苏琬顿时愤怒起来,她瞪着他,却看见他眸子里的如沐春风,嘴里流转着他的气息。
沈桓眸色深深,忍耐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下手了。
“沈桓!”苏琬忍不住恼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沈桓抱紧了她,吻着她的耳垂。
“这才叫得寸进尺。”耳边是他的声音,温热的气息吹得她耳朵发痒。
“你——”苏琬气结,只觉得眼前这人果真可恶极了那个躲在被子下的小沈桓比他可爱多了。
“姑娘?”坐在马车外的墨衣听到里面的动静,担忧地朝马车里唤了一声。见马车里动静更大,心中着急,想要闯车而入,却被宁晋拦了下来。
墨衣焦急道:“姑娘,你没事吧?”
沈桓用有力的手臂紧箍着她的腰,低声警告道:“不想被你的丫鬟发现,就别乱动。”
苏琬羞极了,但也只能极力隐忍着,往外面应了一声:“无、无事。”
沈桓却趁机钻入了她的口中,舌头与她的纠缠在一起。
*
秦王.府的马车渐渐驶入了喧闹的街市中,正有一辆马车迎面而来,与之擦身而过。
马车中,正挑起帘幕往外张望的沈乐蓉微微一愣,不由惊讶道:“阿兄,那不是苏姐姐的丫鬟吗?为何…”
正闭目养神的卫王世子睁开眼睛,目带询问看向她。
只听沈乐蓉道:“…她会在秦王的马车上?”
第40章 040霸道
卫王世子一怔,道:“蓉儿,你说什么?”
沈乐蓉再次看向窗外,已不见那辆漆黑华贵的马车的踪影。她摇了摇头,不确认道:“无事,兴许是我一时眼花罢了。”
她将帘幕放下,朝卫王世子展露笑颜:“说起来,阿兄你觉得阿琬姐姐如何?据我观察,她应该是对你有意思的。”
偌大的车厢中却不知为何沉默了下来,只有车轱辘滚动时的声音清晰地回响在耳边。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沈乐蓉不解地看向自家兄长,目露惊讶:“阿兄?”
卫王世子拢紧的眉心渐渐松开,清冷的黑眸中有什么隐了下去,神色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半晌,他道:“苏姑娘与我只是普通朋友,并不是你所想那般。”一顿,他的语气掺入几分严肃,“蓉儿,这般议论一个姑娘,若是传出去,恐怕有损苏姑娘的声誉,以后此事在人面前不要随便提起。”
被兄长训导,沈乐蓉不但没有生气或失落,反而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高兴地道:“我知道了,阿兄。”
*
另一厢,墨衣听到苏琬的答复,不但没有放下心来,反而心头一跳。
苏琬刚刚的那一声回答甚是局促,甚至还带有几分的惊慌。
墨衣下意识瞥向宁泽,却见他依旧若无其事地驾着马车,而宁晋则抱着剑,若无其事地站在另外一侧。她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声:“姑娘,真的没事吗?”
“唔…”
娇吟的声音被沈桓尽数吞入口中。苏琬也没想到,不过微微愣神的片刻,便给了他有机可乘。
沈桓正搜刮着苏琬口中每一处领地,他的动作似乎比上次熟练一些。苏琬刻意逃避,却被他卷住了舌尖。他的唇瓣也紧贴着她的,不经意地来回摩挲舔舐,带出一片湿润。
苏琬虽有挣扎,但恐怕外面的人听见,不敢反抗得太过激烈。
仅仅微弱的挣扎,她怎么会是沈桓的对手。落入沈桓的眼中,反而有了几分欲拒还迎的意味。沈桓眸色愈发幽深。他的力度微微一往上一收,很快,苏琬整个人被抱到他的腿上,被迫以这种羞人的姿势紧贴着他的身躯。
苏琬脸色潮红,心中羞极。却不知为何,沈桓逗弄她时,她并没有丝毫的厌恶,心中反而生出了一种极为陌生的感觉。这种舒适愉悦的感觉让她沉沦,甚至不能自拔。
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她恐慌极了。
“姑娘?”马车外的墨衣又唤了一声。
沈桓不悦地皱眉,禁锢苏琬的动作也不觉放松了一些。
苏琬沦陷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她下意识往后退去,却退无可退。她才发现自己已被沈桓逼至角落。
沈桓将苏琬禁锢在马车的角落里,将那娇小玲珑的身体圈在怀中,趁着喘息的机会,佯作镇定自若道:“是方才马车晃了一下,我没有坐稳,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墨衣犹豫了一下,道:“奴婢明白了,那姑娘有什么事,就唤奴婢。”
沈桓用大掌将苏琬的小手包了起来,不经意地摩擦着她的掌心。他退了出来,在她耳边低声道:“你那丫鬟,倒是挺忠心的。”
苏琬怒瞪向他,他却认准了她不敢作声一般,轻笑一声,再次俯身堵住了她的樱唇。
苏琬闭紧牙关,不让他攻入。沈桓这回极是耐心,像是故意的一般,与她玩起了你追我逐的游戏,仿佛要把她彻底占有一般。流转的温热一点点将苏琬点燃,愤怒与茫然交织在一起,她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前,那双盈盈水眸漫上了一层朦胧的薄雾。
沈桓终是退了出来,搂住她低声问道:“怎么了?本王弄痛你了?”
“王爷为何总是欺负我!”苏琬心中不知为何怒极,她推了他一把,但没有推开,“难道王爷对每一个女子都如此随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