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这不是找打是什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明道人瞬间眼红了有没有?李道人那是拉都拉不住……或许本来就没下死力气拉啊!反正一个转眼,明道人举着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找出来的长棍子,就追上了阿木,就在那三官殿的大殿外头,一把拉过了阿木,还特意褪下了棉裤,朝着他那肥嫩嫩的大屁/股就开始下狠手了。
“哎呦疼啊,天官老爷……救命啊!师傅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我可是你……心肝宝贝……徒弟。”
听到声响匆匆赶来的泉道人和阿青这会儿已经有些傻眼了,虽然他们很想帮忙劝劝,可这么作死的孩子,他们真心找不到可以劝的理由来。老刘头更是看着阿木除了摇头还是摇头,已经不想说话了。
至于追出来的李道人,呵呵,别人都不动,有他什么事儿?乐的在一旁偷笑。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对吧。再说了,好歹这老明这么一顿力气下去,心里因为抱元观而产生的郁气倒是下去了大半,也算是错有错着了。
唯有石头,这个最单纯的,看着明道人那棍子一时有些失神,眼睛里露出了浓浓的惧怕来,嘴上叨叨着:
“好厉害,好厉害。”
呵呵,也不知道到底是棍子厉害,还是明道人这刑罚厉害。反正那边大殿里竖着的三官神像笑的挺满意。估计十有八九也是让阿木这么一个熊孩子给闹得烦了,趁机看好戏呢。
☆、什么都不知道
挨了打的阿木哎呦、哎呦的躺在自己床上装可怜, 可惜啊,他作死的本事太大,以往的黑历史太多, 以至于如今就是在怎么装, 也没人可怜他了, 这一番作态除了获得阿青的几个白眼, 啥好处都没有,这让阿木心下十分的不得劲,想了想,索性趁着石头还在师傅屋子里教功课,对着阿青小声的说起了自己偷听来的消息。然后一脸八卦的问到:
“你说这师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什么血仇的,可全了结了?我总觉得这事儿听着挺玄乎啊。”
阿青的反应很直接:翻白眼, 这么些年这山上都没什么人找上门来, 你说解决了没有?没解决自家这道观这么显眼, 能太平的了?阿青觉得,阿木这会儿的脑子估计是让棍子给打残了, 这么明显的事儿都能问出来。
“这样的事儿, 师傅绝对需要我们知道,自然会说, 不需要我们知道,何必多问?反正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仇人都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投胎了,你何必这么上心。”
这话可是噎着阿木了,这阿青, 怎么就没点探索精神呢,这么大一出爱恨情仇啊,可是和自家师傅当光棍有直接关系的大事儿,怎么就……
“那你说,师傅那个什么什么的啊,怎么后来就没挽回一下?人家可一直等着他,这样痴心的,娶回来多好。”
这八卦的,越发的不像样了,阿青忍不住走过来,在阿木的屁股上轻轻一拍,痛的阿木惨呼连连,然后看着阿木那幽怨的眼神,压低了声音吓唬他道:
“你这是屁股上的罪受不够还是怎么的?居然还敢说,你这脑子是吃了浆糊堵住了不成?这事儿师傅忌讳的很,明白不?”
明白,怎么不明白,那屁股一痛,阿木的脑子就回来了,怎么能不明白?可这付出了这么大代价,偷听了半响,居然得到的全是半截子八卦,这也太让人挠心挠肺了,阿木虽然心里明白了,可不得劲就是不得劲,所以当这一阵子疼劲过去之后,想了又想,避开了那一连串的禁忌之后,忍不住还是重新开了口。
“如今我是知道了,为啥师傅对着山下的这些人那么好,可你说,为啥连着山里那些人也这么上心?为啥正月初五就让我们出门?我总觉得这里头还有事儿。”
“正月初五这个是个什么事儿,我不知道,师傅让我们出门,那必定有出门的道理,不过这山里的几户人家,为什么也这么上心,那个我倒是多少知道些。”
嗯?阿青知道?阿木眼睛瞪得大大的,突然对于自己的信息渠道、自己的智商有些不自信起来,明明他比阿青不过是小了三岁,怎么好像漏掉的信息挺多呢?不该吧,虽然说三年一个代沟,可这时间差不长啊!难道是自己脑子不好?耳朵不灵?
“说说,说说,你知道点啥?”
越是觉得不自信,就越想知道的多些,这说的就是阿木。
“我曾听师叔偶尔说起过,好像师叔的亲娘就是山凹子村出来的。甚至我当年,好像也是师叔在山里那边捡来的,虽然不知道父母,也不确定是不是和那些人有血缘,可咱们道观连着两代都和那山里的村子有关联,按照咱们道家的说法,就是有缘,既然这样,自然要多关照几分,免得落下因果。”
嘶……听到阿青这么说,阿木突然醒悟了,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关键信息,作为一个半隐世的道观,在不习惯主动出击招收弟子的情况下,靠着捡孩子、或者人家主动送上门延续传承这不稀奇,正常到阿木都觉得理所当然。可他却忽视了,这所谓捡孩子的范围问题,这青壶观……就周围这大山,这人口分布,他现在可以很肯定的说,只怕除了最开始的那一辈,后头的所有人员,应该都和这周围几个村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既然这关系都弄成这样了,那自家师傅当初说的什么相互依存啊,什么相互扶持啊,这话……还有什么问题?这都已经不是什么香火之类的表面问题了,而是几乎能牵扯到血缘了。再加上他偷听来的,为了救师祖的那五条人命……
“原来是这样。唉,师傅怎么不早说?师兄你也是,早知道了也不告诉我。”
“这些有什么可多说的?过去的都过去了,该做的也一直在做,为啥一定要告诉你?不告诉你,这会儿你不是一样也知道了?真是……对了,昨儿不是还说今儿要早睡,怎么的,这会儿又精神了?”
阿青觉得阿木这一年以来变得有些多,原本虽然也活泼的很,性子也有些大大咧咧的口不择言。可却不像是如今,爱追根究底不说,还总是在作死挑衅,让他看着都头疼。只觉得这家伙越大,越是不讨人喜欢,甚至担心,有一点这小子作过了头,会被师傅赶出去……唉,作为这家伙的师兄,他真的是很为他着急啊。
可偏偏师傅说,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这样,就是自己也有过这么一段,是没长大的孩子往大人转变的正常表现,多揍几顿就好了?!!!弄得他头疼的不知道该怎么护着的同时,还总忍不住略带羞涩的观察,想知道自己以前有多愁人……咳咳咳,自己肯定比阿木好些,这是一定的。
许是应付的多了,如今阿青对着阿木也算是总结出了一些较为可靠的应对方法,比如自家师弟爱睡懒觉,爱偷懒这一点,再他不想和师弟掰扯的时候,拿出来忽悠还是很管用的,看看,这不是,他这就又用上了。真心不想和这死小子掰扯什么该知道、不知道的话题,要这么纠缠下去,还不知道会歪到哪儿呢。
“咦,好像是啊,成吧,我赶紧的睡了,多睡睡,这伤口也能好快些。”
睡觉是不是能让伤口好的快些这个阿青不知道,不过能让这家伙的嘴闭上,他很愿意相信有这么一个功效。
“对对对,赶紧的,睡吧,一会儿石头回来我让他小声些,绝对不会吵着你。”
看着阿木难得听话的闭上了眼睛,阿青赶忙吹息了一盏油灯,走到门口,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带孩子什么的,真的是太难了。
阿青有多难阿木是感受不到的,因为这会儿他的心神已经到了系统里头,坐在新手村饭馆门口的长条凳子上,左右移动一下,感觉自己的屁/股完好无损,没有丝毫痛感,阿木嘚瑟的笑了起来。
为啥他这么抗揍?为啥他不断作死被打却总是屡教不改?因为他有外挂啊!再怎么受罪,只要一进到这里头,那就什么疼痛都没了,那他还能有啥顾忌?多趟几天,多睡几觉的事儿,他能有多少反省?嘿嘿,所以啊,真不能怪他大踏步的往作死的路上走啊!这是福利太高端的缘故。
不但是如此,因为如今这系统和外界的时间比不断地扩大,已经达到了1:3的地步,这对于阿木来说……你说,哪怕只是借着睡觉的机会,在这系统游戏里捯饬,他这可利用时间是多少?哪怕是最忙碌的时候,怎么的也能保证三个小时在这游戏里吧!还是属于那种不影响正常睡眠的那种。那日积月累的,他能攒出多少时间刷经验值,刷各种数据,刷各种物资?
反正吧,仓库什么的,阿木如今都几乎不惜的看了,因为他自己都已经快记不清楚了。至于属性、数据什么的?目前已经达到20级什么的,已经不能让他感觉有什么嘚瑟的了,他已经重新调整了目标:所有技能冲到中级,将全部武技冲到入门,甚至是小成,将整个新手村每一个人的任务争取都刷上十遍,新手村外的怪每一处都刷十遍……至于完成后?看情况再说吧。
为啥又调整目标了?他也唉,说出来都是泪啊!谁让他身体还是那么小呢,谁让这个游戏里,就他这么一个玩家呢?是,一个人霸占一个游戏,是挺爽的,资源随便用!可对他束缚也相当的大。
不是他不想往外走,想想这是武侠游戏系统你就能知道,这外头必定有不少的武林门派,必定能学到不少的高等秘籍,甚至是他师傅这里也没有的那种东西,他能不心痒痒?他真的是早就想飞了。
可惜啊,当他试着往外走了没多就,呵呵,就这小胳膊小腿的,即使有了轻功,即使有了全套的武艺,可刚到村子外没多远,就被一大片怪物,还有某个山头上隐隐灼灼的人影给吓回来了。
根据新手村村长那里套来的话,外头不远可是有山寨的,就他一个人,还是个孩子的情况下想过去?呵呵,他没这么自信。而不敢走出去的结果是……只能不断地调整自己的目标。怂的一逼。
“说起来,我上次酿造的酒是不是该好了?对,去看看,要是不错,正好喝上几口消消毒。”
外头屁股疼,在游戏里头喝酒消毒?这事儿估计也就阿木干的出来了。
☆、先生、离开、感悟
借着挨打的功夫在屋子逍遥了几日, 阿木收获颇多,当然这个收获说的是游戏里。至于外头?如果李师叔要走也算是收获的话,他这收获的人不是他, 而是阿青, 因为阿青拜了李师叔做先生。
说起这个拜先生, 这或许是道教的一种传承特色。一般来说一个道门弟子, 除了自己的师傅之外,有爱学习的,可以去四处求教,只要人家看着你顺眼,觉着你资质不错、态度诚恳,就会教你一手, 这就是所谓的拜先生。而这拜先生那是不限人次, 不限派别的。从这个角度来说, 道教其实挺有有教无类的范。
不过再怎么拜先生,这所谓的先生毕竟不是师傅, 不可能手把手的细心教导, 也没那么多的时间教导,人李师叔不过是带了阿青几日, 说了些建筑上的要点、禁忌,然后直接塞了一本他自己写的笔记, 指明了几本需要阅读自学的书籍,就算是完成任务了。更多的,还是靠自己, 这就是那啥:师傅领进门,修行靠本人。
“师兄,师兄,李师叔教你什么了?”
阿木对此相当的好奇啊,明明自家师叔算卦什么的也挺厉害,也属于看的那一类,为啥这李师叔混的,就比自家师叔好呢?这不科学!
可偏偏他想知道,人阿青却不配合。当然或许也是没法子配合,毕竟一个连门都没入,刚灌输了一通基本概念的人,你让他说啥,好像都说不清楚吧。
“没什么。”
“咦,什么叫没什么?哎呀,我知道,法不轻传嘛,就是问问,你举个例子,让我也知道知道,这都有什么讲究。”
“就是哪些什么:东南角为巽位,巽为风门亦为地户,通天地之元气,所以家宅门户多开在这里……之类的。”
“九宫八卦?”
“嗯,先生说,九宫八卦五行八方九星,每一样都要学。甚至是二十四山,二十四节气,天干地支,也都只能算是基础,只有这些都明白了,那才能算是入了门。”
“不是,这好像是属于奇门遁甲的分类吧。看宅子而已,要不要这么复杂?不是该直接上风水堪舆?”
“先生说,这都是属于阴阳术数的范围,只有懂得越多,学的越博,反推风水堪舆的时候,才能做得更精确。反正他能这么有名,就是这么干的。”
嗯?阿木有点懵,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点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从更高一层去俯视,去学习,这确实能更系统,更宏观,可这入门?!!不是该从最实际,最细小,最基础的地方入手吗?感觉李师叔这一手似乎有点反着来的意思啊!难道往日见着的李师叔温和圆润的脾气其实是个假象?其实人家很叛逆?
“对了,阿木啊,李师叔说过几日就走了。”
没等阿木想明白,阿青又给出了一个新消息。吸引住了阿木的注意力。
“走?不是说要等着和师傅一起去抱元观吗?怎么这就走?我记得师傅前日还说,下个月才出发呢。”
“听说是什么人送了信来,估计是有事儿吧。”
要这么说也是啊,真算起来李师叔这满天下晃悠的时间好像是多了点,家里有人寻着他赶紧回去也正常。只是……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一处住着好像都快成习惯了,猛地要少一个人,心里总是有些不得劲。
阿木晃了晃脑袋,小大人一般煞有其事的叹了口气,低沉的说到:
“咱们道观还是人少啊,这走了一个,想想都觉得冷清的很。”
阿青对阿木这种动不动惊人的语调如今也不知道是习惯了呢,还是自动过滤了,反正是啥反应没有,只顾着自己的话头。
“你说,李师叔走,咱们送点啥?咱们再怎么小,就凭着这些日子的情分,仪程总不能省吧。”
等等,这是关键,仪程?擦擦擦,这年头为啥流行送礼呢?礼多人不怪是不假,可太破财了。阿木忍不住看了看自己那放在屋子一脚的箱子,盘算着自己的私房。
系统里的且不说,那里头东西太杂,翻动都需要时间,而且还要顾及有太多现实里不怎么好拿出来的货色,不能招摇。剩下这放在屋子里,来处都挺清晰的……哪一样都舍不得好不。不是精品,不是他觉得用得上,他能放到明面上?
要不自己送点手工制品?这样心意够足,成本够低,好像挺划算?嘿,你别说啊,阿木在这省钱的事儿上还是很有些天分的,这就让他想出了好招了。是什么呢?你们忘了,阿木的技能里,那可是有一个制笔的技能的,他这里别的可能缺,可那什么动物骨头啊,动物角牙啊,甚至是动物皮毛那是色色齐全的很呢。用这些凑一凑,做出些别致的,看着就有点档次的笔很难吗?
点开新思路的阿木说干就干,连着自己的屁/股问题都直接抛到了脑后,屁颠屁颠的开始折腾起了自己的收藏品。感谢游戏,感谢自己不乱丢任何掉落品的习惯,看看,这才翻看了几下,就寻出了一堆的好货色来。
“狼骨?这个做笔杆好像挺牛掰吧!……山鼠毛?兔毛?山羊毛?用什么做比较合适?要不直接用狼?来个真宗的狼毫?嗯,估计不成,太硬了。算了,要不就做一套好了,不管喜欢哪一种,都有的选。”
既然是自己手工制品做礼物,那阿米即使抠唆了些,也能大方的起来,小手一挥,就拿着系统出品的各种工具开始忙乎了。你别说啊,虽然这技能目前还没升到中级,可有技能就是不一样,这做出来的笔,不说附加属性怎么样吧,就这模样,妥妥就十分的不错,看着就顺眼。最起码明道人他们看着就很吃惊,很惊喜。
“阿木,你这,什么时候学了这个本事?这笔做的不赖啊!你们看,这狼骨上居然还有雕花?太精致了,都不敢信,这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做出来的东西。”
受到礼物的李道长头一个惊呼出声,摸着那几支笔,一时都有些舍不得放下了,左看右看的,就差没拿个放大镜。倒是明道人师兄弟,只看了几眼,就将关注目标转移了,看着阿木的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还微微的带着几分羡慕,不知道脑子的脑洞飞到了哪里去,许是那什么梦中传授的事儿又被添砖加瓦了一番?
这让阿木眼神有点闪躲,这东西没法子结解释对吧,他从奶娃开始就是在道观长大的,无论学什么都是在这两位长辈的眼皮子底下,他能说啥?只能摸着头,咧着笑装傻。心下还暗暗的叨叨:师傅他们没揭穿细问就好,从这个上来说,带着外挂的人身在封建迷信代表的道观,真的是很有优势啊。
很有优势的阿木在李道长欢快的带着一堆仪程上路之后,很自觉地又加班加点的给师傅们做了一人一套的笔。这个上他还是很自觉的,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有一天他居然还有给师傅当先生的机会。
“您要学这个?不是吧,这,这……”
“怎么,不能教?不能传出去?”
“怎么会,能教,只是师傅,您学这个干吗?”
阿木感觉这事儿不符合自家师傅的人设啊。可不想这一问倒是又问出了新信息来。
“我这是想着,这兽骨,兽毛的,山里都不缺,便是日常打猎得的,也能够咱们折腾。即使做的不好,反正自己用,画个符写个字的,能用就行,还能省了采买的麻烦。那若是做的都顺手了,做好了,到时候送到山下文房铺子里寄卖,即使价钱不高,出货量少,也能让道观多一些零星的出息,岂不是很好?”
这想法确实很好,很符合阿木那种攒钱的思路,不过问题是……
“那师傅,以往咱们道观除了香火,还有你们出去做法事什么的,就没了别的出息吗?”
怎么感觉不对呢?好像自己往日忽略了啥。在没有他大规模的在山里祸祸的日子里,师傅们这钱到底是怎么攒起来的?想想前阵子师傅和师叔在外头做法事的收入,看着好像也不多吧。
“怎么可能,这么多年若是没外头别的进账,你觉得咱们道观能盖成这样?”
果然,他就是个小白。忽略了这么大一桩花钱的固定资产,不说别的,这年头的砖可是青砖,那东西啥价钱?这年头盖房子的粘合剂可是糯米,这样的道观,这样的用量,又是多少钱?还有这神像雕塑,这石头,这零零碎碎的,不说本身的价值,光是从山下县镇上运到这山上又是什么价?这没个几千两估计都不成。这要是光靠做法事的几个钱,香火的那点零星出息,怎么可能建起来。
“咦,那是什么?铺子?房产?还是师傅你有别的手艺?”
“你小子,倒是个精通财务的,是,就在山下最近的镇子上,有一个铺子是咱们家的,如今租出去了,每年也能有30两的出息,就是我说的,准备寄卖笔的地方。另外山下还有些道田,这个你不是也知道?”
嗯?道田?哦,这个他确实知道,好像都佃给了山下的百姓农夫,只是这些田地本就不算肥,数字有不多,还是山地,故而每年出息有限,阿木都没上看细看过。如今在这么算起来,若是加上那铺子的租金,其实道观每年固定的出息倒是也不算差,只要不是什么天灾人祸的,不但是吃喝不愁,就是攒下些银钱也是可以的。若是再加上师傅他们的劳动所得,那这银钱上……也难怪自家师傅做好人这么没负担呢,合着是人家有底气啊。
“呀,我真是死鱼脑子,要这么算还真是啊。”
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记忆有时候也有些不靠谱,总是会漏下些关键信息。如今反过来在细想,阿木穿过来之前,这道观里虽然没有皮毛大衣裳,没有绫罗绸缎,没有大鱼大肉,可也没冻着饿着他们,虽然过得看着十分清贫,可这不是师傅攒钱修前头那一进院子嘛,还年年翻修因为山里潮气重,而时常有些返潮的道观,这么算过得简朴些好像也挺正常。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以往师傅也从没这么积极的往挣钱的事儿上想法子啊,这一次怎么……
许是阿木的眼神太清楚明白,或许是明道人自己也有意和这个不简单的徒弟细说,他摸了摸这个总让他操心的孩子的脑袋,说到:
“这一年,阿木啊,你这样积极的挣钱,甚至不惜冒险,师傅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急促,这么赶,可师傅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这样做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不想说,师傅也不问,可你要记得,你还有师傅师叔可以依靠,挣钱这样的事儿,也有大人呢,不用你这么拼,明白不?”
明白嘛?阿木自己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急促,许是穿越后下意识的反应?许是不寻点积极的事儿干,就感觉不踏实?再许是前世遗留的思维固态:银子在手,心里不慌?不管是哪一种,阿木觉得,这一定是因为他的心不够静,不够随遇而安,不够稳重。
阿木的眼神从迷茫开始转变,一丝丝的清明开始浮现,明道人欣慰的点着头,不在多说,只拍了拍阿木,随即走了出去,准备去整理一下学习制笔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