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别看说是可能明儿就去,可真要操作起来,就目前这些人的精神头,那再来上一日,基本已经成了定局。这么一算,这时间上……嚓,那他要是想跟着一块儿下山,岂不是要白白的浪费好些时间?那可怎么成,别的不说,出来这么些天了,他都没洗澡,身上都痒痒了好不,简直不能忍。
阿木这么一盘算,立马下了决断,不和他们一起凑了,直接自己干自己的事儿去。将自己那蟒蛇直接托给了树根爷爷,告诉他们,若是干的上,那就权当是存在他们这里,到时候一起去城里卖,若是赶不上,那索性就全权委托给树根爷爷,让他们帮着卖,卖了银钱也麻烦他们帮着送到道观去。当然,这么麻烦人,阿木这嘴上的话是说的挺好听的。
“到底山里还有两个村子要走呢,我这不亲眼看到总是不放心的……树根爷爷这里我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托给你,指不定比我们自己去还卖的好些呢,毕竟您人头比咱们熟悉对吧。……若是到时候不方便上山,您就给我们山下的老村长,他时不时的总要去道观的,你也能省些脚程……都是多少年的老邻里了,我信得过,我师父也一样信得过。”
看看这话说的,树根村长老脸都笑的成了菊花了,只觉得那是相当的有脸,再看看边上其他人与有荣焉的模样,更觉得十分舒心。顺带看着阿木这孩子都感觉比以往更顺眼了,看着顺眼,那自然说话什么的也越发的客气包揽起来,老树根声音洪亮,几乎是拍着胸脯的保证道:
“那你就放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这都有我们呢。对了,去其他村子,我另外喊个人陪着你们去……跟你们来的那几个?嗨,山里的事儿,他们有我们村子里的人熟悉?对了,这山凹子村这边还有现成的人手,一会儿我和他们村长说,让他这里也出个人,保证你顺顺当当的。不过孩子,你们这爬山卧雪也要注意了,人还没长成呢,可不能瞎来啊。有个跑腿的事儿,你招呼这些叔伯,知道不?”
看看,明明是阿木想要一身轻的卸责任,保证自己轻身上路,加快进程,愣是能让他给说的像是信任有加,掏心掏肺一般,这水平估计比什么李师叔也没差多少了,最起码阿青是这么觉得的。连着自己刚才想要插话,表示一下嘚瑟什么的,都全给忘了个干净。
甚至当阿青和阿木再次上路,开始往山里去的时候,一路上那眼睛还一个劲的偷瞄阿木,像是看什么西洋镜一般,弄得阿木都想翻白眼了。偷瞄都能做的这么明显,这阿青,显然是没当侦查兵的天分。
“师兄,你看着点路啊,我们这会儿可赶时间。大雪天的,跌了可就麻烦了!”
“赶什么时间?不是都托给他们了吗?等着这一圈走完了,直接回道观就是了,有什么好赶的?”
这人心还真大,他说全托给人了,居然就真这么全放下了?你这到底是信任他们还是信人我啊!甩锅甩的比自己都彻底。
“师兄啊,这若是咱们一日能有个来回,那干嘛还要麻烦别人?人情什么的,欠多了你不难受?再说了,这山里多冷,能早点完事儿,早点回去,你怎么的,还不愿意?”
回去?哎呦,这可比蟒蛇卖银子还让阿青挂心。他可是很恋家的孩子,不说不觉得,这一说,连着自己屋子里的被窝都感觉十分想念起来。
“哦,那是要赶时间了,咱们总不能正月十五都在外头过吧,这可就两三天了。对了,你说这元宵节,师傅这法事会做不?”
“法事是不是会做不知道,不过元宵肯定会做,我们出来的时候,我都看见师叔特意买来的糯米粉了。”
咦,元宵?这下阿青的脚步越发的快了起来,几乎带着小跑不说,还特意拉了阿木一把,一副生怕他落下的模样。
“你怎么不早说。难得能吃一次这样的好吃的,要是错过了,我这一年都要伤心了,走,赶紧的。”

☆、回

山村山村, 那就是在山里的村子,这样的村子在古代,那就是微型的代名词。一个村子十来户都是属于正常范围, 像是阿木他们去的就是这样的村子。而这样的村子即使有雪灾之类的祸事, 要做什么冰屋, 那需要的数字也十分有限, 一个村子有个一两个,就基本能解决问题了。倒是那冰墙更符合他们的需求,围着那么一个小小的聚集地来上一圈,让他们在这冬日里,多了一重防护,夜里都能不用担心守夜的问题了。
所以啊, 这所谓的检察安全什么的……其实象征意义比实际意义大的多, 真心不怎么费事儿, 不过是兜一圈,看上一眼罢了。再加上, 这年头的百姓, 说一句高手在民间也不为过,对于建造房子什么的, 技能点相当的充足,一个个做的, 比阿木他们一开始在山下捣鼓出来的还强些,真心没插手的机会。倒是帮着看个风寒什么的,更耗费时间。
可即使是这样, 到底也耗费了他们两日的功夫,没法子,谁让这年头地广人稀,啊,错了错了,山里对吧,和地广没关系,正确的说,应该是山村猎户狩猎范围注定了这两个村子之间的距离不可能近,再加上这雪天爬山的困难……结果就是看房一刻钟,爬山三时辰。
当然,其他收获也不是没有,比如那药材就收了不少。直接掏空了两个人的口袋,外带还定下了不少的货,嘱咐着这些山村的人,等着天好些,别忘了送到道观去。作为这周围几十里范围内的医疗主力,药材需求还是挺大的,由不得他们不时刻关注着。
零零碎碎的事儿,再加上往回走的时间,两日的功夫真说起来,还算是快的呢。只是吧,再怎么快,好像也没那两个村子的人快。等着这师兄弟两个回到老树根村长的地盘,他们就发现,自己还是晚了一步,那两个村子的人,都已经出发了。
“他们这,这不是说想着将野猪窝给端了吗,怎么就这么快?”
什么时候野猪窝这么好端了?阿木表示,他突然对自己的技能有了一丝不确定。难道其实自己很菜?
他是不是菜阿青不知道,不过对于这些人提前走了,他表示很正常,能够理解:
“我估计应该是后头不怎么容易引出来了吧,那野猪待着的地方,我瞅着进深可不小,掏出来一般之后再想得手,那冒的险可就有些大了,不想继续也是常理。再一个,上次咱们在的时候,树根爷爷就说了,这狩猎也要有个度,生怕将这野猪给绝了种,将来没得猎,我估计是算着差不多够分了,就收了手吧。”
要是这么说倒是也对,阿木心下好受了些,另一头听着这两个孩子说的话,那一路不怎么说话,从青壶山脚下被老村长嘱托着,照顾这两个孩子的中年汉子,难得的也跟着开解了起来。
“不用跑一趟也挺好,这么冷的天,走个路都费劲,有人帮着忙乎多省事儿。你们这都出来好些天了,总算能回去舒坦的歇一歇了,早点回去,也省的道长们担心。”
另一头,被树根爷爷指派领路的,听着有人帮着说话,那一阵的尴尬也去了几分,忙点着头,好生好气的说到:
“对,你们两个孩子,这种费力气的事儿就别参合了,没了累坏了,让道长们心疼。树根叔你们还信不过?有他在,保证一个钱不少的给你们送到道观去。”
瞧着没了蹭着去城里的可能,阿青和阿木即使嘴上总是叨叨着,想早点回道观去,可到底感觉有些失望,有种被抛弃了一般的感觉,好在自我调节的功能不错,又有这么两个人帮着开解,三两句话的功夫,倒是也缓了过来,不说心里怎么想吧,好歹脸上重新恢复了精神。
“也是啊,我都想师傅了,也不知道没我们在,道观里冷清不冷清。”
“这几日那山林子里的陷阱也不知道谁在看,有没有弄到好东西。要是有只羊就好了,正好弄个羊肉锅子吃。”
三句话不离吃的,这说的估计就是阿青了,看看,刚才那脸还耷拉着呢,一说到猎物,一说到吃的,那神情就立马多了几分兴奋。真是个十足十的吃货。
看着他们恢复了神色,本村的那个汉子总算是松了口气,不过心里却忍不住埋怨上了自家村子里那几个,怎么就不知道多等上一等,弄得他都不好意思了。不过这样的情绪不过是转瞬,就没了踪影,因为立马就有听到人通知,知道他们回来的老人赶来,告知了他们,树根爷爷他们急匆匆的往山下去的缘故。
“伤了人了?”
“可不是怎么的,就是山凹子的大方,那小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往日瞧着挺机灵的,不想这次引着野猪出来的时候,愣是崴着了,差点被后头冲出来的野猪给顶穿了肚子。好在是边上的人帮着引开了,可就是这样,那腿上也划了老大的口子,树根叔瞧着不好,你们又不知道去了那个村子,所以啊,就急吼吼的,招呼着大家伙儿抬着人和猎物下山了,说是分出两个抬人去道观,其他的去卖猎物,等他们去城里的回来,到道观集合,对了,也留了话,让两个孩子赶紧回去呢。”
明明是出了事儿,可不知怎么的,那汉子心下猛地就是一松,只觉得自家村子的脸面这算是给捡起来了。不过等着这想头一过,想到那受伤的人,心又是一提。只觉得这一趟去山村去的,实在是不是时候,若是当时阿木他们在,有这么一个懂得医术的人在,即使是孩子呢,只怕也能让人多安心几分。
看看,阿木这不就是问上了?可见懂和不懂,那真的有没有这么一个人很不一样啊。
“口子可大?流血多不多?”
“巴掌大的口子,裤子上全是血。”
“流出来的,还是飕飕往外飞的?”
“要是飞溅出来,那人早没了,就是流血,不过那流的不慢就是了。”
“包扎了没?止血药可上了?”
“上了,上了,就是上次道观求来的那种药,上了三层才算没冲开,包扎也紧,还是按照上次你师傅给人包扎断腿时候的法子,上下都裹上的那种。”
阿木问的详细,那老头说的也十分的细致,一边说,一边还十分忐忑紧张的看着阿木,明明一个是老头,一个是孩子,那姿态愣是倒了个个,可见对阿木这专业人士的重视。
“那还好,听着应该不算太严重,按照路程,若是一路急赶,应该来得及,最起码命应该能保住。”
听得阿木给出这么一个结论,即使那受伤的,不是自己村子里的人,周围围拢过来的村民也齐齐的松了口气,一脸庆幸。
别看他们两个村子日常吵吵的厉害,为了打猎的事儿,打架也不是一次两次,可说到底都是苦哈哈的山里人,深知抱团才能活的更好的道理,再加上这一次本就是两个村子合作,还是刚看到了合作好处的时候,这要是有了人命搭里头……哪怕是为了不至于以后合作的事儿黄了,也免不得对这越发的上心。
如今听到人能保命,哎呦,这样一下子整个村子的人都觉得松快了几分。这会儿子也有了心情发挥热情了,一个个的,拉着阿木他们就往村中走,这个喊吃饭,那个让烤火的,差点把阿木他们给吓着。
这么积极热情?那刚才他们刚来的时候,那冷清难道是幻觉?好吧,这是担心人命,理解万岁。不过再怎么理解,阿木他们还是要赶着时间往山下走了。倒不是说,对这村子有了什么想法,涉及到人命,人家这么做真心没什么可指摘的地方。而是他们担心明道人他们担心啊!
你说这伤患都送上门了,还顺带上两个孩子得了蟒蛇的消息,可偏偏人却不见踪影,这让那两个半老头子怎么想?会不会担心他们受伤?会不会惦记他们安全?自觉是自家师傅小棉袄的阿青和阿木,只要一想到这个,哪里还坐得住。
得了,趁着天色还早,赶紧的,喝口热粥就走吧。按照这路程,天黑前赶到山下还是可以的。要是抓紧些,指不定还能在黑透前上山呢。
要不怎么说自己养的孩子就是亲呢,阿青和阿木他们想的那真是没半点差池。这不是,半下午的,猛地接待了树根爷爷他们一行三个成人,一个伤患的明道人这会儿就整皱着眉头,看着山下着急着呢。
“师兄,你担心什么?那树根老儿不是说了,那两个好好的嘛,放心,就他们那点子本事,只要不是遇上什么大东西,必定平平安安的。”
明明是想安慰一下自家师兄,不想刚说完,泉道人就得了明道人一个大白眼,半响才反应过来,这是嫌弃自己不会说话,脱口而出了一个大东西,有咒人的嫌疑了。弄得泉道人十分的哭笑不得。想再说点什么吧,又怕不小心戳到自家师兄这会儿脆弱的小心脏,泉道人只能摸着鼻子,不咸不淡的打了个招呼,直接转头走人了。
有这不讨好的功夫,还不如去外头走走呢。这大冬天的,有人在自家道观借宿,作为主人,总不好太忽视了,再怎么的,柴火什么的,总要多备些给人,毕竟那里头有个失血过多的人在呢,比寻常人更怕冷些。
这头泉道人刚走出去没多久,那头蒙头蒙脑的石头又大步的窜进了明道人的屋子,一边脚步不停,一边一脸兴奋的高声询问道:
“师伯,师伯,师兄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听说还得了蟒蛇?那东西也带回来嘛?蟒蛇是个什么样?听说有手臂粗?那多可怕,师兄他们好厉害。”
唉,又是一个戳心窝子的,这一说,你让明道人这心怎么静的下来?担心死了好不。也不知道这两个死孩子,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两个如今越发的不知道轻重了,这样的事儿都遇上了,还顾什么冰屋啊,应该一并回来才是正紧……明道人背着的手已经捏成了拳头,若非还要顾着自己这一观之主的体面,他暴躁的都想自己下山寻人去了,看着天色,都嫌弃天黑的太慢,时间难熬。
所以喽,当阿青和阿木好容易在天黑后急吼吼的赶到道观,叩开了门之后,迎接他们的,就是自家师傅雷达一般,扫描全身的严肃脸!惊得两只和鹌鹑一样,站在门口,一动都不敢动,只剩下那滴溜溜的转,不知道该往哪儿看得眼珠子还在活动。

☆、忙,上元节

阿木和阿青回到道观的经历, 那真是波澜起伏,声势浩大。先是受了一通爱的目光洗礼,还有观中众人的询问关心, 可随即而来的却是一通的训斥。
“冬眠的蟒蛇, 既然不曾威胁到你们的性命, 何必如此咄咄逼人的去除了它?早年我是怎么和你们说的?莫道群生性命微, 一般骨肉一般皮。咱们虽说不忌荤腥,打猎吃食也属有,甚至还因此得利,可这多是为了生存而为,便是道祖也能宽容。可如今呢,你们是越发的不像样了, 自觉有些身手, 就如此胆大……”
想哭怎么办?要是按照自家师傅这么个说辞, 他们以后出去,要是再遇上个什么东西, 那还出不出手了?缩手缩脚的岂不是反而更容易遇上危险?阿木偷偷的抬头, 看了自家师傅一眼,嗯, 面无表情,再看看师叔?一脸的好笑。等等, 好笑?是了,也是他迷障了,他们是道家, 又不是那一天到晚讲究慈悲的佛家。很没必要这样小心。随性而为才是道系的正确解开方式。那么师傅这是……
“师傅,我们以后会小心的。”
阿木呐呐的插了一句嘴,眼睛盯着自家师傅猛瞧,果然,明道人那表情立马就缓和了好些。这让那个阿木的心猛地就放下了,果然,关键点还是在这里,叨叨什么的,是师傅担心爱护的别扭表达方式。
“知道就好,去,回你们自己的屋子去,将那《女青天昭书天律》抄写一遍,对了,还有《北阴酆都黑律》也写一遍。三日内教给我,考教不通过……哼哼。”
嚓,师傅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个?抄书?还是道家戒律?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东西最是枯燥吓人好不。再说了,他们只是打猎,不是虐杀,弄得着这样?还考教?您这都不用哼哼,我这里已经想躺下了。
阿木有心提出反驳,不想刚抬头,那委屈的小眼神刚露出来,那边明道人又给了一个雷下来,直接让他伤上加伤:
“正好,你们走的时候是初五吧,嗯,还错过了初六的朝真拜斗,一会儿将《玉枢宝经》诵读三遍补上。”
要不要这样啊,他们可是刚回来,连口饭还没吃上呢,这功课就下来这么一连串,这日子怎么突然就那么悲催呢,这还是他心心念念想着回来的道观吗?阿木整个人都焉了。关键时刻,还是阿青更坚定些,显出了作为大师兄的模样来。
“师傅,这抄书什么的,是咱们的不是,咱们认,可这《玉枢宝经》……这还有找补的?雷声普化天尊收不到吧,还不如下次多念几次来的实在,您看……”
好,就该这样讨价还价!就没听说过念经还有找补的,就该这么怼。阿木心里拼命的给阿青点赞,脸上却半点痕迹不露,只用眼角微微的瞧着现场,生怕被牵扯到自己头上。由此可见阿木这娃,那小心思不是一般的多啊。看,泉道人发现了,已经瞪眼过来了。
许是这一顿训斥明道人到底泄了心中的郁气,看着这两个在外头爬冰卧雪回来,显得有些狼狈的弟子也有些心疼。听到阿青这么一说,面色虽有些不怎么好看,可到底顺着台阶下来了,淡淡的点了点头,
“也罢,下次念十遍。”
十遍?呵呵,这嘴巴都能干裂了。不过算了,只要不是一次性下来,只要这一次能躲过去,这就是好消息。阿木和阿青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
只是很显然,这样的松一口气还是快了些,因为再他们好容易抄完了戒律,考核也磕碰着通过之后,一个转头,上元节就到了。对,就是前头说起的元宵节,这节日可不仅仅是有汤圆吃,对于道家来说,即使日子过得再马虎,这一日怎么也不能含糊了去,这关系到一年的大运势,关系到自己的修行。
来,科普一下啊!道教自来便有“三元说”;对应着天官、地官、水官,各有职责。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和生民息息相关,一个都不能少。而这其中,天官的生日,就是正月十五日,中元地官则在七月十五日,也就是所谓的鬼节,下元水官是十月十五日。至于为什么是“上中下”这么定?那是因为这又包含了“天地人”的概念,是祭祀三界的意思。这么一笼统,你说,这节日的意义大不大?
而这么严肃重要的日子,作为道观观主的弟子,阿青和阿木能躲懒了去?想都别想。看俺,这不是,连着两日,天还没亮呢,人就被喊起来了,从前到后,整个道观的大扫除工作正等着他们呢。
“师兄,你说,咱们道观是不是人少了些?我瞅着再多上三五个人,看着也空旷的很。又不是不够住,你说师傅怎么就不知道拓展拓展?”
一到干活的时候就嫌人少,你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阿青瞧着阿木都不想说话,感觉十分的心累。倒是石头傻不拉几的瞪着单蠢的大眼睛,接下了话头:
“我们人也不少啊,6个人呢,等着李师叔回来,那就是7个了,后头屋子都快不够住了,怎么还要招人?对了,不是说,道家收弟子,都是随缘的吗?能这么主动?”
越是单蠢的人说出的话就越是直接,看看,一句随缘,就将阿木的目的彰显无遗了吧。阿青转头失笑,不过阿木脸皮厚,这点子小打击权当没听到,反过来还教训起石头来:
“李师叔能算是咱们道观的人?人家是路过借宿,过上一阵就该走了,再说了,这样的日子,指不定在城里哪个热闹地方帮忙呢,能来咱们这里?那城里哪怕是搭把手呢,好歹也能得些钱,穷家富路嘛。”
“呦,我怎么听着像是有股子酸味啊,阿木啊,你这对师叔就这么不信任?都没问一声,就觉得师叔不会回来了?我又不欠他们的,为什么一定要帮忙?难道不能躲了?歇了?真是个嘴坏的小子。”
看看,背后说人这事儿就不该心存侥幸,让人抓了个正着吧。好在阿木脸皮厚,权当自己没听到,舔着个脸,笑嘻嘻的开始打招呼。
“哎呦,李师叔回来了啊,看看,城里的日子就是累人,这才多久没见啊,看着都清瘦了好些,必定是忙得。师叔也是,怎么就这么老实,帮忙而已,也不知道自己悠着些。正好,早上刚杀了只鸡,鸡汤正炖着呢,一会儿就给您补补?”
这话说的那是真贴心啊,贴心的李道人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迟疑了好一会儿,这才叹了口气,点了点阿木笑了起来。
笑了就好啊,笑了这前头背后说人的事儿就算是过去了,阿木立马十分有眼色的开始端茶倒水,伺候起来,那姿态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伺候老爹呢。好在这会儿明道人没过来,不然这看了,不得眼气?说到底还是心虚了。
“说起这杀鸡……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收敛着些,咱们道家虽说门派众多,习俗也各有不同,不忌荤腥更是占了九成,可到底多是讲究不杀生的,你们这样,要是让那些学究知道了,还不定给你们师傅带来什么麻烦呢。”
李道长喝着阿木端来的茶,享受着阿青,石头关心的问讯,即使不是这道观的人,也免不得心里对这几个孩子亲近几分,而人亲近了,自然有些往日瞧在眼里又不方便说的话,就这么突突出来了。虽说说完,那李道长自己就觉得有些多余,可到底也是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