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两个东西还没有运来,这事儿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了,扬州这地方,除了盐商,其他的各大商家也是不少的,谁让扬州富庶呢!于是富裕的地方,这大商户,有钱人就越多,有钱人一多,这派系自然也多,一个两个才开始的时候或者真的只是想着尽一份心,随便给点什么,免得让人说自己这是为富不仁什么的,可是架不住后头有人火上浇油不是,不过是一天的功夫,这几乎每一家富户都开始上火了,一个个的往衙门里走,不说是知府衙门了,就是林如海的盐道衙门,也有了不少人送救灾的清单过来,因为不是直接送银子,那零零散散的车更是多的数不胜数,更要命的是,这东西看不出银子啊!收的人高兴,拿出来的人居然也很高兴!你说怪不怪。
来来来,咱们算算啊!就说这转头,五十两能买上二十五万块,看着多吧!真要算银子,那是真不多,一块砖才过少钱?都能忽略不计,这样一来,这些富户们都不觉得花钱心疼了不是,只想着这便宜东西,送出去真是长脸啊!看看,多少车啊!看着就排场,为了排场,为了长脸,自然是越多越好,反正不值钱嘛!可是他们忘了,他们送的不仅仅是砖,还有别的,比如瓦,五万块瓦,还有什么木头,什么衣裳,什么布料,还有被褥,这东西看着零碎,看着每一样都不怎么值钱,可是数量一起来,在这么一加,立马就不一样了,其实还真不是社呢么小数字,就最初那两个富户,真要算计起来,一人最起码出了一二百两银子。
要是当时衙门说让他们花银子救灾,估摸着他们是打死也不肯出这么些银子的,能出个五十两,估计他们就觉得自己花了很多钱了,回家还要肉疼上半天呢!可如今呢!一个个都没当回事啊!只觉得这从自家一长串的车子出去,比隔壁那家多了两辆车,那就是自己长脸了!把人家比下去了。
林如海看着这源源不断的救灾的东西,眉开眼笑啊!虽然说这一次的大灾他的盐税估计是够呛了,可是看看,这救灾上自己是称心的不行了,不说别的,就说那房子,按照如今这些物资的数量,那些盐户怕是提前几十年要进入小康了,从茅草棚子能直接晋升到了砖瓦房啊!这能提升这些盐户多少的幸福感啊!
好吧,这些什么幸福感什么的,林如海其实不知道这个词,只是明白若是这房子建好了,让盐户住上这样的房子,对于盐户来说是多么的不敢置信,能让他们对于未来的工作添加多少的热情,又能让他们将来避免多少的灾祸而已。
这样的就在送物资活动连着进行了三天,这知府就来找林如海了。
“林大人,这次咱们可是一下子解决了不少的问题啊!不用等着朝廷的消息,这些东西,咱们可是就能直接送到灾民那里去了,能用最快的速度把救灾的事儿给安排下去了,这绝对是好事儿,可是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儿给漏了,总是想不明白,这不是来找你问问,想听听你这儿有什么想头没有?”
这样有人上杆子送物资,这知府也绝对是头一次遇到,脑子有点乱,一时感觉自己有点抓不住重点了,这才来找同样接受物资的林如海商量了,林如海一听,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当初可是和幕僚商量了很久的,自然明白接下来该做什么,于是立马说道:
“说起来这样的事儿本官也是头一次遇到,还是大人牧守一方的功劳,教化百姓如此淳朴良善,能做到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教化之功,如海是望成莫及啊!“
高帽子哗啦一下直接扣上去了,知府一听自己教化有功,也满意的很,心里还想着,果然是自己的功劳啊!自己这是用圣人之言感化了百姓,这才让百姓有这样的觉悟呢!
想到这些,脸上的笑容也更盛了几分,林如海一看这样,立马又继续说道:
“这样的盛况,咱们怎么也该让圣人知道才是,过不了多久可就是圣人寿辰了,如此善举,这样的百姓,让圣人知道了,只怕是比什么寿礼都让圣人高兴呢!这是盛世才有的盛况呢!“
又是一顶帽子,明显是让知府先往上头报告,不管是上头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那是让知府当出头鸟了,这是把知府都快要架起来了,偏偏知府一听还觉得很是有道理,忙不迭的点头,赞同的说道:
“确实如此,这样的大事那里能不让圣人知道。不过有一点,林大人,咱们这东西都收的不少了,是不是该开始往受灾的地方送了,不然这拖延下去,到时候别的到时还好,这建房子可就来不及了。“
果然是个好官啊!这就立马想到这些了,林如海心里倒是对于自己算计了一下他有点不好意思了,好在也不是什么坏事儿,只是怕自己这管盐的管到民生上让人说嘴而已,不过既然这知府提出来了,他有些事儿自然也要提醒一声的,不然真的是不好意思了。
“恩,衣裳粮食什么的先送去,这个是最重要的,至于建房子,也能招呼着那些灾民自己开始开工挖地基,先动起来,只是这事儿咱们也该和圣上说说才是,毕竟这一次大家捐赠的都是砖瓦,这要是建起来,这灾民以后的房子,只怕是比咱们城外那些农户的家里都好了,别到时候让人揪着这事儿给咱们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咱们可是说都说不清楚了。“
话说到这里,他心里还加了一句,特别是盐户。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盐户苦啊!生存艰难,死亡率高,能活到四五十的基本没有,所以都没人干,最后朝廷直接就下了令了,把那些被抓的逃犯,或者是官府发配的犯人送过来煮盐,这些人在没有大赦的情况下世世代代都被当成盐户来用。
既然都是犯人的身份过来,即使如今都不是犯人了,可是毕竟是犯人之后,这样的人住能住什么?吃能吃什么?无论是哪朝哪代,盐户都是低人一等的存在,都是所有人中最苦最穷的存在,这要是哪天突然这盐户比寻常百姓住的好了,可不就是让人诧异,容易让人寻思吗!
就是那些灾民,说起来,能在海边住的,那一般都是渔民,说起来,这海边的渔民也是百姓中最穷的那一帮子人,到如今能住上什么土胚房的,那都是渔民中的富户了,这一下也全折腾成了砖瓦房,也容易引起别人仇富不是!
林如海这么一说,知府也不傻,立马就想到了,眉头一下子也皱了起来,想着还真是个事儿呢!
“确实大意了,光顾着收东西了,倒是忽视了,这可怎么好,这东西都收了总不好不用,这要是不用,咱们岂不是辜负了百姓们的善心!“
“所以说,本官想着,咱们不管怎么说,先给圣上说明一下,至于这造房子,好歹打地基也需要些时间,先干着再说,听听上头的意思,实在不成,上头什么意思都没有,咱们就这么着,每家只给他们一部分砖瓦,然后给每家宅基地画大些,他们怎么建咱们不管,这样一来,凭着这些穷苦百姓占便宜的性子,只怕是为了能把宅基地都盖起房子来,会把砖瓦给卖了,好多换些土胚什么的,多建造几间屋子。如此一来,岂不是就不显眼了?“
不得不说,林如海的方法的确可行,山上,海边,这样的地方土地其实是最不值钱的,给每家多划拉一些宅基地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啊!可是砖瓦呢!即使收了这么多,细算算,估计也就一家一二间房子够用的,想盖大根本不够,所以到了最后,百姓拿到了砖瓦,舍不得,自己卖了换土胚,那和他们官府就没有关系了,反正他们收到的东西那是全救灾给出去了不是!
知府大人听了林如海的建议,立马眼睛就眯了起来,他突然明白过来了,只怕这里头的道道,这林如海想了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这样,他细细的一想,后背就是一凉,他怎么觉得这里头好像充满着林如海的算计呢?可是怎么想他都想不出这林如海打的是什么主意,怎么看都是自己占便宜,好像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啊!那么他到底为了什么?
算了,不管了,不管怎么说,在这一件事儿上,无论是自己,还是林如海,或者是灾民,都是属于收益的,这就可以了,不必这么计较了,和林如海搭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人也不是什么爱给人挖坑的,这一点还是信得过的,或许这里头有他们盐道上的事儿?恩,这个自己不好插手,就当不知道吧!
这样一想,知府立马笑眯眯的说道:
“好,就这么办,这样,这一次的大事儿咱们两个一起联名写折子,毕竟这是冲着咱们两方的灾民来的,也不好落下了你不是。“
虽然不知道林如海算计什么,也不想计较太多,可是关键时候,知府还是直接拉着林如海一起了,只要这折子是两个人联名的,他就不怕被林如海算计不是!这年头,能当官的,谁也不是傻子!
“好,这是大人抬举如海呢,我一个盐道的,和您这府台联名,哈哈哈,我可是占了便宜了,对了,这一次这些送救灾物资的百姓什么的,咱们是不是也该提一提,好歹也是他们一片的善心。“
林如海也看出来了,这知府防着自己,他也不在意,只要自己没有了插手民生的嫌疑,联名什么的那是不碍事儿,顺带他还把话题转了一转,好歹给别人也增加点什么好处不是!
“恩,应该的,特别是最先发起的薛家,这是一定要说的,若不是他们,也不会有这多人踊跃,对了,听说住在你家的贾家那位公子,这次也出了好些东西,咱么也该写上,不过是客居,还是个孩子,就能有这份心,不容易啊!”
花花轿子人人抬,既然林如海认可了和自己联名,那就是这里没有算计自己了,那自己也该给他点好处,早知道这贾家大房的公子在他这里呢!太送了东西到衙门,也不好当看不见,就提上几句好了。
果然是皆大欢喜啊!不管是知府还是林如海,对于这样的提议都很是满意,欢快的借束了他们的双边会谈,写下了折子,快马往京城而去。
第45章 京城
京城,十天后的傍晚,皇帝正在大明宫批阅奏章,手里拿着的就是林如海和扬州知府递上的折子,看到这折子,皇帝的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来,对于皇帝来说,盐税减少,沿海有灾这确实是个大事,还是个让人头疼的大事,可是能在这大灾中看到让人欣喜的消息,那简直就是大夏天吃冰淇淋一样的痛快了。
“好,果然是民心可用,扬州知府治理地方确实有一手,林如海也是个不错的,能臣啊!”
边上正帮着点灯的太监总管这个时候不知道皇帝在说那件事情,也明白皇帝不是和谁说话,只是自言自语,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太监他明白一点,那就是不能让皇帝冷场,说话没人反应,所以他立马顺着皇帝的话头继续往下搭话:
“老爷说的是呢!扬州知府老奴不清楚,没什么印象,可是这林大人老奴到是知道一二。”
“哦,你知道?那可是外省的官员,你也知道?”
皇帝眉眼一挑,嘴角含笑,声音也温和的很,可是这太监总管心里却是一凉,这什么意思?怀疑自己手太长了?也是,内外勾结这可是大忌,好在这太监总管也不是什么没用的,心里也有底,立马笑着说道:
“别的外省的官员老奴或许不知道,可是这林如海是不得不知道,老爷您忘了,几年前,那贾家闹得事儿?那林大人可不就是贾家的女婿,让贾王氏给下过药,导致十来年没有子嗣的那个林家嘛!当时宫里宫外的谁不知道,谁不说林大人倒霉呢!五代列侯的人家,娶了贾家的闺女,居然差点弄得断了传承,就因为这个,京城好些人家都打听林家的事儿,后来户部的老尚书还说,那林大人担任盐道的官以来,这税收就直线上升,比着以前,这盐税多了几倍什么的,还夸林大人,人好,家世好,本事也好,学问更不用说了,探花出身,就是只有一点不好,没有修到一个好岳家,弄得这么惨。”
老太监这么一说,皇帝立马也想起来了,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这事儿自己好像还帮过忙来着,训斥了贾家,最后,最后,贾家如今怎么来着?皇帝一时也记不起来了,于是问道:
“那贾家如今如何了?记得好像那贾王氏被关了吧!”
谁说皇帝不八卦的,这不是一想起这么一出,也感兴趣了,老太监一听,立马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可不是,不单是贾王氏,那贾家老太君也关了,这老太太糊涂的也厉害,听说这一等将军贾赦大人先夫人和嫡长子的死,和这老太太也有些关系,好像是贾王氏出手,她帮着扫尾什么的。反正和贾王氏也没什么差别就是了,只是更狠,连着自己的亲孙子都不顾,至想着小儿子,最后那贾家的二老爷贾政一家子被宗族赶出去,就分了一套院子,还有些庄子,那还是给那几个孩子的,贾王氏的嫁妆也全给了贾政的长子,还有那老太太的嫁妆和私房,也分了一半给贾政,听说如今这贾政正准备去继室,只是没人做媒,就是他的那一儿一女,也一直没有能婚娶,正头疼呢!好像是准备在王家选媳妇,找女婿,外头别家没有一个愿意和他们家接亲的。”
皇帝听到这里,淡淡的一笑,然后说道:
“这样说起来,这贾赦倒是还有些手软的,对着这样害了他的弟弟家还能做到这样,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恩,贾赦还有个儿子?”
皇帝眼神看到了这折子后面贾琏的名字,眼神有些晦暗不明,那老太监没有看到,只是手上帮着皇帝添茶,嘴上继续说道:
“是呢!老爷什么都知道,可不就是还有一个嫡子嘛,也是先夫人留下的,如今送去了江南扬州,说是请姑姑,姑父帮着教导,听说这贾赦送了很多东西过去,还亲自去了沈家,负荆请罪,求了好些时候,这才让沈家和他们大房不计较了。也是,毕竟这些事儿都不是他们大房做的,也算不到他们大房头上去,说起来这大房也是受害者,大家也能理解。”
听到这里,皇帝心里一动,立马就明白了这林如海接受大房的贾琏的缘由,毕竟是岳家,林家近支没什么人的情况下,多一个亲近的,那以后他的孩子就多一份臂助,就是换成是他,想来也是这么做的额,再说这大房确实看起来比二房好了不少,也不算是太过分。
“这大房的公子,也不小了吧,怎么就没有科举?”
皇帝的问题多啊!当然,他也是想弄明白,为什么这么大的一个小子会送去姑父家教养的意思,
“听说,这当年贾赦大人的先夫人过世后,那老太太就说要教养孙子,把这大房的公子给接了过去,还让二房的那个贾王氏照顾,谁知,他们这教导,照顾的,居然都不让这孩子好生读书,尽是哄着玩,弄得这公子错过了读书的好时候,生生的养成了一个纨绔呢!估计这贾赦大人也是急了,这才直接送到了扬州,当然这也是老奴自己想的,是不是这样老奴也说不准。”
作为一个常年生活在皇帝身边的太监,对于自己不清楚的事情,那是绝对不能直接给判断的,不然万一哪天你说错了,给了皇帝错误的判断,一旦发现,那就是你的命到头了,他才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呢!
想到这里,这老太监偷偷的看了皇帝的脸色一眼,看着皇帝还是看着折子,神色平淡,心下就有些忐忑,生怕自己多嘴,说多了,
“恩,林如海也是个有成算的。”
这话和前面问的东西,那是没什么可以搭上的,老太监不明白,也不敢去明白,只是看着皇帝放下了折子,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然后笑笑说道:
“请人拟旨,就说扬州知府,巡盐御史,救灾有功,治理有方,一人赏玉如意一柄,宮制书籍一套,最新的听涛纸十刀,金一百,还有这最先捐赠救济的薛家。。。薛家。。。赏薛家家主薛讯举人功名,贾琏玉佩一对,还有其他的,你准备十份赏赐,不用太重,两匹宫锻,五十两银子就成,送去扬州,让他们两个酌情给那些捐赠最多的几家就是了。”
话说到这里,老太监立马知道,这是扬州那边有什么让皇帝高兴的折子,这才能有这样的好事儿,刚才问起自己,只怕也是打听这被赏赐的人,听听,这里头可是有贾琏呢!看样子这贾家大房估计还能得到皇帝青眼了。
“老奴遵旨,这就去。”
“给你个好,你也送个信给贾赦去,让他给你个赏,也是沾沾喜气。”
皇帝说到这里,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的老太监越发的惶恐,只是这脸上却不敢露出来,还要笑着说道:
“谢谢老爷的,不然老奴可不敢出去瞎说什么,老爷愿意让人知道,他们才能有这个福气提前得个喜讯呢!若是老爷不想让他们知道,就是堆出了金山,老奴也不敢多一句嘴的。”
“恩,下去吧!”
看着皇帝是放过了自己,老太监忙退了出来,往外头值班的内阁大人那里走,一边走一边想着,最近自己哪里是不是做的不好了,怎么老爷突然想着要敲打自己了?不对啊!最近自己没有往外头送过什么信啊!难不成是下面的小崽子为了银子,透露什么了?哎呦,这帮子死钱眼里的东西,真是拖累死人了,得好生的收拾一番才成,混了这么多年了,可不能老了老了在这么一个最后关头把命给送出去了。
他这里忙着想自己的问题,另一边皇帝这里又多了一个人,一个全身黑衣的人,就在宫殿的角落里,无声无息的,就听皇帝说道:
“薛家倒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做事儿,你去探探,这薛家如今怎么样了,若是还能用,倒是也能用上。”
“是。”
说完这一句,这黑衣人立马就不见了,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只留下皇帝在那里思索。
薛家也算是跟着开国皇帝混起来的老人,最重要的是,这薛家在官场没有直系的族人做官,这一点对于皇帝来说,那就是没有什么实权的,虽然说薛家和贾家,和王家,史家都算的上亲近,但是没有人做官这一点上,就是薛家的软肋,这样的人,对于皇帝来说,那就是蚂蚁一样的存在。
这个皇帝是老皇帝,不是原著中抄家的那个新皇帝,老皇帝看中老臣,总想着看看那些勋贵中是不是有什么可用的人才,倒不是他不知道勋贵的毛病,而是他想要有个好名声,仁慈的名声,这跟着开国的老臣们若是自己败落这没什么,可是若是他把人家给灭了,那他生怕有个鸟尽弓藏的名声,所以一直以来对于老臣人家,他都相对比较容忍,总是多想想他们的好处,多想想他们祖上的功劳,可是总是这样也是不成的,他总要树立几个典型,让大家都知道,只要是跟着他们家起家的,只要你有本事,那就能受到重用,让他也能得个T恤提拔勋贵的名头,这样也有助于他巩固自己的权利不是,如今他儿子也大了,一个个实力也上去了,特别是这几年,那些新近的臣子们,科举出来的进士们,多少都有些被儿子们笼络的迹象,他更想多提拔些一直忠于自己的勋贵老臣人家的孩子来搞搞平衡什么的。
可惜他的苦心没人理解啊!那些个勋贵人家,那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一个个都那么的不中用,本来这史家兄弟是不错的,他也想着用用,可是这贾家那个老太太太不上道了,让史家兄弟名声也差了好些,还有王子腾,看着也是个不错的,偏偏还有个贾王氏,更是让他看着都背心发寒,这女人太过分。
虽然说这史家也好,王家也好,总的算起来,好像也属于有点受害人的意思,可是好歹这两个女人都是这两家出的,弄的他想要提拔,都觉得有些别扭,只能先放放了,紧着冯唐,还有镇国公牛家先用着,没想到,这一放倒是让他又看到了一个,薛家!
皇商出身,这底蕴就是浅薄了些,可是好歹也是大家族,是开国有功的人家,若是提起来,好像也能起点作用,在一个,好歹能在江南平衡一下甄家,甄家有些尾大不掉了,他也该开始防着一些了,他们有贵妃,有皇子,可不能把江南都给他们家占了去,该有人分肉吃了才是,林家也能用,把林家扶一下,若是能三家鼎立,那江南就大有可为。
皇帝有皇帝的心思,这些自然不是什么人都知道的,只说另一边,这老太监去传了旨意,又吩咐人准备好了东西,让人等着,圣旨一好就跟着送去江南扬州,而他自己则是立马出门了,既然皇帝吩咐了要让贾家知道,他自然要快些办好了,早点办好了,也好早点复命,皇帝如今这态度,他心里有些吃不准,总要做的勤快些才是。
当然这事儿不用他自己出面,只要找个他亲近的小太监去就成了,于是乎,贾赦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就接到门口门房的报告说是有大明宫的小太监来送信,差点把他直接吓得瘫倒在椅子上。
“什么?大明宫?这,这,这,老爷这些日子可没有出门啊!莫不是有什么不长眼的告了咱们家?”
不光是贾赦慌,就是邢夫人也慌啊!他们家没有实权,也没什么人在朝上,朝廷的消息一般来说那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突然来这么一出,他们能不吓着嘛,最要紧的是,上一次宫里来人,那可是为了二房的事儿,为了老太太的事儿被御史弹劾,被宫里训斥的,他们心下更是恐慌,生怕又是什么人弹劾了自家,贾赦一边哆嗦着往外书房走,一边想着家里的事儿,统统想了一边,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哪里有错了,为了当初的事儿,贾家丢了大脸,最后为了以防万一,这一家子那是别的没学,这律法的书全读了一遍,就是贾珍哪里也没有放过,那不是还有贾敬压着嘛!贾家出这么大的事儿,别说是道观了,就是在天边,他也得回来处理一下不是,不然都能让族人给骂死,他还怎么修仙,就是因为贾敬回来了一次,这贾家的男人才知道该先读上一本律法,免得再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