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邪瞥眼看她,“傻子?如果说我没见过你信吗?”
初夏一怔,“他没有来?”可是凌瑞雪明明说傻子到这儿来了,难道在找暗夜的路上耽误了功夫。
初夏忧愁的皱起了眉角。
门外传来了呼喊声,日邪应了一声大步踏出了房门。
就在这时,两个端着果盘的小丫鬟说着闲话经过初夏的房间。
“你瞧见地牢里的那个人了吗?可真是惨,双腿都被打断了,手也被废了一只,浑身是血!”
“你刚来,不该说的话不要说!”那丫鬟的话被另一个丫鬟打断。
初夏愣愣的坐在床上,心思忽的敏感起来。断了腿,废了手…难道是西陵叶寒?不,不可能!可是凌瑞雪明明说过傻子在她被日邪掳走之后就离开了,算算脚程怎么也到了,更何况她一路上并没有见过傻子!
日邪在说谎!傻子如果有事她会让整个末日山庄陪葬!
站在门口,日邪沉下眼帘,凝望初夏那张出尘的小脸。多少个日日夜夜,他都想这样看着这张脸,可是那个人儿是公主,他是侍卫,哪怕那人在睡梦之中,他望一眼都是奢侈,更何况像现在,静静的,仔仔细细的,望着这张脸,看她忽而忧愁,忽而恼怒,忽而严肃…
初夏抬眸对上日邪沉溺的眼神,她微微的一怔,仿佛明白了什么,唇角轻轻的一抿,奋力的挪动了双脚。
那个末敬腾不知道给她下了什么毒,浑身无力,她打坐调息了好久,也只能勉强挪动身子。
双脚着地,站起来,然后膝盖一软,初夏哎呀一声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小心!”眼前白影一晃,初夏的后背顶在了男人的魁梧的胸膛上。
故意低了身子,胸前酥胸正好压着男人的手臂。
“你…”日邪眸光一暗,迅速的涨红了脸,一时分神却给初夏机会,反身将他压在身下。
日邪冷冷的斜睨着初夏气喘吁吁的小脸,他不是不能反抗,只是因为手臂被初夏紧抱在横在胸前,随便一动…蓦地,方才触手的娇酥触感令他的鼻腔一阵阵的湿热,他狼狈的别开眼,但是女子的体香却仿佛无孔不在,沁入他的鼻端心口,让他一震,他眸光蓦然迷离起来,竟逐渐的失神了。
直到匕首的冰凉刺激了他发烫的皮肤,他才回神,冷冷的望着一脸笑意,水亮晶眸的楼初夏。
“有的时候,女人本身就是最利的武器!”初夏冷冷的开口,眸光锐利的让人颤抖。
日邪一怔,对这样的初夏仿佛有些陌生。
押着日邪走出房门,早有小喽啰去禀告末敬腾。
“啪啪!”末敬腾突兀的抬起双手鼓掌,面上的激赏毫不隐藏,“你可是第一个中了我清风酥的毒,还能走出房间的!”
初夏缓缓的抬头,与他的双眸对上,眸光略显深沉,“解药!”
末敬腾也是一怔,此时的楼初夏竟然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光环,仿佛——与清晨懵懂单纯的女子极度的不同。
末敬腾眨眨眼,以为自己瞧错了,再睁眼去看,女子眸光低抑,脸色深沉,虽然少了活泼,可爱之色,眉宇之间却有一抹漠然,大方,从容。
末敬腾缓缓的挑起飞扬入鬓的双眉,那嗪在唇角的笑意猛然收拢。
有那么瞬间,他惊愣在女子突然表现出的漠然与镇定中,不过那只是转瞬间的表情,很快他便恢复了往昔,暗暗的打量了形势,将一羊脂玉瓶抛了过去,一双黑眸更是浮出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意。
从半空中接过玉瓶,先倒出一颗塞入日邪的口中,见他无恙,初夏才丢了一颗含化。
末敬腾饶有兴致的望着这一切,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一个会变脸的小东西,一个有着惊奇抗药性体质的女子,看来他差点错过了宝贝!
慢慢的提气运功,初夏轻舒了一口气,确定自己已经无恙。
漠然的抬起眼,初夏将匕首握的更紧,“一个换一个,我要西陵叶寒,你要日邪!”
末敬腾淡淡的扬扬眉,“这场交易很公平,但是很遗憾,我的手上没有你说的西陵叶寒!”
初夏眸光倏然一沉,黝黑闪亮的眸底划过阴鸷,手劲又近了几分,一条划痕立时呈现在日邪的脖颈之上。
“你不相信?”末敬腾急急的开口。
初夏唇角微抿,她将眸光望向房舍连绵的山庄,一想到西陵叶寒在地牢中生不如死,她的心就宛如被蚂蚁噬咬一般,生生的痛。
鲜红的血顺着匕首滴落在大雪覆盖的地上,狰狞的红。
末敬腾的脸色变了,他膛大眼眸望着初夏,额头之上微微的冒了冷汗。
日邪却哼都未哼,只是默默的忍受着,俊脸微侧,凝望女人面上的漠然,阴鸷,他眸光微微一凛,随即转亮,这样的女人才配当他的主子,才配得起雪舞公主的名号!
如果说一开始,他觉着女人的身上缺少了什么,那么现在,他很确定,这才是真正的楼初夏,只是可惜这样的楼初夏却只是因为一个傻子!
“我真的不知道西陵叶寒在哪?我末日山庄虽然是江湖三大庄,但是西陵叶寒是安陵王,我们不会笨得明目张胆的跟皇家作对!”
初夏冷笑,“我是安陵王妃,照旧不是在这儿?”
末敬腾一塞,无语以对了,他转眸望向日邪。
“我要的是暗夜,不是傻子,你不相信,末日山庄随你搜!”日邪摊摊手,眸光暗沉。
他要与楼初夏合作,所以,他会尽量的服从她。
“带我去地牢!”低低的,初夏开口。
初夏拎着日邪进入地牢。
地牢潮湿的地上躺着一个男人,满身的血水,沾粘在一起的头发挡住了那人的脸,但是身形与轮廓却与西陵叶寒有几分相像。初夏眸光一颤,站在那人的面前,低低的唤了一声:“傻子?”
那人艰难的抬眸,愤恨的眸光对上初夏的眼。
“咦?”初夏一怔,不是傻子,可是这张脸…“凤舞?”
“庄主,庄主…”忽的,一个人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庄外有大批的御林军,已经将这儿包围了!”
牢门外的末敬腾眸光一颤,不敢置信,“这么快?”
“而且还是安阳王的部队,全是清一色的黑盔甲,可能是…”
“黑武士!?”末敬腾脸色大变,转眸望向初夏,“看来暗夜说的没错,你果真有利用价值!”
035 一个也不能留
犀利的眸光逐渐变得平静,漠然的神情也逐渐变得柔和,初夏轻轻的眯眯眼,丝毫没有将末敬腾的话放在心中,“只要不是他就好!”她低低的开口,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回眸看看手下被制的日邪,笑的异常的开心,“幸好你没有骗我,否则的话,就算我的跟班你也做不成!”
日邪冷冷的别开眼,不服气的冷哼,但是受制初夏他还是有些惊异,这个女子,难道是深藏不露吗?
“好了,好了,误会一场哈!”初夏打着哈哈,匕首却照旧指在日邪的喉头,“我跟你打赌吧,如果你有一天开口求我,那么,做我的手下,这一生,生是我初夏的人,死是我初夏的死人,就算是做了鬼,也是我初夏的恶鬼,如何?”
日邪一愣,眸光中又浮现出一抹讥讽,“刚才是我大意,楼初夏,就凭你?”
“那你是答应啦?”初夏眨眨眼,丝毫不介意他的讥讽,总有一天,她会让这个男人心悦诚服的服从她的!
“庄主,怎么办?安阳王的黑武士已经将这儿全部包围了!”冲进来的那人着急的开口,出声提醒着末敬腾。
“我知道!”末敬腾低低的开口,脸色暗沉。这黑武士来的太快了,他一点准备都没有,更何况,现在大计未成…末敬腾若有所思的望向凤舞,这个麻烦还没有解决,又来一个…最后他阴鸷的眸光停在初夏的脸上:“你想要解药吗?”
初夏恍若没有听到一般,只是抿着唇,眸光围着受了重伤的凤舞打转。
一个小喽啰跑进来,在末敬腾的耳边又说了什么,末敬腾的脸色越来越暗。“楼初夏,你想要解药吗?”他再次开口,只是这次声音里少了冷静与漠然。
初夏还是没有吭声,一面制住日邪作为自己的保命筹码,一面目测凤舞的伤势。
“楼…初夏?”沙哑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凤舞的喉咙中发出来,那双原本璀璨,灵秀的眸子现在却有些黯然无光。
“没有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还记得当时在凝香阁,你也是对我多加照顾的,我这个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像某些人,明明人家帮了他,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他总是利用了别人,想要达到他的目的,却偏偏还要说话不算数,口口声声的喊着我的主人,却又一次次的把他的主人向火坑中推,不但勾结外人陷害他的主人,而且还喜欢偷袭…”初夏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一边挑衅似地瞟着日邪。
凤舞伤得很重,虽然不至于像那两个小丫鬟所说,双腿被打断吧,但是可以看出是骨折,身上多处剑伤,在被抓住之前,应该有一场异常激烈的争斗。
又一个人急急的跑进来,这次末敬腾再也站不住了,呼啦一下子冲到初夏的面前:“好,我答应你,解药给你,人给你,但是你必须让安阳王退兵!”
末日山庄是涢水进攻西陵王朝最有利的跳板,他不会让它因为一个女人毁于一旦!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好!”初夏二话不说站起来,挥挥手,指挥日邪,“带上他,跟我走!”
“不好,庄主,那些人等的不耐烦了,要火烧山庄!”一声大喊,引得初夏望向山庄外。
庄外已经被黑武士重重包围,那黑压压的盔甲与地上的皑皑白雪相互呼应,闪着耀眼的光。最前面一排武士,手中点燃了火把,沉沉杀气扑面而来,仿佛瞬间能将这山林吞没。
果然是安阳王的黑武士!面对如此庞大的气势,初夏猛然觉着自己热血沸腾起来,血管深处,仿佛有种不安定跃跃欲试。
教她武功的蓝衣说过,她的血管中流着与普通人不一样的血,难道是真的?
眸光几经流转,最后定格在为首策马而立的白衣男子身上,他优雅如明月,高贵如白雪,冷静如寒冰,那洁白的衣衫在黑压压的武士装中,那样的清冷,完美,无暇。
远远的看见初夏,西陵叶阳清冷的一抬手,黑武士们停止了向山庄丢火把,而是静默着,以男人马首是瞻,蠢蠢欲动。
初夏皱皱眉,眸光从西陵叶阳的脸上掠过,几个流转之后,她再次确定,傻子没有来!西陵叶阳来的这么快,难道不是傻子通知的么?
西陵叶阳远远的望着那个心不在焉的人儿,微微的皱眉,他大手一挥,庄严肃穆的黑漆大门砰的一声倒在地上,他策马前进,身后百名黑武士步步相随,雪泥飞溅,如落花缤纷。
策马立在初夏的面前,西陵叶阳优雅的弯身,长臂一捞,将她捞在了马背上,然后双臂紧紧的环住她的腰际,额头轻抵了她的前额。
初夏皱皱眉,不习惯他的如此亲近,身子挣扎。
“别动…”蓦地,男人沙哑出声,禁锢着她的双臂更紧,“看到你没事,真好!”他抬眸,眸光温柔而美丽,似涓涓清水轻柔的冲刷着地面。
初夏感觉有些窝心,上次不辞而别就是不想跟西陵叶阳有太多的牵扯,到最后还是…她叹口气,小手放在他胸前无法动弹,如果这时候将他推开,会不会才残忍,而且——西陵叶阳紧紧箍住的她腰的手一直在发抖,他的眼睫毛忽闪的像狂风中的蝶翼一样,他,比她还要紧张吧?
“谢谢你!”最后初夏选择听从自己的心,对她好的人,好的心,她都会加倍珍惜。
一抹孩子气的大大笑容溢满西陵叶阳的小脸,他低低的似是欢呼了一声,将初夏抱得更紧。
末敬腾带着山庄几千人冷冷的注视着两人,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那黑压压的御林军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
“我们走吧!”初夏别扭的动动身子,实在不习惯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抱着。
“等一下!”西陵叶阳眸光一寒,将初夏占有性的向怀中一抱,让她面对末日山庄那些人,唇角一抿,眸光冷酷,“想要伤害你的人,一个也不能留!将末日山庄夷平!”
这山庄名字取得不好啊,末日,这不到了末日了,嘿嘿
036 尊贵的公主
冷酷的言语,冰冷的眼神,让初夏几乎有了错觉,这个男人,还是那个弱不禁风的西陵叶阳吗?
“不!”初夏猛地从他怀中抬起头,“他们没有伤害我,你看,我这不是完好无恙吗?这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西陵叶阳转脸微笑的面对她,眸光温柔的令人颤抖,“初夏,就算他们没有伤害你,可是他们却从我身边带走了你,这些就足够他们死一百次了!”他的话语很温柔,内容却血腥残酷的让人颤抖。
初夏惊愣的眨眨眼,不敢置信的盯着西陵叶阳的眼:“叶阳,不要说这样的话,这样的你,令我恐惧!”
西陵叶阳抿唇一笑,“可是,晚了!”
果然,那群黑武士已经攻进了山庄,山庄的几处都着了火,有人在火堆中抱头鼠窜,伴有惨厉的哀嚎声。
末敬腾冷冷的望着这一切,刚要下令反击,猛然,一个绿色的身影从马上飞了下来,直接掠向火势蔓延之处,是楼初夏!
“初夏!”叶阳大喊一声,猛地驱马扑向火堆,旱巴里一见大手一挥,黑武士停止放火,他整个人也扑向叶阳。
西陵叶阳是安阳王最宝贝的儿子,他可以想象,西陵叶阳就算是少了一根头发,他也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火势迅速的蔓延,很快将紧挨山庄大门的一处偏房点燃。那是山庄之中负责花草园丁的小屋,园丁有一个年仅七岁的孙女。烈焰纷飞中,传来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棚子上,一根碗口大的柱子被火烧断,噗的一声掉落下来,眼看就要将那女孩砸在柱子下。
初夏飞身上前,一个海底捞月将女孩抱在了怀中,抬眸,柱子却近在咫尺,初夏眸光一暗,直觉的抬起手臂想要阻挡。
眼前白影一晃,西陵叶阳充满了惧意的脸猛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同时,响起一阵沉闷的响声。
廊柱滚落在初夏的身旁,但是飞溅的火星却四下飞散,有的袭向初夏的小脸。“呲——”皮肉烧焦的声音响起来,初夏失神的对上西陵叶阳抽搐的脸,再垂眸,这才发现,原来西陵叶阳伸出的手臂为她阻挡了火星,那截如玉般透明的手腕上,被烧出两个小黑点,正冒着烟…
西陵叶阳的身后是旱巴里惊吓的变色的脸,他上前,迅速的为西陵叶阳包扎,却被他冷冷的拨过。
“初夏!”叶阳上前,将初夏搂在怀中,然后撑起衣袖,生怕初夏再被火星溅到。
就这样,初夏护着女孩,叶阳护着初夏,而旱巴里则护着叶阳,一行人艰难的走出火势蔓延的火区。
黑武士在旱巴里的授意之下已经开始救火,也因为这样,末敬腾铁青着一张脸,没有轻举妄动。
不是得罪不起安阳王,只是还未到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
一到安全地带,初夏放下女孩,回身看着叶阳的伤势,“要不要紧?”
叶阳摇摇头,转眸望着女孩,冷肃的杀意一闪而逝,最后他转身,拉住初夏的手低低的开口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初夏摇摇头。
叶阳再也没有说话,默默的将她抱在怀中。
西陵叶阳,一个没有武功却被安阳王骄纵惯的公子哥,他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且一旦想要一件东西,他会想方设法的得到。还记得小时候,他特别喜欢一只白猫,整天的抱着它,突然有一天,他发现他的白猫不见了,而是跟着一只黑猫在府外到处流浪,那抹杀意,就那样清晰的涌了上来,他的爱是炽烈的,也是自私的,不容许有任何的瑕疵,任何的污点,更不能允许爱的东西与别人分享,所以…他暗暗的做了一个手势给旱巴里。
那个女孩不烧死在火中,也是活不成的!
“庄主!受伤十三人,没有人死亡!”末日山庄有人迅速的统计出伤亡,低声汇报给末敬腾。
末敬腾皱皱眉,冷峻的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楼初夏,你答应过我的!”他低低的开口,一双犀利如鹰隼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初夏。他的身后,是简单包扎却有了一丝精神的凤舞。
初夏点点头,面对西陵叶阳的痴情与阴鸷,她只能打迂回战术,“叶阳,他们真的没有伤害我,相反,他们还救治了我的朋友!叶阳,我们走吧!”最后一句话,初夏说的很慢,听起来像是有些撒娇。
孩子气的大大笑容再次溢满叶阳那张俊绝的脸,他重重的点点头,先行上马,然后拉起初夏,与他共乘一骑。既然初夏不喜欢他残忍,他就绝对不会再在初夏的面前杀人,反正,这种事情有人替他处理!
双臂揽过初夏,然后拉过缰绳,让大宛名驹悠闲的散着步子,叶阳缓缓的俯下身子,将脑袋站在初夏的肩膀上,嗅着女人的清香与芬芳。
身后,以凶狠残忍闻名的千余名黑武士们排着整齐的队列,强拉下身下坐骑激烈的性子,隐忍着前行。
浩浩荡荡!
这次初夏真的就像是尊贵的公主,身旁,是愿意守护她一生的王子!
站在山顶上,一双冷眸跟随着那抹绿影移动,男人的双眸发出璀璨却冰冷到极致的光。
他似乎看到两人不断交头接耳,耳鬓厮磨,欢声笑语的场面,心猛然的一沉,一挥手,身后的大石在瞬间粉碎成碎末,扬起的石粉扑向身后的冷若水。
率性而潇洒的一挥衣袖,幻化石粉与无形,冷若水优雅的皱皱眉,上前,凝望着山下那两道一绿一白的身影。
“爷,您有没有觉着,西陵叶阳与楼初夏很般配呢?”他冷冷的笑,故意说道。
暗夜皱皱眉,紧紧的握起拳头,冷冷的哼了一声,双眸却丝毫不离那绿色人影半步。
“如果安阳王知道西陵叶阳私自出动他的黑武士,而且破坏与末日山庄的联盟的话,不知道…这个西陵叶阳,对楼初夏还真的痴情呢!”
冷若水不断的在一旁煽风点火。
暗夜的怒气越来越盛。
轰隆隆,窝在叶阳怀中的初夏疑惑的望望天,晴空万里啊,为什么会有打雷的声音?
037 我爱你
安阳王府内苑中,有仆人在马下放了凳子,叶阳先行下马,然后站在一旁伸出双手,作势要将初夏抱下马来。
“我自己来就好!”利落的着地,甚至连凳子都不用,初夏不动声色的回绝了叶阳的热情。
“初夏,你的武功真好!”西陵叶阳也不生气,笑嘻嘻的眯了眼,眸光中全是对初夏的崇拜之情。那眼神让初夏想起了傻子,现在他到底在什么地方啊,末日山庄没去,又不在琉璃居,难道是暗夜…想来想去只有暗夜有可能知道傻子的下落了。
“你在想什么?”西陵叶阳盯着初夏沉思的脸猛瞧,眸光中全是宠溺。
“没什么!”初夏摇摇头,还是先解决这个西陵叶阳吧!“谢谢你救了我!”她低低的开口,然后咬了唇想着怎么开口告辞。
“世子,您带回来的人伤势不轻,是否要请大夫看看?”一旁,旱巴里献媚的开口。
世子迷这个姑娘,这个姑娘要闪人,他是老江湖,怎么会看不出来,现在只有想办法留着这个姑娘,那个带回来的病人自然是个不错的借口。
“哎呀!”初夏惊叫一声,竟然忘记了还有一个凤舞,虽然末敬腾拿出末日山庄的好药给他敷上,但是凤舞伤得实在是太重,一时半会恐怕不能痊愈,可是傻子怎么办?
“当然要去请大夫,不,旱巴里,去宫中请御医!”西陵叶阳大声道,转而又有些不放心的问初夏,“那个男人与你…”
“只是朋友,简单的朋友,他以前帮过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么!”凤舞的身份就连初夏都搞不清楚,所以这么说是最安全的!
“只是简单的朋友就好!”西陵叶阳眨眨眼,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初夏,你来,我给你看好东西!”拉着初夏的手,西陵叶阳径直向后院走。
想拒绝,但是一想到凤舞还要续命,只得隐忍的答应下来。
朋友…凤舞是她的朋友,没错!初夏撇撇唇,不管凤舞什么身份,至少在古代,她又多了一个朋友!看他那日在凝香阁的风采,非富即贵,这恐怕是暂时落难吧!
初夏心中打着小算盘,等西陵叶阳开口唤她,她才惊觉的抬眸,入目的竟然是一处花房,外面冰天雪地,而里面却暖意融融,最奇特的是,不禁百花盛开而且蝴蝶翩飞,蜜蜂采蜜,让人恍若回到了春天一般。在技术、条件都落后的古代可以拥有这样的花房,而且能将花儿种植的这么好,天,皇家就是不一样!
满意的望着初夏惊愣的眼,西陵叶阳得意的扬扬眉,然后走到花房一角,取了一个笼子,里面,一只罕见的五彩蝴蝶扑棱着翅膀,翩翩飞舞着。
“好漂亮!”女孩子喜爱美丽的天性立即被这漂亮的小东西激发出来,初夏惊叹着,转着笼子看,漆圆晶眸闪着明亮的光。